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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原配悍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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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小姐刚回府,多喝茶饮食清淡些,其他没什么大碍,待会我开副安神的药,六小姐和三夫人喝茶时一起饮用即可。”薛墨抽回手的时候,脸上明显轻松不少,黄氏一喜,“多谢小太医了。”
没有什么比女儿的平安更重要的了,送薛墨出了门,黄氏拉着宁樱,碎碎念道,“也不知你怎么说动薛小太医的,方才你也听着了,小太医都说没事,娘身子骨好着,别再胡思乱想了。”
宁樱想不明白黄氏怎么突然好了,既然薛墨说没事,可见是真的没事了,“知道了,老夫人没有为难您吧?”
黄氏失笑,手轻轻点了下宁樱的额头,“那是你祖母,什么老夫人,被外边的人听到,就该乱传了,今日来的姑娘多,你选一两个可以相交的人做朋友即可,朋友不在多,交心就好。”
母女两说说笑笑的往荣溪园去,而另一边,走出宁府的薛墨掸了掸肩头的灰,随手将手里的书一抛,身后多出一双手,稳稳将其接住。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那母女两身子没有大碍,别上战场的时候分心没了命。”
男子一身青衣,恭顺道,“小的记住了,薛爷妙手回春,有您亲自跑一趟,奴才也好回去交差了。”
薛墨侧目,斜倪男子一眼,“黄氏母女被宁府送去庄子,什么时候入了你家主子的眼了?福昌,你家主子纵然到了说亲的年纪,可那六小姐,身板平平的,你家主子好这口?”
福昌退后一步,为难道,“世子的事儿,奴才也不知。”他说的是实话,边境动荡,皇上派谭慎衍领兵打仗,一切都好好的,谁知,谭慎衍看了京城的消息后,要他快马加鞭回京叫薛墨来宁府为两人看病,言语间尽是慎重,即使从小跟着谭慎衍,为两后宅女子看病的事情,谭慎衍还是第一次吩咐下来,福昌也不懂谭慎衍心里想什么。
“你不说也不打紧,算着日子,他过年总要回来的,到时我替你问问。”薛墨转过身,轻佻的扬了扬眉,谭慎衍为人古板,最是厌恶人打听他的私事,福昌可以想象薛墨问出这话后,他这个年怕是不好过了。
背过身,薛墨脸上恢复了冷漠,想起什么,招了招手,福昌小跑上前,“薛爷有什么吩咐?”
“你家主子既然对人家上了心,你可要好好盯着,宁府水深,别等到你家主子回来,那两位死了。”他和宁伯瑾走到中途,没少听来宁府的一些话,黄氏和宁樱的处境不容乐观,好友难得有入眼的姑娘,虽然,那姑娘的确有些小了,薛墨觉得,如何也要给好友提个醒,“那位六小姐叫宁樱,宁府正正经经的小姐哪怕是庶出都有“静”,嫡出的六小姐却单名樱字,宁府的水深着呢。”
福昌皱了皱眉,他常年跟着谭慎衍,哪有心思理会官员后宅之事,抿了抿唇,顺势道,“主子若有吩咐,奴才自然是要做的。”
看福昌老气横秋的,薛墨没了兴趣,摆手道,“罢了罢了,你家主子那性子,百密无遗漏,指不准早就吩咐其他人做了,回侯府记得把你主子上月得来的好茶送来,不枉我辛苦走这一遭了。”
“奴才记着,已经差人送去府上了。”福昌低头看向手里的书,试探道,“这本书,薛爷准备如何处置?”
