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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貌诱君-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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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不知道我娘今日让我相看韩暮好久,大有想把我许给他的想法,我是宁愿死也不愿嫁给旁人的,可我又不敢忤逆我娘,我……”
  “那狗东西卑鄙阴险,道义尽失,是个不折不扣的杀人恶魔,萱萱,你不会是被他皮相迷惑,看上他了吧!”一道满含愤怼的男声阻住那名叫萱萱的话口。
  眼看脚步声越来越近,倌倌躲避不及,忙起身想要躲在假山后,等人走了再出去。可刚抬脚,后背就撞上一堵硬。邦。邦的东西,她猛地一惊,还没呼救,嘴已叫人从后捂住,被人拽到假山后藏起来。
  竟是韩暮!
  当看清拽她的人时,倌倌又惊又喜,一时竟愣住了,也忘了嘴还被他捂着。
  反观韩暮,压根没投给她一丝目光,只眉眼沉沉的盯着前头说话的两人。
  倌倌转而讪讪,循着韩暮目光看去,倒是认出人了。
  却是任道萱,和一名穿蓝色锦袍的年轻男子。
  这头,任道萱一头扑入男人怀里,急忙辩解:“我怎么会看上那韩暮,我心里只有你,谭郎你不相信我吗?”
  “你知我不喜什么,今后不要再触我忌讳提那狗男人。”男子软了口气,爱怜的亲吻任道萱额头。
  任道萱满脸讨好的应下:“萱萱知错了,谭郎,谭郎……”
  男人喉结微动,朝任道萱的唇俯下头去……
  与此同时,倌倌眼前猛地陷入黑暗,却是韩暮用手捂住了她的眼。
  她忙要扒拉开他的手,然而下一瞬,就听到似愉悦且喘的声音。隐约猜到两人在做什么,倌倌正挣动的身子立马不动了。
  可眼睛被捂着,耳朵反而比方才听的更清晰,霎时曾背着爷爷偷看过的小黄书也跟着一股脑的充斥脑海,似流动的画面,极尽香。艳……
  想到身侧的男人和自己一起看活春。宫,倌倌的脸“轰”的一下热了,为缓解尴尬,她下意识就要说话。可刚一动唇,就碰到男人粗粝的指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嘴还被他捂着。
  男人察觉到异样,大掌似烫着了般猛地从她嘴上抽离,这仿似避瘟神的动作,令倌倌更不自在。
  就在这时,只听“噗”的一声,远处正情潮涌动的男女被这一声惊动,如惊弓之鸟般迅速的穿好衣衫离去了。
  待脚步声渐远,韩暮才撤了盖在倌倌眼睛上的手。
  他浑身酒气的斜倚着假山,黑眸如鹰犬狠狠的盯住她,和前两次匆匆一瞥淡然神色不同,更似绞着甚么劲。
  猜是他故意将人撵走了,倌倌红着脸,搜肠刮肚才寻个句应景搭讪的话:“谢谢。”
  “只这一句?”韩暮眸底暗涌汹涌,居高临下的睨着她,冷讽。她欠他的远不止这一句最无用的道谢。
  难道是她搭讪方式不对?倌倌握了握冰凉的指尖,斟酌措辞道:“韩大人是表哥是上峰,若你不弃,倌倌也叫您一声哥哥可好?”
  见他没反驳,倌倌继续道:“方才哥哥出手……额,救倌倌出尴尬困境,倌倌感激不尽。”
  “哦?”韩暮正黑沉着的脸更黑了,他似笑了声,看着温和无害极了:“我爹膝下只有一女五子,我活这么大,倒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死去的老爹背着我,又给我生个妹妹。”
  “……“倌倌。
  韩暮在韩家齿序老幺,家中有一姐。四个哥哥。族中兄弟各个惊才绝艳,并在朝中担任要职,因此韩家名望极广,只可惜,前几年安博侯被人以买卖官位诬陷入狱,余下的韩家人被抄家罢爵,人死的死,伤的伤,到最后若不是韩暮以一己之力深入奸臣家中搜集诬陷安博侯的证据,救下韩家全族。恐怕韩家早已在齐荣国消失。
  以此可见,当年十五岁的韩暮,尚有不同常人的胆识气魄,几年后的他,心思谋略更深不见底。
  毕竟是她有求于人,倌倌默了默,只当听不出他语中讥讽,换种说法:“我听表哥常说韩大人性情温和,对属下宽仁以待,获得朝中上下赞誉一片,倌倌心之敬佩,早想一睹韩大人过人的风采,今日倌倌有幸一见,果然人如其名,名不虚传。”
  她似将方才陌生男人口口声声骂他“狗男人”的话忘个干净。
  “是吗?”韩暮耸拉着眼皮,看着眼前的少女。
  她面上弥着薄红,垂眸勾起兰花指轻抚了下耳边碎发,轻抿樱。唇,未开口已露三分娇嗔的模样,似晨露里怒放菡萏,鲜嫩的令人想要采摘品尝。
  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绣春刀,却生生止了动作,将沾染她唇角热度的指尖背在身后,嗤笑:“嘴皮子还挺甜。”
  倌倌抿唇微笑,立即道:“谢韩大人夸奖。”
  乖巧的似学堂里得夫子夸奖的学生。
  韩暮讥诮的盯她一眼,再无二话,掉头大步离去。
  倌倌心中一慌,追出两步,却见正走着的韩暮朝后倒退一步,一把将她推到假山后面。
  “奴婢,奴婢亲眼看见表小姐朝这走的。”
  接着,先前讥讽倌倌的丫鬟领着一帮子锦衣卫朝这边过来,为首的任道非眉峰紧拧,边走边问:“你确信表小姐是来这了?”
