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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时光深处-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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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喝了茶,应老爷子才算开始今晚的谈话,没有委婉,也没有循序渐进,他沉厚的声音如傍晚被僧人敲响的暮鼓,擂擂而动:“景然今天过来,跟我定了婚期。”
  “按道理,应是他和家中长辈送聘,我收下,算是定亲。”老爷子端起茶杯抿了口茶水润嗓,后道:“不过景然家中特殊,这种形式不要也罢。”
  话落,应老爷子指了指被他置放在角落单独隔出一块的矮桌,矮桌上放了大大小小包装精致的木匣子,高低错落。
  “那桌子上的东西都是他送来的,小到玉器首饰,大到瓷器摆件,大大小小加起来的价值……过了百万。”
  那些……就是聘礼了。
  应如约听得瞠目结舌,刚才在他家那么久,都没听他提起聘礼这回事,她没经验,就是旁听来的也少得可怜,更不知道他为了准备这些聘礼花了多少心思。
  这种时代,怎么还会有人真的去认真购置聘礼?
  她听得双颊发红,有欢欣也有羞赫,只能捧起瓷杯小口抿着她的蜂蜜茶。
  “除了聘礼,婚礼的婚期他定在了五月,婚礼具体是什么形式,他想等你的想法再决定。五月也挺好……”那时候天气正好暖和不热,婚期不远不近,恰逢他的心意。
  “你们的婚房,他打算在附近的楼盘再置办一处,写你的名字。御山的和我离得近,他打算重新装修一下,婚后就和你住在御山。”老爷子抿唇笑起来,对温景然这种安排很是满意:“这些本应该你们自己商量,是我不放心,非要听听他的安排。”
  这些,温景然都跟她提过。
  她放下瓷杯,提起茶壶往老爷子只剩下茶底的杯子里斟上一杯清茶,不知道说什么,索性就听他说。
  “眼看着快过年了,这些天的日子都挺好,明天领证仓促是有些仓促了,但年后毕竟要跟着景然回温家,把证领了也好。”老爷子絮叨着,把所有的事情又仔仔细细想了一遍,仿佛是在自言自语,可那些话分明又是说给她听的。
  “结婚以后跟现在在家里做大闺女不一样,你华姨虽然经常能过去给你帮衬一二,但日子还是要靠自己过的。”话说到这里,老爷子明显有些纠结。
  他私心里是不想应如约结婚后,就跟那些失去自我的家庭主妇一样,依附男人,每天除了家务就是男人和孩子。可也不想如约什么都不懂,在婚姻里跌跌撞撞,碰疼了才慢慢学会。
  他沉默半晌,叹气:“景然是爷爷教了一辈子,最优秀的学生。无论是他的为人处世,学识,还是品性,都挑不出什么错来。你和他在一起,爷爷是放心的。你们婚后也是两个人住,日子还是要慢慢过,自己过。”
  说着说着,也不知道到底在说服谁,他端起茶杯,茶水抿了一口又一口。
  应老爷子在温景然走后,想了不少,晚饭时也心事重重。
  之前心里期许着景然能跟如约在一起,好了他一桩心事。事到临头了,他又觉得像是被剜了心尖尖上的肉,分外不舍。
  从温景然的家庭背景考虑到婚后整个温家的关系网,想着如约这样的性子,和温家人打起交道来定不会那么顺利。操心这又操心那,直操心得觉得这婚事也并没有他当初想象的那么合心合意。
  要不是华姨点醒他,他此时恐怕已经钻了牛角尖也不自知。
  可能有什么办法,他应荣臻,只有应如约这一脉至亲的孙女。
  他得意,他骄傲,引她为荣。
  只是他从未像捧掌上明珠般娇宠她,向来只会给她施压,以严厉的姿态教会她快速成长。
  如今,这一束娇娇的海棠花,已压着枝头,向阳而开,也有了能代替他继续为她挡风遮雨的人。
  透明的玻璃杯里,茶根泛着深绿的茶叶浮浮沉沉。
  在夜色中尤显得年迈,渐渐苍老的人微微笑着,朝她摆摆手:“快去睡吧,等明天领他回来,好好陪我喝一盅。”
  ——
  注定是辗转反侧的一夜。
  应如约一夜没睡好,隔天一大早被比她还紧张的华姨叫醒时,睡眼惺忪,大脑当机到半天醒不过神来。
  把她叫醒后,华姨又匆匆下楼去看刚下过的鸡汤馄饨。
  在楼梯口,碰到正欲上楼的温景然,示意他:“赶紧再去催催,看样子昨晚没睡好。”
  应如约抱着被子发了一会呆,直到手机闹钟的铃声响起,她揉着睡了一晚有些凌乱的头发,四处找拖鞋。
  幸好,今天要穿的衣服在昨晚就已经准备好了,否则一大早就要从手忙脚乱开始。
  等她换掉睡衣,门被轻轻敲了敲。
  应如约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华姨,背对着门,毫不避讳地调整着错扣的内衣胸扣。
  温景然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她薄衫被手臂挽起,露出腰腹一大截白皙似玉的皮肤,她歪着头,正摸索着胸扣。
  他悄无声息地靠近,接过她指尖那精细的扣子,替她一一勾上。
  他的手指微凉,接手时就惊得如约飞快转头,看到是他,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反应过来,赶紧拉下衣服,红着脸支支吾吾地问:“你、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温景然转身看了眼被推开的门,挑眉看她,无声的反问:“我没敲门?”
