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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风在呢喃,我向你告白-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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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在,她不确定,他还是不是那个他。
是这句话说动了他吗?
她不清楚,但陈嘉棠终于松了口,微微抬起忧郁的眼睛,喊道:“阿点。”
欧阳妤攸回头看,那短发微翘的小姑娘有点不甘心,但还是把枪扔回了中年人手里。
莫莉虽是硬脾气,可到底扛不住肩上的伤,她缓缓倒在了地上。
陈嘉棠冷漠看着她道:“这女人跟他一样,还是这么猖狂。”
他?
欧阳妤攸眼神飘忽,兀自点了点头。
……
四方街的尽头是绵延不绝的树林,名叫顺滇的河流穿林而过,玉家的房子正是建在这密林之中,河岸边缘。
门外几辆大卡车,十几个工人正在装货,里面是运往缅甸的药材和稻谷。
玉琴崖坐在圆形的客厅内做账务。
今天的来客都已经散去,桌上留下不少名贵的好东西,那些来混边境的人,遇到点走不动门路的事,免不了要来请琴崖姐的照拂。
陈嘉棠坐着轮椅进了客厅,玉琴崖整理着一堆收据票纸,像问平常话似的,脸也未抬:“为什么没下手?”
“老史他们不经常干那事,废两条胳膊够了。”
“我说的是你带回来的那个中枪的女人。”玉琴崖放下手里的东西,细眼看他道:“当初你既然决定要放长线,就不该一次次跑回去露面,现在人都引到这里来了,你要是能一枪解决,还用得着再回去?”
陈嘉棠回来后已卸下假肢,裤腿是空的,干瘪地搭在轮椅上,他神情忧郁黯然,开口道:“她只是个听人使唤的忠犬而已。”
“可她是直接导致你断腿的人,这样你都下不去手,为什么?”玉琴崖认识的陈嘉棠,是个被鲜血浸染过的男人,他在边境经事无数,已经不存在心慈手软,关于最根源的那个人,陈嘉棠确实想用另一只方式打败他,可那条路太难,也太耗时间。
也许是男人的自尊,也许他内心还有更多不愿明说的曲折。
陈嘉棠选择隐忍,沉淀,他原本等着万事俱备的那一天,能够重回他的世界,可这天却提前来了。
下午因为阿点妹一个电话,陈嘉棠刚回到四方街,就带人调转回去。
玉琴崖纤长的指甲,捋顺胸前的黑发,问:“另外那个,就是你心里一直藏着的女人?”
是她吗?
陈嘉棠眼底深不可探,没有回答玉琴崖,他略带伤怀地自语道:“她不该这样……”
当初她的恨那么浓烈,像化解不开的剧毒,他至今忘不掉,他从远方回到家,看到的那个躺在大床上,手腕上到处是伤,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如同枯叶般即将消亡归于泥土的小攸,看起来是有多绝望。
哪怕几个月前,他在父母归国后,冒险回去一趟,徘徊在季家老宅,看到的她还是一样很颓废。
她被季临川困住,哪里都去不了。
她在台风大雨天昏倒在医院门口。
她明明过得那么绝望……
为什么?
为什么她还能为莫莉心软?
陈嘉棠下颌咬肌微微颤动,那个女人该死。
他失去的右腿,他从身体里流失的鲜血,他错失的人生,不能就这么白白算了。
小攸。
你也不该这样忘了。
第82。老娘还挺值钱
玉琴崖靠在茶几前,双手向后撑着桌沿,露出黑面绣花短靴的鞋头,举手抬足间,身上的银饰发出轻微响声。
“按你说的,我已经找人跟那个滇北的老袁搭上了线,不出意外,他们过两天就会交易。”
陈嘉棠黯然的眸子向下,半响抬眼道:“就今晚吧。”
“今晚?”玉琴崖说道:“除了那批海洋蓝翡翠,我还订了梵森刚从缅甸那边运来的几十块上等毛料,这些东西单是运出来动静就不小,先不说那个老袁敢不敢冒险,单是你这份大礼,你那位兄弟得能接得住才行。”
“他可是季临川。”陈嘉棠望着桌上的倒流香,烟雾像水瀑般燃出来,他说:“不用再浪费时间,我把莫莉手底下四个人放了回去,他现在应该已经知道她们在我这里,我跟他迟早要见的。”
拖滇北下马,原是为了缓时间,他还不想这么快跟季临川见面,就像玉琴崖说的,时机未到。可现在小攸突然来了边境,莫莉也追过来,他隐匿在四方街的事暴露无遗,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了。
玉琴崖问道:“你在芒市边境毛料市场,仓促放出海洋蓝翡翠的风声,就这么确定能把他引到滇北分部去?”
