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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泊-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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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熙彤嫌她关心得有些过头了,敷衍了几句把她打发走,刘宜婷就来了,也是问她家里的情况。
陈熙彤觉得奇怪,了当地问:“你不是最不喜欢这些噱头吗?”
刘宜婷嗤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戴妦妤那张嘴,咱们班家境好点的全跟她是朋友,她知道了基本上等于全班都知道了,我上厕所的时候听来的。”
这就是陈熙彤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力争上游的姑娘的原因。她也不藏着掖着了,披肝沥胆地跟刘宜婷说:“你只知道我是从别的学校转过来的,不知道我今年已经二十一了,已婚,这班上除了你没别人知道。”
刘宜婷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马上举手发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陈熙彤就说:“你不要嫌我倚老卖老,我大你几岁,恰好多走过几段路,有几句老人话想说给你听。你一定要好好学习,拿到好文凭再说它有没有用,别把心思花在怎么经营人际关系上,等你有资本了,不愁没人和你玩。”
刘宜婷还没等她说完就打断:“我才不稀罕钻研那劳什子。”
陈熙彤接着说:“这就是我想跟你说的第二点。要你不讨好别人,是为了把心思都放在怎么提升自己上,不是看不起别人。你懂事了就会明白,社交是正常的,利益是可以交换的。势利就是势利,有所图就是有所图,实力相当最好。最让人厌恶的是边做边踩。同学一场,不想看你变成那样。”
她抛出橄榄枝,刘宜婷语气就软了:“对不起彤彤,我不该那样说你,那样想你。我承认我之前跟您示好是考试想抄你的,想着和你吵都吵了,怎么都得从你这再捞点好处。”
陈熙彤淡淡说:“可这不是好处。”
刘宜婷咬了咬唇:“其实我爸已经跟熟人打好招呼了,要把我送到别的省读书,我知道他是嫌我成绩太差了,可我真的不是读书的料,想能瞒几年是几年,到时候说高考考砸了他也不会怪我,我实在不想复读了。”
陈熙彤犀利道:“读书已经是最简单的了,你想你念了十年书,一直学不好,又要用多长时间熟悉一个完全陌生的领域,不是尝试一样就能恰好撞见天赋的。哪怕是天赋,也要时间培养,在找到天赋前又要花多长时间。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不读书,等有了想要的,就会得不到。你想让你爸养着你、失望一辈子吗?”
刘宜婷哭了。
那个听说黄仲天退学,哭着喊着要肄业的自己,让她羞愧。
陈熙彤语重心长地说:“这本来应该让老师跟你说,但老师不可能照顾到班上每一个人,你这么年轻,不要荒废了。如果确定做不到,不要扯上努力这个词,痛痛快快玩过这几年,嫁个有钱人,幸不幸福看造化,也是一种活法。想要的要不起,就是痛苦了。
“我不歧视谁,只是没办法接受整天传播负能量的朋友。你也好,戴妦妤也好,对我的刺激都很大。我有很严重的抑郁症,活得比你们艰难,比你们用力,却收到更多冷言冷语。你们的每一分抑郁情绪对我而言都是煎熬。很多次都想和你们说,可看到你们身上的优点都忍住了,只能在心里吐槽发泄一下。如果你觉得我还是个不错的人,放过我,并不想听那些倾诉。”
刘宜婷点点头,问她:“我要是转学了,你会记得我吗?”
陈熙彤看向她:“等你去那边了,就不需要我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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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雯燕的经济案公开审理前被关在最近的看守所,戴着手铐坐在陈熙彤对面,说两句话还有女警看着。
陈熙彤开口的第一句话就问:“你没想过自己会成阶下囚吧?”
