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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则安-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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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对周念来说不算难事,但她听得认真,迟则安就继续讲:“还有其他体能和技巧训练,关键时候想活命,全靠平时的积累。”
周念心想他的生活除了那些看上去有趣的部分,多数时候都是又苦又累还危险。
“那最近你的工作都停了,也还是自己练吗?”
迟则安点头:“加码练呗,否则等休假结束,人都颓了。”话到这里,他停顿一下,“不过很快就能回去继续了,多亏了你。”
周念连连摇头:“我也没做什么。”
“别客气了,真的要谢谢你。”迟则安笑了一下,灯光在他眼里晃了晃,“等你去了燕都,有需要的就尽管说,别一个人闷在心里。”
周念一时也想不到有什么需要,但能听到这番话,她就已经很开心了。
吃过晚饭,迟则安洗完碗筷,接着订好酒店:“那我先走了。”
周念送他到电梯口,一想到他这一走,又要过段时间才能见面,心里就有些不舍。她垂着脑袋绞紧手指,好不容易想到一个话题:“那姥姥的礼物,还是你下回来拿吗?”
迟则安说:“苏城的培训之前已经交给别人,最近我不会过来了。绣好之后快递发过来吧,地址我留在店里了。”
“这样啊。”她失望地应了一声,却蓦地注意到一个细节。
她原本以为今天迟则安找来这里,是因为他到苏城给救援队培训,然后顺便过来看看她。然而现在听来,就好像是……专门过来找她。
一边命令自己不要胡思乱想,一边思维又不受控制地畅想起来,周念一时竟然控制不住表情,嘴角微微扬起,连眼睛里都染上了笑意。
周念心情大好,等电梯到了九楼,差点就跟着迟则安进去了。
还好他回头看她一眼,她才连忙收住脚步,站在门边挥了挥手:“迟队再见。”
迟则安歪头,一手挡住电梯门逗她:“你打算叫迟队叫到什么时候?我早就不是你的领队了。”
周念愣了愣,一下子竟然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
叫迟则安吧,听上去太生疏,叫则安……她根本叫不出口。思来想去,她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称呼。
“那,迟哥再见?”她弯了弯眼睛。
迟则安一怔,条件反射般收回手,平静地说:“早点儿来。”
电梯门合上,他背靠着墙,瞳孔中闪过一丝暧昧不明的光。最后一眼看到的,还是周念的笑脸,她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会稍稍朝下,显得无辜而清纯。
从理性上判断,迟则安知道她是跟王禾学着叫他迟哥。
相同的两个字从她口中喊出,软糯的音调就变成无形的钩子,在他胸口轻轻地扯了一下。
心脏漏跳一拍。
·
十一月,深秋。
近郊山上枫叶红遍的那天,迟则安在家收到一份快递。
花了足足三个月才绣完的礼物,确实值得起漫长的时间。迟则安拆开快递包装的一瞬间,险些以为收到的是等比例放大的照片。
但是照片不会有那么细腻的笔触效果,所以他第二直觉,认为那像是一幅油画,然而阳光下绣线反射出的微光,又生动地提醒他,这确实是周念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高度接近一米的订制绣品自然价值不菲,但在亲眼看到实物之后,迟则安觉得它完全可以挂在姥姥家最大的那面墙上,供每一位到访的客人驻足欣赏。
像他这种停不下来的人,完全无法想像这三个月里,她是怎么平心静气地处理如此繁复的作品,那份耐心与韧劲,让他感到由衷地佩服。
迟则安把裱框立在墙边,站远拍了一张照发给他妈:【看看,老太太绝对喜欢。我就说我找的绣师肯定靠谱,你还不信。】
那边的吐槽来得很迅速:【收手吧儿子,被你一拍都掉价了。】
“……”
迟则安悻悻地关掉微信,琢磨着是不是应该报个什么摄影速成班,否则今后他还怎么给周念拍旅行照。
一想到她,迟则安就点开日程表看了看。
【后天下午3点,接周念。】
手指下意识地在日程表上轻点几次,耳畔又回响起她那声迟哥,迟则安挑起眉毛,不自觉地扯了下嘴角。
·
周念婉拒了全家送到燕都的要求,在邻市的机场与家人告别。
多余的行李等快递寄过来,她轻装上路只背了去榆清山时带的登山包。50L的登山包容量相当大,足够应付她一周之内的日常所需。
飞机落地燕都,刚下飞机她就收到迟则安的短信:【我到了,7号门。】
短短几个字缓解了周念远离家乡的不安,她在对应的转盘等到自己的行李,一出机场就看到了就站在几米开外的迟则安。
他照样穿得不多,仿佛个位数的温度于他而言只是小打小闹,和周围恨不得裹成球的路人形成了鲜明对比。人高腿长地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像一棵树。
迟则安从她肩上接过登山包:“走吧,我开了车。”
还是那辆张扬霸气的牧马人,周念坐上副驾,偷偷摸了一下车门,心中颇有些感慨。
当初她哪里能想到,有朝一日会是现在这样呢?
