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心理破坏师之重身效应-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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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他们要知道世界之边的构架，还有MR。在其中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如今唯一能提供有效线索的只有一个，ID　BOMBER的莉莉。
　　“莉莉，你初来乍到，请让我尽地主之谊，请你共进晚餐可以吗？”
　　当布兰特教授极为绅士的说出这句话时，莉莉的脸立即红透了，她的两眼闪闪发亮，就像一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孩子。
　　“当、当然可以！”
　　秦晓琳差点撞旁白的防护栏上。下次可不要再车里施展美男计啊教授，太危险了。想着，她强行要求自己将目光从车后镜上移开。

　　☆、第55章　CASE12。蜡人形（6）

　　布兰特教授没有告诉秦晓琳他从女孩身上获得了什么情报，秦晓琳知道她必须自己行动起来。关于那个世界之边什么的事她没办法参与，但是现在的案子情报是对她开放的，她可以尽自己所能协助警方。
　　“话说，你们心理诊所每天不工作吗？”
　　李青忍不住问道，秦晓琳叹口气。似乎从蓝麟的消息出现之后，诊所的工作安排就全部乱掉，她还得抽时间给病人打电话重新安排并致歉。
　　“如果抓不到那个人，恐怕我们无法恢复到以往的生活。”
　　秦晓琳回答。
　　那个人指代得是谁，不言而喻。
　　李青默默看一眼这女孩，哪怕是这个时候都没考虑过离开诊所，找一份其他工作吗？事实上她完全不用涉入这么深。要知道他们面对不是一个两个嫌疑犯，而是犯罪团伙。李青想提醒她，但是话到嘴边还是没有说出口。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无论是好的不好的，对他们来说都是自己最希望的选择。没必要用自己的逻辑去判断别人的选择不是吗？
　　“比利时警方那边已经传来资料，我们已经在交叉比对可能的嫌疑人。而且在我们排查乘客的时候，发现除了嫌疑犯之外，还有另一名乘客使用的是过期护照，经调查已经确认不是他本人。”
　　“……两个人。”
　　秦晓琳点头，这样合理了。之前她就在想，尸蜡制作者来到中国的目的。如果真如他们之前所推测，尸蜡杀手自己不动手杀人的话，那么他来中国干什么？那些犯罪社区的副本都是以杀戮为主旋律，那么本身没有杀伤力的尸蜡制作者来中国没有实际的意义。
　　既然他有一个搭档，两人一起来的可能性相当高。
　　“但是，形成尸蜡需要很长时间，至少要85天，他没有办法在中国准备。如果他想继续制作蜡人形，一定会想办法购进尸蜡。”
　　秦晓琳断言。
　　“购买？先不说能不能买到，他应该知道我们警察正在抓他吧！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买尸蜡，不担心自己被抓吗？”一个警察忍不住插嘴，觉得这个老外真这样做可真是太脑残了。
　　“根据现场分析来看，这个人相当细心又胆大，他有足够的耐心去做一件事，做事之前可以花费很长时间来铺垫。”秦晓琳解释，“他在来中国之前，不可能没有考虑到地理问题，还有尸蜡供给问题。所以他一定在来之前就做出了安排。”
　　“不，我的意思是说犯人不一定会继续制作尸蜡，应该是会先隐藏起来吧？”
　　李青摇头：“根据法医的验尸报告分析。尸蜡外面还有一层松香，而且从表面几乎看不出雕琢修改的痕迹，推断是用刻刀抹平基地（尸蜡本体）使之平整后再加上一层蜡，这个工序肯定需要配套的用具。这边是机场报告，使用他人护照登记的犯人除了这个行李箱，还有一个不小的行李包被记载托运。行李包中根据安检人员的回忆好像是金属的工具器材。”
　　不远千里将自己用了制作尸蜡的工具带过来，肯定不是为了观光旅游吧！
