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萌一笑秋波起-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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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对你死心塌地到了这样的地步！”

　　　　钱小沫叹了口气，她从来没有觉得生活竟然如此左右为难。

　　　　其实她需要的，只是一个契机。

　　　　和过去，和连荣麟说再见的契机而已。

　　　　这一次，是她亏欠连荣麟的。

　　　　她必须有所行动！

　　　　“钱小姐？”小王坐回了驾驶座，叫醒了钱小沫神游的思绪，“BOSS让我送您去医院看望朋友，可他没说是哪家医院。”

　　　　钱小沫愣了愣，回头望去，车后早已经没了雷铭的身影。

　　　　他终究是刀子嘴豆腐心。

　　　　“等我先打个电话……”

　　　　小王点了点头，钱小沫下了车，很快拨通了连荣麟的手机。

　　　　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和他再见上一面。

　　　　“这么难得你会主动打电话来找我！周末你没有约会？”

　　　　钱小沫嘟着嘴笑了笑，“你这么快就能接到我的电话，说明你也没有约会？”

　　　　“错了，我现在床边都是美女，怎么没有约会？”

　　　　钱小沫心里一阵苦涩，只呢喃了一句“是吗？”

　　　　那些所谓的美女，应该是护士吧。

　　　　连荣麟听出了钱小沫口气里的萧条，只漫不经心的一笑，“难道你在吃醋？”

　　　　“如果你有空的话，我倒是想请你出来吃饭。”

　　　　“……”电话那头的连荣麟停顿了片刻，因为钱小沫从来没有主动约过他，他一时兴奋得来时间似乎都要断片了，“好……好啊！什么时候？你现在在哪里？”

　　　　钱小沫看了四周一眼，“一个小时后，我在中央广场等你。”

　　　　“好！不见不散！”连荣麟将每个字都咬得格外的重，唯恐是他自己听错了。

　　　　“不见不散。”

　　　　钱小沫挂了电话，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才转身回到车里。

　　　　黑色的商务车刚刚开走，另一辆黑色的豪华轿车停了过来。

　　　　“爸，钱小沫约了哥，我们还用去医院吗？”车上的连荣祥回过头来。

　　　　后排的连老爷子吧唧着双唇抽着烟斗，淡淡回道：“回家。”

　　　　“好的，爸。”

　　　　“这次是我们搞垮凯盛集团最好的机会，你不要给我搞砸了！”连老爷子的语气冷冽到不近人情的残酷，“我赔上了我这把老脸和尊严，如果你再拿不下凯盛集团，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从总裁位置上滚下来！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放心，爸，既然计划是我想出来的，我肯定有全盘的把握！”

　　　　连老爷子若有若无的一笑，“最好如此！”

正文　第二百七十二章　那个男人的秘密花园

　　　　第二百七十二章那个男人的秘密花园

　　　　春风夹杂着阵阵馥郁的花香，踩着满地零碎的阳光，连荣麟如约而至。

　　　　一头棕色的短发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穿着红黑色相间的方格子休闲衬衣，衬衣的袖子挽在他的胳膊上，露出他结实的小臂，和那枚比钻石还要耀眼的手表。一条蓝色水洗的牛仔裤，一双咖啡色马丁短靴，他戴着太阳眼镜，格外的潇洒帅气，很容易在茫茫人群中一眼看见他。无论他在哪里，连荣麟都是女孩子们目光的焦点和话题的核心。

　　　　“帅哥，能帮我照个相吗？”

　　　　一个妙龄女子从他的左手边走了出来，因为连荣麟的左眼只能看见一阵白光，所以他反而被吓得有点猝不及防。女子并没有看出连荣麟的不适，依旧央求着，连荣麟怎么拒绝都没用。他忽然想到钱小沫，他还没有一张关于她的照片。

　　　　“不好意思，我帮你拍可以吗？”

