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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生狂野,细嗅蔷薇-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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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男孩儿不服气地吼了回去:“我不,凭什么让我出来!”
  古蔺看样子很着急,跺了跺脚,仿佛心一横,冲了进去,抓住那个小孩儿就往外拖,小孩儿死死地拉着拓展架的一个柱子,于是两个人僵持不下。
  苏晚见状,赶紧跑上前,刚到两人跟前,还没来得及劝说,就见拓展架倾倒,在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根根横或钢管砸下来。
  柱子倾倒,小孩失去力道,加上古蔺一直用力在拽,两人直直朝后面倒去,苏晚刚想拉两人起来,就见头顶两根横杠直直落下,古蔺第一反应是将小孩护在怀里,眼看着就要砸在古蔺和孩子身上,吓得她扑上前。
  古诺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三个人倒在横七竖八的木头,钢管,最上面的是苏晚,苏晚下面是护着小孩的古蔺,她赶紧跑上前,掀开苏晚背上和腰上的横杠,扶她起来后,赶紧拉过古蔺,上下检查一遍,确认没事才放下心来。
  “苏苏你没事吧?”古诺转身看向苏晚,却见她蹲在地上。“苏苏?”
  “古诺……”苏晚抬起头,皱紧眉头望着她。
  “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白?你别吓我!”
  感受到腹部的绞痛,和下面流出的液体,苏晚警觉不妙:“古诺,快帮我叫救护车……”
  直到被送进手术室,耳边响起主治医师的那句“准备清宫手术”,她空白的头脑才抽回了一丝理智。
  她拉住医生的手,震惊地问:“你刚刚说什么?”
  “准备清宫手术。”
  闻言,她呆愣了许久,手无力地垂落,仿佛全身的力气被抽尽,手术灯很亮。晃得她眼睛有些疼,疼得她想哭却没办法流出眼泪。
  她怀孕了。
  然后,她流产了……
  她想,世界上最讽刺的玩笑不过于此。
  因为古蔺对医院有着强烈的抵触和抗拒,先前苏晚就让古诺带着他回去了。
  然后给唐靖到了电话,让他来的医院。
  “苏姐,你交代的都安排好了。”唐靖推门而入,他看着脸色苍白的苏晚,想要关心什么,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好问:“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瞒住消息就行了。”苏晚侧过头看着窗外暗下来的天色,说到:“天差不多也晚了,你回去休息吧。”
  唐靖点点头,转身刚走两步,又转回头,说:“苏姐,我留下来陪你吧,要是有什么需要,身边还有个人。”
  “我没事,你回去吧。手机给我留下就好。公司那边要是出什么事,随时跟我联络。”
  最后犟不过苏晚,唐靖只好说“苏姐要是有什么需要,随时你给我打电话”,离开医院。
  唐靖走后。整个病房就完全安静了下来,她颤抖的手缓缓地放到小腹上,隔着被子,感觉掌心像是结了冰一样冰凉。
  洁白的天花板,洁白的病房,冷冷的空气,就好像回到了那段在医院的日子。
  却比当年,更来得让她绝望。
  “笃笃笃……”
  敲门声唤回了她的思绪,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低声说:“请进。”
  她原以为是护士,没想到是一个年轻的男人,剑眉星目。算得上成熟稳重,不过浑身带着冷漠。
  她蹙眉,她并不认识,“先生,你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男人并没有理会她,转过头看了后面一眼,问了一句:“是她吗?”
  紧接着,后面走进一个中年妇女,手边牵着一个孩子,是公园的那个男孩。妇人走进来,看到床上的苏晚点点头,还没来得及说话,孩子便开口:“爸爸,就是这个阿姨。”
  闻言,男人颔首,踱步到苏晚跟前,有些公式化地说:“你好,我是小谷的爸爸,听说公园的拓展架出了问题,是你救了我儿子。”
  苏晚看了一眼那个男孩儿,轻“嗯”了一声后问:“他没事吧?”
  这个男人无视她的问题,然后问她:“请问小姐怎么称呼?”
  她压下心底的不满,耐着性子回到:“苏。”
  “苏小姐是吗?”不知是男人本性就比较冷漠,还是对她而言。反正落在她耳里,有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嗯。”
  男人从里侧兜里掏出一支笔,然后利落地写了一张支票递给她:“感谢苏小姐对我儿子的救命之恩。”
  苏晚瞥了一眼支票上的好几个零,没有接,而是看向小男孩,朝他招了招手。
  小男孩儿见状,走到她跟前。
  苏晚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五官,咋一看,总觉得有几分熟悉,却想不起来跟谁相像,她柔声地问:“有受伤吗?”
