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中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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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也是犬子与童家千金童小婉的订婚宴……”餐厅前方的台上，韩石磊正侃侃而谈，说了大概十分钟企业前景后才提到自己儿子的订婚仪式。
　　很快就有司仪上前接手将整个订婚流程走了一遍，童小婉那件裙子果然大出风头，下面有不少名媛都向她投去羡慕的眼神。她的脸上挂着矜持的笑容，恰到好处地显示着她的欢喜和骄傲。
　　“在今天这个喜悦的日子里，让我们祝福这对准夫妇，希望他们以后的生活能够……”
　　正在头脑风暴的陆酒没有注意到台上的童小婉状似无意间投过来的眼神，她在拼命回忆着刚刚发生的一切。可乐来中国的目的是什么？他的行为和语言已经表明，他来中国是劳伦斯授意确认她与唐时的关系，并且还与韩家有毒品交易。
　　这些信息令陆酒的身子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唐时之前一直躲着她，不就是因为预料到会发生这一类事件吗？如果她没办法保护自己，那么她对于唐时来说就是一个累赘。
　　她不愿意做他的累赘，不愿意成为他那根不能碰的软肋。
　　陆酒沉思着，几乎遗忘了自己身处的环境。
　　“让我们举起酒杯，共同祝福他们。”
　　“小酒，”陆棋低声唤了自家妹妹几声，发现她怔怔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能端起杯子塞进她手里。
　　酒……
　　陆酒回过神，看着自己面前的酒杯，忽然想到了一个办法，一个可以让劳伦斯和韩家的这桩生意破产的办法。
　　作者有话要说：　　恭喜原老板得偿所愿。
　　九妹的这个办法到底是好办法还是馊主意呢？下回分解。


第60章　一场冒险
　　向李小曼要来移动电源；　陆酒终于能够打开手机。
　　短暂的卡顿之后，手机里跳出来一条短信；　是唐时发来的。
　　“保护自己，等我。”
　　他要过来？陆酒心中一紧，条件反射就要打电话给唐时。
　　但最终还是司仪嘹亮的声音打消了她的念头，在这里打电话太危险了，根本没办法清楚地表达她的想法。垂头仔细想了想；　陆酒改为发短信。原本她想到的办法还需要冒一些风险；　但既然唐时要过来；　那就好办多了。
　　“带上试纸。”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陆酒相信唐时应该能明白。
　　接下来的时间里，陆酒已经无暇顾及那些订婚流程了。台上的韩石磊是怎样欣慰地祝福两人；　童小柔是如何窈窈窕窕地递上捧花；　大家是如何欣喜地敬酒拍照，这些她统统都没有理会。
　　那么她做了些什么？
　　首先她发了一条短信给原惜之；　他的号码是刚刚在走廊里死乞白赖非要她存进手机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坐在另一桌的原惜之原本正兴致缺缺地看着那些俗套的仪式；　忽然感到手机微微震了震；　掏出来一看，是陆酒发来的短信。
　　“原老板；　我的表坏了；　您会修吗？”
　　这小妮子倒是谨慎得很，怕短信会成为证据，将话说得十分隐晦。瞧破她心思的原惜之只觉得这点小心机十分可爱；　朝着景明点了点头，站起身朝陆酒那桌走过去。景明会意，立刻去那桌张罗着，将两个人换了过来，在陆酒的意愿下，原惜之又和李小曼换了位置。
　　这一下，原惜之就坐在了陆酒的右边。
　　如同好莱坞电影中的片段一样，二人在桌布下完成了怀表的交接，原惜之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把极轻薄的的小匕首，一手握住怀表顶端的旋钮逆时针拧动，一手将匕首刃口插入接缝处，轻轻一撬将后盖打开。
　　原惜之将打开后的怀表递给景明，景明偷偷觑了一眼，怀表中的机芯部分果然已经被取下来了，不大的内部空间里放着一只小小的透明袋子，里面是满满的白色粉末。
