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深井冰夫妇日常-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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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于方向如何，目的地怎样，她不在乎。
　　　　在公交车上迷迷瞪瞪地睡了两个多小时，到了终点站以后司机大叔才无奈地把她叫醒，“小同学，我们到站了，要清车了。”
　　　　她便茫然地下了车，黑暗像一头侵袭的巨兽压满整个天空，她下车的地方却还算灯火辉煌。
　　　　巨大的霓虹招牌在不远处闪耀——C市国际机场。
　　　　居然到机场了。
　　　　池旭并没有进去，仅仅是在外面找了把长椅坐了下来。
　　　　池渊一家现在肯定快活得不得了，她扯了扯书包带子。
　　　　永远……永远没有人关心她了。
　　　　尽管内心已经冷漠到寻常十五岁孩子不能相比的地步，但是被人抛弃的茫然失措还是找上了她。
　　　　她慢慢把膝盖蜷紧，有一滴眼泪恰巧滴在学校制服上。
　　　　她昏昏沉沉地不知蜷在那多久，直到旁边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轰鸣，把她吓了一跳。
　　　　那坨巨大的黑色阴影就在长椅附近，池旭的心一顿。
　　　　那个物体抖动了下，她才勉强辨认出依稀是人形？
　　　　这里太暗了，池旭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小台灯扭开，“喂？”
　　　　那团人形中猛然抬起个脑袋，差点没把她吓到地上。
　　　　她强忍住尖叫，把小台灯的光打在人形物体上，然后就看到了一个毛茸茸自来卷的脑袋。
　　　　是个肥胖的少年，她眯着眼睛看了许久才终于确信。
　　　　就在此时，那个怪异的轰鸣声又咕嘟嘟响了好几下，她辨认了好一会，才有些迟疑地问道：“你饿了？”
　　　　那个巨大的少年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沉默地又把脑袋缩了下去。
　　　　池旭抿了抿嘴，在书包里掏了掏，翻出一大袋巧克力递了过去，“给你。”
　　　　男孩抬头用他快要眯成一条缝的眼睛看了她好几眼，才有些迟疑地把那袋巧克力接过去。
　　　　中二少女？池旭看着少年小口小口地吃着她给的巧克力时满心的欢喜。
　　　　这个人看起来是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同龄人，怪异，也没啥人搭理。
　　　　她太寂寞了。
　　　　她想要个朋友，可以跟那个人说许多许多话，那个人不会因为继母口中的狂躁症就对她避而远之。
　　　　但是她话痨的天性却只能一日日压抑在冷漠的躯壳下面。
　　　　纪林蔚把她送读的是个女校，不仅如此，教师跟校长也都是修女。她们要学生压抑住天性，不能大笑，不能大声说话，因为要“淑女”。
　　　　进那个女校时，她十三岁，现在也不过是十五岁而已。
　　　　她看着那个巨大的少年往嘴巴里塞了一大块巧克力才有些好奇地偏着脑袋问他，“好吃吗？”
　　　　少年顿了顿，想要把剩下的巧克力塞回来。
　　　　池旭避过了，“我吃过了，我只是问你好不好吃。”
　　　　少年顿了顿，似乎不习惯跟人如此亲近，他往后缩了缩身子，才有些怪异地回答了句，“苦。”
　　　　这是费列罗的巧克力，女校里发的，她只吃了一块就吃不下去了，因为太甜的缘故，这个人居然还能够说苦。
　　　　池旭撇了撇嘴，“你的东西呢？”
　　　　少年空着手一个人蹲在那，丝毫看不出是上飞机或者说下飞机的人。
　　　　少年简直娇羞到骨子里，声音细若蚊蚋，再轻些就谁都听不见了，“被人抢了。”
　　　　小台灯的光照在他脸上，灰头土脸的，仿佛还有血迹，看起来确实像是被抢过了。他身上的衣服是手工定制的，一个logo都看不见，但是肥大的定制衫套在他的身躯上，就像个麻袋，一丝美感都没有，而且破破烂烂的，像是被人撕扯过一样。
　　　　池旭忍不住瞪大了眼珠子，“被人抢了你不会报警吗？待在这里干嘛？报警了没有？”
　　　　他这才茫然地抬起头，又摇了下。
　　　　池旭性子本就火爆，这下更是恨铁不成钢，拖着他就想去报警，少年却呆呆地蹲在原地动也不动。
