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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歌-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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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极门中,关心宁湛病情的人都在谈论寒水潭,但却没有谁真正敢去。魔潭幽深寒冷,片羽不浮,甚至有传说说千年乌贼已化为妖,来潭边喝水的动物、休憩的樵夫,都会成为乌妖的祭品。寒水潭方圆三里内,除了草木,没有活物。
  
  有一天晚上,年华突然失踪了,青阳说她去了寒水潭。紫石、封父、岐黄大惊,急忙带人去寻找。宁湛听了,原本就严重的病一下子更加严重了。
  
  寒水潭面积很大,天极门人手不多,众人又不敢太靠近潭水,没有找到年华的踪迹。
  
  宁湛卧床不起,度日如年,心中又恨又痛。他恨,恨她什么都不说,就去涉险搏命;他痛,万一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不啻于将他的心生生剜走。他不敢想象,如果年华一去不复返,他是否还能够独活于世。
  
  宁湛开始绝食、绝药,无论紫石等人怎么劝,他都不肯吃饭、吃药。过了三天,年华仍旧没有消息,众人也都绝望了。恐怕,十五岁的少女,已经葬身在了乌贼腹中。
  
  那一夜,宁湛心冷如死,虽然他已经无法下床,但他决定明天一早,即使是爬,也要爬去寒水潭。如果她真被乌妖吃了,那他就去乌妖腹中陪她。
  
  鸳鸯虽小总相亲。那时候,还没有不离不弃,执手到老的誓盟,只是纯粹的,出自本能地觉得,如果失去了她,他就失去了一半的生命。
  
  第四天早上,宁湛没有去寒水潭,因为年华回来了。年华带着一身的伤,几乎是爬回了天极门,但神情间却充满欣喜,“宁湛,海、海螵蛸……有了!!”
  
  年华满是血污的虚弱笑容,让宁湛心痛如刀绞。
  
  “啪!”宁湛抬手,打了年华一记耳光。
  
  年华错愕,迷惑,“宁湛,你怎么了?”
  
  “你为什么要去涉险?如果,如果,你不再回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宁湛背过了身,不再理年华。转过身的一刹那,他早已泪流满面。
  
  “宁湛……”年华的眼泪也顺着脸颊滑落。
  
  紫石等人在年华的带领下,再一次去了寒水潭。原来,年华去的是潭水最深的西面,众人找得最多的地方却是水浅的南面。众人惊愕地发现,整个寒水潭的潭水下降了三尺有余,西面的浅滩上搁浅着一只大若水车的乌贼。乌贼通体墨黑锃亮,皮肤滑腻如苔,最长的一只触手长约丈余,周围的水都变成了墨红色。
  
  年华说,这只乌贼栖息在寒潭底部地下水与海水交汇的洞穴中,因为它现在浮出来了,所以潭水下降了三尺。对于猎杀乌贼的过程,年华轻描淡写,一带而过,只说与它断断续续缠斗了三天三夜,才终于把它杀死。看见年华身上的伤痕,和乌贼狰狞的死状,众人都能够想象到缠斗的激烈和血腥。
  
  年华平安回来,宁湛也不再绝食、绝药。也许出自千年老乌贼的海螵蛸比寻常的海螵蛸药力更佳,宁湛喝了药后,痼疾明显减轻了许多。但是整个冬天,他没有和年华说一句话。因为爱,所以恨,所以怨。
  
  宁湛望着年华,虚弱地道,“那一次,我第一次打了你,第一次怨恨你,因为我以为你会一去不复返。而这一次,我第一次让人监视你,第一次算计你,也是因为我怕失去你。年华,邪道妖人最擅长蛊惑人心,云风白会迷乱你的心智,让你离开我,背弃我……”
  
  年华摇头,无声叹息,“我的心不会被任何人蛊惑,只会、只会被你伤害……”
  
  宁湛道:“你今夜做的事情,我既往不咎。云风白等人,我也宽恕了,不再追缉。年华,我只要你答应我,无论如何,永远不要离开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宁湛的语气近乎哀求,此刻的他不是王座上冷酷的君主,而是一个害怕孤独的少年。在这场对峙中,他输了,因为爱,所以认输,所以妥协。
  
  年华没有回答宁湛,只是垂头,吻向宁湛冰冷的唇。她的眼泪,滴落在宁湛的脸上。在这场对峙中,她也输了,谁爱谁更多,谁输得更惨烈。
  
  宁湛、年华静静地相拥,都没有说话,所有的嫌隙、隔阂缓缓冰释,他们终是谁也无法离开谁。
  
  宁湛病如山倾,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上朝。年华的河西之行,也改由萧良代去,她留在玉京整顿玄武骑,留在宫中伴驾。
  
