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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华歌-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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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
  
  月光下,水雾中,年华的皮肤白如冰雪,但却遍布着一条条伤痕,或深或浅,散发着诡艳的魅惑。让云风白心动,也心疼。
  
  云风白的脚步声,惊动了年华。她吃惊回头,正好和云风白对视。云风白没有停下脚步,仍然走向温泉。他在温泉边停下,向年华伸出手。
  
  年华笑了笑,从温泉中央走向云风白。她这一笑,艳如绯桃,让云风白神迷。云风白在温泉畔的石头上坐下。年华伸出手,抚摸云风白的脸,用温热湿润的唇轻轻地吻他。
  
  云风白贪婪地索取年华的吻。年华解开他的狐氅,为他褪去中衣,云风白的呼吸急促了起来。
  
  年华笑道:“不下来吗?”
  
  “当然……”云风白话未说完,已经被年华拉下了水中。
  
  天上明月皎洁,水中人影成双。
  
  星空为幕,狐裘为席,云风白和年华在绯桃树下激烈缠绵,青丝银发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花瓣落了两人一身。
  
  “风白,这是在寺院里,佛祖不会怪罪吧?”
  
  “不会,佛祖说,有情人终成眷属……”
  
  “不是吧?佛祖会那样说?”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现在,我们不是已经在极乐天……”
  
  “……”
  
  东方泛白,鸟语轻灵。
  
  “当——当——当——”几声震耳发溃的雄浑钟鸣,惊醒了相拥沉睡在绯桃树下的云风白和年华。天光已经乍亮,两人昨夜不知何时睡去,幸而温泉附近的地也是暖的,没有觉得寒冷。
  
  “好吵,什么声音?”云风白坐起身。
  
  “钟声?”年华揉眼,突然想到了什么,“会不会是老白猿在撞钟?”
  
  年华、云风白迅速披上狐裘,飞快地来到大雄宝殿前的空地上。古老而巨大的铜钟前,果然有一只浑身雪白,形状如人类,但手臂却明显比人类长的白猿在撞钟。
  
  “当——当——当——”钟声浑厚而苍凉,沉淀了浮华,回荡在山林中。
  
  云风白、年华牵手静立在一边,看老白猿虔诚地撞钟。二十一声钟鸣过后,老白猿飞快地离开了,消失在了树林中。
  
  年华、云风白回到绯桃树下,心中均是感慨万千。
  
  “白猿撞钟,冬日盛开的桃花,都让人不得不感慨造物之神奇。”年华叹道。
  
  “对我来说,你才是造物最神奇的一笔。”云风白亲吻着年华。
  
  破天荒的,铁血女将军的脸颊上绽起了一抹娇羞的红晕。
  
  云风白见了,心神荡漾,他爱怜地亲吻着年华,嘴唇滑过她的唇,她的颈,她的肩膀,她胸口上的伤痕,色授魂与,继而陷入疯狂。
  
  翻云覆雨,合欢交结中,年华的目光透过云风白的银发,望向头顶那一树红瓣上沾着晨露的桃花。她感觉自己也像是其中的一朵,正在暖风中缓缓绽放。
  
  青丝白发,纠结缠绵。
  
  相濡以沫,相惜一生。
  
  云风白、年华离开荒寺,相携回到将军府邸,已经是下午光景。
  
  宁琅一直翘首盼着年华,一见到她,就扑了上来,“师父,你怎么一晚上不回来,我担心死了!”
  
  “琅儿乖,师父去了……”年华笑眯眯地准备说去了荒寺中,看见白猿撞钟的奇事。
  
  云风白已经冷冷地接过话,“你师父有我陪着,不会有事。”
  
  宁琅瞪着云风白,“就是因为有你陪着,本皇子才不放心。”
  
  云风白生气:“你这是什么话?”
  
  “本皇子的意思是,白头发的,你不要总是缠着我师父。”
  
  “喂,小鬼……”云风白想说宁琅几句。宁琅却不理他,拖着年华往后院走,“师父,你来看我射箭,我练习了一上午,已经能射中靶子了!”
  
