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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花开了吗-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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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浴室里出来,床上被子是掀开的,谢蔷不在。
柳明修擦头发的手顿了顿,把浴巾扔到一旁,朝客厅方向走,“谢蔷?”
谢蔷蹲在沙发角落里,身体摇摇晃晃的,嘴巴不停在嘀咕着什么。
柳明修走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蔷儿,夜晚凉,你不穿鞋就这么往外跑,很容易着凉的。”
谢蔷环抱着双膝,身体摇呀摇,嘀咕地说:“我是一朵小花儿,一朵可爱的小花儿。”
柳明修:“……”
柳明修没忍住,笑出了声。
她是真醉得不轻,吐了好几回都没能清醒过来。
柳明修说:“谢蔷,就你这酒量,学别人喝什么威士忌?”
谢蔷压根没听见他说什么,完全进入忘我模式,执拗地嘀咕:“我是一朵小花儿,全世界最可爱的小花儿。”
临近十一月末的天气,尽管是在南方,夜晚还是有点儿凉的。
落地窗大开着,风呼啦啦地吹进来。
柳明修随手扯过搭在沙发上的外衣,裹在她身上,把她抱起来,“蔷儿,我们先去洗澡好不好?你现在身上很臭,洗完澡你就是全世界最香的小花儿了。”
进了浴室,柳明修把她放在淋浴底下。
他刚洗完澡,身上都是干净的衣物,为了避免等下弄湿,他把衣服脱了,搭在外面的架子上。
柳明修伸手去脱她的外衣,谢蔷立马瞪圆了眼,盯着他道:“呔!哪里来的采花贼!”
柳明修:“……”
柳明修哭笑不得,竟格外有耐心地向她解释:“蔷儿,不脱衣服没办法洗澡的。”
谢蔷望着他,刚刚哭过的关系,她的眼眸呈现出一种近乎水晶般剔透的莹润。
她轻声问:“你是要帮我洗澡么?”
柳明修说:“你现在这样能自己洗吗?”
她眼睫轻轻眨了两眨,似乎也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半晌,谢蔷转过身,“小花儿要自己脱衣服。”
她一件一件脱掉自己的外套,裙衣,内衣和内裤,把自己扒得光光的,然后转回身,目光一转不转地望着他:
“小花儿脱完了,你还没有脱。”
“……”
她太醉了,醉得仿佛都认不清他是谁了,也把他们之前的爱恨纠缠忘得一干二净。
不由地,柳明修咽下一啖唾沫,喉结上下滚动了一道。
他眸光微深,落在她光洁无掩的身上,嗓音低哑:“蔷儿,你这是在勾引我吗?”
浴室内水雾氤氲,她站在温热水流底下,长发千丝万缕,皮肤白得像是会发光。
她下意识用手臂遮挡身前,垂下眼睫,“小花儿羞羞。”
柳明修牵着她的腕,把她朝自己的方向带近。
“我们蔷儿还会害羞啊,我们蔷儿平时可凶了。”
不知是酒精还是浴室里的温度使然,她脸颊很红,低垂的眼睫轻轻地颤抖。
谢蔷轻声说:“我是小花儿,不是蔷儿。”
柳明修望着她,忽而低笑了声。
他问:“谢蔷,你还能认得出来我是谁吗?”
“……”
缓缓地,她抬眸望向他,眸光迷离。
仿佛费尽了思绪,她喃喃地开口:“你是采花贼……是坏人,是王八蛋……”
“你是……柳明修。”
柳明修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答复,他将她压在墙上,低头靠近她,气息与她咫尺之隔。
“蔷儿,你知道现在我想对你做什么吗?”
“做……一个采花贼应该做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谢蔷酒醒了柳明修要完。
第31章
第二天早上醒来,谢蔷头疼得像是要裂开。
她缓缓从床上坐起,阳光透过纱窗,刺得她不禁眯起眼睛。
隐约地,看见客厅里有个人影在晃动。
柳明修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面条,望向她这边,“醒了?过来吃早餐。”
谢蔷:“……”
谢蔷立马就清醒了。
她掀开被子,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吊带睡裙,又看了看同样也是一身睡衣的柳明修。
床上的枕头被子,都有另一个人睡过的折痕。
谢蔷不可置信:“你昨晚在这儿过夜了?”