“梵森滇北这块大肥肉,里面生了啃肉的害虫,他是不会坐视不管。”说到这儿,陈嘉棠倏然冷笑,季临川可是个眼里容不了沙子的人,他知道消息,还能放任那么一大批海洋蓝翡翠被私售出去?
绝不可能。
又或者说,他陈嘉棠的行踪,哪里有梵森重要?
依季临川的脾气,有了疑心就一定会去查老袁,他这梵森的老板舍得公司损失这么大批原料?任由被自己麾下的老臣坑了利益?
那他就不是季临川了。
他来云南已经第三天了,滇北分部到现在都没有接到消息,想来他应该是不打算凭借那空穴来风,就直接去端了老臣的窝。明面上不动声色,这点倒是跟他爸爸季凡森很像。
再说那老袁,近两年来从公司原料里中饱私囊,尝到了甜头,现在胆子越来越大,前两日老袁之所以放了买家鸽子,是因为陈嘉棠找人暗地里透消息给滇北的蔡总监,说有个大客户想高价收购那批翡翠。
那老袁自然是乐呵呵等着这大客户,毕竟能一次性脱手,可比分散卖给多个买家,要省事得多。
大客户。
今晚就要交易了。
陈嘉棠坐在轮椅上,望着渐渐暗淡的天色,道:“过了今晚,梵森滇北分部这头把手的位置,是该换个人去坐了。”
玉琴崖问道:“你觉得,会换给谁坐?”
陈嘉棠抵着嘴唇,说:“何亮。”
……
流光溢彩的晚霞,像从染缸里甩出来的一团团彩色棉花,零星的云朵不规则地挂在天边。
彩云之下的风,从顺滇的河上吹来,划过芭蕉树叶,窜进距离地面半米高的低矮窗户里。
半地下室。
百余平方米的空地上,堆满一箱箱货物,水泥地面上,一摊血迹。
半个小时前,莫莉肩上的子弹已经取出,刚才那人没给她用麻药,下手不留余地,像对待牲口一般,粗鲁地割开皮肉,夹出那颗仍有余温的硬物。
硬脾气如莫莉,松开嘴上咬着的一块木条时,也已经疼晕过去。
“叫出来多好,又没人笑话你。”
欧阳妤攸看了眼已经昏迷的女人,嘴唇上没有了烈焰的颜色,嚣张气也减弱了几分,这样的莫莉可真是难得一见。
欧阳妤攸正从木盆里单手费力地拧毛巾,她另一只胳膊被棍子打伤,虽没伤及骨头,但也不能使力。
这时身旁跑来一条金毛,正哈吐着舌头,流着哈喇子,热腾腾朝她喷气。
“阿滴哥,回来。”
只见那阿点妹换了身黑色套头衫和破洞裤,嘴里含着东西,一边脸腮鼓囊着,抱臂靠在台阶上,目不斜视对那条狗说道:“脏。”
欧阳妤攸回头望去。
狡黠透坏的眼神,微翘的及耳短发,高出眉毛的齐刘海。
清亮稚嫩的声音,明明只要十五六岁。下午在那小院内,她却能镇定自若地看着那人被惨烈的殴打,之后问出“废一条胳膊就够了?”这样的话。
这边境的小姑娘,表里着实反差太大,让人细思发憷。
欧阳妤攸对她的第一印象是准确的,不好惹。
只见那小丫头摸了摸金毛的脑袋,然后颠儿地朝这边走来,呼哧蹲下来,瞟了莫莉一眼,见地上的暗红血迹,又往边上挪了挪,转脸问欧阳妤攸:“哎,你跟我说说,陈阿四以前的事呗。”
欧阳妤攸不解:“你为什么总叫他陈阿四?他有名字的,他叫,陈、嘉、棠。”
“可他在我们这儿排行第四啊。”
排行第四?
应该很厉害吧。
低矮窗户外绿色的植物遮着光,天色已经暗沉。
只见阿点妹一脸认真地掰着手指头,一个个说道:“我妈老大,我,阿滴哥,接着就是陈阿四。”
“……”这名次好像跟实力,没多大关系。
“好了,现在该你告诉我了。”
“哦,你想知道什么?”