江雯燕冷淡道:“想过,想的是你报复我。”
陈熙彤笑起来:“看来我们一样。当初我开着你买给我的法拉利上路的时候没想过自己人生会变了,我以为你是想让我死,你却让我做了牢。”
江雯燕看了眼墙角的摄像头:“你不要把我们的恩怨算到你弟弟头上。”
陈熙彤冷冷道:“我要是想,何必等到今天?还记得你那个一年前失心疯的哥哥吗?我每个月都烹羊宰牛谢他的养育之恩。”说到这里她停下来,“贺宇让我帮他捎句话。他相信你是无心的,他会好好学习重整旗鼓,等你出狱了孝敬你。”
江雯燕得意地笑起来:“就算我入狱了,一切依然是我的。”
陈熙彤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当你贪心地想要一切时,这一切就已经不是你的了。我问过律师了,如果没意外的话,你会被判无期,没有缓刑,贺宇等不到你了。”
江雯燕变了脸色,忽然站起来掐她,被旁边的警察摁住了。
陈熙彤后退一步:“我很庆幸每当想杀了你的时候都怕脏了自己的手。”
她没说完就被警察喝止:“这位小姐。”
“抱歉。”她整理了一下头发。
出看守所的时候她莫名流泪了。
这世间最可悲的就是罪恶不能洗刷罪恶,却能轻易给一张白纸染上污点。
可最仁慈的是,人可以宽恕自己,打在心里的结,这一刻终于解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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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出嫁时陈涣章没过问一样,从陈涣章住院到出院,陈熙彤也没去看过他。
起初叶盛昀以为陈熙彤记仇才没去,后来才知道,是被伤得太重了,怕去了知晓陈涣章更乐意陈贺宇在身边服侍。
叶盛昀知道她难过了太多回,也不催她去,自己拎着保养品探望了一番,回来被追问:“怎么样了?”
叶盛昀自己当老板以后反而越来越温和了,刮刮她的鼻子:“还是有点不舒服,药不能停,看到你可能就好了。”
陈熙彤笑:“他要真这么说我跟你姓。”
叶盛昀攥住她的手:“真这么说的。”
陈熙彤不信:“你说真的就是真的?”
叶盛昀挺认真的:“对你我从来不说假话。”
陈熙彤沉默了。
叶盛昀说:“去看看他吧,下个月他就要去三亚疗养了,再想看就离得远了。”
陈熙彤问他:“你知道我为什么又想她管我,又不想听他教育我吗?”
“为什么?”
她叹气:“你关心我呢,是从方方面面,可他对我说的话,反反复复就那么几句。我要是改了,就连这几句都没得听了。他字里行间都透着儿子好,女儿不好,可我也没那么不好。”
就连上回同意她去参加宴会,都像恩惠。
叶盛昀感同身受地抱住她:“既然你不方便,我就帮你做了。”
四月九日陈涣章乘飞机飞海南,送行的不过五个人。
陈涣章见只有女婿来了,问叶盛昀:“彤彤呢?”
叶盛昀解释:“学校呢,学生会有事忙。”
陈涣章咂摸一阵:“她进学生会了?”
叶盛昀说:“学业跟上以后闲着没事干,去锻炼了。”
陈涣章说了三个好。
叶盛昀帮老丈人托着行李,一直到换完登机牌。
排队过安检的时候突然从人群中听到一声唤:“爸!”
陈涣章敏感回头。
陈熙彤俏生生地站在人群疏落处,说:“一路平安。”
陈涣章老泪纵横:“平安。”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害怕,还有两万才完结。
尽量日更。
第49章
陈熙彤的进步比她想象得要快; 只用了两个学期的时间就从班级中游跃居到了年级前十,在高三开学的第一次质检杀到了第三。
年级第一是实验班的王渊; 霸主地位不可动摇,常年数学满分; 理科综合了不起扣三十,英文流利得能和美国人对话,写得一手好文章; 几乎是全能型的人才,打高一起就被老师当成清北的好苗子在培养,这回考试拉了第二名将近四十分的差距; 表现出了惊人的天分。
第二名也是实验班的; 是个女生,陈熙彤在学生会里见过几回; 戴个金属框眼镜,不怎么爱说话,斯斯文文的,在学生会里挂个副主席的职; 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只有干部开会才出席。