柳明修放下面碗,摘掉脖子上系挂的围裙,随手搭在椅背。
他说:“就抱着睡了一夜,什么也没干。”
洗漱完,谢蔷在餐桌前坐下,目光一转不转地盯着他。
柳明修神色自若地吃着面条,见她没有动作,抬眸望向她,“怎么不吃?放久了面会糊。”
谢蔷留意到他锁骨与颈脖之间,有一抹淡淡的红痕。
她犹豫问:“昨晚我喝多了?”
柳明修知道她话中意思。
柳明修说:“谢蔷,你知道你喝醉了有多黏人吗?”
“……”
顿了顿,谢蔷说:“我不记得了。”
谢蔷以前很少碰酒精一类的制品,唯一一次饮酒的经历还是上初中的时候,误食了同学送的酒心巧克力。
据当时在场同学回忆,两块白兰地夹心的巧克力下肚后,她双颊绯红,连路都走不稳,开始毫无预警地表演徒手到火锅里抓菜,对着镜子划拳,拉着一干人等现场比赛立定跳远。
谢蔷知道自己酒量不是太好,但不知道两杯威士忌就能让她彻底断片儿的地步。
吃完面条,柳明修放下筷子,目光认真:“谢蔷,我没你想的那么无耻。”
“……”
谢蔷抿了抿唇,没说话。
介于之前他对她做的事儿,她的确对他说的话抱有怀疑。
柳明修解释道:“昨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你吐得自己一身都是,我抱你去洗澡,但你拉着我不让我走。”
谢蔷:“……”
谢蔷神情复杂,“我拉着你,不让你走?”
柳明修想她昨晚醉到那个程度,都把自己当成是一朵花儿了,指望她记事儿,不如指望她现在能多听自己几句。
柳明修把衣衫领口扯下来,从脖子到锁骨,再到肩膀往后的地方,全是浅浅淡淡的红印。
他说:“让你给咬的。”
谢蔷:“……”
柳明修望着她,“谢蔷,我是想跟你做,但我不至于在你醉酒的时候趁人之危,那样我也太不是个东西了。”
俗话说酒醉三分醒,昨晚谢蔷离开酒店的时候,脑海里还尚存一丝理智。
她隐约记得柳明修起初是在停车场那边,似乎在和谁争吵。她实在晕得厉害,并没有看清对方模样。
后来她踉踉跄跄地跌进他怀里,借着酒意,心里的难过和委屈一下子涌上来,揪着他又哭又闹。
柳明修一直在安抚她,由着她发脾气。
他们好像还提到了池箫。
池箫是柳明修的心结。谢蔷清楚这一点,每当他们吵架,她总会忍不住拿池箫刺激他。
柳明修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脸上,像是在逼问:“昨晚你对我干的那些事儿,你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谢蔷:“……”
谢蔷思绪被拉回来,神情之中透露出一点点的心虚。
她别开脸,低声糯糯地道:“你本来也不是个东西,你不都承认自己是只王八了么?”
柳明修:“……”
柳明修觉得好笑:“谢蔷,这些事儿你倒是记得清楚。”
宿醉头疼,外加胃里还难受着,谢蔷现在没有心思去多考虑其他的事情。
她看了眼墙上的壁钟,记起今天得去医院一趟。
她站起来,“我去换身衣服,晚点还有个地方要去,就不跟你一起回学校了。”
…
自从两年前谢正明车祸昏迷,医院每年都要给他进行惯例的体格检查。
无非是检查身体是否有挫伤、裂伤,皮肤色泽是否发生改变,瞳孔大小以及瞳孔对光的反射,肌肉是否有痉挛、强直等等。
从医学角度来说,病患昏迷超过半年时间,能够醒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谢蔷心里清楚这一点。
但就像那时沈文清对她说的,人活在这个世上,总要抱有希望。
医生在里面给谢正明做核磁共振检查,谢蔷站在窗外,轻微地出神。
沈文清朝这边走来,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问:“在想什么?”
