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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歌-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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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变故发生得太过突然,许忠、宝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得反应过来,许忠,宝儿急忙上去制止。李亦倾弱质纤纤,但此刻心情如颠似狂,手底的力气大得惊人,许忠、宝儿竟拉她不开。
  
  年华被扼得无法呼吸,出于练武之人的习惯反应,她下意识地伸脚,欲踢李亦倾下盘。可是,看见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却又缩回了脚。
  
  李亦倾神情癫狂,喃喃,“你抢走了我的圣上,又杀了我爹爹,你这个强盗!你这个凶手!你毁了我的一切,我要你死!!”
  
  年华的脸色开始泛青,望着陷入疯狂的女子,她的眼里充满了悲伤,充满了自嘲。原来,她是强盗,她是凶手,她只是爱着一个人,守护着一个人,结果却伤害了别人,先是云风白,再是李亦倾……为什么会这样,她究竟哪里做错了?!
  
  宝儿吓得魂飞魄散,既害怕李亦倾真的掐死年华,又害怕年华动怒,伤了李亦倾,急忙拦腰抱住李亦倾,哭道,“小姐,您快住手,宝儿求您了!您不顾惜自己的生命,也得为未出世的皇子着想啊!”
  
  李亦倾闻言,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不由得松开了手指,愣愣地望着空气,喃喃:“孩子,孩子,我和圣上的孩子……”
  
  许忠赶紧趁机扶开年华,年华喘过气来,咳嗽连连。
  
  许忠对李亦倾道,“李贼勾结江湖人作乱,被年将军诛杀,死有余辜。娘娘您不要犯糊涂,毕竟您能保命不容易。”
  
  李亦倾侧目望了许忠一眼,又望向年华,“也许,爹爹真的做了错事,可他毕竟是我爹爹。我很小的时候,娘亲就去世了,我和爹爹相依为命,他很疼我,很爱我……”李亦倾的眼眶渐渐泛红,流下了眼泪,“不管他做了什么错事,他都是我爹爹。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只要我还活着,我必不会放过害死他的人!!”
  
  年华望着李亦倾,道:“李元修是逆臣,即使我不杀他,他也难逃一死。”
  
  李亦倾冷笑,“你杀了他,他死在你的剑下,你是我的杀父仇人,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
  
  年华一时无言。
  
  许忠见气氛不对,急忙对宝儿使了一个眼色。
  
  宝儿会意,急忙跪地,对年华道,“小姐今日精神不大好,请年将军先回去,语言多有冒犯之处,还请您宽宏大量,不要往心里去。”
  
  李亦倾冷冷道,“谁说我精神不好?我今日精神可好得很,难得这门可罗雀的冷宫,也有一位贵人肯纡尊前来。哼,做出一副假惺惺的慈悲模样,其实是来看我死了没有吧?!”
  
  宝儿轻轻拉了拉李亦倾的裙角,小声哀求,“小姐,您就少说两句吧!”
  
  年华听了李亦倾的话语,仿佛一柄重锤击中了心脏,道:“亦倾,你怎么会这么想?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李亦倾刚要开口,许忠赶紧抢道,“年主将,圣上议事也该完了,您不是有事禀奏吗?还是回承光殿吧!”
  
  李亦倾冷哼一声,转过了头。
  
  年华知道再怎么解释,也释不了李亦倾的怨恨。她叹了一口气,道:“亦倾,我回去了,你好好保重。”
  
  年华踏出内殿的瞬间,听到了李亦倾咬牙切齿的恨语,“我当然会保重。总有一天,我要让你死得比我爹爹更凄惨。”
  
  年华打了一个寒战。
  
  年华不曾想到,与李亦倾这一别,再见已是七年之后。那时,李亦倾改名换姓,以绝色姿容,迷惑了一国君王,倾覆了一个国家。善良贤淑的女子变成祸国殃民的妖姬,只是为了实现曾经的这句恨语。
  
  许忠叹道,“唉,她疯了。”
  
  走出了阴森的冷宫,阳光仍旧温暖和煦。
  
  年华摸着脖子,有些疼。她的脖颈上,多了一圈青紫的瘀伤。
  
  许忠关切地问道:“年将军,您不要紧吧?”
  
