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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与你,皆是毒药-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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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清北也动了怒，几句话让警察灰溜溜地走了，不敢再插手这件事。
手术一共进行了六个小时，薄衍宸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这六个小时的。
手术室的灯一灭，他立刻反应过来，白皮肤白头发蓝眼睛的patel教授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就被他揪住了白大褂，“她怎么样？”
patel先是被吓了一跳，缓过神之后用生硬的普通话跟他说，“病人心脏穿透性损伤，大量失血，虽然已经抢救过来了，但并没有脱离危险期，还得继续观察，要是安然度过这几天，那就是没问题了。”
提着的心还是提着，许小怜怔怔地说，“那就是说还有生命危险？”
这话一说完，感觉身上一冷，她立刻改口，“不会的，冉冉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汉斯的普通话标准不少，他出来之后，摘下口罩，附和地点了点头，“她不会有事的，上天会眷顾美丽善良的女人，她很坚强，也一定会挺过去。”
许小怜朝他鞠了一躬，他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示意她放轻松。
但是这种情况，谁能放松得起来？
安冉被转移进了icu病房，薄衍宸的眼里只有她，什么都顾不上，直接跟着去了。
许小怜也想去，但被慕清北拉住了。
第85章 安冉，你给我回来！
慕清北深深吸了口气，“冉冉有他看着，不会有事。我问过老李了，他说安安还在跆拳道馆，待会儿我们两个去接他，这几天你照顾他吧。冉冉的事，别让孩子知道。”
发生这种事，谁都痛心，但他们不能因为这件事，什么都不顾了。
“好。”许小怜觉得慕清北说得很有道理，努力将眼泪往回憋，整理了一下，跟着慕清北走了。
怕安安会起疑心，他们特意回家接了小逸，许小怜也换了身衣服，化了个眼妆，遮住自己红肿的眼睛。
安安朝后看了好几次，没看到安冉，顿时有些不开心，小脸上瞬间填满了疲态。
“有妈妈就不要阿姨了是不是？臭小子，忘了是谁把你拉扯大？”许小怜故意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掩盖住心酸，跟安安说，“妈妈出差去了，担心你和薄总处不好，特意让我来接你，这几天你就跟阿姨还有小逸住一起，好不好？”
“嗯。”安安也习惯安冉老是出差不在家的日子，什么都没问，点点头，牵着许小怜的手跟她一起走了。
慕清北见安安没有任何怀疑，悄悄松了口气，送他们回家之后，他立刻前去调查之前去医院路上堵车的真相。
……
薄衍宸守了一天一夜，几乎寸步不离，期间patel教授来过几次，看过她的情况，但还是没松口，只嘱咐他好好盯着，一有什么情况，立即叫医生过来。
第二天晚上，许小怜过来给薄衍宸送饭菜的时候，安冉终于睁开了眼睛。
两行眼泪先流了出来，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因为别的。
薄衍宸看见之后，眉心皱得更紧，就要叫医生过来。
“等一下。”她还戴着氧气罩，声音自然虚弱，几乎微不可闻。
可他还是听见了，紧紧地抓着她的手，酸涩地开口，“乖，你别说话，我让医生过来看看。”
手心的温度很烫，她应该发高烧了，薄衍宸不知道这是不是预示着什么，心里被揪住了一样疼。
她摇头，又是两行泪落下，示意他把氧气罩拿下来，“我怕再不说，就没机会了……薄衍宸，我好痛！”
“别胡说，不会的。”他忍不住红了眼睛，“医生来了就不痛了。傻瓜，怕痛还为我挡这一刀，你怎么这么傻？”
安冉抓着他的手不让他走，他也不敢离开，让许小怜去找医生。
“你陪我说说话，我好累，想睡觉，可又不敢睡。”她眷念地望着他，虚弱地笑了笑，“当时你一定很痛吧，一定很恨我吧？我居然是真的想要杀你。”
他摇头，伸手抚着她的脸庞帮她拭泪，“没有。”
