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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混账女青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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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然看着她,过了会儿问田果:“她就是吴二喜?”
“咦?你认得她?”
焕然仰头一笑:“我就住在秦利生家。”
正说着,门外响起利生小心翼翼地声音,听着像特务接头:“焕然哥,你在这儿不?”
“在呢。”焕然应一声,等了一会儿不见利生进来,诧异道:“咦,他怎么不进来呢?”以为是对方没听见,所以,又喊了一嗓子:“我在呢,利生,进来吧。”
焕然想这里是利生未婚妻家,进进出出应该没啥问题吧,然而利生依旧没进来。
咋回事?焕然丈二摸不着头脑,把碗递给田果,却见她笑得神秘。焕然多聪明,一眼就看出了端倪,“你知道原因,对吧?”
田果低头一笑,目光扫一眼厨房。
“噢。”焕然明了地点点头,想起中午在利生家吃饭时,村里一个小青年笑话利生怕老婆。二喜不管骂什么,他都连个屁不敢放。结果利生不急不脑,低头喝一口粥,淡淡道:“你们这些小孩懂啥,我不是怕她,是好男不跟女斗嘞。”
利生来找焕然是为了下午去田里劳动的事。
两人迎着太阳刚走了几米远,身后二喜忽然一声吼:“秦利生!”
利生吓得一哆嗦,焕然瞅着他差点笑出了声。
“干,干啥。”利生看着二喜结结巴巴,心想自己又做错啥了。
二喜俏眉倒竖,没说话已露怒容三分。焕然看着这位厉害的农村姑娘,虽然也见过不少美女,但焕然觉得二喜身上有一股城里姑娘少有的粗粝劲儿,二喜就像阳光下饱满的玉米粒,美不过娇滴滴的水仙,但看着让人舒服。
即使厉害起来也不让人讨厌,还有点俏皮可爱。
焕然忽然想起了米田果小时候——
被临街一男孩故意揉乱了头发,愣是抄起棍棒打进人家,若不是那家大人下班回来,田果能把人家砸烂了。
看利生吓得直冒冷汗,二喜态度缓和一些,把手里篮子放进他怀里,道:“这是给俺姐挑出的新鸡蛋,明天你给她送过去,她刚生了娃,身子虚的很,你告诉她出了月子也不能着凉,被子要铺厚些,不然容易坐下病。还有,跟俺姐夫说让他平日里勤快点,俺姐生娃不容易,让他心里知道疼人,别总一心扑在工作上。”
“嗯,还有别的没?”利生问。
二喜想了想,说:“估计下周吧,或者下下周,天气若好,俺跟俺娘就去看她。”
“嗯,知道嘞。”利生抱着一篮子鸡蛋,就像抱着一个炸药包,生怕摔了。
“咦——”二喜的目光忽然落在利生脏兮兮的外衣上,“你衣服咋这脏呐?哪里弄得泥?刚从狗窝爬出来啊!”
焕然哑然失笑,虽然二喜这话说得让利生很没自尊,但若放在夫妻间,也算是一种打情骂俏吧,就是力度大了点。
利生嚅嗫,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不,不,不是嘞,四嘎子家中午垒猪圈,让我过去帮忙嘞。”
二喜气,愤愤道:“他家五个儿子,各个身强力壮,垒个猪圈干啥让你去?欺负人咋的!”
哎!焕然与利生同时叹气,想女人永远不明白哥们在男人一生中的重要性。
“就是一个猪圈,几块砖垒上也不费力气,那个。。。。。。四嘎子人不小气,临走时,还送了我两瓶啤酒喝嘞。”利生的意思是,他并没吃亏。
不想这话却更加激怒二喜。
“瞧你那点出息,两瓶啤酒就把你收买了?若是以后他给你四瓶啤酒,是不是你能把家里新生的小猪仔都给了他?”
