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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南墙-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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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家呀!”人群里有人小声点评起来,“这是擒拿!”
大郭被摔得七晕八素眼冒金花,躺在地上龇牙咧嘴哀嚎。
“怎么?怕了?”余思危居高临下走过来,朝着他冷冷喊着,“起来!再打!”
大郭心一横,咬牙爬起来,狞笑着从裤兜里摸了出一把弹簧刀。围观群众发出惊呼纷纷做鸟兽散状,毕竟刀剑可不长眼睛。
“弄死你!”大郭红着眼举刀朝对面扎过去,他速度快个子高,余思危不得不连连避让好几招。
“怎么?怕了!”热血上头,大郭整个人豪气大笑,他现在只想着给对方点颜色瞧瞧,“看你的拳头快还是我的刀快……”
然而还没等最后一个字尾音落地,一记黄铜伞柄重重敲在他手上,这飞来突击震得他虎口发麻,水果刀错手飞出去落到边上。
南樯飞快捡起弹簧刀紧紧捏在手里,刀口朝外。
“你要弄谁?”她眼睛雪亮,“现在刀在我手里,我专切男人的命根子。”她眼睛朝大郭两腿中间瞟过去,表情凌厉,“要不要试试看?”
大郭骂骂咧咧就要冲过去,余思危哪能等他动手,飞起一脚将他狠狠踹到地上,又踩着对方头顶重重压住他。
“人渣!”他到底没忍住,说了一句骂人的话。
第四十七章 余太太
眼瞧没有翻盘的胜算,大郭爬起来带着“女友”仓皇逃跑了,南樯扶着小曾来到车边,再一次温柔拥抱她。
“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她拍着失魂落魄小曾的背,轻声安慰着。
“为什么会这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小曾捂着脸哭泣,“我等了很久他才来,饭吃一半他突然说要分手,我追出去他问为什么,他竟然把那个女人带给我看,说跟我不过是玩玩……我气不过,就和他吵起来了……”
“我是想结婚,想有个家,想安定……但我真的不是要骗他给我买房子!”小曾在南樯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婚恋网的客户经理说他有实力,我真傻,怎么就相信了?要是真有实力怎么会上婚恋网?怎么会看上我这种丑小鸭?”
她的眼泪源源不断落下,打湿了南樯的衣襟,余思危站在一边远远看着,沉默观望。
“小曾,你爱大郭吗?”南樯问。
“爱?什么爱?”小曾抬起哭花的脸。
“你喜欢他什么?除了可以买大房子以外,他身上还有哪点吸引你?”南樯冷静追问,“你们在一起开心吗?”
这下小曾不哭了,她低下头。
“好像也不怎么开心。”小曾嘀咕起来,“之前每次吃饭他都只会聊他的生意,也不怎么关心我,要不就是直接拉我看房子或者各种暗示去酒店。我也不知道我为啥都那么听话?”
“所以你看,其实你们一点也不合适。何必这么伤心?”南樯摸摸她的额发,“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许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付出真心居然被一个混子骗,还被他们当众羞辱了。”
小曾嗯了一声,眼泪又再次掉了下来。
“你应该庆幸,现在就发现了大郭的真面目,而是没有等到人财两空才憋得内伤。”南樯温言细语道,“为这,我俩应该喝酒庆祝一下。”
余思危听到这里不由得上前一步,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不过到底还是忍下了。
因为他听见南樯又说了一句:“今天太晚,还是改天吧。”
小曾边哭边点头,似乎要把自己内心的苦闷通过眼泪通通倾泻。“哭吧哭吧,哭过就好了,这是你最后一次为这个人渣哭了。”南樯抱着她,边哄边朝余思危吩咐,“拿纸来。”
“什么?”余思危望着她,一时没有明白过来。
“拿纸呀!”南樯瞟了他一眼,不怒自威。
余思危被她这一瞟,双脚不由自主往前迈开步子朝车门边走去。“拿什么纸?”他打开车门又顿住了,有点忐忑的回望南樯一眼。
“面巾纸!”南樯做了一个擤鼻涕的动作,显然很无语。
余思危恍然大悟,这才赶紧抓出纸巾盒捧到南樯跟前。南樯抽出几张软抽仔仔细细给小曾擦着眼泪鼻涕,以及那些斑驳花掉的妆。
“哎,你真是我见过的女孩子里皮肤最好的了。”她边擦边感叹。
“是吗?”小曾哭声渐小,最后化成了哽咽,“比顾胜男都还要好?她花好几十万做医美的!”
