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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爱笑-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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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不太懂她怨念的点是什么……
  他只好问:“那你想怎么样?”
  艾笑略一琢磨,狡黠地挑眉笑,“不如……你也在我妈面前出个糗吧,咱们俩平衡一下?”
  “……”
  他把头调转回来,认真洗餐盘,拒绝得非常果断,“我不要。”
  艾笑被这三个字砸了一脸,顿时讨了个没趣。
  虽然原本也就随便说说,可是林现回绝得实在太干脆了,她那股逆反心理油然而生,瞬间想付诸行动。
  艾笑抿着嘴收拾碗筷,一垂眸,冷不防发现花盆下掉落的几枚干枯发硬的叶子。
  茉莉花的叶片枯萎之后呈现出一种偏黑的深棕色,乍一眼看到黑乎乎的一团。
  顷刻,就有一个美妙的念头走进了她的脑海。
  艾笑挑起一丝势在必得的微笑,于是把叶片拿起来,往一旁悄悄瞥——
  林现还在刷装鱼的骨瓷盘,微垂的侧脸毫无防备,艾笑瞅准时机把东西丢到他面前。
  “林现,有蟑螂!”
  正擦盘子的青年下意识低头,他大概也没看清那是什么,然而耳朵对特定词汇的反应却很是敏锐。
  艾笑明显感觉到他周身的肌肉在半秒内迅速紧绷,猛然一抖,直接把手中的盘子给扔了出去——紧接着小弧度地起跳,后退,万分紧张的伸手扶灶台。
  盘子砸到了洗好重叠成小山的碗堆上,高楼大厦一秒塌。
  耳边瞬间噼里啪啦地响成一片,刚好迎来新的一波炮仗声。
  她家的碗盘就这么在新年里死于非命了。
  艾笑盯着地上的碎片震惊了一下,她手里还捏着剩下的几片“凶器”,目瞪狗呆了片刻,完全没料到这两个字的杀伤力能有这么大。
  她意外地看向林现:“你居然……过了那么多年,还这么怕蟑螂?!”
  果然人的某些软肋是不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改变的——这还是她刚刚灵光一现想起来的事情。
  后者明显惊魂甫定,他整个出了身冷汗,挨着墙而站,等瞧清楚她丢的东西,紧绷地神经方缓和下来,心有余悸。
  林现几近无奈地把她望着:“你在干嘛……”
  艾笑正在回味之前那一幕堪称经典的画面,等回味够了这才开始笑,越笑越开心,把他隔年的尴尬都快给笑出来了:“你、你刚刚……那个表情……”
  然后欲言又止地捂嘴,一见到满地的狼藉,立马更收不住势了。
  林现:“……”
  这碎的真的是她家的碗吗?
  艾笑终于笑完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惹祸了吧,我妈新买的餐具,一套八百八。林警官,你的人设要崩了。”
  他手里满是洗洁精的泡泡,闻言把自己身子摆正,也不知是觉得好笑还是觉得无语地瞧着她,“赶紧收拾吧,一会儿踩到割脚,你就笑不出来了。”
  艾笑正在艰难的收拾笑容,刚把唇角压下去,客厅闻声而来的艾妈妈出现在了门口。
  她第一眼便将一屋子的狼藉收入视线,想都没想就开口道:“艾笑。”
  “看看你,又毛手毛脚的!”
  艾笑:“???”
  她忙说:“我……”
  “快去拿扫帚,碎玻璃这么多,当心踩滑了。”艾妈妈出声打断,还顺便责备地看了她一眼。
  毕竟在这个家,无论什么东西坏掉,只要找不出是谁干的,推给她总没错——这是独生子女家庭教养的不二法门。
  被扣了一脑袋黑锅的艾笑用自身实践检验了什么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只好十分委屈的贴着墙根溜出去了。
  *
  垃圾桶在距离单元楼百米处的位置,每天早上会有人来收。
  艾笑把那一袋瓷盘的碎尸带出去扔掉,正好领着林现在这附近转一转。
  家里的电视被艾爹从春晚重播频道转到了他所热衷的野外求生栏目,捧一壶红枣枸杞泡水,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
  艾妈妈提着扫帚,收拾四下凌乱的杂物。林现带来的那盒礼物被艾笑放在角落里,她弯腰去捡,掀开纸袋子不经意瞧了一眼,忽然就顿了片刻。
  艾爹刚喝了口茶水,冷不防肩头被人轻拍两下,他转过身。
  艾妈妈手上是一盒雪印老茶饼,袋子里装着整件的大红袍。
  夫妻俩对视一会儿,她慢慢把东西收起来,“你说,普通朋友的年节礼,会这么费心思吗?”
