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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酒烫眉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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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眉山听了已经趴在桌子上笑岔气了，她笑着笑着歇了歇，抹了把眼泪水，又继续笑。
“能不能留点面子给我啊？”
☆、十四折子 哥哥妹妹
十四折子
温酒无奈的看着笑趴下的沈眉山，她笑得眼睛挤成了一堆，鼻梁上的皮肤都褶皱到一起了，明明不好看，但温酒看她却觉得很可爱。
沈眉山觉得自己笑得忘了形了，捂着脸坐直了身子，但还是忍不住想笑，她用手肘撑在桌面上，支撑着自己头的重量，继续下一轮的嘲笑。
服务员把面都端到她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止不住的想笑。
温酒用纸巾擦了擦筷子放到沈眉山的碗沿上，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今晚自己就是为了和她握手言和的，笑就笑吧。
“温酒，”沈眉山笑累了打了个笑嗝，“你真好。”
温酒夹了一筷子的面吹了吹塞进嘴巴里，慢慢的咀嚼。
“那我希望某人不是白眼狼，能明白我的好真不容易。”
沈眉山拿起筷子和了和自己碗里的面条，“我才不是呢。”
两人终于平心静气的吃完了这份宵夜，沈眉山就连付钱的时候都是欢快的，太开了呀她。
“走吧，送你回去。”
“嗯！”沈眉山应完背上一轻，温酒单手把她的包给提了起来，她的包里装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挺沉的，她背着只觉得压迫自己的双肩，但在温酒手上，轻飘飘的似一块抹布。
吃完饭回去，现在的路上已经没什么人了，高二的都已经回家了，高三的还没下课。
沈眉山和温酒两个人走在街口巷子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她从来没有和那个同学一块回家过。
和沈家军走在一起的感觉就是压抑和逼恹，而且她也不爱回家，家这个字眼对她来说，真的没什么意思。就是一个几个人在一块儿睡觉的地方，平日里聚在一块吃个饭都要吵吵闹闹的让人头疼。
“温酒，你……你被你爸爸打过吗？”
温酒垂下眼角看了眼沈眉山，她低着头，像是努力的让自己不那么的窘迫。
“打过。”温酒回答的很认真，“小的时候，我特皮，不爱学习，我爸经常拿他的皮带抽我，有几次把我绑家里栓狗链子的柱子上抽我。我被打狠了，还会骂他老不死的东西呢。”
沈眉山突然放慢了脚步，她看着前方，有点迷茫了，她听温酒继续说自己的事情。
“后来长大了，我爸也不怎么打我了，主要是也慢慢顾及我的面子了。男孩子老是挨打的话心理会不健康，这我妈说的，反正是不大打我了。我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是，我在部队里待久了，我爸也打不过我了。不过这老男人真够绝的，我要做错了事儿，他准拿小本本记下来，然后在我暑假去部队的时候找人收拾我，那群人就为了中午加个鸡腿能把我揍惨。”
沈眉山被温酒哀怨又调皮的语气逗乐了，她特别喜欢听温酒说自己的事情。这样就能多了解他一点，和他的距离可以更近一点。
她越是了解温酒，她越发现，自己和他的距离特别的大。
什么样的家庭，才能说把孩子扔进部队里就扔进去了呢。
位高权重。
什么样的父亲才能这样迫切的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锋芒毕露呢？
子承父业。
温酒是不一样的。