他们班的同学都叫她题神; 据说市面上的辅导资料就没她没刷过的; 别人趁课间写作业的时候她不写,上课也不动笔,每天的作业却能按时交,也不知道从哪挤出的时间。
比起以上两位; 陈熙彤这匹黑马无疑令人嫉妒,作为前十里唯一不在实验班的一号人物,年级主任让她在全级师生面前做演讲。
时间地点都定好了,成人礼的第二天,在阶梯教室。
按理说这种事该数一数二的人干,怎么都轮不到她,她又是个很懒的人,打算在网上借鉴了事,被叶盛昀看到了。
叶盛昀再过两年就三十了,怕老,努力控制自己不皱眉,话还是那么两句:“当着这么多人面你也偷奸耍滑,多重要的场合,就是没人听你也掏心掏肺讲两句。”
陈熙彤觉得好笑:“怎么说?开了挂,蒙上天厚爱,高人相助?跟他们一样的老师,听一样的课,理解能力不错,悟性差不多,我都不知道下回还能不能考这么高,生怕说的话将来打脸。”
叶盛昀向来能直中肯綮:“那就说不可取的,你走的弯路,实践失败的教训,顺便反省反省还有哪里不足,对你也没有坏处。你和你的同学不同,没有多少私心,这样给出的建议比较中肯。”
他这话一说,她也明白年级主任为什么找她,大概也找不到别人了。
王渊是天赋异禀,就算他有自己的学习方法,普通人也学不来,完全无压力。
至于第二名的女生,本就是怕落于人后才拼命刷题,好不容易有了效果,自然不肯倾囊相授。前有劲敌,甩了自己三十几分,心有不甘,后又有陈熙彤这么个非实验班的大威胁,倍觉羞耻。
面对这么严峻的竞争形势,压力很大,应该很怕被人超越。
尤其高手之间过招,水平相差不大,分数相同都是有的。
于是担子就落在了陈熙彤肩上。
她没拒绝,但也没认真写稿子,等当天阶梯教室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她才不紧不慢地按叶盛昀给的思路酝酿了半分钟。
她仰着头,扫了眼密密麻麻的人头,把话筒调到嘴边,开口就让老师都管理不好的会场安静了下来。
“各位老师同学们大家好,我是高三十二班的陈熙彤。我想很多人都注意到了‘十二班’,其实更应该关注的是‘高三’。高三来了,离告别漫天的试卷和无边无际的题海也不远了,离脱离父母的控制又近了一步。”
说完这两句话,她听见前排的同学笑了起来。
她继续道:“无论是父母的唠叨还是棘手的难题,带给我们的痛苦和折磨都是短暂的,只有努力也达不到的目标、拼尽全力也得不到的名次才是令人绝望的。为什么寒冬腊月我们要起早贪黑地学习,为什么烈日炎炎的中午我们要顶着大太阳上课,为什么那么爱睡懒觉还要百米冲刺般赶一道铃声,为什么付出了那么多,父母嘴边却只有别人家的小孩,为什么都那么努力了还差那么多分?没有为什么,理想的学校只招那么多人。”
“如果不是为了一所学校,混过高三这一年就好了,如果不是为了一所学校,玩的时候也不会有一丝愧疚,可终究需要那么一所学校,说出口的时候能被人佩服。我想考北大。”
话音刚落就响起一阵抽气声。
惊讶的、鄙夷的、赞赏的,每个人的表情都不一样。
她毫不在意,说自己的:“也许你们会觉得我因为一次测试高估了自己,可我没有看过北大的照片,没有去北大游览,没有考上北大的亲朋好友,只听过它的名声,所以我要考它,即使考不上也不会失望。可有多少人,听过一所学校的名声,就连自己的实力也不看,只在一次次失望中不断降低自己的标准?”
“高二学解析几何,我连焦点都会弄错,物理讲电那章,我连左手螺旋定则和右手螺旋定则都弄不清,一年学到这个程度,有的人会想,她能我也能,有的人会更想知道怎么做到的,这就是个体差异。”
“这个世界上最不齿的,莫过于拿别人讲给自己听的话教育别人。这个世界上最愚蠢的,就是拿别人的成绩丈量自己。一系列数据,只有自己的才有针对性,配合科学的规律,才会有现实意义。”
“脚踏实地很重要,我想讲的是,做有用功。”她顿了顿,问,“有多少同学的英语是抱着大学英语六级词汇和牛津英汉字典学的?”
实验班的很多人都不服气地举了手。
陈熙彤笑:“可是高考不考啊。我知道你们很多人看不起我这样应试的学生,可你们既然有更远大的理想,为什么要在高考这么关键的分水岭挑战自己的能力。这就和学的五花八门样样不精是一个道理,你把该掌握的东西稀释了,又凭什么想把这些浅薄的东西变成实力?”
