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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该死的甜美-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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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草稿画了一礼拜仍旧不满意,徐翘一下班就跟程浪哭嚎“我是不是徐郎才尽”了,程浪信誓旦旦地安慰她说, 灵感四月初就会来, 让她先歇几天。
她不太相信这个鬼话,歇是歇了,每天在工作室翘着腿看杂志, 却歇得垂头丧气, 心事重重。
清明将至,工作室其他员工按时公休下班,徐翘吃过工作餐后留在画室琢磨稿子, 因为程浪说他今晚要加班。
习惯了他每天下班以后过来接她,她跟腿断了似的, 觉得一个人回不了家。
在画室枯坐到近十点,一束车灯打了上来,徐翘的手机随之震动一声,收到一条来自程浪的消息:「宝贝,回家了。」
她像厌学的小孩,终于等到家长来接自己放学,活蹦乱跳地奔了下去。
程浪照例亲自下车替她拉开后座车门,好像不管过去多久,永远待她如最初那样细致温柔。
徐翘给他一口亲亲才钻进后座。
程浪从另一边上车,问她今天情况怎么样。
“还是没灵感……”徐翘挽着他胳膊犯难,“潘先生那边跟进项目的人,今天还发了邮件问我进度呢。”
“那明天带你去找灵感好吗?”程浪笑了笑。
“去哪啊?”
“南城怎么样?”
“啊?”徐翘一愣。
“时装秀的主题跟海有关,你早期作品的灵感也得益于小时候在家乡海边的生活,我觉得南城也许能帮助你疏通思路。”
“所以你说四月初灵感会来,是这个意思啊?”徐翘捏捏他胳膊,“又搞神秘!早打算好了,干吗不跟我说?”
“原本清明假得出趟差,今天才确定行程可以延迟到假期后。”
徐翘眼睛一亮:“意思是你可以陪我在南城多待两天?”
程浪点点头。
“那我就可以顺带去看看……”徐翘说到这里,忽然顿住。
这不是什么顺带不顺带的问题。去海边找灵感,何必大老远跑到南城,又何必刚好挑清明节,程浪原本就打算好了一切。
见她出神,程浪伸出食指,轻轻一弹她的额头:“女朋友,带我见个家长?”
——
扫墓多是在上午,为赶行程,两人翌日天没亮就从北城出发,落地南城时是九点出头。
南城天气阴,这个时间了,天还是灰蒙蒙一片,像沉睡在夜里。
去公墓的路上,天空飘起了雨丝,徐翘坐在车后座,探头望了一眼外边,感叹道:“每年这天都下雨。”
“以前每年都会过来吗?”程浪把她揽在怀里,低头问。
“清明假期都会来,不过不一定是清明当天,有时候凑不好时间。”
“凑谁的时间?”
“我爸呀,虽然我比较闲,但他忙嘛,也有几年实在抽不开身,让助理陪我过来。之前我们也有过迁墓的想法,不过想来想去,我妈妈是土生土长的南城人,生前从来没到过北城,让她搬来这种陌生的地方,她会不习惯的。”
程浪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是不是觉得我爸对我妈还算有情有义?”
“是,不过也是应该的。”
“你对我爸的要求,好像比我还高哦。”徐翘觑觑他。
程浪笑了笑,没说话。
也许因为他在幸福美满的家庭长大,所以才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而徐翘不能这么觉得。
她必须早早地让自己看淡这些事,才能活得不那么作茧自缚。
徐翘忽然想起一件事:“之前元旦跨年夜,你不是问我,对我爸娶我后妈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吗?”
程浪点点头,安静地听着她讲。
“当时跟你说的差不多是实话啦,我真的早就不介意这件事了。虽然一开始是有怨言,刚被接到北城,得知自己多了个后妈和弟弟,我确实特别恨我爸,跟我爸大哭大闹了好一阵。后来那年生日的时候,我拆了我妈写给我的信。”她说到一半,补充解释,“就是之前我爸托付给你的那些信,是我妈生前留下来的,写给每年生日的我。”
程浪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摸了摸她的脸颊:“你上次说,你妈妈留信说,如果你爸爸再娶,让你不要怪他。”
“对,其实原本我看了这些话,不一定肯谅解我爸,但拆这封信的时机,刚好是我为这事最难过的时候。我当时在想,我妈妈是不是其实一直在天上看着我,否则怎么会这么巧呢?我就觉得我不能再跟我爸大哭大闹了,我妈看到会担心。而且我妈这么了解我,我光是表面上装着接受我后妈,装着若无其事,是没有用的,我得打心底里看开这件事才行。这么一思量,慢慢地,我就真的想通了。”
徐翘眨着眼说:“说起来,好像真是冥冥之中,我妈妈在开导我。否则我还不知道会长成什么刺棱棱的中二非主流疼痛少女呢!”