  小男孩儿摇了摇头,乖巧地说了句:“谢谢阿姨。还有……”他看了一眼她身上的病号服,低着头小声地说:“对不起。”
  她笑着回答:“没关系。”
  抬起头,望向那个男人,冷下脸说:“这位先生你可以走了。”
  “嫌少?”男人眼底划过一丝轻蔑,随即又写了一张支票,“苏小姐,人要懂得知足。”
  苏晚冷笑一声,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门口传来愠怒的声音:“她为了救你儿子流产。你却用这支票来羞辱她,不觉得太狼心狗肺了吗?!”
  闻言,男人的神色明显一怔,看向苏晚的眼神复杂了许多。
  而苏晚闻声朝门口望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站在门口,眉清目秀,带着黑框的眼镜,脖子上还挂着听诊器。
  如果非要用一句简单直接的话来形容,那么他就是大家口中的那种小鲜肉、玉面小生。
  认清他的容貌,她有些诧异:“于嘉阳?”
  于嘉阳板着脸走进病房,语气很是冷硬,“我的病人需要休息,请你现在马上离开。”
  男人敛起刚才的冷漠,收回手上的支票,尴尬地说:“对不起苏小姐,我不知道……”
  “我做这些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苏晚没有看男人,冷冷地说:“我想问这位先生,是不是觉得所有的事都可以用钱解决?还有麻烦先生进门前请看清楚,你觉得我会缺你这张支票么?”
  苏晚的话,让男人一惊,他这才恍然,这里是高级VIP病房,哪怕她身边没有人照顾,但能住进这里,非富即贵。
  “对不起,是我……”
  男人的态度立马变得诚恳不少,但苏晚对他的印象并没有多大的改观,“出去。”
  见苏晚脸色很不好,他只得再说声“对不起”然后带着儿子和妇人离开。
  等男人离开后,屋内再次静下来,最后是苏晚先开的口:“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他拉过椅子坐到病床旁,替她把输液的速度调慢了些,故作轻松地说:“没想到做的第一台手术,病人竟然是你。似乎每次,你的出场都这么别开生面呢。”
  她一愣,嘴角挽起一抹淡笑,“是呢。”
  察觉到自己失言,于嘉阳眼底闪过一丝懊恼。想了想,开口安慰到:“其实一个月左右的时候,本来就不稳定。放心吧,养好了身子,还会有的。”
  “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的身体,我很了解。”她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底散不开的痛楚:“我能怀孕的几率本来就是微乎其微。”
  因为怀孕的几率太过渺小,所以当她知道流产的那一刻,才有那种心如死灰的绝望。
  “你结婚了?”于嘉阳看着她无名指上的婚戒问到。她都怀孕了,他当然知道,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再问一遍。
  苏晚垂眸,动了动手指。“嗯。”
  不知道,杨景然知道她流产后,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跟她一样心痛?
  “嫁的人,是他吗?”他努力做到笑着问,可时隔这么多年,心还是会痛。
  “是。”
  “那……你过得幸福吗?”于嘉阳也没有想到,回国的第一天,面临的是出国最后一天的放不下。
  她过得幸福吗?
  这个问题,除了于嘉阳,林南风似乎也这样问过她。
  “还好。”她像往常一样轻声回答。
  “那就好。”于嘉阳笑着点头,沉默了一会儿又重复地说了句:“过得好就好。”
  苏晚本来就不擅长聊天,何况他们两个人本来就尴尬,只能没话找话,“你呢?过得怎样?”
  “我也挺好的。”他眼神躲闪。突然问到:“他……杨景然呢?怎么没见他过来?”