　　　　连荣麟猛地回过头去，钱小沫正踩着小高跟款款走来。

　　　　妙龄女子见帅哥不搭理她，自然也不屑让钱小沫拍照，原本就是搭讪的借口而已，于是趾高气扬地走了。钱小沫笑了笑，“我好像又把你身边的桃花挡走了。”

　　　　“你来得正是时候。”连荣麟暖暖一笑，比春日还要灿烂。

　　　　这么一个灿烂的人，上天怎么能剥夺他欣赏美的眼睛？

　　　　钱小沫紧抿着双唇，忍不住抬眸看向他墨镜后面的左眼。

　　　　“怎……怎么了？你的脸色不好……”连荣麟有点心虚。

　　　　钱小沫回过神来，笑着挽过了他的胳膊，“没什么，就是照顾雪雪，没睡好。”

　　　　连荣麟看了眼她挽着自己的手，心里一阵激动，钱小沫从来没有这样过！

　　　　两个人便这样肩并着肩，脚步缓慢的走在中央广场的林荫小道上，欣赏着路边花园里盛开的姹紫嫣红，鼻尖嗅着阵阵芬芳的花香，沁人心脾，宛如嗅到了爱情的味道。连荣麟低头注视着钱小沫的笑脸，她蹲着身子在嗅花，像是花园里迷路的小精灵。

　　　　连荣麟忍不住掏出手机，对着钱小沫咔擦咔嚓了好几张。

　　　　“你也过来闻闻，每种花的味道是不一样的……”钱小沫冲连荣麟招了招手，他走了过去，蹲在她的身边，“你闭上眼睛，这样你才能记住它们各自的味道。”

　　　　连荣麟乖顺地按照钱小沫的话去做，他闭上眼睛，黑暗瞬间袭来，连荣麟忽然想到将来的每一天都会是这样的黑暗，他惊恐的立刻将眼睛睁开，花花绿绿的多彩世界又重新烙印在他的眼眸里。

　　　　钱小沫明白他在怕什么，却只是笑道：“你还怕我欺负你吗？闭上眼睛，不怕！”

　　　　她握住了他的手，指尖的热量源源不断地涌入了他的心里。

　　　　连荣麟终于还是尝试闭上了眼睛，放大了自己的嗅觉和听觉，还有触觉。

　　　　“这个是月季的味道……很淡雅清香，不仔细的话，旁人是闻不见的……”

　　　　钱小沫握着连荣麟的手，缓缓爱抚着月季的枝叶和花瓣。

　　　　“你还不可以睁开眼睛哦！这个是郁金香……蝴蝶兰……三色堇……矢车菊……”

　　　　连荣麟跟着钱小沫的脚步，由她牵引着，绕着花园走了整整大半圈。

　　　　“这个你得小心……它带刺，因为它是玫瑰……”

　　　　玫瑰。连荣麟嗅着它的味道，可总觉得玫瑰香味落在他心里，都变作了钱小沫身上的气息。她就是玫瑰，象征爱情的玫瑰，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玫瑰。

　　　　连荣麟咧嘴浅笑着，缓缓眯开了眼睛，适应着原本明媚的阳光。

　　　　“怎么样？赏花的时候不用眼睛，其实还能欣赏到一般人欣赏不到的美吧？”

　　　　“嗯。”连荣麟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看着钱小沫，“可我还是希望，能用眼睛去欣赏她一辈子的美。”

　　　　“难道你不睡觉？”

　　　　钱小沫假装疑惑地眨巴着眼睛，轻松地用玩笑的形式将他的情话带过。然后踩着小高跟跑向一旁的青青草地，连荣麟跟在她的身后，回头看了眼花园里的万紫千红。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一天哪怕过去了很多很多年，他不需要眼睛去看，也能只凭嗅觉和触觉判断出鲜花的品种，一次，都没有错过。

　　　　“喂！荣麟……快来！”钱小沫站在草地上，左手拎着自己的高跟鞋，右手冲他挥着，“我们来看看，谁跑得快！那棵大树就是终点！”