  年华被宁琅拉着,她回过头,对云风白道:“他……”
  
  “他还只是个孩子,对吧?”云风白接过话,苦笑,“行了,我一向大度,不跟他计较,也不跟他生气,你去教他射箭吧。”
  
  年华笑了笑,飞快地在云风白颊上印下一吻,转身带着宁琅远去。
  
  云风白怔在原地,伸手摸了摸脸上年华吻过的地方,脸上诡异地红了,但心里却甜甜的。
  
  
 
作者有话要说:阿弥陀佛,一丁点小肉,佛祖勿怪~
阿弥陀佛,这章没有一个词汇被河蟹君吃掉,一定是佛祖您老人家保佑的。。。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哦也~




★ 163 采桑

  
  葛城的岁月静好而温馨。
  
  新年时节,葛城中有各种庙会,灯会,非常热闹,年华和云风白常常去逛。在熙来攘往的人群中,两人牵手走着,只想就这样,一直牵手走到地老天荒。
  
  开春之后,春暖花开。有人向年华献了一张宅院图,单从图纸上,就可以看出设计者的非凡建筑才华。年华召来此人,原来是禁灵琭王宫无心。
  
  禁灵灭亡那一年,宫氏一族皆遭皇甫钦屠杀,唯独琭王宫无心因为非凡的建筑才华而得保命。皇甫钦打算让宫无心去天音城,宫无心夫妇担心去天音城会受辱,抱头痛哭。年华无意中撞见,又得知他们是宫少微的父母,于是用十万金向皇甫钦换了他们,说是自己要在封地中建一座宅院,需要宫无心设计。皇甫钦答应了。之后,宫无心夫妇一直生活在年华的封地中。这一次,年华来到葛地,宫无心战战兢兢地设计了一座宅院,趁着开春宜动土木,献给年华看。
  
  “宫无心参见大将军。”宫无心伏地拜道。
  
  “琭王不必多礼。”年华走下去,扶起宫无心。
  
  “亡国之人,阶下之囚,不敢妄称‘王’。”宫无心连连摆手。
  
  年华笑了笑,也改了口:“宫先生和夫人住在葛地,可还习惯?”
  
  “承大将军恩泽,宫某与拙荆在葛地生活得很习惯。”宫无心道。年华曾特意关照过,不许视宫氏夫妇为俘虏,要以宾客之礼待之。宫氏夫妇住在葛地,虽然不比在晟城为琭王时生活豪奢,但也是衣食无忧,出入也有仆婢侍候。宫无心很感激年华,因为她不仅保全了他的性命,也保全了他的尊严。
  
  “宫先生的才华,让年华倾佩。这样的宅院,只在图纸上看着,就让人觉得如入天上琅嬛福地。”年华由衷地赞道。
  
  “大将军谬赞了。那么,大将军准备何时选地,备材,开始动工?”
  
  年华笑了笑,“葛地虽然是富庶安宁之地,但别处仍是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年华不缺钱财,但却不想把钱财挥霍在过分奢华的享受上。在年华看来,现在这座将军宅院就已经很好了,不漏雨,不透风,能够栖身安睡。如今春暖冰化了,百姓开始种桑养蚕,耕稻栽禾,葛地是水乡,夏日常遭水患,与其修建宅院,年华倒想修建几处水坝,让大家不会因为洪水而毁了一年的心血收成,在年底饥寒交加。宫先生觉得呢?”
  
  宫无心由衷地道:“大将军爱民之心,宫某感佩。宫某如今住在葛地,也算是葛地之民,水利工程宫某也略通一二,愿为大将军效命。请大将军给宫某一些时间去各地河道勘察,宫某届时一定为您画出可行的水坝图。”
  
  年华大喜:“如此,那就太好了!”
  
  华居葛地,薄税赋,减徭役,兴修水利,亲涉农桑,民皆称颂。——《将军书·风华列传》
  
  转眼又是春末夏初,云风白接到绯姬的传书,要回北宇幽都。
  
  “出了什么事?”年华问。
  
  “一些江湖中的琐事。”云风白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似乎和龙首门有关。”
  
  “龙断雪?”年华一惊。当年,在三桑城,云风白为了救她,将龙断雪逼落悬崖,后来听说龙断雪还活着,以龙首门在江湖中的势力,他肯定不会放过云风白。
  
  “我陪你一起去北宇幽都。”年华道。
  
  云风白预感这次回去,一定会有危险等在前面。因为没有解决不了的大事,绯姬是不会传书来打扰他的。如果连绯姬都解决不了,那就证明事情相当棘手了。不过,正因为棘手,他才想自己去承担,不想让年华跟他去涉险。
  
