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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恋小虾米-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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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恋恋小虾米
  作者:丁苓
  男主角:张承恩
  女主角:倪玛雅
  内容简介:
  佣人不是该将雇主的话当成圣旨吗?
  怎他家这小佣人老将他的话当成耳边风?
  还用鼻孔看人,气焰嚣张,
  三不五时念经给他听,
  若不是祖训上说──
  要娶认得出他们双生子的女人才会幸福,
  他也不会让唯一认得出他和弟弟的她任性,
  并让她将私人用品堆到他房间,成垃圾场,
  任她在他的浴室里洗澡,害他差点长针眼,
  天大的不爽,他都眼一眯的往肚里吞,
  但,是谁教坏她的?
  竟学人家上顶楼喝酒、淋雨,
  害他辛苦找到她时,
  以为自己看到的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正文
  序
  最近好吗? 丁苓
  这是一句很平常的问候语,却是我去年底、今年初最讨厌听到的一句话,为什么?因为去年底发生一件令我直呼倒楣,又庆幸幸运的事,日期就在圣诞节的隔一天晚上,我出车祸了!
  我还记得那一天雨下得很大,从早上一直下到晚上,正巧我要出门时雨停了。前一刻,我才在怀疑天气的转变,下一刻,我就被撞了,好笑的是我才出门不到三十秒,就出事了。
  会大叹倒楣的原因就在这,谁会料到双脚才踏出公司大门就被车撞,还被撞得手肘破皮流血、膝盖瘀青红肿,甚至被眼镜的碎玻璃割伤脸部,送医缝了六针,用衰到极点来形容可能都不够。
  庆幸的是,两公分的伤口在眉毛中到眉毛尾,又庆幸的是如今眉毛长出来了,跟人家说我破相了,没一个人肯相信。
  堂姨们都说这是不幸中的大幸,吃斋多做善事,诸天仙佛就会保佑你,大劫化小劫,小劫化无事。
  回想起去年车祸那一幕,至今我仍感到不可思议,当时血流如注的我,非但意识很清醒,而且冷静过头,先是不慌不忙的捡起散落一地的皮夹、名片夹、零钱包等重要物品,后是疑惑的面朝地,看著不断从眼前滴下的鲜红血珠(那时我不知道自己受伤了,只是纳闷怎么会流血,完全不会觉得痛,事后大家都怀疑我没神经),接著才呆呆的被大呼小叫的同事拖上车,送到荣X医院。
  当我一踏进急诊室,看见冷清清的急诊室只有一个老荣民躺在病床上时,我回过神来,转头问猪头同事,你送我来这里做什么?他回答我说,我的伤口又大又深需要缝。
  眼见血流不止,的确是要缝没错。我点点头,又问他为什么不送我去成X或奇X?
  他回我一记“你撞昏头”的眼神,说飙去成X要五到七分钟,飙到奇X更远,可能要十分钟,来荣X一分钟就到了(不停红绿灯的话),当然是最近的医院最好,不然等到去成X或奇X,我可能失血过多而亡了。
  好吧!我点点头接受,虽然有点想转身定人到成X或奇X去,但我还是随著护士的指示量完血压,再进急诊室里的小诊疗间让她打支破伤风的针,消毒处理一下伤口,回答她一些问题,然后躺在病床上等待外科医生到来。
  没多久,年纪才三十出头的外科医生来了,他很拽,讲话也很拽,无论怎么看都会觉得他态度很傲慢(一般医生都会有的,专业上的傲慢)。
  他先是替我打麻醉剂,后才开始替我缝伤口,也不知道他是为了向我保证,或是受不了沉默想跟一旁的护士聊天,居然未动手前就说他要开始绣花,我听了心冷了一半,很想跟他说我不缝了。
  接著护士突然想起我尚未嫁人,语气婉转的要医生缝好看一点,在我听起来好像医生的技术不怎么好,似乎怕我打退堂鼓,医生马上说他的绣功很好,要我们放心,他在学校常在显微镜底下怎么样又怎么样……
  老实讲,我根本不知道他说了什么,我只知道我很不放心,我不想我的脸毁在他手上,很想夺门而出,但最后我还是被护士安抚下来,乖乖的躺在床上让他“绣花”,谁知这位医生好像嫌我心脏太强,见我闭上眼睛(当时我在祷告),竟然不专心的边缝边跟护士讲笑话,说他上回缝完一位老兄的伤口,那位老兄在床上睡著了,以我看那位老兄不是睡著,而是昏倒了。
  当下,我也有昏倒的冲动。
  这就是我进急诊室的经验,毕生最难忘的恐怖经验!