和这座小县城里的每个孩子都不一样。这些孩子，他们每天过着差不多的生活，为了自己的狭小的理想去奋斗读书，渴望通过考大学来逃离这里。而温酒不需要，他不用逃离，他只是暂待。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沈眉山家的巷子口，沈眉山接过温酒手上的书包，忽然抬起了头凝视着他。
“温酒，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在这里，你没有亲人，所以你把我当成了你妹妹？”
温酒抿了抿嘴唇，点了点头。
“你是觉得我这么做，出格了吗？”
“没有。”沈眉山摇了摇头，她并不介意自己成为谁感情的寄托，有人平白无故的对她好，有什么不好的。“我只是怕，你走的太突然，我的落差会很大。”沈眉山扯住他的衣角，“所以，你走的时候，把我当成朋友一样的告个别吧！”
温酒被沈眉山眼里的流光给惊住了，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对温行那样，不，比对温行还要柔和。
“我一定会的。而且，你和我的那些朋友不一样，你是我当成妹妹的人。”
沈眉山“嗯”了一声，应了。
温酒捏起她的手，塞了一条软管到她手里，“回去记得涂药，这个我这个当哥的就不亲力亲为了啊！”
沈眉山点点头。
“你快回去吧，不早了。”
“嗯！”
沈眉山站在巷子口等到看不见温酒背影的时候才进去。
她把软膏塞到裤兜里，贴身放好，心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感情充满了。她的心，就想一个气球，她的父母不断的把它的气压出去，而温酒一下子把它充满了。
温酒走在路牙子上，脑子里回想了一遍沈眉山刚刚说的话，心里有点堵。
这叫什么来着，这就是那句，先撩者贱！
是他先给了沈眉山不一样的好，要是突然之间就收回来，沈眉山会有很大的落差的。
她刚刚对他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只是她看自己的眼神，太过于……
祈盼，渴望，委屈，怯弱……
温酒描述不出的感情都揉杂在其间了。
他突然觉得，这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都不是很重要了。他在这个地方有了自己想珍重的人，无论是把她当成温行也好，还是真的是自己的妹妹，都好，沈眉山之于他在这短短的两天，已经不再是别人了。
第二天沈眉山依旧在自己的桌子上看到了几枚糖果。她从书包里掏出一个透明的小罐子，把吃完的糖纸都放了进去。
她都要存着。
证明自己也是有人对她好过的，这个世界对她也是有爱的。
沈眉山上完早读课也没见到温酒，她有点好奇温酒去了哪里。
既然自己桌子上摆着糖就说明温酒今早就来了，可来了之后又去哪里了呢？
直到大课间结束，沈眉山回来的时候看见温酒正扒着一碗大碗面捞面呢，旁边还放着一碗已经干掉的干拌面。
……
沈眉山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望了他一眼，温酒也回望了过来，还厚脸皮的冲她笑了笑。
沈眉山坐回位置上后拿出手机给他发消息。
——你去哪了啊？
——办公室喝茶。
沈眉山心一凸，她想，会不会是因为昨天温酒打了邹佳佳的事？
——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吗？要我去解释一下吗？你不会有事吧？
沈眉山想起昨天邹佳佳放的狠话，说让温酒没学可上，她知道这不可能，但不代表温酒就会什没事也没有。
——没事，你别瞎担心，就我昨晚逃了晚自习，非让我回来上自习呢。给我讲了半天的大道理。
班主任梅小姐把他喊过去，也不仅仅是因为他逃了晚自习，也有他揍人的事儿在里头。
邹佳佳顶着一张肿脸逃了一下午的课，回去哭得昏天黑地，她爸自然要收拾打了他女儿的人了。
温酒无所谓这些事，只是没想到这女生真的很没脑子，自己先欺凌别人，结果被人欺负了就回去找爸爸苦，啧，这种事他五岁就不干了。
温酒吸完最后一根面条，把两个包装盒用袋子装了起来扎进扔到了班级门口的大垃圾桶里去了。
