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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比乌斯-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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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玉应该已经和张沐通过气,此刻的态度极其坦然,说:“不用,我和张三习惯一大早出去晨跑,早饭全都买好了,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他起身去厨房端,苏童跟在他后头,忍不住调侃:“你们俩小日子过得挺健康滋润的嘛。”
    李玉乐呵呵地笑道:“还不错,还不错。”
    三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苏童问:“你们这房子是租的买的?”
    李玉说:“租的,一人一半的租金。”
    苏童感慨:“你们款爷啊,这么大的房子,租金一定很贵吧。”
    李玉咬着包子:“还行啦,住得舒服点,多花点钱也是值得的,又不是没工作,社里薪水还是足够负担的,大不了别的地方少花点喽。”
    苏童眼睛发亮:“你们想不想手头富裕点,不用这么节衣缩食?”
    李玉凑上来:“你是不是要介绍什么外快给我!”
    张沐在旁边冷冷一嗤,盯着苏童,似笑非笑:“怎么着,你是不是想把二楼给租了?”
    苏童不好意思地颔首笑道:“我不是见你们俩这么艰难,想来帮你们来分担分担房租呗,同事之间是应该这样的,互相帮忙和谐共处。”
    李玉这才回过味来,拽了拽张沐:“我看行啊,你不早说要再找个合租的吗?”
    张沐没理他,对苏童说:“阁楼冬冷夏凉,条件可能达不到你的要求啊。”
    苏童一拍胸脯:“我就当忆苦思甜了。”
    “我们俩一堆恶习,偶尔还会发点神经呢。”
    “我保证有容乃大。”
    “那我还有点重色轻友呢?”
    “……”
    李玉白他一眼,说:“童童,你别理他,这事儿我决定了,你就住过来吧。”
    “真的?”苏童笑得合不拢嘴,一脸促狭地说:“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你们俩呀?”
    张沐将一个包子塞进她嘴里:“噎不死你!”
    这天下班,张沐让李玉先和苏童回去,自己拿了她家钥匙去取她的行李。
    到她家楼层的时候,一个男人倚着过道静静地抽烟。
    他没顾得上去仔细看,开了她家门就走了进去。
    家里没人,他一扇扇门开过去,这才在一个背阳的小房间里找到她提到的行李箱。
    果然是准备要走的,卧室里干净整洁得像宾馆房间,东西都整整齐齐地塞在箱子里。
    张沐将箱子拎出去,刚准备要关门,身后忽然响起脚步声。
    那个抽烟的男人忽然径直走过来,不偏不倚地站到他身后。
    没等张沐转身过来,男人开口问:“你怎么有苏童家的钥匙?”
    张沐一惊,猛地转身过来,更吃惊的还在后头,就着家里的光线,他看清这人的脸:“顾……顾……你是顾川顾记者?”
    顾川微昂着头,将他上下打量——不是照片里的中年男人,更不会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弟弟。
    顾川仍是刚刚那个问题:“你是谁,你怎么会有她家的钥匙?”

☆、Chapter 18

简桐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扁桃体化脓性发炎。
    医生让住下来的时候,她还不信,坚持挂一挂水就能离开,被拗过脾气留了下来,开始还生龙活虎,谁料刚一过傍晚就发起高烧。
    躺在病床上出了一脑门的汗,烧得糊涂了,一边喘气一边说胡话。
    简梧来看过一次,医生也在,交流的时候,穿白大褂的男人问:“她这毛病应该经常反复吧。”
    简梧不吱声,闲闲看着一边的顾川。男人瞥了她一眼,说:“以前经常一受凉就会发炎。”
    医生说:“那这次等烧退了就动手术割了吧,一劳永逸,省得以后总受这份罪。”
    简梧这才开了腔:“等她清醒了问她意见吧,她回国一趟留不了太久。”
    顾川说:“她准备什么时候走?”
    “你想她什么时候走?”简梧轻笑:“想她早点走,还是晚点走?”
    医生大概能嗅出这其中细微的硝烟气息,很识相地说:“你们聊,我去查房了。”
    人刚走,简梧去拎自己的包,说:“我也走了,赶着去录节目。麻烦你行行好照看她一下,你瞧她都成什么样了。”
    顾川不置可否,只是跟着她走了出去,简梧扭头看他,说:“不用送。”
    顾川:“我出去抽根烟。”
    简梧:“你就不能把烟戒了。”
    顾川:“简梧,你今天下午是不是找过谁喝咖啡?”