“做戏做全套,既然借了,你就趁着这两日誊抄出来吧,我答应宁三爷过两日还,福昌啊,你不会叫我言而无信的吧。”
福昌叫苦不迭,谭慎衍领的是刑部的差事,这种文绉绉的誊抄之事他哪会,皱眉不展道,“这是自然。”
薛墨摆手,徐徐上了马车,回府第一件事便是叫人将青岩侯府送来的茶泡上,谭慎衍来信他以为是多了不得的事,结果是给人看病,若非宁樱主动,他想搭上二人的脉搏只怕还要费些功夫,接过小厮递上来的茶,薛墨掀开茶盖子,拂了拂上边的茶泡,谭慎衍最会算计人,这还是第一次败在他手里了,慢慢抿了口,只觉通身舒畅,半眯着眼,呢喃道,“不怪他舍不得,自己摘的茶味儿就是好,比进贡的茶要好喝。”
身侧的小厮接话道,“主子的心情好,这茶可谓是锦上添花了……”
“你去打听打听,什么时候谭爷去过蜀州?”薛墨翘起腿,靠在椅子上,半眯着眼,细细琢磨谭慎衍和黄氏母女的关系,两人一块长大,谭慎衍去过哪些地方他心里清楚,蜀州?从未听谭慎衍提起过。
小厮颔首,福身道,“是。”
第017章 前尘旧事
傍晚,宁府的喧闹隐去,又恢复了宁静,阴沉沉的天际露出少许的红,闹了一日,老夫人精神不济,饭桌上吃了两口便由宁静芸扶着回去了,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瞥了眼黄氏,语重心长道,“小六走的时候年纪小,没有正经的名字,如今年纪大了,宁樱这个名字不好。”
宁府人口多,七岁不同席,吃饭时男女分桌,中间安置了扇大的落地大插屏,另一侧的宁国忠听着这话,抬了抬略微迷蒙的眼,兴致颇高,“这有何难,宁静樱,这名字就不错。”
府里藏不住事,薛墨为黄氏和宁樱诊脉的事情老夫人也知道了,薛家人丁单薄,薛庆平在太医院,不问朝堂之事,却极得皇恩,若能笼络薛府,个中的好处不言而喻,故而,老夫人才会温言温语,真心实意的说这番话,眼下有宁国忠的点头,宁樱的名字算定下了,宁静樱,依着宁府静字辈排序。
“是。”黄氏点头应下,脸上一派云淡风轻,像早在她意料之中,又像漠不关心,透过双面绣的屏风,宁国忠分辨不清黄氏脸上的表情,静默片刻,又道,“都是一家人,过去的事情就算了,往后好好过日子,家和万事兴,外边局势复杂,别闹出幺蛾子叫外人看了笑话。”
对朝堂之事,宁国忠点到即止,后宅之人不得过问朝堂之事,谁也没有多问,黄氏低下头,收敛了眼中情绪。
夜幕低垂,华灯初上,抄手游廊一侧挂满了灯笼,光影随风摇曳,稀稀疏疏的影壁上,或明或暗,黄氏提着灯笼,细细和宁樱说起接下来的打算,“明日我让吴妈妈带人将旁边的院子收拾出来,过两日,再给你置办几身衣衫,你年纪不小了,都怨我纵着你,琴棋书画,样样不会,明日我和老夫人说说,请个夫子进门教你。”
黄氏不担心宁樱的教养,而是担心她目不识丁出门被人嘲笑,大户人家最是注重诗书礼仪,宁樱没有出彩的地方很难在京中立足,女子无才便是德是对寻常百姓家而言,对高墙里的女子,文采规矩样样都不能说少。
宁樱走在靠墙的位子,偏过头,望着自己投注在影壁上的身影,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影壁立即有黑影闪过,“听娘的。”
黄氏为了她好,宁樱分得清,即使她心里不愿也不会拒绝,都说读书明理,而有的人,读的书多了,心却越来越黑,整日算计钻营,她心愿很小,和黄氏平平安安活着就好,至于其他,顺其自然即可。
黄氏会心一笑,眼里有些湿润,喉咙发热,“都是娘连累了你。”刚去庄子,她心力交瘁,对宁樱疏于管教,没了大女儿就小女儿陪在身侧,对宁樱难免骄纵了些,凡事都由着她,不知不觉就这样过了十年,她以为对宁樱好的,或许不见得是真正的好。