程浪低下头去看她。
她在说这些事的时候,完全是平铺直叙,甚至还有心思说笑,似乎真的已经不难过。
反倒是他心中酸涩,很想为她做点什么。
他把她揽紧一些,在她额头轻轻亲了一下。
徐翘笑着看他一眼:“心疼你家宝贝啦?”
“嗯。”程浪点头承认。
“那等会儿见家长好好表现咯!”徐翘戳戳他的衣襟。
——
一小时车程后,徐翘和程浪抵达墓园。
二十年前修建的公墓,设施都已老旧。上山的台阶虽然前几年被重新修葺过,下雨天依然有些坑坑洼洼。
两人穿一身黑,程浪是一身西装,徐翘是一身长风衣,走过几段台阶后,衣服上都溅起了星星点点的泥泞。
徐翘知道程浪肯定从没来过这么简陋的墓园,一路熟门熟路地指点他走这边,走那边,避开不平稳的砖面。
程浪一手撑长柄伞,一手扶着她胳膊,好笑道:“我会看路,你顾好自己脚下就行。你这样,你妈妈该生气了。”
“气什么啦,”徐翘被他逗笑,“我妈妈脾气超好的!”
因为程浪一直以见家长的态度面对这次扫墓,徐翘每年这天惯常灰蒙蒙的心情似乎也变得轻松,恰好走到半程雨停了,她指指天说:“看吧,我妈对你很满意。”
程浪收起雨伞,交给身后助理,笑道:“那真是万幸。”
到了地方,两人从助理手中接过清扫工具,蹲下来亲手擦拭墓碑,拂去上面的雨水和泥渍,然后把花束郑重地放在碑前。
徐翘站起来的时候,程浪适时扶了她一把,怕她蹲久了又犯晕。
徐翘指指程浪,对墓碑说:“妈,您看到了吧,这我男朋友哦。”
“阿姨好。”程浪对墓碑鞠了一躬。
“他记得我有低血糖,知道我站起来的时候需要扶一把,是不是还挺像样?”
“平时怎么不见你这么夸我?”程浪偏过头笑。
“平时有什么好肉麻的,这不是关键时刻为你争取点印象分吗?”徐翘觑觑他,“不要拉倒啦!”
“要,”程浪揉揉她脑袋,“你再替我多说几句。”
徐翘想了想,说道:“妈,您也知道我很娇气的嘛,我本来以为,我爸在国外创业,我一个人生活就不能过得像以前那么讲究了。可是没想到,这个人比我爸还夸张哦!”她戳戳程浪的腰,“最近我脑力劳动比较辛苦嘛,他管我一日三餐加下午茶就算了,晚上还给我准备宵夜,我一天吃五顿,两个月胖了四斤,体重差点点就过百了!而且他还不许我在家走路,到哪都抱我去,您说他是不是想把我养成猪,这样就不会有人跟他抢女朋友了?”
程浪配合道:“阿姨,您把女儿生得太优秀,确实让我有这种困扰。不过您放心,我会让她胖得很健康。”
“给你点阳光你还以为太阳不会落山了!我不胖,谁爱胖谁胖去!”徐翘骂道。
两人吵来闹去地打嘴炮,一个笑一个骂,不知怎么,徐翘还真觉得这一幕像极了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见家长的情境,哪怕她妈妈什么话都没有讲。
临到分别,徐翘对着墓碑挥了挥手:“妈,我们走啦,您好好照顾自己,我俩明年再一起来看您哦。”
程浪似乎对“一起”这个词有些感怀,默了默,对着墓碑再次鞠了一躬:“阿姨再见,希望明年是三个人一起来看您了。”
徐翘笑眯眯地点点头,跟着程浪沿原路往山下走,走到一半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
“等会儿,你刚最后一句话,三个人是指我和你,还有我爸吗?”徐翘道出了自己默认这话时的理解,说着说着却没了底气。
“为什么第三个人是你爸?”程浪果然不是这个意思。
“那还能是谁?”徐翘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程浪揽着她腰的手绕到她小腹,轻轻抚了抚:“你说呢?”
