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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完全暗恋关系[小甜饼]-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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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接一个地错。
  陆知行不言语——而在此刻,沉默便意味着否认。
  最后她缩了缩肩膀,望向他的表情是茫然的……甚至像是有些胆怯的。
  她这辈子做错的题,加起来大概都没有这一晚多。
  她看着他想:……到底是谁呢?
  明明该猜的,能猜的,猜得到的,猜不到的……她都已经通通试图去猜了。
  眼珠转了转,童谣再度开口,“王子苏。”
  一个陌生且无疑是错误的名字。
  挑了挑眉,陆知行清淡地问:“王子苏是谁?”
  她睁着眸,“方葭霜初一的数学家教。”
  陆知行,“……”
  说完以后,她紧张而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脸。
  他又不说话了……她又错了。
  她抿着唇,有些丧气地垂下了头。
  “陆知行。”
  三个字被轻而华丽的男声读出,轻轻淡淡的,却也入耳有声。
  像是很熟悉的,像是被她读出过无数次的名字。
  他一说出,她便微微地怔住。
  却也陌生——因而隔了好几秒,她才慢慢地反应过来,“陆知行……”
  她反应迟钝,他却耐心。
  “嗯,”对视着她略显呆滞的眼睛,他低声而耐心地引导她:“是我,陆知行。”
  呐呐地,她在唇间重复,“……陆知行。”
  是什么时候开始,原本熟悉的名字也变得陌生。
  从他离开她的那一刻开始。
  在那失去的三年之间,他是她不再读出口的汉字。
  也是……
  一度被她深深掩埋,深深掩埋至今的心事。
  不能宣之于口,
  不敢宣之于口,
  不会宣之于口。
  他之于她,便是那样一段心事。
  睁着眸,她窥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
  小心翼翼地,不可置信地,直视着他的双目,她动了动唇,“你是知行哥?”
  陆知行唇微掀,吐字轻而淡,“是我。”
  深深地,她看了他数刻。
  却蓦然地,她低下头,“……不可能。”
  声音也一同地低了下去。
  陆知行听见她小声地说:“知行哥……已经去番阳了。”她自言自语自我矫正,声音小小近似嘀咕:“我不可能看到他的。”
  他眉眼便一怔。
  知她在说的是什么:她喝醉了,思绪还停留在三年多近四年前。
  只是,在这若干年间,他并不是没有回去过。
  最初是到番阳的次年,1月,他原本就答应了她要看她,那时母亲以前的同事何芳华又病重。番阳有专门对症下药的专科医院,而鹿门没有,何芳华的女儿大约是从旁人处知悉他在番阳,便七拐八绕地找上了。
  于是折返鹿门,帮人转院,知道她在自己读书的地方参加封闭培训,又过去看了看。
  那是那一年的第一面。
  也是,后三年的,最后一面。
  后三年,他再回来,她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去学习的路上。
  ……
  然而未及他细思,她一边说着,一边又抬起头来看他,小心而又试探地,“我是在做梦吗。”
  男人黑眸幽深地觑在她的脸。
  有些犹豫,低头,抬头,抿唇,犹豫再犹豫——一系列动作后,她终是抬起了一只手。
  无可自持,是微颤着,她朝他伸出手。
  眼睛看他,想看他又不敢看他。
  闪躲着视线,她一只手颤颤地伸出去。
  陆知行不说话,亦没有阻拦。
  可到了半中央,堪堪地,像是表演不到位的演员被导演喊了NG,她的手蓦地停顿住了。
  想触碰。
  她微垂下眸。
  最终却还是收回手。
  纵然是梦,折射出的也是她对他的一贯态度。
  进一步没资格;
  退一步……舍不得。
  收手。
  那一分,一寸,缓慢着收回的,是她朝他伸出的手。
  然而忽然而无防备,小指被勾住,那原本行将下落的手也随之悬在了半空。
  略带茫然,童谣缓慢地抬起头。
  循着对方的动作,她朝被勾住的小指上看一眼。几秒,像是需要足够的时间去消化一般,她又缓慢地回过头。
  与他对视,他亦没有回避地凝视着她。黑眸幽幽,也如是一道的古井,看得久了,也容易让人丛生出视线要被卷入深井的错觉。
  勾着她的手,亦将准星聚焦在她的瞳孔,陆知行唇微掀,“你不是在做梦。”他的声音很淡,四平八稳的叙述,却又似是极笃然:“谣谣,我是陆知行。”
  童谣看着他,“……”
  半晌,她动了动被他勾住的手,微微地腾挪——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离开了他的掣肘。
  那只手伸向他,全程如慢镜头重播与回放般的,缓慢,而又清晰。
  慢慢地,直至指腹挨上了肌肤。
  单衣浸没在微凉的夜,她的手触及在他俊逸的脸。
  略眨了眨眼,童谣,“活的。”
  陆知行,“……”
  “不只活的,”他启唇,淡淡阐述:“还是真的。”
  她眼中有狐疑,“真的?”