手轻轻滑过宁樱发髻上的簪子,感慨道,“再过些时日就好了。”
宁樱粲然一笑,伸展三根手指,弯下大拇指和食指,让黄氏看影壁,“小太医说您忧心过重,您莫太过伤神,我好着呢。”
影壁上现出了山羊的形状,惟妙惟肖,黄氏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又问起宁樱白天结交了哪些人。
回到梧桐院,宁樱去罩房洗漱,出来时发现宁伯瑾过来了,喝了点酒,宁伯瑾脸颊微红,温润儒雅的脸愈发显得柔和,他和黄氏各坐一侧,相对无言,宁樱上前给宁伯瑾行礼,侧目瞥了眼手搭在膝盖上,别开脸的黄氏,不发一言。
“刚才,爹把我叫去书房训斥了通,你既然回来了,我一直住在姨娘院子不合规矩,过两日等旁边院子收拾出来我就搬回来。”可能喝了酒的缘故,宁伯瑾声音朦胧,脸色平静,并没有当日见着黄氏的气愤,不知情的人看见这一幕,只以为是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可宁樱清楚,事实并非如此,宁伯瑾待人随和,那些人中却不包括黄氏和她,对她们,宁伯瑾心里是厌恶的,而方才这番话,明显不是宁伯瑾清醒时能说出来的。
黄氏冷冷一笑,不置可否,站起身,召来门口的丫鬟,“三爷喝醉了,送他出去吧。”
闻言,宁伯瑾圆目微睁,手摇摇晃晃的指着黄氏站了起来,身形不稳,想发火又有顾忌似的垂下了手,耐着性子道,“话我说清楚了,也该走了。”经过宁樱身边时,宁伯瑾步伐微滞,细长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宁樱,想说点什么,欲言又止,到了门口,拒绝了丫鬟的搀扶,独自走了出去。
待身后的光淡了,他才双手撑着腿趴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回眸望了眼明暗不明的院子,低声道,“金端,你有没有察觉三太太好似客气了许多,换做往日,早就冷言冷语相向了,哪像方才那般好说话?”
金端跟着宁伯瑾好多年了,明白自家主子心里怕什么,“庄子上日子不好过,三太太怕是想清楚了,何况,五小姐亲事好,三太太明白五小姐能有这门亲事是靠着宁府得来的,再大的怨气也该消了。”
“怨气?”宁伯瑾抬眸,脸骤然一冷,“她害死我长子,去庄子上赎罪乃咎由自取,她有脸怨恨谁?她在庄子上的事情你是没听说,庄子上的都是府里的老人了,硬是被她收拾得服服帖帖,我宁府的下人,对她点头哈腰不敢有半点不敬,她手段狠厉,可不是个省油的灯。”
金端自知食言,连连点头附和,宁伯瑾撑起身子,拍了拍手,“算了,有的事情和你说了也没用,她这回最好老老实实的,否则,哼……”
说到后边,宁伯瑾谨慎的转身望着院子,眼里闪过害怕,他对黄氏惧怕多年,哪是一时半会就改得过来的,想起往日黄氏拿着荆条打他的情形,宁伯瑾只觉得身子发颤,冷风吹来,仿若后背添了两道伤口,又冷又疼,“走了,走了,今晚去月姨娘院子。”
月姨娘年轻,身子紧致,床榻间最是勾魂,想着这个,宁伯瑾脸上的惧意尽消,晃着步子,闲庭信步的朝一侧的甬道走去。
翌日一早去荣溪园请安,黄氏提了给宁樱请夫子的事,老夫人应承得爽快,黄氏懒得计较老夫人背后的算计,来日方长,有的事情,总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她对京中人情知之甚少,请夫子的事情柳氏主动揽在身上,省了黄氏不少心思,顺便,黄氏说了去南山寺祈福的事情,老夫人也没拒绝。
黄氏想,该是那日薛墨过来对她和宁樱的态度,叫老夫人有所忌惮了。