　　　　话音落地，钱小沫不顾还没有追来草地的连荣麟，拔腿就跑。

　　　　“钱小沫！你耍赖啊！”

　　　　连荣麟在她身后穷追不舍，微风撩起了他的棕发，扑鼻而来的青草气息，是那样的浓郁又香甜，他想他会这样记一辈子！有关她所有的回忆，连荣麟想忘都忘不了。钱小沫像一只小兔子在他前面蹦蹦跳跳，连荣麟想要追到她并不难，却故意和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他能看见她跳跃在阳光下的发丝，飞舞在风中的裙摆，和定格在时间长河里青春的笑脸。

　　　　“我……我赢了！”

　　　　钱小沫一掌拍在象征终点的那棵大树上，喘着粗气，转身平躺在了草地上，高跟鞋随性地扔在身旁。连荣麟紧随其后赶来，额头是淅淅沥沥的热汗，浅笑着随着钱小沫也躺了下去。

　　　　他躺在钱小沫的后面，和她头抵着头，一同望着头顶的蓝天白云。

　　　　钱小沫随口聊着天南地北的事情，连荣麟只是听着，那些属于钱小沫小时候的故事，好像全部都变成了连荣麟生活的一部分。他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

　　　　他感受着身下草地的柔软，和她轻柔如风又香甜如花的声音，如果注定将来有一天他再也看不见这个世界的美好，他至少还有这样宁静的一刻，好像身下躺着的是朵白云，飘飘然的，宛如羽化登仙。

　　　　两个人在草地上不知道躺了多久，鸟语花香，阳光温暖，钱小沫感觉自己似乎睡了一觉似的。等她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前的，却是连荣麟那张明媚的脸。他坐了起来，一直这样凝视着她，看见她醒了，目光对接的刹那，连荣麟想要移走目光也舍不得了。

　　　　他缓缓抬起了手，小心翼翼地替钱小沫捋开了贴在脸颊上的碎发。

　　　　“我吵醒你了？”

　　　　“……没有……我只是觉得，好像听见有人唱歌……”

　　　　钱小沫双手撑着草地坐了起来，连荣麟侧身指了指不远处，“唱歌的在那里。”

　　　　她顺着看过去，不远处，一个戴着草帽穿着牛仔背带裤的男孩抱着吉他，面前放了一个话筒架，周围零散的坐了一圈被他歌声吸引的游客。节奏舒缓如溪水的音乐声，顺着春风飘进了钱小沫的耳朵，小径对面花园里的红玫瑰娇艳欲滴，随着暖风聆听着那句句煽情的歌词，不知道泄露了谁的心事——

　　　　“有个男人爱着你，那个男人努力的爱着你，每天像影子一样跟着你。那个男人微笑着流泪。还需要多久，多久，一直这样只是凝望着你，独自。这如风般的爱，这糟糕的爱，继续下去，你会爱上我吗？”

　　　　男孩的嗓音低沉中略带沙哑，完美的诠释出歌词里想爱不相爱的惆怅与渴望。

　　　　连荣麟低眉看着身旁的钱小沫，两个人背靠着树干，卷曲着双腿，肩并着肩，一如校园里的情侣。可是，他更觉得自己像歌词中的男人，继续下去，她会爱上自己吗？

　　　　“稍微靠近我一点，久一点。靠近一步，却又逃开两步。爱着你的我，现在依然在身边。那个男人在哭，那个男人的性格很谨慎，所以说要学习微笑的方法……那个男人在哭，你知道那个男人是我吗？不会是明明知道却还这样吧？你不会知道的，因为你是傻瓜……”

　　　　“小沫……”

　　　　“嗯？”

　　　　“我们，是在约会吗？”

