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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混账女青年-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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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果一把抱住了他,焕然身体僵硬一秒,低头似是呜咽了一声,然后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一股淡淡的中药味迎面扑来。
“下午,我给你拿了药。”
她的声音从他胸口传来,闷闷的,又带着不好意思。他用下巴咯了她额头一下,说:“我知道,已经吃过一包了。”
“还发烧吗?”
“你摸摸就知道了。”
她抬起手,掌心抚在他额头,“还是很烫。”她皱眉。“晚上试过表了吗?”
“还没……”
“我这有,去给你拿。”
“不用了。”他抱紧她,不让她走,低一点头,滚烫的额头轻轻抵在她冰凉的额头上,“你别动,就这样挺好。”
他嘴里的药味扑在她脸上,苦苦的,热热的,屋子里很静,落针可闻,两个人的呼吸像丝线一样缓慢缠绕在一起,唯有里屋的台灯因电压不稳微微闪动,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孩。田果怕惊扰到姥姥,睁开眼睛,透过浓密的睫毛看他,说:“我进屋关一下灯,好吗?”焕然的手臂依旧紧紧地抱着她,生怕一张开她就消失不见了。又过了半响,他才有些不舍的“嗯”了一声,松开了手。
☆、第090章
灯灭了,焕然的身影却更加清晰地立在月光里。
“你瘦了好多。”田果走过去,双手捧起他的脸,仔细的看他。
新长出的胡茬像一只小刺猬,扎着她手心,痒痒的。
“还有呢?”焕然问,似乎不满足田果只用了一个形容词。
“还有……”她又很仔细仔细地看了看他的脸说:“黑眼圈重了,头发乱了,眉毛稀了,皮肤松弛了,鼻子上了两个痘,下巴上也有,嘴唇也脱皮了……”
“唔!”他忍不住出声打断,笑道:“听你这意思我时日不多了。”
“别瞎说!”她急的一手捂住他的嘴。“就一个感冒,哪里会那么重。”
她的反应让他很满意,“呵呵”笑两声,一手反握住她的手,吻住了她的掌心。
田果被弄得痒痒,笑着想要躲开,抚在腰间的手臂却忽然一用力,她的额头撞到他的下巴,“唔……”她吃痛,瞪起眼睛准备抗议,却在扬起头的瞬间被他吻住了双唇。他的唇,因生病起了一层干燥的皮,像锋利的小刀片,磨在她柔软的双唇上,她觉得疼,但又不知为何突然很想笑。
焕然皱眉,吻停了一瞬,批评她:“米田果,你能老实点么?”
她不说话,只是笑,声音低低的,像一只刚出生的小鸽子。
看着这样的她,焕然有点不知所措,怒气一冲脑门,用唇狠狠吻住了她。
“你轻点……”她低声抗议,“别用牙咬,疼死了……”
他不说话,呼出的热气带着浓烈的药味吹着她微乱的鬓角。
“你累不累?”她忽然想起他还是一个发烧中的病人,“屋里有把软椅,我去帮你拿来?”
“不用。”他嘟囔一句,不满她像一个话唠,“你把嘴闭上,比什么都强。”
田果乖乖闭上嘴。
“别闭的那么紧!”他皱眉,忍不住咬她脸一下,“我进不去了,稍微松一点……”
“你好流氓噢,钮焕然。”她忍不住说。
这一次他笑起来,大言不惭道:“不满意吗?没关系,等我好了,让你看更流氓的!”
那天,焕然只一下一下吻着田果,从额头到眉梢眼角,从唇瓣到白皙脖颈。后来,他再也没说什么,似乎是来不及,似乎是没想好,田果不着急问,只专心致志享受这小小又疯狂的甜蜜,院里,不知谁家开了门,有细碎的说话声传来,田果有一瞬间的胆怯,可下一秒就在焕然更加猛烈的吻中迷失了方向。
****
很快到了十一月。
天冷了,已有人家开始在院子里清洗煤火炉子。周末,田果正好休息,用电话跟张莉请了假,拿上购煤本就去制煤厂。说是制煤厂,就是一个建在院子里的制煤小作坊,院子里放着两台压煤机器,工人用铲子将和好的煤浆放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一个圆滚滚的蜂窝煤。
购煤口已经拍起的长队,也有孩子围在机器前叽叽喳喳。大人们则热烈讨论着购煤心得:“我刚才看啦,今年的质量不错。去年有一波不行,放进炉子总点不着,有一天半夜火灭了,是把我冻醒的。”
“买煤还得提前啊。”另一位同志说,“这煤越往后质量越不行。今天好不容易来了,就干脆多买点,立冬以后就该忙活大白菜的事了!”