迟则安系好安全带,问:“租的房子在哪儿?”
房子是年映春提前请助理找好的,周念拿出手机对照着念:“西滨大街……”
迟则安抬眸:“离我家挺近啊?”
“是、是吗?”周念惊喜地问。
“嗯,就隔两条街。”迟则安打转方向盘驶出停车位,“那一片老小区多,但出入都挺方便,周边环境也不错。”
周念眯起眼笑:“真好呀。”
迟则安也笑了一下。
来接周念之前,他上午刚和于阳去了一家无人机公司,和他们商讨给救援队捐无人机的事。对方原本答应得好好的,但今天到场详谈,却临时要求他们在救援队服上增加公司LOGO以做宣传。
不接受任何带有商业性质的捐助,是民间救援队之间约定俗成的规矩,于阳当然不同意。
那家公司脾气也硬,一听他拒绝得这么果断,当场表示那有机会再联系。
为无人机这事,他们接连在三家公司碰壁,迟则安都想索性自己捐钱去买得了。然而于阳还是劝他再等一等,毕竟自从迟则安加入暖峰以来,除了日常开销以外的所有收入,几乎全扔进了这个无底洞。
于阳不准他出钱,自然只能再找别家。
这原本是失败而扫兴的一天,可今天虽然冷,阳光却很好,照得周念脸上的笑容也暖洋洋的,一切又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愉快。
迟则安把周念送进了小区。
年映春替她租的是楼梯房的三楼,面积虽然不大,但也样样不缺。迟则安替她检查过门窗水电,确认没有任何安全问题,才站在阳台上给她指他家的方向。
“就在北边,看到那所小学没有?操场东面那一排房子,我就住那儿。”
周念茫然地问:“哪边是北?”
迟则安顿了一下,想起好像是有些南方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便换了个说法:“朝十点钟方向看。”
周念这下找到了,确实离得不算特别远,一排灰色外墙的半旧楼房,在她眼里变得格外清晰。
两人闲聊一会儿,迟则安看了眼时间:“晚上老师要给你接风?”
“嗯,好像就在附近的餐厅,她说走路就能到。”
“手机装了地图吧?找不到路就打电话问我。”迟则安不厌其烦地交待着,话说完了才意识到有些多余,她真要迷路了,大可打电话给苏绣老师,人家说不定离得还更近。
但周念还是开心地说好。
她晚上有约,迟则安没有久留,又嘱咐几句有事找他才下楼回家。
傍晚那段时间,周念都没有联系他。迟则安估计她是顺利和老师见面了,便换上运动的服装,进了自家地下室改造成的健身房,开始当天的训练。
结果万万没有想到,晚上八点多钟,他刚从跑步机上下来,周念就来了电话。
手机里她的声音打着寒颤,十足的可怜兮兮:“迟哥,你知道暖气怎么开吗?”
迟则安:“……”
百密一疏,他竟忘了这茬。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简直是惨烈的南北差异
连载至30
第31章
“你那套房子,今年供暖以后没住过人?”