谢蔷回过神。
沈文清今天是特地从上海过来的,尽管他不是谢正明的主治医生,这两年有关她的事情,他称得上尽心尽力。
谢蔷摇摇头,“没什么,在想爸爸什么时候能醒来。”
…
从医院出来,沈文清请她在外面吃饭。
餐厅在沿江东岸,近窗边的位置,远处高架上车辆川流,桥底江水潺潺。
谢蔷一手拿刀,一手拿叉,缓慢地切着瓷盘里的牛排,整个人都不太在状态。
沈文清说:“你知道吗?听一个人说话,不要听对方说了什么,而是要听对方没说什么。”
谢蔷动作顿住。
沈文清下巴朝她的餐盘扬了扬,“盘子都要给你切穿了。”
谢蔷:“……”
谢蔷悻悻地放下手里的刀叉。
在医院里的时候,她便一直心不在焉。
沈文清问:“怎么,和男朋友吵架了?”
“……没有,早就分手了。”谢蔷有些不自在地说。
沈文清笑了下,不徐不缓地道:“从我们心理学的角度上,人为了掩饰自己某种想法和态度,通常会表现出与其完全相反的行为。”
“比如说当我们很反感一个人,却要试图阻止这些引起焦虑的念头,于是会产生反向的自我防御机制,从而在见到对方时,表现出一反常态的热情。”
“同理,当我们对一个人产生好感,却又掩饰不想让对方知道,就会刻意地假装十分讨厌对方。”
谢蔷:“……”
谢蔷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险些跳起来,“你说我还喜欢他?!”
沈文清耸耸肩,“我可没说那个‘他’是谁。”
谢蔷:“……”
这下就有点儿不打自招的意味了。
谢蔷肩膀拉耸下来,像是打了一场败仗。
她幽幽地说:“跟你们学心理学的人打交道真没意思,话说不上几句,天就被聊死了。”
沈文清笑起来,“这算是承认了?”
谢蔷望向窗外,目光飘得很远,有些出神地说:“我也不知道。看到他和其他女生在一起,我会觉得不高兴,甚至会很生气。可当他在我身边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想掐死他。”
沈文清说:“他还不知道谢叔叔昏迷的事?”
谢蔷摇摇头,“我还没有告诉他。”
半晌,谢蔷收回目光,问沈文清:“沈哥哥,如果是你的话,你当初也会和我做一样的决定吗?”
沈文清问:“你是指在洛杉矶的时候?”
谢蔷点点头。
沈文清答得认真:“如果是我的话,我会选择告诉他,和他一起面对,不管这个过程有多困难,多痛苦。”
“……”谢蔷垂下眼睫,轻声说,“连你也觉得当初是我做错了吗?”
“小蔷,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任何一个人的错。谁也没办法预料那天会下那么大的暴雨,机场外围交通会瘫痪。”沈文清安抚地道。
谁也没办法预料,那天谢正明会为了赶去参加她的比赛,把车开到了高架上,和那辆货车迎面碰上。
谢蔷记起昨晚柳明修对她说,那两年没有人好过。
她深陷自责和痛苦,他在国内一无所知,守着她空口留下的承诺,一点点地从期望,再到失望。
如果她当初选择鼓起勇气,相信他们之间的感情,把事情真相告诉他,整件事的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
…
离开餐厅,沈文清要赶最近一趟航班回上海,和她在门口告别。谢蔷拎着自己的小包包,独自走在回家路上。
晚风吹拂,江面倒映着灯火流光,沿岸高楼一片璀璨。
途径一家音像店,里面正播着由杰奎琳·杜普雷演奏的埃尔加《E小调大提琴协奏曲》。
这位举世无双的英国大提琴演奏家,五岁即展现出过人天赋,十六岁开始职业生涯,从她琴弦上释放的热情与生命,没有哪个大提琴爱好者不会为之折服。
很小的时候,谢蔷就为她的琴声痴迷过一段时间。
谢蔷走到摆放CD的架前,伸手去够最上层那张杜普雷的精选集。
她身高不够,尝试踮脚好几次都没有拿到。
身旁走过来一个人。
对方比她高出许多,轻松便帮她把那张精选集拿下来。
“你是要找这个?”
“谢谢。”谢蔷接过CD,抬头望过去。
看清对方的瞬间,她微微愣住,“池箫……?”
