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鹿撞心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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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做大了，签了不少别的艺人。
　　宋碧华前两天回家了，特别交代家里的司机负责接送鹿弥。车子停在慕光传媒楼下，鹿弥下了车，看到眼前这栋高楼，顶层招牌“慕光传媒”四个大字十分瞩目，知道业内对它的吹嘘并不为过。
　　虽然知道今天只是走个过场，但莫名有点紧张是怎么回事？
　　鹿弥深吸一口气，走进公司大楼。来面试的新人有很多，工作人员将他们带到一个阶梯教室。因为不知道能不能被选上，大家都表现得很有默契，那就是，不交流。鹿弥把简历交给工作人员，找了个角落坐下，边上突然有人对她说话：“我知道你。”
　　鹿弥转过头，看到一个年纪相仿的女生，剪了个整整齐齐的学生头。教室很安静，只有时不时的咳嗽声，她一说话，其他人都朝鹿弥看过来，以为她是什么名人。如果是什么过气明星来跟他们这群新人一起面试，那就很有意思了。
　　鹿弥第一反应是展颜微笑，准备好迎接关于“唐家大小姐”的一系列问题，岂料，女生热切地说：“我去过你们学校，看过你演的舞台剧，我觉得你演得很好啊。”
　　鹿弥微微愣了下，有些感动地说：“谢谢你。”
　　两个人互相认识了一下，原来这个女生是隔壁戏剧学院的，跟鹿弥是同期。面试者听到她们的聊天内容，顿时就不感兴趣了，纷纷移开目光。这很正常，她们两个只是刚毕业的学生而已，和这里的大部分人一样，都是初出茅庐的新人，根本不具备威胁性。
　　女生双手托腮，眼里带了点憧憬，小声地说：“听说费柏林回来了，你说我们今天会不会见到他啊？”
　　鹿弥摇头：“应该不会吧？他没事来看面试的新人干什么？”
　　“也对。”女生神情落寞，轻轻叹气，“如果我有这么好的运气，还不如让上天帮我加到面试里。”
　　“对呀。”
　　两个女孩一边聊天一边等，过了一个多小时，休息室的人逐渐变少了，女生也被叫走了。鹿弥的心情从刚开始的紧张变得有些无聊起来，正走神的时候，工作人员进来喊：“下一个，鹿弥。”
　　她打了个激灵，赶紧站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跟着工作人员走进办公室。
　　前面坐着一排面试官，鹿弥进门的时候，十几只眼睛齐刷刷盯着她。
　　鹿弥有点惴惴，这个阵势未免有点吓人。
　　“鹿小姐，请坐。”居中的面试官做了个手势，他面前有一张椅子。
　　鹿弥过去坐好，脊背挺得笔直，两只手老老实实放在膝盖上，大脑迅速转动，依次将提前准备好的才艺节目过了一遍。
　　千万不能给母校丢脸啊。
　　她默默给自己打气，等着面试官发问。岂料，她坐下以后就没人吱声了，一屋子的人翻了半天简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始。
　　半晌，还是坐在中间的那个面试官轻咳了一下，问：“鹿小姐，您认识费柏林吗？”
　　“咦？”鹿弥有点惊讶。
　　她以为自己的后台是费柏杨，面试官突然cue费柏林是怎么回事？
　　“我是说，你们有没有……那种，咳，就是私人方面的关系？”那个面试官补充。
　　鹿弥迅速摇头，语气坚定：“没有，我不认识费柏林。”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条缝，硬生生停在那里。
　　鹿：不认识
　　狼：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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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撞5下
　　面试稀里糊涂就结束了。
　　鹿弥出来后，仔细回想刚刚的面试环节，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她精心准备的才艺节目都没有机会展示，面试官问了几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就让她走了。