  丫鬟回道:“是。”
  若被众人看到她和韩暮躲在假山后,哪怕她有十张嘴也自证不了清白。倌倌轻蹙娥眉,求助的看着韩暮。
  韩暮面无波澜,毫无所动。他腰间的绣春刀发着森森寒光,刺目的厉害。
  被人诟病就被人诟病吧,没什么大不了,本来就是她要接近韩暮的。只不过到底身为女儿家的矜持令她放不开罢了。倌倌眨了眨酸涩的眼睛,抬脚就要从假山后走出去,手腕却被韩暮忽然攥。住。
  她微微一怔,抬头看向韩暮。
  “倌倌,这是最后一次。”
  韩暮紧盯着她,寒声丢下这句后,大步流星的朝人群走去。
  “韩大人,您怎么在这?”
  有机警的锦衣卫立马瞧见了韩暮,笑着上前打趣。
  已恢复以往冷然神色韩暮调侃道:“天天往女人堆里钻的人,不去看歌舞尽兴,反倒想起我来了?”
  一阵哄堂大笑,那锦衣卫涨红着脸辩解:“这不是任大人说她表妹不见了吗?您也知道这段时日京中不太平,兄弟们便不放心跟着出来找一找。”
  “哦,是吗?”韩暮挑眉看向任道非,语气冷若冰渣子。
  对倌倌宣誓所有权的任道非,脸上含笑,眸底却毫无笑意:“我这表妹胆子比兔子还小,我就怕有人趁我不在的时候欺负她,放心不下。”他不认为韩暮会无缘故的出现在这里,尤其是在倌倌也不见的情况下。
  韩暮微眯着眼,眸底有暗芒闪动,手扣着绣春刀敲了敲,整个人似伺机而动的野兽。
  先头那锦衣卫起哄:“表妹表妹,表着表着就成了情妹妹,任大人您说是不是啊?”
  他话音方落,周围忽然变得鸦雀无声,诺大的庭院静的只余风卷残雪拍地的噗噗声响。
  他忙捂着嘴,低垂着头再不敢言,再不知怎么触怒了韩暮。
  须臾,韩暮收回目光,冷睨众人一眼,大步走到前头,“昨日河边的无头公案还没破,现在都回衙里干活!”
  待众人走后,秦倌倌从假山后出来,盯着众人消失的方向出神,脑中不断盘旋着韩暮临走时扔下的话。
  莫非…… 韩暮认识她?
  作者有话要说:  倌倌:这狗男人怎么讨好都不行,莫非是我套路不好用了?