　　“但是他也可能用普通的蜡像做替代品。”李青指出这点。
　　“不会的。暴力行为是逐级递进，没有正常的疏导方式，很难产生退化。”
　　也就是说，已经尝过了用真人尸体来做成艺术品的‘艺术家’，感受过那种心里兴奋，是不会再退化回去使用普通的蜡像。就算他去尝试，也会因无法满足内心的空虚，无法获得兴奋而捡起老行当。
　　“去查查中国的尸体倾销点跟尸蜡提供市场——我觉得很定有这种东西。”
　　作为人口大国，同样也是尸体最大提供国的中国已经在试图规范跟整理尸体市场，但是显然成效还没立即出来。现在尸体市场呈现尸体流失快速，渠道不正规的趋势。很多不是专业机构的工厂也在制作尸体标本跟模型，这在上一次调查跟尸体有关案子的时候大家已经知道了。
　　尤其，现在还有另外一个人人都可以采用的端口——网络。
　　很快，警方根据有限的资料找到了这个购买者——考虑到对方是外国人，能从中国购买的渠道有限，几经筛选他们就发现了嫌疑人的踪迹。
　　他们只抓到了一个外国人，但是这个人外国人表示第一，东西他是替网友买下来的，第二，他朋友是制作标本的，是医学跟工作需要，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中国警方要找麻烦。
　　“那么那具丢在机场的尸蜡他怎么说？”
　　“他说那是他朋友携带过来给这边商家看的样品，没想到遗留在机场引起骚顿，他朋友怕被野蛮的警察抓了再屈打成招什么的，据说中国很流行这个。所以就没有去认领。”
　　“……”这都什么偏见！李青恨得牙痒痒，但是又拿这个旁边坐着律师，笑眯眯瞧着自己的老外没辙。
　　“我们需要见见你的朋友，别的不是，使用别人的护照可不是小事！”李青愤怒的说道。
　　“没办法，他的签证没有批下来，但是时间很紧迫，就租了别人的护照。那家伙说他丢了护照并挂失？他一定是想摆脱责任。”
　　租？李青对这些胆大妄为的外国佬无语了，他想了想，还是决定问过有用信息有把处置权移交给比利时警方，相比他们会好好教育这帮家伙什么叫法制。
　　不过这次行动并非全无收货，他们得知了这位外国嫌疑犯的网名——Ronove（柏诺贝）。
　　还真是相当应景的名字，所罗门王72柱魔神中排第27位的魔神，擅长艺术与辩论的怪物。
　　“这一回是恶魔的名字？”
　　秦晓琳联想起TRIPLOR的ID是CONDUCTOR，好像只有她比较特别，其他他们之前遭遇过的都是用的是死亡天使或恶魔之名。看来命名的让相当喜欢圣经。
　　不，还有一个比较特别的ID——EMOTIONAL　CRASHER。
　　某种预感告诉秦晓琳，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是现在她还不知道那是什么。

　　☆、第56章　CASE12。蜡人形（7）

　　秦晓琳不知道，其实布兰特教授跟莉莉的约会并非如她所以为的那般顺利。
　　坐在圆桌之前，看着桌台上闪耀的烛光铺上的暖色，的确让人心情愉快，尤其是搭法式餐点跟红酒的情况下。
　　如果，布兰特教授所邀请的这位少女不要一边以优雅姿态切割食物，一边出口惊人的话。
　　“现在，该告诉我了吧，你是谁呢？”
　　将一小块肉塞入口中，莉莉细细的咀嚼着。
　　她倒是佩服眼前这个男人，因为哪怕是这种情况，他依然保持着优雅姿态不为所动，好像早已知道她会有这样的反应似得。
　　“我知道你不是MR。，你对世界之边的事并不清楚，甚至协助警方去寻找柏诺贝。这是MR。不可能做出的事。那么为什么MR。要用你的照片做头像？我很好奇，你究竟是谁。”
　　“不清楚……是因为我没有追问你真正的ID吗，BOMBER？身为猎人的你，名字不应该是‘爆炸者’，而是应该来自圣经或恶魔之典。”
　　布兰特教授抿着酒反问，他的话让莉莉微微一愣，反而搞不清他的真实意图了。
　　“该反问的是我才对，协助警方寻找那个男人自然有我的用意，但是你是什么时候察觉到的，我是按照常理来说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行为的‘GAME　MASTER'。”
　　“网页的编码。我说过，之前我的朋友帮我看过网页，他告诉了我原始代码之上的签名。”莉莉回答，她有些微微不安起来，“所以你不可能是MR。，作为GAME　MASTER第一不应该答应我组队的邀请，第二不应该利用警方去妨碍其他参加者。”