话音落地,两个姑娘对视一眼,最后终于忍不住噗嗤笑起来——和女人的自尊相比,大郭这种骗子确实没什么要紧,现在是雨过天晴了。
随后小曾坐进了汽车后排座位里,南樯开车朝圣心驶去,今晚失恋的姑娘不会回家,她要睡在朋友的单身公寓里。
“带镜子了吗?借我瞧瞧。”小曾缓过劲儿来,一边用纸巾擦拭着满脸狼藉,嘴里一边嚷嚷,她还是比较在乎个人形象的。
“带了,在我包里,你给她拿一下。”南樯双手握着方向盘,眼睛瞟了一眼自己座位边上的小皮包。
余思危立刻把皮包拿起来打开,往里面翻了几下,很快找出了一个金色的小圆盒子。
“这个?”他举起盒子朝南樯询问,做最后的确认。
“对,那是粉饼。”南樯注视着前方专心开车,头都没有侧一下。
于是余思危将粉饼盒朝后排递过去。
“给。”他望着小曾,脸色和蔼。
“谢谢。”小曾接过粉饼盒,打开盖子开始端详自己的脸,“对了,这位英雄,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长得很像一个人?”她并没有拿正眼瞧余思危,语气懒洋洋的。
“没有。”余思危摇了摇头,虚心求教,“像谁?”
“像我们大老板,南创集团董事长。”小曾边说边往自己脸上补粉,“不过你应该要比他帅一些,他年纪比较大了。”
余思危沉默了一下,开口回答:“我是。”
“什么?”小曾扑粉的手顿住了,“你说你是谁?”
“余思危。”余思危有点尴尬的再重复了一遍。
只听“啊”的一声,小曾甩开粉饼盒子,整个人牢牢抱住前方的司机座位:“小南!他说自己是余思危!”她尖叫一声。
“是,他真的是余总。”有好几根头发都被扯住,南樯无可奈何偏了偏头挣脱出来,“这是余总的车,他喝了酒,所以我帮他开车。”
小曾噢的应了一声,然后整个人都缩回后排座位。她左顾右盼,看看车的天窗,再看看车的内饰,一直看到了方向盘上的车标,然后她终于明白,南樯说的是实话,普通人是买不起这辆车的。
——我都做了些什么?在大老板面前鬼哭狼嚎?让大老板帮我出头打架?最后还调侃老板年纪太大不够帅?
小曾整个人都陷入了大脑宕机状态,
汽车在圣心大门口停下了,南樯扶着小曾下来,和余思危道了别,转身朝员工住宿区走去。
“南小姐!”余思危在背后叫了一声。
前方两个姑娘同时回过头来,一个脸上带着疑惑,另一个则有些兴奋。
“……没什么。”余思危看着小曾鬼鬼祟祟探出来的脑袋,还有那双亮得不能再亮的眼睛,把想说的话又吞回进了肚子里。
“路上注意安全。”他站在原地笑笑。
“好,你快上车等着吧,不是说司机马上就要到了吗?”南樯朝他摆摆手,“谢谢余先生今天帮出手相助,辛苦了。”
余思危点了点头,目送她们离开。
路影西斜,灯光昏暗,前方倩影终究还是消失在了视线里。望着那道身影消失的方向,余思危徘徊在路灯下,驻足张望。
宋秘书风尘仆仆赶到圣心大门口的时候,余思危正坐在后排上望着窗外出神。
“对不起对不起!老板我来晚了!”他赶紧打开门跳上车,坐在驾驶座上,“之前您说今晚有很重要的事不许打扰,还说明天可能会休假,所以我就出去看了场电影,没看手机……”他话到这里顿住了。
“看电影?”余思危朝他转头过来,“你一个人?”
“没有。”宋秘书笑得有点不好意思,“我和女朋友去看的。”
“你有女朋友了?!”余思危有些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就上个月。”宋秘书说起女朋友不无腼腆,“家里给介绍的,挺靠谱的姑娘,之前接触了一段时间,最近刚确定关系,我这不是也到年纪了嘛,嘿嘿。”他不好意思的笑笑。
余思危点了点头。
“你平时这么忙,她理解吗?”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靠着椅背沉沉询问。
“一开始不理解啊,也会问。”宋秘书笑笑,“我都会好好给她讲嘛,让她知道我整天在外面到底干些什么,不是瞎忙,后来她了解的多了,也就不问了。”
“哪有那么好哄,相恋容易,相处难,你的路还很长。”余思危笑着摇摇头。
“老板教训的是。”宋秘书忙不迭点头称是,“我不像您那么有魅力,什么都不做也有美女排队往上挤。唉,硬件不足只有靠软件补啊!”他有点夸张的苦哈哈。
“什么都不用做?”
