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起的刑腿-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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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中间人来满足自己的阴暗私欲；　所以他们互相利用，是一条船上的人。
　　这样一来，封棠再厉害，和史崇京这种背后站着一群大人物的人为敌也会吃力很麻烦会吃亏，她不希望封棠因为红星车队自己的事而惹上这种麻烦，也不想给他招惹这种麻烦，或者给他带来这方面的烦恼，所以她想自己先尝试着解决。
　　更何况她也不是自己一个人去，罗曼会陪着她的。
　　“我知道了，那你记得按时来接我。”简小星压低声音小声说。
　　挂上电话，简小星转身看到封棠端着杯水站在阳台门口看她，吓得她心脏咯噔了一下，心想不是吧，她刚准备瞒着他干点事，还没开始就被发现了？
　　“你在干什么？讲个电话鬼鬼祟祟的，准备干什么坏事怕被我知道？”封棠说。
　　简小星顿时放松了一些，“我才没有要干什么坏事。”她三两步蹦跳到他身边揽住他的腰，往屋内走，“不过现在不要告诉你啦。”顺手抢过他的水杯喝一口水压压惊。
　　封棠眉梢挑了挑，也没有追问，他还没霸道到不允许她有自己的小秘密。当然，别是什么太过分的小秘密。
　　封棠在日本呆了那么多天，一些必须由他处理的工作堆了一堆。但简小星惦记着三更半夜要偷偷摸摸出门，不给封棠加班，平常他们上床睡觉的点到了就拉着他上床睡觉，连封棠去上个洗手间都要催一句：“你快点嘛……我好困啊。”
　　“你就不能自己先闭上眼睛吗？”封棠给她催得邪火上头，结果她跟他说她好困，叫他没好气。
　　“我不。”
　　封棠骂了几句，大概就是被惯坏了臭不要脸不知羞balabala……简小星一点儿都不在意，等他上床就粘上去抱着人闭上眼睛假装一秒睡着打起了呼噜，立马被轻轻弹了一下脑门，她不禁露出笑来。
　　室内的光线暗下来，纯净的黑暗将四周笼罩，耳边寂静无声，没有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和城市的喧嚣，仿佛整个世界都跟着沉睡了一般。
　　时间滴滴答答过去，简小星舒服得差点都要睡过去了，好在她还记得重要的事等着她。感觉到封棠的呼吸已经变得绵长，心跳平稳缓慢地跳着。
　　她偷偷拿手机看了看时间，等到快一点的时候，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钻出来，蹑手蹑脚地抱着衣服离开房间。关门前回头偷瞄了一眼，封棠睡得挺沉的，心想应该没事，她最多两三个小时就回来了。
　　火速穿好衣服，下楼，轻手轻脚开门关门，简小星朝着生态园出口方向跑去。
　　罗曼已经在生态园门口等了，她开着的是一辆没挂牌，车身用报纸裹了一层的，完全没办法看出是什么牌子的车子，简小星觉得这样看着还挺酷的。
　　“你最好确保你的赞助商能一觉睡到大早上。”看着简小星拉开副驾驶座上来，罗曼说。
　　“这个问题之后再思考。”简小星见罗曼穿着一件连身黑皮衣，连头盔都是黑的，可以说是包得严严实实连跟头发丝都没露出来，问：“我需要变装吗？”
　　“我变装是因为不想被人认出来，以免节外生枝，你的话，又不上场比赛，就不用怎么变装了，戴上头盔吧。头盔在后座。”罗曼的车速渐渐变快。
　　简小星探身到后座拿来一个头盔戴上。
　　“有几点注意事项，除了任何电子产品都不能携带外，在死亡赛现场还有约定俗成的规矩。”罗曼说：“首先，不能问别人比赛规则是什么；其次，不能跟别人提及比赛规则；最后，如果听到有人问这个，必须报告给主办方。在里面最好当个哑巴，绝对不能当好奇宝宝。”
　　简小星点点头，稍微思索一下就知道为什么了，这三条看似简单的规则，使得死亡赛车界就像打不死的蟑螂抓不住的泥鳅一样，只要没有证据能证明这是一场死亡赛车比赛，那么就算有人死了，那也是各人为各人负责的意外事故，涉及不到谋杀，涉及不到犯罪赌博，公民的个人行为，不危害到公众，不破坏社会和谐，司法机关无法干涉。就算被抓到，很快也会因为没有证据或者证据不足而被释放。
