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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起那只兔耳朵-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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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迟昼似乎压根没有认出她来,一上午没和她说过一句话,她只是个大四学生,实习生,根本接触不到什么实际的核心工作,自然也没什么需要他安排的工作。
  李立志难得也没给她分配工作,忙着鞍前马后,一口一个迟哥套近乎。
  桑攸吃完午饭上来时,远远看到他们在说话。
  迟昼似乎在和陈潜下棋,旁边围着一堆看热闹的同事。
  宽阔的大厅布置很考究,除了供员工休息的长沙发之外,旁边还摆着围棋扑克一类的娱乐用品,桑攸低头在旁边的自动售卖机里接咖啡,一言未发,尽力缩减自己的存在感。
  赵欢韵下午有课,每周这时候都是请假提前回学习,眼下这尴尬的情况只剩下她一人。
  陈潜是刚入职不久的新员工,倒是觉得这个新来的迟总挺平易近人,只是看起来冷淡,可是难得没什么令人厌恶的官腔和领导架子。
  “迟哥这么帅,有女朋友没有?”是个素来大胆的女同事的声音,有几分嗲气,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口吻。
  “交过。”
  众人没来得及起哄,便听到他淡淡道,“然后被甩了。”
  “高中时候的事。”
  桑攸心里一跳,抬头,撞上迟昼目光。
  他修长的手指摩挲着一颗黑子,似笑非笑,眸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讥诮又嘲讽。
  “那个女生没眼光啊。”众人没料到是这个回答,一时都默了,有种拍马屁拍到马腿上的感觉。
  迟昼哂笑了声,没接话。
  “诶,还没说下任呢?”那个嗲嗲的女同事还不放弃,听到这是高中的初恋,后来又过了四五年,以迟昼这种条件,显然不可能一直单到现在。
  迟昼漫不经心的落子,“下任,下下任……之后的都挺好。”
  他说着,目光似乎不经意,落在不远处的女生身上。
  她在接咖啡,白衬衫和一字裙,标准的OL装扮,依旧不施粉黛,黑发白肤,五官温婉清丽。
  弯起的腰肢弧度纤秀得几乎盈盈一握,他目光瞥到她短短的裙角,陡然阴沉了下去。
  桑攸似乎完全没有听到,浑不在意,只是动作自然的接好咖啡,一手将散落下来的黑发掖到耳后,耳垂莹白光洁,她绕过他们,回到了自己工位,依旧办自己的事情。
  迟昼的目光彻底冷了下去,他将棋子掷回盒内,动作很是粗暴。
  四年了,再度见到她,她依旧能这样轻易勾起他的情绪。
  久违的怒火。
  桑攸下唇被自己咬得生疼,她木然的接好咖啡,回到了自己座位,继续上午没做完的工作。
  下任,下下任……都挺好。
  她苦笑了声,或许那些女生都比她有眼光,更加温柔漂亮,更加爱他。
  自己终究也成了他的过去,少年时代曾走过的歧途。
  下午忽然下了点漫漫的小雨。
  桑攸从包里拿出伞,准备回家,等电梯时包里手机开始振动起来。
  谢舟行的电话。
  她抿了抿唇,接通电话。
  谢舟行听出她情绪不高,声线依旧温和,“你上次说的英语资料,我给你带过来了。”
  桑攸心不在焉听着,恍然想起自己之前似乎顺嘴对谢舟行提起过想考托福,谢舟行说他以前备考时整理出来过一份挺详细的资料,需要的话可以给她带过来,桑攸那时没太放在心上,不料他今天居然真的亲自送了过来。
  “我现在就你公司楼下,赏脸一起吃个晚饭?”
