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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歌-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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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华问道:“对了,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云风白道:“进城去问问就知道了,顺便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年华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没有异议:“好。”
  
  两人进城,这座绿洲之城很小,根本没有城门,说是进城,其实只是走到人烟繁华一些的地段。
  
  两人从路人口中打听,得知这里居然是蜃梦城时,不由得捧腹大笑。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沙漠中的巨风没有送两人入青云,而是送两人来到了蜃梦城。按照正常行程,年华一行人最快也要在三天后才能抵达蜃梦城。路人如同看疯子一般,看着大笑不止的年华、云风白。两人笑毕,走进一家供来往商旅歇息的客栈,要了一些吃食,坐下解饥。
  
  年华狼吞,云风白虎咽,风卷残云一般吃着眼前的食物,只有经(书)历(网)了真正的饥饿,才能体会食物的珍贵与美好。
  
  年华望着云风白,又笑了:“风白,你以前,一定没有如此不雅地吃过东西。”
  
  云风白笑了笑:“这般又饥、又渴、又狼狈,确实还是有生以来第一次经(书)历(网)。”
  
  年华觉得悲伤。说到底,他这般吃苦,受累,涉险,都是为了她。而她,无法回报他的付出。
  
  年华怔怔地望着云风白,想开口说些什么。云风白眼中闪过一抹悲伤,打断了她想说出口的话:“如今,我们已经到了蜃梦城,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去城主府吗?”
  
  云风白的话,将年华拉回现实,她想了想,道:“不,暂时不去见城主,先在蜃梦城等待巴布等人到达,顺便打探一下朔方国来了多少人。”
  
  这场和谈,有着太多阴谋的气息,终得要知己知彼,才能防患于未燃。
  
  云风白点头,“那,我们就在蜃梦城住下,看看情况。嘿嘿,将军被巨风卷走,巴布他们一定会十分头疼。”
  
  年华也笑了。
  
  此刻,已是酒足饭饱,年华突然想起了什么,脸色倏然一变,“风白,现在有一件事,恐怕也会让我们头疼。”
  
  云风白奇怪:“什么事?”
  
  “我的钱袋在巨风中掉了,你带钱了吗?”
  
  云风白轩眉一挑:“在中土红尘,我都从来不带阿堵俗物,更何况是在荒凉的流沙之海?”
  
  年华望着云风白,一时间言语不能。
  




★ 101 同枕

  
  年华望着云风白,一时间言语不能。
  
  半个时辰后,客栈后院,云风白在院子中劈材,年华在水盆边洗盘盏。
  
  云风白叹息:“为什么我堂堂异邪道之主竟沦落到为人劈材、喂牲畜的境地……”
  
  年华也叹息:“因为我们吃了东西,却没有钱付账。我这个风华将军,西州都督,不也得洗盘子、洗衣裳么?算了,总之是我们理亏,忍几日就好了。”
  
  “我是男子,自然不戴金银首饰,你是女子,怎么也不戴这些可以抵账的东西?”云风白想起邻桌吃饭的胡姬,她们用一只银镯会账,潇洒地离去,不由得埋怨年华。
  
  年华从不戴钗环首饰,除了右腕上有脸盲症的摩羯皇子给她戴上做标记的伽蓝护腕。可是,伽蓝护腕一旦戴上,除非死,或者断腕,根本取不下来。
  
  “谁说我没戴?这不是还有一只护腕么?我倒是想用它抵账,只是取不下来。倒是你,出门带钱,这是常识,你以前出远门,难道都是餐风饮露,乘云御剑?”
  
  “哪里,以前,在红尘中行走,有绯在旁边打点安排一切,从不需要我操心。在山野中修行,黄白之物也无用,更不会带了。啊啊,真想念绯啊!”
  
  千里之外,北宇幽都。圣浮教总坛中,易容成云风白正在处理堆积的教务的绯姬,一连打了三个喷嚏。
  
  年华叹息:“可怜的绯姬,摊上了你这样的教主……”
  
  两人磕牙拌嘴间,柴也劈完了,盘子也洗好了,牲畜也喂饱了,衣物也洗完了。店主验看毕,对两人的工作成果还算满意,让自己的妻子带两人去马厩安歇。两人还得为他当牛做马数天,才够偿还饭钱。
  
  店主的妻子是一个肥胖而和气的妇人,她提着风灯,带着云风白、年华走向马厩,好奇地回头打量两人,“你们是兄妹?还是夫妻?”
  