  宁湛一诺千金,没有追缉云风白,也没有降罪于年华。观星楼的渡灵法会,改用将军党羽的死囚祭天。
  
  观星楼之变后,宁湛收回了军权,粉碎了玉京三权分立的局面,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帝王。在百里策、高猛、年华的辅佐下,玉京中渐渐安定,朝政也渐渐晴明。
  
  春去秋来,转眼又是暮秋时节。一纸告急的文书,打破了玉京的宁静。
  
  崇华四年秋,蛮族犯境,砂城告急。帝震怒,遣风华将军年华,率领白虎、骑八万,入砂城平乱。——《梦华录·崇华纪事》
  
  夕阳西下,将军府后花园。
  
  年华站在晚风中,手执一支朱笛,在唇边吹奏。她吹奏的曲子,是紫石曾经吹过的《铭殇》。
  
  笛声清婉,渺渺入云,几行斜雁划过天幕。
  
  出战,意味着杀戮。
  
  望着浩渺的苍穹,年华突然觉得苍茫,悲伤。天穹之下,芸芸众生如此渺小,如此身不由己。所有的人,包括她和宁湛,都是命运的棋子,谁都身不由己,谁都不能自由,不得幸福。
  
  身后有脚步声渐渐走近,年华精巧的耳郭微微一动,熟悉的、虚浮的脚步声,宁湛的脚步声。
  
  年华停下了吹笛,回头。
  
  宁湛向年华走来。
  
  年华笑了,笑得有些悲伤,“又要离别。这一去,不知几载,不知生死。”
  
  宁湛一愣,垂下了头,“没有办法。萧良功勋赫赫,萧氏势力正在死灰复燃。高猛大将军毕竟年老了,只怕压制不住萧良。你必须立下更多的战功,才能和萧良抗衡。我不想,萧良成为第二个李元修。年华,你要助我压制萧良。”
  
  一国之君,看上去高高在上,生杀予夺尽在手中,但是实际上却不得不步步为营,权衡大局。君王离不开臣子的辅助,但同时又必须与臣子的势力抗衡,保持权势天平的稳定。因为,天平一旦倾斜,国家必定倾覆。
  
  年华心中苦涩,只是点头:“如果这是你的愿望,那我尽量去做。”
  
  宁湛将年华拥入怀中,许诺:“年华,等到世间清平的那一日,我们就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年华笑了,她觉得那一日,遥远得如同虚幻。
  




★ 093 立威

  
  崇华四年秋,蛮族枭聚,砂城告急。华领白虎、骑八万,西赴砂城。砂城守将张骥,哂华年幼,轻慢之,不迎。——《将军书·风华纪事》
  
  烈日炎炎,黄沙万里。
  
  砂城位于梦华西部边陲,濒临广袤无垠的流沙之海。沙漠的彼端,是威烈王统治的朔方。
  
  砂城非常炎热,已是深秋,犹有赤日。年华、上官武、田济、巴布、乌雅等人已经在炎炎烈日下等了两个时辰,驿道上仍旧空寂无人。按梦华礼制,年华身为将军,她领兵赴砂城,砂城的守将应该出城十里迎接。但是,砂城守将张骥,城主吉亨,因为年华是女子,又年轻,并不将她放在眼里,竟连一个使者也不派出城来。
  
  年华等人在城外驿道上等了两个时辰。
  
  上官武被晒得眼冒金星,生气地道:“年将军,砂城的人太不象话了,您连派了三拨使者前去通报,他们竟连半个使者也不派来!这简直是直接扇了您一记耳光!”
  
  年华无奈苦笑:“伤脑筋。看来,本将军让他们失望了。他们可能希望圣上派来的是高猛大将军,或是萧良将军吧!”
  
  巴布脾气火爆,早已按捺不住,“不如我现在就去砂城,将张骥、吉亨擒来,狠狠地揍上一顿,好好出一口恶气!”
  
  乌雅唯恐天下不乱,先是拍手叫好,“好主意!好主意!揍完后,再吊起来,暴晒两个时辰!让他们也尝尝滋味。”然后,又开始顾影自怜,“呜呜,这砂城的烈日真毒辣,我可怜的白嫩胜雪的肌肤,莫非就要毁在这里了?”
  