　　景明小心地打开袋子，用指尖沾了一点粉末，又将手状似无意地放在鼻端，景明佯装和原惜之交谈，凑近悄声道：“4号。”海/洛因是一种自罂粟植株中提取的毒品，毒品圈中将其分为1号、2号、3号和4号。1号即鸦片，2号又称为“青皮”，这两种的纯度很低，也最容易被普通人弄到。3号的纯度大约在45％，4号的纯度最高，可以达到99％，是海/洛因里品质最好的一种。然而黑市里流通的4号大多都是拿3号以次充好，真正的4号不仅昂贵而且货源短缺。对于瘾君子而言，能吸一口4号就像是梦中情人变成了自己的老婆一样幸福，但因为价格太过昂贵，加上如今化学合成的毒品越来越多，4号鲜少能出现在圈内人的视野中。
　　将怀表递给原惜之，景明忍不住看了一眼正一脸慈父模样的韩石磊。
　　看来劳伦斯和韩石磊做的就是4号的生意，劳伦斯提供货源，由韩石磊提供客户群。虽然不知道劳伦斯从哪里能弄来大量的4号，但韩石磊这边的客户群也值得推敲，富商、政要，都是可能的受众。尤其联想到韩石磊想要踏足政治圈的心思，顿时这其中的目的就意味深长了，4号一旦吸过一次就会成瘾，之后再想要，除了找韩石磊就别无他法。一口4号，就等于紧紧掐住了别人的后半生。
　　这个老东西，野心真是大得很。
　　原惜之何尝想不到这些，不过韩石磊就算是想谋朝篡位起义造反也与他无关，他是个做生意的，可以想象劳伦斯在这桩生意中能够获得多少东西，金钱倒是次要的，从中建立的信息网才是最有价值的。
　　再往深了想，也许劳伦斯和美国那边的政要已经有了某种交易……
　　“是海/洛因。”将怀表还给陆酒，原惜之低声告诉她里面的东西，顿了顿又道，“4号。”
　　陆酒在美国念书时的同学中就有一个瘾君子，她知道4号是什么，也知道4号有多么难得。但她来不及深思这背后的种种牵连，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陆酒小心翼翼地挑了一指甲盖的白色粉末，拿过自己面前的酒杯，微微弹了弹，那些粉末便迅速溶进了酒里。
　　陆酒的动作十分隐蔽，连陆棋也没有注意到。
　　但原惜之却看到了。
　　眼看着陆酒准备将混了4号的酒杯端起来，原惜之一把握住陆酒的手腕，低吼道：“你疯了？”这个女人是吃错什么药了，知道是毒品还要往嘴里送？好奇也得有个限度吧！
　　“没有，”陆酒不知道该怎么跟原惜之解释，这里太过嘈杂，想说清楚实在有些困难，“我……”
　　“你知不知道喝酒吸毒是会死人的？”原惜之几乎有些咬牙切齿了，他捏紧手中那细白的、仿佛一用力就会碎掉的手腕，从牙缝里挤出自己的愤怒，“不要命了吗你！”
　　陆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朝这边看过来。
　　陆酒微微侧身挡住陆棋的视线，低声道：“你先松开我，我不喝。”
　　“真的？”原惜之半信半疑。
　　“真的。”陆酒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我在——伪造证据。”
　　伪造证据？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原惜之一头雾水，但陆酒那双异常明亮的眸子让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你要……”
　　“对，我要让人知道，韩家可能有毒品。”
　　好一招打草惊蛇！
　　原惜之细细一想，忽然觉得这个办法虽然听起来既莽撞又蠢，但却有可能产生奇效。如果韩家藏毒的事情宣扬出去了，那些人再想从韩家买毒，出于隐蔽性的考虑也许就会有所犹豫，市场上也并不是不能弄到4号，何必冒着自己被株连曝光的风险非要从韩家买呢？
　　这样一来，劳伦斯的计划便会落空大半。
　　但这个办法也并不是完美的，最大的缺点就是一旦劳伦斯知道这件事是陆酒做的，一定不会放过她。
　　这样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真不知道该说是蠢还是勇。
　　“太危险了。”虽然已经理解她的想法，但原惜之还是觉得不赞同，她一个女孩子家，乖乖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每天吃饭逛街不就很好了吗，为什么一定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
　　难道……就因为唐时吗？