阿点妹嘴巴里散发一股水果的味道,硬糖滚过牙齿,发出响声。
她交叉抱着双臂,搁在膝盖上,问:“他有没有喜欢的人?”
紧接着又问:“一直找他那个女人是谁?”
欧阳妤攸微楞,摇摇头:“不知道。”
阿点妹显然不信,急眼道:“你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你怎么会不清楚?”
欧阳妤攸淡然的神色,只顾得给莫莉擦脸。
第一个问题,关于陈嘉棠的私生活,她确实不是很清楚,何况她曾离开八年,十几岁时在一起厮混亲近,但少年的他沉着内敛,不像季临川那般肆无忌惮,什么尺度大开,又私密的话都好意思跟她讲。
第二个问题,那个一直找他的女人?
欧阳妤攸看向莫莉,这几个月,应该只有这女人在找他吧。
原以为莫莉耗费时间,根本没有用心去找,现在看这座房子主人的势力,要想在这边境地盘上隐藏一个人,自然是不容易找到他。
既然他不想露面,今天突然出现在小院子里,难道只是为了去教训那人贩子?
不对。
第一次见这阿点妹,小丫头在大街上就撩起她头发,说见过。
紧接着就让她等着。
明明透着古怪。
“你在街上,怎么认得我的?”她问。
阿点妹掏出手机,黑色指甲是新染上去的,一股刺鼻的指甲油味,她划动几下,递到欧阳妤攸眼前的,是一张照片。
“看见没,这是陈阿四手机里的,他说这是他青梅竹马的妹妹。”
欧阳妤攸怔神,那是在她婚礼上拍的,她和陈嘉棠的独照。
西装的款式和颜色是欧阳妤攸帮他挑的,口袋里的领巾也是她亲手折的,他是季临川的伴郎。
结婚决定得很仓促,连陈嘉棠都是在婚礼前一天才知道的。
那天他笑容灿烂,他说看着两个最亲近的人结婚,他很开心。
他是那天笑声最多的一个人。
那时候陈嘉棠参加完婚礼就接着去北美矿场考察,连着几个月都不回来,这照片还是她用邮箱发给他的。
婚后再见他,就是携手出逃的那晚了。
他坚定不移地答应,带她走。
因为她是他青梅竹马的妹妹。
因为他是她青梅竹马的哥哥。
“你来云南,也是来找陈阿四的吧?”阿点妹轻睨她道:“还以为你对他的事了如指掌呢。早知道你是个一问三不知的傻子,我才不去招你。”
阿点妹见问不出想知道的事,拽起金毛的耳朵,招呼着:“走了,阿滴哥,我们去找陈阿四。”
……
欧阳妤攸晃神间,转眼见莫莉醒了。
几声咳嗽,她睁眼皱眉,龇嘴吃痛捂着肩膀,掏出兜里手机,啪啪按了一通。
发了什么出去,欧阳妤攸没看清。
但很快,屏幕又亮了。
回复的三个字很简短,一眼就看得见。
知道了。
知道了。
欧阳妤攸想象着,这三个字从他嘴巴里说出来,大约就是冷峭,漠然,又透着深不可测的危殆感。
离开酒店后的两天一夜,像脱离了季临川长久以来制造的安稳假象,所有黑暗的,残酷的,逃避的现实,都朝着她扑面而来。
蛰伏已久的恨意被惊醒,正顺着戳破的口子源源不断流出来。
莫莉收起手机,回头看她,气息不稳地道:“季太太,你这是什么表情?别以为你今天救了我,老娘就得感恩戴德,我早说过,这条命是给季哥留着的,姓陈的愿意拿去就拿去。”
欧阳妤攸紧握着毛巾,清冷的声音道:“好一个忠心耿耿的。不怕死,你倒是别躲,就让人一枪崩了你。”
莫莉被堵,虚弱的脸色重新挂起一贯的酷冷,她观察着这半地下室的环境,心知这姓陈的,不会那么容易就放过她。
欧阳妤攸道:“我也不是救你,那小男孩的事你本可以不插手,可你没有在街上就立刻把我带走。”这点,莫莉的行为有点反常,以她的性格,除了季临川的话,她不会管闲事,所以,“算我还你今天的人情。”
莫莉神情寥然,眼睛望着虚无的某处,靠在木箱上,掏出烟,吐出缕缕青色烟雾,良久,她暗声道:“跟你没关系。”
她吸完一根,接着又是第二根,仿佛酝酿了许久,缓缓开口道:“那小女孩挺幸运的,还有哥哥会管她。”
欧阳妤攸微微抬眼,见莫莉用舌头绕着口腔,低声笑道:“从老娘记事起,不知被卖了多少次,从亲妈,到干爹,到一个又一个男人,他们有的为了钱,有的是为了讨好生意客户,呵…看吧,老娘还挺值钱的。”
“到了今天,老娘都快忘了,自己是怎么长大的。”
低矮窗户外,照进一道斜光,正好落在莫莉身旁,芭蕉叶影子,在地板上隐隐晃动。
她把话说得格外轻巧,像陈述一件无关痛痒的小事,欧阳妤攸看着她,记得莫莉当初在医院说,她从三岁起就没再做过噩梦。
季临川说,有的人生活比噩梦还可怕,所以就不会有更吓人的梦了。
……
所以,今天莫莉跟她去追面包车,跟她进了那院子,只是为了救人。
也许她真正想救的是那个小时候的自己。
莫莉突然问她:“你知道我跟季哥,怎么认识的吗?”