  众将一起翻白眼,巴布更是作出欲呕的模样。他的光头上,立刻受了乌雅的一记手刀。
  
  年华笑了笑,道:“算了。张骥、吉亨毕竟是砂城的守将、城主,本将军尚未进城,双方就先闹不合,以后怎么齐心协力,平定蛮族之乱?”
  
  年华回头,望了一眼身后蜿蜒向远方的白虎、骑。骄阳酷烈,又站了两个多时辰,白虎、骑犹是军姿整齐,精神抖擞,没有半丝颓唐、萎靡之态。
  
  年华心中满意,且赞赏,道:“砂城无人来迎,那我们就自己去。适当的等待,是对意志的考验。愚等,可就会摧折士气了。”
  
  年华下令启程,白虎、骑浩浩荡荡地向砂城而去。路上,年华一直在皱眉沉思。田济几番欲言又止。
  
  年华对睿智老成、阅历 丰(书)富(网) 的田济十分倚重,见状,道:“田副将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田济道:“自古以来,征战之道,不患士寡,而患人心不齐。张骥、吉亨欺您年幼,对您无礼,这绝不是私人小事,而是关系到整个战局的大事。您是将军,张骥是下属,恕末将直言,上司刁难下属,虽然可气,倒并不堪忧,堪忧的是下属刁难上司。砂城山高皇帝远,帝命难及,且又有蛮族枭聚,他如果不听您的调度,很可能让蛮族钻了空子,酿成不堪设想的严重后果。”
  
  田济的一番话,说得年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她明白田济的话半句不虚,也绝非杞人忧天。这也正是她担心的地方。
  
  “依你看,本将军该怎么做?”
  
  田济沉吟了一下,开口说了两个字:“立威。”
  
  年华一怔,想了想,叹道:“砂城内外的情况,也只好如此了。”
  
  为将之道,不患士寡,而患人心不齐。威慑,向来是收拢军心的下策,年华一向不齿为之,但是眼前被晾了两个时辰的现实,和蛮族枭聚在边境的现实,让她不得不选此下策。无论如何,在当前的情况下,收拢军心最重要,否则难以调兵遣将,共抗蛮族。
  
  年华入砂城,城主吉亨按照惯例,安排了驿馆、营地,让年华和白虎、骑落脚。砂城守将张骥却不按照规矩,前来交接兵权,共议抗敌大计。年华也不催逼,任他自去。
  
  第二天早上,年华让上官武备下了丰盛的酒宴,宴请张骥、吉亨等砂城将领和官员。直到下午,张骥、吉亨等人才慢吞吞地来了。年华也不生气,一一与众人相见。吉亨是一名面白微须的中年男子,一脸和气,八面玲珑。张骥年约三十四五,虎背熊腰,须发戟张,言谈举止粗豪不羁,一看就是一员骁勇猛将。
  
  众人见年华不过是一名二十上下的女子,眼底眉梢中虽有几分英狂之气,飒爽之风,但终究太过柔婉美丽,不像是一员浴血沙场的战将,心中都有些不屑和轻视。
  
  张骥勉强向年华行了一礼,不冷不热地道:“枭族人正驻扎在城外三十里的沙漠中,随时会来劫掠城郊的百姓。年将军还有心思宴饮,真是让我等守军寒心。”
  
  众人已经落座,正在推杯置盏,张骥口出冷嘲热讽,顿时令热闹的气氛冷场。
  
  年华淡淡一笑,不以张骥为忤,只是劝众人尽欢:“城外蛮敌,何及眼前美酒?大家且将忧惧抛却,尽饮尽欢!来,年华先干为敬!”
  
  众人齐饮一杯,凝滞的气氛才稍微化解。
  
  觥筹交错,丝竹绕梁。舞姬缨络飞旋,宾客言笑晏晏。不知不觉,已是新月初上,星垂平野,年华丝毫没有散宴的意思。年华是东道主,职衔又高于众人,她不说散,众人都不好离席。
  
  张骥心中有气,冷冷地道:“年将军,三十里外的沙漠中,枭族人正盘踞着,随时可能来犯。在这种情况下,你莫非还要作长夜之饮?”
  
  张骥的话刚落,如同冰水泼炭火,气氛又是一冷。
  
  微醺的众人面面相觑,都不言语。
  
  年华笑了笑,仿佛只听见张骥的最后一句话,“长夜之饮?张守将这个提议不错!好,今日大家就做长夜之饮,喝到天明!来,来,张守将,你先和本将军喝上三杯!”
  
