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镀金岁月-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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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的妻子在这方面有着极大的分歧,这就是为何她派了一名会咄咄逼人地询问你有关女性权益问题的记者前来,而我则希望能私下与你单独谈谈的缘故。
“我们当中这种分歧已经被政府所知悉,而他们既不希望一些政治家被袭击,也不希望有任何公共财物被烧毁——而这些都是此前一些激进成员犯过的罪行,因此对此类集会异常警惕,一旦发现任何可能做出如此极端行为的女性,便会立刻逮捕她。因此,我和我的妻子才会认为,在这种政治环境下,仍然有一个贵族出身的政治家愿意站在女性的这一方,实属不易。”
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街拐角的餐厅,这是一家装潢温馨,似乎是由家庭运营的小餐馆,此时还不到晚餐的时分,因此店里只有两三个客人。伊莎贝拉提出要了一个靠窗的座位的请求很轻易便被满足了。潘克赫斯特先生是对的,她的确非常需要一杯滚烫的浓茶,她的嗓子疲惫不堪,尽管化学药剂早就失去它应起的作用,但那严重的嘶哑也足以混蒙过关,不让人怀疑她的性别了。
潘克赫斯特先生没有马上便继续他们的谈话,很识趣地给了她沉默的几分钟歇息歇息,而伊莎贝拉也终于有时间静下心来思考一番刚才的对话,还有在落成仪式上发生的一切。
你认为埃尔文·布莱克,那个记者,有可能为今天的仪式写出一篇对我们而言不错的报道吗?
伊莎贝拉询问着康斯薇露,这是她目前而言最担忧的问题,特别是听了潘克赫斯特先生关于激进的女权团体那番话之后——她知道大不列颠政府在推进女性权益上所展现出的消极态度,阿尔伯特曾经警告过她这一点,但她不知道的是这种消极态度并非是毫无来由的——袭击政客,破坏公共财物,即便是伊莎贝拉也认为这样的以暴力诉诸目的的行为有些过分。埃尔文·布莱克的报道要是出了什么偏差,很容易便会让人误会乔治·斯宾塞…丘吉尔是支持此类激进行为的。
我当然这么认为。康斯薇露说着,没有掩盖她对于那个有着锐利灰蓝色眼睛的男人的欣赏。尽管他今天前来这儿是出于临时的邀请,但是他询问的每一个问题都恰到好处,即便博克小姐在这儿,也不可能达到比他更好的效果了。
伊莎贝拉必须承认康斯薇露说的是真的,在明白被采访者想要达到什么效果这件事情上,她还没有见过比埃尔文·布莱克更加精通的人,就连玛德也稍逊一筹。当有关接受未婚先孕的女孩的部分结束以后,她的演讲也基本来到了尾声,用几句话总结以后,便来到了记者发问的环节。埃尔文·布莱克仗着身形和体力上的优势,一下子挤开了其他一拥而上的女记者们,成了第一个发问的人。
“按照原计划,您原本应该在伍德斯托克给予另一场竞选演讲,是什么让您放弃了那场演讲,而来到了伦敦呢?这是否与昨天爆发的詹森袭击有关?还是您认为这间福利院的落成仪式远比让自己获得更多来自家乡选区的票数更为重要?”
而他的问题则正中伊莎贝拉的心意,几乎就像是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完全符合伊莎贝拉想要给出的答案的轮廓,而她只要将自己的话语向下一扔,便能浑然一体地吻合在一起。就他此刻展现出的水平而言,伊莎贝拉知道自己不会后悔将他请来今天的仪式上。
于是她借机表明了乔治·斯宾塞…丘吉尔的政治立场——即与自己的家族一致,并且会支持“对殖民地人民而言最有利的”解决方式。她之所以会放弃演讲来到伦敦,也是因为要在南非事务上表示对自己的表兄的支持。而埃尔文·布莱克不失时机地又提出了一个问题,“所以,您是在说,比起关注伍德斯托克选区的竞选结果,您更在意大不列颠的整体政治事务,以及斯宾塞…丘吉尔家族能够如何为这个国家效力这些部分?”