  应如约理亏,捂住脸,原本还有几分混沌困意的脑子瞬间清醒了,她抓起衣服几下蹿进浴室,只留下一句:“你去楼下等我。”
  温景然在原地站了片刻,指尖仿佛还留有她皮肤细致的触感。
  他敲门,手指关节扣在玻璃门上,清脆悦耳:“不需要我帮忙?”
  浴室里的人,声音含糊:“不需要。”
  话音刚落,门被推开,温景然倚着门,眉宇间漫开几分不怀好意,低笑道:“华姨不放心,让我上来催催你。”
  他的口吻里满满的勉为其难。
  应如约刚穿好毛衣,被他故意逗弄,有些恼,去了牙刷挤上牙膏,电动牙刷震动的声音里,她嘟囔:“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保证自觉,不劳你监督。”
  含着牙刷,鼓着脸,她说话的声音含糊不清。刚睡醒,一双眼睛格外的亮,像是含着水,在灯光下如有星辰点缀。
  温景然抬手替她擦去唇角沾上的牙膏沫,低垂了眉眼和她对视:“没睡好?”
  应如约点头,吐了漱口水后,拿洗脸巾掖了掖唇角:“睡不着,从绵羊数到大灰狼,都想把你叫醒陪我一起失眠了……”
  她掬了把水敷脸,脸上还流淌着水珠,她转身,看着他渐渐幽深的双眸,低声道:“翻来覆去,把初识到昨晚所有还能记得的回忆重新翻了一遍。”
  她一顿,微勾起唇角,满眼的亮光都是他:“原来,你就站在我的时光深处。”


第95章 他站在时光深处94
  这句话; 昨夜; 凌晨,一直翻来覆去地出现在她的脑子里。
  像高中互传纸条时才会写的“小情话”; 她反复咀嚼着,直到此刻说出来,依旧抱了几分羞赫。
  应如约十六岁遇见温景然。
  那天是十年前的元旦,她拎着装了饺子的保温盒去医院给应老爷子送饺子,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年轻男人,在整理病历。
  那是第一次; 和温景然并不算正式认识的见面。
  她那晚的狼狈,无措,孤独都被他尽收眼底。
  仿佛也是从那天起,应如约和他的交集越来越多。
  从受应老爷子的嘱托陪她逛书店买教科书和工具书,到渐渐熟悉后; 温景然每次来应家吃饭; 都会顺路接上放学的她一起回家; 连带附赠的是当晚的作业检查和课文预习。
  甚至,连第一次出入游戏厅,第一次打台球; 都和他脱不了干系。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可以自然地坐在他自行车的后座,攥住他的衣角,等他带她穿过林荫树丛;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可以无所顾忌地和他交流自己的想法; 谈天说地,再天马行空也不会被他嘲笑;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就藏了喜欢他的小秘密。
  那段时间,她还曾因为发现自己喜欢他苦恼不已。甚至还怀疑过自己是不是喜欢老男人……即使那时候的温景然不过是比他大四岁的研究生。
  再后来,如约父亲的猝死让她把所有旖旎的心思都收了起来。
  葬礼那天,应如约披麻戴孝送父亲上山立碑,公墓的台阶很高,温景然搀扶着伤心过度的老爷子走在离她三级远的台阶上。
  她仰头看他时,被阳光透过他指尖刺来的阳光刺得眼睛发疼,泪流不止。
  她突然就难过得不行,憋着眼泪直到山顶,他朝她伸出手来,修长的手指像白玉一样白皙。她从没见过哪个男人的手和他一样修长好看,连骨节都精致得像是打磨过。
  他牵着她,把她拉到身边,在她父亲下葬时,把她揽进怀里,轻轻地用手指遮挡了她的眼睛。
  她憋了一路的眼泪,就这么猝不及防落了下来,止也止不住。
  高中毕业后,她去A大医科就读。
  没有他的城市,空旷又陌生。