待梧桐院旁边的院子收拾出来,宁樱搬过去第一天就改了院子名字,黄氏也由着她去了,院子不大不小,胜在屋子敞亮,离湖边不远,夏天,湖面的风吹来,不会热,“桃园的名字虽好,可这院子没见着一株桃树,年后,我让花房送几株桃树过来应景。”
宁樱趴在窗棂上,望着不远处的湖面失神,“娘,种几株樱花树吧,往后,您制作香胰过来摘樱花就成。”
黄氏但笑不语,上前掩了一半窗户,提醒道,“风大,小心着凉了,樱花树也成,只要你喜欢,过几日,那些丫鬟就过来了,若有人不安分,你只管与奶娘说,她知晓怎么做。”
“我记着了。”语声落下,一袭橙色襦裙的秋水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两包药,“薛府的小厮送了两包药来,说给太太小姐熬成药,冲着茶喝的。”秋水将药搁在桌上,打开外边包裹的暗黄色的纸,取了一小袋出来,“奴婢这就去厨房。”
“秋水,让吴妈妈去吧。”宁樱看了眼,叫住了秋水,黄氏听出不对劲,如今算是明白过来,宁樱年纪小,不懂男女之情,然而和秋水说的一番话明显是担心秋水因为容貌惹出麻烦来,黄氏不由得好奇,“你从哪儿学来的?”
宁樱信口胡诌道,“听府里的下人说的,宁府规矩严苛,厨房的人多是些老妈子,仗着在府里待了多年,最是看不起人,吴妈妈素来不吃亏,她去厨房铁定错不了,再者,秋水长得好看,别被那些不长眼的冒犯了。”
黄氏蹙起了眉头,回府短短几日,宁樱竟然听来这么多事,黄氏瞥过秋水,见她摇头不知,想了想,道,“你的担心不无道理,秋水,往后有什么事情就交给吴妈妈她们吧,你好好待在我身边。”
秋水点了点头,拿着草药走了出去,“奴婢给吴妈妈送药去。”
见过庄子铺子管事,黄氏将今年收成的银两拿了回来,流言出来的日子巧,逼得老夫人不得不年前接她们回来,若是年后派人去接她们,今年的收成全给了宁静芸,黄氏手里没有银两,只有靠府里的月例过日子,像她和黄氏是府里正经的主子,一个月六两银子,加起来十二两,说少不少,可真要办事,却是难。
想起月例,宁樱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问闻妈妈,“府里的小姐从生出来第一个月就有月例,我和太太离开京城十年,府里不会克扣我们的月例吧?”
闻妈妈是聪明人,当即就明白宁樱话里的意思,笑道,“若闹起来,老夫人不会坐视不理,六小姐想要回那笔钱?”
宁樱毫不隐藏自己心思的点了点头,她有自己的算计,黄氏十年不理会田庄铺子的事情,老夫人暗中派人操纵那些管事,今年,黄氏从管事手里拿来的银钱并不多,有钱能使鬼推磨,她明白这个道理不过,攥着钱,不怕办不成事。
“管着月例这一块的是大太太,小姐莫要和大太太硬碰硬,否则吃亏的还是自己,钱财乃身外之物,依着太太的本事,再过两年,铺子就活了,您别担心。”闻妈妈替宁樱理好衣衫,今日,黄氏说好去南山寺为老夫人祈福,真正的缘由是为宁樱求平安,闻妈妈伺候宁樱,自然知晓宁樱半夜醒来咳嗽之事,也不知怎么回事,清醒后整个人就好了,然而咳嗽那阵子撕心裂肺,像要把心都咳出来似的,闻妈妈听着都觉得难受。
宁樱不怀疑黄氏的本事,然而叫她咽下这口气却是不成,旁人在乎名声,她却是不在乎的,“奶娘,你不用担心我,我心里有数。”
“奶娘就怕你惹了不该惹的人,吃亏。”闻妈妈慈眉善目,和记忆里,那个劝自己好好过日子的敦厚管事一模一样,想到闻妈妈陪伴她那么多年,她到死都不知晓这就是自己的奶娘,鼻子忍不住一酸,“奶娘,你怎么在京城住了十年都不来找我和太太呢,熊伯两个儿子都来了呢。”
她不过有感而发,听得闻妈妈却险些落下泪来,背过身,掖了掖自己眼角,故作轻快道,“奶娘不是说过了吗,家里出了点事,走不开,奶娘即使不在,心里却时刻惦记着小姐和太太的,这不,您和太太一回来,奶娘就回来了?”
