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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此爱笑-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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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送林现上救护车的同时,楼顶那群被熏得灰头土脸的制毒和走私团伙也一并押进了警车。
  内讧的理由是上家想趁机打击对方的势力,倒不是真的要拼个你死活,只是碰巧劣质的枪走火点燃了漏油的罐子,这才引发爆炸。
  两边的损失都比较惨重,这场意外谁也没捞到好处,光是烧死的就超过七八人,另还有十个正在抢救。
  而同样进医院的钱元江就不同了。
  林现把他掩护得很好,除了皮外伤几乎算得上是全须全尾,打了一整夜的吊瓶,第二天人就可以下床了。
  艾笑是从赵凯口中得知到他参与这次行动的原因的。
  一瞬间,很久之前她在电脑上翻看旧新闻时,林现问过的那些话突然就浮现在了脑海里。艾笑当即朦朦胧胧的明白了什么。
  也依稀猜出他离开前那个不曾宣之于口的礼物。
  “钱元江现在带进洋城看守所了,近期之内专案组会联合多方口供对他进行详细的询问。”
  “案子的事情你尽管放心。”赵凯此刻样子显得比以往都要靠谱,“只要他做过,我们就一定能把真相查出来。”
  故去的人已经在泥土里化成了灰,活着人却仍在奔波浮沉。
  在艾笑听到“真相”两个字的时候,心里竟激不起多少波澜。
  她的情绪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大起大落,没有即将沉冤得雪的欣喜,也没有太多地委屈与心酸。
  毕竟……
  别人再怎么感慨痛惜,她那几年的时光也回不去了。
  艾笑深切的知道林现这么做是为了让她在往后的人生中能够好过一点。
  她只是没想到,自己都险些遗忘掉的事情,还有人一直替她记着。
  办案的流程繁琐又复杂,笔录做了一波又一波。
  赵凯倒是个十分尽心的人,案情一有进展便会打电话告诉她。
  “等定案了官方网站和社交账号会出通报,应该快了,差不多就这几天。”
  艾笑听完,真诚地给他道了谢,挂掉电话后便把这件事搁置在了一边。
  她分不出更多的精力来操心凶手的死活,也没心情在意外面的人对她会有怎样的评价。
  林现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是在二月底的某一天。
  开春后,气候日渐暖和,窗外可以望见崭露头角的青枝嫩芽。
  万物复苏的景象太令人开怀了,以至于连他的脸色都逐渐红润起来。
  林现没能完全的清醒,意识断断续续,时好时坏。
  清醒的时候能跟人说上两句话,迷糊的时候又像是磕了药,言语含糊不清。
  背后的伤痛让他夜晚不住地辗转,时常发出一阵使人心悸低吟。
  艾笑起初请了长假来照顾他,后来医院家里公司三边忙,实在是嫌麻烦,索性把工作辞了,全心全意的留下来。白天待在医院,到晚上才在小床上睡一觉。
  这段日子来探病的人像潮水一样络绎不绝。
  有刑侦队的同事,有传媒公司的小伙伴,还有一些他从前的战友,有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
  但艾笑大多都不认识,只能在门边生硬的招待,他们倒是非同一般的客气,对她的局促表现得宽容又温和,好像很了解她似的,一点也没有为她的出现而感到意外。
  那大约是在艾笑到鸿州医院的第三天。
  张叔带来了一个身材窈窕的中年女人。
  对方打扮得简练而低调,穿着貌不惊人,不过一眼看去还是能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气质。