他站起来的时候，邹佳佳就猛的盯着他。温酒看到了，他伸出两根手指弯起对着自己的眼睛戳了两下，又对着她指了一下。
邹佳佳立马调转了身子，不再看他了。
作为一个在女混混里还算得上混得不错的她来说，把学生私底下的事情闹到父母那里，就很不符合“道上”的规矩了，这事之后，也不会有多少人愿意鸟她了，毕竟她是一个干什么都要抱爸爸大腿的人。
但狠话都撂出去了，哪有收回来的道理的，所以就算是让自己没了威信，也要让温酒没有学上！
温酒打人这事铁定是要被他老爸知道的，温酒被他打电话来狠狠训了一通，也不想和他多说什么。
打人不对，打女生更不对。
嗯，但是谁教他的，对某些仗着自己是女生而不要脸的人，是零容忍的？
总而言之，他老爸打这通电话过来就是告诉他一件事，这事他不管了，他妈也甭想管，你自己看着办吧！
温酒无所谓啊，自己闹得事还想着让自己爸妈来收拾烂摊子，那他还是个男人吗？
他爸肯定不知道，他已经很久没问家里要过钱了。之前在家里的时候，他还能靠颜值在健身房混口饭吃，这小地方，真的大家伙的吃完饭就全家出门溜达，就算有健身房也没啥用。
现在该怎么办呢？
他也不知道，人他打都打了，也不能怎么样了。
她爸还能来打他不成？
就算要打他，那他也是不让的，毕竟自己的脸这么好看呢。
顺其自然吧，船到桥头自然直。
既来之则安之。
温酒无赖的想，要是她爸也蛮不讲理，那就都揍一顿，也算是一堂免费的教育课了。
☆、十五折子 聊聊天
十五折子
温酒被梅小姐请去喝了半天茶，梅小姐的意思是，让他写个检讨，然后去给人家登门道歉，毕竟邹家在龙河这个小地方还是算得上一条地头蛇的。
温酒表面上应了，之后该干嘛干嘛去了。
谁几把没事去给你长脸啊！
沈眉山对温酒的话半信半疑的，但想想温酒来这个学校的原因，也就信了他的话了。
今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体育课，沈眉山不是很喜欢运动，运动完之后黏腻的汗渍让她浑身不舒服。而且这个天气，别说运动完之后了，就是在大太阳下晒会儿，就汗渍渍的。
沈眉山挑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看着他们男生打篮球。她也是挺服气这些男生的，这种天气，这样的阳光，他们居然能站得下去运动，还一运动就是一节课。
不过也是，他们一个星期也就两节体育课，能放纵的时间也就这点点的时间了。
沈眉山坐在看台上，靠着柱子，对着前方发呆。
很多女生都聚集在一块聊这里的八卦，那里的八卦。谁谁谁和谁谁谁在一起了，今天某某穿的衣服真丑之类的。
沈眉山是没有资格参与她们之间，毕竟她不讨喜嘛。
不过温酒也是，在和那些男生说了些什么之后，就朝这边走了过来。
沈眉山看着他越走越近，心里突突了两下。
“你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玩啊？”温酒的人缘还是很不错的，他又高又帅气，很多男生都会主动去找他玩，沈眉山也经常看见他们一块出入小卖部。
“太热了，不想打。要不然等会儿回去还得洗个澡，要是不洗，下午能熏死你！”
沈眉山笑了笑。
温酒在她旁边坐了下来，一块看着操场上移动的人点。
沈眉山能感觉到他身体的热度还有其他人的视线，她有点紧张的缩了缩脖子。
“干嘛？我坐着让你害羞了？”
“没……”沈眉山摇了摇头，“你要知道，有很多双眼睛都盯着你呢。”
“他们盯他们的呗！我坐在哪，跟谁说话和她们有什么关系吗？”温酒笑笑，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剥了糖纸丢进了嘴巴里。
“温酒，我发现你真的活的很随心所欲啊……”沈眉山她就做不到像温酒这样的随心所欲，她在乎很多东西，比如说现在那些女生投过来的鄙夷的，惊讶的，震惊的眼神。她能猜得到，现在她们的话题一定都变成了她和温酒了。
“随心所欲一点不好吗？人生那么的短，干嘛要委屈了自己的心情呢！”温酒看向沈眉山，“我觉得你就是太在乎一些身外之物了，性格才这么的懦弱。”
啊…懦弱。