　　　　连荣麟的声音混在歌声里，飘进了钱小沫的耳朵。

　　　　她回过头来，冷不丁地跌入连荣麟隐藏在墨镜后的目光，他距离她竟然是如此之近！

　　　　他的碎发刚刚扫过她的额头，两人呼出的热气相缠难分，钱小沫望着他的左眼，刹那间的失神。连荣麟却有所误会，他缓缓俯身而去，一个吻蜻蜓点水般的落在了钱小沫的嘴角。

　　　　她一颤，急忙后仰着身子瘫在了地上。

　　　　连荣麟赶忙去扶她，“……抱歉，我吓到你了！是我……太突兀了……对不起！”

　　　　钱小沫醒悟过来，急忙拍着裙子上的青草站了起来，“该道歉的人是我……我……”

　　　　“你知道我眼睛的事情了。”

　　　　钱小沫瞠目结舌地望着他，连荣麟用的是肯定句，而不是疑问句。

　　　　他竟然这么肯定。

　　　　钱小沫骗不过他，只能承认了，“对不起……”

　　　　“我想，刚才那个吻我真的吻下去的话，我今天是不可能安然无恙地离开了。”

　　　　“原来你也知道！”

　　　　雷铭的声音响起，钱小沫侧过身看去，他正怒气冲冲地大步走来。

　　　　“看来，你们和好如初了？”

　　　　连荣麟心领神会的一笑，心里却是无尽的悲哀……

正文　第二百七十三章　不能分手的分手

　　　　第二百七十三章不能分手的分手

　　　　灯火琉璃的街边西餐厅，悠扬的钢琴曲如精灵一般跳跃在每一个角落。

　　　　钱小沫和连荣麟坐在靠窗的位置，方桌上是两盘西冷牛排，可是两副刀叉冰冷的放在餐布上，谁都没有动过。桌上一盏昏暗的镂空碎花纸灯，撒下一朵朵花瓣落在一旁的玫瑰香薰蜡烛上，烛火闪烁，芳香四溢，可是两人的脸色丝毫都不像是来约会的情侣。

　　　　走过路过的女服务生都忍不住多看他们几眼，是因为连荣麟帅得可以。

　　　　“那人是他的女朋友吗？看样子在吵架啊！”

　　　　“分手不是更好……我们才有机会啊！”

　　　　“你也真是的。我刚才看见那边有个更帅的，一个人，单身呢……”

　　　　两个服务生各种碎碎八卦着，目光又齐刷刷地落在另一抹冷酷萧索的侧影上。

　　　　他只点了一杯咖啡，咖啡由热放到冷，他都没有喝一口。

　　　　一双犀利又深邃的眼睛死死地落在钱小沫和连荣麟的身上，看着那小子忽然伸手握住了钱小沫的手，他骨节分明五指紧握成拳咯吱作响！如果不是下一秒钱小沫抽回了自己的手，他不敢保证自己是不是会砸了这家店！

　　　　雷铭听不见他们在聊什么，刚才在中央广场，连荣麟只对钱小沫说了句“我要和你谈一谈”，于是谈话的地点转移到了这里。雷铭选择给他们单独谈话的空间，一颗心却惴惴不安，患得患失，每一秒都是煎熬和折磨，似乎他们的一场谈话就是对雷铭终生幸福的宣判。

　　　　他极力隐忍着内心的冲动，手背上暴跳的青筋泄露了他动荡急躁的内心。

　　　　没过多久，钱小沫缓缓起身，谈话已经结束。

　　　　“如果不是你家人来找我，你准备什么时候才告诉我？”

　　　　连荣麟略带苦涩的一笑，“我原本计划从人间蒸发，你永远都不会知道。”

　　　　钱小沫的心头一颤，隐隐作痛，这种痛不是因为情爱，而是叹息。

　　　　“好了，你的护花使者来了，接下来要谈的人，是你们了。”

　　　　连荣麟玉树临风地站了起来，微仰着下颌趾高气扬地看着大步流星走来的雷铭。

　　　　钱小沫微微垂下睫毛，发自肺腑地道了一声：“对不起。”