“我知道啊。”前面那位露出一脸苦相,“但我们家地方小,一次只能装500块,多了就放不下了。”
……
大概拍了二十来分钟,轮到了田果。
窗口师傅接过购煤本,问:“来多少块啊?”
“300块。”
师傅抬起头:“这么少?”
“我们家人口少。”田果说。
师傅脑袋摇摇,觉得田果年少无知,说:“这跟人口没关系,你家就是你一口人,屋子可还在那儿呢,你那屋不能只放一张床吧?你家面积多少?”
“15。6平米。”
师傅用心算了算,说:“十几平米最少一个月用200块煤,这样吧,你今天买400块回去。别嫌多啊,等到时候煤没有了,再来买可就不方便了,现在正是囤煤的时候,我们工人也干劲足,再过一个月,天一冷,煤浆子一冻住,压一块煤费死劲了,一天也出不了多少。”
就在师傅絮絮叨叨的时候,购煤本也写好了,师傅把本子递出来,指指旁边:“隔壁交费,下一位!”
田果心想这算是强制消费么?
隔壁窗□□费时,田果询问了一下送煤价格,毕竟400多块煤,她一个大姑娘可没法一车拉回家。师傅说了一下大致价格,田果想了想,比起雇佣刘长江和蝌蚪他们这些能吃能喝的苦力,还是雇工人最划算,又把时间送煤时间确定了一下,田果从制煤厂出来,转头去了秀水。
前几天进了一批男装,田果正拿着两件西服来回看,打算给钮焕然买回去一件,石洋低头进了摊位。
张莉吃饭去了,不然此时一定大吼一声:“哎呦我的石哥你怎么才来啊!”谄媚热情的样子跟旧时老鸨子如出一辙。
看见石洋,田果有一瞬间的小尴尬,那日“酒店迷情”后,石洋让小浩开车送田果回了北京,而他自己则留在了天津,田果也没问原因,倒是坐在回城的汽车里,听小浩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堆,什么“天津那边已经有人知道石哥来啦,非要他留下玩几天。”还有“汽车撞得不算严重,但得修理几天,石哥不放心,所以留在天津亲自监督。”临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田果一眼,说:“跟着石哥是福气,得珍惜,懂吗?”
田果说:“你问我呢?”
小浩瞪她一眼,似乎是觉得她不解风情,扯扯嘴角说了句:“没有,我自己跟自己说话呢。”
后来回到北京,田果这还是第一次看见石洋。闪过最初的小尴尬,田果对石洋微微一笑,说:“石哥来了,快里面坐。”说着放下手里的衣服,从后面搬出一把崭新的折叠椅,这是张莉特别为石洋准备的专用龙椅。
她把椅子放到他面前,他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在上面翘起二郎腿,临街,不时有人走过来跟他打招呼,他有时点一下头,有时又装作没听见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过了会儿,他点起一根烟,抽两口,又在田果紧缩的眉头中,抖抖烟灰,问:“生气了?”
“不是生气,是怕着火。”
“怎么,是心疼衣服还是心疼我?”
田果有点无奈,把衣服往自己这边拽了拽,说:“我心疼自己。”
石洋目不转睛地看了她片刻,然后把烟掐了,站起来,走到她身边,看行军床上的衣服,拿起一件男士夹克衫,扔掉,又拿起一件,还是男士的,他笑了,装作不明白地问:“最近进了不少男装,怎么,要改市场?”
田果微微一笑,说:“也不是啊,只是有了心上人,突然对另一块市场感了兴趣。”
石洋眸色一沉,正巧这时张莉吃饭回来,果然如田果之前所料,张莉瞬间老鸨子上身,只差直接扑进石洋怀里。不过,比较出乎意料的是,这一次石洋没借故离开,倒是站在原地跟张莉聊了会天,什么香港局势啊,海峡对岸的动静,还有国家对个体户颁布的新政策等,田果站在旁边,只觉又听了一遍《新闻联播》,受益匪浅。
“田果。”石洋忽然叫她,手指了一个方向,“出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田果不想过去,张莉却在后面推她一把,“哎呀,去吧,去吧,这里我先看着。”然后激动的眨眨眼。田果有点无奈,但又没心思解释,主要是没法解释,石洋毕竟没公开说什么,但所有的表现确实让人浮想联翩。
走出秀水街,田果看到石洋还是站在那棵老槐树下,只不过刚见面时,槐树郁郁葱葱,眼下是落叶满地。
他的镜片倒映着枯黄的枝叶。
见她走近,石洋点烟的动作一停,打火机在手里转了一个圈,递到她面前,礼貌地问:“帮我点根烟?”