　　　　她憋红了脸也没能把人拖动半步，最后无奈地甩开了那个男孩，步履匆匆地往外跑去，很快就看见了一个机场警察。
　　　　她大致交代了一下事情，警察就拿出笔记本往她指引的方向走去了。
　　　　结果两个人刚刚到那，警察正公事公办地想要问问题，少年却蓦然站了起来，圆滚滚的身躯就像个可喜的团子，他看了两人一眼，毫不犹豫地拔腿就往外跑。
　　　　他看起来虽然胖乎乎的，跑动起来的速度却不慢。
　　　　……
　　　　不仅那个警察愣住了，连池旭都懵了。
　　　　这搞的什么鬼？
　　　　那个警察迟疑了一会就抽出警棍跟了上去，池旭站在那里依然无比懵逼。
　　　　这算怎么回事啊？
　　　　她气呼呼地就要往外面走，现在机场专线还没有停止运行，至少赶回市区的末班车应该还有。
　　　　“喂。”身后有个怯怯的声音叫住了她。
　　　　池旭冷漠地翻了个白眼，“干嘛？”
　　　　“季元元”，少年顿了顿，“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有点恶趣味了，天啦，但是这是我本子里的大纲啊，好像有点不对劲。
　　　　沉思中……
　

　第79章　5。18首发
　　　　他们很幸运地搭上了末班车，十点钟通往机场专线的公交车就要停运了；　而市区离机场有一两个小时的车程。
　　　　季元元口袋里刚好有两个硬币；　池旭看见他跟她上车时瞥了一眼；　“你去哪？”
　　　　他没说话。
　　　　池旭也懒得用热脸去蹭冷屁股了；　把头倚在车窗上；　随着公交车的节奏摇摇晃晃。
　　　　看到了C市繁华灯火时她就下车；　后面那个少年也一直跟着她。
　　　　她在这个城市里举目无亲；　又能够去哪里呢？
　　　　池旭悄悄掖了下自己的书包，里面那本英语书里夹着五百块钱；　这就是她的全部家当了。
　　　　但是池渊他们度假出游……万一人家待了整整一个暑假，五百块钱又要吃又要住；　怎么够用？
　　　　当务之急是找个住的地方；　然后再找份工作。她没有身份证，只能去打点黑工；　可C市对童工又查得极严……
　　　　她拖着书包慢慢往前走，脑子里陷入关于自己未来生活的思考当中。
　　　　假使她死了，也没有人会来关心吧？纪林蔚跟纪雨前两个人只会拍手称快吧。
　　　　她怎么能够死？
　　　　她要好好地活下去；　打她们的脸！不需要父亲，不需要继母，她照样能够在崖缝中生存。
　　　　九年前的C市还没有后来的繁华；　远离市中心的地方也有许多低矮的胡同与房屋，颇具有烟火气息。
　　　　她正在街上走，因为天色已晚的缘故，路上基本上已无一个行人；　由此，后面那声从肚子里传出的咕嘟嘟叫声便显得极为刺耳了。
　　　　她叹了口气，突然有了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的感伤。
　　　　池旭又摸了一下自己的书包，眼睛一转，正好看到旁边一家门口挂着两盏红灯笼的“周记面馆”。
　　　　她踯躅了一小下，还是踏了进去。
　　　　面馆里昏黄一片，只有两盏白炽灯，一盏在炉灶旁边，另外一盏则在中央，照亮了那五六张桌子。
　　　　炉灶后面有个大妈正在打瞌睡，她愣了愣，才有些紧张地上前一步。
　　　　“阿姨，还做面吗？”
　　　　那个大妈拍了下盘旋的蚊子，迷迷瞪瞪睁开眼睛，“做，吃什么？”
　　　　池旭扫了一眼菜单，“一份小碗素面，嗯……再来一份大碗牛肉面。”
　　　　她回头看了看，那个自称是季元元的少年正站在路灯后面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她大阔步走过去，“进来吧。”
　　　　季元元沉默地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才跟着她走进小面馆。
　　　　她从筷子筒里给他拿了双竹筷。
　　　　灯火下这个少年不知道在哪养出的一身好皮肉，白皙透明，如果不是太过肥胖的缘故，单看他秀气的五官，兴许别人都会看成女孩子了。
　　　　其实池旭在第一次看见他时也差点把人家认做了女孩子。
　　　　她用手撑着下巴问人家，“你是哪里人？来C市做什么？”
　　　　那个少年极为胆小羞涩，不好意思地又抬头看了她一眼，才有些紧张地说了句，“B，B市。找人。”
　　　　“哦？找人？找谁？”
　　　　季元元挠了下他那个卷卷得有点可爱的脑袋，“不知道。”
　　　　……
　　　　池旭沉默了，紧接着又不死心地问了句，“那个人叫什么名字？”