  她每天都努力给自己找事情做,她的大学时光,忙碌到连胡思乱想的时间都没有。就连她自己,都以为她已经把温景然戒掉了。
  但没有。
  每年寒暑假,她都要回到S市,避无可避。
  断断续续的来往,她习惯性的麻痹自己。这么多年,她一直觉得自己做的很好,可事实呢?在遇到事情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仍旧是他。
  想依赖的人,也是他。
  教授推荐的原版英文书,她翻遍了A市的大街小巷,连书影也没看到时,求助的人是他。
  于是,一天后,她就收到了温家派人送到传达室的英文书。
  有一年暑假回A市,慌忙赶车的途中被窃了包,证件和重要物品尽数遗失,她去报案去挂失后,第一个告诉的人也是他。
  没有安慰,温景然问清了事发地点,以及她所能记住的所有细节后,挂了电话,三天后,他拿着她丢失的包出现在她的寝室楼下,带她去吃饭。
  应如约曾在师姐的朋友圈里看过这样一句话“我喜欢那种经历了大风大浪,却还平静得像是下雨时踩湿了裤脚一样的人。那样的人,性格里有一种从容不迫的力量,也温柔,也不慌不忙”。
  不知道出自哪里,可她看到的那一瞬间,想起的,就是温景然。
  她被囚在深渊时,他没有耻笑也没有离开,而是在恰好的时候给她递了几块基石。牵着她从迷雾的丛林里一步步,撕开黑暗走进光明。
  对于应如约而言,温景然就是那种有着从容不迫的力量,也温柔,也不慌不忙的人。
  十六岁到二十六岁。
  从她还懵懂无知到情窦初开,她人生里每个重要的阶段,他都陪伴着,从未缺席。
  就连牵着她迈进民政局的人,也是他。
  ——
  来得早,温景然和她是今天第一对办理结婚的人。
  从登记信息,宣誓,跳过婚礼体检,直蹦拍照领证,每一个流程都格外顺利。
  应如约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结婚证,被恭喜新婚时,她摩挲着纸页上烙下的钢印痕迹,迷茫得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这就……结束了?”
  她想象中的领证和现实……完全不一样。
  她求证的模样难得娇憨,温景然曲指轻刮了下她的鼻尖,抽走占了她双手的结婚证,反手牵住她,反问:“你觉得缺了什么?”
  他信步往外走,速度不疾不徐,正好让她能跟得上。
  推开民政局的玻璃门,被云层遮挡了一个早上的太阳,终于破开厚重的枷锁,洒下阳光。透明的屋棚上,那阳光似洒落的金粉,落地生辉。
  停在树荫下的白色路虎,被漏下来的阳光妆点,白色的车身透出润泽的质感。
  温景然拉开门,等她上车。随即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全景天窗的遮阳板撤掉,露出没有遮挡的天空。
  汽车启动后,车身微微抖动。
  应如约本还沉浸在“领证就这样”的情绪里,耳边一静,她忽然开始紧张,从前女友到现任正宫的转变……真是快到让人反应不及。
  她舔了舔嘴唇,想说些什么。
  民政局的占地范围不大,圈了一个不算大的院子做停车场。停车场正对着民政局的大门,车来人往,渐渐热闹起来。
  她还在绞尽脑汁,温景然先她一步开口道:“刚成为温太太,就没有什么想说或者想做的?”
  他拟定了目的地,正往导航上输入文字,指尖在屏幕上轻轻跃动着。良久没听到她回答,转头看去,只见刚才一本正经发呆的人现在红着脸,欲言又止地望着他:“人有点……多。”
  温景然循着她的目光看去。
  没有多余的停车位,场内盘旋着想找空位停车的几辆车正绕着花坛,他来得早,占据的车位最明显,是以,这会有不少辆车的车主虎视眈眈的地想看他是否离开。
  他饶有兴致地移开目光,不慌不忙地问她:“如果没有人,你想做什么?”