利生无语,低下头保持沉默,他知道此刻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
焕然有点看不下去了,就说二喜厉害起来的样子不丑,但也不能只欺负利生一个人。他又没做错什么。
轻咳一声,焕然眯起眼睛看二喜,道:“他衣服脏了,你帮他洗洗不就得了。”
“我凭啥帮他洗?”
“你是他老婆啊,举手之劳的事嘛。”焕然笑眯眯的,不理会偷偷拽他袖子的利生。
二喜脸腾地就红了,有时路过田间地头也有嘴贫的小青年称她是“利生屋里的”,但只要二喜那眼睛一瞪,那帮人立马做鸟兽散。所以就给二喜造成了一种错觉,她眼神很犀利,男人女人都怕她。
然而面对笑眯眯好不胆怯的焕然,二喜瞬间心虚了一半。
城里来的后生果然奸猾得厉害,二喜明白自个斗不过焕然,狠狠躲一下脚,冲利生咬牙说了句:“回头再找你算账。”然后转身一路小碎步回了家。
哎,利生叹气,指责焕然:“哥,你可给俺惹大麻烦了。”
“不至于吧?”
利生摇摇头,已经懒得说话。焕然捅出的篓子肯定是他去补了。一路无语望天,扫眉搭眼没精神得很。
焕然觉得有必要调节一下尴尬局面,就笑着说:“利生,你媳妇是不是‘大姨妈’来了?”
“‘大姨妈’是啥?”
“‘大姨妈’就是女人每个月都来的那个东西。”
利生还是没听懂,阳光下一脸茫然:“女人每个月都来啥?哥,我咋听不懂你说话呢。”
焕然叹气,没想到都八十年代了,生/理卫生知识在我国农村普及程度竟然还落后到如此地步,轻咳一声,换了个话题。
“利生,二喜脾气这么差,你忍得了么。”
“忍得了。”利生重重地说,走出两步,忽而低头憨笑道:“你别看她平日里厉害,疼起人来时也可温柔着嘞。瞧,俺这一身从头到脚都是她给俺做的,村里男人见了,没有一个不羡慕俺的。”
焕然点点头,扫一眼利生深蓝布褂和灰裤子,视线最后落在那一双黑布白底儿的布鞋上,嗯,手艺确实不错。
“利生,你特喜欢二喜吧。”
“嘿嘿。”利生不应,只傻乎乎地笑。
焕然一笑了,拿出经验之谈教授道,“利生,作为男人,你得强硬一点,男人是山,女人是水,你得让水围着你走。”
“啥意思?”利生没听懂。
焕然道:“该强硬的时候你得强硬起来,她若是无理取闹,你就——”做了一个猛虎扑食的动作。
这是焕然躲在工友家看美国片学的。
电影里的男人都这样——只要女友不听话,他们就扑上去,然后。。。。。。就那样了呗。
“那咋行呢!”利生却理解错了,“哥,我平生最看不上打女人的男人,你说女人这一辈子多辛苦,又劳动又得生孩子带孩子,无怨无悔的,男人若是不珍惜,伸手还打人,就,就太不要脸嘞!”
“我没让你打她。。。。。。”焕然无语。
利生纳闷:“不是打她?那——”学着焕然的样子,“啥意思?”
焕然想,自己还是不说了吧,万一适得其反,利生后半辈子的幸福就葬送在他手里了。
*****
三队劳动的麦子地跟二队挨着。
田果发现无论自己在哪儿劳动,只要一抬头就能在不远处看见钮焕然。
他戴着大草帽,肩抗大锄头像个农村小伙快速穿行在绿油油的天地间。有时会跑过来管她要一口冰糖水喝,有时则趁她不注意,会突然拿出手里藏得绿螳螂吓唬她。
一般这时田果不叫,倒是二喜叫得很欢。
完全搞错了对象好吗?