  年华道:“兄妹。”
  
  云风白道:“夫妻。”
  
  两人异口同声,只是内容不同。胖妇人一怔,疑惑地来回打量两人。
  
  年华赶紧改口:“夫妻。”
  
  云风白赶紧改口:“兄妹。”
  
  又是异口同声,还是内容不同。胖妇人有些无语,恰好马厩到了,她引燃马厩里的风灯,对二人道:“不管你们是兄妹,还是夫妻,反正马厩里只有一张床。”
  
  年华有些为难,道:“大婶,除了马厩,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栖身?厨房也可以。”
  
  胖妇人道:“厨房里住着伙夫和厨娘夫妇。马夫这两天回家了,才让你们住他这里。今天,客房也满了,即使没满,你们也无法住客房。出门在外,手头又拮据,你们还是将就一些吧!”
  
  年华只好道:“谢谢大婶了。”
  
  胖妇人点点头,提起风灯走了。
  
  马厩中风灯飘摇,这一头是简陋的木床,另一边传来马匹咀嚼草料的声音。
  
  年华、云风白两两相望,气氛有些微妙和尴尬。昨夜在大漠中,两人同裹一席,相拥而眠,也未觉得有何不妥,但是今夜难与昨夜同语。
  
  云风白道:“我去庭院中将就一晚,你在床上好好歇息,今日累了一天了。”
  
  年华阻止:“庭院风寒,怎能将就?再说,今天更累的人是你。算了,江湖儿女,不必拘束那些俗礼。这床很宽,够两个人睡了。”
  
  年华打了一个呵欠,自拿了一床毛毯,躺在了床左边,抱剑而眠。她的头刚沾枕不久,就传来了轻微的鼾声。一整天的跋涉,她确实累了。
  
  云风白站了一会儿,终于也拿起了毛毯,躺在了床的右边。年华均匀的鼾声,仿佛有着催眠的魔力,不一会儿,他也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云风白、年华仍旧给客栈老板当牛做马还债。蜃梦城中十分平静,年华出去打探,朔方王一行尚未抵达。
  
  第三天下午,朔方王一行抵达了蜃梦城。如同一滴水落入沸油中,平静的蜃梦城炸开了锅。当时,年华正充当跑腿的杂役,跟随厨娘在街上采买蔬果,但见一列拿刀佩剑的兵士,至少两百人,穿街过市,威风凛凛。蜃梦城的城主亲自带着卫队迎接。蜃梦城很少发生这种大事,厨娘带着年华挤在人群中看热闹。
  
  一员赤须老将在队列前面开路,年华认得,正是夏末时,率领五万沙棠骑与她在砂城交战的朔方大将军管于智。管于智跟随威烈王阿穆隆 ·铁穆尔征战沙场多年,是朔方国的元首老臣,如今他辅佐新王南因·铁穆尔。
  
  一名将士来到管于智跟前,躬身道:“管大将军,王让您过去一下。”
  
  管于智转身,走向队列中央的一名华服男子。华服男子十分年轻,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他的五官倒也清秀,只是眼中有一抹难掩的邪佞之气,让人无端地觉得不'炫'舒'书'服'网'。他正是年华此次和谈的对象,朔方国新王南因·铁穆尔。南因·铁穆尔趾高气昂,对管于智说了一句什么,管于智躬身喏喏。
  
  朔方王一行次第经过,在队伍末尾处,有两个人引起了年华的注意。徒步行走的一人是一名男子,他身负双刀,神情萧瑟,虽然穿着寻常便服,浑身却散发着武将的狂烈气息。不是在砂城天涯阁追杀年华的龙断雪,又会是谁?
  
  龙断雪身边的一人坐在骆驼上,一身宽大的黑色斗篷,看不出是男是女;他面覆黑纱,也看不出容貌,只见露出面纱外的修眉斜飞入鬓,眼眸是冷冽的冰蓝色,冷傲且无情。
  
  一看见这双眉眼,年华心中蓦然一紧,已经知道了此人是谁。初入天极门之夜,万生塔黑暗中浮现的那一双冷傲的眼;梦里赤手屠龙时,龙爪下那一双绝望无助的眼;午后阳光下醒来,那一双冰雪初融,充满感激的眼;纠缠她效忠自己时,那一双执拗不放弃的眼;从器门剑冢归来,那一双受伤而不甘心的眼……所有的回忆碎片重叠在一起,堆积成了端木寻的名字。
  
  年华吃惊,端木寻,她真的潜踪匿迹,来到了西荒?!可是,她怎么会在朔方王一行之中,她到底有什么图谋?!
  