  应如约舔了舔嘴唇,眼神直勾勾地盯住他的嘴唇,像他每一次想亲她时一样,吞咽着,目露渴望。
  她想亲他,碾着他的嘴唇,去含吮,去吸咬。
  还想捏他的耳垂,咬他的喉结,想听他难以自抑渐渐沉重的呼吸声。
  她喜欢那种声音,比听他低沉了声音故意要诱惑她勾引她时更要喜欢。
  只是这种念头,在接触到挡风玻璃外,一双双探视的眼睛时,又深深止住。这种让人害羞的事情,还是在家关起门来做比较好……
  她这么想着,驾驶座上的人却忽然解开安全带。
  清脆的一声弹片弹开的声音,温景然倾身靠近。
  他的手斜倚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搭在雨刮器上,他眼神慵懒,犹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
  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低声的,用温厚质感的声音柔声诱惑:“给你个机会,要不要?”
  他轻笑着,揽住她的后颈送向自己。
  低头吻住她前,他指尖用力,雨刮器嗡嗡着喷出玻璃水把整个挡风玻璃遮挡得只有朦胧的水雾。
  机动的声音明明机械又平整,却意外的,随着他嘴唇覆上的刹那,有一丝酥麻沿着她的指尖一路到心口,最后浑身都软了,像是过了电,酥麻酥麻的没有一丝力气。
  短暂的三秒。
  温景然在玻璃水被雨刮清理干净前松开她,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角,那双眼,微微眯起,几分笑,几分惑人,就这么看着她,问:“学会了?”
  应如约心尖还酥软着,连带着反应也慢了半拍,迟钝了几秒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
  她耳根红得像是下一秒就要炸掉,她咬唇。
  唇上湿漉,她就咬着下唇点点头,明明害羞得像是下一秒就会溜之大吉,却仍旧硬着头皮,先解开还勒着她的安全带。
  她指尖有些颤,覆上他仍停留在雨刮器上的手指。
  “这里?”她问。
  “嗯。”温景然抬手覆在她的手指上,教她:“往后。”
  她凑上去,半跪在座椅上,指尖用力,嗡嗡声喷射玻璃水的声音响起后,她就凑过去,半跪的姿势让她比坐在驾驶座上的温景然要高一些,她居高临下,咬住他的嘴唇,轻轻吮了口。
  预想中,她将在一秒后,雨刷第二次清理玻璃水时及时后撤,时间正好。
  不料,即使领了证,温景然仍旧是那个腹黑的温景然。
  他及时的,扣住她的后颈,在她撤离的刹那,微微用力,把她压向自己。
  他突然使力,应如约重心不稳,扶在椅背上的手慌乱中撑住他的肩膀,被他整个压进怀里。
  他吮住她的嘴唇,碾磨着,用嘴唇丈量她的唇形,从舔舐到啃咬,渐渐深入,一寸一寸。
  有口哨声传来,窗外经过的人,笑声张扬,一路洋洋洒洒。
  应如约听到了,她闭上眼,被温景然勾住舌尖,早已无法分神去留意周围。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松开她,鼻尖抵着她的,低笑道:“温太太,新婚快乐。”


第96章 他站在时光深处95
  新婚快乐。
  应如约红着脸; 脸颊和耳根的温度都快赶上七月骄阳的灼热; 久久不退。
  直到他系上安全带,车从拥挤狭窄的小院子里驶出去; 她才兜着手,边扇风边吐气。
  车厢里的氧气好稀缺,从全景天窗里落进来的阳光也格外的烫,应如约觉得自己就像是蒸笼里的馒头,被蒸得浑身发热。
  就结婚了?
  她坐在副驾,烧红的脸颊颜色未退。
  她低着头; 翻出被温景然收起来的两本结婚证,摊在膝头,不厌其烦地反复翻看。
  从名字,日期,到合照; 来回数遍; 兴致勃勃。
  拍合照时; 她脱了外套,抿着唇,紧张到连表情都不会摆; 摄影师揪着眉头提醒了她好几遍微笑,她都苦着脸,完全不知道怎么去调动五官。
  最后还是温景然,从身后伸出手来,在她腰侧的痒痒肉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那些紧张; 局促瞬间被她抛之脑后,这才有了这张笑得有些灿烂的结婚照。
  她看着看着,“咦”了声:“这好像是我们第一次合照?”