  年华苦笑,道,“没事。对了,许翁,今日冷宫的事情,请不要告诉圣上。”
  
  许忠一愣,他知道宁湛视年华如生命,李亦倾的最后一句话,足以让多疑且冷情的帝王赐她一道白绫。许忠垂首道,“老奴知道了。”
  
  年华回头望了一眼冷宫,问道,“冷宫这么大,难道没有分配宫女太监么?打入冷宫的妃子,毕竟也是妃子,那样的粥食怎么能够果腹?那样的薄被怎么能够御寒?这样的待遇,简直连军营里的俘虏都不如。”
  
  许忠道:“按宫规,被打入冷宫的妃嫔,除了见不到圣颜,不能得到晋封和年节赏赐,吃穿用度倒和在外面时一样,内务府不会短了她们的例份。老奴斗胆猜测,淑妃的处境这般凄凉,可能是太后因为她是罪臣之女,对她稍微苛刻了一些。”
  
  年华问道,“圣上知道萧太后的作为吗?”
  
  “圣上最近忙得没日没夜,哪里有空闲注意后宫琐事?”望了一眼年华,许忠接着道,“不过,老奴既然恬列后宫总管之职,今天又见到了这样出格的事,自然会去对圣上禀明,不至于让妃嫔受冻挨饿。”
  
  年华笑了笑,“许翁心慈,是妃嫔们和宫奴们的福气。”
  
  许忠有些赧然,但笑不语。
  
  在回承光殿的路上,许忠望了一眼年华,淡淡一笑:“年将军,老奴曾经很讨厌您。因为您的出现不合礼制。但是,现在,老奴不讨厌您了。老奴伺候了三代帝王,外有文武百官,内有后宫妃嫔,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可是,老奴却从未见过您这样的人。功勋显赫的武将不少,经天纬地的文臣不少,姿容倾国的后妃不少,但不迷失在滔天的权势中,不沉沦在帝王的宠爱中,却很少有人能够做到。更少有人在得势之时,会去关心失势的人,纯粹的关心,纯粹的善意,不是为了利益牵绊,也不是为了给自己留后路。不贪爱权势,不贪恋帝宠,不迷失自己,您是无欲则刚的人。”
  
  年华一愣。此刻的许忠,与其说是一名在宫闱中忠心伺候帝王的老宫奴,反而更像是一位历经世事沉浮的长者。
  
  年华苦笑:“无欲则刚?许翁,您错了。我有欲望,很多很多的欲望。我想爱一个人,守护一个人,与他相惜鬓白,执手偕老。我想立下赫赫战功,不负师父的教诲,不辱没天极将门的名誉。我想平定六国战乱,让梦华不再烽火连绵,让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我想不辜负任何人,不欠任何人。我想我的朋友都能快乐,平安……可是,至今为止,我一件也没有做到。反而,招来了怨恨。反而,迷失了自己。”
  
  许忠道:“不,年将军,您已经做得很好了。因为您的这些欲望,比关于金钱,权势,宠爱的欲望更难得到实现。您没有迷失自己,您只是陷入了一时的迷罔中,只要保持本心,您终会豁然开朗。”
  
  年华道:“谢谢您,许翁。无论如何,我不会愧对自己的心。”
  
  许忠笑了笑,没有说话。
  




★ 089 情劫

  
  承光殿,御书房。
  
  年华向宁湛询问整顿玄武骑时,有些顽固的将领难以管制,该如何解决之事。
  
  宁湛听完后,只是淡淡道:“杀。”
  
  年华心中一惊,道:“这些将领都是战场老将,都曾立下赫赫战功,而且出身士族之家,牵一发而动全身,如何能杀?”
  
  宁湛道:“正是因为立下赫赫战功,且又出身士族之家,才要杀。朕可不想,再出现第二个李元修,或者萧平成。不服朕者,杀无赦。”
  
  年华沉默了一会儿,终是点头,“末将遵旨。”
  
  宁湛笑着问年华:“你的伤可痊愈了?”
  
  年华道:“已经痊愈了。”
  
  宁湛道:“正好。朕想让你立刻去河西,收回青龙骑的兵权。”
  
  年华心中疑惑,整顿玄武骑正在进行中,宁湛为什么让她立刻去河西收回青龙骑?
  
