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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清纯和真正经-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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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笑她:“别看了,没看人家已经和班花走了吗?”
小女生瞬间失落。
姜昱遥是走到门口后才想起不对劲,谢缈又没叫他出来,他这么上赶着干什么?他皱起眉,调头要往回走,却听到身后传来悦耳女声:“姜昱遥,都出来了,还跑什么?”
一回头,见谢缈站在拐角处探着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姜昱遥不太平衡的心,立刻稳定下来。
他走过去,问:“什么事?”
谢缈却避开这个问题,她抱臂走到前门旁,往里看了一眼:“你同桌?”
姜昱遥不解谢缈为何会问道这个,扬着眉没答。
谢缈笑笑:“关系不错哦。”
姜昱遥仍然没答。
对他来说,关系好与否这个概念实在不存在。他没有特别玩得开的男性朋友,更没有玩得开的女性朋友,大部分人在听到他的家世后就敬而远之,再加上他天生不会交际的性子,朋友并不多。
不过情书收的倒是挺多,通常情况下他也不接,硬塞过来的就礼貌性接一下,回头一起处理掉。
久而久之,围在他身边的人就只有一个目的——问习题。
他同桌就是其中一员。
姜昱遥看出谢缈不高兴,但却不知道她为什么不高兴,皱眉道:“一般。”
谢缈不信:“挨得那么近,还说一般。”
姜昱遥莫名其妙:“近?多近?”
谢缈伸手比划了下:“一厘米都不到,你肩膀马上就要挨着人家的头了。”
姜昱遥说:“那我还挺高。”
谢缈:“……”
真没看出来,姜昱遥还有说冷笑话的潜质。
见他紧着脸不为所动,谢缈明白自己今天这个飞醋是白吃了,三言两语说明来意,末尾还没忘灰溜溜补充一句:“男女授受不亲,你别总对人家小姑娘动手动脚的。”
姜昱遥没听见似的:“你刚才说,要用课件?”
谢缈:“恩。”
姜昱遥道:“哦,不借。”
说完,转身往回走。
谢缈:“……”
她抓住姜昱遥的胳膊:“哎,别这样,大不了、大不了你随便去勾搭嘛。帮帮忙,就这一次,我U盘丢了,不然也不会来麻烦你。”一手拦姜昱遥,一边注意着自己的形象,不能太“泼妇”。
姜昱遥嫌弃地皱起眉,停下来看她。
谢缈笑盈盈的,“姜同学,给个面子嘛,你看你不对我负责,我都没到处宣扬。”
姜昱遥:“……”
她还好意思提!
冷着脸丢下兜里的U盘,姜昱遥回到班里后,脸色愈发阴沉。每次遇到谢缈,准没什么好事,这女孩实在是太……!
旁边有人问姜昱遥:“姜昱遥,你家那口子呢?”
姜昱遥没什么好气:“走了……滚!”
后来,姜昱遥唯一一次在学校爆的粗口,成为了校园内的传说。
谢缈:呵呵。
*
几年前,因缘巧合下,姜昱遥曾去过一次谢缈的卧室,那是他离她最近的一次。可惜那时的他一心扑在躲避谢缈上,无暇参观,更没心思顾及其他。
如今再到谢缈家中,有些地方到底不一样了。
装潢比曾经更成熟,家装走简洁风,卧室内是一张两米宽的大床,再没有那些零零碎碎少女心的东西。不知为何,姜昱遥看见这些时,心蓦地一沉。
他手臂挂着外套,在谢缈的引导下,坐到沙发上,看着她翘着唇角走进卧室。
天气不冷不热,她穿了件稍显成熟的长裙,长发一如既往散着,若不是他心里明白距离那时已过了多久,说她的容貌还是高中那副模样也不为过。只不过身材好了些许,小腿笔直修长,锁骨小巧精致,衣衫熨帖。
客厅很冷清,姜昱遥一偏头,就能看到黑色木柜上摆着的黑白照片。
那是谢缈的母亲,已经变成照片挂在墙上。
姜昱遥心脏被谁用力攥住似的,死死盯着照片,好半晌不能正常呼吸。片刻,他深吸一口气,扯了扯禁锢住他的衬衫,双手撑在自己腿上,不语。
谢缈很快找来医药箱。
职业原因,这些年她常受伤。最开始那两次,还会紧张兮兮地往医院跑,到后来便习以为常了。能自己处理的伤口都在家处理,严重了才去医院逛两圈。
她拎着医药箱坐到姜昱遥身旁,后者余光看着下陷的沙发,心脏快跳两下。
姜昱遥受伤的位置是后背,看形状是挨了棍子,谢缈扯着衬衫看了好半晌,才对姜昱遥道:“你把上衣脱了,看看伤势如何,我去给你烧水,应该有淤青,拿热水敷敷。”
一席话说得十分自然,姜昱遥却看着她不动了。
好半晌,谢缈才明白过来,他纠结的是——脱衣服。
谢缈忍着笑:“一个大男人,还怕我看你?”