　　　　虽然内向，但是季元元却无比信任她，因此对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姓，姓向，爷爷的女儿。”
　　　　那就是姑姑？
　　　　池旭都想要翻个白眼了，自己的亲姑姑，居然只知道一个姓，这小伙子也是没谁了。
　　　　难怪一下飞机行李包裹就被人抢了。
　　　　“你有你家人的联系方式吗？”
　　　　季元元却如临大敌地瞪了她一下，“没有。”
　　　　正在此时，老板娘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来了，“面来了。”
　　　　得，那就吃面吧。
　　　　池旭诧异地看着面前那两个有点异乎常人的大碗，“这么多？”
　　　　老板娘的手在围裙上擦了两下，笑了笑，“今天也没什么人来吃面了，自己手擀的面，冰箱满了，怕留到明天不新鲜。”
　　　　池旭脸上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谢谢老板娘。”
　　　　她往嘴里夹了一筷子面条，突然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老板娘，您这里附近有没有什么房子租？便宜点的。”
　　　　她进来之前观察了下，这里附近都是低矮的平房，而且也没有什么学校超市地铁站之类的，如果有房屋出租的话肯定也贵不到哪去。
　　　　老板娘愣了下，狐疑地看了这两个半大孩子一眼，“怎么了？好好地不待在家里住，出去租房子做什么？”
　　　　池旭甜甜地笑了笑，“老板娘，是这样的，我们学校有个自立暑假活动，学生们不能接受父母的帮忙，要独立地在外面生活两个月，回学校以后要打成绩的。”
　　　　她只能这样说了。
　　　　老板娘啧啧感叹了下，“现在的学校啊……阿姨也有个闺女，以前上学的时候，那个学校也经常提出点稀奇古怪的要求。”
　　　　池旭脸上的笑容依旧甜美，“姐姐在学校里一定很厉害。”
　　　　老板娘与有荣焉，“她现在在X国留学了，都不用钱，国家承担学费跟生活费。”
　　　　“阿姨您教得真好，姐姐也聪明，咱们啊，得多多学习。”
　　　　老板娘乐不可支，笑了好一会才顿下来，“那他呢？也是你同学？”
　　　　季元元懵逼地看着池旭。
　　　　池旭眼珠子一转，“是呢，他跟我是一组的，不过可能过些日子班主任就有另外的安排了吧。”
　　　　老板娘拍了拍胸脯，“那好吧，姨这里刚好有两间空房间，闺女这个暑假不回来，就租给你们两个学生。”
　　　　她琢磨了下，“房租我也不多收，两百块钱一个月怎么样？”
　　　　池旭的眼睛里顿时绽放出熠熠星辉，“真的？谢谢姨，能行能行，我告诉我爸妈一声。”
　　　　她作势要从书包里摸出手机。
　　　　老板娘豪气地点了下头，“那成，你们先吃着，姨先去上面收拾东西，有一间没住过人了。”
　　　　池旭等她上去以后才放开手，低头认真吃面。
　　　　今天就吃了一顿早餐，她也快要饿坏了。
　　　　季元元在她们两个商量的时候已经把巨碗里的面条消灭大半了，他有些迟疑，“这样好吗？”
　　　　池旭头也不抬，“不然怎么样？今晚先在这住着，明天……”她拿眼睛横了季元元一下，“去派出所。”
　　　　季元元又低下头。
　　　　老板娘姓杜，熟悉了以后池旭就管人家叫杜姨了，她睡在人家女儿的房间里，有点辗转难眠。
　　　　她戒备，同时也感激杜姨的好心。
　　　　实在无奈，当自己能够被亲生父亲给抛弃以后，她就对这个社会感受到极为深沉的冷漠，她不想信世上还有温情，却又不得不信任那份温情。
　　　　季元元……
　　　　池旭笑了笑，她只不过是看中了人家身上的寥落孤独而已，她迫切地想要从一个比她更孤独的人身上汲取力量，不然她怕自己找不到活着的意义。
　　　　而季元元信任的目光也满足了她心里那种奇异的不平衡感。
　　　　你看，这个世上，终究还是有人需要她的，她并不是多余的。
　　　　隔壁房间，季元元脱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摸索了一番，最终从那件黑色上衣内衬摸到了一个小小的突起，他捏了捏，里面有着金属的质感。
　　　　身上的东西全部被抢走了，那些东西里面大多数有GPS定位仪，他就只剩下这个定位器了。
　　　　B市里的人暂时找不到他，只要明天去处理了这件衣服……他就可以完完全全摆脱季家了。
　　　　季元元的嘴角逐渐牵起一丝欢欣的笑容。
　　　　他房间里的灯大亮着，季元元小心翼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件东西。