周念一手握住手机,一手裹紧羽绒服,刚洗过的头发还滴着水,落进脖子里冰凉透骨。今年燕都刚供暖没多久,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年映春的助理通知她租好房的时间,有些不太确定。
“可能没有吧?”她打了个寒颤,满屋子寻找空调遥控器。
下午过来的时候阳光正好,周念在屋里没待多久就出了门,晚上回来虽然觉得冷,但她起初也没有在意,直到洗完澡出来,整个房间还没有一丝热气,她才隐约发现不对劲。
以往她就算冬天来燕都也都是住酒店,习惯了暖气如空气一般自然存在,从来没想过暖气片还要经过什么特殊处理才能发热。
迟则安说:“估计管道里有气,你会给暖气片放气儿吗?就那个阀门拧开……”
“哪个阀门?”
“算了,先把空调开上,我马上过来。”
迟则安刚运动完,出了一身汗。他迅速洗了个战斗澡,穿衣出门上车,敲响周念家房门时,屋里的空调都还没热起来。
他过来得急,从停车场一路小跑过来,稍稍有些喘。结果门一开,喘到一半的气就停住了。
周念不是完全没有生活常识,比如她知道在有暖气的北方,家居服不用带太厚。所以这会儿她就穿了一套真丝的粉色家居服,上面搭了件薄毛衣,外面再裹件白色的羽绒服,看着也是薄款,中看不中用。
夜里气温只有零下,周念刚洗完澡,湿漉漉的头发还在滴水,几缕贴在冻得惨白的脸边,嘴唇都冻出一抹青色。
迟则安进门就问:“没有长点儿的外套?”
“这就是最长的了。”周念说。
迟则安蹙眉,直接脱掉上衣,没等周念反应过来,就已经把外套系在了她的腰间。他出门穿的是半长款大衣,长度能从周念的腰直到脚背。
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周念愣着眨了眨眼睛,感觉几乎不会走路了。
不过确实也不需要她走路,这套房子面积小,进门除了厨房卫生间就是一个大开间,迟则安一抬眼就找到了暖气片。
暖气片是竖式,最顶端有两米出头,迟则安仗着个子高,连板凳都不用踩就摸到了阀门。
周念一看阀门的样子就想不妙:“是不是要用工具呀?”
“啊,有吗?”迟则安回头看她。
她沮丧地摇了摇头,她才刚搬进来,哪里有时间准备那些平时都用得不多的工具。
迟则安扬起眉毛:“就猜到你没有。”说着他就过来蹲下身,从外套口袋里摸出螺丝刀和毛巾,“你迟哥靠谱吧?”
周念被他话里的得意逗得笑了一下:“我知道的,谢谢啦。”
“没事,你先去吹头发。”迟则安移开目光,用螺丝刀拧开阀门,再将毛巾垫在暖气片上,以防热水溅出。
周念去床边的登山包里找吹风机,她刚转过身,迟则安就松了口气。
屋里窗户都关着,他刚才一进门就闻到了周念身上沐浴露的香味。本来他还没觉得怎样,结果刚才她含情脉脉地冲着自己笑,他就有点扛不住。
意志越来越薄弱了啊迟某人,他无奈地叹了声气。
啪嗒啪嗒的脚步声从床边传了过来,迟则安眼角余光看见周念小小的身影往他这边凑过来,便侧身让了一下。
暖气片旁边就是插座,他看着周念把吹风机插好,心想这姑娘是不是冻傻了,屋里那么多插座偏选这个。
谁知周念抬起手,把热风的源头对准了他。
迟则安一愣,下意识往旁边躲。
周念踮起脚尖:“别动呀,你头发也是湿的。”
“……不用管我。”他吞咽一下,感觉嗓子发紧。
周念没听他的,专心致志地替他吹出门前只用毛巾擦了擦的短发。迟则安身体僵硬,想说就你这身高这么够着不嫌累么,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只好出神地盯着她脖子上一小块皮肤。
离得这么近,他都能看见她颈侧的血管,好像轻轻咬上一口,牙齿就能穿破她白皙纤细的天鹅颈。
这个念头把迟则安自己吓一大跳,他用力地咬了咬腮帮,转过头去观察暖气片的情况。
干燥的毛巾被流出的热水打湿,迟则安及时拧紧阀门,然后把工具往桌上一扔,受不了地一把将吹风机从她手里拿了过来。
他头发原本就短,糊弄吹了几下就算完事。
将吹风机放下,他说:“等等看热不热,赶紧把头发吹了,不怕感冒是不是?”说完就拿上工具,进了厨房处理另外的暖气片。
他语气里带着微妙的暴躁,周念不知道哪里惹到他了,愣愣地点了下头。
·
房间逐渐暖和起来,周念吹好头发,想了想把迟则安的外套解下放到沙发上。
迟则安解决完厨房和卫生间的暖气片,出来正想交待她留意着点可能明后天还需要给管道放气,就见她咬着嘴唇,欲言又止地看向自己。
“怎么了?”他问。
周念捏紧衣摆:“我是不是太麻烦你啦?”
