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鲸鱼座少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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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猝不及防的一拉,夏云容的指甲甚至一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脸,留下淡淡一道红痕。
  但楼淮仿佛浑然不觉似的,伸手覆在她油乎乎的小手上,慢慢舒展开她握拳的手掌,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
  整个掌心都这么直接贴了上去,丝毫不顾油腻,也不避讳是否干净。
  楼淮扭头,带着笑意望着她,眼神清澈干净,是最纯真的本能的欢喜。
  原本淡漠疏离的感觉此时全都烟消云散,楼淮带着笑看着她,眼神专注喜悦,无比惹人怜爱。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楼淮像一只小奶狗,千方百计哄自己开心。
  很快又被自己这样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可能呢?
  但事实上,楼淮就那么静静望着她,一直是笑着的,竭力想让她明白自己很开心。
  夏云容的心都要化开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温柔地待她,这么诚心地想让她没有任何心里负担?
  手底感觉一片滑腻,却慢慢变得烫起来,夏云容一眼看过去,发现楼淮耳根慢慢红了。
  心头涌上一阵甜意,他这样高傲的人,什么时候这么主动表达自己的感情啊?
  夏云容瞅着他看了半天,对着他傻傻笑着,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什么词语来表达自己的感受,但两个人就这么对望着,一句话不说,却丝毫不觉得尴尬。
  斗室里静极,除了老式电风扇的吱呀声,只有砰砰的心跳声。
  最后,楼淮洗了很久的脸。
  然后责令她不许再吃薯片,自己吃着剩下的薯片,差遣她去烧水。
  夏云容乖乖接了一壶水,插上电开始烧,忽然意识到什么,回头兴奋地问道:“你是不是要给我泡茶?”
  楼淮点点头,微笑道:“你才看出来吗?”
  夏云容沉浸在兴奋当中,立刻想到了许许多多事情:“你不早说,早知道我去打点井水……这样的壶可以吗,不是都说要用紫砂壶的吗?我好像没有茶杯,哦,上次陈颜洛送了我一个,应该可以吧。苦不苦啊,万一很难喝怎么办?哪种茶?……”
  楼淮带着笑意听着,竟然没有打断,反而生出了几分本该如此的感觉。
  往嘴里丢一片薯片,难得的,他感觉到了薯片吸引人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趁现在,赶紧吃糖吧。

  第28…29章

  一壶水很快就烧开了,夏云容把热水倒进热水瓶里,一脸期待地看着楼淮:“可以了吗?”
  楼淮点头,伸手拎起热水瓶,又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紫砂壶和一个小小的茶叶罐来。
  夏云容瞪大眼睛仔细看着,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碰了碰紫砂壶,注意到了壶身镌刻的“楼”字,有些好奇:“这是你家祖传的吗?”
  楼淮点头:“嗯,后来就传到我这里了。”
  他说的语气很自然,没有半点炫耀的意思。
  夏云容听见后半句,放心了不少,轻轻托起紫砂壶,放在手心中细细摩挲起来。
  手感细腻光润,可以感触到时间的积淀。轻轻抚摸着“楼”字,想象着这个小小的壶经历多少朝代才有缘出现在自己面前,心中不觉有几分感慨。
  “我爸也喜欢这种古董,不过没钱买,一般都是去鼓楼旧货摊上淘宝,偶尔花几百块买一只,也十有八九是假的。”夏云容道,语气带着羡慕,“如果我爸有幸看见真的,恐怕他就要把那些赝品都砸了。”说着,自己忍不住笑了起来。
  楼淮看着她的笑容,有着发怔,许久才笑着点头:“有机会一定帮你爸圆了这个心愿。”
  楼淮一向是不让人碰这只壶的,上次陈颜洛想看,他哪怕被奶奶骂了一顿都死活不肯给她看。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夏云容专注的眼神,哪怕她可能失手把壶摔了,哪怕她根本看不出来壶的精妙之处在哪里,他也丝毫不觉得抵触。
  就好像,她天生应该是这壶的女主人一样。
  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楼淮急于做些什么来摆脱刚刚奇怪的感觉。正巧夏云容放下壶,眼巴巴地看着他,软声问道:“可以泡了吗?”