  张骥无言,闷闷地喝了酒。他左右四看,众人都已醺然欲醉,七倒八歪。年华也已经眼露醉意,伏倒在案上。
  
  张骥心中不屑,哼,什么守景城、攻越都、诛乱臣、保圣驾的风华将军,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轻狂女子罢了!耽宴乐,贪安逸,岂能承受沙场之艰辛,征战之恶苦?!
  
  张骥本想愤然离去,但是看见吉亨没动,也终于还是没动。张骥心中愤懑,遂借酒浇块垒,不知不觉多喝了几杯。在他醉得头昏脑沉,伏倒在案上时,眼角的余光瞥到将军席位已经空空如也。年华不知道去了哪里。
  
  张骥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他正躺在自己府邸中的床上。夜宴散去时,他醉得不省人事,被仆从扶回了家。侍女端来醒酒汤,给张骥解宿醉后的头痛。张骥刚饮下一口,吉亨突然来访。
  
  吉亨匆匆进来,神色诡异,不知是忧,是喜,还是惧。张骥和吉亨相交多年,两人间也不客套虚礼,劈头笑问:“吉亨兄,你这是怎么了?又忧又喜,是城主印玺丢了?还是捡到金子了?”
  
  吉亨道:“都不是,是驻在三十里外的枭族人……”
  
  张骥一惊,险些摔了汤盏,“枭族人攻城了?!城中可还安全?城郊的百姓如何了?都是那个乳臭未干的丫头,明明知道枭族人盘踞在城外,还开什么长夜之宴,才让敌人有机可乘!”
  
  吉亨道:“张老弟,不是这样,你听为兄把话说完。就在昨晚夜宴时,三十里外的枭族人被年将军全数剿灭了。她退席了两个时辰有余,我们还以为她不胜酒力,下去小憩了。哪知,她竟带着白虎、骑趁夜出了城,围歼枭族人去了。今日清晨,她回来后,又与我们饮了几杯才散宴,只字未提昨夜出城袭敌之事。为兄回到城主府,才听见城外的将士禀报,三十里外驻扎的枭族人,一夜之间,全都被歼灭了。对了,张老弟,你还没回守军营吧?刚才为兄过来时,见白虎、骑正将枭族俘虏押送去守军营……”
  
  恰在这时,又有人匆匆来访,却是守军营里的将领,来请张骥去守军营处理枭族战俘。
  
  “另外,”守军将领小心翼翼地道:“年将军正在守军营中,她要您巳时三刻,前去交接兵符,共议抗敌大计。她说,您如果迟到了一分钟,则按军法处置,严惩不贷。”
  
  张骥心中一紧,问道:“现在什么时刻了?”
  
  吉亨道:“巳时过半了。”
  
  张骥一听,怔了一下。下一刹那,他摔了汤盏,抓起外衣,顾不得穿靴子,就旋风般冲了出去。
  
  吉亨望着张骥绝尘而去,喃喃,“这个风华将军,还真是不简单……”
  
  




★ 094 擂台

  年华驻守砂城,已经过了七日。
  
  这一天,年华走在街上,身边跟着田济,他们刚从守军营出来,要回白虎营。今日无事,两人没有骑马,安步当车。
  
  砂城的风土人情迥异于玉京,街市上来往着肤色黢黑,衣饰艳丽的男女。一路走来,有卖马匹的,有卖香料的,有卖宝石的,有卖器皿的,有卖布匹的,有卖药草的,有玩杂耍的,有吹笛舞蛇的……
  
  路边的饮食摊位上,鲜艳的瓜果飘逸着清甜的甘芳,沸腾的汤食流溢出诱人的香味,烘烤的乳饼飘散着浓腻的奶香。入耳皆是人声,笑声,叫卖声,充满了生活气息。
  
  田济笑道:“年将军的立威真是相当有效,张骥不但交出了兵权,还对您心服口服,再也不敢轻视了。”
  
  年华笑道:“张守将只是耿直,不是不通情理,他明白最重要的还是齐心协力,共抗蛮族。不过,自从袭了枭族营地,流沙之海中的二十七蛮部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倒真是让人有些头疼。”
  
  砂城外,二十七蛮部枭聚叛乱,追根溯源,还是在于去年朔方国发生的一件怪事。
  
  朔方威烈王阿穆隆 ·铁穆尔(1)骁勇善战,铁血铮铮。不过,再铁血的汉子也有柔情的一面。阿穆隆 ·铁穆尔一生,最珍爱两个人:一个是他与已经去世的王后生下的长子——皇太子南因·铁穆尔;一个是他三千后宫中最宠爱的妃子——安提娜王妃。
  