  云风白轻松一笑,“不会有什么大事,左不过一些门派纷争。放心,我能够处理,你在葛地等我回来。”
  
  “真的不是大事?”年华不放心。
  
  “放心,不是什么大事。”云风白笑了。
  
  “事情会不会和端木寻有关?”年华担心地问道。龙断雪效忠的人,是皓国女王端木寻。事情一旦和端木寻沾上关系,年华就觉得不安。端木寻是君门弟子,宁湛的师姐,她是一个智计深沉,冷酷无情的女人。端木寻和年华因为屠龙的诅咒而命运相系,她以一种扭曲的心态“爱”着年华,折磨年华。年华恨她,厌恶她。三桑城之战中,端木寻害年华中了离朱之毒,生不如死,年华挽弓,射瞎了端木寻一只眼睛。自此,两人的仇恨纠葛更深,只待再一相逢,就要互杀至死。
  
  “端木寻……”云风白脸色微变,“年华,答应我,如果可以,千万不要和她相遇。屠龙的诅咒,是弑神的惩罚,无法解除,你们都会死。”
  
  年华脸色煞白。云风白善于观星卜命,他说的绝非虚言。难道,她真的会和端木寻一起死?
  
  云风白见年华在微微发抖,心中懊悔自己说得严重了,故作轻松地笑了笑,道:“今天风和日丽,我们说这些不吉利的话做什么?不过是圣浮教和龙首门的江湖恩怨,哪里就扯上皓国女王了?年华,不要再担心了。走,我们去花园里赏花去。”
  
  年华的脸色缓和了一些,也笑了笑,“好,去赏花。你这一走,不知几时才得回来。对了,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
  
  “这么急?”
  
  “没办法,事情不等人。”
  
  “也好,早去早回。”
  
  “嗯。”
  
  第二天,云风白走之前,年华拿出了一件新衣,“你穿上试一试。”
  
  这件新衣,年华缝了一个春天,昨天听见云风白说今天走,又赶了一个晚上才做好。
  
  云风白很高兴地脱下旧袍,费了一番功夫,才换上年华做的新袍。
  
  年华打量了云风白一会儿,颇受打击:“算了,你还是脱了吧。这样穿出去,会被人笑话。”
  
  长袍质地倒是上乘,只是诡异的做工、粗大的针脚让人不敢恭维。不过,好歹能看出是一件袍子。
  
  云风白笑了,很开心:“脱它做什么?挺好的袍子,穿着很'炫'舒'书'服'网'。我就一直穿着了。”
  
  年华很惭愧,“下一件冬衣,我会试着缝得好一点……”
  
  云风白握住年华满是针伤的手,道:“等我回来,我们成亲,你做我的妻子,好不好?”
  
  年华一怔,继而笑了,齿如冰雪,“好。”
  
  云风白低头吻向年华的唇。
  
  在双唇相触的瞬间,一个小小的人影冲进了房间,却是宁琅。
  
  “白头发的,听说你要走了?!”
  
  云风白、年华赶紧分开。
  
  云风白冷冷地道:“是啊,这下子你开心了吧?”
  
  出乎意料,宁琅竟然拉住了云风白,“喂,你还会回来吧?你不要一走就不回来了……”
  
  云风白心中蓦地一暖,想起平日虽然和宁琅斗气,但有时也会教他剑术,也会和他一起玩耍,终还是有温情在。
  
  “当然,还会回来。”
  
  “那就好。”宁琅仿佛松了一口气,继而又倨傲了起来,他将一个包袱放在桌子上,“喂,白头发的,这是本皇子赐给你路上吃的点心,都是宝姨亲手做的,非常好吃。你还不赶快叩头谢恩?”
  
  云风白气得想打宁琅,宁琅飞快地跑了。
  
  年华笑了:“这孩子专程来给你送点心,他其实还是很喜欢你的。”
  
  云风白也笑了:“我也不讨厌他。”
  
  年华道,“琅儿身世可怜,从小没了母亲,萧太后总想害他,宁湛根本不关心他,宝儿又一直沉溺在复仇里。他的性格难免阴郁了点,但是本性并不坏。上一辈的恩怨,不应该落在他身上,他只是一个无辜的孩子。无论如何,我希望他能一世安然,静乐。”
  
  云风白摇头,叹道:“这孩子有帝王之命,不会一世安然,静乐。前些时日,我闲来无事,为他卜了一卦。他将会有一场大灾劫。安然度过了,则成天子之命格;不能安然度过,那么就星殒神灭,死于兵戈之中。”
  
  年华大惊,倒吸了一口凉气,“你、你不是开玩笑吧?你不要吓我,琅儿会有什么灾劫?”
  