  陆知行微微颔首,“真的。”
  她略歪着脑袋,认真而又仔细地打量着他,像是在掂量他话中的可信度。这期间手也一直停在他侧脸未动——他也没有去动。
  看了看他,忽然的,她伸手一掐。
  陆知行,“……”
  “一点都不痛,”童谣皱眉:“我果然是在做梦。”
  陆知行,“……”
  她又加了点力。
  再皱眉,自我疑问,“怎么这么用力都不痛。”
  陆知行,“……”
  ……他就不该跟她讲道理。
  唇角抽了抽,陆知行应了一声,只能低声顺着她附和:“是在做梦。”
  她看他,指责他:“你刚刚不是还说不是吗。”她义正言辞:“你这个大骗子。”
  陆知行,“……”
  看着他几分无奈的俊脸,愤怒在她胸腔缓慢地涌动。
  她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对他施以最恶毒的咒诅!
  对着男人俊逸的五官,她眼珠一转也不转,缓缓动唇,将心底酝酿的愤怒一并吐出,“……猪蹄子。”
  陆知行,“?”
  她仍嫌不够解恨,将那诅咒进一步的深化,“大猪蹄子。”
  陆知行,“……”
  薄唇微抽搐,凝睇着她的一张脸,陆知行低低地叫她:“谣谣。”他开腔不疾不徐的:“有什么想说的话,我们回去再说。”
  他的声音慢速而又耐心,像是征询,又如循循善诱:“现在,跟哥哥一起回去,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进一步没资格,退一步舍不得。”摘自小天使“猫系少女林浅然”给我的评论
  呜呜呜呜写得真好还对称太合我这个强迫症的心意了


第68章 
  一边说着; 陆知行一双的凤眸一边往四下扫了眼。
  时候已经有些晚了。虽然清吧安静; 但毕竟是学校以外的地方。小女孩意识不清; 在外面总是不安全。
  更何况……既然他来了; 就没有丢下她的道理。
  那声撂下半秒; 她表情明显怔了下,继而低头; 扭捏却又干脆,“……好的。”
  她答应的声音小小的; 像是藏在苗圃角落里最不起眼的花。
  陆知行又温着嗓音去引导,“那你站起来。”
  她不动。
  他低声叫她; “谣谣?”
  她抬眸; 有些苦恼; “我的腿动不了。”
  蹙了蹙眉,只当是她蹲久了腿麻,陆知行再度温然地开腔:“那把手伸出来,哥哥背你。”
  她闻言更茫然了:“……我的手去哪里了?”
  “……”他好心提醒,“你的手在我脸上。”
  她闻言; 人像是还没怎么反应过来,手却已如触电般的收回; 又睁大了一双眼,对着他迷茫,“在哪里……?”
  陆知行,“……”
  他就不该跟她认真计较这些问题。
  偏眸,他幽幽地打量了她一眼; 薄唇微掀,“不能走,也不能背?”
  苦恼被他言简意赅地拆穿和说破,抿着唇,童谣点了点头。
  他黑眸定定地,语调低沉,也如从喉骨蹦出:“那怎么办?”
  她也发愁,“怎么办……”
  陆知行瞥着她。从他的视角看:她肤色是冷色调的白,大约是化了妆也喝了酒的缘故,脸蛋绯红,唇是轻点的朱色,咬唇时颜色温柔美丽。
  往上挪,是她烦恼时也像是蒙了水雾的双眼。
  四个字蓦地跳出,毫无防备。
  ……楚楚可怜。
  突出的喉结也在颈间上下滑动了一圈,陆知行不动声色地回避了视线。
  她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提出解决办法,“不然,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换来的是干脆的拒绝,“不行。”
  她又道:“那我一个人被你丢在这里。”
  陆知行眼风一偏,朝她面上扫了眼:“有什么区别?”