当时,康斯薇露惊喜的神情显得她仿佛要冲上去亲埃尔文·布莱克一口一样。
“撇开我的姓氏,撇开我的故乡,撇开我是在何处出生,又是在何处受到教育,我始终是大不列颠人,当我想要进入下议院时,我不仅仅是想要为伍德斯托克选区繁荣,崛起,以及生活在其中的人民幸福安康献出我的力量,我也同时是在为大不列颠的人民而付出——特别是在这面临殖民地危机的时刻。倘若大不列颠立于风雨飘零之中,伍德斯托克又怎能独安?因此,我自然要将对国家的思虑,放在对我个人政治前程的思虑以前,哪怕这意味着我可能会输掉这一场补选。”
在某些时刻,伊莎贝拉知道自己必须将她个人的价值观,与乔治·斯宾塞…丘吉尔这个角色分离开来,这是她从温斯顿身上学到的一点。只要她的这段回答被刊登在了报纸上,普威尔市长就再也没有办法利用萨拉夫人曾经在布尔战争中表明的立场来针对自己了,在杜绝了他利用自己放弃演讲而前往伦敦一事大做文章的可能性的同时,也为乔治这个角色的身世可能惹起的争议做了预先的防备。即便伊莎贝拉实际上根本不赞成适才回答中说出的每一个字,她对于这个回答能够达到的结果还是满意的。
“丘吉尔先生。”
这声温和的呼唤拉回了伊莎贝拉的思绪。
“在适才的,啊,你怎么称呼来着的——对了,媒体问答环节,能让我告诉您我有多么欣赏您愿意给予记者们的这个机会吗?大多数的政治家演讲,要么就完全禁止媒体提出任何问题,要么就是允许他们在演讲过程中提出疑问,然而却只回答那些对自己有利的,我想,我从未见过哪个政治家这么公开地面对报刊杂志的诘问,这兴许与您的律师出身有些关系?这的确是一个需要面对大众,而且十分中产化的职业,如果您不介意我这么评价的话。”
“不,当然不。事实上,我确实认为这与律师的职业有些关系。”伊莎贝拉说,鉴于她对于演讲和媒体的态度都来自于她的父母,而她的父亲的确是一名律师,她认为这么说倒也没错。
实际上,伊莎贝拉在这一刻发现自己十分享受与眼前这名老绅士的,能够放下上流阶级的那些繁文缛节,不受拘束地交流彼此的感受的谈话,因为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的身份——先是范德比尔特家的大小姐,后是尊贵的马尔堡公爵夫人——她几乎没什么机会与真正来自于中产阶级的人像此刻这般好好谈谈。
亏我提出的政治主张有一半都是为了中产阶级。她在心中对康斯薇露说道。我从未发现我对这个时代的中产阶级的了解简直少得可怜,几乎全都是以一个现代人的身份,通过自己了解的那么一点可怜的历史而做出的猜测。
“那么,言归正传,丘吉尔先生,你在适才的问答环节中,的确提到了你认为比起为妇女争取选举权,你认为这个群体还需要许多其他的权益,这就是为什么你会来到今天的落成仪式上,你认为这能唤起人们对于活在社会边缘的弱势女性的重视与理解,对吗?当然,我不得不说,你的回答让那些女记者们很失落,她们的确希望从你的身上看到更为激烈的态度。”
“是的,我的确认为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在妇女还未能从社会获得平等地位,而且在教育,医疗,道德,文化,经济等等方面都处于极端弱势的前提下,直接要求获得选举权在我来看是一种华而不实的追求。”伊莎贝拉说,随即便看到潘克赫斯特先生的脸上现出了一抹苦笑。
“请容许我为您提一个建议,丘吉尔先生,找一个有着风和日丽天气的美好一天,亲自去布鲁姆斯伯里走一趟,听听每个周末,罗素广场上都会有的,关于如何促进女性权益的演讲,来参加一场我们的□□,如果你运气好,你还会遇见布拉奇太太——”
那是谁?伊莎贝拉赶紧在心中问道。
哈丽雅特·斯坦顿·布拉奇。康斯薇露回答道。我也只在美国的报纸上看过她的名字,她是一个非常有名的为女性权益而奔走的斗士,她还因为对英国工作女性的研究而从瓦萨学院获得了硕士学位,老天,我真嫉妒她。
伊莎贝拉刚想说,等一切结束以后,她们还可以继续回到哈佛念书。但潘克赫斯特先生在描述了一番伊莎贝拉会遇见的情形后,又继续说了下去,她只好把注意力放在谈话上。
“你可曾读过《妇女的屈从地位》这篇文章,丘吉尔先生?”