安冉不信，“怎么可能？我都快受不了了。”
大概只有感受到这种利刃切进来的痛苦的人才能明白，这种痛楚，难以忍受。
更何况，薄衍宸当时受的，不止是那一刀，还有她带给他的的痛楚。
“我是男人，这点小伤对我不算什么。可你不一样，你身子本来就弱。再者，应该我保护你的。以后不能这么做，知道吗？”他声音柔得一塌糊涂，就怕吓到她了。心里却无比着急，时不时抬头看外面，医生怎么还没到？
“这是我欠你的，我上次扎了你一刀。”
“你不欠我。”他摇头，“乖，别胡思乱想了，好好休息，把身子养好。”
“养不好了。”她笑了笑，“其实，你知道杀我爸的人是谁，你不告诉我，是怕我有危险，对不对？你承认你杀了我爸爸，只是怕我找那人报仇，会有危险，对吗？”
她好像越来越虚弱了，声音渐渐淡了下去，一点力气都没有，好像被风一吹，就会立刻消散。
薄衍宸强忍住心里的难受，“别说话了，医生马上就要到了。”
“你让我说完。”安冉再度摇了摇头，强撑着精神，但眼皮却快黏在一起了。“我好后悔，没早点体会到你的用心，还次次伤你。你有几次是真的恨不得杀了我吧。这一定是上天给我的报应，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和你在一起，相夫教子，和你一起白头到老。”
她喘了口气，薄衍宸仰着头，极力将悲伤难过往肚子里咽，“不会的，我们今生就能做到。冉冉你别说话了，老李，医生呢！”
他侧头喊老李的时候，安冉瞥到了他脸上的泪痕，心里又苦又涩。
“你别这样，不然，我走都走得不安心。”歇了口气，她接着说，“安安是个苦命的孩子，是我对不起他。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多包容他，等他长大了，就能理解你了。还有，你要答应我，不要伤害华菁，她和我一样，只是误以为你是杀父仇人，你别为难她……你答应我！”
他满脸沉痛，又不忍心拒绝她，可她这种交代后事的话，让他怎么答应？“等你好起来了，再说这个，你听话，别说了。”
patel教授、汉斯先生和方凌楚在这个时候急匆匆过来，许小怜跟在后面，哭得连声音都没了。
方凌楚原本还想安慰薄衍宸的，但看到仪器上显示的数据，他开始慌了：“怎么突然恶化了？”
心电图持续走低，血压也跟着降下来，情况很糟糕。
“冉冉，你坚持一下，医生到了。”薄衍宸迅速站起来，让出位置给他们，“她说她很难受，你们快看看。”
patel教授忙喊人准备急救，可是，没等他们准备好，就见安冉笑着对薄衍宸说，“我好像看到我爸爸了，他大概是来接我的吧。薄衍宸，你好好活着，还有，答应我，照顾好安安，别为难华菁……”
她笑着，缓缓闭上了眼睛，眼角有泪顺着惨白的脸庞滑落。
“冉冉！”薄衍宸大惊失色，不断地喊着她的名字，然而，心电图在这个时候，已经趋于一条直线。
“快，你继续跟她说话，别让她睡过去！”汉斯先生立刻吩咐。“给她求生的欲望。”
安冉情况突然恶化成这样，让人始料未及，patel和方凌楚立即对她进行抢救，并让薄衍宸跟她说话刺激她的求生欲望。
许小怜早已哭成了泪人，手扶着墙，差点倒下去了，亏得老李在后面默默地扶着她。
“冉冉，你听着，如果你现在走了……”他哽咽了一下，差点说不下去了，再开口，声音已经哑了，“我不会抚养安安。你忍心让他才有父亲，又失去母亲吗？”
“还有那个华菁，我也不会放过她，你敢出事，我就剁了她喂狗，不然，你试试看！你要敢出事，所有你关心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你应该知道，我说得出做得到！”他脑子乱哄哄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别轻易放弃，我知道你能挺过去的，冉冉，你想让我内疚一生，后悔一生吗？”
这些都没有半点效果，心电图渐渐变成了直线，同时不断发出警报的声音，他悲伤欲绝，死死地抓住她的手，企图留住她，“冉冉，当我求你了，起来跟我说说话！前半生我没珍惜你，我知道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补偿你！”
“我不要来生，我只要今生。你好好活着，你想怎么样，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好好活着！”
“还有，你不是一直想为你爸爸报仇吗？你说得没错，我知道那人是谁，等你醒来，我带你去北市，找他们报仇……他们一个都跑不掉！父仇未报，你怎么能走？”