    简梧脚步一顿,余光瞥到身侧高大的影子,又恢复步调,扬着语调:“那可多了。”
    顾川没什么功夫和她打嘴仗,直截了当地说:“简梧,我的事情麻烦你不要插手。”
    简梧嗤的一声,笑道:“顾川,我也有一句话想告诉你——别太幼稚。”
    顾川站露台上抽了几根烟,月亮升到头顶的时候,他给苏童拨了个电话。
    关机。
    他于是踩了踩地上带火星的烟蒂,走回了病房。
    挂完半瓶水的简桐终于安静了下来,身体痛楚,听觉异常灵敏,稍有一点动静就醒过来。
    睁开眼的时候,顾川正坐到一边的折叠椅上。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已经发不出声音,拿沙沙的吐气声说:“累了吧?”
    男人一脸倦容,拿手指捏了捏眉心:“还好,等简梧下了节目过来接班。”
    “回家吗?”
    点头。
    片刻的宁静,那阵砂纸摩擦的说话声又响起来:“能不能……别走?”
    许久,顾川扶在膝盖的手握了握。
    又是点头。
    静养了一周,简桐好得差不多,简梧跟她提手术的时候,简桐坐在床上喝牛奶,黑漆漆的眼珠子转了转,说:“按安排来看,应该走了。”
    简梧说:“你这是特殊情况,反正其他工作人员都已经先走了,你们社缺你一个也不会停摆,不如就请个大假把病看好了再说。”
    她拿脚踢了踢坐对面看报纸的顾川,说:“你给个什么意见啊?”
    顾川实话实说:“这事还是你们俩商量吧,我怎么好给你们出主意。”
    简桐笑盈盈地看着他,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只有简梧多嘴多舌:“你别穷谦虚了,又拿话敷衍人呢。”
    简桐一脸无语地推她肩膀:“姐。”
    顾川手机正好响起来,说了两句便沉下脸。等挂了电话,简桐很体贴地问:“是不是有事啊,有事你就先去忙吧。”
    顾川站起来,说:“社里喊我过去一趟。”
    “那赶紧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
    赶到社长办公室,顾川照例敲了两下门,推门进去。
    社长是四十出头的中年女人,风韵犹存,然而因为担心难以服众,始终穿着颜色沉闷的套装来掩盖年龄。
    不过刚刚上任两年,好像已经老了十岁。
    此刻正握着电话机,说:“嗯,还是一客a套餐。”就瞥见一高大的身影走过来,大喇喇坐到她面前,她连忙把电话挂了,一脸无奈地看着对面这人。
    顾川说:“这么早就准备吃饭了?”
    社长指指他手表:“这都几点了?”
    她化了淡妆,眼睛一圈涂了满眼线,发褐的眼珠子往他身上定了定,开门见山地说:“小顾,你新一期的节目我看了,做得不错,立意也高。”
    顾川没立刻接话,知道还有下文。
    社长果然话锋一转,说:“但大家觉得这一期还是放你上次做的那个有关食品安全的,这个时候剖析‘夏子皓案’还是太过敏感,要么就押后,要么你就大改。”
    顾川往椅背一靠,沉声说:“怎么改?”
    “别把着力点放在什么社会舆论上,直接回归案件本身就好。”
    “我是新闻调查类节目,不是科普法律知识的,我宁可不做,也不能抢法制频道的事吧。”
    “那你就不做吧。”
    “你这算是答应我离职的事了?”
    “……”
    “你别一不顺心就拿离职的事压我吧!”社长脸都白了,连忙又喝了口水,摇头道:“本来这事不用我和你交涉,你那些领导没一个敢和你说的,就是知道你工作难做,一个看一个最后才由我出马。”
    顾川笑了笑:“看来是该我检讨了。”
    社长说:“小顾,你就卖我个面子,‘夏子皓案’先下了,等把国庆的这个月熬过去再看。离职什么的也请放一放,好歹将这一年的工作忙完吧。”
    顾川习惯性地摸出根烟,社长将桌上的烟灰缸推过来,他却只是拿修长的手指夹着了,并不急着点燃。
    顾川说:“我记得你上一年也是这么和我说的。”
    社长脸上抽了抽,把话题岔开了:“还有件事找你呢,最近xx局势很动荡,上头刚刚下了任务,社里准备派人过去。”
    顾川并不惊讶:“听到点风声,并不去战区吧。”
    “去不了,报道重点是战后重建,关注当地的人权状况,呼吁世界和平发展嘛。”社长盯着他:“小顾,你有没有兴趣带队啊?”