第76章
两人离开墓园时, 天气已经彻底放晴。云翳半散,太阳微露,正是最宜人的出游天。
徐翘给徐冽打电话, 说她和程浪到了南城, 想请他吃顿大餐,结果被这小子用一句“在刷题,没空”直截了当地无情拒绝。
要不是亲弟弟,徐翘这脾气, 打死也不可能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偏偏沾着血缘,嘴上说不管吧, 在餐厅吃午饭时又有些心不在焉, 担心徐冽所谓的“刷题”只是借口。
程浪就提议下午陪她去学校看看徐冽。
学校假期不对外开放,徐翘跟校方疏通了一下, 才破例进去,想起徐冽那冷冰冰不知好歹的态度,又不愿意被他知道自己上赶着来关心他, 于是让程浪打掩护, 替她望风,偷偷摸到了徐冽的班级。
结果真从后窗瞟见半屋子的学生在教室里埋头苦读。
这是什么魔幻场景?
徐翘记得自己念高中的时候,一到假期就跟鸟儿出笼似的往外跑, 这才过了几年就走进新时代了吗?
她愣了愣, 拨下墨镜,在一群男男女女的学生当中,定睛搜寻徐冽的身影。
不料还没瞧见徐冽, 先发现教室前排,两个男孩子在一摞书后边悄悄打手游, 打得激情澎湃,一个正要拍桌叫好,被隔壁那个猛地按住手,暗示安静。
徐翘眨眨眼,目光一掠,又见窗边一个女孩子在手机上看晋江文学城的小说,抱着肚子笑得浑身打颤,被旁边一个正对镜涂口红的女孩子打了个嘘声的手势。
这么看了一圈,徐翘发现,原来除了她家宝贝弟弟在翻着试卷认真刷题,其他学生不是在装模作样,就是在打瞌睡。
放假适当玩乐没什么,劳逸结合嘛,但这些学生不回家玩,搞得像被老师强行留堂似的做什么?
徐翘正迷惑,被程浪从后边拍了拍肩膀。
“有学生来了。”他低低道。
她赶紧戴好墨镜,从教室后门离开,跟程浪一起朝走廊另一头若无其事地走去,假作路过。
迎面走来两个大嗓门的男孩子,老远听到两人的对话声。
“你们班搞什么,清明在学校上坟呢?”
“还不是苏姐,说今天一个不许走,让我们集体留堂陪读。”
“陪什么读?”
“就我们班新来的插班生嘛,成天在教室刷题,放假都不回家,苏姐说不能冷落新同学,让我们展现一下美好同窗情,给人家一些人道主义的陪伴和关怀。”
“……”徐翘在与两人擦肩而过时顿住脚步,“同学,等等。”
两个男孩子停下脚步,看向她和程浪,大概是被两人一身黑的气场震了震,一时愣在原地没说话。
徐翘拨下墨镜:“你们刚刚说的苏姐是谁?”
“插班生”是徐冽,这事已经毋庸置疑。
嘴里叫着“苏姐”的男孩说话不太客气:“谁啊你?”
徐翘干笑着看了眼程浪——怎么回事,她的美貌在高中生眼里竟然一文不值吗?
程浪低着头笑,给她使了个眼色,示意不要跟孩子计较。
徐翘清清嗓子,指指程浪:“你们学校即将新建的游泳馆,他捐的。”
两人跟看傻子似的看看她,又看看程浪:“那也别想打听我们苏姐!”说罢意气风发地掉头就走,边走边窸窸窣窣讨论,“真的假的,我们学校要建新游泳馆了?”
“没听说啊,唬人呢吧!”
徐翘叹了口气:“捐了座游泳馆,连苏姐是谁都问不出来!”
程浪笑着揽过她的肩,把她往楼梯口带:“消息没传到学生那里,他们还不知道。不着急,回头替你打听。”
——
徐翘直觉这位苏姓小姑娘跟她弟弟的关系或许非同寻常,离开学校后暗暗琢磨了一路,直到车子渐渐驶离市区,开到海港,才把注意力放回今天的出游上。
南城气候温暖,北城还在倒春寒,这里已经春暖花开。
雨停后天气晴好,海面风平浪静,程浪带她坐游艇出海。她太久没出来放风,在船舱主卧换了一条碎花裙后,兴奋地一刻不肯待在室内,在甲板上吹着海风美滋滋地喝下午茶。
随行摄影师三百六十度旋转跳跃、金鸡独立、趴地撅臀给她拍照。
原本徐翘倒也不是习惯记录生活的人,因为这次出海的关键目的是采风,才请来摄影师随时抓取可能衍生的灵感。
看着厨师在一旁现烤甜点,徐翘在阳伞下拗pose之余问程浪:“这艘游艇是你私人的吗?”