  “他啊,刚好去邻市出差了。”
  “那今晚我过来给你守夜吧。”于嘉阳说到,怕苏晚拒绝,他立马着急地起身,快步走出病房,完全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我还有台手术,一会儿就过来。”
  望着于嘉阳慌忙离开的背影,苏晚压下眼底的无奈。
  望着天花板发呆好久,拿过手机,解锁,翻到杨景然的电话号码,手指悬空在上方,纠结犹豫。
  正当她的手指准备落下时,跳出一条信息,她打开,还是上次那个号码,还是只有一张照片。
  照片中,昏黄暧昧的光纤,凌乱的西装、衬衣和男鞋,香奈儿新款高跟鞋,还有一个撕开的套套,沙发上放着一个Gucci的包包,照片一角若隐若现的修长美腿。
  她不知道美腿是谁的,但是那双高跟鞋和那个包包她见裴姝宓用过;而那西装衬衣和男鞋,是她亲自为杨景然收拾的……
  她看着没有人物主角的照片,指尖泛凉。

  ☆、第53章 那年的冬季,被判的死刑

  当天晚上,于嘉阳过来病房为她守夜,虽然她一再拒绝,但于嘉阳总有话堵回她。
  这一夜,小小的病房,于嘉阳想着苏晚,苏晚想着杨景然,最后两个人,谁也没有睡。
  第二天早上,唐靖和古诺来的时候,于嘉阳还没有走。
  他看着古诺带来的早点,眼底的神色暗了暗。
  一个人过得好与不好,从她的眼睛就可以看得出来。她说“还好”,不过还是像从前一样,一点都不好。
  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那句“就算是坐大巴也该从邻市赶回来了”的话,他不能破坏她假装的幸福,再在她伤痕累累上的心再上插一刀。何况,他早已失去关心她的立场。
  于嘉阳嘱咐了需要注意的事项后,抽身退出了病房。
  吃了早饭后,苏晚让唐靖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
  唐靖和古诺把她送回家,唐靖看到她家的别墅没有多大的反应,仿佛对于这样的别墅很习以为常,却在看到别墅周围的花田惊叹了一声。
  “你不是说陈妈回来了吗?怎么没有人?”苏晚里里外外找了一圈,问到。
  “前两天被叫回了老宅。”她解释到。“不过这样也好,我已经没事了,你们回公司吧。”
  “可你……”
  “我没事。回去吧。”
  苏晚坚持,古诺和唐靖也没有办法,就算放心不下,也只能离开回公司。
  直到两人走后,苏晚脸上的笑意慢慢消散,她环视了一眼空荡荡的房子,捧着她父母的照片贴在心口,蹲坐在床头的地毯,大声地哭了起来。
  冰冷的房子,回荡着她的哭声,撕心裂肺。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软弱的人,可是此时除了哭泣,她却再也找不到任何发泄的方式。
  她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做,悲痛的心才不会那么难受。
  总是有人跟她说,哭出来就好了,可是为什么越是放纵地哭泣,她的心却越来越痛……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感觉她的心痛得还想哭,只是再也流不出眼泪。大概是一夜没睡,大概是哭得她累。她靠在床头,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是日落黄昏。
  她用毛巾敷了敷干涩泛酸的眼睛,打开了楼道的灯,驱散冰冷的黑暗。
  走进厨房,煮了一锅粥,锅里沸腾时的情景,像极了她此时的心情。
  煮好粥,盛了一碗出来,端到餐桌前坐下,因为太烫,她就呆坐在餐桌前等粥凉。
  突然手机震动,她看见来电显示,犹豫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伸手接起。
  “阿晚。”
  她轻声地应到:“嗯。”
  “竣宇回来了,不知道他跟爷爷争吵了什么,把爷爷气晕了过去。”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急切,呼吸也有些不稳,“我让蒋伯和蒋奇送爷爷去医院了。爸妈在国外度假,我现在去追竣宇,你先去医院守着爷爷,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你……嘟……”回来了?她的话还没说完,杨景然已经挂掉了电话。
  她望着还热气腾腾的粥,轻叹了一口气,抓了见外套就往医院赶去。