姜昱遥望了她一眼,脸还冷着,但到底伸出右手去解扣子了。谢缈站在一旁欣赏了会儿,觉得这些年姜昱遥进步真快,当着她的面换衣服,脸竟然没红。
有前途。
姜昱遥很快将上身穿的白色衬衫脱掉,谢缈瞟了两眼,小心脏没憋住,急速跳动片刻。
也不知姜昱遥这几年去做了什么,身体上的肌肉一日比一日紧实,且线条流畅,没有一块多余的赘肉。肤色也好看,偏白,又不会显得太过白,配上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好。
谢缈心脏飘忽了会儿,她道:“我去烧水。”
姜昱遥这才发现,自己又着了谢缈的道儿,脱衣服脱早了。
冷眼送她进厨房。
也不知是不是心热,水烧的极快,没过多久便咕噜咕噜冒气泡来。谢缈将烧好的水倒进洗脸盆,又将新毛巾放进去,浸湿浸热后拧干,这才回到客厅。
姜昱遥已经利用谢缈的医药箱,将自己的伤口简单处理,只不过伤在背部,有些地方难免碰不到。谢缈连忙走过去,从他手上接过棉棒,道:“我来,你休息。”
她俯身下来时,心里只有姜昱遥的伤,手不自觉的扶到他肩上。从他身旁绕过,弯腰看他的背,温热光滑的手心便一直停在他肩上,空气陡然燥热。
捏着棉棒处理好伤口,又将热毛巾敷到他背上,起身时,却姜昱遥凉着脸,一声不吭。
谢缈低头瞥了眼他裸/露的上半身,恍然明白过来,现在的情况的确有些……不对劲。
很不对劲。
*
虽说谢缈能讲荤/段子,对这种事也一清二楚,但她骨子里到底还是女人,眼下这状况虽有心逗姜昱遥,自己的脸却也不争气的红起来。
屋内有点热,谢缈眼睛瞟向别处,将热毛巾甩给他:“咳,自己扶着。”
甩了他一脸水。
与先前的慌乱相比,现在的姜昱遥已经镇定下来,他略有无奈的接过她甩来的毛巾,默不作声看了她一眼,表情还算正常。他低头,脸色仍臭,也没听她的话,直接穿上衬衫。
姜昱遥低着头,一颗一颗系扣子时,谢缈觉得这景象怪异极了。
就好像、好像……做某事之后的场景。
她咽了咽口水,借此平复快要拱出来的心脏,故作镇定:“天黑了,小心开车,今天的事多谢你,改日我再向你道谢。”
逐客令下的够快,和刚才眼巴巴盼着他上楼的模样完全不符。
姜昱遥扣子刚扣好,听到她的话,抬眼看了她半晌,才云淡风轻地收回目光。这些年过去,他早就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只要她不说过分的话,他轻易不会露出情绪。
这是谁教他的?不知道。
姜昱遥无视掉谢缈的逐客令,起身到卧室以及所有有窗户的地方走了一圈,确定房间无异样后才出来。也不知是不是刚经历一场小波折,他的短发远不如平时整齐,刘海懒懒散散搭在两侧,露出白皙额头,虽然不够整齐,倒是更养眼了。
谢缈跟在姜昱遥身后,看着他一系列举动,心里那点不自在瞬间烟消云散。
她倚着门框,声音温柔:“姜医生,要不今晚就睡在这里吧。不过我这里有点小,得委屈你和我挤一张床了。”
谢缈式玩笑,永远都没什么笑点。
姜昱遥抹去又要上色的耳根,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左手处的房间,又望向谢缈。
两室一厅,客厅的沙发也能睡下一个人,说什么挤一张床?