“喂,小果儿,我草帽绳子开了,帮我系一下。”有一天上午,钮焕然沿着地头走过来说。
脚步有点歪,差点踩到地里的麦子。
二喜瞅见了,失心疯一样地大叫起来:“哎呀你的脚!要是踩坏了我家小苗,一会儿我去村部告诉吴叔,让他扣你工分!”
焕然没说话,心想你让他扣一个试试,到时候别管我翻脸不认人。大长腿一迈,绕过新长出的小苗走到田果跟前。
“田果姐,好好教育一下你家男人。”见焕然并不怕,二喜转头“攻击”田果。你俩不是发小吗,他欺负我,我就欺负你,看你咋办。
呵,田果怕这个?她嘴角带笑,冲钮焕然挑挑眉。焕然心里咯噔一下,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只听田果用略带遗憾地口吻说道:“谁是我男人?焕然哥吗?哎,二喜不是我说你,你这眼神也太拙了,焕然哥哪里能是我的男人,如果他真是,呵呵,睡到半夜我都能笑醒。”
田果指尖微凉,触在钮焕然微微发烫的脸颊,就像冰碰到了火,她觉得有点温暖,而他是心里舒坦。
☆、第023章
其实焕然心里明白,二喜就是在报复。自从他住进利生家,利生的变化有目共睹,往常二喜说啥就是啥,利生连个屁也不敢放,如今却在焕然的“□□”下,渐渐生出几丝厉害的男儿本色。
就拿昨天中午说,利生给二喜家送白面,面袋子脏,弄了他一身白花花的细面,二喜看不过去,觉得他这样邋里邋遢站在自家爹娘面前丢了面子,就数落了利生几句,若是往常,利生顶多憨笑两声不与她计较,今日却不同,面色阴沉眉头紧锁,回身给了二喜一句:“看不过拉到,俺就这样嘞。”
然后在众人目瞪口呆中,利生昂首挺胸离开了。
麦子地里,二喜一脸愤怒,焕然只觉得想笑,田果帮他系草帽时,故意逗二喜道:“二喜,利生的衣服你帮他洗洗呗。”
“凭啥让我洗,他自己没手啊。”麦子地里蹦出一直螳螂,二喜一锄头下去将它砍成半截。
焕然顶她的火,道:“那你也有手,平日里干重活怎么总让利生做?”
“他自己乐意!”二喜瞪起眼睛。
“他为啥乐意,你想过不?”
二喜脸红,她怎么不知道?周围人当然也知道,麦子地里一时哄笑起来,一个不嫌事大的小青年还俏皮地吹了声口哨。
利生站得远,只觉得二队麦子地里欢声笑语,主角似乎是他媳妇儿和钮焕然。
“你们说啥嘞?”他嚷了一嗓子。
焕然道:“说你找了一个好媳妇。”
利生憨憨地摸了摸头,刚要说一句“可不是”,却见二喜匆忙站起身在众人笑声中往麦子地外走,头垂得很低。
这是生气了还是生气了?
田果皱眉,生怕玩笑开大了给利生惹麻烦,二喜性子暴,万一惹急了回家闹着退亲可就麻烦了。
“少说两句吧。”她低声数落焕然。
焕然撇撇嘴,不以为然道:“你以为二喜离得开利生?看着吧,两人下个月这婚是结定了,咱们就等着吃喜糖。”
他们俩在地里正说着话,不远处的泥土道上,一个身穿海魂衫的男孩冲这边挥手喊道:“米田果同志!”
“何为民同学?”田果意外。想他们那帮大学生昨天不都回城了,今天怎么还在这儿?
阳光下,何为民笑呵呵的,一只大手还在半空中挥来挥去:“米同志,麻烦过来一下,我有话对你说。”
“等一下!”田果绕过麦子上了泥土道。焕然站在地里想了想,也跟着走了过去,手里捏着锄头。
田果回头看他一眼,诧异:“你怎么也跟过来了?”