  宁湛看出了年华的疑惑,道:“如果我让萧良去河西,青龙骑只怕会归于萧氏。高猛大将军必须在玉京坐镇,也不宜远行。你去最合适。京畿营先交给上官武代理,整顿玄武骑之事,也暂时让刘延昭代替你执行。”
  
  年华点头:“末将遵旨。”
  
  宁湛满意地笑了。他的笑容,还带着一点心虚。他调走年华,其实还有一个隐秘的原因。他害怕年华知道这个原因。他害怕,她离开他,留下他孤单一人。
  
  即将离开玉京,年华的心中还有一个挂念。她挂念一个罪该处死的人。可是,为这个人求情,却是罪该同死的事情。这些天来,年华欲言又止,始终无法对宁湛开口。如今,她就要去河西,那就不得不说了。因为,她刚对许忠说过,她不会愧对自己的心。
  
  年华跪地,垂首道:“圣上,临行之前,末将有一事相求。”
  
  宁湛眼神一黯,“年华,你起来,这里没有别人,你不要这样。”
  
  年华没有起来,只是抬起头,望向宁湛,“宁湛,十年来,我从未求过你什么。唯独这一次,我求你宽恕云风白。他是有罪,且罪不容诛,可是我还是求你宽恕他。”
  
  宁湛叹了一口气,她终究还是说出口了,“年华,你在为难我。且不说他的罪过,单单就他是异邪道之主这一点,我如果宽恕他,将来一定会遗患无穷。而且,我宽恕他,也无法向天下交代。”
  
  他已经下旨,七日后在观星楼举行一场渡灵法会,为变乱中阵亡的将士超度亡魂。在举行渡灵法会时,诛杀异邪道妖人,来祭奠将士们的烈烈忠魂,云风白、绯姬、苏氏兄妹全是祭品。
  
  他派遣年华去河西,就是怕她会为云风白求情。从小一起长大,他太了解她了。她可以忘记仇恨,却永远忘不了恩情。况且,她对云风白仅仅只是恩情吗?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已经爱上了他?!不,不,她不能爱上他!她不能爱上别人,离开他,留下他孤单一人。他不允许这样,年华永远只能是他的年华,云风白必须死。
  
  年华从宁湛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绝不会宽恕云风白。她有些悲伤,但却不怪他。他是一个帝王,怎能宽恕要夺取他江山的人?
  
  年华道:“如果,你不能宽恕他。那么,至少,让我去大理寺看看他,可以吗?”
  
  宁湛苦涩一笑:“我说不可以,但是有用么?”
  
  大理寺,天牢。
  
  因为有宁湛手谕,年华得以通行。在狱卒的带领下,年华走在盘曲幽深的甬道里。每隔十米,墙壁上就燃着一盏壁灯,火苗孤凄而冷清。甬道两旁是一间间封闭的石室,布满尖锐倒钩的铁栅栏后,间或有一两名囚犯安静地坐在墙角,目光冷漠而麻木。
  
  囚禁云风白的牢室,在最里面。年华站在牢门前,向里面望去。
  
  云风白受了重伤,但是狱卒忌惮他的武功,仍旧用铁索将他紧紧锁在墙上。他的白衣已成鹑衣,浑身血迹斑斑,伤痕遍布,似乎还曾受过重刑,几乎已经成为一团腐肉,有几只老鼠从他身上爬过,他都浑然不觉。
  
  这个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男子,怎么会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异邪道之主?怎么会是曾经那个笑傲红尘,清雅如雪的男子?!
  
  年华浑身颤抖,几乎站立不稳,“风……风白……”
  
  云风白听见声音,抬起了头,见到年华,他眼神一亮,居然笑了:“年华……”
  
  年华对狱卒道:“打开牢门,我要进去。”
  
  狱卒为难地道:“此人是重犯,又是邪道妖人之首,恐怕伤害年将军……”
  
  年华怒道:“少啰嗦,打开牢门。”
  
  狱卒不敢违逆,只能垂首道:“是,年将军。”
  
  狱卒打开牢门,不敢跟年华进去,在外面守候。
  
  年华走近云风白。
  
  微弱的光线下,云风白面容憔悴,眼窝深陷,嘴角还带着鲜血。他的衣衫连同血痂,已经与皮肉连成一体,看上去触目惊心。
  
  年华的心微微一颤,眼泪滑落,“对不起,风白……”
  
  如果她那一剑没有刺中云风白,他就不会落得如此凄凉的境地。如果,他没有对她留情,他就不会受这样的屈辱折磨。
  
  云风白深棕色的重瞳中,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他笑了笑,自嘲地笑,笑自己在那一剑之后,仍旧执迷不悟,仍旧爱她。
  