心电图已经成了一条平稳的直线，警报器还在响着。
patel教授已经放下了手里的医疗用具，不再抱有任何希望。
“不许停下，继续！”薄衍宸看到他们都没动了，大吼了一声，震得大家心头一惊。看着那条直线，他突然仰头大吼：“安振国，你今天要是敢把冉冉带走，别怪我拆你的坟，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安冉，你给我回来！你要是敢离开！你要是敢离开……”到最后，连他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她要是离开，他能有什么办法？
方凌楚听到这句的时候，也没忍住眼泪。
在医院见多了生离死别，原以为自己的心脏已经很强大了，无坚不摧，不会因为任何事情动容，可到了这一刻，他才发现，他不过是个凡人！
“薄总，你别太难过了……”许小怜心里有愧，打算过来安慰他。却被他一把推开，“你给我滚！她不会死！”
“你们还愣住干什么，救人啊！”
最后一句，是冲着无动于衷的patel教授和方凌楚去的。
方凌楚侧过脸，准备抹去眼泪，却偶然发现，心电图渐渐有了变化。
还担心自己眼花看错了，他眨了眨眼睛，又使劲揉了揉，屏幕上的曲线还在，他顿时笑了，“快看，应该活过来了。”
果然，没多久之后，所有的仪器数据都渐渐回升，趋于正常。
patel教授立即安排人手给安冉进行了一次全身检查，然后满意地点点头，对薄衍宸竖起大拇指，用不太流畅的中文说，“恭喜你，爱情是可以战胜死神的。”
第86章 哪有他这么傻的人？
熬过这次之后，安冉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不过人一直昏迷着，没醒。
许小怜过来的时候，特意带了饭菜给薄衍宸，不过薄衍宸没吃。
短短两三天的功夫，他整个人消瘦了很多，双眼熬得通红，里面全是血丝，下巴上长了一层密密麻麻的胡茬，西服也皱了，让人觉得很心疼。
“薄总，今天换我来吧，冉冉已经脱离危险了，你休息一会儿吧？”
他没动，“安安还好吗？”
“好着呢，他还不知道。就问了我几次，冉冉什么时候回来。”小孩子好骗，哄一下就过去了。“但是你这样，身体会熬不住的。吃点东西，回去休息吧？”
不等到安冉醒过来，他怎么放心得下？
“谢谢，我不用。”
“那也要吃点东西，别等冉冉醒了，你却先倒下了。”看着他这么坚持，许小怜心里不太好受。一边期望安冉赶紧醒过来，一边在内心谴责自己。
她果然不适合干坏事，一出点事，立马就会内疚，想把事情全盘托出。
但在安冉醒过来之前，许小怜不敢，见薄衍宸也没注意自己，立刻找了个借口溜了。
当天晚上，安冉就醒了，醒来之后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
看到他的那刻，她忍不住笑了，可笑着，眼泪又掉下来了。
眼窝深陷，头发乱糟糟的，下巴上多了一层青色的胡茬，整个人不修边幅，和以前意气风发的他相差太远，要不是太过熟悉，恐怕她认不出他来。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她扯着嘴角笑了一下，“真丑！”
想伸手摸摸他的脸，还没触碰到他，手就被他握住，他很用力，过了一会儿才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一开口，声音晦涩沙哑，像好几天没喝过水的人一样，“你醒了就好，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盯着他看，轻轻摇头。
身上虽然还很痛，但痛多了，就麻木了。导流管之内的被拆除了很多，虽然不能动，但感觉比之前轻松多了。
她不能动，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目光太过于专注，薄衍宸都不淡定了，手覆在她的眼睛上，“别看了，休息一会儿吧。”
“我已经好多了，只是你看上去很累。”声音弱弱的，但比之前有了些力气。
“不累。”哪有前两天累啊，心都快碎了。现在好歹也能松口气，但他还是想盯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她就没了。
“你说的话，我都听见了。”过了一会儿，见他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她开口。“其实真正傻的人是你，你为我做了那么多，还不告诉我，甚至让我误会你，值得吗？”