  “有区别。”见他不耻下问,童谣主动为他答疑解惑:“一个是主动态,一个是被动态。”
  陆知行,“……”
  红唇微动,她还要说些什么。然而身体在腾空——下一刻,是男人强壮有力的双臂将她打横着抱起。
  怔怔地,她睁大了眼眸。
  心跳腾空。
  咚……
  将落而又未落。
  然后她彻底地落入他的怀。
  心也如重物降落,终至狠狠击落在地。
  咚。
  衣料残存的是柑橘与柠檬的清香。
  而他的怀里,像是藏了大堆大把的柠檬与橘。
  ……他闻起来香香的。
  没忍住,她把鼻尖凑到他衣襟位置,用力呼吸。
  没有留心怀中人的小动作,打横地把她抱起,陆知行微微敛眸,迈开两条包裹在平整裤装里的长腿,径直而不曾斜视地朝前走去。
  他的衣在她的身;
  他的怀是她的人。
  意识不到他做了什么,也意识不到她又做了些什么,她只是鼻尖凑在男人系得齐整的衬衫衣襟,认真地闻,忽然仰起眼,问出在心中窝藏多年的困惑:“这是什么味道?”
  陆知行随意地接她的话,“什么味道?”
  “橘子……”她有些词穷地描述:“还有柠檬。”
  脚步放慢,他细思了一秒,得出结论,“应该是剃须水的味道。”
  “……”哦。
  世纪之谜得到解答。
  她很快又抛出下一个疑问,“能给我一瓶吗?”
  “我用是刮胡须,”薄唇微抽,陆知行低眸瞧她:“你用干什么?”
  他所言确实是个问题,因而她也很认真地想了一下。
  半晌,她如想起了什么,“我用来……刮头发。”
  陆知行,“……”
  抱着她三两步就到了楼下,解锁,他将她放下,扶住她胳膊,继而打开了副驾。然而要把人往位置上放时,她的身体却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般的一动不动。
  对着他,她睁大了一双眸,“……你抱我了?”
  陆知行,“……”
  她脸色是显见的烦恼与懊悔,“你不能抱我。”
  又道:“我不能被你抱。”
  很好。
  他薄唇挑了挑:一个主动态,一个被动态,被她给说全了。
  眯着眸,陆知行一只长手撑在她身侧。半扶着她,他微微俯首,声线低哑沉磁,“为什么不能?”
  她睁着眼,小心谨慎地与他对视了几秒。
  而后又低头,自顾自地烦恼,“不能……”顿了半秒,她疑惑地自言自语:“为什么不能来着。”
  陆知行,“……”


前言不搭后语,说话不着调——因而他也不再搭她的话,只是温声撂下,“没有为什么,就是能。”他轻轻淡淡地解释着:“你说你的腿动不了,手又找不到。不能被我背……所以只能是抱。”
  多余地解释一番,他才对她下了嘱咐:“坐进去。”
  声音温和,却是不由分说的命令式。
  她哦了一声,这回倒是没再多说,乖乖地坐了进去。
  啪一声地,车门被长手带上。
  陆知行从另一边上来,手脚利落地帮她系好安全带,同时听她自言自语着困惑,“但是我腿好好的,怎么不能走路了。”
  一边说,她一边把自己两只手举起来,自顾自地道:“……我的手也好好的。”
  陆知行,“……”
  几乎是黑着一张俊脸,陆知行出腔,“你刚才就是那么说的。”
  她脸上写满不可置信,“我刚才那么说了吗。”
  “……”
  不再与她多言,陆知行踩下油门。
  留她一个人脸热,纠结。
  他抱她了他抱她了他抱她了……
  她被他抱了她被他抱了她被他抱了……
  不能,不行,不可以。
  苦恼地,她皱着眉。
  他不可以抱她的。
  就像她,也不能被他抱一样。
  但是为什么呢……她又想不起来。
  只觉那缘由被她藏了起来——藏进了一个很深的地方,任她如何遍寻也搜索不到。
  有些闷闷的,她皱眉。
  继而思绪一转,她却忽然地想起——这不是在梦里吗?