  云风白望着年华,道:“年华,我恨你。”
  
  年华心中一惊,苦笑,“你在记恨那一剑?也对,也对,你应该恨我。如果不是那一剑,也许现在赢的人,不是宁湛,而是你。”
  
  云风白叹了一口气。他天性平和冲淡,惟独对云氏的灭门之仇不能释怀。师父重华为了化解他心中的仇恨,让他从小修习清心净欲的心法。久而久之,除了那一点复仇的执念,他一向无欲无求,无怖无忧。可是,自从在荒原上遇见年华,莫名地,明镜般的心湖荡开了层层涟漪……
  
  一入相思门,方知相思苦。相思之劫,不独女子难逃,男子也是一样。情之一字,不独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难以堪破,智慧通天的圣浮教主也一样。因为爱她,所以,他恨她,恨她让他变得软弱,恨她让他变得愚蠢,恨她让他变得不像他自己。可是,他依旧爱她,即使明知她爱的是宁湛,即使明知这是一段求不得的孽缘,纠缠下去只有痛苦。可是,他却挥不下慧剑来斩断它。
  
  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
  
  云风白悲伤地望着年华,“我恨你,不是因为那一剑,而是因为……你让我把心弄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年华,也许,明日我就会死去,所以我不想有遗憾。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我比宁湛更爱你。年华,我爱你,用整颗心来爱你。”
  
  年华一怔,沉默。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沉默也在无声地蔓延。
  
  终于,年华开口,“我爱宁湛,用整个生命爱他。”
  
  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心,也许还能行尸走肉地活着。一个人,如果没有了生命,那就没办法再活着。云风白没有她,仍旧可以活着。她没有了宁湛,就无法再活下去。而宁湛,也许只能用半颗心来爱她。他的另外半颗心,永远只爱他的江山,他的子民,他的权势,他的王冠。
  
  云风白自嘲地笑了。他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早就知道宁湛对于她来说,胜过世界上的一切。其实,她和他是同一种人,一生只对一人钟情。这样的人,一旦爱上了,就是一场劫。
  
  年华悲伤地望着云风白,低声道,“风白,抱歉。”
  
  她抱歉,为了观星楼顶那一剑,也为了无法回应他的爱,更为了她无法、也不能对濒死的他伸出援手。她无法救他,因为她是朝廷的风华将军,而他是乱党之首;她不能救他,因为他是宁湛的敌人。为了宁湛,她失去了一个爱她的男人,也失去了一个交心的朋友。
  
  她现在能做的,只是转身离开,“时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风白,你保重。”
  
  云风白贪婪地望着年华,似乎想将她的模样刻入灵魂深处。那么,即使将会死去,走过了奈何桥,喝了忘川里的水,他也不会忘记她。
  
  年华深深望了云风白一眼,走出了牢室。
  
  时光匆匆,转眼又过了三天。四天后,观星楼将举行渡灵法会,杀异邪道妖人祭天。年华整点行装,准备去河西,她假装耳聋,假装眼盲,假装没有了心。
  
  春夜静寂,落花如泪。明日就要启程去河西,年华却在小楼中翻来覆去,无法安眠。她一闭眼,就是烽火连天,尸横遍野的噩梦。再一闭眼,又看见云风白浑身是血,悲伤地望着她,对她说用整颗心来爱她。
  
  年华被噩梦惊醒,怔怔地坐在黑暗中。她突然很想宁湛在身边,只有他的温暖,他的笑容,才能抚平她的寒冷,恐惧,悲伤。
  
  年华披衣起床,离开将军府,向皇宫而去。
  
  宁湛御赐了一块特殊的腰牌,让年华随时可以佩剑进宫。这块建朝以来独一无二的腰牌,曾让许多老臣上书规谏宁湛,弹劾年华。他们说宁湛因私废典,实为不智。说年华不守礼制,扰乱朝纲。宁湛没有理会,仍是赐了腰牌给年华。年华却是顾忌颇多,不常用这块腰牌进出宫。
  
  月色清冷,年华走过御虹桥,沿着太液湖走向承光殿。她本来担心宁湛今夜不在承光殿,但是远远望去,承光殿中灯火通明,有宫女、太监值夜,有禁卫军巡逻。看这个情形,宁湛应该在。
  