　　　　那是一袋小小的巧克力，他用近乎虔诚的目光看着那袋巧克力，最终小心翼翼地藏到了枕头上面。
　　　　世人讽我笑我欺凌我，只有你，从一开始就给予了我再单纯不过的善意。
　　　　……
　　　　次日，池旭刚刚起床就记挂着那件事，她跟杜姨说了一声以后就想要带季元元去警局。
　　　　原本一直安安静静地跟着她的季元元却怂了，他站在离派出所地界还有百步远的地方不动，“不去。”
　　　　“不去你东西咋办？”
　　　　“不要了。”
　　　　池旭站在大街上有些恨铁不成钢，“那你的证件也不要了？”
　　　　季元元摇了摇头。
　　　　池旭有点生气了，“身份证都没有你要怎么过？”
　　　　季元元却猛然抬起了头，在白天足够的光线下，她这才发现这个小胖子还有一双夺目的桃花……眯缝眼。
　　　　“我、不、要、那、些、东、西。”他一字一顿道。


第80章　 5。21首发
　　　　那个暑假，因为没有找到工作的缘故；　他们就是待在这个周记面馆过的。
　　　　季元元成功训练成一把厨艺好手；　他不但可以做出老板娘擅长的几种面条；　还给店里开了新菜谱。至于池旭；　厨房杀手就没那么好骄傲了；　发面时不是干的就是稀成水；　煮面都成坨；　要么盐太多要么油太少，还时不时一股烧焦的味道。
　　　　老板娘训练了她几次；　发现她实在是没有天赋，加上周记面馆越来越火爆的生意；　老板娘干脆让她去端收盘子了。
　　　　那个夏天；　十五岁的夏天，有些遥远了。
　　　　池旭躺在病床上；　眼神极度的茫然，像是落在了窗外的雪松上，又像是没有。
　　　　季秋原先绷得跟线一样紧的声音逐渐开始放松；　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话，池旭从没有听过这个大姑子跟她说那么多的话，不觉有点出神。
　　　　“季家就是想叫他在外面吃点苦头；　才没有去接他。”
　　　　“一直都知道他的身边有个小姑娘，向爷爷不许季家去接，说阿远好不容易才找到个朋友。”
　　　　“等到回来的时候，他就变了。”她顿了顿；　“季家原本跟卫家商定好了婚事了，等阿远成年了，就去举办订婚仪式。以前都没什么事的。回来以后，他就在爷爷房前跪下了，说不肯跟卫家定亲了。加上丹婷也不愿意了，那件婚事就作罢了。可爷爷却很生气，才把他丢到军营里去磨练，什么时候断了那个念想，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
　　　　季元元进去的时候连个兵都不是，因为体质的缘故，他在征兵时被化检不合格，说是送到军营，其实只是送到季如贤曾经战友的后辈处接受调？教而已。
　　　　季如贤又关照过那个军官，叫他狠狠训练季元元。那个时候季元元不是正规兵，训练的项目以及重度却比普通士兵还要强上不少。
　　　　季秋清楚地记得，头年送进去时，季元元两百多斤的体重，半年以后回家过春节的时候，就瘦成了一百三。
　　　　过完春节，季元元成年，他把自己的名字改成季爻。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谁都没有去问为什么。
　　　　他在季家，除了那个长子长孙的地位，本来就跟隐形人差不多。
　　　　季如贤一直在等着季爻跟他认输，乖乖同意跟卫丹婷的婚事，那个时候，谁都想不到，包括向庭。
　　　　季爻能够为了这件事跟季如贤拗了整整八年。
　　　　整整八年的时间，期间，季爻从一条小杂鱼终于体检合格成为一名正式列兵，两年兵役服完以后又转军官。
　　　　那个时候季家以为季爻要重新走上季如贤的道路，在军营里面好像也不错。毕竟，一个名门大家，军、政、商三界都能有自己的立足之地是再好不过的了。
　　　　但是季爻偏偏又在即将腾飞的那一年里受伤退役了。
　　　　退役以后，他再也不肯跟任何一个人聊起军营里的事，包括军营，谁都不知道他在里面发生过什么。
　　　　对外，只是含糊地说了句受伤退役而已。
　　　　八年过后，什么事都该忘了。
　　　　可是季爻却义无反顾地直奔C市。
　　　　C市有什么，他们都清楚。没有一个人同意，但是他还是去了，那个时候的季爻，终于有了点季家长子长孙的魄力。
　　　　季秋红着眼睛看病床上苍白虚弱的池旭，她突然笑了，“我知道了。”
　　　　池旭还保持着那个蜷缩的姿势，“知道什么了？”
　　　　“知道他为什么放不下你。因为——”她刻意拉长了声音，仿佛在吸引池旭的注意力。
　　　　她做到了，池旭终于把眼神淡淡地落到她身上。