作者有话要说:在线呼叫柳大哥。
…
说一声昂,这文应该是不会很长的,当初做大纲的时候就没有打算写很长,算作是自己的一个调剂。
不会BE,目前还没有写过BE的作品,虽然我很喜欢发刀子,但我本质是亲妈(严肃脸
由于昨天请假辽,今天这章给大家发200红包,请大家免费看文~
第32章
白天柳明修是自己一个人回的学校,谢蔷没跟他说要去哪儿,期间他打了几通电话过去,均提示无人接听。
傍晚放学,柳明修和舒宁杨夏在球场打球,柳明修拾起篮球一轮轮地往球框里投,显然心情不是很好。
舒宁把球传给柳明修,朝站在场边上的慕晚说:“小孩,帮哥哥把水杯拿过来。”
慕晚乖头乖脑地走过去,把杯子递给舒宁。
慕晚年纪较小,站在他们三个一米八几的大男孩当中,不像是同级的学生,倒更像一个初中生。
杨夏好奇问:“这小孩你们从哪儿捡来的?”
舒宁拧开杯子喝了口,拿指腹抹掉唇角水渍,“这小孩想勾引嫂子,让明修给逮着了。”
杨夏啧啧两声,挥了慕晚后脑勺一掌,“小小年纪不学好,嫂子是你能勾引的吗?是你能觊觎的吗?毛长齐了吗就学人勾引嫂子?”
慕晚:“……”
年仅十六岁的慕晚哪里经历过世间险恶,此刻被舒宁和杨夏左右夹攻,对方身高于他而言就像两堵高墙,遮天蔽日。
慕晚耻辱地红了眼眶,替自己辩解道:“我和蔷蔷不是你们想的那种肮脏的关系!我们之间是纯洁的!”
舒宁和杨夏对视一眼,一人一巴掌挥在他脑门上,“还蔷蔷?嫂子的名字是你能喊的吗?给我规规矩矩地喊谢同学!”
慕晚捂着脑袋嗷嗷地哭,古有陶渊明不为五斗米折腰,今有他慕晚绝不屈服于恶势力之下,他和女神之间的关系是纯洁的,绝不容许任何人污蔑!
柳明修走过来脱下外套,盖在慕晚的脸上,遮掉他聒噪的声音。
柳明修拧眉道:“不打了,她没回我电话,我得去找她。”
今天老刘来得晚,出了校门口,舒宁和杨夏还陪柳明修在外面等了一阵子功夫。
柳明修不断低头查看手机,谢蔷一直没回他消息,也没回他电话。
舒宁看着慕晚蹬着他那辆市值八百块的凤凰牌自行车渐渐行远,随口道:“嫂子身边的狂蜂浪蝶真是太多了,前段时间走了个姓沈的,现在又来了个姓慕的。”
杨夏接话道:“可不是,就嫂子高一时候谈的那个对象,叫什么池……”杨夏一下子没想起来,口吃了好一阵,忽地一拍脑袋:
“对,叫池箫的!可难缠了!”
“……”
柳明修手上动作滞住。
舒宁察觉柳明修脸色不对,用胳膊肘暗地捅了捅杨夏,压低声说:“你好端端的提池箫做什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们三人虽然是发小,但杨夏自幼很听家里安排,算是一群纨绔里面难得的乖宝宝。
当年柳明修怒极把池箫打进医院的事儿,除了他们柳家自己人,就只有舒宁知道。
那时候柳明修以一挑十,力战群混混,顺利把池箫左胸腔底下的三根肋骨打断,赢得这场抱得美人归的历史性关键一战,背后少不了他舒宁帮忙打辅助的功劳。
柳明修从来没把任何情敌放在眼里。
除了池箫。
毕竟那是谢蔷真心喜欢过的人。
舒宁走到柳明修旁边,清了清喉咙,垂眸瞄了眼他手机,试探性地问:“嫂子还没回你电话?”
“没。”柳明修熄了屏幕,把手机揣回裤兜,没什么情绪地道,“她说今天有个地方要去,没说是去哪儿。”
有件事儿在舒宁脑子里过了一下,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明修淡淡瞥他一眼,见他欲言又止的,“有话要说?”
舒宁琢磨半会儿,开口道:“池箫回国了。”
柳明修猜到舒宁想说什么。
舒家集团旗下主营的酒店品牌,在全国拥有超过上百家五星级酒店的经营权,外加业内合作的企业,要找个人易如反掌。
这两年他们一直在盯着池箫的行踪。
柳明修说:“那天我带谢蔷去我外婆寿宴,在酒店外碰上他了。”
舒宁倒抽一口凉气,“嫂子见到他了?”