  是有别于普通人家的涵养和风度。
  艾笑见到其本人时就有几分极难描述的亲切,直到张叔在一旁介绍说:“这是小林先生的母亲。”她才恍然怔忡。
  许多年前她们曾经是楼上楼下的邻居关系,应该有过几次照面,但艾笑依旧觉得她改变了很多,多出的都是距离感。
  好在林夫人比较通情达理,仅仅冲她一颔首,就问林现的状况。
  病床挨在窗边,帘子朝两边卷开,干净的阳光便笔直的洒落下来。
  林夫人一边听,一边微微地点头,虽然目光没挂在艾笑跟前,却不会让人感到是被轻慢了,反而带着一种熟悉的谦和礼貌。
  “他爸爸目前在美国谈合作,短期内没法回国,所以只有我来了。”
  艾笑先是惯性使然地应了一声,继而才明白过来——她这是在向自己解释,于是开口道:“没关系……”
  林夫人随和地朝她笑笑,“谢谢你照顾他。”
  艾笑被她这样的语气激得心里一酸,拿不准应该要怎么回复这句话。
  眼下的见面全然不在意料中,让她不禁手忙脚乱。正当她想寒暄一点家常时,忽然看见林夫人的目光在打量着自己。
  她那双与林现有几分相似的眉眼认真专注地端详了许久,忽然展颜,讲了一句莫名的话。
  “他还是把你找到了。”
  她眼底的笑不甚明显,“挺好的。”
  林夫人自言自语似的地说完,也就不再搭理她了,拎起包往外走。
  很快,下午便陆续来了两个护工。
  林母不知是怕艾笑太累,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照料病患,一声不吭的请了人帮忙。
  有人肯出钱出力,这样一来她的日常工作确实轻松了不少,足够腾出空余来休息吃饭,而林夫人也没表态多久离开,像是要等到儿子健康为止。
  两个人偶尔会在病房里相遇,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无话可说,一言不发地也能维持着平和的相处状态。
  三月中旬,窗外的玉兰开始开花了,大块的白色厚厚地压了一堆,竟缺少点美感。
  暖季来得太迟,连头条热搜都在感慨今年的春天这么冷。
  艾笑从楼下买完粥回医院的时候,白琰发了几条信息给她。
  全是微博里的评论截图。
  赵凯果然说到做到,写了一篇内容详尽的警情通报传到网上,行文简直堪称官方辟谣——钱元江在耗了近一个月后,终于和盘托出了。
  此至今时,那个被口口相传的误会就这么并不惹人注意地尘埃落定。
  洋城警方的正文转发量只堪堪突破一千,比起当初闹得沸反盈天的娱乐圈八卦几乎差了十倍的比例。
  留言里一片鱼龙混杂的讨论,唯有单薄的一些人在感慨她倒霉的人生。
  除此之外没再溅起什么激烈的水花了。
  就同赵凯同林现讲过的那样,无论真相是什么,都不会有人为自己先前的错误而道歉的。
  毕竟,即使是真的做错了,也没有谁非得摁着他们的头算账。
  人们总是在谋取利益的时候想的是个人,追责的时候才想到大家。
  三天下来,洋城公安的卖力宣传未能在广大群众那里博得一点存在感,倒让另一件值得人津津乐道的事情迅速发酵。
  何子谦在这个不尴不尬的时段里突然出了一首单曲新歌。
  这首《Without Rain》据说是他亲自谱的曲亲自作的词,风格一反常态,隐隐有刚出道时的即视感,刚一发表出来就花了最大的力气推广营销。
  好事者们在音乐的细枝末节里字斟句酌,疯传他这首歌是写给蒙冤多年得意昭雪的前女友的。
  不多时,各大社交软件上黑路粉三方势力又开始撕得你死我活。
  明星带动了案情的流量,不少人吃着回头瓜,纷纷辗转摸到洋城公安的警情通报微博下,愣是让官方账号涨了好几万的粉。
  网友们语焉不详的讽刺,说什么的都有,无数的传闻甚嚣尘上。
  有人在下面不以为意地写:“就算不是她害死的吧,那又怎么样?难道她就没错了吗?”
  “要不是她瞎折腾,人家会来救她?要不是救她会绕路到毒贩的窝点,死于非命吗?”
  “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帮她说话,三观还在不在了?”
