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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愿(长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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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官车停下,副驾上跳下来身形修长的冷面景泽,驾驶室的门被推开,一双军靴锃亮的长腿迈下来,姿势堪称优雅,虽也是一身越野装备,却穿得腰是腰臀是臀,线条好得像男模更甚一名职业军人。
  徐承骁挑了眉,隔着车身看向景泽,景泽淡定的玩着手里的通讯器,罩着雷朋墨镜的眼睛里看不清是什么神色。
  那群狼崽子一听骁爷回来了,正都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徐承骁目光扫过去,面无表情的问:“好玩吗?”
  傅东海画着迷彩却依然可见白皙肤色的脸一板,冷声开口说:“徐队长,并非我故意为难大家,现在训练场上多一分残酷,将来他们在战场上就多一分生存可能。我参加过三十一个国家的特种作战部队训练考核,这些兵目前的水准,只能排到后十名去。”
  “没问你。”徐承骁压根连眼角余光都没扫傅东海一眼,向那群伸长脖子的大吼了一声:“好玩吗?!”
  刚才还被傅东海“地狱使训练”“折磨”的“奄奄一息”“奋力坚持”的家伙们,精神抖索、眉开眼笑、嘻嘻哈哈:“好玩!”“还不错啊!”“骁爷嘻嘻”……
  徐承骁走过去,一抬手从景泽那里抓了支56冲,实弹上膛的声音格外清脆,那群嘻嘻哈哈击掌的家伙顿时个个菊花一紧,目露惊恐之色。
  徐承骁跳上车,下巴冲傅东海抬了抬,“上车!”
  傅东海迷惑的看了景泽一眼,景泽勾着嘴角什么也不说,他只好跟着景泽上车,坐回驾驶位上。
  “开车。”徐承骁冷声命令,然后举枪对着旷野就是十一发连环。
  傅东海就见刚才被他三十码追得左躲右闪狼狈不堪的那群人,听到那枪声就如同一群狼崽子闻到血腥味一般扑了出去,他浅浅一脚油门居然没追上他们。
  徐承骁在后面不耐的催:“你没吃饭?油门都踩不动?!”说话间他已将56冲架在车窗上,横向扫射,实弹的火力带犹如追命线,被车追上就是被这些连环实弹追上,车头前原本跑在队尾的几个听到熟悉的枪声又在后脑勺不远处炸开,嗷嗷叫的往前直蹿。
  作者有话要说:——“好玩吗?”
  ——“好玩啊!”“周末不更新什么的太开心了!”
  ——“没问你!”徐承骁压根连眼角余光都没扫聪明勇敢的大灰狼一眼,向那群伸长脖子等更的大吼了一声:“吃了她好吗?!”
  ——“烤着吃!”“不不不,红烧更入味!”“留只翅膀卤了下酒喂!”

☆、第十五章

  **
  五公里全装备越野,最末一个狂奔到终点倒地,17分51秒。
  徐承骁掐了表,反着双手站在一地东倒西歪的人前方,缓声说:“不错啊,爷离了这一个月,你们还能跑进18分呢。”他嘴角勾着浅浅冷笑,地上的家伙们顿时全身巨寒,一个个累得早饭都往上涌了,还是立刻勾着扶着哼哼唧唧的爬起来。
  徐承骁踢翻了两个爬得慢的,大步的回车上去了。
  傅东海抿着俊秀薄唇,站在车旁,脸色非常的难看。同样一队人,徐承骁一回来便凶猛的像捕食的狼,他当然已经明白自己这大半个月的“地狱式训练”完全是被耍了!
  徐承骁经过时照样看都没看他一眼,拉开车门跳上车之前,他转头说:“战场无排名,只有生或者死。我手下的兵,字典里没有‘为难’、‘残酷’、‘生存可能’这些文绉绉的词,我要他们记住的只有‘战斗’和‘活下来’。在这个地方,在我面前,像你今天这样的丢人现眼,一次就够了。” 
  傅东海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背脊笔直的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徐承骁跳上车就开走了,完全不管傅大队长,景泽从后视镜里看着傅东海紧握的双拳、越来越小的身影,翘了翘嘴角,“骁爷一回来就这么大火气。”
  “你也太不像话了,”徐承骁皱着眉,“那群家伙把傅东海当个娘们儿耍着玩儿,你就干看着?也不嫌丢人!”
  景泽神情轻松愉悦的勾着嘴角,“我能有什么办法?傅少校新官上任三把火,烧得我到现在还晕着呢。”景泽吹了记漂亮的口哨,转头问徐承骁:“我还没问罪你呢——言峻娶媳妇,你怎么倒耽搁这么多天?”