  他听出她心情不好,努力想逗她开心一点。
  桑攸下楼时,果然看到谢舟行正在大门口等着她,站在走廊边,很显眼。
  “没带伞,突然就下雨了,都回不去了。”见桑攸过来,谢舟行无奈的笑笑。
  他眉眼温文俊雅,笑容和少年时代没有变化太多。
  桑攸从包里拿出自己的伞,“我家住得近,伞借给你用吧。”
  谢舟行接过,撑开看了看,是把黑色的大伞,女生很少用的款式,罩下俩人是绰绰有余了。
  “那多谢了,我先送你回家。”谢舟行不动声色,把桑攸也拉到了伞下。
  “诶……”桑攸没反应过来,见他神态温和自然,到了嘴边的拒绝的话也不好再说。
  一整天下去,迟昼对她刺激太大,桑攸现在已经实在没力气再计较这么多,索性就这样将就着,一起往她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迟昼站在三楼窗边,紧盯着远处一对共伞离开的年轻男女,脸上那种慵懒随性的冷笑已然无影无踪。
  桑攸还真是没骗他,口味的确一如既往。
  他淡漠的想着,手里握着的笔帽却被硬生生捏断,眼神阴郁冰凉至极。


第39章 Chapter39
  “家里很乱,没收拾。”到了楼上,桑攸从包里拿出钥匙,却没有直接开门。
  夜幕里,她眼睛很亮,微微有些局促,意思却不言而喻。
  谢舟行知道她的意思,拿好伞,止住了脚步,浅浅笑道,“嗯,行,那改天再见。”
  他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雨中。
  桑攸开门,回了家,家里黑洞洞的,冷沉冷沉。
  她扔下包,一头扎进在洗手间,把龙头打开,在脸上乱泼了几把冰凉的水,眼圈忽然红了。
  过去终究是过去了,迟昼在向前走,被抛在原地的人,似乎只有她一人。
  公司里的实习她才开始一个月,毕业需要提交实习报告,桑攸已经给导师上报了现在这份实习,实在不方便再改,她预备等凑够两个月,到了学校要求的最低实习时间,就辞职,再去找新的实习。
  毕竟,人心不是铁做的,桑攸本来也不是什么坚强的人。
  被迟昼用那种冷冰冰的眼神注视着,甚至哪天见到他和那些所谓的下任和下下任亲密的模样。
  扪心自问,她是绝对受不了的。
  过了四年,她对他的感情似乎一点都没有淡化的迹象。
  桑攸忍不住苦笑,她早没了吃饭的胃口,只是喝了碗粥,第二天她打电话找李立志请了个假,说是身体不舒服,她在家迷迷糊糊睡了一天,听到外面连绵不断的雨水声。
  梦里恍然想起了四年前,上高中的时候,和迟昼在一起的时候。
  梦里的迟昼还是少年模样,和现在比起身形略带单薄,看她时眸子却是温柔的深黑。
  他的怀抱是热的,唇舌也是热的。
  他搂着她,在她颊侧耳后落下灼热的吻,低声叫她名字,声音沙哑又低沉,“攸攸……”
  醒来时,桑攸出了一身的汗,背脊黏腻,眼角还红着。
  湛州春季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她下了床,打开窗,窗外天幕霞光是暗金色的,一缕缕仿若悬游,风湿漉漉,满含水汽的味道。
  桑攸去浴室洗了个澡,想洗衣服,一摸,却发现家里洗衣液已经用完,垃圾袋早几天几乎也已经用光,无奈只好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离家不远处有家小超市,现在天色还不晚,出去一趟,顺便吃顿便饭,她一天一夜没吃东西,饿到胃几乎都没知觉了。
  刚打开门,桑攸就发现了有些你不对劲。
  对面的门居然是开着的。
  打从桑攸在这里租房开始,对面501的房门似乎就一直紧闭,桑攸不是什么好奇心旺盛的人,没有邻居反而落得清闲,眼下却是半开着,从门缝里能看到宽敞的客厅,格局和她的房间很像,却很冷清,几乎没有什么陈设。
  桑攸眼神扫过时,门被一人推开,501房主从里面正好走出。
  视线相撞,桑攸怔在了原地。
  迟昼穿着深灰色卫衣和长裤,比起那天在公司,穿着衬衣西装的模样要随意很多,显得更加清爽隽秀,一头黑发略微有些凌乱,他揉了揉发,认出她来,眼神却没什么改变。
  桑攸面色发白,唇瓣微微张开,定定的看着他,眸子和以前一样清澈如洗。
  她穿着过膝的浅色长裙,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脚踝,乌发似乎是刚洗过,散发着淡淡的草莓香,柔顺的披散下来,拂过薄薄的肩和纤长的脖颈。
  谢舟行昨晚共伞送她回家,第二天桑攸就请假,说是身体不舒服,一整天没有露面。
  迟昼微微挑眉,面上还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情,开口问她,“你住对面?”
  低沉微凉的声线。
  这是四年后俩人重逢后说的第一句话。
  桑攸反应过来,垂下睫毛,看自己的脚面,轻声答了个“嗯。”
  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你也住这里?好巧?真有缘分?