说读过。康斯薇露立刻发话了。
为什么?伊莎贝拉问。
因为这是一篇以你目前的身份而言,必须要的文章,然而我却忘记了告诉你这件事。康斯薇露咬着牙,颇为不好意思地说道。
对此感到哭笑不得的伊莎贝拉只得应了一声。
“是的,我猜也是,你的政治主张有许多都似乎受到了密尔先生(注:即《妇女的屈从地位》作者)的影响,譬如他也赞成给予妇女更多的教育,使得她们所能从事的工作范围扩大,等等。在这篇文章的影响下——尽管并不是我们当中所有人都达成了这个共识,但仍然有一部分人知道,妇女在各个方面所缺乏的权益实际上都远远比选举权更重要。然而,你知道为何最终我们却目标统一地为选举权而努力,而非其他的权益吗?”
伊莎贝拉诚实地摇了摇头。
“这就是为何我希望你能亲自来到我们中间,感受一下我们所身处的处境,那是顶着你这样姓氏的贵族在马车中难以体会的。选举权已经不仅仅代表着选举权,它被赋予了太多的意义,赢得它意味着政府终于承认妇女是有能力为自己而思考,为自己而发声,为自己而做出决定的群体,而你想象不到那些拼了命让自己如同男人一般接受了更高的教育,拼了命地证明自己有着与男性不相上下的能力的女性们有多么想要从政府那获得这种认可,哪怕为此而被警察毒打,为此而被关进监狱,乃至于为此而死,也是值得的。
“因为它就像某种天堑一般,残酷地分割开了男性与女性。其他的一切权益,无论是教育,工作,经济,文化,政府总有一天会做出妥协,然而,只要在天堑另一边做出决定的仍然全都是男性,所有一切在其他方面的努力都会失却意义。”
伊莎贝拉听得愣住了,有那么几秒钟的时间,她只是张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她知道这的确是眼前这名老人的肺腑之言,不可能是来自于库尔松夫人或者是路易莎小姐的阴谋,但这只更让她清楚地意识到,她在早上那场争吵过后的反思是正确的。她的确在许多事上的看法十分地一厢情愿,而且还带着不少来自于现代的优越感与傲慢。
“这就是为什么我想要能与你单独谈谈,丘吉尔先生,好让你明白我们的真正诉求,也让你明白为什么我们希望你能将支持女性获得选举权,放在你为女性呼吁获得的所有权益中的第一位。当然,我的目的并不是让你在短短一席话之间,就全然改变你的政治主张;我只是希望,在我们这个团体内部的分歧扩大到不可收拾,当支持以强硬手段诉诸目的的那一方真正将政府逼得无路可走,不得不也反过来以暴力扼制我们的诉求以前,能有某个人使我们双方达成理解,并且和平地达成最终的目的。
“而我相信,丘吉尔先生,你能成为那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对19世纪末期的女性选举权奋斗史有一定了解的读者会在这一章中找到许多熟悉的名字,而对于那些不甚了解的人,潘克赫斯特先生,布拉奇太太,及密尔先生(强烈推荐看看他写的那篇《妇女的屈从地位》一文)都是那个年代有名的,为女权事业而奔走奋斗的著名人士。
这一章也同样包含了很多我对那个年代的女性权益运动,当然还有国内越发激烈的女性权益团体行为的一些思考。
第176章 都市言情镀金岁月
就好像睡神被温柔地从身体里抽走一般; 伊莎贝拉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是坐在床边的阿尔伯特,他穿着一套不正式的黑领结西装,伊莎贝拉猜不透是为什么。床头的烛光红火地映在他脸庞上,却抵不过他眼眸向她垂下的暖意,伊莎贝拉感到他的手在被褥里轻轻揉捏着自己的手指,知道自己大抵便是被这轻微的动作叫醒的。
康斯薇露不在她的身边; 伊莎贝拉眼珠子转了一圈,没有看见对方的身影; 猜测她多半正在楼下欣赏着伦道夫·丘吉尔夫人展示出的艺术品,在今天的晚宴上,她才得知对方琳琅满目,罕见珍奇的收藏几乎都是来自于世界各国官员的赠礼; 如此便了解到了她在政坛的人脉之广阔,远远要胜过库尔松夫人。
不过; 甜点还未奉上,伊莎贝拉便已经撑不住了; 今日的演讲,与潘克赫斯特先生的谈话,再加上晚宴上的闲聊; 她的嗓子一刻也不得歇息; 已经肿大得就连上好的红酒喝下去,也如同吞针一般折磨。更不要说她觉得头越来越昏沉疼痛,眼前的景象也一时模糊; 一时清晰,阿尔伯特第一个注意到了她脸色苍白又虚汗连连,便提议让她先前去歇息。