想来也是,已经快九点,他都在家里洗过澡了,结果还被她一通电话就叫出来上门修暖气。因为出来得急,连头发都是湿的,周念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换了自己如果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在户外走几步,可能也会冷得想生气。
迟则安顿了顿,意识到刚才语气确实不太好。
“不算麻烦。”他先否定了她的提问。
周念眨了眨眼,睫毛在眼底打上一层阴影,看起来有些可怜,又有些迷惑。
迟则安清了下嗓子:“你刚才,好端端的给我吹什么头发?”
“我怕你冷。”周念缩了缩肩膀,心想难道她做错了?可他只穿了一件毛衣,她看着都觉得冷。
迟则安笑了一下。他早已习惯照顾别人,却没想到每次轮到周念,就总是被她担心冷不冷,好像他那一身强壮的肌肉是纸糊的一样,有个风吹草动就能把他给冻着。
她应该很少和男人接触,不知道那些细致入微的关心,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夜晚,会变成某种危险的信号。
“下回别这样了,”迟则安决定干脆直说,“招呼都不打一声就靠那么近,大晚上的也不怕我对你做点儿什么?”
周念先是一愣,听懂之后一下子红了脸。
还真没想过。
“走了。”迟则安朝她点了下头,“工具我先留着,明天如果暖气又不通,你找物业上门来弄。”
周念哦了一声,耳垂微红。
迟则安走到玄关穿好外套,看她梦游般跟过来,似乎是想送他出门,没忍住伸出手指,在她光洁的额头点了一下:“醒醒,吓着了?”
周念回过神,如梦初醒似的摸了摸被他碰过的地方,然后看他一眼。
她眼神清澈,心里想什么很容易就能被猜出来。
比如此时此刻,迟则安能清楚地从她眼中读出“那你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摸我额头?”的质问。
迟则安清了下嗓子,不知该说点什么。最近一段时间,他的脑子总是转得比平时慢几拍。
就拿今晚来说,他大可以告诉她去网站上搜索给暖气片排气的方法,结果却脑子一热,就急急忙忙跑过来帮忙。直到现在才回过味来,大晚上的,他的处理方式其实相当欠妥。
而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明知道她在燕都有老师还主动跑去机场接她,又或者被老妈吐槽了拍照技术,第一反应居然是担心今后拍不好给她看的照片。
迟则安意识到,自己这状态不对劲。
面前的姑娘刚被他提醒过,却还是毫无防备地站在他身边。之前那件白色羽绒服套在身上已经有些发热,周念没再将它裹紧,衣襟松松敞开,里面的毛衣垂坠感极佳,隐约衬出她身体的曲线。
脑子乱作一团,迟则安深感此地不宜久留,打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迟哥,”周念从门后伸出脑袋,认真地说,“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
一口气下到一楼,刚好起了一阵风。迟则安把手揣进兜里,向来扛冻的身体竟然真的感到了一丝寒冷。
他转过身,抬起头,找到周念家的阳台。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她就站在阳台上,远远地朝他挥手道别。
迟则安摆了摆手,示意她赶紧进屋,然后一路小跑到停车场,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车里没有开灯,迟则安抹了把脸,从后视镜里看清自己的表情。
做贼心虚。
·
迟则安一整晚没睡好。
他被自己昨晚的表现搞得很郁闷,因为每当回忆起周念踮起脚尖给他吹头发的那一幕,他都能很清楚地记得,当时他想亲她。
他想尝一尝她微微张开的唇角,看是不是像她闻起来的那样带着桂花的淡香,甚至还有点花蜜的甜味。
周念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姑娘,这一点他在榆清山时就发现了,团里许多单身男人都会偷看她议论她。
可迟则安没有发现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把她说过的话记在心上。
思来想去,或许还是那一句关于辣椒的看法,让他一瞬间忘记了防备,否则不至于不知不觉之间,被她饶了进去。
得出这个结论后,迟则安不由得忐忑起来,以至于在午饭的餐桌上看见一盘辣椒炒肉,他都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于阳踹他一脚:“跟辣椒有仇啊?”
