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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桩-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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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里闪烁着不安:“你呢?”
“……等我回来。”陆靳泓俯身,在她沾着泥土的额头落下轻轻的一吻。
车门被完全拉上了,赵影听见陆靳泓说“我知道上天台的路”,而后是纷杂的脚步声和听不清楚内容的对话。
此后,天台上的人没有二次射击,让她心惊肉跳的木仓声也没有再响过。
她在车里,仿佛被隔离再另一个虚假、安全的空间。
无论在什么场合,陆靳泓的首要目标都是保护她、不让她受伤。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甚至于,他对一切任务的保密,与其说是在执行任务,不如说是怕她深陷其中,受到牵连。
她能理解他的所作所为,却很难说服自己,接受陆靳泓并不是一个纯粹医生的现实。
两年多之前,陆靳泓被派遣到南亚小国坎铎执行维和任务,他说自己负责的是队伍的医疗保障,没有危险,可是突然就被授予了二等功表彰——关键是,如今回想起来,赵影才意识到当时长官完全没提起,陆靳泓究竟是立了什么功?
也是同一次,楚瑜被授予了三等功表彰。那时候,他们应该同在一支化名为“爵士”的维和部队,一个是医疗队长,一个是通讯队长。
如今再回想,赵影总算意识到其中的蹊跷——那次表彰之后不久,陆靳泓就被开除了,楚瑜则被调入了猎牙特战队。而这点,楚瑜一直瞒着莫伊,赵影也是刚刚才知道。
她甚至开始怀疑,从陆靳泓被开除的那天起,就已经加入猎牙,否则怎么解释楚瑜两年来一直以游商的掩护身份和他保持联络,却从未对赵影和莫伊吐露半句呢……
忽然,窗外传来了喧哗,有人在楼顶大吼。
赵影将车窗拉开一线,刚好可以看见房顶的人,是那个流里流气的杜汉。
此刻,他一手举着木仓,另只手似乎在阻止什么人靠近。
“该死的你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我做错什么了?老大找你来不就是想让救援队名副其实吗?你以为找个医生来做这个容易啊,要有本事,鬼也不愿意来这里送死啊!”
杜汉情绪很激动,一边说一遍舞动手臂,木仓口东摇西晃。
其实,他背对着楼下,任何人都能一木仓将他击毙。
但是他们虽然举着木仓,瞄准了他,却没有动手。
赵影想起了陆靳泓的话,“非不得已,不会伤人”,那并不是在骗她。
从楼下看不出楼顶上究竟在发生了些什么,但显然有人正在和杜汉交涉。
杜汉勉强听了会,忽然情绪爆发:“就算我们不骗钱,不骗药品,BOSS一样会找别的人来干!照样轮不到老百姓用!你们可以去看看,仓库里那么多货,都是老大说咱收山离开尼度之后,给无国界医生送去——就当赎罪,这还不够弥补吗?”
赵影想起了乌木提弥留之中说的话。
他是坏人,毋庸置疑,带着一群人瞒天过海的骗取财物,没有救人的本事,却打着救援队的幌子……可是,他又存了最后一点善念,渴望自我救赎。
“如果不是老大带我们逃过来,我们早他妈死在战场了,不做这行?难道拿起木仓去杀|人吗!!”随着这声崩溃的大喊,杜汉出人意料地攀上了矮矮的围栏,瞬间命悬一线。
就在这一瞬,有人飞身上前,一手拉住了杜汉。
杜汉乱舞的手里还拿着木仓,伴随着一声木仓响,两人跌落在天台,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是陆靳泓!赵影不管不顾地跳下车,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他明明让她等他回来的!
