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虐]小情歌-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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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用力眯了眯眼睛，试图分辨哪一个是自己的父亲。
　　凝神之际，耳边又传来了一阵哀嚎：“哇哇哇。。。。。。。。。。。。哇哇。。。。。。。。。。。。。。”
　　哎。。。。。她刚刚不是已经快停下来了吗，怎么养精蓄锐又哭开了？
　　展秦觉得有点奇怪。
　　“你怎么又哭了？”他窝在沙发里，说的有点不耐烦。
　　林倩突然间被吓了一跳！
　　事实上她压根没注意到角落里还有一个人。
　　安静了好几秒钟的时间：“哇。。。。。。。。。。。。。。。。。。。。。。。。”
　　连哭带喊，叫的简直惊天动地。
　　展秦突然之间觉得好莫名，万般无奈的那种莫名。
　　他想起身离开，可刚站起身来，突然之间就被一块淡雪青色的小肉团抱住了。
　　林倩不高，只到自己胸口。
　　所以她就使劲把头往自己怀里钻，然后顺理成章的，所有的眼泪鼻涕和口水，都擦在了他的衬衫上。
　　展秦彻底无语了。
　　“你干什么？”他压低了声音凶她。
　　“你是坏人！”怀里的那个人一边哭一边喊，叫的比自己还大声。
　　展秦一愣，想了好几秒钟也没反应过来这个结论是怎么得来的。
　　“我都不认识你！”他无奈地用力把她往外推。
　　“我也不认识你！”小林倩扬起头，眼泪晶亮亮的，一边擤着鼻涕，一边看着自己。满脸的委屈和倔强。
　　“那你干嘛说我是坏人？”
　　“那你干嘛吓我！”
　　“我。。。。。。。。。。。。。。。。。。”展秦突然间理解了一个成语叫：百口莫辩。
　　“是我先在那里的好不好！”他一边说，一边指着后面的沙发：“你妈妈一进来就骂你，然后你就开始哭了，莫名其妙！”
　　林倩有点狐疑的看了一眼后面的沙发。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说话？”林倩问的仍旧理直气壮。
　　展秦又一愣，竟然慎重思考了一下，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说话这个问题。
　　见他被自己问的没了反应，林倩益发得了意，噼里啪啦的来了一大串：你刚才看见我妈妈骂我为什么不帮我？我哭了怎么也不给我餐巾纸？害我鼻涕都流出来了。。。。。所以。。。。。。你是坏人！
　　展秦显然没见过这种阵仗，被这个强大的逻辑搞得晕头转向。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眼前的这个小朋友野蛮，粗鲁，不讲道理，莫名其妙。
　　他决定撤了。
　　刚走了两步还没到门口，野蛮小朋友速度飞快的扑到他身前，拦腰横在路当中：“不许走！”
　　展秦没理她，往左边绕了一下，继续往前走。
　　“我说了不许走！”林倩飞身上前，拽着展秦的衣服，使劲往后拉：“你不许走！”
　　僵持间，门外嬉闹的小孩有人眼尖，看见里面像是打起来了，纷纷冲了进来。
　　“干嘛？干嘛？”为首的男孩子叫于超，10岁左右的模样，算是孩子王。一副主持正义的样子，拽着展秦的胳膊：“你想干嘛？”
　　“放开我！”展秦说着，狠狠的甩开他的手。又回身把林倩拽着的衣服也抢了回来。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这帮小孩。满脸怒色。
　　气氛一下子紧张了起来。
　　“你不要理他！”于超也狠狠的瞪了一眼展秦，回身对林倩说道：“他是个灾星，可倒霉了！”
　　林倩一愣，傻呆呆的看着于超。
　　于超瞥了一眼展秦，见对方没反应，便继续故作神秘地问林倩：“你知道他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玩吗？我告诉你，因为啊，他眼睛快瞎了。”
　　最后那句话说出口的时候，展秦整个人几乎一怔。
　　他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狠狠道：“你别胡说八道！”
　　对于激怒了对方，于超似乎非常满意，他不躲不闪，继续说道：“我哪里胡说了。我刚才听大人说的。还说你是个灾星，一生出来就把你妈妈克死了。。。。。。。。。。。谁跟你玩谁就会倒霉。。。。。。。。。。。”
　　他话未说完，只觉得眼前一晃，反应过来的时候，展秦已经一拳打在了自己胸口上。
　　于超没准备，疼的龇牙咧嘴。
　　“你！！！你敢打我！“于超回过神来，狠狠的也揍了展秦一拳头：“关灯！”