  第一章
  “砰砰砰砰砰……咚咚咚咚咚……”
  放学回来,书包一丢,倪玛雅立刻冲到工具室。
  不管置身在哪位雇主家,从她懂事以来,只要从学校回来,她第一件做的事不是写作业或温习功课,而是马上到工具室去拿抹布、水桶,主动为她阿姨分担繁杂的工作。
  趴在三楼的走道尽头,她开始擦起地板。
  “南来北往走西东,看得浮生总是空: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杳杳在其中;日也空,月也空,来来往往有何功:田也空,地也空,换来多少主人翁……”
  住进张家第二天,她适应力强、反应力快,已经摸清楚张家每一个地方,晓得哪里是禁区,哪里不是禁区,也搞清楚张家每一项规矩,晓得什么事是可以做,什么事是不可以做,唯一至今她尚未弄清楚的是,张家那两对双胞胎的性情。
  下午五点多这时刻,一如往昔,张家夫妇仍待在公司工作,两对双胞胎一对在练习场打高尔夫球:一对在武道馆练空手道,至于前阵子不小心跌倒,待在家中修养的张老夫人,则在后侧的佛堂内诵念经文。
  空荡荡的主屋,除了在三楼擦地的倪玛雅外,尚有在厨房准备晚餐的李婶,以及忙完屋内事,现在在庭院打扫落叶的阿姨和郑百鸣。
  “金也空,银也空,死后何曾在手中:妻也空,子也空,黄泉路上不相逢……大藏经中空是色:般若经中色是空;朝走西来暮走东,人生恰似采花蜂……”
  以为三楼没有人,起劲擦著地板的倪玛雅不自觉的提高音量,愈念愈顺口。
  一向不喜欢噪音的张承恩,不悦的皱著眉头定上楼,最后停在楼梯口处,板著一张俊脸瞪视堵在走道上挡住他去路的倪玛雅。
  “采得百花成蜜后,到头辛苦一场空:深夜听了三更鼓,翻身不觉五更钟……”
  倪玛雅边擦边后退,并不忘移动水桶,完全没注意有人走上楼来,直到背部撞上张承恩的腿,她才发现后头站了个人。
  “从头仔细思量看……”
  “你念完了没?”他打断她的话,目光冰冷的看著她,警告意味非常明显。
  倪玛雅吓了一跳,差点打翻拉近身边的水桶,她倏地抬起头,十分惊讶的望著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背后的他。
  他是张承恩,还是张承德?
  不管是谁,她可以确定的是,他是那一对大她八岁,阴阳怪气的双胞胎之一。
  “便是南柯……一梦中。”在目瞪口呆的错愕中,她仍不忘将醒世歌念完。
  张承恩眯起眼,投给她一个严厉的眼神,很生气她把他的话当成耳边风,不过他更生气她敢挑战他的权威。
  “让开!”他毫无预警的移动双脚,踹了她一下。
  “砰!”倪玛雅没料到他会动粗,身子顿时失去平衡的往旁边倒去,扑翻水桶倾卧在脏水中,模样狼狈且凄惨的叫了声。
  看她跌得狗吃屎,一脸震惊的表情,张承恩很满意自己的杰作,扯动嘴角冷笑一声,再睥睨她一眼后才转身走开。
  敢藐视他的权威,这就是惹怒他的下场!
  倪玛雅呆怔的趴在湿地上,简直无法相信她被踹了,就只因为她挡住他的路?!
  “张承恩!”她认出他,对著他的背大喊,“你太过分了!”
  打从娘胎出生以来,她第一次碰到行为如此恶劣的家伙!
  气愤的爬起身,她握紧拳头要他向她道歉。
  张承恩置若罔闻,直往走道尽头走去,态度不仅嚣张傲慢且盛气凌人。
  “张承恩——”
  没反应。
  倪玛雅再也克制不住怒火,失去理智的抓起地上的抹布,没考虑后果的用力朝他丢掷过去。
  “咱嗒”一声,吸饱满水的湿抹布准确无误的命中目标——打到他的后脑勺,停留约莫两秒钟后才掉下来。
  抹布落地的同时,倪玛雅脑袋“轰”的一响,霎时清醒过来,在意识到自己做出什么愚蠢的事来时,她倒抽一口气,圆睁双眼,微启小嘴呆住了。
  她闯祸了!