  也许,屠龙的诅咒仍然烙印在两人的灵魂中,端木寻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美目四顾,停留在了年华站立的位置。
  
  年华没有躲开,只是垂下了头。西沙烈日灼人,居民大都连头覆脚,裹在一袭长袍中,也有覆面。年华处在人海中,只要垂下头,想来不至于被端木寻认出。
  
  果然,端木寻没有认出年华,朔方王一行渐渐远去。
  
  端木寻频频回头,目光逡巡在人群中。龙断雪轻声问道:“长公主,您怎么了?”
  
  端木寻若有所思:“我好像看见她了。自从天极门回皓国后,算起来,我和她八年未见了。”
  
  年华随厨娘回客栈,一整天心神难安。一方面,她记挂着巴布、乌雅等人,祈祷他们顺利到达蜃梦城。另一方面,她对端木寻出现在朔方王的行列中耿耿于怀。朔方国的内乱中,襄助南因·铁穆尔登上王位的神秘人,难道就是端木寻?她不是会无端助人的人,她暗助南因·铁穆尔一定有所图谋。莫非,南因·铁穆尔做出向崇华帝宣战的疯狂举动,是端木寻在幕后操纵?这次和谈,会不会也是她的阴谋?
  
  晚上,年华辗转反侧,终是坐起身来,穿上了靴子。她穿靴子的响动,惊醒了躺在木床另一侧的云风白。微弱的风灯下,云风白见年华正在佩剑,准备外出,问道:“这么晚了,你去哪儿?”
  
  年华道:“唔,睡不着,出去走走。”
  
  云风白道:“听说,今天下午,朔方王一行抵达了蜃梦城?”
  
  年华点头:“没错。”
  
  云风白明白了年华要去哪里,望了她一眼,叮嘱:“小心安全。”
  
  年华点头:“嗯。”
  
  年华离开后,云风白转头,怔怔地望着另一半床。床中央平整如石,只有年华睡过的地方微显凌乱。同床共枕三夜,两人始终不曾越矩。云风白伸出手,年华睡过的地方,还残留着她的体温。他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井中求火,莫非终是一场空谬?
  
  年华出了客栈,踏着月色,走向城主宅邸。城主宅邸是蜃梦城中规模最大,也是最华美的一处建筑。朔方士兵在城外扎营,朔方王和官吏们就安歇在城主府。
  
  城主府邸中,戒备并不森严,偶尔有朔方士兵四处巡夜。年华借着一棵棵棕榈树的掩护,很快潜入了府邸深处。
  
  一方碧水莲池畔,种着许多无花果树。年华隐身在一株无花果的阴影后,遥遥望向灯火辉煌的大厅,大厅中隐约传来曼陀铃声,歌舞声,欢笑声,大约是城主在为朔方王洗尘,举行夜宴。
  
  年华夜探城主府,是想弄清端木寻的图谋。但是,此刻,她置身在偌大的城主府,却不知道端木寻安歇在何处。
  
  年华正茫然时,有三道人影,二男一女,沿着鹅卵石小径,缓缓走了过来。走在前面的一男一女,男子容颜清秀,眼神邪气,正是朔方王南因·铁穆尔。女子是端木寻,她仍旧穿着一身连头黑袍,但是覆面黑纱已经取下,露出了艳美绝色的脸庞。南因·铁穆尔与端木寻正在交谈,走在端木寻身后的萧瑟男子十分安静,正是龙断雪。
  
  年华屏息凝气,藏身在无花果树后,静静地观望。
  
  




★ 102 莲花

  
  端木寻在碧池边停住,池中绽开的几朵睡莲,吸引了她的注意。
  
  西荒之中,居然也有莲花?
  
  莲花,年华,八年未见的年华正在赶来蜃梦城,正在赶来她身边。一想起即将见到年华,端木寻就觉得无端地兴奋,开心,如同一个孩子期待心仪已久的玩具。
  
  端木寻不走,南因·铁穆尔、龙断雪也都停步。
  
  周围无花果树繁茂,夜风中隐约浮动着木叶的清香。
  
  南因·铁穆尔望了端木寻一眼,他始终猜不透端木寻的心思,她一直让他觉得害怕,可是又不得不依赖她,“长公主,你不会真要小王挥师玉京吧?”
  