  楼淮这才稳住心神,几乎不敢去看她眼睛,点了点头,伸手拿过壶,又从热水瓶里倒了些热水冲洗了一下紫砂壶。
  夏云容已经把陈颜洛送她的茶杯找了出来放在桌上。
  天青色的瓷,杯口一点红艳,像是谁不小心沾上去的口红,几分诱人。
  楼淮洗杯子的时候,心中一颤,想到少女的红唇,手一抖,险些被热水烫到。
  夏云容还在眼巴巴地看着他,眼神清澈干净,丝毫不含邪念,满满都是最单纯的欢喜。
  任是楼淮向来不为人所动,也没办法在这种热切的目光下平定心神。
  他僵硬地命令道:“转头,别看我。”语调几分急切,生怕被她看破此时心事。
  夏云容乖乖转过去盯着墙壁,不解地问:“你就那么害怕你们家的泡茶绝技被我看见?没关系啊,看见了我也学不会的,我就是想观摩一下而已,不用紧张的。”
  她音调软糯,几分引人。
  楼淮再次命令:“闭嘴,否则没茶喝。”
  夏云容不肯闭嘴,有些委屈:“那我不是永远没办法观摩怎么泡茶了吗?”
  楼淮哑声道:“以后有的是机会。”
  夏云容刷一下转过身,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真的?”
  楼淮显然被她的反应吓到了,顿了许久才僵硬地点点头:“当然。”
  “不许耍赖。”夏云容固执地道,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怀疑,“暑假就快过去了。”
  “嗯。”楼淮不否认这个事实。
  “你会记得我吗?”夏云容抬眸问道。
  “说什么傻话。”楼淮往壶里放入一小撮茶叶,抬手缓缓注入热水。
  淡淡的水雾升腾,氤氲的雾气遮住了楼淮的大半张脸,而汩汩的水声也掩盖了他很轻很轻的一句话。
  “永远不会忘。”
  楼淮终于开始用心泡茶,很快就重新找回了感觉,一系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流畅自然,眼花缭乱。
  没等夏云容看清他的动作,他就已经冲泡完毕,忽然伸手,轻轻捂住夏云容的眼睛。
  她吓了一跳,但是并没有挣扎,而是把另一只手覆上去,半晌才不解地问:“泡茶需要把客人的眼睛捂上吗?”
  可是现在捂,也已经来不及了啊。
  “不是。”楼淮摇头。
  “那是……”夏云容还想再问。
  “没有为什么。”楼淮淡淡道,感受着掌心下那一双干干净净的眼睛,心里一阵柔软。
  一分钟后,他松开手,往夏云容的杯子里缓缓注入了大概半杯茶,低声道:“尝尝。”
  夏云容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过去,捧着茶杯仔细看了半晌,又轻轻嗅了嗅,这才浅浅啜了一口。
  楼淮静静坐在对面,等待着她的评价。
  他泡过的茶数不胜数,但除了小时候想出风头特意跟别人斗茶之外,他已经很久没有给别人泡过茶了,更没有为自己泡的茶担心过。
  但现在,他居然有些紧张,捏着壶把一时间忘了放手。
  夏云容皱了皱眉头,又很快舒展开,随即低头,小心翼翼地又喝了一口,又一口,嘴角慢慢带上了浅浅的笑容。
  楼淮松了一口气,低声问道:“好喝吗?”
  茶汤金黄透凉,茶香扑鼻,是他惯常的水平,虽然水是自来水这点有些煞风景,但一般人喝喝是够了的。
  夏云容点头,笑靥如花:“一开始有些苦,但很快感觉有些甜,而且有特别好闻的香味。”
  楼淮莞尔,点头笑道:“能品出这些来,已经可以了。”
  普通人一时半会儿是不懂太多的,只是单纯凭本能来感受一杯茶的好坏,有时候反而更加纯粹直观。
  “这是什么茶啊?”夏云容依然小口啜饮着,将每一滴茶水都在口腔中细细咂摸,好奇地问道。
  “昔归。”楼淮回答,“普洱茶的一种。”
  “哦。”夏云容点头,又好奇问道:“你最喜欢哪种茶?”