　　至于比赛规则，知道那是一场什么性质的比赛的人都该知道，还开口去问的话，要么你是卧底想找证据或者有其他目的，要么你是误入现场的纯路人，无论是哪方面都会被监视起来，有威胁自然就会解决掉，没有威胁的留在现场也无所谓，反正也看不懂。
　　这个时间点，大街小巷都已经不见人影，白天拥堵的大马路空荡荡的，偶尔有醉汉扶着树痛苦呕吐，偶尔有流浪猫狗飞快从路中间蹿过。
　　大部分的人都不知道，在这个已经沉睡下来的城市边缘，有些东西才刚刚苏醒。
　　往常就算是白天也人迹罕至的大山脚下声浪一阵接一阵，夹杂着笑闹声，聚集在此的车子大多都没有车牌，车身也做了各种变装，有不少是像罗曼这样，用报纸用纸皮将它们伪装一下，只要车子外形没有特别到格外与众不同有辨识性，撕开这层伪装后要在茫茫车海中寻找到它们基本没可能。除去车子，每个人也都是不露脸的，就好像是一场深夜野外假面派对一样奇异。大部分人谁也不认识谁。
　　而观众并不在这里，他们通过某种特殊的一般人看不到的渠道观看现场直播，国内外网络上都能看到，但想进入这个直播间的人必须要有熟客介绍，获得邀请码才能进入。
　　比赛已经快要开始，主办方正在给参赛选手的车子内部装上摄像头，这样观众就能看到他们的表现了。在现场的车手们听不到的网络直播间里，解说员正在解说今晚这场比赛的赛道状况，比赛选手是新人还是老手，有过什么样的成绩，然后提醒下注，打赌最后赢家、猜会不会有人死、谁会死。观众甚至可以通过网络给某个他们看顺眼的车手一笔打赏，要求对方在比赛中搞死某个他们看不顺眼的参赛者。当然，这笔打赏主办方是要抽取百分之五十的服务费的。
　　所以常胜的死亡赛车手都很富有，只是长期活在这种环境里的人，就算得到再多钱，精神上也永远无法感到满足，性格也必然会扭曲掉的。
　　所以罗曼是可贵的，真正的出淤泥而不染。简小星不禁心想，能交到这样一个朋友是她的幸运。
　　主办方以那条山路路口为基点，划了一个活动圈，只有一个入口。两人一车被检查通过，罗曼把车子开到众多车子之间，两人下了车，周围有人看了过来，明显打量了简小星的外形，有人看一眼便收回了目光，跟身边的人小声交谈，谁也不知道面具下面他们是什么样一张脸什么样的表情。也有人凑过来用明显变声的声音问是不是新人，被罗曼娴熟地打发走。
　　“史崇京在那边吗？”简小星注意到不远处有两辆房车，房车外面有保镖看守，也有几辆黑色的轿车，有牌且没包装，显然不是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真实身份的死亡赛车手。
　　“应该是。”
　　“他经常会到这种比赛现场？”
　　“偶尔。”
　　“那我们真好运。”本来也是来碰碰运气的，没想到史崇京真的在。
　　“那我们现在过去？”
　　“嗯。”罗曼不喜欢这种与职业赛车比赛现场截然不同的比赛现场，它寂静且压抑，她耗尽心力全身百分之四十烧伤外加毁容以及花费了上亿的金钱，才从这个世界脱身，如果不是因为简小星她不会再踏入一步。她还以为进来这里自己会呼吸困难，感觉痛苦，然而意外的是竟然没有，她现在觉得自己是个局外人了，她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是红星车队训练基地的新人教练，红星车队的一员，不再是一名死亡赛车手了。
　　简小星和罗曼一起过去，还未靠近就被拦下来，简小星报上姓名，就有一名保镖进车里去，不一会儿又出来，朝拦人的保镖做了个手势，就被放行了，但只有简小星一个被放行。
　　罗曼不放心，但她不报身份的话是不能过去的，可报身份谁知道史崇京那个人会怎么样。罗曼曾经是他手里的猛将，他的摇钱树，他上次遵守诺言，但谁知道现在再看到罗曼不会又起什么坏心思。所以简小星就让她别急，在外面等，史崇京也不敢吃了她。
　　简小星被带上了房车，房车内部比外面看着要宽敞很多，有舒适的沙发和桌椅，史崇京正歪在那张舒适的大沙发里，手上拿着一杯香槟，微醺似的看着前面的大大的电脑屏幕。他身边还靠着一个打扮成熟穿着暴露的眉眉。她的脚穿着高跟鞋，看来已经好了。见到简小星，眼神立刻变得阴狠，咬牙切齿恨不得咬死她的样子。