要不是她心里还有他，之前的那一刀分毫不差，他就……世间哪有他那么傻的人啊？
见她眼眸里泛着泪光，薄衍宸柔声安慰她，“别哭，我知道，你不会真正伤害我。”
“可别人会误会你，还会对你下狠手。”华菁不就是最好的一个例子吗？
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知道她会下狠手，你还挡在我面前，不是比我还傻？冉冉，以后别这么做，我更情愿这刀是扎在我身上。”
安冉笑了笑，潜意识的行为，她如何能控制？“华均不是你杀的，对吗？”
他先是沉默，而后才点头，“是薄禹炜。”
他不心虚，自然不需要杀人灭口。
只是薄禹炜这招用得太好，买通的那个司机恰好是给安氏送货，让所有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
“所以那个女人，医院监控里的那个女人，也是薄禹炜的人？”
他叹了口气，“冉冉，你现在不要劳神，等你好了我再告诉你。”
“可我现在想知道，我这个样子，就算知道了，也什么都做不了。经过这一次之后，我很惜命。我还想和你一起，把安安抚养长大。”她拉着他的手，“我不会冲动，你就告诉我，让我知道，你这些年到底承受了些什么？”
她态度坚决，他这才说了出来，“她叫叶莉，身份有些复杂，是薄禹炜的情人兼秘书，也是北市四大家族叶家的人。”
北市是全国政治中心，经济实力也强于南市，四大家族有政绩也有地位，如果她要报仇，必然会触及很多人的利益，薄家和叶家第一个就不会同意。
即便有他护着，也难以安全脱身。
这就是薄衍宸的顾及。
更何况，他担心安振国送走安冉的时候，对她说了什么让她误会他的话，而让她记恨上自己，不肯接受自己的帮助。
等她回来，他发现他的担心已经变成了事实，他就更加担心了。
她恨着他的时候，薄衍宸确实很痛苦，看着他们互相折磨，他也很想跟她说明真相，可他不能。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哪怕让她认为自己报了父仇，都不能把真相说过去。
所以，在发现她“虚情假意”接近他，并且在他的面里放了药之后，他故意逼着她离开，逼着她去警局，把“证据”交给警察。
他甚至不想请律师给自己辩解，因为他知道，警察没办法证明他是真正的杀人凶手，拿他无可奈何。
但她，心里肯定不好受，会选择离开。
离开也好。
那时候他是这么想的，可他没想到，老李会用枪逼着她回到别墅的书房，甚至逼她救他。
也因为这个，他出来之后，把老李调走了，因为他担心安冉要是出什么事，他会忍不住一枪崩了老李。
要不是后来她真要走，他也不会把老李叫回来。
“这么说，我爸的死，和薄禹炜、叶莉、柳玉梅、安雅几个人都脱不了关系？”她想到了是柳玉梅和安雅，她一直以为，他的顾虑可能是，她找柳玉梅报仇，会遭到薄禹炜的阻拦。却没想到，这后面居然还有一个叶莉。
一想到是他们几个杀了她爸爸，安冉就恨，恨不得立刻把他们杀了，为安振国报仇。
手紧紧抓着床单，太过用力而导致输液管里血液回流，薄衍宸看到后大惊，立刻阻止了她，“冉冉，松手！”
她深吸了口气，这仇迟早要报的，不急在这一时。松开手之后，她问他，“安雅和柳玉梅是奔着安家的遗产去的，他们会提前离开，是因为你发现了真相。”
他平静地点头，“我没来得及救回你爸，总不能连安家唯一剩下的东西都守不住。”
刚下飞机，得知他的死讯，就立刻赶往医院，可那时候，安振国已经被送往殡仪馆火葬了。那段监控视频是他们疏忽了，他让方凌楚用医院的关系调取过来的，连方凌楚都没来得及看。
柳玉梅和安雅见事情败露，立刻找薄禹炜做主。
薄衍宸毕竟是薄家的人，妹妹还在薄家，也没法替安振国报仇，只能死守着这个秘密。
“如果没有这次的事情，你是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这些？”安冉哭得声音都弱了。
她恨柳玉梅和安雅的无情，也心疼薄衍宸的傻。
“我已经后悔告诉你了。”他心疼地看着她手背上已经发青的针孔，又缓缓替她擦泪，“别哭了，你哭得我心疼。”
“什么都不告诉我，你不觉得委屈吗？”只要一想到当初给他的那一刀，安冉就替他不值。“伤口还会疼吗？”
她记得，他住院才几天，就出院了。而后，伤口还没好，就被她报复性地捶了几下。那时候他肯定快痛死了吧？
“伤口不疼，心疼！”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补充了一句，“你这样看得我心疼，不说话了，再睡会儿吧。”
“我想抱抱你。”