  楼淮想了想,有些不确定地回答:“班章吧。”
  班章和昔归都是普洱茶,班章较为霸气,而昔归则刚中带柔,但它们都是茶气浓烈的好茶。
  夏云容点头,静静啜着茶,正襟危坐着,安安静静地思考了很久。
  等一小杯茶喝完,她才眨着眼睛,有几分委屈地开口问:“楼淮,如果我这辈子都学不会品茶泡茶,甚至根本买不起好茶叶,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想也没想,楼淮就答道:“不会。”
  夏云容点点头,托腮道:“也是,你有那么大一个家族,怎么可能会在意我。”
  话虽然说的轻松,她的脑袋却已经耷拉下来,一副失落的神情。
  居然是送命题,这让楼淮哭笑不得。
  伸手揉揉她的脑袋,为她再倒了一小杯茶,柔声哄她:“没事,有我呢。”
  “嗯。”夏云容又抿了一小口茶,只感觉口腔清清爽爽全是馥郁的茶香,就连薯片带来的油腻感觉也荡然无存了。
  她认认真真地端坐着,挺直背脊,学着书里看见过的方法,笨拙地运用舌头品味每一滴茶水。
  只是不想辜负他的心意,只是想努力让自己变得和他一样。
  “昔归可以泡好多回,四到六泡茶香接近兰香,并且会出现冰糖的韵味。”楼淮在一旁缓声道,如同博物馆里的背景讲解。
  虽然一切知识他都早已经铭记于心,但此刻要给一个小白讲清楚却是费了他很大一番力气。
  夏云容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一泡是一壶的话,你一口气喝十壶得多久啊?就算一壶茶一杯,喝完十杯也够久了吧?而且还得慢慢喝,不能立刻喝完,估计喝完一天都过去了。”
  楼淮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憋了半天,最后动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淡淡道:“两个人一起喝,刚刚好。”
  喝到后来,夏云容已经摸到门道了,并且有些上瘾,一边喝茶,一边可以跟楼淮毫不费力地交流了。
  第一个出现在脑海中的话题,自然是一直没有机会讨论的上午斗殴事件。
  夏云容皱眉道:“周星羽也太狠了,居然一言不合就拔刀,要是真的出了人命,他负的起责任吗?”
  说着,她忍不住摸了摸口袋,摸到袋子底部的硬物,这才放心。
  楼淮一眼看见她的小动作,低声问:“你在干什么?”
  夏云容从兜里掏出一把小刀递过去,得意地说道:“我一直放着的,防身用。”
  刀很小,也就跟普通的美工刀差不多大,但却很锋利,锃亮锃亮的。
  “在衣袋里放这么危险的东西,不怕?”楼淮挑眉问道。
  夏云容摇头,得意道:“当然不,它已经陪了我很久了,都有感情了。”
  顿了顿,她又问道:“你想知道这把刀的来历吗?”
  楼淮点点头,不自觉握紧了手里的小刀。
  那是上学期的事情了。
  期末考试前,她一本重要的笔记本无故失踪,到处问同学也没有下落,反而被冷嘲热讽是她自己不保管好。
  后来她一激动想到查监控,班主任倒是立刻同意怕,只是她一回到教室,消失的本子就被一个女同学找到了。
  据说是在一个空教室找到的。
  但她从来没有去过那里,更不可能没事把自己的本子放过去。
  那个女同学原本乖巧懂事,一副好学生模样,但后来被查出早恋作弊打架,但校方硬生生把事情压了下去,就连处分都没有一个。
  据在场同学说,那个女同学一听说要查监控,就慌慌张张地出门去了,很快把本子找了回来。
  这次夏云容倒是成了民心所向,但那个女同学却毫发无伤。
  后来班主任详细调查了这件事,还去调了监控,但却始终不肯告诉她真相。
  她去问,班主任慈眉善目问她:你一定要知道吗?这对你来说重要吗?
  废话,当然重要啊!她是受害者,当然有权利知道谁偷了她的东西。
  但在班主任过分循循善诱的语气之下,她屈服了,她说不重要。
  于是事情不了了之,她的东西也没有再消失过,女同学依然好端端的,每天浪的飞起。
  但她却落下了一个疑神疑鬼的毛病,极度的恐惧攫取了她的身心,她每天睡觉总担心有谁进来悄无声息地杀了她。
  于是她想要一把小刀,一把锋利的小刀,可以揣在口袋里面保护自己。
  恰好她在回家的路上捡到了这把小刀,从此爱如珍宝,始终放在最隐秘的口袋里面,像是怀揣着一个宝贝,心一下子就安定了。
  后来,她试图自杀时,也是用它割的腕。
  爸妈把小刀丢了出去,她却偷偷捡回来,放在口袋的最底层,始终不离身。
  夏云容讲完,依然面不改色地微笑着,喝了一口茶,低声道:“就是这样子。”
  楼淮一时没有什么话说,翻来覆去地看着普普通通的小刀,想象着她一个人孤军奋战的样子。
  “所以,我其实是有几分同情周星羽的。”夏云容接下来说出的话却是出人意料,“如果不是先有刀子捅向他,他也不会拿出刀子来保护自己吧。”
  楼淮闻言怔住,微微抬头:“哦?”