  在梦里的话……应该就没关系。
  只是做一个美梦的话……
  没有错吧。
  卸下了沉重感,她也如卸下了心头巨大的包袱,心如鸿羽般的轻。
  没有心理负担,她托腮,视线往窗外转。
  驶向番大新校区的一路,灯色迷离而无处不在,成片如穹庐般的笼罩在大地。她趴在车窗往外望,车道有致如河流,开着头灯的车行驶其中,也如一条条的船只在漂浮流走。
  蓦然地,她叫他,“知行哥。”
  陆知行尾音慢慢地上扬,“嗯?”
  回眸看他,她手指着窗外,“那里有棵树。”
  “……”
  过了会儿,她又叫他,“知行哥。”
  “嗯。”
  对着天角悬挂的月,她睁着眼,“天上有月亮。”
  “……”
  又过了会儿,她坐直在位置,还是叫他,“……知行哥。”
  车流停稳在红灯前方。
  七十五秒,一秒都不会少。
  没有说话,陆知行偏首去瞧她。
  她亦直直地看着他,隐匿在光线黯淡处是一张俊脸,下颌弧度明显。
  ……这是梦。
  是梦……是吧。
  那她……
  她动了动唇。
  那她……对他说一句想他,应该也没关系的。
  说一句……
  动了动唇,双眼对上他投来的征询视线,只在顷刻间,话到了唇边,“我……”
  她停顿,他却仍偏着头。
  他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前方有一声激烈的鸣笛响起,不明所以。
  却也像是一根的尖针,仓惶刺入她如气球般膨胀而又脆弱的勇气里。
  话到唇边一转,她垂眸,低声,“……没事。”她说:“我只是想叫叫你的名字。”
  他却应声,撂下的声线轻而有力,“我在。”
  “……”
  那男声一道,低低徐徐地开腔叫她,“谣谣。”
  她闻声转头。
  目光平视着前方,陆知行启唇,不温不火,“在我面前就算了,以后在其他人面前不许喝酒。”
  显然:他大概是觉得她酒已清醒了大半,才说的这番话。
  看了看他,童谣花了点时间去消化他的话。
  脑内想的是:怎么都到她的梦里来了……他还不忘记教训她。
  而且她今天也不是故意要喝酒的。
  是因为言欢说那是凤梨汁她才喝的——后面她觉得味道不对还问了言欢,言欢又解释那款凤梨汁就是辣辣的。
  这样想着,她出口问,很小声:“为什么?”
  “……”
  陆知行掀唇,“因为你容易醉。”
  容易醉……其实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醉了之后……
  分出些许视线,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却一脸的不知所以然。
  陆知行,“……”
  淡若无物的,男人收回了视线。
  她凝着他的侧颜,想他大概是没有明白她的话。
  困意卷上眼皮,她抬手打了个哈欠,揉揉眼,再小声地问了一遍,“为什么……别人不行,你就可以?”
  握在方向盘的手顿了一下,他偏头,薄唇微动——却见她脊背完全陷落在柔软的靠背里,眼眸阖上,呼吸响动得均匀。
  情况明显:睡着了。
  陆知行,“……”
  三,二,一。
  七十五秒过,绿灯亮起,车辆缓慢地发动在车流里。
  一路平稳到了番大宿舍楼的区域。陆知行长指曲起,侧过身,转到在副驾上小憩的女孩额前。
  其实她的身高不算矮,此刻缩在不甚明亮的空间里,蓦然就成了很小的一团。原先是侧首对着窗外的姿势,他只甫一地靠近,那人却如心中有灵犀般的,骤然地倒到自己另一侧的肩上来。
  只是她向来自持,连入睡都是如此,无论脑袋是往窗边倒还是往另一边倒——都只倒在自己的肩上,身体也始终坐得端正与笔直。
  只有脑袋朝他身侧歪了歪,露出容色极冷淡而又极姣好的小半张侧脸来。巴掌大的,像荷瓣般的被收拢在柔软鬓发中,睫毛微垂,合起的是一帘的梦境。
  呼吸均匀。
  往上扫一眼,陆知行的手停顿在半空。
  手将落而未落。
  他微怔的一刻,本在暗色调靠背上小睡的人却睁开了双眸。
  间距很近,她朝那悬空的手上瞥了一眼。
  陆知行薄唇微掀,“谣谣。”