  韩暮:碰瓷需要技巧,回家练几年再来。
  倌倌:……
  提示:V前一般在晚上10点左右更,小可爱可以留在白天看。另外前十章前10个留评,红包大大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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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任道非临走前,留了人继续寻倌倌,遂,直到倌倌被下人从偏院领出,她也没从脑海中搜刮出韩暮这号人物来。
  “难道他认错人了?”还没等她想明白这个问题,人就被刘氏叫走了。
  倌倌入屋后,见任道萱竟然也在。
  对方见到她,染着薄红的脸上显出无措的神色,似做错事的稚童生怕被人抓包一般。
  “白日里你去哪儿。”刘氏坐在小榻上,耷。拉着眼皮慢悠悠的喝着茶,用挑剔的目光打量倌倌。
  女子穿着藤青曳罗靡子长裙,发髻中别着白玉嵌红珊瑚簪子,低头一顾间,混着稚子的纯净眼眸光华流动,生的这么勾人,哪怕只静静的站着什么都不做,便能轻而易举的勾出男人的占有欲。
  怪不得道非这么惦记她,今日更是派人寻她下落。
  “回舅母的话,倌倌回去的时候不小心迷了路,寻下人问路后,就回自己院子呆着了。”倌倌朝任道萱瞥去一眼,如实答话。
  任道萱震惊而紧张的抬起头,捏紧双拳,直视倌倌。
  刘氏试探的问:”一路上可碰到什么人?捡到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倌倌轻蹙秀眉,似认真回忆了一会儿才答话。
  “府里规矩多,人多嘴杂的,若你没什么事就在院子里呆着,别到处乱跑,免得丢了侍郎府的颜面。”刘氏瞧她话中不似作伪,如赶苍蝇般嫌恶的打发她走。
  “谢谢舅母。“倌倌对刘氏忽然过问自己的去向,心中存疑,面上却没表露出来,依言退出了屋子。
  回去的路上,她状似随口问嬷嬷,“府中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嬷嬷是刘氏身侧的老人,她斜睨倌倌一眼,“这府里人多,难免有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手脚不干净,背着主子尽做损事。”
  没理会她指桑骂槐,倌倌瞬间明了发生何事,便轻笑答说:“那倒也是,这会咬人的奴才也挺多的,令人防不胜防。”
  “你……”那嬷嬷气的手脚发抖,怒骂道:“表小姐你骂谁呢!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身份,这不是你乡下的地盘,由不得你撒野……”
  “我什么身份不重要。”倌倌惊疑的“哦”了一声,上下打量嬷嬷一眼,笑道:“重要的是,我是主子,你却是个下。贱的奴才。”
  “你……”被讥诮的嬷嬷嘴里“荷荷”喘着粗气,再想不到看着柔弱可欺的庶女竟这般伶牙俐齿,还叫人挑不出错处。
  “嬷嬷,你先下去。”
  这时,一道隐怒的女声从两人身后传出。
  却是后跟出来的任道萱。
  那被叱责的嬷嬷恶狠狠的剜倌倌一眼,愤然离去。
  片刻静默中,倌倌握了握冰凉的指尖,一时瞧不出任道萱来意,抿着唇没说话。
  倒是薄怒后的任道萱,忐忑着开口:“是我管教下人不周,让倌倌表姐见笑了。”语气歉意十足。
  “无妨。”倌倌有些意外任道萱没趁势折辱自己,便开门见山道:“萱妹妹可是有话想问我?”
  任道萱闻言后,惊惶看向四周,转而将倌倌拉至无人的墙角,有些难以启齿的道:“……我知道,今日用石子惊动我和谭郎的人……是你。”
  “你怎么猜到的?”倌倌反问,既不承认又没否认。
  任道萱面上慌乱,却吐字清晰:“我……我离去时瞥到假山后有一片蓝色衣角,记得白日里你见我时穿的是蓝色衣裙,可晚间你却换了套衣裳,据我所知,我娘这阵子没给你院子送去新的布料,你是没钱做新衣裳的,在这情况下,若无意外,一日之内你是不会换衣裳的。”
  她语气一顿,肯定道:“更何况,我早已问过府中下人,知你是从我和谭郎私会的院子出去的,我便猜测那人是你。”
  倌倌为这聪慧的女子识人不明感到可惜,摇了摇头道:“可若我不承认,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你若不想承认,也不会用话引我过来。”若秦倌倌当真想隐瞒下去,不会当着她的面刻意说自己迷路的话。
  秦倌倌默了默,从怀中掏出任道萱离去时掉落在假山旁的玉佩,轻笑道:“我只是在回去的路上迷了路,顺手捡了这玉佩,至于别的我一概不知。”
  “为什么?”任道萱接过玉佩,一脸震惊的看着秦倌倌。
  作为求助任府救父无路的庶女,这时候不该拿着她的把柄,敲讹她或者是她爹助其救人吗?可秦倌倌却什么都做,只是平静的把玉佩还给她,帮她息事宁人。
  “因为你是我血脉相连的亲人。”
  倌倌面上故作高深的应答,心里却在暗骂:韩暮那狗男人做下的事,却让她无辜出来顶锅,这烫手山芋她能昧了不给吗?