  夏云容苦笑道:“我已经猜出来了,那棵树……还有苇苇的脚……说不定都是他。”
  楼淮轻轻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苇苇不知道什么时候溜进屋来,三两下窜上楼淮的腿,熟练地趴伏在了他的怀里。
  楼淮一愣,随即嘴角露出一点笑意,轻轻搂住它,抚摸着它柔软的毛。
  “其实,我也有很多次在夜晚辗转难眠,一次次想着怎么把欺负我的人全都报复回去。”夏云容犹豫了片刻,轻轻说道,“结果我什么都没有做,甚至都没有表现出太多来。所以我得了轻度抑郁,而他成了这副可怕额样子。”
  楼淮苦笑一声,说道:“或许不一定只有这两条路。”
  “一定不止,毕竟其他人都好端端的。”夏云容垂眸道,“但我现在还没有找到那条路,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
  “所以你同情他。”楼淮及时抓住了重点,重复道。
  夏云容没有否认。
  楼淮眼眸中染上一丝忧虑,低声道:“你可以同情他,但你要当心周星羽。我们之间,没人是他的对手,而他一不如意,就会找东西撒气。”
  一开始是猫,后来是树,还有更多暗地里的没有被他们发现过的事情,这十来年加起来,不知道有多少悬案。
  “我会当心的。”夏云容对这种人一向是避之不及,“可是,真的没有办法帮他一把吗?”
  她体会过那种举目无援的感觉,感受过在黑暗里挣扎的绝望,自然也不希望别人和她一样痛苦。
  如果周星羽就这样子在这里生活一辈子,他的精神会压抑到何种地步?
  夏云容不敢想。
  “这是他自己的事情。”楼淮淡淡道,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冷,“我从来不帮助别人。”
  “我知道。”夏云容低声道,握着茶杯的手指颤了颤。
  同样是伤痛,他们可以陪阿沁玩,却没有办法感化周星羽。
  “乖,别傻。”楼淮的语气柔和了些许,音调却是冷冽,“你看过小说就知道,想要帮一个人彻底走出阴影,需要花费另一个人无数的精力,还通常吃力不讨好。俗话来说,就是一命换一命。”
  一命换一命,所以奋不顾身去温暖对方的男女主总是在一起了,而男女配角最终默默伤心离开。
  毕竟照亮一个人的代价实在是太大,除非是圣母,谁也没有那么多精力。
  通常一辈子把心血倾注到一个人的身上,也就够了。
  “当然,”楼淮又说道,语气越发冷漠,“如果你想把你这条命给他,我也不会拦着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楼淮轻描淡写,一颗心却紧紧揪着,生怕她点点头说出个“好”字来。
  夏云容却是听入了神,专心致志地思考起来。
  空气一下子十分安静。
  过了不知道多久,夏云容才开口:“嗯。”
  一个简短的语气词,并不能说明什么。
  楼淮不答话,等着她接着说出下文。
  结果就没有下文了。
  夏云容自顾自喝茶,品味着丝丝缕缕的冰糖韵,眼角眉梢重新出现淡淡的笑意。
  反倒是楼淮终于憋不住了,问道:“然后呢?”
  夏云容奇怪地看他一眼:“什么然后?”
  楼淮反而说不出话来,摇头道:“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一颗心却是放下来了。所幸刚刚她的表情并不像是大义凛然要去舍生取义的样子。
  两个人装作什么事否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又喝了一泡茶,一直喝到飘飘然,夏云容终于憋不住了,凑过去主动跟楼淮说道:“喂,你不想知道我的命给谁吗?”