　　他回身命令身边的小男生：“他是瞎子，灯一关就看不见的！”
　　展秦顾不得于超，只管去追关灯的那个小孩子，慢了一步，啪的一声响，四下暗了一大片。
　　对正常人而言，只是暗了一些。
　　但是对展秦，便是漫天遍野的黑夜。
　　“敢打我，看我不打死你！”黑夜中，拳头如雨点般落下。
　　“不许打人！”林倩的声音小小的，夹杂在其中，微若无物。
　　但是很奇怪，下一秒钟，拳头竟然停了下来。
　　又过了几秒，灯被重新打开。
　　展秦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又用力睁开。
　　如是反复了好几次，才终于重新适应了室内的光线。
　　映入眼帘的，赫然是。。。。。。血。
　　包括脑袋被砸出血的于超在内，一屋子被吓傻的孩子，齐刷刷地看着林倩。
　　林倩木然的站在原地，举着椅子，看着眼前的一切。
　　“你没事吧。”展秦急急地去拽林倩的衣服。
　　“啊。。。。。。。。。。。。。。。。。。。。。。。。。。。。。。。。。”
　　又是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声后，大人们终于被惊动了。
　　其实林倩的力气不大，头上破了个口子，按一按，血就止住了，并没什么大事。
　　可林倩却着实的吓傻了。
　　一个人木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眼前一大群人围着于超忙里忙外，忘了哭也忘了闹。
　　“你怎么了？”展秦第一个发现了林倩的异样。
　　林倩不动。
　　他有些担心，也有些好奇，凑到她跟前，拽着她的袖子，放低了声音，柔声道：“你到底怎么了？”
　　林倩眼睛眨了一下，睫毛上挂着的泪珠掉了下来，看着展秦，眼泪一下子又涌了出来。小嘴一撇，扔下椅子直接又扑到了展秦的怀里：“我害怕！哇哇哇。。。。。。。害怕。。。。。。。”
　　打的人家脑袋开花的是你啊！
　　展秦无语了。
　　“他没事的，你别害怕了。”展秦耐着性子，硬邦邦的安慰。
　　“可是我真的好害怕。。。。。。”林倩一边抽泣一边哭道：“我怕他打你。。。。。他怎么可以打你。。。。。你欺负我，应该我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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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展秦站在原地，简直哭笑不得。
　　敢情这位野蛮的小朋友，根本就不是怕把人家打出血！
　　“倩倩，过来，跟于超哥哥赔礼道歉。”何欣妍走过来把林倩拉了过去：“你还哭，人家脑袋都破了也没哭，你哭什么。。。。”
　　“我不！”林倩攥着展秦的衣服，赖着不走：“我不去！”
　　众目睽睽，全都看向了他们这一边。何欣妍觉得有点小难堪。
　　人多，不好发作。
　　“林承民你来管管你女儿！就知道惯着，都什么样子了！”何欣妍冲自己老公喊。
　　林倩的爸爸在那边焦头烂额的赔不是，见自己老婆吼自己，连忙跑了过来，擦了把脸上的汗珠，蹲下身来，压低了嗓子，柔声道：“你把人家打伤了，这是你不对，必须要去赔礼道歉的。但是爸爸相信，倩倩不是一个会随便打人的孩子，所以你先去道歉，然后爸爸问清楚原因，再评判是非，可以吗？”
　　“我。。。。。。。。。。”林倩语塞。不好拒绝又满脸的委屈。
　　“我去吧。”展秦走上前了一步，把林倩护在身后：“是我先动手的，我去跟他赔礼道歉。”
　　他说完，也不管其他人怎么看，直接走到于超面前，恭恭敬敬的鞠了一个躬，朗声道歉。态度谦和语言礼貌，几乎挑不出刺。
　　林倩看着他挺拔的背影，莫名其妙的居然有几分崇拜。
　　“好了好了，都是小孩子的事情，没什么大不了的。”有人出来打圆场：“叔叔知道会遇到你们几个小鬼头，所以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了玩具。”那人说着，从包里掏出N个小玩具。七巧板，益智珠之类的东西，一人一个，分发给他们。
　　孩子们得了东西，都兴高采烈的凑一起玩。只有林倩怏怏地，坐在她父亲身边，打不起精神来。
　　林承民和展秦的父亲在说着些什么，似乎很热络。展秦一个人坐在旁边摆弄着手里的玩具，也是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对面的于超成功地第一个解出了益智珠，那边一片欢天喜地。
　　“哟。。。。超超真聪明！”
　　。。。。。。。。
　　“好厉害！太聪明了！”
　　于超也很得意，举起手里的玩具，抬起头看着林倩：“你会吗？”
　　又是一脸挑衅！
　　林倩觉得他很烦，很讨厌！
　　“不会。”她恼怒道。