  年华本想直接过去,想了想,神差鬼使地,她决定悄悄进去,直接翻窗进入御书房。曾经,在天极门时,她就总是偷懒不走万生塔前门,悄悄翻窗进入宁湛的房间,与他开玩笑。再说,悄悄潜入,正好可以看看,号称武林高手的澹台坤等人,究竟是浪得虚名之辈,还是真有能耐对付刺客。
  
  念及至此,年华提起身形,足尖轻点,闪电般向承光殿掠去。看准了禁卫军巡逻的空隙,她轻松地潜入殿中。躲开太监、宫女,对她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年华无声地潜行在御书房屋顶时,无色僧、蓬莱真人正精神抖擞地站在内殿的入口处,丝毫没有发觉有人潜入。
  
  年华觉得好笑,正疑惑澹台坤去了哪里。这时,脚下传来了澹台坤的声音。年华吓了一跳,难道被发现了?澹台坤果然是高手!可是,澹台坤的声音很细很轻,从御书房中传来,不像是同她说话,倒像是在禀报事情。
  
  年华疑惑,将琉璃瓦轻轻掀开一点,澹台坤的声音大了一些,御书房的情形也能见个大概。
  
  




★ 090 算计

  
  年华疑惑,将琉璃瓦轻轻掀开一点,澹台坤的声音大了一些,御书房的情形也能见个大概。
  
  御书房中,宁湛坐在御座上,百里策站在一边,澹台坤跪在下首。
  
  澹台坤正在禀报:“这几日,年将军没有异动,只是在准备去河西。”
  
  宁湛道:“她没有和异邪道有联系?准备救云风白?”
  
  澹台坤道:“吾辈日夜跟踪,和她接触的只有文武官员、京畿营将领、白虎、骑将领、玄武骑将领、将军府的清客门人,没有任何异邪道人物。”
  
  宁湛喃喃:“不可能。她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朕没有答应宽恕云风白,她一定会想尽办法保全云风白,就像曾经在萧德妃事件中,她违逆朕,保全李氏一样。”
  
  百里策小声道:“那次,李氏确实无辜。而这次,云风白确实有罪。年将军虽然仁慈,重情义,但不是不顾大局,不分善恶立场的人。无论云风白如何有恩于她,她这次都不会救他。”
  
  “太傅虽然言之有理,可是朕还是不相信她。”宁湛还是不信,多疑本是帝王的天性。自从般若寺回来,他越来越害怕失去年华,也变得越来越疑神疑鬼。邪道妖人最擅长蛊惑人心,说不定她的心智已经被云风白迷惑,要离开他,背弃他。
  
  太傅虽然言之有理,可是朕还是不相信她……可是朕还是不相信她……
  
  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狠狠地穿透了年华的心脏。年华身形一晃,几乎跌下房顶。宁湛不信任她,让澹台坤跟踪她?!!
  
  年华怀疑自己的听觉,她怀疑自己在做梦。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爱人,何时变得如此攻于心计?同枕共衾,青丝纠缠的爱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竟是这般算计她的一举一动?
  
  一阵夜风吹来,年华心中一片寒凉,麻木。宁湛的声音从脚下传来,陌生而冰冷,“澹台坤,你继续监视年将军,明日也跟着她去河西。她的一举一动,都必须向朕报告。”
  
  澹台坤垂首道:“吾辈遵旨。”
  
  “你先退下吧。”
  
  “吾辈告退。”
  
  澹台坤离开后,宁湛抚着额头,叹了一口气,“云风白不死,朕始终不能安心。等三日后,杀了异邪道妖人祭天,朕的一石二鸟之计才算圆满,既铲除了李元修的势力,夺回了兵权,又拔除了异邪道这一隐患。”
  
  百里策也不得不佩服,“圣上的计策果然高妙!不过,您怎么能预知云风白会在冠礼上发难?”
  
  宁湛笑了笑,道:“因为朕让年华烧了圣星宫,异邪道没有了分坛可以谋事,众人势必会急于发难。冠礼是最好的时机。李元修是异邪道的棋子,云风白起事,肯定会拉上他。只要能一网打尽,不就是一石二鸟?”
  
  “去年,微臣就有一个疑问,云风白神通广大,怎么会让年华烧了圣星宫?”
  
  宁湛冷笑,“因为,他爱年华。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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