焕然瞥她一眼,淡淡道:“别往脸上贴金,我只是去个厕所。”
厕所里满额,里面臭烘烘的很,焕然受不了,走出来蹲在外面一处阴凉地里等,朝前边望过去正看到田果提笔在一个小本子上写了什么,然后本子和笔都递给了何为民。
嘛意思?
麦子地边,何为民看着田果写给他的联系方式,笑得眼睛微微眯起,“这下好了,昨天走得急,忘了管你要联系方式,幸好我家有个亲戚今天来这里办事,我就跟他一起过来了。”
原来是这样。田果很感动,想何为民这孩子真实在。“何同学,有时间去南城玩,如果想剪头发就来找我。”
“嗯。”何为民重重点头,看着田果晒得红彤彤的脸庞问:“米同志,回京城后,我能给你写信吗?”
写信?做笔友?田果想了想,然后点头:“行吧。”
其实这几日田果一直在思索报个夜校啥的,何为民是名校学生,自己以后考试若遇到不会的问题,可以向他直接请教。
“太好了!”见到田果没拒绝,何为民高兴地合不拢嘴,一口大白牙露出来。
钮焕然把脑袋扭到另一侧,低声嘟囔了句:“傻x!”
何为民又跟田果唠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离去。反正在焕然看来,何为民是依依不舍。
“他刚才让你写什么?”从厕所出来,焕然晃悠到田果身边。其实他猜到田果肯定给何为民写了联系方式,但还是忍不住问。
日头太烈,田果擦把汗道:“没什么。”
“呦,秘密啊。”
她听出他话里酸酸的味道,忽然觉得很受用,“想知道?”
焕然冷笑:“我知道那个干什么,跟我有关系吗?”
“是啊,既然没关系那你还问,赶紧干活去吧。”田果拐了弯,朝二队麦子地走去。身后,焕然把草帽摘下来当扇子“呼呼”扇着自己的脸。
一身的臭汗,这天气也忒热了。
周末,村里来了一支露天电影播放队,据说是四九城一家大影院派来的,设备虽简陋,但不要票钱。播放的电影有国产也有国外,地点就选在枣庄大队广场。
那里有一个大影背,正好可以当宽荧幕。
电影队准备在村里待三天,老早村里喇叭就开始为电影做宣传。“各队,各位村民都注意下啊,下面播送一个好消息,城里来了一支电影播放队。。。。。。”
田果站在地里仔细听了一下,每天晚上七点天黑后就开始播放电影,老的新的,国产的国外的都有,一晚上播放三部。
“今天晚上播放的电影是《大篷车》、《小花》还有《芙蓉镇》。”
喇叭里,吴叔的烟枪嗓刚播完电影名字,田地里立刻一阵骚动。大家农活也不干了,围在一起热烈地讨论着电影。
“哎呀,有《小花》,据说女主角可漂亮了。”
“是刘晓庆不?”
“不是她,是陈冲,但《芙蓉镇》的女主角是她。”
“男主角是谁?”
“不知道,好像叫什么文。”
那个年代,别说是农村,就是在城市里若想看一部电影都不同意。四九城里,田果知道的只有五家电影院。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身旁已有不少村民开始跑出田地,四下奔逃的样子跟遇见飞机轰炸似的。
二喜锄头仍在地里,也跑了。
“干嘛去啊?!”田果冲她的背影喊。
“去占地方!”二喜头也不回。
。。。。。。田果无语,转过头望向三队麦子地时,正听到利生问焕然:“哥,咱晚上也去看电影吧。”
“行。”
一听到“行”,利生也拔腿就跑,边跑边呼喊二喜:“你别回家啦,赶紧去队里占地方,我去拿板凳!”