程浪喝着茶点了点头。
徐翘刚刚上船后参观了一圈,除了厨房、客厅、浴卫等必备场所,这艘游艇供游客使用的空间,还包含一间主卧,两间客卧,一间书房,一间室内桑拿房和一间影音室,规模不说顶尖,也足够达到上游标准。
她好奇起来:“你有几艘这样的游艇?”
“国内私人的暂时就这一艘。和你之前,我没什么值得安排的私人游,这方面不太考究。其他游艇基本是商务用途,用来招待一些宾客。”程浪解释完又补充一句,“你要是嫌这艘不够,以后再添。”
“两人游足够啦,这游艇都能保证一家四口……”徐翘说到一半打住,在程浪笑着挑了挑眉,示意她继续大胆规划的时候,转移了话题,“那如果办趴体确实小了点,不过我也没多少朋友,暂时没这个打算。”
“如果是大型派对,就不用游艇了,”程浪思索着点点头,“可以用家里游轮。”
“……”好了知道你有钱了,认识你第一天就知道了。
程浪笑了笑,看太阳收拢了些,日头不那么烈了,起身把她拉起来,带到船栏边。
徐翘朝前俯瞰,看见船头撞起雪白的浪花,粼粼波光洒在海面,倒映下一片白日的银河,往远眺望,看见海天一线,辽阔无边,生命和爱情,好像都能永远。
这不是她第一次看海,却似乎是第一次看懂了海。
“真好看。”徐翘极目远望,词穷地表达。
她在看远方,程浪却在看她。
海风吹动她水蓝色的裙踞和乌黑的长发,让她美得像一幅画。
他从背后拥住她,靠着她的脸颊点了点头:“嗯,好看。”
徐翘听出他不是在赞美风景,而是在说她,偏头问:“多好看?”
“像美人鱼。”
“那还好你浪,不然还兜不住我呢。”
程浪低头笑了一声:“我哪里浪?”
“浪漫的浪。”徐翘夸赞道。
“这就算浪漫了吗?”程浪扬扬眉,似乎觉得自己还有很多上升空间。
徐翘却由衷感慨起来,望着远方说:“和喜欢的人一起看同一个世界,就已经很浪漫啦。”
没来得及和妈妈一起看的世界,终于有人可以陪她看。
——
天公作美,风浪指数安全,两人这晚得以在海上过夜。
四月夜里的海风还是有些凉意,吃过晚餐后,徐翘披着程浪的西装,跟他一起赖在甲板躺椅上看了会儿星星,感到凉飕飕的时候,想起船里有间桑拿房。
她还记得在新泽西酒店,跟程浪同床那晚没能实现的美梦,兴致来了,立刻提出蒸桑拿。
程浪让人去安排,把她带进室内的时候说:“我也想蒸。”
“那我先走你殿后咯。”
“不能一起吗?”程浪眨了眨眼。
徐翘为难地看着他。
穿着汗蒸服,一起蒸也没什么,但她蒸着蒸着“情到深处”,喜欢脱掉束缚。
“那我在外面看书等你。”程浪读懂了她的表情,点点头。
“哎呀算了,一起吧!”徐翘看他这么自觉,反而不忍心地答应下来,想着大不了一会儿将就将就,忍忍不脱了。
两人先各自淋了浴,然后穿着宽松的桑拿服走进了桑拿室。程浪拿木勺浇了水在烧红的燧石上,蒸汽瞬间弥漫遍狭小的木屋。
徐翘按下计时钟后,在一旁盘腿坐下,靠着椅背闭目养神,一边跟程浪唠嗑:“早知道要蒸桑拿,就该请技师上船来。”
“将就下,小公主。”程浪笑着在她身边坐下,“或者我给你按按?”