  “天机,不可泄露。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云风白道。
  
  送走云风白后,年华就陷入了心神不宁中,一方面担心宁琅会出什么事,一方面又牵挂思念云风白。但是,无论年华怎么忧焚,时光仍然马不停蹄地踏过岁月,命运的齿轮也有条不紊地碾过星轨。
  
  天高云淡,夏日风醺。
  
  这一天,年华和宁琅去田间采桑。年华为了让宁琅体会到耕种之艰苦,蚕桑之辛劳,就和宁琅亲自养蚕,也亲自去田间采桑叶。
  
  年华一袭素衣,身姿婀娜,青丝半绾半垂,几缕碎发绕在雪颈间,看上去如同一个田间采桑的清婉女子,完全看不出是那个传说中风华一剑天下寒的战神。宁琅也脱下了金衣玉饰,一身普通孩子的打扮。两人在桑林中一边采桑叶,一边笑闹着。
  
  正午时分,田陌间来了一辆华丽的四乘马车,马车后跟着披坚执锐的铁骑。马车在田埂间停下,一名小宫监跪在地上,一名老宫监打起车帘,一名容颜俊逸的华服青年踏着小宫监的背,从马车中走下地来。
  
  阳光下,青年俊逸的面容显得十分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样子。青年问了一句什么,韩三娘战战兢兢地走上前,指向了一片桑林。那里,正是年华和宁琅采桑的地方。
  
  桑林间,年华和宁琅正在笑闹。
  
  宁琅去扑一只金色的蝴蝶,“师父,我捉这只蝴蝶送给你。”
  
  年华在旁边看着笑:“你肯定捉不到,看吧,飞了。”
  
  “年华……”一个清润而温柔的声音叫年华的名字,悲伤而深情。
  
  年华蓦然回头,就看见了那个她今生无法逃离,也无法原谅的人。
  
  宁湛一袭华衫,独自站在碧绿的桑林间,玉树临风,风姿俊雅。他温柔地望着年华,再一次叫她的名字,“年华……”
  
  这半年来,他无数次对着荼蘼宫中的画像叫着年华的名字,风吹过卷轴,沙沙作响,他就当做是年华答应了他,很开心。因为,现实中,年华已经远去葛地,永远不会再原谅他。
  
  




★ 164 南泛

  
  宁湛?!他怎么会来葛地?难道玉京中出了什么事?还是边疆出了什么事?年华心念电转。但是,却没有回应他。
  
  她永远不原谅他。
  
  宁琅看见宁湛,眼中闪过一丝冷漠的厌恶,但很快垂首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免礼。”宁湛对宁琅道,他抬头望向年华,“我知道,你永远不会原谅我。所以,无论我多么想见你,也不敢来葛地,怕惹你生气。这一次,我来葛地找你,是万不得已。有一件关乎国运的大事,需要你,还有琅儿。”
  
  年华一惊,抬头:“为什么要琅儿?他还只是一个孩子,难道你连他也想算计?”
  
  “先跟我去马车上,我慢慢告诉你。”
  
  年华走到桑树下,拾起竹篮,里面装着采好的桑叶。宁湛走过去,拾起宁琅的竹篮,对年华笑了笑,“我有时候会做梦,梦见我们住在一间茅舍中,生活很快乐,我在田里耕作,你在陌上采桑。但,那只是做梦吧?”
  
  年华心中一痛,眼泪落了下来。
  
  马车中宽敞而舒适,铺着厚而柔软的毛皮,香炉中焚着不知名的甜香。年华和宁湛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桌案上放着两盏茶。
  
  “说吧,你为什么而来?”年华冷冷地道。
  
  宁湛望了年华一眼,道:“萧良在南疆屡吃败仗,今年春天为止,他已经连失了九座城池。”
  
  “这和琅儿有什么关系?”年华淡淡地问道。
  
  宁湛叹了一口气,道:“这是一件奇怪的事。越王高殊递来书简,说越国可以归还九座城池,但是须得要母后、琅儿去边境和谈。”
  
  年华一怔,“这是高殊的意思,还是轩辕楚的意思?”
  