　　“要不要我教你啊？”于超贱笑道。
　　“不要！”林倩气不打一处来：“我讨厌你，不要跟你说话也不要跟你玩。”
　　“倩倩！”何欣妍忍不住低喝了一声：“怎么跟人家说话的，不可以这么没礼貌。”
　　“哼！”林倩气得喝了一大杯橙汁。跳下椅子走到展秦面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的手命令道：“陪我去小房间玩！”
　　然后扭头就走，根本没打算问人家同意不同意。
　　“倩倩。。。。”林倩的母亲在后面喊：“你说这孩子。。。。。。。。。。。。。”
　　“没事的，展秦在呢。”林承民笑着，拍了一把老同学的肩膀：“你儿子看上去不错啊。”
　　展秦被林倩拽着走了一路，林倩的小手胖乎乎的，都是肉。很软，也很热。
　　“你叫展秦？”到了小房间，林倩站定了，回头问。
　　展秦点头。
　　“我叫林倩！”她自我介绍。
　　“我知道。”展秦面无表情的回答。
　　出乎意料的，林倩没有说话，瞪着他看了半天。
　　“你看什么？”展秦被他看的心虚，愣愣地问道。
　　“他们说你是瞎子，我看看是不是。”林倩同样冷冷的回答。
　　不知道为什么，展秦突然有点想笑，情不自禁地弯了弯嘴角：“你觉得呢？”
　　林倩突然也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你长得比他好看多了，我觉得他才是！”
　　5岁的小女孩，嘴巴这么不饶人。展秦不禁笑容更大了一些：“不理他了，你想玩什么？”
　　周围似乎一下子温柔了起来。
　　林倩突然觉得很放松，又舒服又惬意。
　　“我也不知道，这个什么益智珠。。。。。会玩了不起啊！”她愤愤然。
　　“其实挺简单的，我教你。”展秦说着，拉过林倩的小手，一点一点的说给她听：“你看，红的可以放这边。。。。。。。然后黄的。。。。。。再这样。。。。。。”
　　“这就好了。”展秦说着拍了拍手。
　　“啊。。。。很简单嘛！”林倩看着展秦，笑的一脸得意。
　　“恩，其实还可以这样的，你看。。。。。”他一边说，一边摆弄，不一会儿，又一种图案摆好了。
　　“啊。。。。。。。。。。。”林倩轻呼道：“你好厉害！”
　　感觉到小姑娘崇拜的目光，展秦情不自禁地勾了勾嘴角：“这有什么的，还可以这样。。。。。。”
　　第三种玩法出现在林倩眼前的时候，林倩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你这么厉害！！”她惊叹：“走，我们去玩给他们看！”她一边说，一边拽着展秦的手就要往外走。
　　“我不去！”展秦一把甩开林倩，坐了下来，淡然说道：“我厉害不厉害，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让他们知道？”
　　“可是。。。。。。。。。。。。”林倩不死心。
　　“我讨厌那个人，不想理他。”展秦窝在沙发里，说的漫不经心。
　　“你。。。。。”林倩从来没遇见过这么厉害还这么淡定的人，一下子楞住了。想了片刻，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得，一下子窜到他跟前，板着脸，眼睛瞪得老大：“那你讨厌我吗？”
　　展秦一迟疑，心里觉得好笑，不禁挑眉反问道：“你说呢？”
　　林倩被他高深莫测的样子弄的瞬间没了底气：“我。。。。。。。。。。。怎么知道！”看着展秦似笑非笑的脸，她迟滞了片刻，气急道：“不管，反正你不许讨厌我，不许不理我！”
　　“你在家里也是这个样子对你父母的？”展秦被她弄的几乎没了脾气。
　　“我爸可以，我妈妈才不理我呢！”林倩嘟囔着嘴，小声说道：“她可凶了，对我一点也不好。不给我买冰淇淋，连我爸爸要给我买裙子和自行车也不同意。。。。。。”
　　“妈妈。。。。。”展秦说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停顿了一下：“妈妈。。。。不好吗？”
　　“不好！不好！不好！”林倩跺脚一连说了三个不好：“我想吃冰淇淋而已嘛。。。。。。。”
　　她哭丧着脸，看着展秦，有些无奈，也有些撒娇：“她死活不让，我爸爸都说帮我买了。。。。。”
　　“我请你吃？”展秦笑道：“去不去？”
　　幸福突然降临，搞得林倩一下子有点懵。
　　“你有钱吗？”这是她的第一反应。
　　展秦点头：“当然。”
　　说罢拉着她的手，从小门蹭了出去：“走吧，乘他们没发现。”
　　从小门出去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尽头一转弯，就是直达电梯。
　　运气不好，偏偏电梯在检修。他们两个需要从4楼走楼梯到楼下。