　　屏幕上正放映着今天的第一场比赛，有两辆车子已经开始了，影像被无人机拍摄传递过来，还有看不到的解说员在激情解说着。
　　“第一局已经开始了，由于赛道狭窄，车手麦迪迪和车手滚轮只能采取先行后追的方式完成这场比赛。在这种崎岖不平荒废多年的土山路里，无数的陷阱等待着他们，在这种情况下，后追的车手明显比先行的车手更有优势，在前面的车子能替他试探路况和陷阱。但现在处于先行位置的滚轮可不是菜鸟，他是今年势头最猛的新人，外号‘魔术师’，被他的车轮碾碎的对手已经有三个，受到的打赏共计一百七十万……”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厌屋及乌，简小星觉得解说员的声音很难听，他的解说也只叫人觉得聒噪，一点儿也不热血激情。
　　“你猜现在有多少人在观看这场比赛。”史崇京的目光转向简小星，声音低沉，口气温和，就好像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
　　简小星没说话。
　　“老板，她是职业赛车手，根本瞧不上死亡赛车手，当然也看不惯这种比赛。”眉眉瞪着简小星说，声音娇媚，却撼动不了她宛如藤蔓般依靠着的男人。她突然就被一把推开，摔在了地上，脑袋磕在了车身上。
　　简小星被吓了一跳。
　　“永远长不了记性，谁允许你插嘴的？”史崇京冷冷地说。
　　“对、对不起，原谅我，老板……”
　　史崇京收回目光，转向简小星，又说：“我们刚刚说到哪了？”
　　“你知道我来找你的目的，我估计你也等着我找你。”简小星捏着手指，平定一下心情说。这个男人，他西装革履，梳着油光华亮的大背头，相貌堂堂，成熟英俊，但他的眼神疯狂，像倒出来糊成一团的各种颜料，阴晴不定，心狠手辣，狡诈卑劣。
　　如果不是亲眼见过照片，她不能想象二十年前这个人穿着红星车队的赛车服，抱着配套的头盔，浑身闪光笑容腼腆的模样。
　　“你自信的样子跟你爸挺像的。只是你的外貌好像更像你妈一点。我听说女孩子一般会比较像父亲，你怎么反其道而行？”
　　“你是因为我所以针对红星车队的吗？你恨我？因为我和汪姝，害了你们？”简小星想不到其他原因了。
　　“我恐怕没有必要替你解疑答惑。”他放下酒杯，又拿起了雪茄，还问简小星，“这是好东西，要来一根吗？”
　　“那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红星车队？”首先，简小星要知道这件事是不是可以讨价还价的，能够不用硬碰硬地解决是最好的。
　　史崇京没有回答，他慢悠悠地剪开雪茄，点燃，抽了一口，在朦胧白烟中意味不明地看着简小星，口气温和，“这样如何？你今晚和眉眉在这条山路上来一场死亡赛，你赢了，我就不再动红星车队一下，带着我的人彻底从寒城消失。”
　　“不可能，职业车手不能参加黑市赛车赌博，一旦被发现立即禁赛，更何况是死亡赛车。”简小星想都没想，立即拒绝。
　　史崇京提出的条件简小星不可能接受，但值得高兴的是，他既然提出了这样的条件，就意味着这件事是可以讨价还价的。
　　“这样如何？”简小星说：“三天后盘云山山道，我和你来一场。我输了，我滚蛋，你输了，你滚蛋。”

第34章　chapter　34

　　简小星这话一出来，史崇京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眉眉看着简小星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疯子。
　　简小星神情平静地看着他。
　　好一会儿后；　史崇京笑了。
　　……
　　罗曼在外面等得心焦；　周围的一圈草都要给她踩烂了，好在简小星没有在里面呆很久；　很快就出来，两人立刻驱车离开这里。
　　等罗曼听到简小星和史崇京的赌约后，饶是她都无法淡定了。
　　“你说什么？”罗曼难以置信地说：“你跟史崇京约好三天后黎云山道比赛，你输了你就退出赛车界，他输了他永远不再骚扰红星车队和红星车队的任何人？”
　　“嗯。我本来是想在盘云山的，但是他说时间上我决定；　那么地点要他决定才公平。”
　　“你疯了吗？你有把握能赢他？”罗曼现在才没有空理会在哪里比赛呢，重点是，她为什么要跟史崇京比赛？？？
　　“你要听真话吗？”简小星说。