　　还真是走过场啊……
　　他们明目张胆地放水，鹿弥不禁有点心虚，如果这样就能被慕光传媒签下，其他面试者知道，还不得用唾沫星子把她淹死？有个工作人员上前，递给她一块写着面试者身份的工作牌，说：“小同学，下午还有事，现在不能走哦，你先去食堂吃午饭吧。”
　　鹿弥接过工作牌，笑眯眯地说：“谢谢。”
　　她小学时候跳过级，比一般的应届毕业生要小一些，外形甜美爱笑，有很强的亲和力。小姐姐多跟她说了几句话：“我们公司的西点大厨是蓝带毕业的，一点不比外面卖的高级甜点差，你们来了就不要错过哦！”
　　“哇，我好期待！”听了这话，鹿弥一下子就把面试的事情抛到脑后，高高兴兴去了食堂。
　　食堂提供的员工餐是完全免费的，凭工作牌即可领取，远道而来的面试者同样可以享受。慕光传媒的食堂占据了整整一层，干净敞亮，还有一整面的落地玻璃窗。鹿弥走进去，看到先前一起来面试的女生已经在了，端着餐盘小跑过去跟她打招呼：“好巧！”
　　“你也来啦！”面试女生说，“我听说他们的甜点师特别厉害，你敢不敢尝一块？”
　　鹿弥偷笑：“我也听说啦。”
　　还没到12点，很多部门还没下班，食堂的人不多，两个女生挤在甜点区悄悄讨论，倒成了一道活泼靓丽的风景线。
　　“这个好吃吗？”鹿弥指着橱窗里缤纷多彩的马卡龙问。
　　“当然了，我上网查了，他们都说马卡龙是这里的招牌，尤其是柠檬和百香果口味的，中和了那股子甜腻的味道，特别好吃。”面试女生说着，挑了一块放在餐盘里。
　　“百香果是什么颜色？”鹿弥举着食品夹问。
　　“白色的，只有最后一块了！”女生很兴奋。
　　鹿弥看了一圈，找到了那块唯一仅剩的招牌百香果马卡龙，正准备收入盘中，冷不防一只手伸过来，衬衫袖子半卷，露出一截冷白的皮肤，还能看出明显的肌肉线条，显然是个男生，还是个有力气的，果然，那只手径自伸进甜品橱窗，抢先一步把马卡龙夹走了。
　　鹿弥呆呆地看着那块招牌甜品落入其他人的餐盘。
　　另个女生也不说话了，刚刚她们光顾着开心，结果被人捷足先登了。
　　鹿弥失望地“啊”了一下，这种甜度爆表的食物她平时不能多碰，既然决定要吃，当然就要吃最好的，没想到……她一脸沮丧，转过头，不高兴地瞪了那个人一眼。
　　然后，她就石化了。
　　入眼是一张干净利落的侧脸，浅褐色的眼眸藏着微光。男生薄唇紧抿，下巴微扬，站在鹿弥边上，刚好挡住了落地玻璃的光，身上阴影很重，有种不真实的朦胧感。
　　费、费、费……费柏林！
　　他端着餐盘站在窗口前，面无表情地操作手里的器具，那张精雕玉琢般的脸上笼罩着一层碎冰，旁人只要看他一眼，就不禁冷得打颤。费柏林的官方身高是一米八二，典型的倒三角身材，和一般的奶油小生不同，他的体型偏向成熟男性，是充满力量感的，穿衬衫的时候都能感觉到隐隐的肌肉。
　　就……很性感。
　　和鹿弥同行的女生张大嘴巴，基本处于失智状态了。与之相反，鹿弥除了一开始很惊诧，然后就是不解和不爽。
　　大明星你什么没有！为什么要抢一个小女生的甜点！
　　然而，两个渺小的新来者不值得被慕光传媒最尊贵的大神注意，他根本懒得看她们一眼，更没有“抢人东西”的愧疚，捡了块面包就走了。
　　女生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不敢置信地说：“我觉得我的面试要成功了……我居然看到了费柏林……我上辈子是拯救了银河系吧……”
　　鹿弥还惦记着那块消失的马卡龙，心里有股莫名其妙的气，她怎么感觉费柏林是故意的。
　　食堂没多少人，刚刚她们两个说话这么肆无忌惮，他多半听到了吧？
　　为什么……
　　要抢她的东西……
　　鹿弥的心情down到谷底，干脆不吃任何甜品了，郁闷地找到位置坐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她坐的位置刚好在费柏林后面，和对方仅隔了一条道。两个人背对背，彼此都能听到对方桌上的谈话。
　　同来面试的女生兴奋地坐在鹿弥对面，吃饭的时候总是忍不住抬头，不停瞟向那个无数女生做梦都想拥有的人。
　　“你说，如果我拍照的话，他会不会生气，让保安把我赶出去啊？”她压低声音问鹿弥，快抑制不住身体里的洪荒之力了。