  小县镇街上的人不多,只有一两家茶楼开着门,唰啦啦传出推麻将的声音,几个老板家的小孩蹲在路边放鞭炮,冷不防的爆竹满地都是。
  艾笑在四周略带烟火味儿的空气中深吸一口,远处大约有人架着火烤肉,她嗅到一股肉香。
  林现将手插在兜里,始终保持着和她一米左右的距离慢慢地走。
  出了住宅区,再往下有一条陡坡,左侧是大片尚未被征用的土地,让闲来无事的退休居民种上了绿色蔬菜。
  两人找了张街边的长椅坐下。
  不甚明亮的路灯支在一旁,将她的剪影照出几分岁月安好的宁静。
  艾笑在微风中转过头,笑着说:“我快有一年没回来了。”
  “小时候经常在这边玩儿,周围的小孩都跟着我跑。”她给他指,“看到那颗树没有,上面的‘到此一游’有一半都是我刻的。”
  随后自己都觉得自己缺德,弯着眼睛“嘿嘿”笑了两声。
  破旧的街灯在她眸子里闪烁微光,林现就这么看了很久,才摸了摸鼻尖,前言不搭后语地开口:“嗯……开了年,我买一套碗盘给你寄过来。”
  艾笑不在意地挥挥手,“不用了,又不是什么贵重东西。”
  他笑了下:“不是说八百八吗?”
  “那是和你开个小玩笑。”
  艾笑垂了下眼,浅浅扬起嘴角,语气真诚,“其实你能来我还是很高兴的,谢谢你肯陪我妈吃团年饭。”
  林现心里有一根弦倏忽颤动。
  仿佛自己都能听见声音,是极清脆,极响亮的一下,余音犹在。
  他朝四下的寒风里吐出口气,如释重负一笑:“看你刚刚那么生气,我以为你挺后悔让我来。”
  艾笑的眼睛弯成一道有点动人的弧度,理所当然地说:“我不会为这种小事跟你生气的。”
  一闪而过的车前灯将她的轮廓打出一条波澜不惊的华光。
  空旷的背后是整个星空在悄无声息的流淌。
  一瞬间,林现只觉得掌心开始莫名灼热起来,翻滚的情绪骤然如汹涌的波涛漫入心头,再顺着周身的血液逆流而上。
  好像所有的时机、地点、情绪都凑齐了,全世界在无声的鼓励自己。
  他暗暗深呼吸,拼起最大的勇气开口:“艾笑。”
  后者尚无所觉察地扭头:“嗯?”
  他神情忽然认真:“我有句话想告诉你。”


第23章 
  马路上不知何时来了几辆狂飙的摩托车,轮胎擦过地面的声音又刺耳又吵杂。
  疾风呼啸而去。
  不太稳定的路灯正在闪烁,最后清晰的将两道人影投射在长椅边。
  林现的嘴角动了一下,他轻轻舔了舔略微发干的唇,视线里的艾笑正注视着这边,眼睛跟着不明所以的眨了眨。
  “我……”
  几乎是在冒出第一个字的同时,对方的目光忽然从他身上溜了过去,一直投射到背后,旋即好似星火点燃,“呲啦”一声亮起火花。
  “等一下。”
  林现后半个字悬而又悬地刹住。
  只听她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有脆皮玉米。”
  他有些懵,当即微微一愣,“什么?”
  林现顺着艾笑的眼神往后看——小地方没有城管,路边摊摆得十分猖狂,一辆流动餐车就停在车站旁做生意,烧烤的油烟嗞嗞冲上天。
  “我以前是不是和你讲过,我们这儿有家烤玉米特别好吃。”她满脸的怀念,“真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他们还在……你要不要尝尝?我请客啊。”
  林现大概还没从刚刚的感情酝酿中转换过来,脑子都慢了半拍,只见她从包里摸出一张零钱,起身就走。
  “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回来!”