  这样的言论越来越多,甚至发展到后面,骂钱元江的已经没几个人了,艾笑依旧是众矢之的,站在舆论的风口浪尖。
  白琰怕被她知道,来电时总是语言躲闪,刻意把话题扯得老远,装着很开朗的样子嘻嘻哈哈。
  艾笑其实早听出来,但配合着没有戳穿。
  她倒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消沉,也不是强行让自己老僧入定,只是情感里不存在许久之前的那种撕心裂肺和刻骨铭心了。
  就好比刀割皮肉,割一刀是痛彻心扉,割两刀是苦不堪言,割第三刀已经麻木不仁。
  她无视掉了所有的评论,却出于好奇地去听了一下子谦的新歌。
  因为公司的需求,距离他上次唱抒情歌大概快有五年了,以至于前奏出来时,艾笑竟小小的震颤了一下。
  开篇是一段不紧不慢钢琴,夹杂着轻缓的吟唱。
  他开口时,声线比平时要哑,意外地透出一股岁月静好的感觉,好像曲子里真的有个什么样的故事。
  娓娓道来,又点到为止。
  歌很治愈,词极其简单,只反反复复的唱着几句——
  “你无法忘怀的事,
  不必强迫自己忘记。
  只待岁月轮转,雨过天晴。'注'”
  *
  林现做完最后一次植皮手术时,人已可以自己吃点稀粥了,但还是睡着的情况居多。
  林夫人因为有事要提前飞往美国,便临时换成了张叔来照顾,护工也从两个变成三个,轮流值班。
  最难熬的一个多月过去,阳春变成了初夏。
  艾笑趁一日天气好,抽空回了趟洋城。他们在这里的衣服还是二月份白琰寄来的冬装,眼见温度一天高过一天,显然已经不能再穿。
  下高铁时,洋城正在飘小雨。
  今年最后的一场春雨下得十分拼命,走上街,空气中弥漫着的都是一股潮湿的水气。
  艾笑打开家门,那种长久没人居住的陈旧味道便迎面袭来了。
  密不透风的室内阴暗闷热。
  橘猫暂且被张季抱走,寄养在他家里,阳台上的花死了一多半,水缸的鱼也英勇就义,玻璃上堆积着斑驳的水痕,以及小蚊虫们的尸体。
  艾笑将窗帘拉开让风进来,翻出行李箱收拾春装和日用品。
  她是在林现压箱子底的毛衣中发现那本日记的。
  因为太小了,起初以为是个什么装饰品,打开来才发现里面写满了字。
  艾笑和林现毕竟同居不到半年,他的许多东西还不是很了解。
  她才翻过一张,书页里就有什么掉出来。
  地上散落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纸条,皱巴巴地被人细心的展平过,看得出是从什么册子上撕下的一角。
  内容没头没尾,像是题目的解法,字迹青涩且眼熟。
  艾笑努力回忆了很久,恍然想到这个物件的来历。
  她再拿着那本笔记时,表情就认真起来,仿佛刚出土的国宝,郑重其事地捧在手里,然后席地而坐,慢慢的翻开。
  林现写日记的时候年纪应该不大,前半部分充斥着愤世嫉俗的言语,跟每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样,叛逆又偏激。
  单从他平时的言行举止,艾笑真的没料到他内心里原来这么执拗,比如骂物理老师“什么垃圾堆里捡来的题也拿给人做,一行下来能找三个错别字,出题人用脚写的?”
  说食堂的饭菜难吃:“我闭着眼睛炒的菜都比他好吃,校长是失去味觉了吗。”
  觉得同桌太笨:“跟他讲题真是太累人,我已经用了三种解法,他一个都理解不了,怎么考上一中的。”
  等等,等等……
  一直当她看见本子的后半截。
  八年前的10月20日,他这样写道:我忘记她叫什么名字了。
  好像姓肖……还是笑?
  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太喜欢她。
  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敲开门的时候,我还是请她进来了……
  蛋糕并不好吃。
  卤鸡翅也凉了。
  好在,烟花很好看。
  11月1日。
  见到何子谦了。
  人长得挺普通,球也打得很烂,成绩像一滩扶不上墙的稀泥。
  不知道她看上哪点了?
  图他会唱歌,图他会弹琴?
  收音机也会。
  12月31日。
  她说想嫁给一个当兵的。
  真是有病。
  总喜欢一些奇奇怪怪的人。
  3月3日。
  第一次打架,脸上受了点伤。
  不过还好,何子谦伤得比我重。
  看来我挺有学武术的潜力的,可以考虑一下报个培训班。
  5月7日。
  何子谦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不顾一切?