　　“拜托；　这种事情就不要卖关子了。”
　　“好吧；　真话就是我没把握。”
　　“那你怎么敢？？”罗曼很懵；　一瞬间觉得简小星疯了。她恨史崇京，也不得不承认他在赛车界仅次于简飞承的神一样的地位，即便他已经不像当初那么年轻，他也还没到骨质疏松的年纪；　更何况那么多年的经验和技术；　绝对不是上了年纪和对车子的生疏就能使得他败下阵来的。简小星明知道这一点；　为什么还要定下这个赌约？八月的世锦赛呢？世界冠军奖杯呢？赛车事业呢？都不要了？
　　“冷静点；　看着路。我说退出；　但又没说不再加入。”简小星手肘搁在窗台上，捧着脸颊望着前方说：“如果我赢不了史崇京的话，就意味着我不可能拿得到世界冠军。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今年不去参加世锦赛也可以。暂时退出来好好磨练一下再重新出发未尝不可。”
　　“可、可是就算拿不到冠军，又怎么样？所有人都在期待你出现在那个赛场上，你只要不在初赛上被刷下来，就已经创造历史了。从来没有一个女车手能够过得了初赛。但我相信初赛对你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即便是罗曼这种不关注职业赛车界的前死亡赛车手，也知道阿佛朗赛车世界锦标赛的含金量，每个国家最顶尖的赛车手才有资格参加的赛事，任何一个车手获得参赛资格就是极大的荣耀。简小星拿不到冠军又怎么样？她依然会成为全球赛车界最顶尖的女赛车手，会成为Superstar，国际权威的汽车杂志的采访邀约会雪花一样飘来，F1会邀请她加入，世界最顶级的汽车品牌公司的超跑大白菜一样任由她挑选，看上就会不要钱地送给她去开……
　　对于一个车手来说，达到这样的成绩，已经完全足够了，很难再继续往上了。男性在赛车这项运动上，本来就比女性更有先天优势，根本没有人期待简小星能拿到冠军奖杯，伊超群也从来没有期待过，即便他鼓励简小星，但他心里很明白没有一个女车手能够做到的。
　　罗曼觉得简小星太执着于冠军奖杯了，因为拿不到冠军就放弃比赛，听起来太愚蠢了，明明只要参加了就能得到一个男车手拿到世界冠军奖杯后所得到的荣耀和利益，甚至还会比他更引人注目。
　　“我不要。”简小星说：“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不要。我一定要拿到世界冠军奖杯，我要当世界冠军，而不是什么女性赛车手里的第一。我不要靠‘女性车手’这样的身份引人注目，而是要以‘世界第一’的身份获得全世界的关注。我要创造没有人能够取代的历史。为此放弃一两场锦标赛也无所谓。”
　　罗曼怔住，怔怔地看着身边那个娇小的，坐在副驾驶座，杵着下巴出神地望着前方，口气平静又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番狂妄的话的女孩。
　　“小心！”简小星突然喊道。
　　刺耳的刹车声在寂静无声杳无人烟的公路上骤然响起，紧接着是一阵剧烈的撞击声。世界很快又陷入了寂静中。
　　简小星一手抓着头上的扶手，有些惊疑不定地看向罗曼。罗曼的脸被安全气囊挤着，看不到表情。
　　被报纸包裹全身的车子撞上了安全岛，刚刚从左边拐出来的车子却好似没有经历过刚刚差点被突然冲出来的幻影撞飞的一幕一样，竟然很平静地按着原来的速度缓缓地远去了。
　　路灯引得飞虫在它四周缠绕，撞得砰砰轻响，大多数的霓虹已经熄灭，道路空无一人。
　　罗曼和简小星下了车，罗曼打开了车前盖，一看，脸黑了。刹车线被剪断了，这他妈只是最普通的手段，她堂堂死亡赛车女王，居然忘了这个，以至于差点在最普通的公路上发生车祸！
　　“为了以防我们可能成为对手，所以偷偷动了手脚，要是以前我会记得不要离开自己的车子，开车前检查各项情况的。”罗曼说。人真心想抛弃一件事物的时候，竟然能快到这种地步，让她惊讶。
　　“现在怎么办？”这车子不能开了，可是这个点，上哪叫车回去啊，步行着回去，等到的时候天都亮了。简小星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三点多了，顿时着急起来，封棠不知道会不会醒来发现她不见了，要是发现了她要怎么解释？偷偷跑去找史崇京就算了，还定下输了就退出赛车界的赌约，封棠绝对会超级生气的！