安娜那时还在晚宴上假扮乔治·斯宾塞…丘吉尔(因为伊莎贝拉的嗓子已经无法再承受另一杯化学药剂的摧残了),无法跟着她一同前去,并且帮助她更衣。阿尔伯特必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因为就在伦道夫·丘吉尔夫人准备摇铃召唤女仆前来将伊莎贝拉扶回卧室时,他便打翻了面前的红酒杯,绛红色的汁液将胸膛染得一片血红,给了自己一个足够充分的离开餐桌的理由。
尽管那时脑子已经如同陷在泥沼中一般迟钝,滞怠,伊莎贝拉仍然记得阿尔伯特是如何在房门前就打发走了女仆,还嘱咐她不要去找公爵夫人的贴身女仆前来照顾自己,接着便轻松将她抱起,放置在了大床上。伊莎贝拉知道他接下来要对自己做些什么,她想要阻止他,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已经不再愿意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了,她想在心中呼唤康斯薇露前来代替自己说话,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了,知道对方并不喜欢出现在这种场合。
不过,那一切到来得,远比她想象得要轻柔得多。
先是去除了鞋子,这个过程花了好几分钟,兴许是因为阿尔伯特不知道该如何解开鞋带,她听见了他发出的,带着迷惑的轻哼声,大脑却已经疲惫得无法勾勒出那可爱的一幕。紧接着,一双微凉的手开始顺着她的腿向上挪动,寻找着吊袜带的搭扣,那双手十分克制,只用指尖微微点着肌肤,直到触及的不再是丝袜,而是滚烫的肌肤,才停了下来。
然后,那双手突然从厚厚的裙摺中抽出,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你发烧了……伊莎贝拉……”
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他这么说。然而在那时,她只觉得这是阿尔伯特为了能将双手第二次伸入她的裙底而耍的把戏,因为不久她又感到那冰凉的指尖在她的双腿旁探索,但她不知道真正的酷刑,实际上等到阿尔伯特找到了搭扣才开始。
伊莎贝拉隐约意识到,这个年代女士的吊袜带搭扣,或许就如同现代的胸罩搭扣一般,是年轻的男孩在成长过程中,不得不学会翻越的一道天堑。阿尔伯特,作为一个初吻竟然保留到了24岁的贵族,自然不像艾略特勋爵,或者卢卡斯勋爵一般早已熟能生巧,她只感到他的手指在搭扣周围打转,或摸,或抓,或抚,或挠,痒得她如同正被成千上万只蚂蚁温柔地噬咬着一般,浑身都微微地颤栗起来,偏生又没有半分力气能使阿尔伯特知道她此刻的感受,简直苦不堪言。这酷刑似乎足足进行了一个世纪,伊莎贝拉才听到那美妙的“嗒”一声,接下来便感到一双手掌握住了她的双腿,缓缓地将丝袜褪了下来。
刹那间,伊莎贝拉只稍稍想象了一下在阿尔伯特的眼中,此时此刻会映出怎样的一副景象,胸口便仿佛有一口气从背后叫人抽了去,所有的感受,羞怯,紧张,酥麻,喜悦,都被压缩在了窒息之中,慢慢地顺着神经降落到胸腔之中,嘭地一声炸开来,她的脸颊准是红透了,因为她马上便感到一双手碰住了自己的面颊,有什么凉凉的事物轻轻贴在她的额头上。
“伊莎贝拉……唉……伊莎贝拉……”
她听见他低声喃喃地,反复地,柔和地,仿佛是在唱摇篮曲一般地呼唤着这个名字,随即一双轻柔的手小心翼翼替她脱掉了紧紧扣在发际边缘的假发。阿尔伯特非常小心,倘若她的眉头因为被扯到真发而轻轻一皱,便会立刻停下来,花上好一会,将真发与假发梳理开来。在这之后,便是耳环,项链,戒指,手套——然后,阿尔伯特停下了。
在那沉默的几分钟里,伊莎贝拉只能猜测自己的丈夫恐怕是在苦苦思索——如此巨大而贴合的衣料是如何神奇地被穿在女人的身上的?随后,她能感觉到他轻微地抬起自己的身躯,手指艰难地在各个布块的拼接处摸索着,后来,他总算找到了衣物的系带与纽扣,开始笨拙地替伊莎贝拉脱去身上的衣物。