  有那个功夫为他掉眼泪,还不如出去吃顿好吃的,做几张卷子醒醒脑。
  ……
  她到底明不明白啊。
  再后来,翻过好几页,艾笑看见他似是心烦意乱的写着:“她不会明白了,她不会明白的。”
  渐渐地,到某一天,本子上没有了日期,只留这么几句话。
  ——“我练了一年的球。”
  ——“还是打输了。”
  旁边的一页可能是被他撕过,痕迹很清晰,或许是写了又觉得不好。
  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林现没有再记。最后的日期是毕业前夕,他的字迹潦草狂乱,前不明因后不明果的划拉着——
  “我大概考不上了。”
  “不想考了。”
  日记到此结束,末尾剩着一叠空白的页码。
  而后当兵的生涯,转业进公安的工作,这一切都与之泾渭分明的对立,形成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似乎前二十年的时光都被这本寒碜的日记封存起来,只要不翻开,那个记忆中的林现就永远不会出现。
  艾笑合拢厚实的硬壳封面,背靠在墙上,深深的低头沉默。
  浅淡的阳光不经意爬到了她的脚背。
  她闭了一会儿眼睛,然后又睁开。
  日记里的“她”从头到尾没有名字,但艾笑已经知道是谁了。
  这一瞬,她才突然明白林夫人说那句话的意思,才明白林现的战友对她微妙的态度。
  原来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她。
  只有她不明白。
  雨过天晴后的下午,阳光被阻隔在窗外,医院的消毒水味莫名淡了一点,也跟着温暖起来。
  “唰啦”一声响。
  林现睁开眼时,看见那个拉开帘子的身影。
  漫长的人生,仿佛记忆的深处就定格在了这里,阳光灿烂。
    作者有话要说:'注':“你无法忘怀的事,不必强迫自己忘记。只待岁月轮转,有缘再见。”——《恋如雨止》


第65章 
  钱元江被执行死刑是在第二年的初秋。
  绵绵微凉的细雨整整下了三天,淅淅沥沥的没有停过。
  东郊的树木一夜之间全都黄了,落叶铺得满地都是。
  这个时候的烈士墓园格外干净,四时不变的松柏迎风摇曳。天色很暗,虽然是白天,黑压压的乌云罩在头顶,一眼望去居然有一缕微光落下来。
  西北角的一座墓碑前站着个青涩的少女,头发扎成一把马尾,因为没打伞,雨珠无孔不入地沾在她的发丝上。
  谭悦今年十七岁了,继承了她哥哥高挑的身形,在暑假间猛窜了一个头,已经有几分大人的模样。
  谭城的军装照下摆着一束新鲜的马蹄莲,祭奠的水果竟都是去了皮的,好几颗苹果开始被氧化得坑坑洼洼。
  谭悦把最后一个剥好皮的山竹放在他面前,自言自语地说:“明明是人民解放军,结果比我还懒,现在给你拾掇好,你也吃不上了。”
  “吃不上就看看吧……哎,最后还是便宜那些扁毛畜生。”
  她将小刀收回口袋里,仰头淋着若有似无的雨。
  十七岁,是个距离成年只有三百六十五天的年纪。
  谭城就是十八入伍的,以前她在老家当留守儿童,曾经无比羡慕同学们有爸爸,有妈妈,有一个幸福的家。
  现在……不幸福的也没有了。
  她好像早就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
  想不起有家是什么感觉。
  清风拂过的时候,身后忽然多出一只手,在其貌不扬的水果边添了一大把花束。
  谭悦回头时,艾笑正将掌心轻放在她的肩上——她现在变高了,也长结实了,必须要抬一抬头才能平视她的眼睛。
  谭悦静静地凝视艾笑半晌,蓦地张开双臂用力地抱了她一下。
  那柄伞完全遮住了四面八方冰冷的雨水,像个伫立在风雨中的堡垒。
  她才感觉到这个怀抱异常的温暖。
  “回家吧。”艾笑轻声说。
  往回走的路上,雨逐渐大了,风吹来两边树叶的声响,苍茫得仿佛是从遥远的彼方传来一样。
  谭悦是在这一刻,从雨声中发现了那些脚步的。
  她低着的脑袋向前看去,孤独的石子路上不知几时多了许多打着伞,神情肃穆的人。
  他们好似约定过,不约而同地朝这边走来,人群有男有女,年龄不一,却都安静有序地沿小径直行,一直走到身后尽头的墓碑旁。
  鲜花越来越多,积成了一座小山。
  一些熟悉的面孔路过谭悦跟前时,会轻轻停下,冲她一颔首。