余思危重复了一遍宋秘书的话,反手扣住腮边,望着远处若有所思的笑了。
宋秘书在后视镜里,看着老板那样笑着,一直笑着,直到最后,眼角隐约闪烁点星光来。
圣心疗养院的单身公寓里,两个姑娘洗完澡躺在被窝里,边聊着天边睡觉。
“南樯!你老实交代,余总是不是对你有意思呀!”小曾今晚被巨大的八卦冲击,失恋的烦恼都少了一半。她趴在被窝里望着身边这个柔弱白嫩的姑娘,心中羡慕与惊叹的情绪叠加,“我看他对你挺特别的。”
“说什么呢?”南樯困极了,转头打了个呵欠,“他就是感谢我上次帮了他请我吃顿饭,吃饭时候又喝了点酒,不得已才让我开车,我俩什么都没有。”
“不不不,我觉得他对你真不一样!”小曾做若有所思状,“我给你说啊,好感这事儿就像打喷嚏,怎么藏都藏不了!他要感谢你何必专门请你吃饭?送个礼物封个红包不就成了?他那样的大人物最珍贵的就是时间!再说了,我觉得今晚他看你的眼睛都在闪着光。对了,看你俩相处我有一种感觉——你一点儿不怕他,他也完全可以接受你的指挥,就好像你们已经认识很久一样!”
“那是因为余总教养好,成功人士向下包容性特别强,待人接物都没得挑。”南樯困极了,她闭上眼睛并不想继续话题,“不管是对我或者孤儿院的儿童,他都会是一个态度,那都是表面功夫,别瞎想。”
“绝对不一样!”小曾否认的斩钉截铁,“我再瞎也能看出来,余总对你有点啥!”她深呼吸一口气,“你知道吗?刚才路上我看你安排余总做这个做那个,都不带请字,整个人好威风,简直就像是余总上级一样!他对你真是包容得不得了!”
南樯猛的睁大眼睛,瞌睡虫在一瞬间里被赶跑了。
——她忽然想起来,刚才一路上忙着照顾小曾,自己的确忘记了乔装。
“你这么说,我确实是急了一些。”抛开满脑子浆糊懊恼,南樯勉强圆道,“我对余总的态度太粗鲁了,改天应该给他道个歉,希望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如果,如果他还愿意接受和我见面的话。”
小曾再执拗,这会儿也看出来南樯对余思危显然是避之不及。“奇怪,别的姑娘要是赶上你这待遇,兴奋都来不及,你怎么老是往外躲?”她望着南樯的后脑勺,摇了摇头,“如果余总真喜欢你,那是多好的机会啊!比中头彩都还稀罕,真搞不懂你。”
——是啊,我曾经也那样想,如果不是死过一次的话。
南樯心里想着,转回身将小曾拉进被窝里,语气嗔怪,“睡吧,你还有工夫操心我呢?”