  显然不知倌倌心中所想的任道萱,再没料到倌倌帮自己竟是因这最简单的因由,她羞愧的垂下头,生若蚊蝇的道:“谢谢。”
  “若真想谢我,就帮我一个小忙。”倌倌似看出她窘迫,打着哈欠提出要求:“给我那院子里送两个火炉子,取取暖。”
  “……”任道萱。
  户部侍郎府最不缺的便是银子,倌倌前脚刚回院子,后脚任道萱便派人送来足足十个火炉,青枝围着火炉,高兴的手舞足蹈,“小姐,这下咱们终于不用挨冻了。”
  倌倌用被褥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对眼睛,生无可恋的泼她冷水:“那也得有炭烧才行。”
  身为娇养的小姐任道萱,她八成没想到用火炉子取暖需要烧炭。
  青枝转而叹气,“是哦,那小姐您再想想办法呀。”她说罢,眼眸一亮,“大公子哪里肯定有炭,我这就去找他。”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叩门声,伴着任道非低沉的嗓音一并传入屋内。
  “表妹,你睡了吗?”竟是不经下人通传便来了。
  青枝微微一惊,转而不悦,大公子看起来温和沉稳,恪守本分,近日来却屡次无视男女大防,深夜来找。小。姐。
  “表哥在院外等着,倌倌稍会儿就来。“倌倌正笑着脸变的淡淡的,朝门外答话道。
  寒风夹杂着雪花呼啸而过,任道非身穿飞鱼服立在风中,身姿挺拔如松,屹立不动。
  “表哥。”倌倌穿好衣裳,站在离他一步远的位置,轻唤:“这么晚叫倌倌什么事?”
  “今日。你去哪儿?”秦倌倌身上披件青缎掐花披风,领口缝的白狐毛稀稀落落的围着颈子,本是落魄潦倒的穿戴,放在她身上,却反倒有种柔弱软惜的感觉,令人更想占有。
  倌倌倒不知任道非的想法,如实说了,只省略了任道萱的部分。
  “本想趁着道萱及笄宴,把你引荐给韩暮,却没成事,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任道非瞥了眼两人之间能并排站四五个人的距离,他眉眼一深,便故意挑起话口。
  “恐怕下次你想见韩暮,还需耽搁些时日。”
  “是我不好。”倌倌懊恼的垂着头。
  早知韩暮这么难见到,今日。她就该对他多费些心思。
  而她不知的是,自己低头时不自觉露出的小女儿娇嗔模样,落入任道非眼里,更勾起他想占有她的邪念。
  “表妹无需自责。”任道非上前两步,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带入怀里。
  “只要有我在一天,我会帮你的。”
  倌倌从未被陌生男人搂抱过,立即挣动起来,却见任道非并不放开她,她微沉了语气,“表哥也会替我爹翻案吗?”
  钱,权,色这几样,任道非向来拎的清楚,显然美色还不足以撼动他求权的心,他身子一僵,缓缓放开倌倌,皱眉敷衍道:“倌倌,这事还需长远计议。”
  倌倌立即后退,退到离他几步之外的地方,警惕的盯着他。
  “倌倌。”任道非冷静下来,沉声道:“你还不相信我吗?”这段时日。他放下。身段各种讨好她,已是他能做到的极限。
  “我信。”倌倌扭头看向别处,声音里透着沙哑,“所以,表哥不要令倌倌失望。”
  任道非也知是自己猴急惹怒了倌倌,便软了语气,“好。”
  这一夜倌倌彻夜难眠,躺在榻上天亮才合眼睡去。
  许是任道非觉得愧对倌倌,没过几日,他便以参加韩暮嫡母诏显公主举办茶话会的由头,将倌倌和任道萱一并带到了韩府。
  诏显公主是前朝幽王的女儿,地位尊贵,穿戴自是不俗,站在水榭里被一众朝臣女眷连声恭维着,自然也注意不到混进来的倌倌和任道萱。
  见倌倌坐立不安,四处张望,任道萱便凑在她跟前小声道:“倌倌,你是不是看上韩暮了?”