  然而世界还是那么寂静,甚至没听到这些人说一句话。
  他们一言不发的来,又一言不发的去。
  谭悦的眼里忽然间溢满泪水,她跟着艾笑从队伍中逆流而行。
  白琰在不远处朝她点点头。
  抱着花的张季不自在地梳理自己的发型。
  在那之后是一身黑衣的罗白雪,白发苍苍的初中班主任和同座一排的同学们。
  她看着看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陵园外,旧友们的车几乎占满了所有的停车位,让不明所以的管理员奇怪地背着手左右四顾——除了团体组织的吊唁活动,平时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人同时来缅怀英烈的。
  破晓的天光照耀着沉默的陵园,黑色的队伍蜿蜒成一条线,通向终点。
  在这样的湿润细雨之中,等着一个修长挺拔的人。
  他轻靠在那辆低调的轿车旁,见她们走近才直起身。
  林现目光温柔地望着艾笑,看她同样望着自己,两个人默契地相视一笑。他拉开车门,也说了一声:“回家吧。”
  迟来的葬礼就在这句话中结束了。
  日新月异的洋城在枯黄的深秋后迎来了又一个凛冽的寒冬,又在冰雪消融之际看见了新一年的春光。
  昼夜与四季井然有序的交替着,高三的考生们撕下了三位数最后的一篇日历,紧张地翘首张望高考,职场中摸滚打爬地社畜们则埋头在年度计划里,愁得瑟瑟发抖。
  长大的孩子渐渐不再追星,婚后的成年人也身不由己地放弃了很多从前的喜好。
  日子在疲于奔命中越过越快。
  这天早上的八点,娱乐圈新闻照旧空降至热搜的榜首。
  何子谦终于不堪寂寞,跳出电视剧,开始祸害电影了。
  制作方虱子多不怕咬,干脆不要脸地放了一段他的NG视频剪辑,从黑红的角度放飞自我,愉快炒作。
  大概是物极必反,这年头大家都喜欢吃沙雕式的另类营销,网上的反响居然还不错,愣是把一部剧情动作片炒成了欢快喜剧。
  当然其中也不乏有正义之士抨击这种畸形的娱乐,双方闹得不可开交。
  ——影视圈都是被你们这群人搞臭的!
  ——那么上纲上线干什么,不喜欢不看就是了,我们乐意掏钱关你屁事哦?
  ——难怪国产电影没几部评分高的,瞅瞅这些评论就知道了。再这么下去,《XXX》就要变成绝唱啦!
  ……
  鼠标的滚轮不紧不慢的滑动着,幽暗的屏幕光打在艾笑的脸上,她手里捏着瓶酸奶,一边吃,一边慢条斯理地在网上冲浪。
  偶尔给骂何子谦的人点点赞,偶尔心情好时又去给他家的粉丝点赞,双标得像个精分。
  怀中的橘猫懒洋洋地朝天打了个呵欠,找了个舒适的位置正埋头准备睡觉。
  房间没开灯,显得尤其昏暗,四周只有一点从耳机里传出的细微声音。
  就在这时,电脑边的手机忽然震动,震的它惊慌失措地抬起头。
  艾笑叼着勺子划开锁屏,“喂?”
  那头的白琰大着嗓门喊人拿相机,好不容易才得空回来说一句:“喂,笑儿啊!十万火急,快来救命。”
  她见怪不怪地往嘴里塞了块小饼干,“我不是都跟你说了年假期间,闲人勿扰的吗?”
  “这回是谁踩肥皂摔断腿了,还是加班通宵在床上起不来了?同行的姐妹们怎么都那么柔弱,该去锻炼锻炼身体了。”
  “哎,不是啦,都不是……你能想着我们点好吗?”她高跟鞋啪嗒啪嗒地下楼,“姐,我是真没想到洋城日报那么忙,少一个人跟天塌了一样……老板也太抠门了,不能多招几个吗?实习生也行啊。”
  她们俩是上年社招考进报社的,不管中间有没有猫腻……至少艾笑觉得,林现应该不会再冒着跟她吵架的风险偷偷开后门,总之,工作算是暂时稳定,无可挑剔——除了经常人手告急之外。
  “好了好了。”
  艾笑看一眼那飘红的头条热搜,关上笔记本,“你把地址给我吧,我跑一趟。”
  “谢谢!”白琰立即狗腿道,“您真是我再生父母!”
  “来世你当小姐我当丫鬟,我给你当牛做马。”
  艾笑:“别来世了……这辈子年假记得帮我报上就行了。”
  大门哐当关上,朝阳正从墙头爬出来,照得城区金碧辉煌。
  另一边的刑侦队,开年的考核指标沉重压在每一个人的肩上,让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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