沈眉山扬了扬眉头，舒展了下眉梢。
“你不知道，我啊，也不知道怎么去不在意。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教导我，一定要会察言观色。我做的不好就会挨打挨骂，所以，我没办法做到你那样。真的，我可能一辈子都做不到了。”
温酒闻言顿了一下，他朝沈眉山侧了侧肩头，歪着脑袋对她说：“要是你做不到不去在乎别人的眼光，不去不想别人的对你的看法，那你试试，以后不要在意我的看法，在我面前自由一点，做自己想做的，发发脾气，聊聊骚。”
沈眉山笑了，“温酒，你真的是……”
“夸我的话就不必说了，我知道我很优秀的。”
“哈哈哈。”
“哎，你平日里周末都干什么啊？我想找点事打发打发周末。”
沈眉山看着温酒，露出了嘲笑的面孔。
“一中两个星期放一次假，你就不要想周末了。”
“靠！”温酒叹了句，随即道：“那成，我也就不用操心周末干什么了。”
“能干的事情有很多啊，你找点事干干不就好了？”
“啊！”温酒仰天长叹，“我就是不知道该干什么啊！我以前在家那会儿，周末都有朋友喊我出去浪，要不然就是泡健身房。你看我来这里后，待在床上的时间最多了。”
“哈哈哈，那你的肌肉还不全躺软了？”
“还没，不过快了。现在每天早上起来都来学校跑步了，再不练练是要废了。”
“你可以去游戏厅看看，大辉堂后面有个游戏厅，虽然里面设备不多，但80年代的游戏机应该都是有的。”
温酒看了一眼沈眉山，“你认真的吗？80年代的老虎机吗？”
“不知道哇！”沈眉山笑笑，“也有网吧，不过在咱们这些家长的强烈要求下，网吧被迁的挺远的。你要是想去的话，的有车才行。”
“哎…天不遂人缘！算了算了。等会一块去吃饭啊！”
沈眉山撑着下巴看着他，温酒下巴很圆润，上面还有些刚剃过的胡子，他把自己打理的很干净，不像班级里的一些男人，两三天才洗一次头，头发永远油腻腻的，一副怎么洗也洗不干净的样子。温酒给她的感觉，就是那种清清爽爽的，很会收拾自己。
“吃什么呢？”
“每天都在想吃什么，我这脑袋里也就装了吃的了。”温酒自嘲了一下，“去吃米线吧，商业街那里有家米线我觉得不错，我一人吃两碗就饱了。”
“您是看上了他家的分量，不是质量吧。”
“去你的！”温酒笑骂一声。
沈眉山和温酒行为举止亲密这件事一下子就传开了，沈眉山没想到会那么快，并且是被别人用极其粗鄙的言语来形容了她和温酒之间的关系。
说她不要脸，倒贴上去的。
她这个长相倒贴，人温酒能看得上？
哎，男生嘛，都是那样，白白送到你床上的，你能不要？
沈眉山对这些言语深恶痛绝，但她习惯了去假装不在乎。
——你和温酒是什么关系？
沈眉山看着魏文君兴师问罪一样的问题，头疼的趴在了桌子上。三人成虎，流言可谓。她不过一个小小的众生，怎么就让这些大人物都记上了呢？
——同学关系。
——真的假的？同学关系的话，温酒能只跟你说话？我听她们说，温酒在你们班就跟你一个人说话！
她们？哪个她们啊？
沈眉山不用去想都知道是谁了。
邹佳佳她们。
——真的。温酒也和别人说话的。
——那这张图怎么解释？【图片】
图上是今天体育课上，沈眉山和温酒坐在一起的背影照。一个高大，一个瘦弱。
沈眉山看着这张图，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他爱坐哪坐哪，我也管不了他啊！
——沈眉山你最好给我说实话，不然我搞死你！
——我说的是事实啊。捕风捉影，子虚乌有。她们怎么不检讨一下自己，为什么温酒不坐到她们身边去？
——也有点道理。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和温酒什么关系！你给我说实话！
沈眉山沉思了一下，同学？朋友？兄妹？
是朋友的吧。
——朋友关系。普通朋友那种。
——那行，我就信你一次。
沈眉山笑了笑，她要是真信自己的话还会这么咄咄逼人吗？
沈眉山收拾了东西，上完最后一节课，她背起书包准备去她师傅那里。
温酒伸直了腿看着她，“你等会去哪啊？”
沈眉山看着他脸上大写的无聊，叹了口气。
“我去上课，你要是实在无聊了，我这里有五年模拟三年高考，你要不要来点？”