  他后知后觉地警醒,忙抬头:“哎,那个玉米不卫……”然而人已经跑远了。
  “生”字只好噎在了喉咙里。
  烧烤摊周围蹲着三四个小孩和两个大人,想不到生意还挺好,艾笑站在这堆人中间丝毫不违和。
  林现靠回长椅上,对着那道背影深深叹了口气。
  这要再多来几下,自己的血压铁定飙升。
  辣椒孜然的香味顺着风飘来,柔和呛人。
  他无所事事地坐在原处,把要说的话反复在内心在排练了好几遍,十指不安地合拢。
  就在这时,“叮咚”一声响,坐位边上有震动,林现转过头——艾笑的手机正堂而皇之地放在一旁,似乎来了一条推送,信息灯正在闪。
  居然连这种贵重物品都能随便放。
  他无奈地摇摇头,只得先拾起来放好。
  手机没有套保护壳,林现不经意触碰到边沿的按键,屏幕瞬间一亮。
  锁屏壁纸上的年轻男人就这般防不胜防地出现在面前,明朗得晃眼。
  他放东西的动作就此一顿,眉峰微妙地动了动。
  那是一张笑容纯真的脸,对方的五官似乎格外精致俊秀,穿着T恤球鞋放松地坐在台阶上,旁边有吉他,底下摆着几颗篮球,被后期修得毫无瑕疵。
  这绝对是让林现记忆深刻的眉眼,哪怕时隔八年再见,也并不觉得陌生。
  他手指不自觉收紧,眸中浮起的笑意渐渐往下沉,沉到最后分毫不剩。
  何子谦,这个人他太熟悉了。
  未曾解锁的屏幕很快暗下去,随即再度陷入沉睡。
  林现神情复杂地望了一眼远处还在等烤串的艾笑,忍不住又重新摁亮了手机。
  ——锁屏壁纸是滚动显示的,这次出现的只有一片蔚蓝的汪洋大海。
  何子谦的海报已经淹没在了她所存的无数图片中。
  但林现隐约明白,那个人应该依旧在她心里占据着一方天地。
  哪怕曾经历过怎样的不愉快。
  知慕少艾时,人们对于生命中第一个动心的场景,第一个动心的人,总是会有些无法用言语解释的执念。
  譬如何子谦之于艾笑,而她之于自己。
  高中时代各自留给对方的印象早在八年的岁月里潜移默化的扭曲。
  如今的娱乐圈流行卖人设,何子谦的经纪公司给他塑造的热点就是“少年感”,所以出现在公众场合里时,永远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邻家大男孩形象。
  就像刚才那张街拍,笑得过于柔和亲切了,甚至令林现隐隐生出不适。
  他本人的性格全然不是这样的——
  吊儿郎当,上课睡觉,下课抽烟,当初不知用的什么手段考进花城市一中,一直维持着年级垫底的好成绩。
  但不得不承认,在这三年里,他一直带给林现难以磨灭的危机感。
  敌意很深重。
  其实那时候,何子谦所处的班级位于教学楼的最底层,他又几乎天天迟到,平常基本很难碰上。
  第一次见还是艾笑拉着他去篮球场,隔着护栏网看到的。
  里面一群男生在打球,赛事激烈,其中有个身形高挑的十分惹眼。
  只要他一进球,围在场外的女孩子便会疯狂的尖叫。
  ——艾笑也跟着一起叫。
  甚至还带着无比自豪的语气地同他讲:“你见到没?是不是很厉害?是不是帅爆了!”
  “简直像漫画里的男主角啊,连动作都那么苏!”她虔诚得像个信徒,眼睛都闪着光,一脸甜笑。
  彼时的林现个头还不及何子谦高,身体纤细瘦弱。
  但他就是不满艾笑看何子谦的神情,那是一种无限仰慕和青睐的眼神。
  当下竟小声说了一句:“不过就是会打球而已。”
  恰好被旁边一个女生听见了,似笑非笑地瞧了他一眼。
  林现与其目光一触即放,欲言又止地抿唇,将脸调开。
  从那之后,他便开始练球了。
  小区内有自带的球场,他每天完成了日常的功课后会去练一到半个小时,再回家洗个澡,几乎倒头便能睡着。
  难得充实的高一生活。
  在这段时间,班里曾根据成绩进行了小范围的座位调整,他被安排到艾笑的斜后方。
  距离和角度刚刚好,只要一抬头,林现就能看清她在干什么。
  理化课支着脑袋走神,语言类科目下笔却飞快,草稿本上写得满满的,全都是何子谦的名字,涂鸦画一大堆篮球。
  包括她贴在翻盖手机上的大头贴也是这个人——不知是从哪里要来的。
  到了周末甚至还会翘补习课去听他唱歌。