“怎么不操心啊!”小曾嘟着嘴,终究还是乖乖躺下。
“南樯,你是个好姑娘,你这么勇敢,愿意为我出头,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特别希望你幸福,真的。”她躺在南樯背后认认真真说着,接着抱了一下被窝里的朋友,这才闭上了眼睛。
南樯没有说话,她听着着身后女孩轻微的呼吸声,眼眶渐渐有些湿润了。
s市,蒋公馆。
又到了一年一度清洗器材的时候,蒋仁坐在沙发上,有条不紊收拾着自己那些价值不菲的装备——摄影是一门用光的艺术。以他如今的身家,是完全可以安排助理去做这些事情的。不过对蒋仁来说,摆弄相机是个让人愉悦的过程,他甚至自己在家建了一间暗房,享受亲手冲洗胶卷的快乐,毕竟人生在世,除了赚钱享乐以外,总得留个一星半点的爱好,那才不至于虚度时光。
“先生,电话。”外籍工人走过来,用蹩脚的汉语说着,同时递上了手机。
蒋仁很喜欢用外籍工人,不仅因为她们手脚利索,最重要的是他们几乎不懂中文,杜绝了八卦和信息外泄的可能。
“谢谢菲奥娜。”蒋仁朝工人温和笑着,接过了手机。
看见屏幕上的名字,他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再次满脸堆笑的接了起来:“最近怎么样啊?嫂子。”
容子瑜坐在门窗紧闭的美术馆办公室里,拿着话筒表情严肃。
“老蒋,我那几笔款什么时候到?”她冷冷询问。
“嫂子啊,不是我不给,你也知道,最后一关卡在你女婿那儿。他最近忽然说要缩减成本,冻结了全集团所有大额资金项目,说要亲自逐笔彻查,所以我们的采购也暂时中止了。”蒋仁摇摇头,“不过你放心,如果他不批这几笔款,我也会想办法另外补偿你的。”
“你动作快点!余思危最近不知发什么疯,忽然开始调查过去了!”女人风韵犹存的脸上有一丝焦虑和惊慌,“我接到消息,他找了个据说很厉害的团队,对方派人去过南家大宅,这样挖下去怎么得了?”
“不要慌,”蒋仁胜券在握,“他这是私下行动,无凭无据师出无名,只要按着我安排的走,一切都万无一失,放心。”
“你确定?”容子瑜却并不吃他这一套,情绪激动,“你确定万无一失吗?”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
“当初我就说了,要速战速决!那家伙太聪明,拖下去很危险!”容子瑜咬牙切齿起来,“我们得抓着他把柄!”
“酒色不沾,有点棘手。”蒋仁故意叹了口气。
“也不是没有弱点。”容子瑜恨恨说到这里,忽然勾起嘴角。
蒋仁沉默听完容子瑜的叙述,低垂的嘴角慢慢升了起来。
“我知道了,放心吧嫂子,你担心的都会解决的。”他不慌不忙说着,将手中镜头重新放回器材箱里,“我什么时候让你操心过?”
“你最好说到做到。”容子瑜不无威胁的哼了一声,终究还是挂上了电话。
听筒的另一边,蒋仁耐心等着嘟嘟的盲音响起,这才将电话关闭递了出去。
“菲奥娜,接下来一个小时,谁打电话过来都不要接。”他用英文朝外籍工人吩咐了一句,随即擦拭着机身,嘴里哼起轻松的小曲儿来。
第二天下午,送走八卦未果的小曾,南樯背着帆布包坐上了进城的地铁。她又一次回到了曾经租住的城里公寓街道,今天她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
她带上了龚阿婆的存折,往里存了两千块钱,最后连同自己的亲笔平安信一起寄了出去,收件地址是南崖村。虽然她很想再多存点钱去阿婆的账户里,但如今两千元已经是她所能挤出来的全部额度,毕竟她还要生活,还要继续支付高昂的侦探费——钱到用时方恨少。
办完一切已是正午时分,她走到路边的小餐馆里准备吃午饭。
“二两鳝丝面。”看着墙上的菜单,她对着厨房叫了一声。还没等厨房里面答应,她又看到了菜单后面的价目表。“算了,要二两素面。”她朝店主笑了笑,“浇头不要。”
如今物价飞涨,鳝丝面要三十八一碗,素面只要八元钱,加几根鳝鱼肉要贵那么多,想想龚阿婆那由几十元几百元汇聚而成的七万月存折,这份浇头自己不吃也没什么。
店主早就见怪不怪,点了个头就进去煮面了。
入夏闷热的天气里,小生意人节约本钱舍不得开空调,只架了一具电风扇在墙上吹着,南樯在餐厅里只站了一小会儿,已经被油腻热辣的风吹得晕头转向透不过气来。她用手在脸上扇了扇,终究还是走到了店门外,这里空气好多了。
“老板,外面可以坐吗?”她转头看着店主——门边放着几只塑料板凳,还有一张折叠桌,应该是可以坐的。
“行,你先坐,一会儿城管来了再进来。”老板煮着面条,头也不抬。
于是南樯自己打开了桌子,端来了板凳,用随身带的餐巾纸努力擦拭斑驳的桌面。
“余太太?”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惊讶的叫声,“您怎么在这儿?”
第四十八章 撕裂
“余太太?”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惊讶的叫声,“您怎么在这儿?