　　心头涌现出莫名的负面情绪，原惜之重又握紧了陆酒的手腕：“你不用为他做这么多，跟着我吧，我保护你。”
　　刀头舔血投机倒把的原老板不懂什么叫爱情，但他知道这一刻自己是切切实实地怜惜眼前这个女孩子的，虽然她总是有点不明所以的笨，还很倔，但他就是想让她知道，他可以保护她。
　　我的怀抱给你，不要踏入漫天的风雪。
　　陆酒闻言先是疑惑地看了一眼原惜之，随即微笑着摇了摇头：“原老板，你误会了。”
　　“我不是为了谁，我是为了我自己。”
　　每个人的心中都应该有自己的底线和良知，有时候人们将其称为道德感，但陆酒更愿意叫它——本能。
　　毒品这种东西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是零容忍的。
　　当年她的那位瘾君子同学被朋友诱哄吸上了毒，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原本璀璨光明的人生全部被摧毁。为了能吸上一口，她曾亲眼看着他如何在校园内爬行，祈求每一个路过的人，求他们施舍点钱好让他能够去买毒品。一个一米八的壮汉，被毒品折磨得形销骨立，毒瘾发作时连父母都不认识，拼命用头撞墙来缓解痛苦。
　　最可怕的是，毒瘾这种东西一旦沾上，复吸率是100％。
　　有这样一个悲伤的事实，如今所有戒毒所里用来戒断毒瘾的药物，几乎都有成瘾性。戒毒，不过是一个大瘾变小瘾的过程。
　　这是真正的跗骨之蛆。
　　被陆酒眉眼间的坚定给震惊到了，原惜之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旁边的景明此时一眼就看到有人匆匆跑到韩石磊的身边低声说了些什么，韩石磊神情大变，猛地从座位里站了起来。
　　而在下一刻，金碧辉煌的餐厅大门被人“砰”地一声打开，两扇白色的门扉狠狠撞到了墙上。
　　韩石磊，韩文清，童小婉，童小柔……包括原惜之和陆酒，所有人的视线瞬间全都集中在了门口。一群穿着整齐警服的刑警齐刷刷站到了门口，分列两边将这整个餐厅唯一的出口堵得严严实实。站在最前面的人陆酒认得，是刑警大队长何志明。只见他走上前，又向旁边退了两步，将大门中央的位置让了出来。
　　“哒。”
　　“哒。”
　　“哒。”
　　在满场寂静中，这不疾不徐的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一下又一下，仿佛踏在每个人的心上。
　　来的人是谁？
　　白色的衬衫，袖口的纽扣扣得整整齐齐，额前散落的黑发下凛冽的墨色双瞳好似两颗寒星。陆酒注视着那双眼，忽然觉得心头涌出了无限的温暖与勇气。
　　因为，他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海/洛因的部分说的比较详细，其实是因为对这方面确实感慨很多。可能很多人都觉得毒品离自己的生活很远，但其实中国的吸毒率还是蛮高的。某浪在文里说的很清楚，毒品这个东西一旦吸上第一口就戒不掉，因为戒断药物都是成瘾的，所以所谓戒毒成功是不存在的。
　　不要去试！不要去试！不要去试！
　　严肃的话题说完了，说一下原老板和糖先生吧。
　　其实从这一章就可以看出来为什么原老板不适合九妹了，因为他是灰色地带投机的商人，他的心中道德感和一些原则其实是放的很低的，但九妹不一样，某种程度上她是个很正直的人。
　　原老板理解不了她的这种牺牲自己的安危也要打击毒品交易的这种心态。
　　但糖先生就可以。
　　ps：糖先生的这个出场咋样！！够不够拉风！


第61章　此起彼伏
　　那颀长的身影缓缓站定；　淡淡环视四周，直到寻找到陆酒的身影确认她平安无事之后；　才面无表情地将目光投向韩石磊。
　　“打扰了，”清冽嗓音彬彬有礼，却让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一丝发自内心的寒意，“韩先生，你的公司涉嫌逃税且数额巨大；　这里是搜查令；　希望你能配合；　至于其他无关人员，可以自行离去。”
　　荒谬！
　　韩石磊气得浑身颤抖，这理由听上去冠冕堂皇；　但他知道自己的公司虽然有偷税漏税的行为；　却绝不至于能让他在大晚上带着刑警闯进自己家。还有搜查令，他知道唐时是个多有能耐的人；　就算唐时要签个死刑判决书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鬼知道这个什么搜查令是谁签的；　不过是个正大光明闯民宅的借口罢了！