像是询问,又像是命令和请求。
“好。”她没犹豫,接过打火机很自然地将烟点着,他深吸一口,烟雾横在两人中间,像一道朦胧的屏障。石洋透过这张屏障看对面田果的脸。“我下周出国。”
“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烟雾散去,她的脸逐渐变得清晰,他说:“这一次要去很久,估计春节以后才能回来,一是做生意,二是探亲,三来……算是旅游吧。”
“去哪儿?美国?”
“包括美国,还有欧洲,也许还得去趟日本。”
哎,田果心想,富家子弟就是不一样,亲戚都遍布四大洲,出国就是串门,串门就是出国,太拉仇恨了。
“羡慕么?”他忽然笑了。
“嗯,挺羡慕的。”田果很捧场。
“不用羡慕,我帮你办张护照,然后跟着我一起走就行了。”顿一下,似笑非笑补充了句:“我会好好照顾你。”
“谢谢,可是办签证太麻烦了,想我这样的估计去美国和欧洲得拒签。”她迅速找到婉拒的好理由。
他却满不在乎,说:“签证?放心吧,跟着我出去你最不用担心的就是那个。”他看着她,“怎么样,去吗?”
她没想到他是认真的,晃神了片刻才说:“我家里还有姥姥呢。”
“我可以找人照顾,三个保姆,够吗?”
“……”
“四个?”
“不不。”田果赶忙摇头,觉得石洋太夸张了,“保姆再多,也不及我一个孙女在身边。”
石洋想了想,然后认真地说:“既然这样,我们就把老人家一起带走。”
“……她心脏不好,坐不了飞机。”
石洋皱眉,歪头继续思索方案。看着如此认真的他,田果心里忽然晃过一丝罪恶感,好像石洋是小孩子,而她正利用某些东西欺骗他的感情。“石洋。”她尽量放慢呼吸,静静地看着他,“我跟焕然确立关系了。”
“什么?”他需要再确认一次。
她静静地解释一句:“我说,我有男朋友了,焕然,钮焕然,我们确立关系了。”
石洋没说话,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似乎没受到什么影响,田果长舒一口气,她就说么,以石洋的阅历以及往昔穿过花丛的经历,她这点小角色顶多算饭后甜点,对他不会构成什么影响,同时,他也会对她的选择一笑了之,潇洒放手。
然而,当石洋抽完一支烟,一辆崭新的,田果暂时叫不出的名字的小轿车停在他路旁。打开车门前,石洋忽然回头认真地说:“田果,我愿意作践自己,再给你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你不用着急回答我,春节后我会去找你。祝我一路顺风吧。”
“……”
“说话,祝我一路顺风。”
“一路顺风……”
“嗯,谢谢你的祝福。”
他坐车走了,路旁,田果深深叹一口气。
☆、第091章
天气冷,秀水没那么多顾客,傍晚时,张莉跟田果就收拾好摊位各自回了家,张莉分析了一下,说按照去年行情,估计顾客要到12月中旬才会增加,然后是圣诞节与新年,随后就是春节,她让田果11月份养精蓄锐,多吃点有营养的,争取12月大干一场赚一笔。
回家时,田果在副食品商店买了三两猪耳朵和半个松仁小肚儿,最近奇怪了,姥姥每顿饭都得来一小盅二锅头,想着天气冷,姥姥喝酒也是为了暖身子,田果就没管她。有时回家早,还会贴心地买点下酒菜回去。
刚进胡同口,田果就看到院门前停着一辆拉煤的板车,蝌蚪与长江几人搬着煤进进出出,瞧见她,蝌蚪嘿嘿一笑,对着院子里大喊一声:“然哥,小果儿回来了啦!”
他也在?
田果兴奋地跑进院子。
院子里,焕然正猫腰从棚子里退出来,看见田果,他黝黑的脸庞染上一层亮光,有些怪罪地笑道:“怎么今天回来的这么早?往常不都是晚上七八点吗?”
焕然的脸上,衣服上,鞋上都是煤渣灰子,田果看着他黑黑的鼻头,用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因为想你啊,所以这么早就回来了。”
“是么?”焕然心里甜啊,小声回一句:“我也特别想你。”
好酸,田果下意识地捂住牙齿。这个小棚子原先是装杂物的,里面堆了好多东西,因为平时忙,田果一直没时间收拾,今天往里一看,早被焕然收拾干净,蜂窝煤整整齐齐码放在里面,之前破损的地方已用新木板重新修补好,外面还罩了一层防雨的塑料布。
焕然从兜里掏出一毛三分钱递给田果。“这个拿好。”
“什么钱?”帮我干活还倒找钱?