围着建筑的士兵拦住了赵影,就在此时从对讲器里传出楚瑜的声音:“这里是鲨鱼:嫌犯已就擒,over。”顿了下,他又补了一句,“人质安全。”
赵影一口气终于喘了上来。
稍微等了一会,楼宇里终于又有了动静,杜汉被人押解着走出来,紧接着是楚瑜……最后才是陆靳泓。
赵影揉了揉眼睛,总觉得他的肩头有什么在闪光,就像他曾经的军装肩章。
等她定睛,才发现那不过是T恤上的铆钉在反光。
楚瑜去处理公务,陆靳泓则径直向她走过来,见她眼眶通红、头发蓬乱的模样,不由温声安慰:“没事了,都过去了。”
他想去将她乱翘的头发压平,伸出手,却又像怕被她嫌弃似的放了下来。
赵影胡乱了捋了捋自己的头发:“你又救了一个人,虽然是个坏人。”
陆靳泓苦笑:“我目前还是MSF的人。”救人没有国界与立场。
赵影抿嘴,就听他又说:“我为之前对乌木提的评价道歉。”他之前还曾怀疑过乌木提说扣押物资是想捐给MSF是撒谎,但从杜汉的情况来看,起码这群人都知道并且认可乌木提的做法。
这世上被逼无奈的人很多,只是有些人能坚持本性做个好人,而有些人堕落了,还想在地狱里为自己稍微留一束光。
“他们做的本来就是坏事,这我还分得清。你不用道歉。”
“……不生我气了?”刚刚还神勇异常的陆医生一秒换上笑脸,凑近她,“不用那种生人勿近的眼神看我了?”
第23章 重逢(3)
“我哪有?”她只是; 有点,不习惯。
陆靳泓没戳穿她,只是双手将她的身上的夹克拢紧。
楚瑜迎面走了过来:“收队了。我来开车; 当我是空气就好; 你们要聊什么尽管聊。待会到了营地……指挥官也在,怕是没机会让你们俩独处了。”
陆靳泓眼神微动; 点点头:“谢了。”
车上果然只有赵影、陆靳泓和楚瑜三人,车跟着浩浩荡荡的车队; 开得很快。
“你们两个这两年其实一直都有联系; 对不对?”
楚瑜从后视镜里看了后排的两人一眼; 明哲保身地选择闭嘴,一边开始盘算着等赵姑娘回了国,势必要跟他家中待产的小妻子一通告状。到那时候; 他到底是该选择自己跪键盘呢,还是干脆申请个长期外派,等老婆大人消气了再回国……好像也不行,老婆快要生了; 他说什么也得赶回国去……
陆靳泓说:“有联系。”
“你居然全都瞒着伊伊!”赵影压根不理陆靳泓,对着楚瑜的后脑勺连珠炮似的数落,“伊伊一直以为这些年; 你都在维和部队做通讯官,谁知道你早就调进特战队了。我还当你是全世界最宠老婆的男人,没想到你居然能把一个秘密藏两年!”
楚瑜额头青筋一跳,手指在方向盘上捏得发白。
彻底完了; 在这个世界上,他的亲亲老婆最疼的不是他,而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赵姑娘,早在青春期楚瑜就已经有了这个觉悟。如今,如果赵姑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控诉,他怕是就算直播吃键盘,老婆也不会消气!
“陆靳泓……”楚瑜低声求救。
陆靳泓看了他一眼:“是我逼着他保持联系的。”
“什么?”赵影没听明白。
陆靳泓看向她,眼底情绪翻涌:“最开始,我确实没有跟楚瑜联系。后来是我主动找他,也是我要求完全保密的。”
“你找他做什么?”
“打听一些事。”
“什么事?”
陆靳泓又不答,楚瑜忍无可忍地说:“还不是为了打听你的情况?某人火急火燎地找我,就为了弄清楚你的微信定位地点,为什么会在西非?”
赵影意外地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微信定位在西非?”
“分手”之后,陆靳泓注销了在国内的所有联络方式,当然也包括企鹅和微信,这样的他怎么会知道她的微信朋友圈定位在西非?
难道……
她疑惑地看向陆靳泓。
“你设定的,陌生人可以看到朋友圈的前三条。”
他居然一直以陌生人的身份关注她的朋友圈?还是在尼度这种网络极度不便的地方?
赵影难以相信地追问:“想知道我的近况,为什么不加我好友?我一直、一直没有换过号码。”就因为担心有朝一日,他回来了却找不到她。
这次,连楚瑜也没有回答。
“纪律,纪律。”赵影嘟囔了一句,“我从来没这么讨厌过你们这些纪律部队。”
陆靳泓和楚瑜相视一眼,交换了个无奈的眼神——这话,也就这小炮仗敢讲。
可话虽这么说,她还是乖乖地不再追问,只说:“既然要隐姓埋名,那如今你怎么又光明正大地走出来了呢?”