　　　　连荣麟胸口一震，强拧出的欢笑在这一刻瞬间崩溃。

　　　　他目光呆滞地落在钱小沫的身上，垂在身旁的手指不由自主地在抽搐，他想要拥她入怀，可此刻一手搂住钱小沫肩头的人，却是连荣麟最不愿意服输却又不得不佩服羡慕的那个男人，雷铭。

　　　　“小沫和你的事情毫无关系！”

　　　　钱小沫愕然地抬眸望了眼雷铭，只觉自己肩头上的手越抱越紧，紧得来像是要她捏碎。

　　　　连荣麟依旧漫不经心的一笑，双手插在裤兜里，“有没有关系，她心知肚明。”

　　　　“你想要小沫因为你而愧疚自责一辈子，记你一辈子！”雷铭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有办法，我要回医院了，你们……慢慢聊。”

　　　　连荣麟意味深长的一笑，含情脉脉地凝视着钱小沫充满纠结与迷茫的大眼睛，然后迈步上前，当着雷铭的面，他俯身托起了钱小沫的右手，轻轻的一个吻，落在她的手背上，一股寒意立刻蔓延遍她的全身，钱小沫瞠目结舌，他的吻竟然这么冷！

　　　　“你还想怎样？”

　　　　雷铭一声低吼，抓起了连荣麟的衣襟，吓得一旁的钱小沫倒吸了口气。

　　　　连荣麟冷笑着看向他，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还想揍我一拳吗？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有失明的征兆吗？是你冲进我家，打我的那一拳。”

　　　　雷铭皱起了眉尖，是惊愕，也是诧异，目光在连荣麟的双眼间闪烁，只能松开了他。

　　　　连荣麟得意的一笑，“原来你也会自责的？”

　　　　不等雷铭再开口，连荣麟又浅笑着看向钱小沫，“今天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明天见，小沫，早点来哦！”

　　　　话音落地，连荣麟绕过雷铭，拍了拍他的肩膀，充满了挑衅的意味，扬长而去。

　　　　雷铭半是疑惑半是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钱小沫，“你答应了他什么？”

　　　　“他不愿意去美国接受治疗。”

　　　　“……所以呢？”

　　　　“我答应他，会去医院照顾他。”

　　　　“……时间呢？总该有个期限啊！”

　　　　“嗯，可能是一个星期，可能是十天半个月，可能是……”

　　　　“够了！”

　　　　雷铭无奈的一手捂着额头，一手叉腰，左右摇摆着身子，忽然恼怒的一掌拍在身旁的方桌上，桌上的摆件都吓得跳了起来，一旁花痴的女服务生正准备上来搭讪的，都瑟瑟发抖地愣在了原地。

　　　　钱小沫知道他会生气，心里已经有了准备，但还是控制不了身体的颤抖。

　　　　“铭……我……”

　　　　雷铭根本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忽然双手捧着她的头，一口吻下去，释放着他的隐忍他的狂野和他的渴望，霸道得旁若无人。女服务生们面面相觑，大家都涨红了脸，邻桌的女顾客都纷纷露出了羡慕嫉妒的神色，让她们的男伴刹那间无能又毫无魅力。

　　　　雷铭吻得深沉，良久，他才松开了她。

　　　　钱小沫的口红已经晕染成了一朵鲜花，隐隐肿痛的唇瓣上麻酥酥得似乎还残留着电流。

　　　　“如果我让你不去，你还是会去，对不对？”雷铭的气息带着迷情的紊乱。

　　　　钱小沫的心激热地狂跳不已，却只能默默地点了点头。

　　　　“……以前的你，呆萌幼稚，却比现在可爱多了。”雷铭苦笑着，趔趄着后退了半步。

　　　　钱小沫咬着唇角，上前双手拉住他的手，目光炯炯地凝望着他的瞳孔，“铭，我只想要你知道，我爱你！永远没有改变，也没有人能改变！荣麟与我之间，有情却不是爱。我只是去照顾他，去弥补我心里对他的亏欠，到时候，我才能真正毫无顾虑的，与你相爱，相信我。”