最后她坦诚道:“我实在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好学生,技巧方面用的还是老师讲的那套,也许我是在学习上略有天赋的人,正常训练后有了今天的成绩,我想大家智力水平差的不大,放平心态点滴积累都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谢谢大家。”
教室里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明显在敷衍。
陈熙彤知道今天的发言会得罪很多装模作样的同学,她说得太坦率,也太不给人留面子了。
反应最大的当属他们学生会的副主席,经过她时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翻着白眼退场的。
一千来号人,只有一个出口,散场以后乱哄哄的十分拥挤,陈熙彤不愿跟人亲密接触,打算等人走光了再离开,找了个和出口不同侧的角落坐着。
十分钟后,一个长得格外清秀的少年人停在她身边,笑得很阳光,对她大加赞赏:“同学,你今天讲得很不错,而且看起来一点也不紧张,我听了受益匪浅,谢谢指教。”
陈熙彤友好回应:“算是知己了。”
少年挑了挑眉:“考场见。”
陈熙彤一开始还没懂他什么意思,直到董兆丰过来问:“你和王渊认识?”
她天资聪颖,马上反应过来刚才跟她说话的就是大名鼎鼎的王渊:“今天才见,一面之缘,长得挺帅的一个小伙子,老天真爱他。”
刘宜婷转学以后,董兆丰就是唯一一个知道她年龄和婚姻状况的人了,不觉得这话里有什么猫腻,倒是很感慨:“当初我收你,也就是怀着行善积德的心,没想到你这么争气,悟性又这么高,说不定真的能争取一下北大。”
陈熙彤不好意思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清北在全市也就招一两百人,三中每年出一个就不错了,我跟谁争,跟王渊?”
董兆丰眉开眼笑:“又不是每个学校有固定名额,跟外校竞争就好了,学校巴不得你们争光。”
陈熙彤知道这是客套话,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的学校的英才也不是吃素的,况且高考存在太多意外因素。
董兆丰见她谦虚,透露了一句:“别妄自菲薄,王渊将来肯定是要保送的,还有一年时间,你真的可以努力一下。”
陈熙彤一愣,旋即陷入了沉思。
第50章
如果说叶盛昀是老板; 陈熙彤就是他背后的大老板。他给她打工挣钱,还得养活她; 可以说她的江山完全是他替她打下来的。
陈熙彤打出生起就在不劳而获,坐吃山空。
别人不知道她几斤几两; 叶盛昀可知道,虽没有蔑视,可也谈不上多崇尚; 她总觉得他瞧不起自己,跟小猫小狗似的,他不正眼瞧她; 就扑上去扯着他的耳朵闹他。最后把叶盛昀惹急了; 给她摁床上裹成毛毛虫,豁开一条不大不小的缝; 手伸进去挠她肚皮。
陈熙彤像条打挺的鲤鱼,边扑腾边笑,眼泪都笑出来两行,叶盛昀这才放过她; 把抛在一边的手机从被子上拿过来,继续看剧。
上半年他几乎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上班工作; 下班学习,周末除开应酬,剩下的时间都在陪她。要么帮她查漏补缺,捡捡漏掉的细节; 要么坐在那儿防止她走神。现在到了复习冲刺的阶段,以他的实力已经没法应付高级的难题了,所以自己的时间又回来了大半,闲下来会出去游个泳,爬个山,打个高尔夫,但都不会离家太远,她补课回来他一般都在家,在家看个美剧什么的。
陈熙彤跟他说自己现在成绩越来越好了,得找个实力相当的人学习交流,年级第一就挺好,用崇拜的语气把王渊一通夸。
叶盛昀不是不让她和异性/交往,也不是觉得他不可能考上北大,很客观地说:“你要知道高考的时候得独立思考,不允许交换意见。成功的路从来都是孤独的,你现在的水平已经很高了,那些一两个小时都做不出来的题,高考不可能考。你们现在训练的都是模拟题,有些本来就又偏又怪没有价值。不要在讨论和谈心得上浪费时间。”
陈熙彤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既然王渊没有来找她,她也不和王渊搭关系,可戴妦妤坐不住了,想抓住早恋的尾巴,和王渊告白。
努力两年,到了最最关键的节骨眼上,戴妦妤竟然疯狂看起了言情小说。还是那种动不动七八兆的霸道总裁。太长了觉得贵,也不知道打哪找的盗版资源,白天上课看,晚上躲在被窝里看,视力急剧下降,课本一摔,跟陈熙彤说现在除了言情,什么字都看不进去,只想谈恋爱。
陈熙彤问她:“你是不是不想考了?”