  “有事。”
  景泽察觉到骁爷说着“有事”,可打皱的眉头却松开了,神情之间瞬时说不出的一股温柔之意,顿时就了解了:“小航说你给他们找了个漂亮婶娘,就是这个事儿吧?”
  徐承骁不接话,只说:“我攒的假还没休完,你安排下这段时间集中训练,过一阵我还要回去。”
  一向以心思阴沉著称的景泽景大队长,勾着嘴角看着他,不发一言,即便是骁爷也心中微凛,清咳了一声,坦白说:“是挺漂亮的……特别喜欢。”
  景泽看他神色就知道是动真格的,既然是徐承骁当真的人,肯定跑不了了,他就直接问:“打算什么时候办酒?”
  》  
  徐承骁眉目生春:“这还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
  景泽啧啧摇头,懒懒的翘起了腿,拖长声音说:“骁爷,您也有今日呐……”
  徐承骁将车开得像坦克一样,心里美滋滋的想你这孩子哪懂我这“今日”有多么的美好。
  **
  G市。
  徐承骁离开后,司徒徐徐觉得空,不习惯。自己安慰自己说从认识到现在才多久呢?二十八天都不到,何来养成习惯之说?
  可怎么就是茶饭不思了呢?
  起先几天回忆短暂时光里的相处,将他每一个表情都回味好几遍。过了一个礼拜,他答应的电话还是没来,杳无音讯,司徒徐徐渐渐觉得心焦,半个月过去了,她焦急又心碎的想:他一回到部队里压根忘记了她吧?连想起都很少,那些甜言蜜语都是随口编的,或许他每一次回来都会找一段这样的情,她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假期消遣。
  睡一觉起来又否定了以上想法,她冷静的思考:徐承骁不是那样的人,她司徒徐徐分辨得出一个人的真情还是假意。
  可他为什么连个电话也不给她?说事情办完了就回来,这个“就”,到底多长?
  司徒明眼看着女儿脸小了一圈,急得直挠墙,徐飒相当瞧不上的说:“现在就这个样子,这事要是万一成了,到时候徐承骁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她得成什么样子!”
  司徒明为盟友争取了一句:“结婚了就能随军的嘛!”
  徐飒顿时怒了:“辞掉工作、离开父母,跑到深山老林里去随军?买包卫生纸都要坐几个小时的车去小镇上,她那个骄奢淫逸的脾气,能受得了那种日子?!”
  司徒明望天:“老婆,有个东西叫做军需供应。”
  徐飒从沙发里跳起来,眼看就要翻脸,司徒明连忙打住,哄她说好了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叫女儿出来,我们三个一起去买菜吧?今天中午我们包饺子吃怎么样?”
  一说饺子徐飒就想到徐承骁来家里那次,气更不打一处来,“不去!”她回房把房间门甩得“嘭!”一下,跟在她后面的司徒明幸好眼明脚快停下来,否则鼻子都被门拍扁了。
  司徒徐徐听到关门声巨响跑了出来,“谁来了?”
  “没人来,”司徒明哈哈干笑,摸摸鼻子,说:“乖毛毛,陪你爹买菜
  去好不?”
  菜场离大院不远,父女两个走路散步过去,在路上司徒明开导女儿:“年轻人谈恋爱挺好的,但不能失去自己的生活重心啊,你现在这种状态就不好,如果总是这样,他回来的时候开心几天,一走你愁半年,那日子还怎么过啊……”
  司徒徐徐本就心烦,被他碎碎念的头疼,不耐烦的打断他:“你好烦。”
  司徒明呵呵笑:“徐承骁不烦啊,连个电话只言片语都没有呢。”
  司徒徐徐被戳中痛处,抓狂不已,要不是光天化日,就要抓着她亲爹的头发揪过来挠一顿了。她动脚飞踢,司徒明挽着菜篮子一溜小跑,司徒徐徐披头散发的在后面追,一路闹到菜市场,司徒明挨了一脚,差点一头栽进卖鱼的水缸里。
  司徒徐徐心情抑郁半个月,吃不下饭也不愿意多说话,这样闹一闹跑一跑之后心里竟舒服多了。回去的时候她挽着爸爸,司徒明哼歌,她轻声的和。
  “爸,”她忽然惆怅的说,“我的脾气要是像你就好了。”像司徒明的淡泊有容、知足常乐,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不会在感情上要求的这么多、这么详细,或许压根不会选择徐承骁那样强烈的人。
  唉……司徒徐徐愁肠百转的叹气。
  司徒明迎着暖融融金灿灿的阳光,对女儿眨眨眼睛说:“你已经很像我了啊,你喜欢徐承骁,我娶了你妈妈。”
  司徒徐徐彻底笑出声来。
  女儿开怀的笑容比办成多大的案子都让司徒明有成就感,“最近店里生意好吗?”他一得意就忘形,“有新款睡衣适合你妈妈穿吗?我买来送她!豹纹低胸的有木有?”