谢缈笑笑:“那个啊,柴房。”
姜昱遥:“……”
柴她个脑袋。
了解她的性格,姜昱遥也懒得理她,又叮嘱几遍安全问题后,穿上自己的外套,准备离开。他前脚还没跨出一步,谢缈就忽然冲了上来,一把拽住他衣襟,扬着眉道:“系好了再出去,别到外面招蜂引蝶。”
姜昱遥身体凝滞一瞬。
他屏息看她,白细的手指灵巧地系好最后几个扣子,然后抬起头,拍拍他的西装,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好像妻子对前去工作的丈夫的嘱托。
姜昱遥僵住的身子便没能缓解开。
谢缈气息不强不弱,就吐在他胸膛前,顺着衬衫的空隙往里钻,直钻心脾。姜昱遥的定力比以前稍好了些,若放在高中那会,就这距离,他估摸着要吓得跳起来。
任由谢缈胡作非为一通,姜昱遥转身往外走。
倒不是不想阻止她,只是刚刚他实在没能抬起手来。
楼道外的月亮明亮而圆,月朗星稀,小区内有些野花野草,空气中弥漫着微微花香。风吹来过时,姜昱遥有一瞬的恍惚。他止步在楼下,抬头向上望去。
方才他到卧室查看窗户时,特意确定了下谢缈卧室的位置。
不敢想象,他居然还有从谢缈房间走出来的一天。
那时候,他以为他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
高二那会,姜昱遥和谢缈已经成为全校知名的小情侣之一。当然,当事人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谢缈自打看见姜昱遥和同桌的“亲密接触”后,就念念不忘。她想,这还是她能看见的时候,要是她不在呢,姜昱遥还不得上天去?
当然,谢缈心里也明白,她这只是给自己找一个可以光明正大见姜昱遥的借口而已。
周五下午放学,校园最欢腾的时候,谢缈抱着一摞练习册,走到姜昱遥班级前。姜昱遥正在收拾书包,将书包里与功课无关的书都拿出来,又将习题册放进去。
习题册早就写完,但外公每日都要检查,他不得不再来回背一遍。
其实依照林家的势力,不论姜昱遥成绩如何,他都会念一所全国乃至全球最好的大学。不过林家老爷子思想保守,他希望自己的外孙能真正成才,而不是靠林家。
因此姜昱遥也没去念那些所谓的贵族学校,而是上了一所据说前途最好的高中。
身边人逐渐离开,女同桌还磨磨蹭蹭地不肯走,她想和姜昱遥一起走出学校。虽然只能多看他几眼,但对她来说,已经足够。毕竟这会大家还都是小女生心思。
谢缈却不怎么小女生,她站在前门处,越看姜昱遥同桌的神色越觉得不对劲。像饺子掉进醋缸里,心里全是酸味。
不过仔细想想,她似乎也没什么立场质问姜昱遥,所以这口醋只能憋着。
越憋越不开心。
等了许久,姜昱遥终于背着黑色的方正书包出来,似是没料到谢缈会在门口,撞见她时还吓了一跳。
谢缈的目光从姜昱遥溜到紧跟而来的女同桌身上,脸上挂着淡淡的浅笑,声音也很温柔:“姜昱遥,有空吗?”顿顿,她又看一眼女同桌,故作惋惜,“有约了啊。”
这一刻,谢缈觉得自己充分继承了母亲心机婊的特质。
姜昱遥没懂谢缈的话,奇怪地回过头,这才发现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女同桌连忙摆手:“没、没,我们就是刚巧一起出来。”
姜昱遥又向谢缈看去,后者阳光灿烂:“那太好了,我有几道题不会,教教我吧。”
闻言,女同桌神色黯淡不少。
她早就听过姜昱遥和谢缈的传闻,平时班里人也总拿这点起哄,但她见旁人提到谢缈时,姜昱遥总是不为所动,又没和谢缈有过深入接触,便以为传闻是假的。没想到……
女同桌低着头,跑了出去。
谢缈看着她快步离开,心里忽然多了点负罪感。
这……好像也不太好。
不过,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谢缈深吸一口气,转瞬间又挂上甜美笑容,抬头看他:“姜昱遥同学,有时间吗?”