  楼淮不看她,自顾自倒茶:“不想。”
  夏云容并不介意他的冷淡,低低笑着,伸出手去戳他的脸:“我刚刚想了半天,我的命虽然不精贵,但也不想给他。”
  楼淮低低应了声,捉住乱动的小手。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花了很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没有放到唇边吻一吻。
  夏云容歪着头冲着他笑:“楼淮,你是那么多年里,我遇到的最好的朋友。”
  “所以,我的命给你哦。”这句话很轻很低,语气却很坚定,温柔又倔强。
  夏云容喝多了茶,脸上慢慢浮现出红晕,眼睛也变得晶亮起来,像是喝醉了。
  真奇怪,茶怎么会醉呢。
  可是楼淮好像也醉了。
  他终于没能忍住,低低应了一声,把她的手放到嘴边,轻轻地吻,浅浅地啄。
  许是太困了,夏云容说完那句话就闭上了眼睛,整个人趴在了桌子上,仿佛真的睡着了一般。
  楼淮反反复复地吻着她的手背,却依然感觉不能够表达他的心情。
  终于,他放下她的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夏云容耳边低声道:“乖,我的命也给你。”
  许久,夏云容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听见了还是没听见。
  而在不远处的寺庙里面,似曾相识的画面也上演着。
  陈颜洛坐在一间静室内,面前的桌子上是一些茶点果品,还有一杯茶,而她正对面是一小碗绿豆汤。
  被主持吩咐来陪客的小和尚在另一个角落正襟危坐,不急不缓地敲击着木鱼,口中低声诵着佛经。
  陈颜洛托着腮,百无聊赖地浏览一回手中的佛经,另一张几上燃着香,香烟袅袅,颇为呛人,闻多了却也觉出好闻来。
  “小和尚。”陈颜洛懒懒叫道,一双眼睛半闭着。
  觉尘停下木鱼的敲击,低声问道:“女施主有何事指教?”
  他说这话的时候恭恭敬敬,像个普普通通的小和尚,但已经见识过他的大智大勇,陈颜洛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她喝了一口茶,笑道:“你师父不是叫你来陪客吗?你这样子把我撂在一旁,哪里是陪客呢?被你师父知道了,说不定还要罚你呢。”
  觉尘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有道理,迟疑道:“那女施主的意思是……”
  “你过来,坐我对面,不要敲木鱼了,专心陪客。”陈颜洛立刻说道,竭力不使自己的话语中表现出太多的欢喜。
  觉尘犹豫了一会儿,规规矩矩地将木鱼摆好,慢慢走过来,坐在了她的对面,但却仍然眼观鼻鼻观心,垂着眸不看她。
  陈颜洛笑靥如花,唤他道:“小和尚,你怎么不抬头看我一眼?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会吃了你。”
  觉尘不答,低着头默诵佛经,脸上表情没有一丝变化,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一样。
  陈颜洛有些灰心丧气,为了来寺庙,她特意换了一身比较素雅的衣服,也没有化妆,就这么素面朝天过来,就连奶奶都说她穿的太素净了。
  可他还是看也不看一眼。
  她知道,觉尘不是那种傻乎乎的很好哄的小和尚,他不想做的事情,谁也不能勉强他做。
  她现在做的一切,都只不过在赌,赌他是不是对她有些许特别的感觉。
  一点点,就好。
  陈颜洛深深吸了一口气,依然笑意盈盈地启发他:“你们不是有一个前辈,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反正他把一个女人抱起来过了河,然后笑别人根本没有了悟,对不对?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你更应该抬头看看我,检验自己的禅心是否坚定啊?”
  一番话下去,觉尘似乎被说动了,果然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随意的一瞥,他看她的眼神和看佛经一样,没有丝毫分别,反倒是他冰凉如水的眼眸吓得陈颜洛一言不发。
  觉尘又低下头去,不再看她。
  “小和尚,这绿豆汤是不是你煮的?很好喝啊。”陈颜洛喝着绿豆汤,口是心非地赞美着,“不过你是不是煮的有点糊了,难怪去领汤的人那么少。放心吧,我不说出去,你不会被你师父骂的。”
  觉尘不理,只是肩膀微微僵硬了一瞬间。
  “喂,你煮绿豆汤的时候,想到了什么啊?我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什么事能让你分心?”陈颜洛缠着他问道。
  觉尘冷冷道:“女施主不必多问!”随即拂袖而去。
  大口呼吸着外面的空气,觉尘眼中现出些许困惑来。
  上午那一闪而过的刀光,她慌乱的眼神,少年的阴毒……究竟是什么,让他分了一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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