薄衍宸笑了，知道她没办法动，俯下身去，轻轻地抱住了她，并顺势在她额上轻轻吻了一下，吻又从眉心开始逐渐朝偏移，将她眼角的泪全数吮吸干净。
安冉伸出手，缓缓在他胸前摸索，他一把按住她，“别动了，小心伤口裂开。”
她咬唇，“我就想摸一下。”
“等你好了，让你摸个够，嗯？”语调突然有些暧昧，他长眸微眯，促狭地看着她。
安冉腾地红了脸，悻悻地缩回手，“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你又想到哪去了？”
“不和你说了，不让摸就不摸，我睡觉。”也有些累了，刚闭上眼睛，又突然睁开了，“安安呢？”
“在许小怜那边，慕清北和熙妍也会过去看他，他很好。”
“嗯，那华菁呢？”
薄衍宸面无表情地回答她，“还被关着。”
“放了她吧，我已经没事了。”
薄衍宸叹了口气，“你还是没变，对伤害自己的人，也这么宽容。”
她摇摇头，“并不是，我只是觉得她还小，而且又是被人利用了。也可能她和我的经历很相似吧，我不忍看着她还没找到真正的杀父仇人，就死了。你不是说我想做什么你都答应吗？这才几天就准备食言了？”
他无奈地笑，“好！我让老李放了她。现在可以闭上眼睛安心睡觉了？”
这几天一直关着华菁，没给她任何食物，就当已经给过她教训了吧。
“你也睡？”
他点点头，“好。”
几天几夜没合眼，他也确实累了。
让老李去放了华菁，他准备洗漱一下就睡觉，哪知刚洗完出来，就看见老李在门口跟他打手势。
他先看了看，见安冉已经睡着了，这才走出去，带上门，“说。”
老李一脸愧疚，“老板，华菁出事了。”
第87章 心惊肉跳
薄衍宸皱了皱眉，“继续说。”
“看着她的五个兄弟，认为她必死无疑，所以没忍住……我已经让人把他们坏事的家伙剁了。”手底下的兄弟不听话，老李觉得十分愧疚，是他没看好他们。
“华菁呢？”
“受了刺激，精神恍惚，不说话也不吃饭，放了恐怕也活不长。”老李继续说，“调查过她的家庭，她父亲华均前段时间出车祸死了，家里只剩下一个哭瞎了眼睛的奶奶。”
他用手揉了揉眉心，一脸疲惫，一想到安冉每次都嘱咐他，要放了华菁，他就头疼，“去看看。”
刚要走，慕清北上来了，他是来看安冉的。“你要出去？”
“有点事，冉冉睡了，别吵醒她，你等我回来再走。”以前他对慕清北也抱有敌意，但知道他和许小怜一样，全心全意地对安冉好，而安冉对他并没有别的情愫，那份敌意也渐渐消失了。
薄衍宸对他很放心，有他在，也能保证安冉的安全。
“好。”在薄衍宸要走的时候，他叫住他，“堵车的事情我查清楚了，是安述同做的。”
他愣了一下，而后才点头，眼里流露着似有若无的杀气，“谢了，他的死期也快到了。”
“算我一个。”慕清北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
薄衍宸瞥了他一眼，嘴角缓缓勾起，“好。”
他走了之后，慕清北走进了病房里。
安冉还睡着，脸色有些白，状态却比前两天好了很多。
他搬了凳子过来，在她床前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好像从她和薄衍宸一起回来之后，他就没怎么好好看过她了。
如今的她脸色苍白，眉目间多了份病态，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和以前的她倒是更相似了。
以前的她啊，单纯，不谙世事，像只小兔子一样美好可爱，让人看了都想揉进怀里，替她挡住外界所有的黑暗和肮脏。
可惜，他还没做到，她就爱上了别人。
一开始，慕清北的心里还是很不甘心，但过了这六年，却也看开了。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她每次有事，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他，和她在一起的人也不是他，而是薄衍宸。
他笑了笑，“其实你回来的那天，我就知道，我们永远都不可能了。”
之所以没放弃，大概是不甘心和习惯吧。
“我问过自己，如果那天是我结婚，你会回不回来，问了之后我就知道答案了，你心里只有一个人，那就是薄衍宸。”
“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很高兴，也真心为你们祝福。冉冉，以后一定要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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