楚瑜叹了口气。
赵影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看了眼眸光沉沉的陆靳泓,放弃,又转脸问楚瑜:“他是不是不应该露面?楚瑜,你跟我说实话——我就保证不把你骗了我们两年的事告诉伊伊。”
楚瑜哭笑不得,默默承认“资深记者”的确有洞察人心的天分——一针见血地扼住了他的命门:伊伊。
他清了清嗓子,老实承认:“是不应该。”
赵影登时一身冷汗:“那现在会怎样?陆靳泓,他现在是不是完全暴露了,非常危险?”
楚瑜还要说话,被陆靳泓截断了:“别听他胡诌,我自己的事自己最清楚。只要你安安全全,我一定能平安解决。”
敢情她还成拖累了?赵影不开心地朝后一仰,靠在座椅上,拢了拢衣襟,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披的还是陆靳泓的夹克,立刻脱了下来,随手朝他的方向一甩。
不开心得非常明显。
被衣袖甩个正着,陆靳泓低微地倒吸了口冷气。
赵影斜了他一眼,嘀咕:“别装可怜。”
楚瑜润了下唇:“刚在天台上,那混球的木仓走火——”
话没说完,赵影已经惊慌地贴近,借着车内微弱的灯光查看,T恤的布料被子弹擦出一道破漏,血印开了,伤口皮开肉绽。
赵影手指头颤了一下,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忍着不说?她一边替他清创,一边咬牙切齿地说:“你们这群笨蛋!”
楚瑜被她的怨气吓了一跳,不敢出声——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个“们”里也包括他。为了不惹老婆大人生气,他决定勉为其难帮陆靳泓稳住这枚小炮仗。
赵影屏住呼吸,拿镊子掀开破碎的衣物,在轻微晃动的车厢里,动作算是极稳的了。
车后座的灯光暗淡,直到布料完全被挪开,她终于看清那道深入肌肉的伤痕——子弹擦着他的手臂掠过,虽然没留在体内,但高速高温的擦伤依旧弄得惨不忍睹。
可陆靳泓这笨蛋,居然一路若无其事地哄着她,甚至又被她雪上加霜地弄伤。
赵影咬紧牙关,免得自己心疼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子弹不长眼睛。”陆靳泓没话找话。
楚瑜半开玩笑地接口道:“是,不然早往你胸口打了。”
“嘶——”陆靳泓倒吸口气,可怜巴巴地盯着自己胳膊上被纱布扎出的蝴蝶结。
赵影低头将药剂归回医药包,眉都不抬:“哦,原来你还知道疼啊。我当你痛觉神经已经坏死了。”
“哪儿能啊……疼得不得了。”陆靳泓故意学小孩子的语气撒娇,想逗她开心点。
赵影才不上当,板着脸说:“怕疼,有本事你就别受伤啊。”
陆靳泓见她不买账,只好转而说:“包扎的结不是这么打的。”
赵影眼皮都不抬:“抱歉,我早就被逐出师门了。师父两年没辅导过功课,早就丢功了,您老见谅。”
当初是陆靳泓教会她伤口应急处理这两年奔走乱世她也因此受益良多。其实打结她是会的,只是捣蛋,才故意系成蝴蝶结。
“唔……”陆靳泓点头沉吟,“……其实这样打结也不错。”
楚瑜叹了口气。他们俩,还真是难兄难弟——不怕枪林弹雨,就怕老婆生气。
赵影卸下了耳垂上的坠子,放在掌心,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耳环。
陆靳泓的目光停在她的掌心,神色凝重了一瞬,“都录下来了?”