听说枣庄有免费电影看,下午十里八村的乡民都赶来了。村子口一溜驴车,吴叔跟四嘎子一帮人正指挥外乡来的人将驴车停到路旁边。
“哎呀,真是没见过世面,就几部电影让你们连农活都不干了?”突然增大工作量让吴叔很生气。这一片十里八乡住的也都是沾亲带故的人,所以吴叔的念叨只让周围憨笑起来。
“老吴,我们也不想耽搁农活,但娃娃长这么大还没看过电影是啥嘞。”一位外乡大叔说。
“哎呀,别说是小娃娃,就是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电影这东西嘞,听说里面的人会动,跟皮影戏似的,哎你们说里面的人是不是真的?”又一位大叔接话道。
这时,他俩拉的驴子在进村口的泥土地上很不客气地拉了两泡屎。吴叔生气,一人给他们一下子,数落道:“管他们是个啥,先把你家驴子的粪弄走,要是再把屎拉到村口,晚上就不让你家看嘞。”
晚上,大队广场挤满熙熙攘攘的看电影和搞对象的人群。
当然也有搞暧昧的。
这次进村,跟田果住在一起的几位姑娘都被男人盯上了。有时晚上躺在床上,几位姑娘还互相分析追求者的实力。
“还是在钢铁厂工作好,粮票给的多,据说每月还有香油票。”
“那也得分工种,在地里跟你搭讪的那个比猴子还瘦,估计是干文职的吧?”
“其实灯泡厂也不错啊,以后家里用灯泡就不用花钱了。”
“据说灯泡厂每月都发带鱼。。。。。。”
感觉大家不是找对象而是长期饭票,但那个年代就是这样,吃饱饭,吃好饭,过上好日子,比什么都强,况且能在这种国有大企业工作的人,直观感觉就不会太差,起码形象能力都得过关,走在人群里得步步生风。
张扬也看上一位姑娘,是一所幼儿园老师,人长很甜,个头中等身材苗条。
当时张扬还问过田果意见。某天,两人跟做贼似的站在一棵老槐树边上,望着面前一片绿油油的菜地,张扬一伸手:“喏,就是那个,穿蓝布衣,带花格头巾的。”
距离略远,田果伸长脖子看了看,没看清长相,但站在一群姑娘里,气质很显眼。田果把“还行”改成了“不错”,并夸赞张扬有眼光。她一直以为小受都喜欢五大三粗的女汉子呢。原来也爱窈窕淑女。
“那当然!”张扬美滋滋的。
可仅仅过去两天,张扬就扫眉搭眼告诉田果,人家姑娘拒绝了。“她说,我们还是做互帮互助的好同志吧。”
后来他们才知道,这位花格头巾姑娘爱上了钢铁厂一位炼钢车间的棒小伙。两人关系发展的很快,据说回城就见父母定亲。
哎,自古美女爱英雄,田果就说张扬生错了年代。
晚上播放的第一部电影是印度的《大篷车》。
夜色朦胧,周围一圈嗑瓜子声。隐隐还能听到“别这样,会被人看到的。”田果偷偷回过头,以为会看到什么劲爆场面,结果,只是一对男女借着夜色偷偷在篮筐掩映下拉手。
田果又扫了周围一圈,没看到钮焕然的身影。
《大篷车》最为经典的当属已成为小偷的男主角拉兹穿一身破旧衣服行走在孟买街头,歌唱《流浪者之歌》。
当欢快的音乐响起时,周围一瞬安静,所有人都被异族美妙的音乐吸引。
田果正看得入神,衣袖忽然被人拉了拉。
“焕然哥?”
钮焕然的脸被黑白影像反射的光映得忽明忽暗,他蹲在地上,对田果说:“走,咱们出去转悠转悠。”
☆、第024章
转悠就转悠去呗,田果没多想,猫腰跟着钮焕然走出大队广场。
“这电影你看过吗?”往出走时,焕然小声问。
“看过了。”
他惊讶:“是么,什么时候?”