　　韩文清皱着眉走上前：“唐先生；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曾经在一场会议中与唐时有过一面之缘，二人毕竟也算同处公检法机关；　韩文清想也许唐时会卖自己一个面子。
　　但他忽略了一点；　如果只是普通的逃税行为，就算数额再大也是经济犯罪，不至于让唐时亲自过来。
　　唐时瞥了他一眼：“何队长。”
　　何志明是刑警；　办案的时候赌场夜总会去过不少，却从来也没见过这种豪宴场面，虽然略有拘谨但仍恪尽职守，拿出一个文件夹，抽出两张纸来：“这里是韩氏旗下某公司的一份内部对账单，另一张是税务系统中的同期税单。”
　　闻言韩石磊的脸色一变，他是怎么弄到内部账单的？
　　原惜之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这出突如其来的闹剧，向景明笑道：“韩石磊对他的了解还是不够啊。”
　　“原来卫君还会查账。”景明若有所思，在心中的小本子上记下一笔。
　　陆酒倒没有原惜之那种看戏的心情，她正在想如何才能让唐时察觉酒里有问题，继而发现毒品藏在怀表中。原惜之瞧了瞧她认真出神的小脸，忽然觉得一阵无奈，这个笨女人……如果她真的打算以自己为饵，当众表演一出因为吸食毒品过量而晕厥的戏码，之后就算能破坏这笔生意，众目睽睽之下被这么多人看着，若是有风言风语传出，她一个女孩子家的名声大概也就毁了。
　　既然她说不是为了唐时，他便信她；她说是为了她自己，他便帮她。
　　想让唐时发现这只表，发现表里面的秘密，其实并不难。
　　原惜之从陆酒手里拽过那只小小的金怀表扔在了她的椅子旁边，拿起那杯掺了毒品的酒，“咣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碎裂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童小柔一眼就看到陆酒脚边的金色物事，心中顿时有些着急，这就是她放进陆酒包里的东西，不知道怎么这会就滑出来了。假使一直没人注意到这东西，等人都走了，姐姐的计划岂不是落空了？
　　在童小婉原本的设想里，是让童小柔随便将一件贵重物品放进陆酒的包里，在酒宴结束大家即将离场时声称自己的东西丢了，小范围地引起骚动，这时候童小柔就会说自己看到陆酒拿了那东西，打开包人赃俱获，陆酒这盗窃的名声就再也洗不干净了。
　　拉了拉童小婉的袖子，童小柔悄悄指了指陆酒脚下。
　　童小婉这才看到了那块表，她确信自己曾在韩石磊那里见过它，这的确是韩石磊的东西，而这时候如果再不揭穿陆酒偷窃的事情，也许就没机会了。
　　但唐时今天的出现到底代表着什么？童小婉不得不考虑这一点。假设她现在栽赃陆酒偷窃，有唐时在，应该很快就能给她洗清嫌疑，甚至还有可能拔出萝卜带出泥地抓到童小柔，有些得不偿失……
　　这个栽赃到底还要不要继续，童小婉犹豫了。
　　但童小柔向来情绪化，做事全凭一股心气，毕竟刚刚被唐时拒绝过不久，如今唐时正好也在，童小柔想，如果能让他亲眼看到陆酒盗窃，也许就能让唐时对陆酒产生恶感。况且唐时是来执行公务的，必定不会深究这件小东西到底是谁偷的，只要陆酒偷窃的这个帽子一盖，她就再也翻不了身了，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明明是一对姐妹，却有着截然不同的思考方式，童小婉一直对自己妹妹的任性多有纵容，但在今天之后，也许她会对自己这么多年的疏于管教悔之不及。
　　下一秒，在这间寂静的、金碧辉煌的餐厅里，忽然响起了一道清脆的女声，语气惊讶：“地上那个是什么？”说完她好像才意识到自己声音有多么突兀，左右看了一眼，慌张地捂住了嘴。而一旁的童小婉在听到自己妹妹声音的那一刻，全身一震，忽然觉得有种不好的预感。
　　原惜之看着童小柔做作的表演，忍不住翘了翘唇角。
　　童小柔都如此豁出去也要嫁祸于她，陆酒怎么能不满足她的愿望，于是她一脸茫然地从地上捡起那只怀表：“这是什么？”
　　“我刚刚……看到那只表是从她包里掉出来的。”童小柔怯怯地说。
　　童小婉虽然震惊于妹妹的自作主张，但事已至此她也不得不跟着童小柔一起演下去了，只见她皱起眉：“那块表……很眼熟。”
　　韩文清不明就里，但他见过那块表，此时不由得脱口而出：“是我父亲的东西！”