姜昱遥神色淡淡,没点头也没摇头,只用余光看她。
仿佛习惯了他这副木头疙瘩的样子,谢缈也没再征求他的意见,抓着他的手腕,径直往外走。
姜昱遥心头一动。
这两日总有人同他开玩笑,将谢缈称作“嫂子”,变着法的问嫂子如何如何。
头两次姜昱遥只当没听见,第三次时他走了神,顺口便答出来:“她没约我。”
答完,肠子都悔青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高中谈恋爱,答出来时还觉得懊恼,可现在,他手腕被谢缈抓住,却一点挣脱的心思都没有。
他看着她长发飘飘,笑容温婉,和平素的模样天差地别。
他竟然觉得,这样挺好。
*
那以后,谢缈联系姜昱遥的次数逐渐增多,姜昱遥从最开始的抗拒,到慢慢适应,大家终于默认了这俩人就是一对。
谢缈偶尔会忘带课本,都去找姜昱遥借,姜昱遥虽然淡着脸,但总会借给她。偶尔他也没带,便找别人借,总之,谢缈发现,对于她的要求,姜昱遥没再拒绝过。
谢缈心中有淡淡的窃喜,她想,姜昱遥现在这状态,说不准就是接受她了。
周五放学,谢缈照例想去找姜昱遥一起走,却被班主任临时扣住。她给姜昱遥发了条短信让他先走,他没回,也不知看没看到。
她和姜昱遥并不顺路,甚至两人只能一起走到校门口,但谢缈还是格外珍惜这条不算长的路。
办妥班主任交代的事情,谢缈看了眼至今没回音的手机,心中不放心,决定还是去姜昱遥班里看看。
背着沉重的书包跑到姜昱遥教室前时,走廊里已经空无一人。
过了放学的时间点,校园静的出奇。
姜昱遥班里的门却还开着。
谢缈心脏猛跳一下,几步走过去,姜昱遥果然还坐在位置上,低头翻着什么书。
他的座位刚好换到窗口,和风徐徐,他刘海微动,长睫垂着,侧脸像是雕刻出的那般精致。
看到姜昱遥的那一刻,谢缈的笑意几乎要藏不住,嘴角不受控制的上弯。
她好不容易藏起笑意,抬腿走进去,问:“你没看短信?”
他翻书的长指一顿,抬眼看去,神色淡淡:“没带手机。”
见她过来,姜昱遥起身,将手里的书随手塞进书桌里,向谢缈走过去。
走到她跟前,皱眉看了眼她身上背着的书包,鼓鼓囊囊的,不知塞了多少东西进去。他皱紧眉,自然而然地接过她的书包,放到自己肩上,然后一齐往外走。
谢缈知道自己书包的重量,见他单肩背着却没有丝毫反应,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光看没看出奥妙,她终是没忍住,上手戳了戳。
噢——肌肉还挺多。
抬头,姜昱遥生无可恋地看着她。
算了算了,习惯就好。
谢缈弯着唇,迫不及待跟上他。
有关姜昱遥的家世,谢缈早有思想准备,每天放学,林家都会派车接姜昱遥放学,谢缈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所以只与姜昱遥一齐走到学校门口。
她挺知足,一到校门口,便自觉地接过自己的书包,姜昱遥却向后避了避。
他紧锁眉,盯着不远处的黑车,眸光深的不像平时的他。
也是那一刻,谢缈才明白,家世不等于一切,再有钱的人,都会和她一样,有数不尽的烦恼。
姜昱遥调转步伐,向相反的方向走去,冷着脸道:“天黑了,送你回家。”
他送她?稀奇了。
谢缈回头看了看那辆豪车,没多问,只抬腿跟上去。
反正姜昱遥送她回家,她是开心的。
谢缈问:“你回去晚了,外公会不会不高兴。”
姜昱遥违心的答:“不会。”
岂止是会生气,还会大发雷霆,全家上下十几口人,没一个人敢出声。
谢缈弯唇:“太好了,那我们走回去吧,我想走一走。”另外半截话她没说,她是想和他一起走一走。
姜昱遥顿了一下,想到自己晚回家的后果,还记得上次自己在谢缈家睡了一夜,外公暴躁的反应,他有些犹豫。但当他低头看向谢缈时,看着她眼中隐隐约约的兴奋,那点犹豫便溜走了。
他点头:“好。”
晚风微凉,月亮也不姣好,躲藏在云层后,小路狭而长。
谢缈却感觉不到环境的恶劣,她只觉得天好夜色也好,活了这么多年,从没有像今天这般开心过。她余光瞥着一脸正色的姜昱遥,看着他攥着书包带的修长手指,很想握上去。
到底控制住了。
走了一半,谢缈问了个憋了很久的问题:“姜昱遥,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在谈恋爱。”
在谢缈心中,这其实根本不算是问题,算也好,不算也好,她只想珍惜眼下的日子。不过另一方面,她倒是很想听听姜昱遥的回答。