　　　　“因为你们都是同一种人。”
　　　　季秋在靠近她，声音压得极低，“偏执，认准了一件事以后就不肯放手。而且，打不死……”
　　　　“池小姐，你几次三番遇险，却依然能够活蹦乱跳，这份心理素质确实出众，跟阿远很像。”
　　　　池旭忍不住笑了，“你错了。”
　　　　“哦？”
　　　　“不是心理素质出众，只是能忍罢了。”
　　　　季秋的声音有了一个小小的波动，“忍？”
　　　　“没错”，池旭翻了个身，“对不起季小姐，我现在有些累了，可以请你出去吗？”
　　　　直到病房门被人轻轻推开又关上，池旭才慢慢松开了握成拳头的五指。
　　　　那个钻戒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池旭把空着的另一只手覆盖上去，假装是另外一个人的温度。
　　　　不管你是季元元，还是季爻，我相信你在等我，而我，也等你。
　　　　她苍白的脸颊逐渐露出一丝微笑，晶莹的泪水沿着眼纹滴落，滴在掌背，又慢慢流到钻戒上面。
　　　　不管多久，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我都等你，就像先前你等我一样。
　　　　她仿佛又看见夏夜星空下的少男少女，少女拿出一个海豚吊坠，笑嘻嘻地塞到跟她对坐的少年手里，“呶，送给你了，希望不会那么痛，也希望你能一辈子好运。”
　　　　那一天，她端盘子的时候被一群不良少年调？戏了，正在厨房忙活的季元元听到动静从里面冲出来，却被那群不良少年打得很惨很惨。
　　　　他们坐在阳台上，借着矮墙上的灯光，池旭给他上药。
　　　　她毫不怜惜地拿着自己珍爱的手帕给季元元擦拭着血迹，发现季元元的眼眸比天上的星子还要亮。
　　　　热风在两人之间浮动，直到那个少年踯躅地问了句，“池旭，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池旭顿了顿，歪着头想了会，“高的，帅的，有肌肉的，能够保护我的……”
　　　　那个时候提的要求完全是少女心的泛滥，那个时候，花美男正流行，她却不喜欢。她喜欢的，还是比较阳刚的那款。
　　　　曾经的池渊，就是长相异常俊秀的男人，她看着那种温和清润的，实在是怕了。
　　　　池旭对着月色侃侃而谈，直到看见对面少年益发黯淡的眼睛，她哑巴了，然后鬼使神差地说了句，“还要有一双漂亮的眼睛。”
　　　　季元元只是扯起嘴角笑了笑，“晚了，我先下午睡觉了。”
　　　　池旭坐在原地有些懵，片刻之后她恍然大悟，她这个朋友自尊心比较重，听到她谈论帅哥就有点不开心了呗，这个还是很正常的。
　　　　电光火石之间她想起一件事，“欸，那个手帕你什么时候……”
　　　　她扭头却发现阳台上已经没有那个人的踪影，池旭又悻悻地垂下头，罢了，明天再去拿吧。
　　　　毕竟是她母亲留给她为数不多的遗物了。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季元元就跟老板娘去菜市场了。
　　　　她翘首等了半天，看见老板娘一个人回来。
　　　　“元元家里人来接了。”
　　　　池旭正哼着小曲在洗碗，那个大瓷碗啪嗒一声就落到了盆子里，她有些结巴，“他……他东西还没拿走呢。”
　　　　其实他来的时候是空手来的，现在所有的东西也不过是几件破衣服而已。但是池旭就是不甘心，他们两个和平共处了那么久，季元元居然招呼一声都不打就直接回家？
　　　　“他家里人说不要了。”
　　　　……
　　　　那是她少年时候唯一一个朋友，池旭有一种史无前例的愤怒，被背叛的一种愤怒。
　　　　看来，只是她认为的朋友，人家压根就没把这点事放在心上，指不定是哪家的大公子跑到基层来体会下层生活的呢。
　　　　很好，既然你忘了我这个朋友，那我也干脆忘了你，谁也不欠谁！
　　　　当天池旭就收拾了自己那点可怜的行李回了池家，池渊对于她的归来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回来了。”
　　　　仿佛她这个暑假不是在外面颠簸流离，而是在池家安生度过的一般。
　　　　就当她没有这回际遇，就当她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一个人。
　　　　心理暗示完毕以后，池旭当真就把季元元这个符号下面所代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