南樯回头往身后一看,只见有个圆圆脸的甜妹子正捧着一杯奶茶望着自己,脸上表情是可爱的目瞪口呆。
“你叫我吗?”她愣住了,用手指了指自己。
“是呀!余太太!你怎么会出现在这儿?体验生活吗?”甜妹子看着她,显然非常好奇,“这是我舅舅的店。”她举起另外一只手,那上面挂着一袋青菜,“刚刚我帮舅舅买菜去了。”
余太太?很久很久,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称呼她了,南樯皱起眉头连连摆手:“你认错人了。”
“认错??”甜妹子偏起脑袋,“昨晚和余先生一起吃饭的人不是你吗?我是红屋餐厅的服务员,昨晚只有你们一桌客人,是我给你们引路的,我怎么会记错‘?”
南樯松了一口气,这才明白小姑娘确实认出了自己,只是可能误会了。
“是,昨天和余先生一起吃饭的是我,不过我不是余太太。”她朝服务生妹妹笑笑,终于想起对方穿着白衬衣黑围裙工作服的样子。
“怎么会呢?你明明就是余太太!”然而服务生妹之却不依不饶起来,“全餐厅都知道那个传说,我刚进来的时候就听前辈说过了,羡慕得不得了,一直想见你真人呢!”
“什么传说?”南樯有些敏感的竖起耳朵。
“在‘红屋餐厅039,只有一位客人会点‘喜上眉梢’这道菜,那就是余太太!“甜妹子捂着嘴巴笑起来,”我们都知道这个传说!
“什么意思?”笑容从南樯脸上消失了,“‘喜上眉梢’不是你们的招牌菜吗?推出很多年了,怎么会只有一个人点这道菜?“她脸色有点发白。
“您不知道呀?”服务生妹妹脸上笑容更甜,“‘喜上眉梢’确实是餐厅曾经的招牌菜,但那都是十年前了,我们老板嫌这道菜做起来太麻烦,利润也不高,早在六年前就把这道菜从菜单上撤了下来。结果余先生来店里吃饭发现换了菜单,专门去后厨拜访了老板,他说自己太太特别爱吃这道菜,每次都点,所以他给了我们老板一笔报酬,请他保留这个做法,什么都不要改变。”
“哎,您可真是一个长情的人,这菜一吃就是好几年。”服务生妹子感叹一句,“老板说这几年里餐厅菜单换了十几个版本,早就没有了‘喜上眉梢’的名字,没人知道还有这个菜,自然也没人会再点,但我们老板一直都记着对余先生的承诺,就算休假了也会专门交代其他厨师,让他们学会做这道菜。”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我们老板说,全世界只剩一个人会点这道菜——如果有人在红屋餐厅点了‘喜上眉梢’,不用问,那一定是还蒙在鼓里的余太太。”服务生妹妹说到这里,脸上露出羡慕满满的笑,“哎呀,我说的这些您都不知道吧?余先生的保密工作真是做得太好了!”
南樯沉默听完她的描述,只觉得那些句子呼啸着像飓风一样刮过混沌沉重的脑海。
回想起昨晚余思危的一举一动,莫名其妙的微笑,忽如其来的如释重负……所有让她诧异的细节在这一瞬间里串联起来,形成了清晰的箭头,指向一个并不符合常理的结论。
唯一的疑问是——余思危这样理智至上崇尚科学的人,真的会相信并且去验证那个结论吗?
她整个身子都开始发起抖来。
“话说回来,余太太您保养得真是好,现在看着还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一样,哪里像结婚好多年!”服务员妹子浑然不觉南樯心中的波浪滔天,站在对面自顾自说着。
“面来了。”南樯还在兀自发呆,店主已经将满满当当一碗热面条放在桌上。
“你认识我侄女啊?这送你!”他朝南樯咧开嘴,黝黑麻木的脸上露出笑容。而滚烫灼热的雾气蒸腾下,那碗本该价值八元钱的普通素面,悄然变成了一份带着鳝丝浇头的贵价面。
梅雨后的周末是久违的阳光灿烂,余念祖戴着耳机推着行李箱从机场出口出来,在那儿看到一个远在意料之外的人——余思危。
“大哥!”他开心极了,朝对面人大步奔跑过去,“你怎么来了?”
余思危还从来没有亲自接过他,一直以来他公务繁忙,都是安排司机或者秘书前来,余念祖也习惯了。
“你消息真灵通,什么都瞒不过你!”余念祖摘下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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