  司徒徐徐受不了她爹的恶趣味,正要再捶他一顿,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她接起来说你好,就听那头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说:“你好,司徒小姐,我是徐承骁的妈妈。”
  **
  徐飒在家等了好久那父女两个才回来,她见女儿一进门容光焕发的,以为司徒明真那么能耐劝住了呢,心里觉得安慰,她语气也柔和不少,迎上去问:“都买了些什么菜?”
  司徒徐徐一阵风似地卷进屋里去了,司徒明耷拉着眼睛不怎么欢欣的样子:“鱼。肉。菜。”
  徐飒见他兴致不高,觉得反常,问说怎么了?司徒明叹了口气:“未来亲家母约我们女儿吃饭。中午就咱们两个,这鱼还做吗老婆?
  ”
  徐飒板着脸坐回沙发里,斩钉截铁的回答:“做!一鱼三吃!”说完还觉得不解气,又吼:“什么未来亲家母?!司徒明你说话注意点!”
  司徒明把菜篮子放在地上,过去挨着她坐着,各种失落父亲求抚摸。
  就这会儿工夫,司徒徐徐已经换了衣服还化了个淡淡的妆,一边穿外套一边走出来,急急的说了声我出去了。
  徐飒哼了声,司徒明狗腿的大声说:“你去吧!不用管你亲爹亲妈了!哼!”
  司徒徐徐正换鞋,抬头看了她那趋炎附势的亲爹一眼,跑进房间拿了一个袋子出来,藏在身后,另一只手伸到司徒明面前:“爸!给我两百块钱!”
  司徒明从裤袋里拔出钱包,很拽的抽了五张给女儿。
  司徒徐徐就把袋子拿出来,袋口打开往下,将里面的东西抖出来——一件黑色蕾丝、爆|乳齐臀的情趣睡衣。
  “您点的豹纹没货了,这件您先拿着吧,这款式挺适合我妈的,多给的三百块钱下回给您两件豹纹的!”司徒徐徐热情的说,“妈!这是我爸在我那儿买的,说是送您的礼物!”
  衣服从袋子里抖下来恰好掉在司徒明手上,司徒徐徐说完,他捧着的双手已经开始发抖了,结结巴巴的:“徐……徐飒同志!你、你得听我解释啊……”
  徐飒长吸一口气,厉喝一声一个小擒拿手就过去了,司徒明被按在沙发里,一顿狂揍……
  司徒徐徐在她亲爹的惨叫呼救声里从从容容的关上门,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十月的最后一天了呀,又要入冬了,过了这个冬天我就陪伴你们整整四年了

☆、第十六章

    **
  司徒徐徐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电话里约的茶社,进门前她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理了理头发与衣领,调匀了呼吸才推门进去。
  徐母已经到了,坐在红木雕花窗下的桌旁,正凝神分茶。司徒徐徐将外套脱下挂起来,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对不起,我迟到了。”
  徐母温和的笑笑,对她说没关系。徐母笑起来的神情和徐承骁很有几分相似——是司徒徐徐与他第一次正式约会那晚,她觉得陌生的那个徐承骁。
  刚才挂外套时徐母的大衣就挂在一旁,司徒徐徐瞄了一眼牌子,想起来去年她妈妈生日的时候她花了两个月的收入,买了一条这个牌子的围巾当生日礼物,徐飒看了发票上的价格之后说:“女儿,你听过为了一件昂贵睡衣换掉床单家具乃至整个房子装饰的故事吧?奢侈品是人类欲望的一个无底洞,你给我买这么好的围巾,我最后可能会把你爸爸都换掉。”
  当时司徒明表情惊惧不已,母女两个笑成一团。
  当时还没有出现徐承骁,司徒徐徐还以为自己足够好。
  奢侈品的定义是“一种超过人们生存与发展需要范围的,具有独特、稀缺、珍奇等特点的消费品”,又称为非生活必需品。
  价值司徒徐徐两个月收入的围巾对司徒家来说是奢侈品,徐承骁——那个有着显赫家庭背景、前途不可估量的完美的、完整的徐承骁,对司徒徐徐来说,称得上是奢侈品,超过了她原本生活的需要范围,独特、珍奇的令她承受不起,令她惊觉自己不够好、无法与他匹配。
  她不好,她不该奢求得到梦想中的完美男人。梦想成真太奢侈了。
  徐母只用一件轻薄保暖的羊绒大衣,就让司徒徐徐刚热乎起来的心又凉了下去,冰凉、冰凉。
  “坐。”徐母倒是很客气,“承骁说不让我‘司徒小姐’‘司徒小姐’的称呼你,太见外了,你家里人叫你什么?徐徐?”