　　鹿弥没吱声，垂着脑袋，用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蔬菜沙拉，好好的一叶生菜，硬是被她戳出了几个洞。
　　后面那桌有个胖胖的男子正在大口大口地吃饭，突然抬头，满脸愕然地看着费柏林坐过来。
　　“当着我的面，你吃这些东西？”他的表情一言难尽。
　　费柏林没反应，撕了片面包下来，慢斯条理地咀嚼，动作缓慢又轻柔，十分赏心悦目。
　　胖子无心欣赏美色，两只眼睛盯着那个放着马卡龙的盘子，突然伸出手，想去抢过来，谁料“啪”一声，手背一阵剧痛，竟然遭了费柏林的打。胖子惊呆了，打人的家伙又撕了片面包塞嘴里，若无其事的样子。
　　胖子缩回手，压抑着火气问：“你就这么想吃甜食？”
　　“那个是费柏林的经纪人文韬！”面试的女生简直是舆情观察员，看见什么都迫切要找人分享，“原来他在食堂呀，怪不得我们能在这里见到大神。”
　　鹿弥夹了几片菜叶子放进嘴里，索然无味。
　　女生：“你是不是不太高兴呀？要不要再去挑别的甜点？我听说这里的杯子蛋糕和曲奇饼也不错。”
　　“不要了。”鹿弥闷闷的。
　　“嘿嘿。”那个女生观察她的表情，捂着嘴笑了，“没办法，你总不能去找那个人把东西抢回来。”
　　两个人专心吃饭，食堂的人渐渐多了，但始终没人敢过来打扰费柏林，他附近一大片的位置都是空的。过了一会儿，食堂门口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几个洋溢着青春气息的女孩结伴进来，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她们好像并不在意成为别人的焦点，从进门开始就在热烈交谈着。
　　突然，有人碰了碰团队里人气最高的那个女孩，低呼：“真真，快看！”
　　鹿弥下意识往她们那边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女生适时展开解说：“Pretty　Lady是慕光传媒推出的最成功的女团了吧？那个时真确实不错，听说才十八岁，我要是有她那个胸，做梦都会笑醒。”
　　闻言，鹿弥偷偷瞥了一眼那个叫时真的，立刻收回视线，生怕被别人发现似的。她压低声音说：“没什么特别呀。”
　　女生用酸溜溜的语气说：“你当然不觉得特别，你……比她还厉害。”
　　“……没有。”鹿弥耳尖发烫，羞怯的红晕从耳后蔓延至脸颊，衬得有点婴儿肥的小肉脸白里透红，动人心魄。
　　她们偷看漂亮姑娘的时候，漂亮姑娘就偷看漂亮男人。时真看了一眼费柏林的餐桌，主动走到甜品区，取了一块柠檬口味的马卡龙，大着胆子走过去，坐在和费柏林隔了一个位置的地方。其他成员自知外形条件和人气热度都不如时真，少了点跟巨星面对面的勇气，全都坐得远远的。
　　时真坐下来以后，装作一副刚刚发现费柏林的样子，惊呼道：“前辈你好！没想到我在这里遇到了最敬仰的前辈，真是太荣幸了。”
　　这个演技……鹿弥脑海里刚刚冒出这个词，就听对面的女生说：“演技非常自然，建议来我们戏剧学院深造。”
　　她们都很好奇费柏林会有什么反应，停下筷子等了一会儿，没听到他说一个字。
　　他的反应是，没有任何反应。
　　尴尬的气氛从他们那张餐桌开始弥漫，连带鹿弥坐的位置都被卷进去了。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到那天撞见费柏林的时候，他的眼神是那么冷漠，媒体形容他经常用“我行我素”这个词，事实上，他确实有轻视别人的资本，连慕光总裁费柏杨在他面前都未必能有面子，何况是区区一个半红不红的女团成员。
　　时真主动搭讪却踢到一块铁板，表情讪讪，但她偏偏不信这个邪，继续找话题：“前辈，你也喜欢吃这个甜点吗？”
　　费柏林把吃了一半的面包放到经纪人的盘子里，从始至终，没有看边上的时真一眼。
　　丢脸大发了。时真有点下不来台。
　　不过都到这个份上了，她不想退缩，保持着营业式的微笑，亲切地对费柏林说：“我听说柠檬口味的最好吃，我今天就挑了一块，前辈要不要……”
　　她端着盘子，轻轻往费柏林的方向推过去。
　　下一秒，费柏林起身，抽了几张餐巾纸擦了擦修长的手指。
　　“没胃口了。”低沉的嗓音从薄唇里吐出，声音很小，他是对面前的经纪人说的。然后，他端起盘子离开座位，转到后面的餐桌，往少女面前一放。
　　奶白的马卡龙，百香果口味，小小的一块，静静躺在盘子里。
　　香甜的味道沁入心脾，鹿弥愣了半晌，后知后觉地抬起头。