  端木寻弯腰,伸出纤纤玉手,轻触莲花花瓣,“我助你弑父成王,得到心爱的女人。你成为朔方新王之后,向崇华帝宣战。这不是我们事先约定好的么?怎么,你想反悔?”
  
  南因·铁穆尔皱眉,眼中掠过一丝惧色,“事先说好,只是宣战而已,并没有说真要开战。世人都说,那个风华将军是将星临世,有万军不挡之谋勇。之前,砂城一战,连管于智都败下阵来,谁人还敢擢她缨锋?而且,毕方城里的那些老臣已经开始怀疑父王是‘成佛’了,还是被推下须弥峰了。毕方城已经够乱了,小王不能在这种时候真与崇华帝开战。”
  
  端木寻云淡风轻地道:“你真有趣。世上哪有宣战了,却不开战的道理?毕方城的乱局,如果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本公主自会出兵替你平定。你必须拿下西州,让玉京紫宸殿上的那个人坐立难安,明白了吗?”
  
  南因·铁穆尔皱眉,“长公主,以皓国的实力,完全可以向崇华帝宣战,你为什么来到朔方国拉小王蹚这浑水?”
  
  端木寻轻笑,“你这话更有趣了。当初,是谁和父亲的妻子私通,害怕东窗事发,求我替他设计除掉自己的父亲?又是谁苦苦哀求我以龙首门的杀手替他肃清逆臣,登上王位?一切都是你自己的欲念,我只是助你达成欲念。如今,你心愿达成,倒成了我拉你蹚浑水?”
  
  南因·铁穆尔面色微变,目中露出癫狂之色,“小王没有料到一切会演变成如今这样的乱局。从冈仁波齐山回毕方城后,小王和安提娜没有一日安宁,每夜总是见他从须弥峰下爬上来,浑身鲜血淋漓,向我们索命……”
  
  端木寻挑眉,望着南因·铁穆尔,“你后悔了?迟了。有些事一旦做了,就没有退路了。”
  
  南因·铁穆尔喃喃道:“不,小王不悔。他不死,小王今日就不能与安提娜双宿双飞,也得不到朔方国。”
  
  端木寻妩媚一笑,伸手虚抚南因·铁穆尔的脸,“不悔就好。反正,我们的约定,你还要继续履行,别想过河拆桥,也别想耍花样。我能让你登上王位,也能让你摔下来,明白了吗?”
  
  南因·铁穆尔别过了脸,明显不忿,却也不敢反驳。
  
  端木寻又笑了,“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会让你永远做朔方王,安享荣华美人。好了,城主为你夜宴接风,你离席太久,未免拂了他的面子。你先回宴会去吧。”
  
  南因·铁穆尔沉默地离去。他的背影,佝偻得如同耄耋老者。
  
  月色凄迷,睡莲洁白。端木寻站在莲池边,龙断雪站在她身侧。
  
  端木寻吩咐龙断雪,“他不是一个安分的人,让龙首门的人时刻注意着他。”
  
  “是。”龙断雪垂首道,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长公主,如果毕方城里的内乱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您真会出兵助他平乱吗?”
  
  “为什么不?”端木寻道:“有年华在,他很难攻下西州,更别说挥师玉京。我不能白帮他一场,总要收取一些酬劳。得不到玉京,拿下毕方城也不错。”
  
  龙断雪一惊,“莫非,您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朔方?”
  
  威烈王阿穆隆 ·铁穆尔骁勇善战,是端木寻问鼎天下的绊脚石,她很难在战场上除掉他,所以才从他的儿子处下手?!她的心思,实在莫测。
  
  自从第一眼见到从天极门归来的端木寻,龙断雪就深深地爱上了这个美丽高傲的女子,不可自拔地陷入了相思苦海。 他以手中的兵权帮她发动兵变,勤王、逼宫、肃异己,直到现在,她已然以长公主的身份监国,登上女王宝座指日可待。
  