  温景然留意着车况,闻言,眼神也未错一下,反问:“遗憾?还是满意。”
  应如约抿着唇露出个浅笑,那双眼弯起,像下弦月的那道弯弧:“上次我们一起拍照是什么时候?”
  温景然思忖了几秒:“一年前,除夕。”
  应如约想起来,上年过年,她给应老爷子和华姨都带了一身新衣服,老爷子嘟囔客厅的墙壁太空空荡荡,吃过年夜饭,就一起在书房合了个影。
  那张合照起初的确有阵子挂在客厅里,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替换成了花鸟水墨画,她没想起来问,自然也没人告诉她。
  她想得入神,温景然路口停了数次,她都没有注意,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神贯注。
  直到车从御山的保安亭经过,驶入小区。路口的减速带使车身不稳地震动了两下,她才回过神来,妥帖地收起结婚证放进小包里,等着待会交给温景然,由他存放。
  临近饭点,出门前老爷子又特地关怀过,车在岔路口直行,一路没停,直接停在了应家的院子里。
  老爷子翘首以盼等了许久,看到人,眉眼一弯露出个笑来,转身往屋里走,边走边囔:“开饭开饭。”
  华姨本想着如约胃口小,早上的鸡汤馄饨还没消化完,晚些开饭,拗不过老爷子,只得提前布了菜。
  一顿饭,吃了足足两个小时。
  老爷子兴头上喝了不少酒,华姨不敢劝,由着老爷子喝醉了自己还灌醉新孙女婿,直到两人醉意渐浓,酒意微醺,这顿家宴终于结束。
  华姨扶了老爷子回房休息。
  应如约收拾碗筷进厨房,等她忙完再出来,温景然倚着沙发,闭着双目,已在小憩。
  她擦干湿漉的手,在他身旁蹲下,用微凉的手指捏了捏他的耳垂,轻声唤他:“温景然?”
  她话音刚落,他就睁开眼,那双眼里哪还有半分平日里随时随地的警醒,眉目倦怠,竟有种说不出的慵懒和风情。
  难得见他这样,应如约忍不住笑,手指从他耳垂移到嘴唇,他的嘴唇滚烫,像温着的铁烙,她触手就收回,不敢再拿他逗趣,温声问他:“要不要去我房间休息?”
  温景然摇头,懒得动,招招手,示意她靠近。
  等应如约乖乖起身,覆耳过来,他的目光落在她瓷玉一般白皙精致的耳垂上,鬼使神差地张嘴含住。
  忽然的湿热惊的如约立刻抽身,她捂着耳朵,一张脸立刻涨得通红,她瞪圆了眼睛,似娇似嗔地剜了他一眼。
  被瞪的人却低声笑了起来,搭在扶手上的手指舒展,指尖落下,轻轻点了两下,招招手指,保证:“不逗你了。”
  他的保证……实在敷衍。
  应如约似信非信地看了他好一会,认命地捂着耳朵重新靠过去。
  “送我回去。”他这一次真的没有逗弄她,握住她捂着耳朵的手拉下来,牵在手心里把玩:“跟我回去,想睡一会。”
  他的语速缓慢,每个字都咬得很清晰。
  明明语气也是一本正经的,应如约却被他温热的吐息招惹得耳根泛红,不知所措。
  她转头,确认他是真的想回去,想着应老爷子这里有华姨照顾,放下心来,扶着他坐进车里,她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座。
  目光透过挡风玻璃看了眼二楼自己的房间,窗户敞开着,未束的窗帘被风吹得鼓动,有一角正沿着窗柩飘出来。
  直到此时,她握着方向盘,在被属于他气息环绕的车厢里,看着自己房间飘出一角的窗帘,才终于有种自己结婚了的真实感。
  她愣住,停了几秒。
  没回头看他,只低了嗓音,轻声问他:“我对你好,你也会对我好的对吗?”
  她不敢问是不是这辈子都对她不离不弃,也不敢问会不会以后都能不吵架,更不敢问爱不爱她。
  哪怕这些问题此刻的答案是肯定的,也无法真正允诺一个永远的期限。
  她不是爱做梦的女孩,她知道婚姻关系需要维护,他爱她和她爱他都需要用心,尽力。
  只不过,她嫁的人是他,她就有足够的勇气和他共度余生。
  她的声音太低,低得几不可闻。
  倚着椅背的人,覆在眼睑上的眼睫微微眨了眨,没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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