戴妦妤散漫道:“反正我将来不可能找不到工作,叫我爸打声招呼就可以了。到时候随便考个大学,混张文凭,照样开着奔驰去上班。而且我有这么多小姐妹,帮个忙就好了。”
陈熙彤哂笑:“你太理想主义了,考四百分也是不容易的,你这么想,你爸可不这么想,三不知看你考差了叫你复读,还得再吃一年苦。说句你不爱听的。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那些小姐们也是这么想的。你指望她,她指望你,你看看你现在的状态,你敢指望她们吗?”
戴妦妤不高兴了,终于不再堆着一脸假笑,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你不就在全校大会上讲了几句话吗?真当自己是好苗子了。实验班那群牲口看到自己这回被你超过了,肯定会加把力气迎头赶上,本来分就差得不多,还不知道谁笑到最后。”
陈熙彤冷静得惊人:“谁笑到最后,是你吗?咱们就摊开来讲,不要拐弯抹角。陈氏没破产的时候你看中的是我的身世背景,现在跟我玩,看中的是我的成绩、我未来的发展潜力,也是想攒个人脉。既然这样,你何必一边瞧不起我一边利用我,互不打扰岂不清净。”
戴妦妤跟刘宜婷不一样,左右逢源,变脸变得贼快:“好彤彤,这是说哪的话?不存在的。我确实对你有企图,不过是想让你帮我找个机会接近王渊。你说这些可就冤枉我了。”
陈熙彤心里想着,你可别祸害人家了,但只是没答应帮忙。
最后戴妦妤说:“你觉没觉得你身上总带着股高人一等的轻蔑,我挺不喜欢的,我来是为了找你讨商量的,不是来受教育的,我以后再也不和你讲这些了。”
陈熙彤冷笑连连,心想你快走,爱和谁说和谁说,谁想和你打交道。
可她只是看上去冷酷无情,说之前已经滤掉许多残忍的现实了,要不提前打这支预防针,被现实教做人的时候哭都哭不出来,竟然还嫌她啰嗦。
她要真那么不善良,和和气气过完高三多好,反正又不是特别好的朋友。
她本来就不待见这姑娘,如果恶毒一点,说不定盼着戴妦妤骄奢淫逸,靠着男人的垂爱过日子,可她毕竟还有点良心,没有助纣为虐,前途几何,就要看这姑娘的造化了。
然而陈熙彤只是单方面这么想。
戴妦妤被那些小说荼毒得太深了,一心觉得只要自己可怜一点,会撩人一点,就能得到男生的喜欢。
不久班上的男生怨声载道。
“我操,戴妦妤这个心机婊好贱哪,仗着自己是女生为所欲为,想打她。”
“上次质检,她坐我位置上还在桌上给我留字,搞得跟逛旅游景点一样。你说你坐就坐吧,还乱翻我抽屉!”
“恶心吐了,哈哈哈哈。”
班上那帮小姐妹们第一次看她难过还会安慰两句,第二次看见盯一会儿,第三次就当没看见了。
以前戴妦妤的成绩还可以,各科发展十分均衡。
因为不在两个极端,老师不怎么关心,但一段时间下来,退步明显。
老师的原话是:你再这样下去连三流大学都考不上。
同学的评价是:她那样也就能上个三流大学。
学业崩塌会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
先是自卑,觉得同学对自己和其他人不一样,然后是自我安慰,找佛经来看,以求超越红尘心无外物,誊抄带“成熟”“世界”字眼的非主流句子,最后沉迷网络,搜索“怎么才能在高三逆袭”“XX大学和XXXX大学哪个更好考”。
随着时间流逝,又从搜技巧贴变成搜励志贴。
“疯玩三年两个月考上X大”、“21天英语速成”、“倒计时一百天安排得当,涨了一百七十分”……
接下来着急了,又搜“努力四个月能考上985吗”、“还有一百天能考上211吗”、“还有两个月能上一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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