姜昱遥的步子,不出意外的止住了。
夜色太深,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想也知道,耳根一定是红的。
姜昱遥停住许久,才又抬腿继续走,这一次步伐更快。
他走在她前面,丢过来两个字:“不算。”
嘁,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不算还脸红个什么劲,真是个傲娇鬼。
谢缈不在意:“如果你家里管得不那么严就好了,我们可以天天一起放学,最近韩雅总是不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哎,你要是家里管得松,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她。”
提到韩雅,姜昱遥忍不住回头看了她一眼。
男生聚在一起谈话时总是无所顾忌,姜昱遥已经不止一次听别人提到,韩雅做了“那个”。甚至有两个常年混在外的男生,在大声交流韩雅的技术到底有多好。
这些谢缈不知情,姜昱遥也不想让她知道。
他只道:“周末可以。”
谢缈的精神一下子振奋一起,两三步跟上他:“真的吗?你周末可以出来,早说呀,我上次想去批发市场买本子,都找不到人陪。”顿顿,又撇嘴道,“哦,忘了你不会用那么便宜的本子了。”
姜昱遥面上没在意,但还是回答了她:“偶尔用。”
言下之意,想叫他一起去也可以。
谢缈欢呼。
一路上,谢缈碎碎念了不少,这段时间韩雅总是忙,她没有第二个可以聊知心话的人。她看着人缘好,朋友多,可只有自己知道,她在这世上唯一的朋友,只有韩雅。
从前总把苦水倒给韩雅,现在也可以倒给姜昱遥,谢缈觉得这样挺好。
姜昱遥听着她说不完的话,话不多,偶尔应两声,顺便在心里质疑了她为什么平时装得那么好,都看不出来是个话痨。
他手指摩挲半晌书包肩带,两个书包的重量加在一起实在不小,可姜昱遥觉得……值。
他想,要是能真的这样一直走下去,那该多好。
第19章 补更新
为了和姜昱遥多待一会,谢缈选了一条七拐八拐的小路,走到家时,已经接近七点。
怕旁人看到姜昱遥,谢缈带他走了后门,看了看黑透的天,对他说:“你等我会,很快。”说着,快步走进家里。
姜昱遥看了眼表,心里估摸着,今天这顿揍估计是逃不掉了。
他耐心的等谢缈出来。
没过多久,谢缈拎着个小纸盒跑出来,普通的纸盒,没特意包装,看起来像是随手拿的。她递过去,道:“咱俩家在一个方向,出了这条街就能坐到公交车,天晚了,你先拿这个垫垫肚子。”
姜昱遥默了两秒,伸手接过。
盒子很轻,看起来像是糕点,他沉默片刻,刚想问是什么,便听谢缈自豪道:“我自己做的哦,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再做的时候,给你带一份。”
姜昱遥很想说,她做什么他都喜欢,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不用了,太麻烦。”
唉,多嘴。
送走姜昱遥,谢缈回到房间,看见婀娜多姿的母亲站在窗户旁向外张望。一边张望,一边用漫不经心的口吻问:“新交的男朋友?看着不错,家里情况怎么样?”
谢缈看着地上堆满的一次性饭盒、用过的安全/套,忽然无比反胃。
她没好气道:“比你有钱。”
母亲笑了:“那挺好,你可要抓牢了,抓牢他,你将来就不用像我一样。”
谢缈厌恶地蹙起眉,弯腰去拾地上的垃圾,冷声回她:“我不抓牢他,将来也不必像你一样。”
母亲扬扬眉,满不在乎地走向发廊,继续招揽生意。
谢缈看着母亲一扭一扭的背影,心像灌了水似的,说不出话来。
没遇到姜昱遥时,她将自己和母亲分的清,她是她,母亲是母亲,她将来绝不会做这种事。可遇到姜昱遥后,她竟然也开始觉得自己的身世碍眼,她想,她应该是他成长过程中,唯一的污点。
将客厅大体收拾一遍,谢缈才想起自己至今都没能找到的U盘,又在家中仔细搜索一遍,还是没有。
真是奇了怪了。
*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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