  喜欢何子谦的人很多。
  他是个很会说情话,又十分能逗女生开心的人,气质带着点痞坏,帅气得放荡不羁。
  在校庆上弹自己写的歌,和别校的篮球队打比赛,会跳舞偶尔抽抽烟,满身社会气,学校里的桃花却多不胜数。
  十六七岁懵懂而青涩的年龄阶段,他成了大部分女孩憧憬的人物。
  也包括艾笑。
  直到下半学期,她的闺蜜们终于怂恿她去表白。
  表白的过程林现不太清楚。
  但肯定是被拒了。
  因为有一节课,她趴在桌上哭了一下午。
  第二天眼睛也还是红的。
  那会儿正当少年气盛的时候,他在晚自习结束后,沉默地收拾好课本,一个人跑去校门外堵何子谦。
  一帮大半的小子黑灯瞎火地打成一团。
  在巡查的老师手电怼过来时,又纷纷慌里慌张地四散跑开,躲得比谁都快。
  这是林现长这么大,头一次违反校规和人打架。
  到了第三天,他的嘴角和艾笑的眼睛一起红了,红得相得益彰。
  后者诧异地问他怎么了。
  林现避开那只伸过来碰自己嘴角的手,摇摇头说:“被我爸打的。”
  于是又收获了一波怜悯同情的眼神。
  然而对于何子谦,艾笑一点也没有要放弃的意思,哭完一场又恢复如常,始终保持着不让人讨厌的距离表达对这个男孩的喜欢。
  等到高二,练习了半年,林现逐渐跟着班上的男生在晚间打球。
  花城一中有篮球队,下午课上完之后,一般是校队打比赛的时间,偶尔也会腾出场地给他们。
  当日干架的不了了之,林现一直耿耿于怀,终于在某一日的练习赛中,他对上了何子谦。
  那天的篮球场仍旧有人观战,年轻的女孩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站着,一眼望不到人。
  但因为知道她可能会在场,林现几乎拼尽了全力。
  还剩五分钟的时候,他头发几乎被汗水浸透了,球衣上染着大片水渍。
  比分最后停在了35:27。
  结束的那一刻,何子谦离他很近,喘着气说:“你他妈是疯狗吗,一路就只追着我跑?”
  那晚天色太黑他估计没有认出来。
  而真正接触之后,林现才发现何子谦其实球打得并不怎么样,他花架子很多,但大部分不实用,唬唬人还可以。
  林现没吭声,手撑着膝盖,在将要落下的夜幕中朝四周扫了一圈。
  旁边忽然听到他轻轻一笑,“别找了。”
  他冲着不远处的人颔首,“你怼我这么紧,不就是要给那个女孩儿看吗?”
  林现已经累得说不出话了,艾笑正从学校的小卖部里买了水,拿了条毛巾朝这边走。
  何子谦站直身体,懒洋洋的用手肘捅他一下,“诶,你信不信。”
  “你这么费劲的赢了比赛,可她一会儿过来,还是会先找我。”
  林现喘息的动作缓慢地停住了,他抿住唇,一言不发地望着前方,目光低沉。
  “要赌一把吗?”
  何子谦势在必得地一笑,特地向旁边挪开几步,与他在同一水平线上,漫不经心地单手插兜。
  散场后的篮球架下人来人往,因为今天是周五,还有不少邻校的女生看热闹。
  深秋夜色萧索又凄清,教学楼在头顶上亮出零落的灯,艾笑走在纷乱的人影里,背光的她五官是模糊的,什么也看不清,但林现总感觉她在笑。
  笑得很漂亮。
  他不由自主地将身体立直了,说不出为什么,此时此刻内心忽然萌生了一丝期许。
  微弱到难以捕捉。
  因为脚步快,矿泉水瓶晃得微微作响,艾笑的手臂在动,那似乎是一个递水的动作。
  林现下垂的手便无意识的,悄悄往前探了一下。
  她的手同时伸出去。
  目光却堪堪从他这边擦肩而过,眼睛和那瓶水一样清波荡漾。
  径直走向了五米外的何子谦。
  林现的胳膊还停在半空,一个约莫三十左右的角度。
  旁边的校草众星拱月的被围在人群之中,他撩了把被汗打湿的头发,拧开矿泉水仰首喝,一面与朋友说话,一面是似而非地朝他看了一眼,挑起眉。
  林现在很久之后才明白,当有了喜欢的人,视线里是容不下其他的。
  就像站在山中赏景,有人看到的是云,有人所见的是山。
  或许从始至终,艾笑甚至都没发现过自己的存在。
  哪怕他们曾经朝夕相处过三年。
  ……
  “你吃辣的还是吃甜的?”