  司徒徐徐淡笑着默认,下意识的不想把那个丢人又亲切的小名告诉眼前气质华贵的夫人、她男朋友的妈妈。
  “徐徐,今天这么临时的约你出来,让你吃了一惊吧?”
  “有一点点。”司徒徐徐双手接过她分好的茶,笑了笑。
  “是我家承骁,他托我给你带话,”徐母仔细观察,从进门起就神色自如的年轻女孩子,听到儿子的消息霎得变了
  神情,她的笑容就情真意切的更亲切了几分,“他们那个地方偏僻,一到训练的时候更是荒山野地,不方便往外面打电话,承骁爸爸昨天也是碰了巧才和他通上了话,承骁就让他转告一些话给你,他爸爸回来托了我,我想你们两个第一次分开,心里着急,就这么临时的约了你出来。”
  “承骁说他答应给你打电话,对不起,他食言了,还有他说今年会回来过年。”徐母亲自给司徒徐徐添茶,语气里有几分的感慨:“他爸爸回来跟我说:儿子三十岁了吧?我还是头一回听到他用这个语气说话。”
  徐母说话的声调不急不慢,声音低缓,像温柔的风,司徒徐徐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低着头默默的,徐母等了一会儿,轻声叫她:“徐徐?”
  “哦,阿姨,”司徒徐徐抬起头,掠了掠垂下来的头发,“我不要紧,没关系的。”
  徐母眼中疑虑一闪而过,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她,司徒徐徐在她考量的目光里轻声说:“如果下一次和他联系上,您转告他:我很好。”
  **
  徐母回家后对徐承骁父亲徐平山说:“老徐,我觉得承骁那个女朋友性格有点强,两个人恐怕不适合。”
  徐平山从文件里抬起头:“怎么了?”
  “那个女孩子的相貌、举止都很不错,说话也进退得当,有教养、有想法,从神态里就能看得出来是个自己有主意的。”
  “那不是挺好,我们家的女同志不都这样吗?”徐平山和妻子开玩笑。
  徐母却没有玩笑的心思,叹了口气,说:“可我今天看她……她对承骁、没有承骁对她那样的热切。”
  “这有什么!”徐平山觉得她小题大做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我们是外人,不要插手,你把话给承骁带到就可以了。”
  徐母仍觉不安,想办法辗转好几道和儿子通了一个简短的电话。徐承骁一听司徒徐徐那态度就懵了——临走前抱着他、分明言之凿凿答应等他的人,就因为一个多月没有通信,反悔了?!
  他恼火她的善变,又百爪挠心的担忧:以他对司徒的了解,这姑娘狠下心来真能说断就断。
  况且一开始的时候她其实也并不怎么情愿,要不是自己攻势猛烈、步步相逼,哪能这么快拿下?
  就算是那短暂快乐的甜蜜相处里,她也并不曾对自己如何热切。
  景泽翘着脚懒在椅子里,冷眼旁观骁爷精彩绝伦的变脸表演,忽然门一推闯进来傅东海,景泽心道不好,可傅东海才不会看人脸色呢,不知就里的冲着徐承骁冷声责问:“为什么A12的火力配置和指挥所位置没有按照白皮书上写的布置?谁给你的权限改动我的训练方案?!你到底懂不懂——”
  徐承骁心烦的时候才不管他是不是傅老将军最钟爱的重孙,揪起他衣领脸朝外,像扔保龄球一样把人扔了出去。
  人一声闷响着地,门外等着看好戏的钟小航们顿时一阵欢呼。
  景泽早在傅东海闯进来的时候就站了起来,可也已经晚了,骁爷出手如电。景泽望着傅少校趴在地上一动不能动的狼狈样子,闭了闭眼睛,向钟小航摆了摆手,几个眉开眼笑的家伙就围上来七手八脚的把傅教官抬下去了。
  景泽关上了门,拿了一瓶矿泉水递给徐承骁,语气有些不满的说:“你下手轻点行不行?”