  怎么说似乎都是错的。
  她忐忑不安,心里一会热一会冷,紧张,和几分难以启齿的隐隐的期待。
  久久的沉默,当她快忍不住,嗫嚅着想说出口时,迟昼说话了。
  “早知道你住这里。”他缓缓道,神情冷漠,俯视着她,“我不可能租这家。”
  心像是被一只巨手重重攫住,桑攸几乎喘不过气来,眼圈当即红了。
  她努力忍住眼泪,抽了抽鼻子,“我,我过几天就搬走。”
  柔糯清浅的嗓音,带着浅浅的鼻音。
  “这等个月完了……我马上就搬……”她手握紧了挎包系带,指节发白,毫无章法的,无措的和他解释。
  迟昼眯起眼睛,像是在审视,桑攸像只惊慌失措的小兔子,垂下头,张惶的躲避着他冰冷的视线。
  迟昼忽然笑了,“我现在对你没有任何兴趣。”他懒洋洋的开口,声音沉沉。
  “所以你住哪,带什么东西回家,又关我什么事。”
  桑攸面色一阵发白,耳后的红晕一点点消了下去,她艰难的开口,想着回答什么,或者干脆离开,给自己保留下这一点最后的体面。
  腹部却忽然一阵要命的绞痛。
  疼得她眼前发黑,一阵眩晕,眼前迟昼的面容逐渐模糊,她没来得及说出什么,意识也已经跟着模糊了下去。
  ……
  桑攸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了自家沙发上。
  腹部覆着什么暖暖的东西,她吃力的拿开,一看,是个热水袋,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她在阳台上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
  高大,挺拔,她睁开眼睛,只是愣愣的看着他。
  迟昼走过来时,衣角有陌生的淡淡的烟草味道,漆黑狭长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他一动手指,扔过来了一个什么东西。
  桑攸摸索着,拿起一看,耳后顿时烧得通红。
  是一包没开封的姨妈巾。
  桑攸有痛经的习惯,昨天实在太难受,她都忘记了自己经期要来,一天没吃东西,刚接过姨妈巾,腹部又是一阵闷闷的坠痛,她忍不住闷哼了一声,额角冒出冷汗。
  她想去卫生间,挣扎着起身,小腹又是一阵闷痛,她直接倒了下去,后脑勺重重的磕在了沙发沿上,顿时眼冒金星,眼泪都快出来了。
  桑攸白着脸,想再试一次,手指紧紧摁在沙发边沿上,没来得及用力,整个人忽然腾空而起。
  迟昼把她打横抱了起来。
  腰上传来一阵灼热的触感,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夹杂着一点浅浅的烟草味,扑面而来,迟昼抿着薄唇,面无表情,动作谈不上温柔,他把她在手上掂了掂,顺手拿起那包姨妈巾,大步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桑攸无措的仰起脸,只能看到一排整齐浓密的长睫。
  卫生间门轻轻阖上了。
  手臂上,她腰肢柔软馨香的感觉还久久未散,那股浅淡的香,从她身上,发上,每个毛孔散发出来,浑身上下仿佛都是软的,甜的。
  依旧是那种过去他从来抵抗不了,拒绝不了的模样。
  迟昼心里涌起一阵突如其来的烦躁。
  他在沙发上坐下,随意打量起周围来。
  房间不大,朝阳,阳台上养了叫不出名字的花,布置得温馨怡人,处处透着年轻女孩住所的精致,他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客厅书格上的一处陈设。
  是两个津式小娃娃,一男一女,穿着同色的小褂子,正咧着嫣红的小嘴,笑得开心,相邻的两只手几乎交叠在一起,做得活灵活现。
  迟昼盯着那对娃娃,看了足足五分钟,唇角缓缓扬起冷笑。
  他想起进门后,自己把桑攸安置好,想换鞋,发现鞋柜里竟然有男式拖鞋,依旧是一对儿,样式都是配套的,除去这两双特殊的之外,都是普普通通的灰色客用拖鞋。
  他皱起眉头,忽然极其不爽,直接拿了那双穿上,尺码还算合适。
  卫生间门打开了,桑攸慢慢的走了出来,脸上依旧没什么血色。