　　布兰特教授微微一笑：“你很机敏，的确，作为GAME　MASTER的先生不能参加副本，但是我可以。”
　　莉莉思考一下，还是不明白布兰特究竟是怎样一个角色。
　　“我当然是MR。，也只能是MR。，任何不合理，都将在我面前成为合理。”
　　说着近乎强盗的逻辑，布兰特教授开始品尝自己面前的美食，不再理会陷入思考的姑娘。
　　突然，莉莉灵机一动，难道说——
　　“你是SHADOW（影子）？”
　　影子，也就是所谓的替身，代替本人出现的复数ID存在。影子只能以主入的身份跟方式去接触体验事物，成为另一个主人。
　　“抱、抱歉！我干扰了你的工作，我没有想到……”
　　正如布兰特所料，莉莉虽然将信将疑，但是也信了几分。
　　没有几个人拥有替身，所以更没有几个人见过影。没人知道他们的构成，组织模式，所以在一个小女孩面前伪装成MR。的影子再合适不过了。
　　“我是被选中的，当然也经过考核。”
　　布兰特教授拿起红酒杯高举，他用手指轻轻挫动高脚杯最细的位置，看着杯中的酒。鲜红的成色犹如人类的血液暗红陈酿。
　　“但是这个游戏有点出乎预料，跟我想象的略有不同。”
　　影子是不是从玩家之外选出的，这是布兰特根据之前夏雪事件做出的推测。大概是为了保密影子的身份，或者单纯只是为了增加游戏的趣味性（恶趣味），才做这种出乎预料的设定。
　　“所以，你也想尝试去攻略副本？”莉莉情不自禁的问道。
　　“当然不是以MR。的身份，既然你知道，那么其他人应该也明白MR。是GAME　MASTER。”
　　“那么你……”
　　没有论坛ID跟身份是无法进入副本的！这样说，跟自己亲近只是为了利用自己进入副本？这样的逻辑却说服了莉莉，她开始有些相信布兰特所表现给她的‘事实’。
　　“我需要一个ID，活得。”
　　布兰特教授以深邃的目光看着她，叉起一块肉添入口内。
　　看着他的唇舌竟然一丝不苟的模仿她刚才的样子细腻的咀嚼着肉，莉莉忍不住将身躯向后靠一些，她感到这个男人身上无形的威胁与压力。
　　“不是他的，就是你的。既然你先找上我，我给你选择的权利。”
　　莉莉的脑筋飞快转动，他想要进入鬼城副本，所以需要一个论坛ID，一个身份！他当然不能使用MR。的ID，他只是个替身，而且就算能使用GAME　MASTER也不能随便加入混战。
　　解决方法只有一个了——抢夺他人的ID。
　　如果她要抢一个ID，那么当然选择活人，死人的ID很快会失效。无论如何冒充，在电脑后面监视的人不会被他们所迷惑困扰，他们是玩真的。所以要夺走一个ID，还必须保持对方活着，这样才能利用这个ID进入副本。
　　布兰特教授所处的位置能够相当正当的‘抓捕’犯人并‘关押’，获得一个活动ID太简单了，这样一来他进入副本简直轻而易举。
　　但是莉莉感觉浑身不好了，那么刚才那句话等同于说威胁她，让她协助他找到玩蜡像的，否则要被取走ID进入局子里的就是自己。
　　“之前真是失礼了，请原谅我，我只是太紧张了。您想知道什么，我全数告诉您。”
　　“那真是，太好了呢。”
　　莉莉看着眼前优雅品酒的男人眼神有点醉了，真是一个让她灵魂都震颤的恶人呢！不愧是MR。的影子！
　　布兰特教授获得了他想要的情报，虽然费了一些功夫。但是这对于全局来说无伤大雅不是吗？
　　****
　　“冒充影子？呵，还真是你的作风呢，我的兄弟。”
　　将窃听器的声音放到最大，男人不禁轻轻的笑起来。
　　“唯一能确定的是你终于开始行动了。鬼城——放出这个副本的时候，我可没想着你会来。”
　　真的吗？男人在心中默问自己
　　其实早就知道了吧，在开发并布置副本的时候，就已经设想他来时的情景了。这个副本是为重逢与再见准备的，明明……一开始就知道！
　　“那么，期待着你快点到来，MY　BROTHER。”

　　☆、第57章　番外…不该上车的乘客

　　我不知道有没有朋友有过这样的经历，晚上一个人走的时候，有的时候走了半天就在一个地方转悠。
　　夜晚很让人失去方向感，我想这大概是常有的事吧！这里是城市，哪怕是凌晨三点都车来车往，即便迷失方向，你也会有一种诡异的安全感。
　　我想，这大概是第四次我又回到同样一栋楼跟前了，我需要问个路。