　　那人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食堂门口。
　　对面的女生诧异地看着这一切，忍不住说：“天惹噜，原来你才是好运爆棚的那个……”
　　“哼。”时真突然站起来，狠狠地瞪了一眼鹿弥，扔下餐盘就要走。
　　“真真不吃了吗？”另外几个成员见状，迅速围过来。
　　时真被当众撂了面子，哪里还能吃得下？她气呼呼地走了，成员们饭吃了一半，纷纷用充满敌意的目光看向鹿弥，陆陆续续离开食堂。
　　鹿弥：“……”
　　她看着面前精致的餐盘和甜点，莫名其妙地想，那个费柏林，是不是有意针对她？
　　狼：你挺敏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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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撞6下
　　鹿弥赶在食堂人流量抵达最高峰前吃完午饭，出来找到行政部的小姐姐，对方还贴心地带她去休息室睡午觉。到底是费氏旗下的子公司，写字楼里配备了员工专用的休息室，有躺椅、按摩椅，饮料和小零食，很适合放松休息。
　　坐下以后，鹿弥的手机开始震动，来电显示“明美”两个字，心想这位同学终于出关了啊，开心地跑到外面去接电话。午休时分，写字楼里很安静，明美同学又是个嗓门大的，为了不打扰别人休息，鹿弥躲到了楼道间。
　　“你见到费柏林了？？？他跟你说什么了啊？？？”果不其然，电话一接通，明美同学的招牌高音就透过电流传了出来。
　　“没说什么，他又不认识我，要跟我说什么啊？”鹿弥说。
　　隔着电话，对方没听出她有点别扭的语气，明美同学的脑回路直来直去的，以为说到这个份上就是结束了话题，注意力立刻转到别的事情上了。
　　“我跟你说，我都快被气死了！关在这里几个月，我单枪匹马一路闯到半决赛，我容易吗我？节目组背着我搞小动作，真要把我气急了，我就罢录！”
　　鹿弥一听，就觉得事情不太对劲：“出什么事了？”
　　明美是音乐学院的高材生，也是鹿弥的初高中同学兼最好的朋友，她参加了当下最火爆的音乐竞技综艺《明日星途》。明美同学实力强劲，凭借一把独特的烟嗓闯入赛程后半段，是夺冠的大热门。
　　《明日星途》将选手集中起来进行封闭式训练，手机、电脑什么的一律没收，还设置了残酷的淘汰赛制。明美自从参加了这个节目就处于失踪状态，鹿弥已经很久没跟她联系上了。不过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在《明日星途》的场外人气榜上，明美长时间占据第一名的宝座，鹿弥一直关注节目，每天都会给她送花，替她攒人气。
　　“还能有什么？节目组暗箱操作！”明美痛骂，“歌迷跟我说，在最新播出的那期节目里，我的鲜花数被改了。她们天天盯着榜单，对每个选手的数据了如指掌，肯定不会错！我很生气，跟公司反应了这事，但我签的那个小破公司没钱没势，今天来了两个人去跟节目组理论，不到五分钟就被打发出来了，你说，我要他们有何用！”
　　鹿弥这几天忙着毕业和面试的事，还没看最新一期的节目，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搜了下《明日星途》，赫然发现人气榜第一名不再是明美了。
　　“下星期录半决赛，是以明星助演的形式进行。节目组要捧他们电视台签的艺人，给她配了盛音，轮到我选人的时候，就剩下一个男团和实力还不如我的过气歌手，跟拍导演还怂恿我选男团，让我去跳舞，说什么给观众展示不一样的自己，我X！”明美气极了，疯狂飙脏话，“要不是有摄影机跟着，我当时就想把那个名单撕碎了喂给她吃！”
　　“你先冷静一下，都走到这一步了，退赛是不明智的，我们想想还有没有别的解决办法。”鹿弥给她出主意，“节目组要捧的就是现在的第一名，对吧？我看她的鲜花数量比你高不了多少，很明显，他们是想让盛音再扶她一把。明美，你能不能跟节目组说，不跟他们官方邀请的嘉宾合作，自己去请人？你应该认识很多大牌歌手，如果能请一位跟盛音咖位差不多的……”
　　“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自己找助演嘉宾。”明美发泄完了情绪，很快平静下来，但没两秒，她又吐出惊人言论，“我给节目组报了你的名字。”