  “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是高殊的意思,那他要求去边境和谈的人,应该是宁湛这个九五之尊才合理。如果是轩辕楚的意思,他只会要求年华去,两人在沙场上对决,以了积怨。无论是高殊,还是轩辕楚,都不会要萧太后和宁琅这么一个老妇人,一个小孩子去边境和谈。
  
  “那,你的意思呢?”年华望着宁湛。
  
  宁湛端起茶盏,喝了一口茶,道:“我打算让母后和琅儿去边境和谈,换回九座城池。”
  
  年华心中冷笑。不管高殊和轩辕楚是什么意思,这一老一小去边境都凶多吉少,宁湛倒还真忍心将自己的母亲和儿子推出去。虽然,萧太后不是宁湛的生母,但是毕竟有母子的名分。
  
  “萧太后怎么肯冒险去边境?”年华道。
  
  “她没有选择,城池是萧良失掉的。萧氏一族,再没有第二个萧良了。她不能失去萧良。”宁湛冷冷道。
  
  年华沉默。失去了九座城池的武将,回到玉京必是死罪。确实,萧太后没有选择。
  
  “年华,我希望你领兵护送母后、琅儿去边境,见机行事。我总觉得这件事很奇怪。”宁湛望着年华,道。
  
  年华想起云风白说过,宁琅会有一场大灾劫,最坏的情况,他会死于刀兵之中。难道,就是应了这件事?她不原谅宁湛,但是却想保护宁琅,“好。我去。”
  
  宁湛从身后的兽皮下摸出一个剑匣,横放在桌案上。他打开剑匣,里面躺着年华的圣鼍剑。
  
  之前,年华盛怒之下,负气将圣鼍剑丢在了宁湛面前。其实,没有这柄剑在身边,年华非常心慌无依。多年来,她习惯于握着它,斩神杀佛,一旦丢弃了,双手是那般的空虚。
  
  年华伸手,握剑。玄剑倏然出鞘,寒光映雪衣,寒锋如水,龙吟不绝。
  
  “年华,你终究还是离不开它。”宁湛道。
  
  年华沉默。默认。
  
  因为事情紧急,宁湛在葛城停留了一夜,第二天就带着年华、宁琅回玉京了。年华担心云风白回来之后找不到她,给他留下了一封很长的信。床上放着给云风白新缝的衣裳,针脚比上一件要细密得多,只可惜还没有完工。下一次相见,她就要做他的妻子,想到这里,年华既幸福,又悲伤。——这一次去南疆,是和轩辕楚相对,不知道她还有没有命回来。
  
  年华仍旧不和宁湛多说一句话,甚至也绝不靠近他。宁湛只能坐在马车里,从窗口看她骑马的背影。如果,时光可以倒流,他一定不会把她嫁给皇甫钦,他一定不要再失去她。不,时光应该倒流到更早的时候,他一定不离开天极门,他和她永远在合虚山中,一个做君门弟子,一个做将门弟子,恩恩爱爱,快快乐乐,直到老去……
  
  但是,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
  
  他还是失去了她。
  
  崇华十二年夏,帝遣风华大将军护送萧太后、皇长子赴南疆边境。——《梦华录·崇华纪事》
  
  年华领兵护送萧太后、宁琅去南疆边城——南泛城。烈日炎炎,虫鸣聒噪,在南方湿热的丛林间行军,白虎、骑中不少人都水土不服,生了病。
  
  年华很苦恼。在南疆作战,先不说轩辕楚和天狼骑,单只是气候,就是大敌。
  
  年华正领兵前进,田济上前来禀报:“大将军,太后又昏过去了。您去看看?”
  
  “什么?”年华一惊,打马往回走,来到萧太后的马车边。因为天气闷热,马车上的竹帘卷起来了,以便通风,车中焚着驱赶蚊虫的香料。萧太后奄奄无力地躺在竹簟上,两名小宫女正在给她打扇,她的心腹宦官忠顺正在马车角落的红泥小炉上煎药。
  
  萧太后的神色十分憔悴,她素来养尊处优,哪里受过这等长途跋涉之苦?加上南疆的丛林多瘴疠之气,她一踏入丛林,就开始生病。萧太后黑发间的雪丝更多了,眼角也有了皱纹。无论她在玉京是何等厉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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