  与端木寻相处愈久,他发现自己爱她愈深,几乎像是着了魔一般,毫无道理可循。她的美丽高贵,雍容娴雅,聪慧果断使他着迷,她的反复无常,冷酷残忍,荒淫奢靡也让他如痴如狂,情不能自已。他知道,在这乱世之中,野心勃勃如她,只会青眼于对其霸业有助者。所以,他以麾下铁骑为她攻城掠地,凭着赤胆忠心成为她最倚重的人之一。
  
  他一直全心地卑微地爱着她,可是她却只当他是一件玩物,和金谷宫中的男宠与美姬别无二致。或许,他唯一与那些凭借色相取悦于她的美人不同的地方,是他拥有替她逐鹿天下的能力。也许,这八年来,她未曾厌弃他,就是因为他的能力。可是,有朝一日,他对她不再有利用价值,她会不会将他弃如敝履?
  
  她的心思,从来莫测。可是,悲哀的是,他连这颗莫测的心也爱。
  
  龙断雪小心翼翼地问道:“您对他的许诺是真的吗?如果夺得了朔方,他不再有利用价值,你会不会杀了他?”
  
  端木寻笑了,“雪,对于弑父夺权的人,不必心怀仁慈。”
  
  龙断雪心中一片寒凉。他正要说话,突然听见无花果树的阴影中传来一声极力压抑的呼吸,虽然微不可闻,却还是逃不过他的耳朵。
  
  “什么人?”龙断雪开口喝问的同时,双刀倏然出鞘,直扫潜伏在阴影里的人。
  
  危险逼近,年华顾不得再隐身,急忙拔剑迎击。
  
  “锵!”刀剑相击,火花迸溅。两道身影乍合乍分,分别立定,漫天落木萧萧。
  
  龙断雪看清年华,皱眉:“是你?”
  
  年华微微一笑,点头:“是我。”
  
  端木寻看见年华,有一瞬间的失神,继而眼中闪过一抹亮光,“年华?!” 
  
  年华转目望向端木寻,笑了笑,“端木公主,好久不见了。”
  
  端木寻走向年华。
  
  龙断雪担心有危险,想要阻止,“长公主,小心……”
  
  但是,端木寻并不理会,仍然一步步走向年华,“天极门一别,就是八年。年华,你长高了,也更加美丽了。你知道吗?这八年里,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年华淡淡道:“多谢端木公主记挂。”
  
  端木寻静静地望着年华,似乎在将她与记忆中的模样重叠,“你的眼神还是没变,如同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你的额上,怎么有一道伤?”
  
  年华被她看得不自在,也不回答,反问,“你不问我今夜为什么会出现在城主府?”
  
  端木寻笑道:“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又重复了。自从屠龙之后,你我就被牵绊在了一起,你永远也无法逃离我。年华,跟我去皓国,我会给你你想要的一切,凡我所有,皆与你共享。”
  
  年华笑了,摇头:“不,我想要的,你给不了我。告辞了,后会有期。”
  
  龙断雪拔刀阻止,“慢着,胆敢忤逆长公主,龙某岂能让你就此离开?”
  
  年华望着龙断雪,手渐渐握紧了圣鼍剑。
  
  “雪,退下。”端木寻轻叱道。
  
  “是。”龙断雪只好垂首退后。
  
  年华抬步离开。
  
  望着年华的背影,端木寻道:“你要走,我不会拦着你。但是,多年不见,今日重逢,你就这么急着离开?不愿意陪我赏一会儿月,说几句话吗?”
  
  年华停下脚步,却未回头,“道不同,不相为谋。你我无话可说。”
  
  端木寻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但她极力压抑着,“为什么?为什么从小到大,你和宁湛、青阳、皇甫鸾都能笑颜相欢,却总是对我不冷不热?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为朋友?”
  
  年华回头,望向端木寻,眼中有一丝无奈,一丝怜悯,“因为你总是要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世上没有唯我独尊,咄咄逼人的朋友。长公主,您想要的不是朋友,只是一个完全效忠您,听您命令的奴仆。”
  
  端木寻一怔,心脏仿佛被重锤击中,“不,年华,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成奴仆,你是为我屠龙,替我打破诅咒的人啊!年华,我很喜欢你,我一直把你当成朋友。从小到大,你是我唯一当做朋友的人。所以,你要跟我去皓国,永远陪伴我,效忠我。”
  
  看来,天生贵胄,唯我独尊的端木寻永远也不会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年华觉得悲哀,只得道:“对不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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