焕然说:“刚才买废品时给的。”
废品……“我家那些是杂物不是废品好吧!”她气的翻白眼。
焕然好想笑,知道田果心疼什么,把钱塞进她手里,笑道:“那些杂物我都看过了,跟废品没什么区别。有几样东西连人家收破烂的都不愿意要。这样,你要是缺什么东西就告诉我,我给你买新的去。”
吼~我的男友好大方。
“咳咳。”蝌蚪冷不丁地夸张咳嗽两声。见焕然瞪他,赶紧就跑了。
“他什么意思?”田果皱眉。不单是蝌蚪,长江和徐强几人望着自己的眼神也是怪怪的。
“也没什么意思,无非是我把咱俩好的事告诉他们了。”焕然一脸坦坦荡荡。
田果脸红,想起之前做明星时谈恋爱就像做贼,记得入行第三年时,她就跟圈里一位影帝好了,影帝很宠她,不在乎她只是一个小三线,每天会派人送花到片场,风雨无阻,小卡片上是影帝亲手书写的小情诗。他还给她买房,买车,买奢侈品包包和衣服,他说,要把她当公主一样宠着,每天,无论在哪里,只要工作结束,影帝就会打电话过来“熬粥”,他宠她爱她,唯一的要求就是恋情不能公开。起初,田果没觉有何不妥,毕竟他是影帝是大明星,有许多疯狂又思想偏执的米分丝,不公开对谁都好,何况还有来自经纪公司与赞助商的压力。
没事,只要他爱我就行。最初,田果如此想。
这段地下恋情维持了一年多,最后还是田果提出的分手,影帝很惊讶,问:“怎么,我不够好?”
“不,你很好。”田果想起储物间里那些价格不菲堆积如山的奢侈品,挺漂亮的,但是没有温度,她说:“是我太贪婪,想要更多,而你给不了。”
“公开恋情就那么重要?”影帝不解,“你们女孩什么时候才能做到以大局为重?跟着我,即使隐姓埋名也不亏,你懂。”
是,我懂,以大局为重,然后抱着卡通抱枕,像被打入冷宫的妃子坐在电视机前看你与其他女星暧昧,看你在公开场合告诉米分丝和媒体,其实你还是单身,还没有遇到意中人,还在苦苦寻觅,你选择恋人小心又谨慎,你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男人。
那我算什么呢?
一个会说话的宠物?
田果觉得什么gucci什么tiffany统统不重要,这些我通过自己的努力一样可以得来,我想要的不过是你能紧紧拉住我的手穿过人潮拥挤的街道与地铁。
“想什么呢?”见她又发呆,他忍不住问,“生气了?”
“有点。”
他抿嘴仔细瞧了她半响,然后黑乎乎的手往她脸上一抹,望着小花猫一样的她,问:“现在,还生气么?”
田果洗完脸的功夫,一车煤也搬完了,透过窗玻璃,她看到焕然站在院子一边抽烟一边与蝌蚪他们说着什么,烟抽完,蝌蚪几人凑合洗了手就离开了。
“别让他们走啊。”田果对推门走进来的焕然说,“一会儿我做几个好菜,你们喝点酒。”
“不用了。”焕然用田果洗脸剩下的水洗着手,“改天我请他们吧。”
“那多不好。”
“有什么不好?”焕然瞥她一眼,不满地说,“你是我媳妇,做的饭他们没权利吃。这事你就甭管了。”
“霸道!”她嘟囔。
他笑,往她脸上弹了一把水珠子,田果的脸瞬间又变成了大花猫。
“脏死了……”她低声抗议,下一秒就被他搂在怀里亲了两口,他身上一股煤灰渣滓味,她躲,脚步不稳,腰正好撞到身后的脸盆架。哐当……
里屋,姥姥忙问:“小果儿,怎么了?”
田果看着近在咫尺的焕然,和他眼中的自己,笑着回一句:“没什么,就是一只讨厌的大黑耗子。”
姥姥和田果的意思都是让焕然留下来吃饭,焕然当然也想留下,无奈身上太脏,“改天吧。”他说,“你再给我做一顿酸汤肥牛。”
“那你把衣服脱下来,我帮你洗。”
焕然坏坏一笑,“脱衣服?不好吧,姥姥还在隔壁呢。不如去我那儿?”