  张承恩停下脚步,他没有马上转过身,身体僵硬的立在原地动也不动,似乎很诧异她敢拿东西砸他。
  倪玛雅不敢逃跑,两眼大睁盯住他的背,一边不停自责自己鲁莽的冲动,一边手心冒汗的站在那,屏息等待他的反应,却见他全身肌肉绷紧,拳头握起,不停深呼吸,努力的在克制体内奔窜的怒火。
  她大概难逃被修理的命运。
  此刻的她,懊悔得恨不得剁掉自己那只爱惹事的手。
  “你……”张承恩以慢得教人心脏病发的速度转过身来,目光凶恶的瞪住她,可怕的眼神仿佛她毁坏了他最珍贵的东西。
  迎上他锐利的视线,害怕他会控制不住冲动,冲过来揍她一顿,倪玛雅忍不住扶著楼梯手把后退了步。
  “我……”她吞了吞口水,“我……不是故意的。”
  佣人守则第一条,面对雇主,只能吃亏不能讲理。
  在这么不景气的时候,想保住饭碗就必须要有“千错万错都是佣人的错”的认知,就算自己没有错也要认错,如此才不会被开除,毕竟尊严不能换饭吃,骨气不能换钱用。
  不想再害阿姨失去工作,她记取教训的把脾气放一旁,委屈摆中间,非常不甘愿低头向他赔不是。
  张承恩没说话,狠狠的注视她片刻后,才迈开步伐走向她,难看的表情看不出他究竟是要骂人,还是要揍人。
  “我不是故意的!”以为他没听见,她提高音量,忍气吞声再次向他道歉。
  他仍旧沉默不语,没停下脚步的继续朝她前进。
  见他杀气腾腾的走来,倪玛雅忍不住又后退了步。
  “我……刚才是我不对!我太冲动了,我向你道歉!”为平息他的怒火,她低声下气的再度向他赔不是。
  张承恩照样不发一言,阴沉著一张俊脸步步向她逼近。
  听说过太多富家少爷脾气发作时会殴打下人泄愤的传闻,加上自己也曾亲身体验过,倪玛雅忍不住的再后退了步。
  “对不起!”她朝他大喊,“我知道错了!我不应该拿东西丢你,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他还是抿紧双唇,表情吓人的向她走来。
  扶著楼梯手把退到楼梯口,倪玛雅有一度想转身逃跑的念头,但随即想到会连累阿姨和表哥遂作罢,更何况躲得了一时躲不了永远,她迟早都得接受处分,既然横竖都死定了,她也不逃避了,做好可能被挨揍的心理准备,她勇敢的仰起下巴,誓死如归的站在原地,迎接他的怒气。
  张承恩来到她面前,目不转睛的瞪著她,依然没开口说半个字。
  深刻的记取上次的教训,倪玛雅这次有所警惕,不敢再意气用事,让事情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刀,结局都要被杀头,不如早死早超生。
  “好啦!你要揍就揍吧!我不会还手的。”她豁出去了,不在乎身上再多添几处新的伤口。
  张承恩眯起眼,目光闪了一下,直觉的把她从头到脚仔细看一遍,发现她的脸颊有个巴掌印,痕迹不清晰,不认真看还看不太出来。
  “谁打你?”他终于开口说话,不是咆哮的咒骂,也不是抓狂的责备,而是咬牙的质询。
  他盯著她的脸,愈瞧她脸上的掌印,他愈火大。
  倪玛雅没有马上回答,反射性的摸了下自己的左脸颊,原本浮肿的红掌印已完全消褪。
  “谁打你?”张承恩再问一次,声音霎时冰冷到极点。
  “咦?你怎么知道有人打我?”倪玛雅眼睛突然睁大,感到非常的讶异,“我脸上的红肿不是消掉了吗?”