“没有。”
“你今天不对劲,眼神特别有杀气。”于阳笑出一脸褶子,“刚开会的时候,人家公司代表都没敢跟你对视。”
迟则安看他一眼:“有吗?”
他们上午拜访了第四家无人机公司,对方没有直接给出回复,只说需要回去再和领导讨论一下。
于阳诚恳地点头:“是我们求人家,你哪怕心里不爽,面子上也收着点儿。”
提起无人机这事,迟则安就觉得烦:“真的,别找了,就十架无人机把人都逼成什么样了。咱们自己买行吗?我出一半,剩下的让其他人凑凑。你孩子明年要出国,正是缺钱的时候,你就算了。”
于阳扒了口饭:“你手头还有多少?”
“四五万,回头多带两个团就赚回来了。”迟则安说。
于阳放下筷子:“那我跟你算笔账。切割机我们想买两台,对吧?抛投器也不够用,还有老郑一直念叨,说上回掉进井里那孩子,要是咱们有那种小空间用的升降设备,说不定还能救回来。”
迟则安揉揉眉心,知道他想说什么。
“一笔笔都是钱,你仗着家境好,自己又是单身没负担,什么都是多带两个团就赚回来了,”于阳劝他,“民间救援肯定还是需要企业赞助,总靠自己掏钱,你还攒不攒老婆本了?”
迟则安靠在椅背上:“要不跟我妈说一声,让她公司……你说什么本?”
“老婆本。”于阳再次重复。
这话于阳不是第一次说,同样的话迟则安曾经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可这回他愣了好半天,眼前蓦然闪过周念的笑脸,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奇了怪了,他想。
作者有话要说:迟哥啊,你可长点心存点钱吧(摇头
…
以及,为了避免南方读者们误会,要说明一下,不是所有暖气片都需要排气的,这得看运气!(。
第32章
踏进年映春的艺术馆时,周念连大气都不敢出。
年长的绣师大多会自立门户,就像她的外婆杨新筠那样,在苏城开一家自己的工作室。但敢堂堂正正将工作室命名为艺术馆的,却是少之又少。
年映春的艺术馆建在燕都文化气息颇为浓厚的一条路上,仿造旧式园林的规格,修成四进的院落,依照功能划分为展厅、卖品部、培训中心与接待室。
艺术馆每周五天对外开放,普通游客只能参观前两个院落,培训中心和接待室都只有内部员工才能进去。
周念来到这里,既是徒弟,也是年映春的员工,她被领着参观了一圈艺术馆之后,就又被带回了培训中心。
培训中心空间宽敞,十几个绣棚并排摆放,其中几个被早来的绣师占用,见到周念进来,她们也只是冲她笑了一下,然后就低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周念透过窗户眺望院子里的假山与石桥,不敢和那些年龄相仿的女孩儿搭话。
年映春很快过来,与上次见面不同,她没有流露出丝毫长辈对晚辈的亲昵,而是轻轻地敲了下绣棚,平静地问:“你大学念的是美术学院?具体学的什么?”
周念不敢迟疑:“油画。”
在场其余几位绣师纷纷抬头,眼神各异。
年映春满是皱纹的脸上唯有那双眼睛分外明亮,她看着周念问:“为什么选油画?听上去和苏绣关系不大。”
周念以为要挨骂,小声说:“我、我想把不同的艺术风格,融入到苏绣里。”
年映春绷紧的嘴角略有松动,又问:“那你做到了吗?”
“……没有。”周念摇了摇头,这不是她谦虚,而是毕业后的这一年,她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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