“草！”温酒笑了笑，指了指沈眉山，“我发现你还挺贫的啊！就保持这样，才能做一个开心的少女啊！”
“还少女呢，都快奔二了。我要走了，你实在无聊的话，我抽屉里有小说看。”沈眉山想了想，又问道，“你今天是上晚自习的吧？”
温酒伸长了腿，生无可恋的靠在墙上。
“我要是再不上晚自习，梅小姐能给我整出一上午的大道理！我实在是想不通，明明这么好看的一个姑娘，还没结婚呢，你说她的话咋那么的多呢？她有没有男朋友啊？她男朋友怎么受得了的啊？”
“你积点口德吧，梅小姐对我们挺好的，说你也是为你好。我也觉得你欠收拾，难怪你爸爸把你扔到这个穷乡僻壤来，是有道理的。”
“啧，你这丫头这样说话可就不讨喜了啊！骂人不揭短知不知道哇！”温酒捏着她脸上的肉往外扯。
沈眉山挣扎了一下，挣脱了。
“呸！你自己有点良心好不好！”
“哎哟，还说我没良心呢，你的良心被你吃了吗？就这么对我说话的吗？”温酒白了她一眼，“白眼狼！”
沈眉山甩了甩自己的马尾，不再理他了。
“我走了啊，我得去上课呢！”
“嗯！”温酒无精打采的冲她挥了挥手，一个人坐在位置上怎么都觉得无聊。他想起沈眉山刚刚说的，她抽屉里有小说。
温酒站起身来，走到她位置上找小说。
沈眉山的桌子收拾的很干净，她桌肚子里的东西都摆放的整整齐齐，温酒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一小摞的小说，都是金庸的武侠小说。温酒嗤笑了一声，这都是什么年代了啊？
他把小说放到桌面上，恰巧瞥见沈眉山的那个小罐子，他拿起来看了看，无奈的笑了。
果然是小女生啊……
☆、十六折子 吃个夜宵
沈眉山看的书温酒都看过了，他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思翻了翻，然后在最底下翻出了一本《程砚秋日记》，即四大名旦之一的程砚秋大师的日记，由其公子程永江先生整理，记录了程砚秋大师的艺术生涯及京剧发展，还有程派的艺术特色，程派剧目等。
温酒有点诧异，沈眉山居然会看这样的书，她一个小女生，会对京剧感兴趣，看来不止他一个人未老心先老啊！
温酒把《程砚秋日记》拿在手上翻了翻，决定就看这本书了。
温酒虽然在温容的影响下对戏曲有一些了解，但知之不深，第一次拿到这样“专业”的书籍，他本来还怕自己读不懂。但这本书里，讲解很到位，很多地方沈眉山都画了符号，做了标记，有些地方还写了自己的心得见解，温酒很是意外。
她的评语都很专业化。
温酒真的是很服气沈眉山了，这个女孩子看上去普普通通，平淡无奇，仔细了解一下，她真的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温酒抱着这本书，一页一页的翻着，他头一回觉得，这种和某行业挂钩的专业书籍也不是那么的烦闷。
书很厚，温酒看了整整一个晚自习都没有看完，他把书塞进书包里，然后给沈眉山发了条消息。
——我把你的书带回去看了啊！
沈眉山很快就回了他。
——可以啊。
温酒扬了扬眉，他摸了摸空空的肚皮，飞快的在手机上打字。
——你下课了吗？要不要一块吃个宵夜？
沈眉山看着温酒发来的消息，微微的蹙了蹙眉头。
——我在我老师家吃了。
——好吧。
沈眉山放下手机有些叹息，她挺想见温酒的，这种感情很奇怪，明明没有日积月累的情感做基础，明明他们之间的感情都算不上……亲厚。
沈眉山摇了摇头，她师傅却看在眼里了。
“怎么了？给谁发消息呢，这么不开心？”
沈眉山笑了笑，“没有，是我朋友问我要不要一块出去吃夜宵呢。”、
“哎哟，我这是打扰到你们啦？”方禾木笑了笑。
“没有没有，只是老师你也知道，我没有什么朋友的。”
方禾木笑了笑，“那你把你朋友喊过来一块吃呗！”
“不了不了！这太不好意思了！”
方禾木笑着摇摇头，沈眉山这个姑娘她看在眼里，自然明白朋友对沈眉山来说有多重要了，她从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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