  她困惑的又摸了摸脸,猜不透他是如何得知的,也想不通他为何执意要知道是谁打她。
  “回答我。”他严厉的看著她,要她说实话。
  佣人守则第二条,面对雇主,必须有问必答。
  “是前任的雇主马太太。”不敢隐瞒实情,她老实的招了。
  在古代,主子凌虐下人是天经地义的事,几乎无法可管;在现代,雇主凌虐佣人是天地不容的事,几乎都会吃上官司。
  为了某种因素,她阿姨选择息事宁人,和对方达成和解,不告对方蓄意伤人,对方也不向她们索取医药费,双方最后以理性的方式和平收场。
  张承恩直视著她,眼尖的又发现她手臂有好几条鞭印,颜色已变淡,同样不仔细瞧还瞧不太出来。
  “你的手臂怎么了?”他眸底进出危险光芒,脸突然蒙上一层冰霜。
  倪玛雅吓了一跳,以为手臂沾到什么脏东西,马上抬起手臂左右内外彻底的检查一逼。
  “我的手臂没怎么样啊!”她纳闷的瞅著他,怀疑他是不是有严重的洁癖。
  从她懂事以来,前前后俊跟著阿姨到过不少富有人家帮佣,其中遇到过一、二位拥有超级洁癖的少爷,非但自己爱乾净、爱清洁、爱整齐,连带的也要求下人必须和他一样,若是达不到他限定的标准,隔天就准备包袱款款,等著被炒鱿鱼。
  张承恩皱眉瞪她,愠怒的表情有快抓狂的前兆,他生平最受不了的就是反应迟钝的笨蛋,尤其是神经大条的呆子。
  他大约猜得出是谁,“也是她打的?”
  倪玛雅恍然的点头,“嗯。”眸中的困惑再加深一分,不懂他为何这么在乎前任雇主马太太打她的事。
  照道理,他应该气的是她拿抹布丢他的事,而不是她被人鞭打的事,她实在搞不懂他在想什么。
  “她为什么打你?”张承恩令人震慑的表情,只要不是盲人都看得出他正隐抑著一股怒气。
  他这算是在替她打抱不平吗?
  倪玛雅眼睛愈睁愈大,像看稀有动物般的看著他,原先以为他跟那些嚣张跋扈的富家少爷没什么不同,一样爱欺负下人,结果她发觉自己误会他了,他应该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对他的坏印象全在这一秒改观。
  “妈……马太太,”惊觉说错话,她立刻改口:“她儿子跌下楼,她以为是我推的,所以很生气的掴我一巴掌。”
  “你没向她解释原因?”张承恩愠怒的神情,一副要找马太太算帐的模样。
  倪玛雅注意著他脸上变化的表情,更加确定一件事。他虽然会欺负人,但绝对不会殴打人。
  “我有跟她说明事情的经过,但是她听不进耳,硬说是我在狡辩,结果又被她拿鸡毛掸子打一顿。”没解释不打紧,愈解释愈糟糕,多挨了一顿打。
  “你叫什么名字?”他忘记了,依稀记得是个不文雅的名字。
  “倪、玛、雅。”不想让人误解她在骂人,她一个字、一个宇慢慢的念,字正腔圆的报出自己的名字。
  “你今年几岁了?”一改刚才要杀人的凶狠表情,张承恩这会儿脸色变得异常的严肃。
  “十五岁。”不知道是她缺乏营养,还是她劳动过度影响发育,她的身材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很多。
  “很好,玛雅。”张承恩深吸一口气,“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我要你老实的回答我,不能有所隐瞒。”
  “好,你问。”冲著他关心她伤势这一点,她愿意高度配合,毫不保留的提供她所知道的一切。
  “刚才你认得出我,是不是瞎猜的?”二分之一的机率,张承恩相信她只是运气好,不小心蒙中。
  倪玛雅没有马上回答,两眼若有所思的瞅著他。在特殊环境里长大,她除了学会刻苦耐劳、忍气吞声外,还学会察言观色。她可以从雇主眉宇间的变化,来判断雇主的心情好坏。
  “我的回答对你很重要吗?”由他的反应,她能够感受到事态的严重性。
  只不过……辨别得出他和张承德,会是一件严重的事?她蹙起眉心,觉得有点离谱、有点奇怪,又有点诡异。
  住进张家两天了,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漏掉什么小道消息没打听到。
  嗯,愈想愈有可能,等一下她得记得去问问管家李婶才行。
  张承恩下颚绷紧,极力的控制自己的脾气。他发现这个雇大送小的小佣人一点都不怕他,而且有个坏习惯,喜欢挑战他的权威,问东问西就是不回答他的话。
  “废话!”他不悦的瞪她,“不重要我会要你老实的回答我?”