第83。老子非杀了你
嗡嗡车鸣声由远及近。
茂密林间的小路上,两束车前灯在黑夜里愈发清晰。
很快,车内的导航结束,两辆越野车停下来。
开车的冲锋衣男人回头道:“好像就是这儿。”
后座的人睁开眼,整理着衣袖,深棕色皮鞋踏出车门,走至远处站立,背影挺拔。
他习惯性摸着尾指上的戒指,微挑的眼角,审视着视线里这座房子。
黑夜里灯光影影绰绰,依稀可见两层楼的传统主屋旁边,环绕着几座东南亚风格的建筑,红瓦白墙,金色的纹样图案。
藏林凭水,倒是个躲身隐居的好地方。
……
侧屋内。
一层客房里,老中医在给她敷药,那一棍子下手不轻,欧阳妤攸脱下外套,卷起袖子,这才发现半条胳膊已经紫青肿起,药膏贴上去,皮肤清凉,透着丝丝刺痛。
屋内同样燃着碎香,陈嘉棠坐在轮椅上,望着她被老中医捏着胳膊,微微皱眉却一声不吭的模样,恍然想起她十几岁时在季家院子里爬树,说要摘槐花,让陈姨做饼子吃,结果抓着树枝没站稳,被风吹下来……
没错,被风吹的。
摔得胳膊脱臼,医生给她接骨头,她那时候还会大哭大叫,说自己要疼死了,说她会变成独臂人,直到他拍拍她的肩膀说:“嗨,小攸,怎么办?你可能……两周都不用写作业了。”
她听罢,抹掉眼泪,盯着自己的右手,欢快地破涕而笑。
陈嘉棠按动轮椅的按钮,向前移动一米,虽然现在她没有哭,但他还是想要拍拍她的肩,可手伸出去的那一瞬间,嘴唇合动,他已经不知道说什么,才能让她笑了。
欧阳妤攸摸着自己的手臂,抬眼见陈嘉棠手腕上缠绕串菩提珠,他略显伤怀的眼神望过来。
“嘉棠哥哥,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陈嘉棠收回手,重新想了个话题道:“这两年,你受委屈了,我妈她为难你了吧?”
欧阳妤攸垂着眼睛,摇摇头,“没有。”
“我知道她的脾气,凡事总要找一个人怨恨的,不是你,难道会是他?”陈嘉棠下巴钻出了胡渣,忧伤暗讽道,“在季家,谁敢怪罪他。”
天大的事,也怨不到他季临川的头上。
谁让他是梵森的继承人呢。
欧阳妤攸把额前的头发撩到耳后,转脸问道,“嘉棠哥哥,你为什么一直不回来?”她一双眼睛凝视他,“哪怕打个电话,说你还活着也好……”
“小攸。”陈嘉棠转动轮椅,背向别处,他自嘲般的口吻道:“你要知道,嘉棠哥哥我……”
也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他也会被现实打败,他差点再也爬不起来……
“现在这样不好吗?你至少会庆幸,嘉棠哥哥好歹还活着,如果一开始就要面对一个残废,可能谁也接受不了。”
他的肩膀靠在椅背上,在来看她之前,他戴上了假肢,那只裤腿没有干瘪,至少看上去,他是四肢健全的。
欧阳妤攸摇头,虽庆幸他还活着,可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想到陈嘉棠这辈子只能靠假肢才能站起来……
曾经他跟季临川在学校打球,身姿跳跃,他们在相思树下那条柏油马路上晨跑,双腿修长有力,他们西装笔挺站在梵森董事会上,并肩作战。
他和季临川,本该是一样的。
欧阳妤攸从没像今天这样后悔过,如果她当时不动逃走的念头就好了,如果她能忍一忍,又或者……她那时候干脆死掉就好了!陈姨说得没错,她拖累了陈嘉棠,她还试图忘记他,她没心肝地活着,却不知陈嘉棠在这儿遥远的边境一蹶不振,他连家也不敢回……
突然,玉琴崖让人来叫他。
陈嘉棠听到消息,猛然一愣,移动到客厅,问道:“怎么回事?”