    顾川说:“没兴趣。”
    “……”
    社长:“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怎么,还为那件事耿耿于怀?错不全在你,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会下和你一样的命令。”
    顾川终于把烟点上,吸了一口,缓缓吐出来,又听对面人说:“还是你终于开窍不做钻石王老五,想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顾川波澜不惊的一张脸,终于起了变化,他皱着眉说:“何解啊。”
    社长说:“听好几个人说你找女友了,又年轻又漂亮,很好的一个女孩子。下次单位有什么活动,带她一起来参加吧。”
    顾川说:“好。”
    “你现在这样多好,你也是见过生死的人,人生在世,及时行乐,别把自己熬得像个苦行僧一样。不过也要知道分寸,既然决定和人在一起,就别三心二意的。”
    顾川质疑:“你这是给我灌鸡汤呢?”
    社长笑起来:“我是知道你心里的结。”
    “能有什么结。”他站起身要走,社长又把他喊住,叮嘱:“刚刚说的事,你好好考虑。”
    顾川下午没去医院,留在单位召集手底下的人开了个小型会议,提到这期节目被换的时候,会议室里一片怨声载道。
    各人分工,及时补救,又要多几个不眠之夜。宣布会议结束的时候,有调皮地举手到他面前,问:“老大,这次还有没有红颜知己来帮忙?”
    顾川拍了下他手背,说:“还没工作就想着偷懒,这个月奖金别要了吧。”
    自己不主动想一个人,身边就有一堆人反反复复提醒你她的存在。
    以前是简桐,现在是苏童。他看了看表,算了下时间,都过去一周了,她应该气消了吧?
    顾川赶在下班之前开车去了她社里一趟,找之前给他通风报信的朋友问了她办公地点,来不及寒暄,直接去了她的办公室门口候着。
    一直等到日班结束,办公室里终于有个个不高的男人拎着个公文包出来,只是刚一把门带上就掏出钥匙来锁。
    顾川这才觉得奇怪,走过去问:“苏童呢?”
    小卢被冷不丁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身去看更是一脸诧异:“顾记者?”
    顾川冲他点头:“她先走了?”
    小卢还想和他握手,见他阴沉着脸,又将手缩了回来,说:“苏童早不在我们这儿上班啦,怎么,小丫头没告诉你呀?”
    顾川:“不在这儿上班?那她去哪了?”
    “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她来递了离职书,和我打了个招呼就走了,问她她也什么都不肯说。”
    “你们主任呢?”
    “出差了,我打电话给他汇报的时候,他可惋惜了。”
    顾川坐到车上,忽然觉得有点慌。
    去她家的路上,他一连拨了几个电话,通是通的,只是没人接听。
    她家里也没人,敲了好一会儿门,连个人声都没有。
    他只好移到过道抽烟消磨时间。
    直到有个男人下了电梯,径直进到她家里,很快的,又拎着一个明显是女式的行李箱出来。
    顾川立马过去把他拦下了,问:“你怎么有苏童家的钥匙?”
    和几乎所有初次见他的人一样,这人也开始舌头发木:“顾……顾……你是顾川顾记者?”
    顾川冷着脸将那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张沐这才冷静下一些,说:“是苏童给我的,我来帮她拿行李——顾记者,我特别、特别喜欢你的节目,读研的时候,我们教授还老爱拿你的节目做案例。”
    顾川将这恭维忽略了,说:“苏童为什么要让你拿行李?”
    张沐一双眼睛恨不得贴在顾川身上,他比镜头里看起来更加高大英俊,若只是以貌取人,他绝对能够所向披靡。
    更难得的是,这个人还很有才气。
    张沐心中啧啧,见他已经不耐烦地又走近一步,连忙说:“苏童现在和我住一起呢。”好像有点暧昧,连忙补充:“不不,是我和她现在住一起呢。”
    越描越黑。
    顾川走进电梯按了一楼。
    张沐回过神赶来的时候,电梯门已经关了起来,红色的数字在显示屏上跳动。
    回到车上,苏童的电话终于被拨通,她声音如常,说:“不好意思,刚刚在外面,没听到手机铃声,你短信我看到了,但我现在不在家,以后也不会在……我搬家了。”
    顾川说:“你现在住哪?”