　　展秦视力不佳，在光线明亮的场合，基本没什么问题。但是由于视神经的萎缩，从明亮的地方，一下子走到光线比较暗的地方，需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的适应，才能看清楚东西。
　　推开楼梯间的一刹那，展秦的眼前，几乎是一片黑暗。
　　“等等！”他攥着林倩的手加了力气，把她拉在自己身边，扶着门，低声说道：“等一会儿再走。”
　　“啊？你累了吗？”林倩一边探头张望，一边问道：“这里下楼就可以啦。走吧！”
　　“我让你等等！”他一边说，一边低着头使劲的闭眼睛，再睁开，希望可以尽快适应眼前的光线。
　　“你干嘛这么凶啊！”林倩不乐意了，抱怨道：“手攥的我疼死啦！”
　　“对不起。”展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松手道歉：“对不起。。。。。。。。”
　　“算啦！走吧！”林倩说着，自顾自的往前跑。
　　“林倩！”展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紧张而又不安。
　　“怎么了？”林倩回头，看见展秦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的方向。
　　“快走吧，再不去，一会儿大人发现了就来找我们了！”林倩急急说道。
　　展秦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摸出一张100的纸币。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他无奈的说。
　　“我。。。。。。。。。。。”林倩有点兴奋又有点害怕。做坏事特有的那种紧张刺激让她觉得自己心都要跳了出来。
　　“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去吗？你不想吃吗？”
　　“你快别废话了，早点去，赶紧回来，我在这里帮你看着大人。你自己当心，楼下就有卖的，不要自己一个人乱穿马路。我。。。不好陪你。”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展秦低下头，看着眼前的黑暗，小声嘱咐。
　　“好！我很快就回来！”林倩没有再多问，拿过钱，蹦蹦跳跳的一路小跑而去。
　　顺着墙壁慢慢的坐了下来，眼前的世界一片混沌。展秦把拳头捏的很紧很紧，睁大了眼睛，再睁大。。。。。。。。。
　　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看不见。
　　他坐在原地等了不知道多久，眼前的世界才开始慢慢的出现一个淡淡的轮廓。
　　又过了不知道多久，他听见大人们在走廊里叫他们的名字。
　　可林倩还是没有回来。
　　展秦急了。推开门走了出去，走廊里一片大量。白晃晃的刺着眼睛，有点疼，可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倩倩。。。。。展秦。。。。。。”林倩母亲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急切。
　　展秦站在原地挣扎了许久，低着头，听着耳边的声音渐行渐远，却始终没有办法挪动一步。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人声又重新开始嘈杂起来，这次叫的名字只有他一个人，展秦。
　　叫的最响的那个人，是林倩。
　　展秦听的出来，她着急了。
　　睁开眼睛，眼前的世界依稀可辨。展秦虚扶着墙壁往前走了两步，一转弯，一大堆的人影。
　　林倩眼尖，第一个看见自己，喊着自己的名字，立刻冲了过来：“展秦在这里！”
　　一转眼的功夫，淡雪青色的小人就跑到自己跟前，拽着自己的胳膊，说的上气不接下气：“咳咳咳。。。。。你在这里干什么呀！咳咳。。。。。。终于找到你了。。。。。累死我了。”
　　大人们也纷纷围了过来，自己的父亲一脸怒容，喝道：“你把妹妹带到哪里去了？你知道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马路上很危险的！还给他钱吃冷饮，妹妹身体不好，感冒还没好，现在怎么能吃冷饮？你要害死她吗？”
　　展秦一怔。
　　“你要害死她吗？”这句话像一个魔咒一样，打的他几乎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我。。。。。。。。。。。。。”他下意识的喃喃自语，却自己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赶紧跟人家道歉！刚才把我们都急坏了！”
　　“对不起。”展秦低着头，强忍着眼泪，抑制不住的浑身有点发抖。