“已经没电了,我也不知道录了多少,”赵影想了想,抬眼,“你们是不是也需要这个?证明乌木提是被人指使的,还有,其实他也有一点点向善之心。”
“嗯。有点用。”
楚瑜看了陆靳泓一眼,欲言又止。
赵影把录音耳坠扔给陆靳泓:“用完早点还我,设备很贵的。”
陆靳泓单手接住了,对于她仍在生闷气无可奈何。
“楚瑜。”赵影看向前排。
不!别喊他!楚瑜很想假装没听见,可车里那么安静,怎么可能没听见,只好醒醒嗓子:“嗯,你说。”
“伊伊说这两年,你三五不时会出境执勤。”
“嗯……”
“你多久来一次尼度,多久跟他见一次面?哦,卖药给他,是吧?这个掩护不错,连MSF的人都没怀疑过你。”
楚瑜又从后视镜里看陆靳泓,结果赵影一侧身,挡住了他的视线,眸光锐利,跟平时与莫伊打打闹闹的小丫头判若两人。
两年前陆靳泓刚失联的时候,赵影曾追问过同为战友的楚瑜。但当时,楚瑜一直紧咬着:不知道,不清楚,没见过。
后来,赵影果然再也不问了。
楚瑜跟莫伊一样,都以为这丫头对“前男友”死心了。
谁知道她不仅仅对新闻刨根问题,对感情的事也不肯含糊,时隔这么久兴师问罪来了……
“你还是问你家老陆吧,我不方便回答。”楚瑜觉得自己明智极了。
赵影微怔。
她家老陆吗?这个说法,她有好久未曾听人说起了。
高中的时候,莫伊常常半开玩笑,总爱用“你们家陆靳泓”来代称,刚开始赵影还挺不好意思。久了,其他朋友也跟着起哄,他确实跟她家的没什么区别——毕竟,连着好几个大年三十,陆靳泓都是在赵家过的。
所以莫伊再说“你家老陆”,赵影早就习以为常了。
第24章 重逢(4)
赵影的情绪翻涌; 都逃不过陆靳泓的眼睛,他轻声说:“楚瑜瞒着莫伊,是有他的责任和苦衷。这里的尘埃落定; 莫伊的宝宝也生了; 自然会坦白一切。”
赵影问:“留在尼度,是为了抓到阮氏吗?”
两个男人从后视镜里对视了一眼。
赵影倒是神色淡定; 一边整理东西一边说:“是我自己猜的,不是你们讲的; 不算违反纪律。放走奥娜; 我想不出其他理由; 除非是为了让她去找BOSS……也就是阮氏。”
她不确定自己的推测一定正确,说完抬头去看陆靳泓,却见他正凝视着自己; 眼神宠溺得就好像她是在说什么动人的情话。
被她盯住,陆靳泓才捏紧了手心的录音耳坠:“对不起。”他不能回答。
已经够了。他的反应,已经给了赵影答案,她挑眉:“就这么一小会儿工夫; 你跟我说多少个对不起了?当年,你甩我的时候可都没说对不起呢。”
这下,轮到陆靳泓愁云惨雾。
很好; 秋后算账了。
楚瑜咳嗽,开始假装失聪。
“公事不能说也就罢了,私事也不讲了吗?”赵影笑靥如花,“奥娜不就是那会儿跟你在小酒馆里对影成三人的金发美女吗?你俩是什么情况; 是你把人家也给甩了吗?”
小炮仗似一顿轰。
楚瑜又咳了咳。
陆靳泓刻意保持平静的脸,终于蹙起眉:“……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赵影挑眉:“哪样?哦,又不能说是吗……工作的事不能说,感情的事不能问。陆靳泓,你的秘密怎么就那么多呢?那你要我怎么办?装傻充愣,什么也不问,得过且过地待在你身边,多一秒是一秒吗?然后,在你深陷危险,甚至性命攸关的时候,我还傻乎乎地以为你在南亚小国过好日子?”
陆靳泓说:“我知道你做不到。”所以,才什么也不能让她知道。
这姑娘刨根问底,不达目的不罢休,做记者如此,做人也一样。就算她是想支持他的工作,也还是会因为这种性格而将自己置入险境。
他爱赵影的爱憎分明,也怕极了她的爱憎分明。很多时候,陆靳泓真的宁可她傻乎乎的相信他在异国酒醉金迷,从此天涯路人,各自安好……也不愿她有一星半点的可能因他而涉险。
“好了,我知道你们这些人有一箩筐的纪律要遵守,我认了。”赵影看着陆靳泓的眼睛说,“我只求一件事:永远让我知道你是好人,你在做对的事。”
“……好。我答应你。”
楚瑜挪开视线,看向黑夜里冗长的车队,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方向盘。她这唯一的愿望,只怕都很难达成。
许久,赵影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东倒西歪的。
陆靳泓朝中间挪了挪,让她枕在自己肩头。
楚瑜压低声音问:“你不睡会?”
“睡不着。”视线落在女孩安静的睡颜,微翘的睫毛,未施脂粉的一张脸,饱满而红润,明明已经是成熟的年纪,却还是一脸孩子气的执拗。
陆靳泓的目光逡巡在这张朝思暮想的脸上,一刻也不愿移开。
“你接下来怎么打算?”楚瑜问。
陆靳泓喉头微动:“先送她回国。”
“我知道。”楚瑜看了他一眼,“我问的是你。”
“继续等。”
“……首长那边?”