  “谢谢。”她轻轻道,黑发垂落下来,面色雪一样的白,更衬得一双眼清澈明亮,一望见底。
  迟昼淡淡看了她一眼,没作声。
  暖宝宝贴在小腹上,感觉舒服了很多,胃里因为饥饿产生的灼烧感却依旧还在,提醒着她需要进食了。
  桑攸把头发笼在脑后,扎了个低低的马尾,她围上围裙,慢慢向厨房走去。
  “迟昼,你吃晚饭了么?”咬着唇想了很久,她终于试探着问道。
  迟昼站起身来,“吃了。”语气很冷淡。
  桑攸眸子黯了下去,“哦,那……”
  片刻后,他又道,“没吃多少。” 语气一样的平淡冷漠。
  桑攸:……
  他背光站着,桑攸看不清楚他表情
  一顿沉默的晚饭,与其说是桑攸留他吃饭,不如说,大半的菜都是他做的。
  桑攸记得四年前迟昼是不会做菜的,只会在厨房帮她打下手,然后饶有趣味的看桑攸烹调,有时会从背后抱住她,懒洋洋把下巴搁在她肩上,像只大猫,在她面颊上忽然亲一口。
  吃完后他没再留,直接离开了,似乎不想再多和她待一分一秒。
  第三天桑攸重新回了公司实习。
  她没有对如任何人说起和迟昼的关系,迟昼对她甚至比对对别人还要冷淡几分。
  只是他不再那样冷冷的看着她了,或者露出那种讥诮嘲讽的冷笑。
  或许是已经看都懒得看了,桑攸自嘲的想。
  俩人工作也没有任何接触,那天之后,甚至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桑攸想着搬家的事情,开始在网上物色起了房子。


第40章 Chapter40
  赵欢韵在几天之后重新回了公司实习,那天和桑攸一起在食堂吃午饭时,她忽然神秘兮兮问桑攸,“桑桑,你听说袁方的事情了没有?”
  袁方是迟昼来之前的开发部主管,之前据说是离职和家人一起去国外发展了。
  桑攸吃着饭,心不在焉,“不是出国了么?”
  赵欢韵摇摇头,“这几天传得沸沸扬扬,都说,他不是出国……是进去了。”
  她说得隐晦,桑攸夹菜的筷子顿在了半空。
  “袁方之前空降到我们部门,是因为他和公司资方的关系,那家投资公司最大股东叫原雅,都说袁方之前一直是在给她办事,挪走了几个亿的公款,后来怕败露,所以把他调离了岗位,到了我们这边来当个小头子。”
  “我还听说,他就是被这个新来的迟总送进去的……”赵欢韵看四下无人,小声道,“也是个狠人。”
  这个新来的帅哥上峰,年纪轻轻,手腕却极狠。
  几年前新源投资原董事因病去了国外,不再插手公司事务,实权落在了另一个大股东原雅手中。
  如今新源高管对公司内部事务都讳莫如深,外界唯一知道的就是,原雅已经很久没来过公司了,新源上层人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包括袁方,这个早已脱离新源,在外安心养老的老员工,都没能逃过被翻出旧账,接受制裁的命运。
  桑攸听愣了,浑身上下泛起寒意。
  赵欢韵似乎还不知道迟昼和新源,和原雅的关系,只是把他当做一个手腕高明,年纪轻轻就借刀做掉了袁方,趁机将他取而代之,爬上高位的投机者。
  原雅在迟城病时做出的那些事情,还是很久之后,桑攸听桑正平偶然提起,口气很愤慨。
  桑攸知道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她记得那段日子,他当年也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却从来没有对她提起过这些事情。
  迟昼真的回来了,她一次对这个事实有了切实的认知。
  一个偏执冷漠,记仇的,真实的他,却比起四年前更加成熟,更加危险。
  新源和公司的关系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如此想来,迟昼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也是情有可原,这世上果然没有那么多巧合。
  桑攸彻底没有了吃饭的胃口,她自嘲的笑了笑,或许原雅和她都是咎由自取吧,当年伤害过他,背叛过他的人。
  或许她已经就是下一个要被报复的对象了。
  被他报复……是种怎么样的滋味?他又会用什么凶狠的手段来对付她?