　　“好了好了！倩倩没事，别吓到孩子了。”何欣妍说着，拍了拍展秦的后背，柔声道：“阿姨知道你对妹妹好。现在大家都找到了，没事的！啊？”
　　“对不起阿姨，我。。。。。。。。。。。。。。。”展秦低着头哽咽道。
　　“他哭了。。。。。。。。。。”于超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大声惊叹。
　　即使低着头，展秦也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盯着自己。
　　“你别胡说八道了！”林倩也放大了声音喊：“咳咳咳咳。。。。。。。。。。人家那里哭了！”
　　何欣妍知道展秦忍着眼泪很辛苦，也知道他不愿意当着众人的面哭出来。便回身瞪了一眼林倩，又朝众人挥挥手，打了个圆场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我们先走了。”
　　说罢，一手拉着展秦，一手攥着自己的女儿，快步走到电梯口。
　　展秦一路都低着头，很低很低。看的何欣妍有点心疼。
　　“好了，展秦。没事的，不怪你。”何欣妍柔声安慰：“刚才你爸爸也是着急了，外面天黑，妹妹还小，一个人出去，是有点危险。不过现在没事了。”
　　“对不起。”展秦又一次道歉。
　　“好了，不许说了。再说对不起我生气了啊。”何欣妍故意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家了。林倩爸爸开车，先把你们送回去，我们自己再回去。”
　　“啊。。。。。。。。。。。。不要！”林倩的声音。
　　展秦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但是却没有了眼泪。
　　“对不起，林倩。我和我爸爸自己回去就好了。谢谢阿姨。”展秦说着礼貌的话，转身走向自己的父亲。
　　又是一个浅紫色的身影，一把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咳咳咳咳。。。。。。。。。。。不要！我要你。。。。。咳咳咳。。。。我要你到我家里去。”林倩说的理直气壮。
　　展秦瞪大了眼睛看着林倩，有点兴奋，也有点意外。
　　林倩眼睛晶亮晶亮的看着自己。使劲的点头，仿佛胜券在握。
　　“不去。”展秦说着，低下了头。
　　林倩觉得有点莫名其妙，搞不懂为什么明明上一秒那个眼睛还是很兴奋的样子，下一秒钟就立刻暗淡了下来。
　　“不要！不要！”林倩开始耍无赖：“到我家去！我家有很多玩具，跟我一起玩！”
　　展秦没有再理会她，只是低着头往前，走到了父亲身边。
　　“爸，我们走吧。”他低声说。
　　“啊。。。。”展秦的父亲笑着对老同学打了个哈哈，又弯下腰，对林倩笑了笑：“倩倩，那今天先再见了，下次再和你一起玩。”
　　话说完，林倩眼泪就掉了下来。
　　“呜呜呜呜呜。。。。。。。。。。。。。。。我不要。。。。。。咳咳。。。。。。。不要再见。。。。。无物。。。。。。。。我要和展秦。。。。咳咳咳。。。。。一起玩。。。。。。。。。。呜呜呜”。又是眼泪，又是咳嗽，又是鼻涕的，好不可怜的样子。
　　“倩倩，乖。”林承民蹲下身子柔声安慰道：“下次保证让哥哥来我家玩，好吗？爸爸保证，下次一定！跟你拉钩。”
　　“不要。。。。。。。。。。。。。。。”林倩哭的越来越大声：“我不要。。。。。。。。。。。。。我就要。。。。。。。哥哥。。。。。现在去我家！就要。。。。。。现在！”
　　她一边哭，一边说，气接不上来，话也有点不太清楚。
　　三个大人被小孩子的状况搞得一下子有点措手不及。
　　“老展要不就让展秦到我家住两天也没事，反正下礼拜出差，也不在家。展秦一个人在家，也怪让人不放心的。”林承民站起身来，一脸无奈：“倩倩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哭成这样了。。。。”
　　“这。。。。。。。。。。。。。”展秦的父亲回身看着自己儿子。也是一脸为难：“这。。。不太方便吧。”
　　“方便倒是没什么，我家地方也大，住是没问题的。”何欣妍说着，走了过来，看着展秦，柔声问道：“展秦愿意到我家去陪妹妹玩两天吗？她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的。好不容易今天出来有个小朋友，舍不得你走。”
　　“阿姨。。。。。。。。。。。。。”展秦犹豫了一下。
　　“去吧，我家有玩具，有吃的，我也在家，倩倩不会欺负你的。你看，你再不同意，她眼睛都要哭肿了。”
　　展秦听见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人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