　　“……哈？”鹿弥没反应过来。
　　“我给节目组报了你的名字，我想让你来做我的助演嘉宾。”明美重复了一遍。
　　鹿弥惊了，她又不是专业歌手！明美的竞争对手搭档小天后盛音，那位是费柏林的师妹，公认的实力派歌手，就算明美同学自暴自弃，也不能挑她啊？送人头不是这么送的吧！
　　“明美，你再考虑一下吧……”鹿弥哭笑不得，“这场比赛关乎你的前途。”
　　“这事我已经想了很久，我就想让你来帮我。考验我们十年友谊真假的时候到了，还要不要我这个朋友，你自己决定！反正我报了你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估计节目组很快会给你打电话，你赶紧收拾收拾，过来跟我排练。”
　　鹿弥愣愣地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开始风中凌乱。
　　…
　　下午两点，工作人员把鹿弥带到了艺人部的会议室，刚进去，鹿弥就感觉气氛有点紧张。
　　梳着大背头的艺人总监坐在主位上，面前放着一张名单，他的右下首坐着一个年约四十上下的女人，红色吊带裙展现丰满身材，眼神锋利，烈焰红唇，外加大波浪卷发，很有气场。
　　总监正襟危坐，而女人斜斜躺在靠背上，双手环在胸前，态度之张扬，就差没直接把脚放上会议桌了。
　　鹿弥进来以后，总监就对女人说：“她就是你以后要带的新人。”
　　女人一动不动，连眼神都吝啬瞟一下。
　　鹿弥主动向前走了两步，朝两个人鞠躬：“领导好，我是鹿弥，澜城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应届毕业生。”
　　总监摆摆手，指着女人说：“欧卓，你以后的经纪人。”
　　鹿弥看向对她爱答不理一副要上天模样的女人，礼貌地跟她打招呼：“你好……”
　　“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是吧？”女人终于开口，说话的对象却不是鹿弥，而是总监。
　　“你跟费总签了五年，总要做出点成绩来。鹿小姐是科班出身的演员，我相信你们的合作会很顺利。”总监面不改色地打着官腔。
　　“今天来面试的新人现在还在底下二面三面，挑都不给我挑，直接让我和艺人走合同流程，果真很顺利！”女人重重地强调最后几个字，不满的情绪扑面而来。
　　鹿弥顿时很心虚，沉默着不敢开口，她根本不知道其他人下午还要面试……
　　总监笑笑：“剩下的时间就交给你们，彼此认识一下吧。”
　　他出去了，临走前还贴心地带上了门。
　　然而那个叫欧卓的女人坐在那里生闷气，一点都没有要跟鹿弥认识的意思。鹿弥见状，主动走到她对面坐下，挤出一个甜美的笑容，试图打破尴尬：“欧姐你好，我是鹿弥，以后还要请你多多关照，如果你想了解我的任何事，尽管……”
　　“你跟费总是什么关系？”欧卓打断她，骄傲的下巴高高扬起。
　　鹿弥顿了顿，如实地回答：“家里长辈是认识的。”
　　欧卓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的那种，从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合同，直接扔到鹿弥面前：“没问题就签了吧。”
　　鹿弥很明显能感觉到她很看不上自己，大概是对找后台走关系这种事很不屑，打心眼里认为自己是个没用的花瓶。那没办法，唐家替鹿弥铺了路，她就好好接着，其他人不爽又能怎样。她努力做到凡事尽心尽力，争取不辜负费总和唐家父母的一片心意。
　　鹿弥拿过那叠文件，仔仔细细地将合同内容逐条检查了一遍。
　　欧卓见状，表情十分不耐烦。
　　鹿弥顶住她讥讽的视线压力，坚持把合同看完，末了，忽然想到一件事，说：“欧姐，我有个朋友参加了《明日星途》的比赛，她邀请我去做半决赛的助演嘉宾，我……答应了。”
　　《明日星途》是当下的热门综艺，只要上了这个节目就会有关注度，这是鹿弥通过私人关系得到的曝光机会，她认为有必要告知经纪人。然而欧卓率先认定她是个不堪大用的关系户，听了这消息也没什么反应，冷淡地开口：“你是演员，在接到戏之前就留在公司上课磨炼演技，有私事必须请假。”
　　“……好。”鹿弥对她的态度有点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