尽管知道阿尔伯特在某些方面是个古板,一丝不苟,又恪守骑士风度的男人,绝不会违背自己许下的诺言。她的心仍然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悬挂在嗓子眼上,害怕着会发生些什么,同时又期盼着会发生些什么,不安地等待着,然而同时却又是雀跃地,如同一只小鸟猛地闯入了自己的心中,她既担忧着它会飞走,又恐惧着它可能带来的伤害,可同时,她又忍不住为那漂亮顺滑的羽毛而惊叹,犹豫着想要伸出手去抚摸一把——
等到只剩下衬裙时,这混杂的情绪便越发深刻了。
阿尔伯特犹豫了,尽管房间中是那样的寂静无声,却仿佛全世界都能听见他的迟疑,还有伊莎贝拉那剧烈得像在山洞里咣咣敲鼓一般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他为她盖上了被子,仔细掖好了四角,随即便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
All right,that’s it。伊莎贝拉心想,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睡意如同冲垮了水坝的洪水铺天盖地般袭来,在说不清是失望还是庆幸的心情中,她昏沉了过去,直到此刻。
“伊莎贝拉……珍妮姨妈(注:即伦道夫·丘吉尔夫人)致电了一位医生,告诉了他你的症状,因此对方差人送来了一些药物。我不想吵醒你,然而医生嘱咐说这些药物必须在今晚服下。”
听着他模糊而低沉的话语,伊莎贝拉明白过来阿尔伯特为何换上了一套不正式的着装,想必是为了与医生派来的仆从见面,询问对方注意事项才特意更换的。作为一个现代人,伊莎贝拉的常识足以让她知道自己是因为过度使用喉咙导致发炎,而炎症又引起了发热,只要好好休息几天,养好嗓子,便不会有什么事。可她知道19世纪末的医疗水准还不至于能做出这样的诊断,因此惴惴不安地看着阿尔伯特手上拿起的那瓶红色药水,心想要怎样才能在无法开口说话的前提下避免喝下这些药水。
伊莎贝拉,你醒来了吗?像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康斯薇露的声音突然在她心中响起。你好些了吗?
好些了。伊莎贝拉一边盯着阿尔伯特将那些药剂一滴一滴地加入茶杯中,一边回答着。只是,伦道夫·丘吉尔夫人打给了医生,而对方送来了一些说不定对我的症状根本不会有任何缓解的药剂,我正在想怎么能逃过去呢。
伦道夫·丘吉尔夫人?康斯薇露疑惑地重复道。她可没有打电话给医生,是马尔堡公爵从她那要来了两三个医生的联系方式,在电话里一个个地询问过去,要不是伦道夫·丘吉尔夫人阻止他将那些医生邀请上门,这会就该有好几个人环绕在你的床边了。不过,别担心,既然那些医生不能上门来看你,他们也不敢随便开药,只在马尔堡公爵的再三要求下,送来了据说能缓解发热症状的药剂。我曾经也喝过那些药水,它不会让你好受多少,但至少也不会加重病情。
好吧。伊莎贝拉在心中无奈地说着,微微撑起身子,小口小口地就着阿尔伯特递过来的茶杯啜饮着。那药水似乎是从某种植物中萃取的汁水似的,给这杯茶带去了浓浓的玫瑰花一般的味道,喝起来倒是不赖。
“你感觉怎么样?”阿尔伯特一边说着,一边俯下身,先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不由分说地将那张英俊的脸颊贴了上去,几秒以后才分开,“仍然很烫。”他叹息了一声,坐直身子,将手里的茶杯放到一旁的几桌上。
按照你这种量体温的方式,不滚烫就怪了。伊莎贝拉忿忿地在心中想着,顿时便听见康斯薇露不厚道地轻笑了起来。
但她此刻仍然说不出话,于是只得拉过阿尔伯特的手,在上面写下了“fine”。
“那我就让你继续休息吧。”阿尔伯特说着,便打算离开,然而伊莎贝拉一下子捉紧了他的手,示意他留下。她想与他谈谈,以她现在对自己丈夫的了解而言,她知道自己可不能冒险让他带着“分居是个好主意”这个想法独自入睡,对于这种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要是不把这个问题迅速解决,只会让他随着时间流逝而越发坚信分居才是一切的解决方式。
“怎么了,你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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