重生前,田果在心里说,捂嘴笑一下,随口编了一个时间:“前年的事了。”
两人快走出大门时,正巧与张扬走了个照面,张扬手里提一个塑料袋,灯光昏暗,看不清里面装的什么,似乎是瓜子核桃之类的小零食。
“你要去哪儿?”张扬还记得钮焕然,问话时眼睛只瞅着田果。这几日劳动,钮焕然总在他们二队附近田间地头转悠,张扬觉得他没安好心。
“出去走走。”田果爽快地说。
“黑灯瞎火上外面多危险,小心有野狗!”张扬不放心,小眼瞥着钮焕然。其实他想说小心臭流氓。月黑风高正是臭流氓对女同志下手的好时机。
焕然注意到了,冲田果咧嘴一笑:“你怕野狗么?”
“不怕。”
“我也不怕,不过以防万一咱们得拿一个家伙防身。”说着,焕然走到拖拉机旁,瞅了一会儿从一堆工具中挑出一个半大铁锹,冲张扬挥了挥,淡笑道:“这家伙厉害,敲脑袋上就一个大坑,今天晚上看谁胆子大敢惹我,正好挺久没打架了,身上痒痒。”
社会毒瘤!胡同隐形流氓!天天除了打架就不知道干别的!张扬敢怒不敢言,在心里翻了一个巨大的白眼鄙视了一番钮焕然,又看了一眼田果,嘴巴动动,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在钮焕然凛冽的眼神中转身离开了。
“哼,小白脸!”焕然嗤之以鼻。
“焕然哥,其实张扬人挺好,你别老吓唬他。”待张扬混入看电影的人群后,田果才说。
焕然瞥一眼田果,冷笑:“哪儿好?上次打人就是他把你送进去的,多大点事,不就是鼻子折了么,哪里至于报/警?”
“那如果他把我鼻子打折了,你会报警吗?”田果斜睨他,嘴角微微上扬。
“不会。”
嗯?田果一愣。
钮焕然没理她,独自往前走出两步,转身学一个李小龙,淡淡道:“我会把他的腿打折替你报仇。”
田果头大,想起钮焕然是五月底的生日。哎,果然双子座都是蛇精病外加永远未成年啊。
各家各户都跑去看电影,走出大队广场,外面一片寂静,天气暖了,草丛和菜地里有丝丝虫鸣。
焕然仔细听了一阵,然后问田果:“你知道这是什么虫子叫么?”
“蝉。”
“不是。”焕然摇头,“那玩意六七月份才开始叫呢,现在还没谷雨,肯定不是它,再猜。”
“猜不到了。”田果除了不怕蟑螂,其余的昆虫都怕。“你知道就告诉我吧。”
焕然一本正经地摇摇头:“其实我也不知道。还以为你知道,所以问问你。好歹比我早下乡一周,竟然就这个水平,米同志,看来你还是学的不够刻苦。”
田果鼻子气歪。大哥,你是来搞笑的吗?
两人沿着村里大道往前走,也不知道要去哪里,路边没灯,但月光明亮,焕然举着手电筒走在田果前面照路,这几日旱得要命,泥土地晒得硬邦邦,有的路不平,有的路上堆着一坨牲畜粪便,焕然就边走边提醒。
走到一处机井边,焕然忽然停下脚步,把手里的锄头递给田果,然后跑到机井边。过一会儿又跑回来,手里已经捏了一个大红苹果。
“吃吧,富士。”他甩甩上面的水珠,然后递给田果。
“哪儿来的?”
“天上掉下来的。”
田果翻了个白眼儿。苹果太大,她一人吃不了,左右手齐上阵,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没把苹果从中间分开,倒是把手指头掰疼了。焕然叹口气,心想你为什么不求我呢?
他站在旁边等了一会儿,见红红的苹果跟团火苗似的在她两手见滚来滚去,实在没忍住,伸手带着点蛮横拿过来,数落道:“就你那两条麻杆儿似的胳膊估计掰黄瓜都费劲,还是我来吧。”
“谢谢啊。”田果捋捋头发,指尖已有苹果的香味。
焕然鼻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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