“没,她喝多了,那么远的距离,估计没认出来。”柳明修说。
舒宁松了口气,随后反应过来,又觉得哪里不太对。
舒宁说:“不是,南城那么多家酒店,池箫非得和你们撞在一起?”
柳明修凉笑一声,“是啊,我也觉得太巧了。”
老刘把车开来了,舒家和杨家的司机也紧随其后。
柳明修拉开车门坐进去,舒宁站在外头,猫低腰,隔着车窗对柳明修道:“明修,别说我没提醒你,池箫当年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听我姑丈说,池家这两年混得不太行,原本就是三四流的小企业,现在屁股后头还欠了好几千万的债。”
“他这次回国,目的应该没那么简单。”
柳明修静静望着舒宁,眼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波澜。
半晌,柳明修收回视线,将车窗升起,“他要是敢碰谢蔷,我把他头都给拧下来。”
…
毕竟是初恋,当初不得已要分开的时候,谢蔷不是没想过有天能和池箫重遇的情景。
就像陈奕迅在《好久不见》里面唱的:“你会不会突然地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
短短几句歌词,唱出了多少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的心酸。
咖啡厅内,谢蔷和池箫面对面坐着,接过服务生递来的咖啡,谢蔷指尖有点儿颤抖。
她抿了一口,险些被烫到,压抑低咳了几声。
池箫赶紧给她递纸巾。
谢蔷伸手去接,两人指尖微微触碰到,彼此皆是一怔。
谢蔷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轻声说:“谢谢。”
池箫望着她,唇角淡笑:“很久没见了,还担心你会认不出我。”
“怎么会,池同学还是和以前一样……”话到一半,“帅气”两个字谢蔷没说出口。
毕竟是当年的班草,学校里多少女生觊觎,谢蔷作为一条货真价实的颜狗,不得不承认池箫这种斯斯文文的长相,全然戳在了她的审美点上。
想想当初那段无疾而终的感情,谢蔷心里难免遗憾。
池箫说:“叫池同学太生疏了,还是叫我阿池吧。”
谢蔷点点头,“阿池。”以前读高一的时候,她就是这么喊池箫的。
池箫见谢蔷瘦了许多,担忧地问:“这两年你过得不好吗?”
谢蔷愣了愣,不知道池箫指的是哪一方面。
池箫目光静静落在她的脸上,“柳明修对你不好?”
“……”
以前交往不深,谢蔷没想到池箫说话也挺开门见山的。
这两年她的确瘦了,不过和柳明修没多少关系,主要是因为生病。
谢蔷翕了翕唇,“他……”
话音被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
桌面手机震动,屏幕上闪烁着柳明修的来电显示。
池箫看见了,问:“晚上你们有约?”
“没。”谢蔷把电话划掉了。她没打算让柳明修知道自己和池箫见面,事隔多年,三个人的局面实在尴尬。
她解释说:“我已经和柳明修分手了。”
…
出了咖啡厅,池箫是开车过来的,主动提出要送她回去。
车停在御城公馆外,谢蔷解开安全带,对池箫说:“送我到这里就可以了,里面不好停车。”
池箫没坚持,帮她把放在后座的背包拿过来。
下车前,池箫问她:“谢蔷,如果当初我们之间没有柳明修,你会不会还是选择和我在一起?”
…
谢蔷没有回答池箫的问题。
很多事情是没有如果的。
就像九岁那年她和柳明修的相遇,他们从小就被双方家族订下的娃娃亲,他们从初中,再到高中,一直以来的纠纠缠缠。
时间久了,会让一个人形成习惯。
谢蔷发现自己竟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她的世界没有柳明修,会是什么样子。
谢蔷魂游般走出电梯,在门锁上摁密码。还没按下确认键,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柳明修站在屋内,看着她,“回来了?”
谢蔷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就想骂人。转念记起他既有了这边的门禁,又知道她大门的密码,出现在她家里好像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柳明修稍稍侧开身子,让她进来。
谢蔷在玄关处脱鞋,头也不抬地问:“你好端端的自己家不回,老往我家里跑做什么?”
柳明修脖子上系着围裙,手里还提着一把锅铲,显然刚从厨房出来。
他说:“来给你当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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