今晚……他怎么会来?
玉琴崖道:“老袁那边爽约了。”
陈嘉棠脸色微变,这么大的交易,竟然说爽约就爽约,难道季临川已经提前抓到了老袁的把柄?解决了滇北的内务事,所以才能赶过来。
玉琴崖起身道:“管他什么集团老板,商业大佬,在我这里,还没有能硬闯进来的人。”她转头招呼一旁的小伙道:“去四方街叫人来。”
陈嘉棠一番思索,扬手道,“琴崖姐,看着小攸不准她出来。待会让人把地下室那女人带过来,剩下的,你别管了。”
夜空璀璨。
季临川站在主屋前空旷的宽院内,听到轮椅转动的声响,他微微转过身来。
他们曾是一起长大的少年。
此刻,轮椅驶近,两人迎面相对,一个身姿依旧,一个却只能坐着。
久别重逢,第一句话。
“她呢?”
季临川视线向后寻觅着,他一只臂弯里还拿着件外套,他记得,她走的时候,身上很不舒服,夜里冷,她是个糊涂蛋,行李里根本没带厚衣服。
“哪个她?”陈嘉棠低头玩弄着手腕上的菩提珠,轻笑道,“我这里今天来了两个她,但季总你,只能带走一个。”
“陈嘉棠。”他单手抄着裤兜,左右打量四周,眼尾挑起道:“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难怪你藏在这儿不舍得回去,行啊,你可以继续待这儿,我没意见。但是,把她给我。”
把她给我……
这四个字,听起来还是季临川一贯专横的口吻。禀性难移,大概指的就是他这样。
陈嘉棠禁不住提醒道:“她两年半以前就决定了要离开你,我想她现在也一样,不然也不会一个人跑到这边境来,季临川,你事事精明,怎么偏在这个问题上搞不清楚?她,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陈嘉棠。”他眼眸漆黑,顿时收起好言好语的姿态,阴冷道,“脑袋搞不清的人是你!这些年,你永远搞不清楚自己的位置,你每一次逾线越矩,我都提醒过你,可我看你是又忘了。”
你忘了。
季临川视线锁住他道:“现在老子再说一遍,欧阳妤攸是我的人,从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陈嘉棠暗笑,对,他曾经一次又一次提醒过他。
在他帮小攸复习功课时多看她一眼,在她疯玩后,偶尔给她整理头发帽子,手碰到她的脸,在她偶尔被季临川骂太蠢,训得几乎要掉眼泪时,只要他为她说好话,护着她,季临川都会被暗示提醒。
她是他的人。
挨训是理所应该。
他陈嘉棠没资格插嘴。
甚至,在季临川被刀割破后背的时候,他就明确地说过,“陈嘉棠,她将来是季家的媳妇,像这样的伤,怎么也轮不到你身上。”
对,在季临川眼里,他连为她受伤的资格都没有。
他就只能是她青梅竹马的哥哥。
别的,什么也不能是。
他沉默地遵守这个设定十余年。
现在呢?
他为她失去了一条腿,他还是没有资格吗?
只见季临川紧绷着下颌,道:“她现在好得很,你既然要装死人,那就麻烦你装得好一点!别他妈阴魂不散。我季临川既然敢娶她,就做好了一辈子守着她的决心,你当初凭什么横插一脚,背着我带走她!”
“终于还是说到这儿了。”好像不管隔了多久,过去没有解决的事,现在依然是个麻烦,陈嘉棠笑了一声,“守着她?你现在倒是会摆出一副好丈夫的架势了,你既然有这决心,那时候为什么待在美国不回来,你倒落得眼不见为净,把她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我不带她走,她早就被你逼死了,根本活不到现在!”
“她死了吗?”季临川声音低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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