　　韩石磊原本正在思索如何应对唐时，此时被这几个年轻人一打扰，便漫不经心朝着陆酒那瞥了一眼。
　　就是这一眼，差点让他心跳骤停。
　　因为他清楚地认出，陆酒手上托着的那块怀表正是可乐给他的那块，那只表的机芯早就被取了出来，里面藏着一些4号的样品。
　　这样一个要命的东西，现在距离那个阎罗王一样的唐时只有不到十米远！
　　韩石磊已经无暇思索陆酒是如何拿到那块表的，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撇清韩家和这块表的关系，而他的好儿子，亲生儿子，居然当众亲口说出这表是他的！
　　唐时是什么样的人？如果被他知道表里藏着什么，他们韩家就完了。
　　这教他怎么能不愤怒，怎么能不害怕！
　　韩石磊忍不住微微颤抖了起来。
　　唐时注视着陆酒，声音低沉，说出来的话却令远处的童小柔欣喜若狂：“韩董的东西，怎么会在陆小姐手里。”
　　“我不知道……”陆酒装傻到底。
　　“一定是她手脚不干净，偷了韩伯父的东西！”童小柔瞪着她，忍不住落井下石。
　　韩石磊此刻只想让她闭嘴，他紧张地盯着那块表，生怕露出任何蛛丝马迹：“唐先生要查账是吗？我们一定配合调查。各位，今天的晚宴就到这里结束，接下来我们要处理一些……”他想赶紧遣散众人，这样即使事情败露也还有转圜的余地。
　　“不急。”唐时抬了抬手打断他，“既然发生了刑事案件，那就一并处理了吧，把那块表拿过来我看看。”
　　韩石磊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陆酒的座位比较靠里，因此坐在最外面的景明接过那块表，向着唐时走过去。景明的步子很慢，每一步都仿佛狠狠踩着韩石磊的心，明明餐厅里开着恒温空调，他却已经出了一身冷汗。
　　可千万、千万别出什么幺蛾子啊！
　　然而老天似乎没听到他的祈祷，景明走着走着被地毯绊了一下，脚下一个踉跄，与此同时他的大拇指不着痕迹地一顶，原本就被他撬松的后盖便飞了出去，那块表也同时跌落到了地上，看起来就像是摔开的一样。
　　唐时走过去捡起怀表，顺理成章地瞧见了表中的玄机。
　　韩石磊亲眼看到唐时捡起那块表，顿时慌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纵横商海多年，头一回遇到这样大的危机。那个可乐此时不知道在哪里躲着，大约已经将这里的情况看了个清清楚楚，生意成不成还是其次，如果唐时当众……
　　“这是什么？”下一刻，唐时便从那块表中取出了那一小包白色粉末，若有所思地举起来。
　　童小婉惊讶地看了一眼韩石磊，那块表里居然还藏了东西？这一看过去，童小婉忽然有些慌乱起来，因为她发现韩石磊现在的脸色惨白，手指微微颤抖，这样的神情，莫非那表里的东西……
　　童小婉瞬间明白过来，一颗心霎时如坠深海，糟了，闯大祸了！
　　童小婉是个精明的，当机立断解释道：“大概是滑石粉。”她就不信，唐时是来查账的，身上还能带着检验毒品的试剂不成？只要能找机会拿回那袋粉末……
　　“唐先生，那块表可能不是韩伯父的，他也有一块金表，还需要仔细看看才能辨认，”童小婉说着就欲走上前，试图拿走怀表。
　　“唐先生！我看，”何志明常跟这些东西打交道，此时忙打断她，“这些粉末有点像毒品。”
　　作者有话要说：　　不就是玩心眼么，咱们原老板糖先生陆小姐随便哪个拿出来都比你童小婉厉害，哼！
　　糖先生简直光彩夺目啊……越写越喜欢，稳重又可靠，出现得十分及时，比个心。
　　韩石磊：为什么要给我一群猪队友……


第62章　针锋相对
　　毒品！
　　何志明的一句话让餐厅里炸开了锅；　各种怀疑和惊恐的目光纷纷投向了陆酒和韩石磊。
　　“这里怎么可能会有毒品？你不要胡说八道！”童小婉虽然心慌，但仍强撑着怒声呵斥道；　“众目睽睽之下，你要是拿不出证据来我可以告你诽谤！”
　　何志明也是个硬茬，平日里最不服的就是这些巧舌如簧颠倒黑白的律师，当即中气十足地大喝一声：“小刘！拿试纸来！”
　　韩石磊背后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打湿，童小婉也有些措手不及；　他们竟然真的带了试纸？这怎么可能——
　　小刘拿出的海/洛因检测试纸仿佛一记重拳打在脸上；　童小婉忽然间就明白了；　原来唐时今天是有备而来，他根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