  “如果我说,我认不出你,我会怎么样?”吃了那么多闷亏,她学聪明了,晓得凡事三思而后行,保证就能平安无事活到一百二十岁。
  “不会怎么样。”他会烧香礼佛,感谢上苍保佑。
  “那……如果我说,我认得出你,我又会怎么样?”倪玛雅打的如意算盘是先把后果通通问清楚,再来决定要怎么做。
  张承恩突然倾身靠近她,没笨到不晓得她在玩什么把戏,脸色难看得犹如听到噩耗。
  “你的意思是说,你认得出我?”他难以置信的语气里充满不可思议的惊愕。
  两人靠得很近,近得几乎鼻子碰鼻子、脸贴脸,从刚才一直觉得有股压迫感,压得她胸口闷得快喘不过气来,现在又在他锐利的眼神盯视下,频频感到连呼吸都有困难。
  “我……”迎上他那噬人的黑眸,她吞吞吐吐的开口,“其实我……”
  张承恩目光凌厉的注视她,一副她要是说出不合他意的话,她就准备等著被人收尸。
  倪玛雅停顿一下,露齿对他微笑,笑得很勉强,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撒谎。
  “其实……”她嗫嚅启齿,“其实我是……乱猜的。”
  衡量得失,再评估后果,思前想后,她考虑采取保守的策略。安全第一嘛!没事干什么找死冒那么大的风险呢!
  张承恩牢牢的瞅住她,没想到年纪小小的她,已是个投机主义者。
  听到期待的答案,他脸色没好看到哪去,反倒多添几分愤怒,气这个上工不到两天的小佣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欺骗他!
  “是吗?”他质疑的眯起眼,周遭的温度瞬间下降十度。
  “呃……”情势不对,她立刻见风转舵,“也……也不完全是乱猜的,其实我……嗯……好像……可以……”
  “给我说实话!”他厉声斥喝打断她的话。
  头顶突然响起打雷声,倪玛雅吓了一大跳,以为他要打她,下意识抱住脑袋蹲下身。
  她的举动让张承恩以为发生地震,十分镇定的抬头望了望天花板,再看了看四周的摆设,当然一切毫无动静。
  “有地震吗?”他皱起眉头,不明白她为何蜷成一团缩在角落。
  “没……没有。”她护住头背对他,怯怯的回答,双眸紧闭等待他拳头落下。
  “没有地震,你抱头蹲在那做什么?”他咬牙进出声,真的受够了这个行为脱轨的小佣人。
  左等右等拳头都没有落下来,倪玛雅讶异的睁开眼,微微的抬起头,不安的偷觑了下他的表情,发现自己反应过度了,他没有生气,只是不高兴而已。
  再三确定没有危机之后,她才慢吞吞的放下手,慢吞吞的站起身,慢吞吞的面对他。
  “我以为……”她尴尬的朝他一笑,“我以为你要打我。”
  张承恩楞了下,有片刻反应不过来,等到听清楚她的话后,随即脸部肌肉开始抽搐,双眼喷出火焰来。
  “你说什么?!”他穷凶恶极的瞪她,没有大吼,狰狞的面孔却很恐怖。
  话一出口,倪玛雅就后悔了,尤其在看到他受辱的表情时,她更是悔恨得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我误会了。”她赶紧澄清,设法补救,“你不要生气!我刚才会那样,只不过是自然的反应,真的是自然的……呃……反应。”
  啊!完了,他的脸愈来愈黑了!她是不是又说错话了?
  张承恩气得一张俊脸都扭曲了。她居然把他和人渣归类在一起!
  没受过比这更教人生气的侮辱,他狂怒得想大发雷霆。
  “你认为我会打你吗?”他没注意到一向引以为傲的冷静,打从和她有所交集的那一刻起,已经被她破坏殆尽了。
  “不……不会。”她摇头,就算认为会也不敢讲。
  “既然你认为我不会打你,你那是什么表情?”他指控,颈部紧绷的线条更加僵硬,完全没有软化的迹象,额上的青筋清晰可见的剧烈在浮动。
  “什么表情也没有!”她大声否认到底。
  怕自己失控掐死她,张承恩深呼吸了下,稳住情绪后才要她听仔细。
  “我从来不会打下人。”他破例向她说明,“以前不会,现在也不会,不过你要是再露出怀疑的表情,我保证你会是第一个。”
  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倪玛雅正经八百的学管家李婶板起脸孔,模仿她的面无表情。
  “这样可以吗?”她装模作样得很成功,可惜稚气的脸蛋少了点威严,多了份青涩。
  张承恩瞪她,被她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滑稽样,气得怒火顿时消去一半。
  “哈啾!”著凉了,她打了个喷嚏,苦心费力装好的黑面将军脸,瞬间瓦解分崩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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