　　看看四周，的确还有人走动，离我最近的地方有个人垂头站着，似乎在等车。
　　我有点好奇的打量，周围明明没有公车牌之类的，从擦肩而过的计程车来看他也不是在等着打的。
　　“抱歉，请教一下XX路怎么走？”
　　我侧身询问，他没有抬头。
　　“不好意思，请问……”
　　怕他没有听见，我试图再重复一遍，但是这回他好像注意到我说话了，抬起手指向一个方向。
　　他抬手的方式有点奇怪，好像胳膊受了什么伤，断掉似得。
　　我道了声谢，朝他所说的方向走过去。我一边向前走，一边用余光打量那个人。他的衣着很普通，上身穿着带红斑的夹克，很有超现代主义的色彩如同泼墨艺术一般在他夹克上烙下一片片图案；下身穿着长裤，黑色的。有点奇怪的是他穿着靴子，在这个天气穿靴子多少有些闷热。
　　没有多少人注意他，尽管他在哪里似乎呆了想当长的时间。
　　我注意到我才离开他不多久，就有一辆车从旁边开过来，停在他面前。车神全部是黑色的，连窗子都用黑色的布帘遮挡，这在晚上并不常见。车子的外型有些像面包车，但是晚上看过去，就连前窗都是黑乎乎的。
　　这辆车没开大灯，我注意到。这是违反交通规则的，就算夜晚的城市道路还算亮，我想交警遇到了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我看到那个人走上车，不过大概是距离跟光线的缘故，我没看到车门是怎么打开的。车朝着跟我相同的方向驶来，这令我忍不住皱眉，因为这种走法可是逆行。
　　我忍不住驻足，看向从我申报经过的车，大概是我看着它的缘故，它在我旁边停下来。
　　我想，如果司机对我说：“还能再上一个人”之类的，恐怕这就是我以前曾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的都市怪谈了；不过跟我想的不同，没有谁问我这个问题。我看到刚才等车的人被推下车，车里的人似乎很不开心的样子。我看到刚才上车的人似乎很想上去，但是那辆黑色的车无情的开走了。
　　至始至终我都没看到司机是什么样子。这有点奇怪，我们的距离很近，但是我真不知道他那辆车的玻璃是什么构造，我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哪个倒霉的被抛弃的乘客，看起来沮丧极了。他从我身边走过，我不知道他走到那条小巷里，很快就不见了。
　　我收回注意力，赶快继续往前走，很快找到了我家的位置。佛祖保佑，天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家门口附近迷路，明明这条路我走过不知道多少次。
　　快到家的时候，我发现家门口附近的那条十字路口上围了很多人，这在夜晚并不寻常。我看到了警车，大概是出了事故。
　　我想起之前看过的那辆车，多少有些担心。于是我走过去看。发现那是一辆银色的小轿车，整个车都被撞扁了。我猜最起码司机恐怕是没救了。
　　除了小轿车之外，还有几辆车也横七竖八的躺在马路上，情况看起来非常严重。
　　“怎么回事？”
　　我问靠的最近的一位朋友。
　　“有个人横穿马路，晚上嘛，谁注意看灯啊！结果有辆车为了躲他，连着撞了好几辆车。”
　　围观的人对我说。
　　“你看，那不是？现在警察不让过去碰他，说要等救护车来了。”
　　我伸着脖子看，距离有点远，看不到脸；但是那件让我印象深刻的夹克映入我的眼睛。那些艺术极了的夸张图案，其实是染在他夹克上的血迹。
　　“他活着吗？”我忍不住问。
　　“刚才以为他死了，警察都放弃了，后来不知怎么的他又动了一下，救护车很快就过来。”
　　围观者的语气有点讽刺的意味，不过也是，造成这么大事故的罪魁祸首没死，是有点让人觉得无语。
　　我又看了一下情况，没有找到黑色的车。不过很快我觉得奇怪了，从刚才的位置往这个方向走，只有这么一条路。这么大的交通事故造成路早都封死了，黑色的车跑哪里去了？
　　我问起围观的人，他们告诉我说事故在半个多小时前就发生了。是有很多车过来，不过因为这条路被封掉，他们都折回去从另一条路走了。他们所指的那条路是我刚才过来的方向，印象里我的确看到有车往回开，不过没有看到过回去的车里有那辆黑色的面包车。