    苏童忽然笑了声,说:“顾川,有你这样做人男朋友的吗,女朋友住在哪你都不知道了。”

☆、Chapter 19

苏童说:“顾川,有你这样做人男朋友的吗,女朋友住在哪你都不知道了。”
    顾川说:“告诉我地址,我想见你。”
    苏童说:“顾川,不能你不想见我的时候就晾着我,想见我的时候我就要乖乖送上门。这样不行。”
    哪怕他只是默然不语,苏童眼前也仿佛能浮现他一张阴沉的脸。他习惯用年龄和阅历做筹码,一冷脸,微微收起下巴,旁人再胜的气势也虚空下去。
    顾川说:“地址。”
    苏童在底气耗尽前说:“等我有空再联络你,反正我有些话也想和你说。”
    苏童收起手机,一边李玉够长了脖子,恨不得把眼睛跟到她包里去。
    苏童将刷过价钱的东西塞进塑料袋里,感受到身边的人已经闯进安全距离,又神神秘秘地说:“男朋友啊?”
    苏童睨他一眼:“嗯。”
    李玉眨巴眨巴眼睛:“你还真有啊,以为你是说了玩骗我们的。”
    苏童说:“这东西怎么骗人。”
    李玉扁嘴:“可一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啊,哪有人恋爱像你这么谈的这么寡淡的。”
    “那恋爱应该怎么谈?”
    “当然是甜甜蜜蜜,腻腻歪歪,恨不得从早到晚都在一块呗。”
    “说得你好像谈过恋爱一样。”
    “……”
    李玉被呛得说不出话,否定的话丢了面子,肯定的话强势打脸,不由感慨:“童童,你不如去开一档脱口秀得了,就你说话这风格,我感觉能火。”
    结过账,两个人推着车子去门口的快餐店坐着等张沐来接。
    苏童将巧克力圣代搅得混成灰色的时候,眼巴巴望着对面啃鸡翅膀的李玉:“李四,你说,我这是不是真的不像在恋爱状态啊。”
    李玉将鸡骨头吃得一丝肉不剩,这才姗姗把头抬起来看她,一脸“你别逗我”的样子,说:“你刚刚不说我没谈过恋爱吗?”
    苏童直笑:“你心眼针尖大啊,还记起仇来了。”
    李玉歪嘴笑说:“我现在摇身一变,成你知心姐姐了是不是?”
    苏童说:“愿闻其详。”
    李玉不客气地从她那份里抽出个鸡中翅,苏童冲他直点头。
    “你男朋友要是称职,就不是我跟你逛超市,又坐你前面了。”
    苏童一歪头,枕在自己胳膊上看他,李玉却又专心对付起鸡翅膀,没空搭理她了。
    苏童往他面前点了点,说:“怎么没下文了。”
    李玉含糊不清地说:“我觉得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我说再多也不过是给你解闷而已。”
    苏童一撅嘴,把眼睛收回来,看搁在腿上的手机,上头是一条打开的信息,写着:我在你家门口。
    这个老家伙呀。
    坐到车上的时候,苏童仍旧有些闷闷不乐。
    听惯她一路嘻嘻哈哈的张沐还有些不适应,瞥了眼后视镜里她拉得老长的脸,问一旁的李玉:“她怎么啦?”
    李玉说:“情感问题——刚刚传说中的男朋友终于来电话了。”
    不提这茬还好,一提张沐就觉得好奇。见到顾川的兴奋劲已然过去,理智回归的现下,他觉得这事儿简直疑点重重。
    顾川是怎么出现在苏童家门口的,又为什么那么生气的和自己说话。
    难道苏童口中的男朋友,会是大名鼎鼎的顾川?这个认知太过惊悚了,张沐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苏童。
    停好车子,张沐将行李箱塞到李玉手里,李玉喊:“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啊。”
    张沐踹他屁股:“废什么话呢。”
    绕到后车厢帮苏童拎购物袋,苏童说:“我来吧,已经够让你受累了。”
    张沐说:“这点小事累什么。”
    李玉正把箱子拎出贴着植草砖的车位,说:“那你来帮帮我啊!”