宁樱张了张嘴,望着闻妈妈眼角的褶皱,懂事的伸出手,搂住闻妈妈腰身,“回来就好。”上辈子,黄氏和秋水死了,熊伯死了,吴妈妈去南边投奔亲戚走了,就剩下金桂陪着她,金桂再好,都不是陪她度过幼年童趣的人,心底始终少了份从小到大的情分,闻妈妈则不同。
闻妈妈叹了口气,顺着宁樱的头发,“索性回来了,往后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小姐放心吧。”想到这十年,闻妈妈垂下头,神色复杂。
“奶娘替我梳个好看的发髻,今日去南山寺上香,妆容精致些总是好的。”不想沉浸在悲伤中,宁樱抬起头,眼巴巴的望着闻妈妈。
闻妈妈被宁樱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得心头发软,哪说得出拒绝的话来?
第018章 寺庙上香
黄氏去南山寺是给老夫人祈福,宁静芸孝顺,为老夫人祈福的事儿自然义不容辞,宁樱和黄氏穿过弄堂,就看宁静芸穿了身素色衣衫,发髻上只插了两只木簪子,极为素净,而宁樱则张扬得多,粉红大朵簇锦团花芍药纹锦长裙,外边罩了件桃红色外裳,白皙的脸略显红润,妆容精致,宛若桃中仙子,看得宁静芸蹙起了眉头。
向黄氏见礼后,她端详宁樱两眼道,“南山寺乃佛门清净之地,你的装束太过艳丽……”
“心诚则灵,凡胎俗子所以为凡胎俗子便是因为易被眼中所见迷了心,佛祖高高在上看人岂是肤浅之辈?姐姐不用操心。”宁樱故意穿这身衣衫有意不让宁静芸舒服,另一方面是告诉府里众人,她不懂规矩,往后别拿规矩压她,府里的都是聪明人,会懂她的意思。
宁静芸对黄氏的态度不冷不热,宁樱说的一番话何尝不是指责宁静芸有眼无珠,放着真正对她好的人不闻不问?
南山寺在京城以南,一个时辰左右的车程,上山有九百九十九台阶,马车没法上门,男女老幼,凡入寺上香者都要自己走或坐轿子上山。
宁静芸带上帷帽,待外边的丫鬟掀开帘子,托着裙子缓缓走了出去,宁樱紧随其后。
站在山脚,仰望青翠葱郁树丛间的林荫小道,宁樱只觉得恍如隔世,那些石阶和木阶,上辈子她怀着虔诚的心一步一步往上祈求黄氏不要死,祈求佛祖给她一个孩子,祈求自己能再多活几年,她许下的所有愿望,皆不曾实现,“娘……”
黄氏牵着她,趁熊伯牵着马车去旁边客栈,黄氏简单介绍下南山寺的地形,温声道,“时辰还早着,咱慢慢走,累了就休息会儿,如何?”