“不正经。”田果狠狠掐了他一把。
回到家,焕然洗了头发换上新衣服,桌子上摆着田果给的猪耳朵和松仁小肚儿,他捏一块猪耳朵放进嘴巴里,没什么咸淡味,但就是觉得好吃。过一会儿,姑姑,姑父,唐思佳都回来了,前天,他老妈吴珍随团去了日本,老爸工作忙,还在所里加班,今天就他们几个人吃。
一家人正吃着饭,钮蓝忽然脸色阴沉地说:“焕然,你今天是不是又上米田果家了。”
“嗯。”焕然点头。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少跟她来往!”钮蓝生气。
焕然不以为然,加一口菜放进嘴巴里,慢条斯理地说:“姑,我都26了,是大人了,我的事你能不能别管了。田果怎么了?多好的人,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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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思佳开始脑补剧情。“哥,你俩真好了?!”
一条胡同里的孩子都在一个班上课,谁家有点事,很快全班就能知道,唐思佳这几天在班上没少听同学议论老哥与田果的事,还有同学开玩笑说,“呦,唐思佳,你们家要添丁进口了。”
焕然看着唐思佳,气定神闲点点头:“好了。”
“胡闹!”钮蓝一拍桌子,“跟米田果好,你,你疯了!”
“您就当我疯了了吧。”焕然一脸冷漠,匆匆扒拉两口饭,碗往桌子上一扔,起身回了屋。
他是走了,客厅可乱作了一团,钮蓝已经气晕了头,一会儿说要去隔壁找田果理论,一会儿又说骑自行车去所里找钮新国,见妻子如此歇斯底里,唐安平忍无可忍,拍了下桌子说:“别闹了,你冷静一点好不好?一会儿再惊扰到老爷子!”
钮蓝哪里顾得了那么多,大有一种家族将亡的崩溃,“冷静,怎么冷静?你倒是告诉我啊!小妖精都要进门了!不行,不行,我要去找爸谈谈,不能让焕然往火坑里跳!一定是那个米田果给他下了*药。””
唐安平觉得妻子疯了,*药?用吗?他怎么觉得焕然是心甘情愿的。“你先坐下!”他用力拽回妻子,低声劝道:“你也快四十岁的人了,遇见问题能不能用脑子想想?这事跟爸说管用吗?焕然从小到大,爸管过他一天?从来都是宠着。”
“可这件事不一样!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我不信爸任由焕然瞎胡闹。”
“是,爸不同意又怎样?他管得了焕然?现在这事还没搞清楚,也许焕然刚才说的是气话,退一万步说,就算他真跟田果好了,嫂子人在国外,户口本锁在抽屉里,他们俩还能好大天去?我的意思是,你先把情绪稳一稳,一切等嫂子从日本回来再说。别又哭又闹的,让邻里知道了笑话!”
丈夫的话让钮蓝迅速冷静下来,对啊,户口本在嫂子手里攥着,只要她咬死不松口,焕然就没法跟田果结婚,田果时女孩,青春就那么几年,耗到25岁,不信她还坚持嫁焕然。对!耗死她!
就在钮蓝哭哭闹闹时,唐思佳一溜烟跑到了哥哥屋前,轻轻敲三下门,只听里面沉声说:“进来吧,门没锁。”
唐思佳轻轻推开门,一片昏暗的光线里,焕然仰面躺在床上,双手交叉握于脑后,眼睛盯着黑乎乎的天花板。
“哥,你干嘛呢?”
“想田果呢。”焕然没说谎,现在,他只要往床上一躺,眼前就浮现出那天与田果缠绵的情景,甜,真甜,到现在他都庆幸自己耍了流氓,如今睁眼闭眼全是她的脸,墙上的邓丽君海报早就扔了,白花花的墙面以后只贴田果的相片。
唐思佳蹲在哥哥床前,好奇又惊喜地问:“哥,我以后在胡同里看见田果,管她叫什么啊?”
“你说呢?”焕然撇头看他。
唐思佳沉默。
焕然摸摸他的头,说:“好好想,答对了哥哥给你买巧克力。”
识时务者为俊杰,唐思佳干净利落地答:“当然是嫂子啦!”
☆、第092章
虽然与田果确立了关系,但焕然心里并不踏实,他总在有意无意间想起石洋——他的穿着,他的气质,他那辆充满特权的红旗轿车。石洋就像一枚□□,让焕然生活在不安中。
是时候做出改变了。最近厂里又有一些工友下了海,有的去了南方,有的则跑去俄罗斯做倒爷,涉猎范围比较广,什么盘条钢筋,还有电视机录像机等,多多少少都赚了点钱。那天与王刚闲聊,对方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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