  一声,话才一半,像黑色的逗号打在宋体字后,尚未说完,便戛然而止。
  是她纤细的指,堪堪地横上了他的唇。
  狭窄空间内,视线无声交接。
  作者有话要说:  这视线一交接就是24小时【。】


第69章 
  陆知行的黑眸觑视过来; 那纤细的指横亘住了唇; 却不能横亘如能从喉骨间蹦出的声。
  低而有声的; 他又叫她; “谣……”
  那温凉指腹压得更紧; 她整个的人往他身前凑去,两只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半晌,“住嘴。”
  “……”
  她又说:“不许说话。”
  “……”
  他一张俊脸上涌现出些许的无奈。
  柔软的身在靠近; 有清淡的香混杂在凤梨的酒气里,随着她的动作一起; 极轻极淡地扑鼻。
  如蛛网游丝; 在春日光风微动。
  那若干缕的透明丝线悬在廊下时隐而又时现……
  伴随着风。
  晃神只两秒; 那香却又由近而飘远。
  陆知行抬眸——她又坐直了一些些回去,唇上的指没有离开,眼眸里藏着水色,她仍警惕而戒备地盯着他。
  风吹草动,是衣料摩挲在皮质靠背的声响。
  她立刻靠过来; 指压在唇,“不许说。”
  “……”陆知行:“我没打算说。”
  “不许说没打算说。”
  “……”
  见他彻底缄默; 她这才满意,道:“从现在开始,我负责说,你负责听。”
  陆知行只单瞥着她,没有说话。
  没有言语交流; 他的想法并不能被紧盯着他的人所捕捉。于是话音洒落,而她挪了挪位置,让自己的身体往他的方向更靠近一些。
  视线在极近距离的相触。
  路灯极暗,照落在彼此咫尺间的侧颜,如能双双裁剪出一对的影子。
  相对间是一览无余的截面。
  纤细的白皙的肤,浅珠光的唇色。睫毛蜷曲着,在他眼前颤动的微微,像一只南美洲暴风雨后的蝴蝶。
  她的指仍压在他的唇上,打量着他,也如在打量着经年未解的一道数学题般的认真。
  于是她微微颔首,很满意地道:“现在我要睡觉了。”
  “……”不用说她也可以睡。
  陆知行挑了挑眉:虽然最开始是打算叫醒她……但也只是最开始的打算。
  与他对视着,忽然而轻轻地,她启唇,
  “所以……不要说话。”她的声音缓慢,一字一句,含糊而又清晰地:“让我做一个美梦,好吗。”
  …
  童谣梦见了……一个梦。
  梦中的梦。
  梦中她见到了他,被他不明何故地抱起来了——而这些都是在现实中不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在梦中,她很清醒也很明确:这只是一个梦而已。
  一个……有他的美梦而已。
  然而即便是入了她的梦,这个人也似乎不是那么的配合,甚至几度像是要说什么。而她隐约觉得那是些她不愿意听的话,因而她让他住嘴,好让她把这个梦继续延续下去。
  但在这之后,却是一夜无梦。
  直至鸣鸟细微而近不可察觉的啁啾玻璃珠般敲打在耳膜,叽叽喳喳的,热闹而又吵闹。
  头有些昏沉,童谣慢慢地睁开了眼。
  宽阔而呈流线弧度的前车窗玻璃,摆在前侧的餐巾纸,低眸:腰际横亘着宽幅的安全带,系得很牢靠。
  很显然:这是在车里。
  但是,她昨晚……
  不应该是在清吧吗。
  风驰电掣的几秒想不起太多的事情,下意识地,童谣朝左侧望去。
  观察了她从醒来到四下打量这一系列的动作,陆知行眉梢轻挑,瞥着她,“醒了?”
  仿佛是因为此时是清晨,人是刚从睡眠中醒转的松散,他撂下的声音亦是疏懒的,只带着声线一贯的清淡。像是天塌下来,他也能轻描淡写地叙述一般。
  瞧见是他,也便如一盆凉水从头顶浇下。
  她迅速地怔住。
  而此时彼此相对,更遑论是在车内有限的空间,于是她眉梢眼角,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便均清晰捕捉在他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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