看她满脸殷切,宁樱不忍拒绝,点了点头。
南山寺香火鼎盛,路上遇着不少上山上香的夫人小姐以及打扫石阶的僧侣,黄氏和宁静芸一一颔首施礼,宁樱站在一侧,算不上失礼,却也绝不是虔诚,上山的路被清扫得干干净净,路过一处清泉池时,宁樱忍不住转头望了过去,池子里的水清凉见底,隐射着淡淡的黄光,盛传是佛祖修行时的征兆,清泉水能治百病,路过的人都会过来饮一口以求无病无灾。
“樱娘,那边叫平安池,咱过去休息会儿,顺便掬一捧泉水喝。”黄氏细声向宁樱解释,而宁静芸已经走了过去,留下个清冷孤傲的背影,黄氏眼眸一转,面色难受,强颜欢笑的拉起宁樱的手,柔声道,“静芸,你也喝些,有佛祖保佑你们姐妹平平安安,娘心里就踏实了。”
宁静芸默不吱声,到了池子边,掀开帷帽,前倾着身子,手顺着石缝中流出的水流向下,平摊开手掌,鞠了一捧凑近嘴边,抿了一小口就松开了手,紧接着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巾子擦拭了下嘴角,又将帷帐放下,举手投足高贵典雅,宁樱想,宁静芸的气质,她一辈子都模仿不来。
喝了泉水,三人休息会儿继续往上,到山顶已是晌午了,山里雾气重,山间更冷,南山寺大门金碧辉煌,金灿灿的,然而后门处却静悄悄的,毫不起眼,已经有管事的打过招呼,有位僧侣站在门口候着,宁静芸记得他,圆成,南山寺的守后门的,平常,有夫人小姐上山居住,皆是他招待的,性子古怪,他眼中没有达官贵人,没有百姓,皆一视同仁。
宁静芸取下头顶的帷帽,中规中矩的双手在胸前合十道,“家母与我们姐妹二人会在这南山寺住几日,一切有劳圆成师傅了。”
“施主客气,里边请。”
入了南山寺后门是一处不大不小的院子,绿竹萦绕,五步一景,十步一庭,煞是幽雅别致,往里是二门,二门左侧有间屋子,里边是横竖几排的柜子,里边叠放着被子褥子,自己去屋里取,再往里,就是独立的拱门和小院子,宁静芸回眸看着宁樱,“你和母亲稍等,我与柔兰去屋里拿换洗的枕头被子。”南山寺僧侣多,而这处管理的只有圆成一人,平日有自恃身份的人大吵大闹,为了住处相持不下,结果被南山寺执法主持逐出南山寺,且一辈子不得上山,那次事情后,大家不敢仗着这处只有圆成一人为所欲为,来的人都恪守寺规,安分守己。
圆成坐在一门边的莲花凳子上,盘腿而坐,像是在打坐,宁樱好笑,慢悠悠走了过去,戳了戳圆成耳朵,小声道,“你打鼾了。”
话完,便看一双深沉的眼目不转睛望着自己,宁樱盈盈一笑,重复道,“我听着你的鼾声了。”圆成的脾气出了名的古怪,性子阴晴不定,有人说圆成是因为在南山寺人缘不好才被派来这边守门招待后宅妇人的,宁樱明白,不过是外人对圆成的偏见罢了,捕风捉影的次数多了,加之大家以讹传讹,假的也成了真的。
“老僧坐着打坐,施主为何污蔑老僧?”
“我说的不是这会儿,而是方才开门的时候,我自小耳目过人,不会听错的。”宁樱信誓旦旦,俏皮一笑。
圆成抬起头,多看她两眼,满意的笑了起来,“来寺里上香祈福之人生怕穿得太过艳丽惹得佛祖不快,你倒是个反其道而行的,一身红色衣衫,不怕得罪了佛祖?”
“佛祖不是小气之人,且莲下荷花朵朵娇艳欲滴,说不准佛祖也是喜欢亮色的。”和圆成说话,宁樱身子放松下来,语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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