  去年春天,按照朔方国的规矩,阿穆隆 ·铁穆尔携爱妃、爱子去冈仁波齐山(2)祭神,游湖。冈仁波齐山,又名须弥山,是传说中神灵栖息之所,周围有马泉河、狮泉河、象泉河、孔雀河环绕。
  
  据说,在祭天仪式的最后一天,发生了一件神异的事情。
  
  傍晚时分,霞光万丈,阿穆隆 ·铁穆尔带着安提娜王妃在须弥峰游玩,天上突然落下花雨缤纷,一列佛陀骑狮驱象,从天而降,把阿穆隆 ·铁穆尔接入了云彩之上。大家都说,阿穆隆 ·铁穆尔成佛了。
  
  阿穆隆 ·铁穆尔可以成佛,朔方国却不可一日无君。阿穆隆 ·铁穆尔被神灵带走后,皇太子南因·铁穆尔继承了王位。但是,南因·铁穆尔心术不正,为人阴邪,众老臣都反对他。而且,阿穆隆 ·铁穆尔失踪得离奇,众人不相信王真的被佛陀带走了。一时间,传言沸沸扬扬,闹得朔方国人心不齐。最后,南因·铁穆尔在一名神秘人物的暗助下,肃清了反对自己的老臣,登上了王位。
  
  南因·铁穆尔登上王位后,恶劣的本性显山露水,短短半年内,他做下了许多民怨载道的事情。其中,最悖伦,最严重的两件事:一是父亲生死未卜,他却娶了父亲的妻子,自己的如母——安提娜王妃。二是他下令朔方境内二十七蛮部枭聚砂城,准备出兵玉京。
  
  前一件事情虽然悖伦逆道,但毕竟是王侯家事,不过惹人不齿和唾弃,与国运并没有直接干系。第二件事情却是一着不慎,就会倾国的大事。二十七蛮部枭聚流沙之海,不啻于朔方国直接向崇华帝宣战。连阿穆隆 ·铁穆尔在时,也不敢挥师向崇华帝宣战。南因·铁穆尔本来就不得人心,此令一出,一些臣子纷纷反对,朔方国上下又起骚乱。
  
  田济道:“南因·铁穆尔残忍暴虐,不得民心,现在朔方国内乱成了一锅粥。二十七蛮部虽然枭聚在流沙之海,但是慑于国内乱况,暂时应该不会有大举动。”
  
  年华道:“但愿如此。对了,田副将,我让你在守军营挑选的士兵,都挑好了吗?”
  
  年华准备在流沙之海的边境驻扎两支士兵,以观察二十七蛮部的动向,防备敌军突然来袭。
  
  田济道:“选是选好了。不过,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特意挑选胆小的士兵?他们一见蛮族就吓得腿软,您放心让他们呆在前方侦敌?”
  
  年华笑道:“就是因为胆小,才让他们侦敌。因为害怕,他们才会打起十二分警惕,一旦蛮族来犯,必定会立刻来报。如果派胆大勇猛的士兵去,只怕他们反而恃勇轻敌,让蛮族钻了空子。”
  
  田济叹服:“原来是这样,将军您真懂人心!”
  
  年华想起心思莫测的宁湛,想起痴心不改的云风白,想起心怀恨意的李亦倾,不由得苦笑:“其实,我从来不懂人心。我这么安排,只是因材施用,化短为长罢了。”
  
  两人又走了一会儿,来到了街市最繁华热闹的地段。望着充满繁荣气息,异域情调的街道,望着来来往往,笑语喧哗的百姓,年华不由得感叹:“砂城风物和玉京真是截然不同。无论如何,我希望砂城能够永远如此安宁繁华,不要被战火波及。”
  
  田济笑了笑,“有年将军在,一定能够驱退蛮族,守护砂城。”
  
  年华也笑了。但愿如此。她能够做到的,也只是尽全力,然后听天命。毕竟,二十七蛮部枭聚,朔方有心犯境,战争是一触即发的事情。
  
  田济眼尖,从热闹的人群中发现了什么:“咦?年将军您看,那不是巴布吗?”
  
  年华循着田济指的地方看去,那是街市中最热闹的一处,人山人海,声涌如潮。人群中央搭起一方高出地面三尺的擂台,两名男子正在擂台上赤手空拳地打斗,挥汗如雨。其中,光头赤膊的那一个,不是巴布是谁?
  
  田济十分生气:“巴布这家伙,太不像话了!军法严令禁止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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