“我去说服。”
楚瑜无声地接受了他的选择。
对楚瑜来说,赵影的平安与莫伊的安全息息相关,而尘埃一日未定,阮氏一日未除,陆靳泓的回归都只会带来无尽的危险。
楚瑜问:“无国界医生那边,你打算怎么跟他们交代?”
“申请调转服务区域,很容易办到。”
“我知道以你的技术想去哪儿都成。可你这边的老伙计们,还有福利院那些小家伙——”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楚瑜瞟他:“刀子嘴豆腐心。”
陆靳泓轻笑,没再说话。
“这次回去赵影可不会轻易放过我了,再想装作对你的下落一无所知不太好办。”
“你就说首长不允许你跟我多接触,推给上头就完事了。”
“说得简单,你以为你家这个小辣椒跟我们伊伊一样没心眼呢?”
“这丫头哪里有什么心眼?”陆靳泓失笑,“就算有,也是死心眼。”
被说成死心眼的赵影晃了下,陆靳泓连忙托住她的脑袋,让她的下巴嵌在他的掌心。那小心翼翼的动作,不输给他在任何一台手术上的细致。
楚瑜转过视线,尽量保持车身平稳,不想去打扰后排两人来之不易的重聚。
他们,包括乌木提一行都被军方安置在卡卡托近郊的一处宅子,有专人守卫。
赵影和陆靳泓本来一起下车的,走了一半,忽然有人拦住他们:“抱歉,首长在等陆医生。”
赵影只能眼睁睁看着陆靳泓被人带向走廊的另外一边。
这里比乌木提的营地条件好太多了,窗明几净,白色床单铺得平平整整,还有热水可以沐浴。
赵影仔仔细细地洗漱完毕,换上室内备好的白T恤和迷彩裤,坐在茶几跟前发呆。
被首长找啊,果然……陆靳泓还是部队的人,他在做的,大概也是这位首长授意的事吧?
门板被轻轻扣响时,她已经趴在茶几上睡得脸上被压出了褶子,连忙鲤鱼打挺跳起身去开门,可是等门开了,她又立刻挂上副嫌弃的表情:“这么晚过来干嘛?我都睡着了。”
走廊里,陆靳泓已经换上了干净的黑色T恤,手臂的伤也已经被处理过,包扎得很正经。
他的眼神隐藏在走廊的黑暗里,在她傲娇的埋怨中似乎笑了下:“我只是怕你等我。”
“……我早就睡了,谁会等你?”赵影转身回屋,走了几步,发现陆靳泓没有跟进来,“还不进来睡,你不累吗?”
“他们给我安排了其他房间。”
赵影这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不是“相依为命”的投诚关系。如今,在这里他们是未婚男女,当然不可能同室而居。
为了掩藏失落,她大咧咧地挥挥手:“那走的时候记得替我把门带上。”
话音刚落,肩头忽然一重——是陆靳泓。他伸手从她肩上,将人圈入怀里,脸贴着她尚未干透的短发,沉默地将她箍在身前。
房内安静,他的呼吸耳边一声一声,沉稳中带着压抑。
“怎么了?”赵影心里腾起不安,试图回头看他。
“别动,”陆靳泓手臂稍微收紧,不留给她半点空隙,“让我抱抱你。”
赵影不再闹脾气,她有种预感——他们不但无法再同室而居,甚至可能再度长久分离,但这种预感她不敢说出口,怕一语成真。
她抚摸着陆靳泓的小臂,结实的肌肉,灼热的肌肤,紧紧地揽着她,像怕一松手她就会消失。就这样过了五分钟,或许更久,沉默中时间总是会失去意义,陆靳泓终于松开了手臂,任她转过脸来面对自己。
“首长找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他声音嘶哑,目光一秒也没有离开她晶亮的眼睛,“了解一下情况。”
“为什么不问楚瑜,要问你?”
“他没有我清楚。”
这对于陆靳泓而言,可能已经是极限。再问,他怕是也不能答了。什么事情楚瑜会没有他清楚?只能是奥娜与阮氏了。
“然后呢,首长下一步的指示是什么?你能……回国吗?”
陆靳泓沉默。
她就知道!
“不能回去?那我也不走了。”赵影故作轻快地说,“程科……嗯,原本在尼度出勤的同事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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