  “景泽,你再不把他弄走,我就弄死他。”徐承骁冷着脸说,他已经受够傅东海的傲娇弱智了,多忍一天就真要出人命。
  景泽邪邪的勾起了一边嘴角,心情很好的说:“这个活还是留给我。”
  徐承骁暴躁的抓了抓头发,忽然说:“下下个月的招兵我来去!完事把人送回来,剩下的事交给你了!”
  还有两周这个季度的训练就告一段落,接着就是一年一度的选拔新人了。一向下连队去招兵买马在这里是他们几个最烦恼的事情——谁家有尖子不想留在自己手里?从那几个一毛不拔的家伙手里挖人家的尖子兵,和抢劫有什么区别?
  本来这种在军级首长手下走人情、卖面子的工作徐承骁的身份最合适,可骁爷他最烦这些事,这几年都是景泽出马,难得徐承骁这次主动请缨,景泽忍不住为那位鼓掌:“我实在想见一见这位司徒姑娘!”把骁爷逼成这样,太本事了!
  徐承骁阴郁着脸不说话,景泽把车钥匙在手里一抛一抛的玩,得寸进尺的逗:“这会儿太阳还没下山,回基地也就四个多小时,要不您这就回去,打个电话一解相思?” 
  这个念头徐承骁早就在脑袋里转过几百遍,可他十多年的军事素养绝不容许。他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忽的一脚踢向他身下的椅子,椅子一条腿应声而断,景泽反应奇快,一跃而起,脸却恰恰迎上那串车钥匙,正中景中校挺拔的鼻梁。 
  景泽一声
  不吭的捂着鼻子蹲下……
  **
  等徐承骁回到G市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恰逢今冬的第一场雪,城市的霓虹银装素裹,分外迷茫。
  景泽比徐承骁还少回来,加上雨雪视线不佳,几次开错道。心理素质比龟壳还硬的景中校表情轻松的吹着口哨,徐承骁暴怒了:“你他妈成心的吧?!”
  景泽斜了他一眼,“要不您自己开?”
  徐承骁石膏还未拆的左手动了动,简直想直接挥过去砸他脑袋上。一个红灯车停下,他扯了安全带就推车门,景泽问他去哪儿?他回头低吼:“打车!”
  看着骁爷落了一肩雪拦下一辆车,对他来说低矮的车身,又因手上打着石膏,钻进去的姿势之狼狈,和那天趴地上的傅东海差不多了。
  景泽在温暖的车内惬意舒适的等红灯过,摸着下巴想他和徐承骁都走了,不知道家里现在成什么样了?
  小鬼当家什么的,想想就好有趣的!
  **
  徐承骁把自己塞进车里的时候碰到了左手,伤处一阵疼。下车时小心护着,却不防将手机落在了出租车上,司徒家敲门没有人应,他在门口站了会儿,雪天傍晚黑乎乎的,他站在黑暗里闷得慌,索性跑到楼下站在楼道口等,想着她回来就能第一时间见到。
  一直等到天完全黑下来,路灯一次亮起,一辆磨砂黑的路虎V8缓缓开进来,停在了楼道口对面的路边,徐承骁也有一辆这样的,因此多看了一眼,就看到车内亮起灯,副驾驶位上赫然是他日夜想念的人,笑靥如花,正一边解安全带一边向后排司徒明膝头一个小女孩说着什么,徐承骁远远的看着分离了这几个月的人,坐在别人身边的副驾驶位上,瞬时间心里没有明确的怒或者恨,只是心揪得呼吸都困难,他屏着气息,将目光缓缓移向开车的人,那个男人向后排侧着脸,看不清容貌,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挽着一截袖子,可以清楚的看到肌肉,不夸张但绝对有力,一眼就知是个身手不弱的。
  活了三十年来从未有过失败感觉的徐承骁,在这个深冬雪夜,捧着隐隐作疼的石膏手站在路灯下的雪地里,看着那厢车内温暖融洽的一幕,第一次尝到了失落的滋味。
  作者有话要说:笑眯眯的看着心碎失落的骁爷


☆、第十七章

  活了三十年来从未有过失败感觉的徐承骁,在这个深冬雪夜,捧着隐隐作疼的石膏手站在路灯下的雪地里,看着那厢车内温暖融洽的一幕,第一次尝到了失落的滋味。
  他就这样站着不动,车里的人当中司徒明第一个察觉到了雪地里有人看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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