    张沐理也没理他。
    苏童松了一边袋口,说:“既然这样,咱们俩一人一边,谁也不偷懒。”
    张沐嗤声笑起来:“你这人分得也实在是太清楚了。”
    于是华灯初上,地面上是一高一矮,被一条纽带连接的两个人。
    张沐说:“这样还挺像一对的。”
    苏童说:“你少臭美了,谁和你是一对。”
    “你都和我住一起了。”
    “怎么不说我和李玉住一起?”
    “苏童。”
    张沐忽然连名带姓地喊她,倒是教她愣了下,拿眼神问他想说什么,他突然是一脸便秘的模样。
    肩上忽然一重,下一秒,苏童被人硬生生扭过身子。
    脑中还在惊诧这是什么恶作剧,眼睛已经映上顾川僵硬的脸。
    ***
    哪怕路灯亮着橘色的柔和的光,顾川还是能看到苏童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
    他看看这张年轻又熟悉的脸,还有身边这位替她取过行李的男人,忽然很反常地笑起来。
    他说:“苏童,你还能有空联系我吗?”
    ***
    苏童一个晃神的思绪,就这样被顾川浓墨重彩的一个反问给揪了回来。
    贼喊捉贼,还这样的理直气壮,苏童将他手甩了,呛过去:“你什么意思啊?”
    张沐很识时务地把袋子从她手里扯过来,说:“苏童,我先上去了,你们俩好好聊一聊吧。”
    苏童一把将人又揪了回来,不自觉地提高了嗓门:“你着什么急啊,我待会和你一起上去。”
    张沐反手去握住她胳膊,安抚道:“你别这样,和人好好说话不行嘛?”
    形势反转,一时间好像顾川才成了外人。
    他目光沉沉,坠到张沐紧握住苏童的那只手上,脑子里“嗡”了一声,上前一步将他猛地推开。
    力气不大,没戒备的男人还是一连退了几步,绊到石阶,直挺挺地跌坐下去。
    手里的塑料袋摔下来,散了一地东西。
    苏童去扶他,他直挥手,说:“没事的,苏童,我没事!”
    李玉听到声音,拖着箱子跑过来,见张沐倒在台阶上,撸着袖子就要下来干架,大喊:“是谁动的手!是不是你,你——”
    顾川冷冷盯了他一眼,李玉惊得一步都走不动,直揉眼睛:“苏童,你帮我看看,这人是不是顾川啊,我好像眼花了。”
    苏童叹出口气,说:“李玉,麻烦你来扶一把张沐,先上楼吧,我说几句话就来。”
    随即走到顾川面前,一时间只觉脑袋重得要垂下来,她歪着脖子,说:“顾川,你先走吧。”
    顾川眸色冷峻,说:“我们好好谈谈吧。”
    他准备去牵苏童的手。
    苏童却猜透他意图般连退了几步,两只手紧紧交握着搁到身后。
    顾川心头一绞,放平了一只手,动了动手指,要她自己走过来,她却像是只忘了主人的猫,很别扭地摇了摇头。
    苏童说:“顾川,我们是要谈谈,但不是今天。今天我们情绪都不好,就是硬着头皮坐下来,又能谈出什么来呢?”
    顾川:“那你想约个什么时间?”
    苏童:“我什么时间都可以,顾川,问题在于你,你什么时候能腾出空来,又肯给我多少的时间。”
    两个人站在原地,默然而望,苏童先说了再见。
    走上台阶,拐入单元门的一瞬,苏童听到顾川在后头沉沉喊了她一声。
    她步子没停,加快速度地走了进去。
    苏童这个人,平日里大大咧咧惯了,任凭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于没心没肺的人而言,沾枕就睡是基本素养。
    从孙祥手里逃出来那晚,她躺在床上熬了三十分钟方才入睡,已觉得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很了不起地失眠了二分之一小时呢。
    直到和顾川分开后的这一晚,辗转反侧怎么都无法入睡,她这才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不,非常非常棘手。
    半夜时分,苏童终于和衣爬起来,开了阳光房的玻璃门,走到露台上。
    初秋的风带着一点南来的水汽,潮湿寒凉,落在长袖的睡衣上,嗖地浸透进去,立刻渗进紧闭的毛孔中。
    苏童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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