  苏晚到医院的时候,杨振已经从手术室转到了病房,她让蒋伯和蒋奇先去病房照顾杨振,自己去找医生了解了一下情况。
  医生说,杨振老人年事已高,本来就经不得气,何况杨振还有高血压。让他们注意一下,别再刺激杨振。现在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只要他醒来就没事了,不过最好还是住院观察两天。
  得知没有什么大碍,苏晚松了一口气,跟医生说了声谢谢后回了病房。
  她说要住院两天,就让蒋伯回去替杨振收拾一下行李,蒋奇看苏晚一来,就说他去找杨景然和杨竣宇了。
  最后留下她一个人,搬了个椅子坐到杨振的病床前。
  一晚上,蒋伯没有回来,蒋奇没有回来,杨景然和杨竣宇也没有回来。
  直到天蒙蒙亮起,听到门口传来动静,她起身准备出去看看,却刚一起,眼前就一黑,扶着床沿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她开门出去,就见杨景然背靠在对面的墙上,浑身狼狈,领带早已不知去向,衬衣的扣子被扯掉了好几颗,皱皱巴巴的,身上还有些泥土,用发胶塑好的发型是随意凌乱,嘴角还有带着血迹的淤青。
  在门口处的长椅上,坐着一个男人,侧面看过去,脸上挂了好几处彩,紧绷的肌肉撑着满是污渍的白色T恤。
  “打架了?”两个男人,她也不知道该说谁,只好站在原地问了一句。
  杨竣宇是特种部队的,在队里还是属于扛把子的那种,他竟然会被杨景然揍成这副狼狈的模样,是她完全没有想到的。
  她记得,那边她被街头混混欺负的时候,他也只能把她护在怀里,由着那群混混拳打脚踢。后来还是杨竣宇带了一帮兄弟把那群混混揍得找不着东南西北。
  身旁的男人闻声抬头,看见苏晚,立马站了起来,挺拔的身影立马将她罩在阴影里,俊逸的脸庞做着委屈的表情:“小晚,我哥他揍我!”
  苏晚:“……”
  “少跟这儿装可怜。”杨景然上前一步一巴掌拍在杨竣宇头上,“还有,叫嫂子!”
  “小晚,你看,我哥还当着你面揍我!”说着,杨竣宇立马把苏晚拉到自己前面,朝着满脸铁青的杨景然抛了一个得意的眼神。
  她本身情绪就不好,又守了一晚上的夜,不知道为何,她看到杨景然那张脸,语气情不自禁地带着火:“你俩都多大了,爷爷还在昏迷,能不能别闹!”
  身后杨竣宇一愣,歪过头看着苏晚。诧异地问:“小晚,你生气了?咦……小晚,你脸色怎么不太好。”
  苏晚看了杨景然一眼,抿了抿唇,只说了一句:“在这里呆着,我去找护士给你们要点药。”
  她想,大概她能在这种情况坚持到现在,已经是她身体的极限,抬脚的时候,她就感觉了身体的不对。
  脚像是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得抬脚似乎都要费尽她全身的力气,似乎。空气也变得稀薄,视线开始模糊,直到眼前一片黑,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等她再次醒来,是在病房,她望着雪白的天花板,眼睛突然有些空洞。
  “阿晚。”
  耳边沙哑的嗓音拉回了她的思绪,她侧过头,望着满脸胡茬,衣服也没换的杨景然,蠕动了一下嘴唇,同样哑着嗓子问:“你都知道了?”
  杨景然没有说话。颤抖着手放到她的额头,粗粝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额心。另一手握住她的小手,想用力一些,给她力量,又怕弄疼她,只得松一些力道。
  她昏倒过去,吓坏了他。很快来了医生,他没料到是于嘉阳。
  他看着于嘉阳满脸心疼地替她检查身体,想起了第一次见面,苏晚靠在他的肩头,他把她揽在怀里,很刺眼。
  他看着于嘉阳替苏晚认认真真检查一遍,虽然最后仍旧拧着眉头,但脸色似乎放下心来。
  于嘉阳把脖子上的听诊器递给随行的实习生,沉着脸一把将他拽出了病房,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就往他脸上揍了一拳。
  他听见于嘉阳蕴着怒气的声音:“她流产,你让她一个人来医院,甚至连个守夜的人都没有!你不仅没有尽到一个做丈夫的责任,还让她在这种情况劳累到晕倒!杨景然,你究竟是不是人,有没有心?!如果你不能好好照顾她,就别一直把她困在你身边!”
  他本能握拳想挥回去,却在听到于嘉阳的那句“她流产,你让她一个人来医院,甚至连个守夜的人都没有”后松了拳头,任由于嘉阳一下又一下地按着他揍。
  后来,还是跟着于嘉阳来的实习生和杨竣宇反应过来,把于嘉阳从身上拉开。
  最后,于嘉阳走之前冷冷地说了一句:“在所有人里,最没有资格娶她的就是你!”