  *
  下班之后,桑攸接到谢舟行电话,说是他在这附近出差,顺便请桑攸吃个晚饭。
  桑攸原本没迟疑,想拒绝,但是看着桌子上那一沓的英语资料,话硬生生止在了喉咙口,谢舟行上次只是轻描淡写说是比较详细,真的是太谦虚,这比起市面上桑攸见过的任何资料都要细致详尽,一眼能看出主人的用心。
  他帮了她很多,甚至连桑攸现在这份实习,都是托谢舟行师兄的关系介绍来的。
  桑攸捏紧了手机,微微叹了口气,“我请,你上次给我资料,又给我介绍实习,实在不好意思再让你破费。”
  算是答谢他重逢之后对她的这些照顾。
  桑攸并不知道谢舟行对她到底是什么看法,她在感情方面算得上是迟钝,唯二的情窦初开,都给了同一个人。
  电话那边,谢舟行清和的眉目却瞬间舒展开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语气愉悦,甚至带几分轻快。
  以他现在的经济条件,已经完全不在乎这顿饭到底是谁请了,再也不像少年时代那样敏感。
  和谢舟行约好时间地点,挂断电话,桑攸想了想,把工作时穿的套装换下,洗澡,换了身便装。
  她出门时天边还有霞光,今天是个晴天,太阳逐渐向北回归线移动,白昼越来越长。
  沿着湛江建了座长长的曲折的桥,通着裸着的河滩,观光客拍照的最爱,也是本地市民傍晚散步的好去处。
  桑攸沿桥走着,路上能看到很多穿着蓝白校服的孩子,骑着自行车,或者一路你追我赶。
  湛大附小好像就在附近,现在也正是放学的时候。
  桑攸很喜欢孩子,看着这些场景,唇角挂上了浅浅的笑。
  露过一处河滩时,她的目光却陡然凝住了。
  那里聚集着四五个男孩,十二三岁的模样,都穿着校服,书包被草草扔在一边。
  正中间,被围着的那个男孩,略显瘦弱,眉眼却极其清秀,另外几个男生凶神恶煞。
  人圈里隐隐传来咒骂声,几下之后就动起了手,那小男生脸上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只是一脸倔强,黑漆漆的大眼睛,眼底弥漫着股困兽般的凶狠。
  那孩子居然是秦蔚。
  认出那张熟悉的面孔,桑攸顾不上更多,下了桥,匆匆往河滩方向走去。
  “小蔚。”她远远叫出他的名字。
  秦蔚就在湛州附小上学,桑攸搬回湛州后的几年里,时常在附近看见他,小男孩眉眼长得和少年时的迟昼格外肖似,秦蔚是一贯的亲近她,或许是为了弥补什么,桑攸也对他格外亲厚。
  好几个月没见,桑攸没想到再次看到他,会是这样的情况。
  “姐姐。”秦蔚看到她,有些耻辱的低下了头,似乎不想让自己这种狼狈的模样被她看到。
  “你们干什么。”桑攸想把他从那些男孩子拉过来,努力板起脸教训那些小屁孩。
  小屁孩原本见人来了,有些悻悻的想收手,等桑攸走近后,他们才发现,来的不是什么正经大人。
  桑攸纤细娇小,长得又面嫩,看起来不比高中生大多少,没点大人的威严。
  他们在学校看秦蔚不爽很久了,听说他们家最近倒了霉,好不容易逮着这个机会,一点也不想就此罢手。
  桑攸根本没注意他们的小九九,匆匆走近,把秦蔚从地上拉起来,帮他理了理衣襟,拍去身上尘土。
  俩人站得很近,在河滩边缘,湛江静静的淌过,深湛平静,看不见底。
  十三四岁的孩子,是最恐怖的年龄,没有敬畏感,没有善恶之分。
  心头的恶念一瞬间涌起,大家都没反应过来时,一个男孩已经像炮弹一样,从河滩上弹起,一掌推到了秦蔚背上。
  只是一瞬之间的事情。
  湛江平静的江面激起了巨大的水花,那群男孩的第一反应竟然出奇一致,纷纷四散逃跑。
  “不得了,有人掉湛江了!!”不远处一个散步的老人看到这一幕,远远大叫。
  他拄着拐杖,腿脚不便,一嗓子引来了不少散步的人的注意。
  江水冰凉,翻涌,口鼻之间都是水。
  在意识模糊之前,桑攸用尽身上最后一点力气,把秦蔚推上了岸,江面吹过大风,无尽的水,激起层层波浪,把她往江中的方向推走。
  模糊的视野里,她看到秦蔚倒在了岸边。
  “这小男孩上来了。”有个妇女匆匆上前抱起了秦蔚。
  “姐姐。”秦蔚浑身湿透,咳嗽了几声,呛出水来,拼了命,竟然想跳回江里去,被几个大人一起按下,动弹不得。
  “夭寿了,还有个姑娘一起掉下去啦。”那老人急急叫道。
  周围人面面相觑,天色晚了,湛江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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