　　这时，一阵柔和的发动机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简小星和罗曼看过去，看到一辆车子缓缓开了过来，正是刚刚差点被罗曼撞上结果毫无反应的那辆车。
　　车子在她们身边停了下来，驾驶座的门推开，下来的是一个很高的青年。
　　“我想你们可能需要一些帮助，”悦耳的很平静的声音。他很高，跟封棠差不多，穿着T恤和牛仔裤，戴着黑框眼镜，在昏黄的路灯下面孔轮廓阴影朦胧，但看得出长得挺清秀，像一个干净的宅男，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站在她们面前。
　　简小星和罗曼互看了一眼，对陌生人的警惕心让她们没有立刻说什么。
　　他往打开的车盖下面看过去，面上依然没什么表情，口气也还是平静，“看来你们是赛车手。”
　　“你怎么知道？”罗曼故意问。
　　陌生人仔细打量了这辆车子，那双平静的眼睛就像是电脑扫描仪一样，“这辆车明显专为山道轻度调校过，用了拉力用的直牙密齿变速箱，二档上坡和过弯时，通过改变速箱的传动比，可以让发动机很轻快地提高转数。发动机进行了涡轮增压改装，想必这辆车轻松就能输出至少350匹马力。”他蹲下身，“轮毂进行了轻量化改装，避震器是赛车专用的，可调式，分别调整压缩和回弹行程的阻尼，经由调整以得到最佳的抑制缓冲效果，动作行程只有4到5寸……”
　　真厉害。简小星听着他平静的声音，心想他的洞察力惊人，对汽车了解的程度也很精准。视线在他身上打量的时候不经意地扫过他的脚边，蓦地一愣。因为他蹲着，所以裤脚往上滑，露出了脚踝，简小星看到他的脚踝是一节机械。
　　假肢？
　　正想着，那人突然转头看了过来，眼光与她的撞在了一起。
　　“这种程度的改装，除非是拥有赛车执照的职业赛车手，否则没人敢开上路。”私人改装还开上路，是违法的。
　　“看来你是这方面的专家。”罗曼说：“能问一下你的工作吗？”红星车队因为秦红和郝嘉的事情，好几个工作人员离职了，伊超群正忙着招人呢。
　　但是他并没有回答，视线从简小星身上自然地划开，站起身，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那是一块黑色的电子表，齿轮形状的表圈，表内的构造很复杂，“如果你们不需要帮助，我就走了。”
　　简小星立刻想起封棠，连连点头，“需要的需要的。”
　　罗曼依然保持着警惕，提出她来开车的请求，青年很平静地表示可以。
　　于是罗曼就开着他的车子，先把简小星送到生态园门口。简小星急得很，立刻推开车门就往里面跑，还没跑进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喊等一下。
　　她紧急刹车，诧异地转身，看到那个人从车内下来，走了过来。她下意识地看向他的左脚踝，左脚用力显然比右脚踝轻，有些跛脚，但是不明显，不盯着看看不出来。
　　“有、有事吗？”她的脚尖还向着生态园的方向，浑身上下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要往里冲。
　　“这个送给你。”他平静地递过来一个小礼物。
　　简小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给她礼物，但现在显然封棠更重要，她来不及想太多，也来不及多问两句，随口道了声谢，转身就跑了。
　　简小星的两条小短腿跑得飞快，到家门口，看到屋内好像没有开灯的地方，微微松了一口气。她输入密码，开了门进去，蹑手蹑脚穿过客厅，上了楼，心里被封棠搞不好正站在某个黑暗的角落静静地看她鬼鬼祟祟的样子的想象吓得要死。好在并没有，她摸到床边，看到封棠还躺在床上，呼吸绵长心跳平稳，才彻底放下心来。
　　到洗手间去换了睡衣，洗了脚丫子，爬上床，钻进他怀里，嗅着他身上暖洋洋的好闻的味道，彻底放松下来，很快睡了过去。
　　翌日。
　　封棠醒来就看到总往他怀里钻的小怪物睡得像头小猪，叫了半天叫不起来，他还以为她生病了，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