  她在景城流产住院,他不仅没有在身边陪着她,还让她在爷爷床前守了一夜。
  他只知道让她赶来医院照顾爷爷,却不知道,那个时候她也很需要照顾,在电话里,他甚至都没有问过一句可不可以……
  他看着苏晚死命地咬着下唇,想要憋回眼中的泪水,咬破了嘴唇,满嘴的血腥,最后眼泪还是顺着眼角滑落,润湿了鬓角的发丝。
  “阿晚,你别这样……”杨景然坐到床上,将她搂在怀里,双肩不断地抖动。“你要是痛,你骂我,打我,咬我,别这样折腾自己……”
  苏晚没有说话。仍旧咬着唇,无声地落泪。
  他小心地抱着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哑着嗓音说:“没事的,还会有的,我们还会有的。”
  她靠在杨景然的怀里,鼻翕间是她喜欢的浅浅的蔷薇香混合着薄荷的味道,跟医院消毒水死寂的感觉完全不同。
  她听着杨景然胸腔内狂乱的心跳,自己的心却仿佛已经不再跳动,她想告诉杨景然,不会有了,在那年的冬季。她就被判了死刑。
  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唇上的血腥,张了张嘴,问:“前晚,你在哪儿?”
  她想相信他,可是却已经情不自禁开始怀疑。
  经历了结婚当晚他的远赴国外,她再也无法做到像从前一样,笃定他绝对不会离她而去。
  时间这个东西啊,哪怕是铜墙铁臂铸就的信任,也会在不知不觉间被它消磨。
  听到苏晚突然这么问,杨景然显然一愣,回答:“在酒店。”
  苏晚闭上眼,眼泪顺着鼻梁凝聚在鼻尖,她闭着眼没有睁开,大概可能是害怕睁开会有她不愿意看到的真相,“在酒店干什么?”
  “谈完项目后,就洗了个澡,处理了一些文件就睡了。”
  鼻尖的眼泪滴落,在衣服上晕开一朵水印,她不知道这句话是真是假,只能轻声地“嗯”了一下。
  “先生,老爷子醒了,杨总也赶回来了。正问你和太太呢。”蒋奇敲了敲房门,说道。
  “知道了。”杨景然搂着苏晚,手掌放在她的头上,轻轻地抚摸。
  苏晚动了动,从他怀里退出来,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穿上鞋子说:“走吧。”
  怀里一空,杨景然深思怔愣了一下,起身扶住她。
  她却动了动胳膊,不着声色地避开,拉开门走了出去:“我没事。”
  杨景然站在原地,看着她瘦削的背影,心口像是被人抓了一把针一下一下地往上面扎。
  他知道苏晚很倔强,但是以前她虽然在其他人面前坚强得仿佛没有什么事能击垮她。但转身哪怕只是被刺了一下,在他面前,她也会极其夸张地叫着痛。
  而现在,她已经不再需要他的心疼和关心了。
  推开杨振病房的门走进去,苏晚刚叫了一声“爷爷”。
  就见沈清满脸嫌弃地冷哼一声:“平时爷爷最疼的就是你,现在爷爷生病在床,你倒是姗姗来迟,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妈!”杨竣宇闻言,不满地低吼了一声沈清,解释说:“昨晚上你们都不在,一晚上都是嫂子守在爷爷床前的!”
  沈清一听,脸色有些尴尬。若是放在其他人身上,她可能会笑着说是她误会了,可如果是苏晚,她是绝对不会松口的。转脸看着杨竣宇就状似责备:“你还好说!要不是你,爷爷能住院吗?还不快跟爷爷认错!”
  然后横了苏晚一眼,说:“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把这提子给洗了!”
  杨竣宇知道苏晚流产,他听见于嘉阳说了,她不能碰冷水,立马抢过提子:“你看嫂子脸色都不太好,肯定是昨晚上太累了。我去吧!”
  “你去什么去!还不去爷爷跟前照顾着!”沈清从他手上拿过提子,塞给苏晚:“这种事,不让她去,谁去?”
  “可是嫂子她……”
  “她去。”杨景然打断杨竣宇的话,走进病房,转身拉着苏晚进了洗漱间。
  苏晚低着头,把提子放到洗漱台上,刚伸手去开水,就被杨景然拉到了后面。然后,她看着杨景然解开了袖口,卷起袖子,打开了水,把提子拿了过去。
  透过镜子,杨景然的流汗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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