　　　　四目相对，雷铭沉默。

　　　　他是自私的，绝对绝对的自私。

　　　　他是占有的，绝对绝对的占有。

　　　　钱小沫期许着凝望着他，等待着，等待着，眼眶里盈盈得惹人怜爱。

　　　　有本书上写过，“心太软的人快乐是不容易的，别人伤害她或她伤害别人都让她在心里病一场。”钱小沫如今病了，大病，重病，病入膏肓！

　　　　西餐厅里异常的安静，听不见刀叉的声音，只有一曲曲悠扬的钢琴曲萦绕在他们的耳边。

　　　　这一次，钱小沫没有转身离开，离开的，是雷铭。

　　　　她的手还僵硬的悬在空中，手心里还有他的温度，唇上还有他的气息，可是一阵风吹来，带走了所有她眷恋又不舍的一切，她的面前，她的怀里，空落落的，一个人都没有。

　　　　周边又开始嘈杂起来，忙碌起来。约会吃饭的，上餐续杯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世界。

　　　　而钱小沫的世界里，只留下他转身离开的背影，和耳边一个女子浅吟低唱的歌声。

　　　　后来，钱小沫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不能分手的分手》——似乎预示了一段无可奈何的故事。最后，钱小沫踩着她的歌声离去，留下了满地支离破碎的苦涩。

　　　　“无法忘记你那清澈的笑容，照亮了我们的每一天。消失的呼吸，匆忙的眼泪，折磨我的容颜。我的爱人……试着用兰色的月光洗去镜子上那满满地弥漫的尘埃。沉睡的岁月，拂晓的露水，装饰我的脸。我的爱人……不要别离。让我们再爱一次，回到我们别离的那天，我的爱人……”

　　　　……

　　　　……

　　　　第二天，李千雅替钱小沫盖毯子的时候，钱小沫才醒来。

　　　　“小沫？你是……来得太早，还是昨晚没回去？”

　　　　钱小沫睡眼朦胧地坐了起来，她昨晚离开西餐厅之后无处可去，晃晃悠悠地来到钱妈的病房，原本一整夜都毫无睡意，可终究还是熬不过疲倦，在天亮时分才朦朦胧胧睡去。

　　　　“妈呢？”钱小沫这才发现钱妈不在病床上。

　　　　“阿姨例行检查去了，看你累，阿姨不想叫醒你。”

　　　　“哦。”

　　　　钱小沫揉着眼睛站了起来，李千雅正替钱妈张罗着早餐。

　　　　“我去洗把脸。”

　　　　“去吧去吧……”

　　　　钱小沫转身进了洗手间，哗啦啦的开着水龙头，看着镜中一脸狼狈的自己，想起昨晚的雷铭，胸口闷得生疼，一头扎进了冷水里，浑身刺激得颤栗，大脑似乎才平静下来。

　　　　等她开门要出去的时候，一抹黑影压来，钱小沫突然又僵硬了。

　　　　“我正要洗个手，没想到你在里面。”

　　　　连荣麟举着手暖暖一笑，却穿着病号服。

　　　　钱小沫愣了愣，她昨晚分明是在钱妈病房睡的，怎么一开门一关门，就变成连荣麟的病房了？难道，她刚才一直在做梦？

　　　　“……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来看望钱妈的啊！”

　　　　钱小沫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自己灵异了一把呢。

　　　　连荣麟指着自己身上的病号服，笑道：“我转院过来了，你就不用担心照顾我又没有人照顾钱妈了，怎么样，我考虑得周全吧？”

　　　　“这样好吗？这家医院并不是眼科和脑科的权威。”

　　　　连荣麟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牵起钱小沫的手放在自己的左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