　　说实话，这件事虽然奇怪，我却也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是别人身上发生的事，而且又是在公众场合，没有人会想太多。回到家之后我就把这事情忘记了。第二天早上上班的时候我骑上自行车，半途中突然有辆车逆行开过来，差点撞到我。幸好我及时躲闪。那辆车与我擦肩而过，我都能听到耳边呼啸的声音。
　　我停下车仔细看，发现那也是一辆黑色的面包车。不过车尾挂着白色的花朵，车的后窗也被黑色的窗帘所遮挡，明显这是一辆灵车。
　　我吓了一跳，回去之后将这件事告诉我的妻子。她跟我说，我当初看到的那辆车应该是专门接死者的车。那个被推下车的人，是因为他还没有死，‘司机’发现了，所以让他下车。
　　这跟我以往所看到的传说什么的不同，一般不都是司机想办法忽悠乘客上车，好把他接走吗？我忍不住这样问老婆。
　　老婆的观点跟我不同，她说，生死有定，该谁死就死谁死，多了的人他也不能带走的。
　　我倒是有另外一个奇妙的想法。对于生和死，活人跟死人说不定有不同的想法。
　　反过来讲，活着的人会觉得活着的世界好，死了的人说不定是相反的想法，觉得死了的世界好。当你维持一个状态的时候，就不希望改变这个状态了。那辆车上原来搭乘的，一定是因为那个过马路的人所造成的车祸中死掉的乘客，对于那些乘客来说，‘到死亡世界’这样的‘好事’，不能‘便宜了这个混蛋’。
　　不知道我的想法是不是对的，在我儿子十八岁那年，他从楼梯上摔下来，折了手臂。后来他从医院醒来后跟我讲，他梦到自己在一条路上等着，非常寒冷。
　　有个路过的人借给他一件夹克，于是他穿上，在那条陌生的马路上继续等。
　　过了一会儿，有一辆车开过来，他爬上去，车还没开多远就停下来，然后他被丢了下来。于是他在梦里哭着想要上去，但是司机残酷的将车开走了。最终，他只能沮丧的离开。
　　我吓得一身冷汗，我曾经看到过车的那个故事，无论是我妻子还是我，都没给跟他讲过。问起里面的细节，他竟然也都记得。
　　“是的，有人跟我问路。”
　　他说。
　　“我记不清他问我的地址了，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哪里，但是梦里的我还是给他指了那个方向。很奇怪吧，在梦里我就觉得自己想知道什么就知道，我觉得是那个方向就是那个方向。”
　　儿子这样回答我。
　　现在我仔细想想，居然回想不出当时我在夜路遇到的那个指路人，到底长什么模样。
　　“你有看到车里其他的人，还有司机吗？”
　　我问。
　　“啊，我想起来了！在车里我看到我的祖祖母，所以我才哭着要跟她在一起。”
　　儿子的曾祖母是喜丧，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不过儿子很小的时候跟她在一起呆过，大概是因此才有关于她的印象。
　　“司机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他一直看着前方，没有回头。”
　　之后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我儿子只是手骨折，其他地方还好。不过，在我坚持下，他们又彻查了一次，发现儿子原来磕到了脑袋，头颅下有一些积血。儿子的脖子上打了石膏，连着很多天躺在床上，直到那些血被吸收，确定了对脑子没有影响，他才离开病床。
　　回家洗澡的时候，他告诉我后背好像青了，可能是躺在床上的时间太久。当我看到他后背那一片片如同渲染开的泼墨艺术般的痕迹，一阵头皮发凉。
　　医生说没事，说应该是淤青，这么久没下去虽然有点罕见，但是有的人就是疤痕体质。有过了四五个月，儿子后背的痕迹才彻底下去。
　　现在想来，我真的不知道当初给我指路的，是那位路人，是我儿子，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巧合。不过我想，不管怎么说我还是得谢谢那位严谨的司机，多亏他对工作认真负责，发现了不该上车的无票乘客不是？我想无论哪个世界，都有那个世界的制度。对于遵守制度的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