  “是啊。”倌倌正聚精会神观察韩府布置,根本没听清她说什么。
  “你怎么会喜欢这种人?”任道萱感到匪夷所思,震惊了。毕竟在她眼里,一个嗜杀如命的锦衣卫头子是不值得任何女子动心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刚帮她遮羞的表姐。
  “他长得俊。”倌倌这才察觉自己说了甚么,怕任道萱追问缘由,忙搪塞过去。
  “是吗?我倒不知道任家表小姐看人竟只认皮相。”
  她话音方落,一道微微讥讽的声音乍响在耳畔。
  倌倌一惊转头,就见方才还空着的走廊栏杆处竟立了一人。
  韩暮斜倚着栏杆,正抱臂闲闲的盯着她,神色比上次更为晦暗,漆黑不见一丝亮光。
  “……”倌倌。
  作者有话要说:  倌倌是个颜控!亲妈鉴定完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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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对于这不友好的开场方式,倌倌悔的恨不得咬断舌根。
  她立即站起来,试图挽救:“韩大人有举世之才,倌倌倾慕,也是……也是……”
  许是急切,她竟想不出任何字眼恭维他。
  “牙尖嘴利。“韩暮冷嗤一声,双手一撑越过栏杆,抬脚就要朝诏显公主方向去。
  “韩大人,倌倌想单独和您说几句话,行吗?”倌倌无视他恶劣的语气,忽生出执拗,追出两步阻住他去路。
  男人居高临下盯她片刻,眸底汹涌难辨,答应的倒很干脆,“行,就在这说。”
  此处东临菡萏池,西靠亭台楼阁,中央嶙峋假山勉强阻隔住坐与水榭中女眷的身影,饶是如此,阵阵的笑闹声仍频频从四面八方涌来,着实不是叙话的好地方。
  明白他有心敷衍她,倌倌攥紧冻得发僵的指尖,慢慢道:“……先前在任府,倌倌无意唐突了韩大人,倌倌先向您赔罪。”
  “你费尽心机来找我,只为说这个?”韩暮不时盯水榭方向一眼,态度极其不耐。
  不知他为何从一见面就对她语含不善,她想破头皮也没想明白原因,便小心措辞道明来意:“我爹做官一辈子,从不曾贪污受贿,我不相信他会以权谋私,贪污修宜州桥的官银,所以,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隐情。”
  她想到那段时日爹爹督修宜州桥事务繁杂,在信中说无暇给她写信,还称修完桥后,便亲自将她接回秦家,再替她指一门好亲事,他便可解甲归田过上闲云野鹤的日子等云云。
  这本是封爹爹思念她的家书,如今她想来却疑点重重,比如从不曾和她说官场事宜的爹,屡次提到修桥细节的事,更在信里提起她从不曾听说过的男子名讳——韩暮。
  “哦?”韩暮下意识摸向腰间,却没摸。到绣春刀,随即把手背在身后,冷嗤:“据我所知,秦坚督建宜州桥贪污受贿之事已经三司会审,圣上亲判,已然证据确凿,怎么会出错?再者,哪怕他没贪污受贿,但是督建宜州桥不力,致使宜州桥坍塌,已是罪责难逃,更何况,这桩桩件件没一条冤枉了他。”
  倌倌被他噎的说不出话,早知爹爹翻案难,却没料到还牵这么多事,她霎时手足冰凉,愣站在原地。
  “可……可我爹不会做知法犯法的事的。”明知板上钉钉的事,倌倌仍不死心的辩解,“倌倌听说韩大人当初曾亲自护送官银去宜州给我爹修宜州桥,我想……这案子其中曲折,韩大人多少知晓一二,所以,倌倌想求韩大人能不能看在我爹多年政绩的面上,帮我爹重申此案。”
  韩暮闻言一语不发,眼底晦暗不明。
  倌倌也知自己强人所难,以秦家和韩家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韩暮没理由犯上忤逆圣上帮她爹平。反。
  此念头刚生出,果然下一瞬就听他冷讥道:“你舅父贵为户部侍郎,在朝位高权重,你怎么不去求他,反而舍近求远来求我?”
  她爹落难后,舅父一家为避嫌,早将嫡母的名讳从族谱中剔除,对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尚且薄情如斯的人,没对她落井下石已是宽仁,这也是她没求助任家的缘故。
  倌倌羞愧的垂下头解释:“皇上亲审的案子,若没他钦命的锦衣卫翻供,便没人敢接这案子。”
  韩暮统领锦衣卫,为她爹翻供的机会最大,这也是她弃任道非而求助韩暮的缘由。
  显然韩暮也猜到她心中所想,他寒声道:“倌倌,你凭什么认为我要再帮你?”
  他脸上愤怒神色竟与当日在任府朝她说“这是最后一次”,如出一辙。倌倌被他突兀的高音吓得下意识朝后退了半步,后背“咚”的一声,狠狠撞在枝丫上覆满积雪的枯树上,霎时残雪从树冠纷纷扬扬撒下,洒满两人肩头。
  曦曦白雪中,男人上前一步逼近她,眸底似怒海翻腾,绞着不知名的情绪。
  “倌倌,倌倌。”站在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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