  被浓郁的烧烤味道拉回了注意力,他抬头发现艾笑举着两只熟玉米站在跟前。
  林现随手挑了一串,把手机还给她。
  “你才吃过晚饭,还有胃口吃这个?”
  “饭后甜点嘛……”
  “对了。”艾笑咬完一口,问道,“你刚刚有什么事情告诉我?”
  他闻言顿了顿,然后遮掩地耸肩,淡笑说:“没有。”
  林现:“没有什么。”


第24章 
  东西吃得心不在焉,以至于接下来艾笑的话林现一句也没听进去。
  这条路呈圆形围绕着居民区,一直往前走,不多时便能再次回到他停车的位置。
  “八点了,你现在回城区会不会太晚?”
  离那几个茶楼已经近了,喧闹声开始逐渐清晰。
  他说:“不会的,这个时间不堵车,开回去只要半个小时。”
  茶楼虽然不是老建筑,但也建成有四五年,墙壁脏得厉害,被过路的熊孩子涂满了鸦,到处张贴着治病筹款的广告。
  不过意外的是,墙上糊的海报却很崭新,估计是过年前才换的。
  那是一张何子谦演唱会的宣传图。
  时间在今年的四月,地点是洋城的文化宫剧院。
  无怪乎花城市民这么大肆宣扬,毕竟何子谦也算是花城一中走出来的名人,让这个不起眼的二线城市无端跟着沾了点时尚的光。
  林现不经意侧目时,正瞧见艾笑盯着那张海报看。
  他眉头细微的皱起来,不是滋味地转过脸。
  这家茶楼除了提供打牌还兼卖麻小,业务范围十分广泛,门外支起了几张桌,四五个当地中年男子正在喝露天啤酒,与门里的麻将声交相呼应。
  艾笑把视线从海报上挪开,一晃眼,忽然见到前面有个女孩儿站在灯下。
  她大概十四五岁的模样,扎一把松松的马尾,背着个小书包,脸蛋稚嫩,面容带着这个年纪早熟孩子惯有倔强和尖锐,看上去不太好沟通。
  艾笑蓦地一怔,停下了脚。
  林现发现她的不对劲,顺着视线望了一眼,“怎么了?”
  只是走神一小会儿,刚刚在店门口的女孩子就不见了,艾笑随口说:“没怎么,好像看错了。”
  他于是也不多问。
  剩下的一段路,两个人都各怀心事。
  短暂的春节假期结束得很快,似乎还没尝出什么味儿,第一季度的考核就已马不停蹄,汹涌而至。
  情人节之后下了几场寒意透骨的雨夹雪,天气瞬间晴朗起来,仿佛转眼便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下午才上班,隔壁文娱组已经凑在电脑屏幕前开始八卦,像是出了什么新的头条。
  “何子谦发微博了,他真的要来这边开演唱会诶!”
  他们这个小网站名不见经传,平时主要靠拉广告赚收入,很少能捞到大新闻。
  “说是为了纪念在洋城读书的日子……不过他大学就签约了,成日里忙着拍广告跑通告,多半没几天是真正待在学校里的。”
  “管他呢,这年头谁不炒作啊。他接的那个古装电视剧快开机了,会在古镇附近的影视城取景,估计可以多待一阵。”
  ……
  白琰从洗手间出来就被灌了一耳朵的“何子谦”,她先是紧张地朝艾笑那边投去一眼,随即冲那帮女人发无名火。
  “何什么子谦啊,快三十啦还成天自诩自己是小年轻,这么不要脸的男人你们也粉,有没有点审美信仰!”
  “……”
  一群人被她莫名其妙喷了一脸,边目送她走远边在背后小声嘀咕:“什么毛病,磕□□了?”
  白琰就怕艾笑受刺激,回座位前还在骂骂咧咧,给她站位:“这种人的演唱会有什么好听的,靠买热搜上位的流量,黑历史都堆成山了还卖纯情人设,咱们才不稀……”
  视线甫一收回,乍然看见艾笑页面上全是何子谦的信息,她立马感受到了被自家人打脸的痛感。
  老娘在外面帮你打江山啊!
  你居然在这儿自己拆自己的台!
  “冷静。”艾笑赶紧安抚,“我只是在刷热搜……”
  白琰登时七窍生烟:“你还给他贡献流量!”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要原地升天了。
  其实白琰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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