徐翘睁开眼:“按什么玩意儿?你别按着按着昏过去了。”
程浪笑得无奈。虽然从新泽西回来后,没再跟徐翘尝试过同床,但两人每晚多少都有亲热,他已经基本适应这些接触,只是一直没越界,自己也不太清楚继续往下深入会怎样。
“不会。”他朝她招招手,“来,我给你按肩。”
今天行程赶得匆忙,徐翘确实有点疲了,挪坐到他面前。
程浪开始给她揉按肩颈,虽然手法不是特别熟练,但勉强够她活络筋骨。
徐翘从腰背笔挺地盘腿而坐,到忍不住猫似的懒洋洋眯起眼,后背靠在他身上。
她倒是享受上了,舒坦得快要睡着,可随着时间流逝,热气蒸腾下,程浪却渐渐变得有些心猿意马。
程浪看着怀里的人,停下手上动作,摸了摸她酡红的脸颊:“宝贝,休息会儿?”
“嗯?”徐翘从即将沉入梦境的状态抽离出来,睁开眼回头看着他,“我不是本来就在休息吗?”
这一回头,恰好被程浪捉住了下巴。
“我是说,让我休息会儿。”他解释。
“哦,你休……”
“息”字被他吞没,徐翘伸手推了他一把,嘴里含含糊糊地说着什么,在控诉他这是要她命。
桑拿房里本来就闷,通风口的海风压根不够换气。
徐翘不知道,程浪从前发病时的缺氧窒息感,远比此刻这样的环境更加恶劣。
他早就习惯了这种头昏脑涨,丝毫不受高温影响,把人抱起来,温柔地吻她,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提醒她回应。
徐翘被周身的温度刺激得喝醉了似的,也不知是船在飘荡,还是人在飘荡,天旋地转之间,身上的汗蒸服也变得松垮。
程浪把人搂在怀里,目光透过木屋里雾茫茫的水汽游走,喉结滚动间,靠着她说:“宝贝,太热了……”
蒸桑拿哪有不热的道理,只是被他这一提醒,徐翘更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大汗淋漓,还有那道比蒸汽更炙热的视线,她晕乎乎地道:“那……”
“不穿了好吗?”他低低问。
徐翘迷蒙地看着他,失神地没有反应,直到他抬起手,才猛一低头,心肝齐颤。
她挡开他:“等等等等!”
程浪停下动作。
“游艇上没有那什么吧?”徐翘胆战心惊地问。
程浪在理智崩溃的边缘勉强理解了她的意思:“没有,所以不做到底,好吗?”
徐翘也在炸成一团烟花的边缘勉强理解了他的意思,默了默,松开了拦他的手。
下一瞬,她的汗蒸服散落在了地上。
第77章
徐翘感觉自己快淹死在桑拿房。
无数个瞬间, 她仿佛并非置身游艇,而只是在一叶单薄的扁舟上,整个人轻飘飘地随波逐流。
潮涨潮落, 时不时漫过扁舟, 将她吞噬淹没,又在她尖叫崩溃之后还她生机,许她絮絮喘息。
温热的海水一浪高过一浪,她在一次次激荡中细细震颤, 仿佛成了一尾缺氧失水的鱼。
两种矛盾的情结拉扯着她的灵魂,一半是空虚的渴望,一半是难耐的求救, 令她以试图浮出水面的姿态仰着头, 迟迟无法尘埃落定。
直到木屋里,计时器刺耳的提示铃忽然响起。
她从混沌中蓦地睁开眼, 看见程浪虔诚地跪在木椅前,缓缓直起腰,抬头朝她望来。
他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鬓发汗如雨下, 呼吸比她更乱。
像是被这一幕画面挑断了紧绷的弦,她的眼前瞬间炸开白光,腰背刹那弓成一道弧线, 紧接着, 整个人从木椅上瘫下去,落进他怀里。
——
被抱回房的路上,徐翘全程窝在程浪怀里闭眼装死。
等他把她塞进被窝, 亲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离开时, 才悄悄睁开眼缝。
这一眼,正好看到程浪穿着湿淋淋的汗蒸服走到门边,带上了房门。
刚刚从桑拿房出来后,他抱她去浴室淋浴,自己也溅湿了。
徐翘扒着被子轻轻呼吸吐纳,默了片刻,仍是无法平静,捂着脸发出一连串非人类的拟声词。
程浪确实履行了不做到底的承诺,他的汗蒸服到最后都是完好的。但这百出的花样,好像比所谓的做到底还更羞耻。
她一定是被蒸晕了,才会鬼迷心窍地任他摆布。
但也不能说他什么,毕竟细算来是她享受更多一些。
徐翘拍拍发烫的脸颊,在被窝里扑腾了几下,小腿肚忽然有些抽筋。
大概是刚刚悬了太久。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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