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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星-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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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点整,徐义生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清浅。徐晚星寸步不离守在床边,一直握着他的手,低声说:“谢谢你。”
  徐义生的眼皮动了动,却最终没能睁开,只气若游丝地回应她:“谢谢你。”
  一模一样的三个字,各中含义只有徐晚星一人明白。
  那些年里,当所有人都对老徐说:“多亏有你,如果不是你养大了这个孩子,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今天。”
  而老徐总会笑着说:“不,是她成全了我,该我谢谢她。”
  因为没有她,他还是那个家不成家的单身汉。
  没有她,他这辈子是死是活、是好是歹,都无人在乎,包括他自己。
  如果不是那一夜,这颗星星落入怀里,他此生都将微不足道,渺小暗淡。可因为她的出现,他也有了牵挂,有了希冀,有了喜怒哀乐,有了人生的每一个光辉时刻。
  安静的病房里,他躺在雪白一片的病床上,对徐晚星说出了此生的最后一句话。
  他说谢谢你。
  千言万语,都藏在这三个字里。
  十一点四十七分,监控仪上一切归零,心跳变成了一条无限延长的直线,宣告着生命的终结。
  医生拿来死亡记录,例行公事,宣告病人的离去。
  徐晚星依然一动不动握着父亲的手,直到失去温度。
  踏出医院的那一刻,天是灰的。
  未来也许崭新一片,但再不是她期许的那一个。
  半个月的时间匆匆而过,徐晚星再回想时,竟只记得一些杂乱无章的片段。
  她为父亲选的住所在半山腰的公墓上,条件有限,买不起多么豪华的大墓地,只是墙壁上的一个小隔间。
  从殡仪馆到下葬时,她都没有再哭过,只无限安静地做好了一切。
  她甚至能在众人站在墓地前送走老徐那一刻,含笑说:“爸,等我有钱了,再给你换个大房子。”
  所有人都微微笑着,告诉她徐叔叔是去一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了,这些年他太累了,终于能睡个好觉。
  他们说他会在天上看着她。
  大刘也从广州赶了回来,眼圈一红,就直挺挺跪在徐义生墓前,说叔叔我来晚了。
  万小福这个精英律师,从不迷信,不知从哪里看来一些奇奇怪怪的段子,还告诉徐晚星说人死后是有灵魂的。
  “真的,英国科学家曾经做过实验,在人咽气前量过体重,咽气后又量了一次,前后差了0。35千克。也就是我们的七两。”他说,“所以这说明人是有灵魂的,大概就七两的样子。你就当叔叔是以另一种方式和你生活在一起吧,他一定能看见的。”
  徐晚星笑了,调侃他堂堂大律师,居然说出这种迷信的话来。
  万小福还在着急地佐证自己的话,拿出手机来给她看实验报告。
  ……
  七天后,徐晚星又去了墓地一次。
  这一次,没有了众多人环绕左右、安慰劝解,她孤身一人站在半山腰,看看父亲,再看看山下的蓉城。
  清晨的日光热烈美好,呼出一口白雾来,也觉得人间灿烂。
  她把那束花放在父亲的照片旁,原本是想笑的,但嘴唇一弯,眼泪就砸了下来。
  原本计划好了,要非常有风度地来和爸爸说说话,可刚叫出一个字来,就泣不成声。她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像个不知所措孩子。
  直到一双脚停在眼前,黑色的皮鞋,再往上,是黑色的西装。
  眼前的人蹲下身来,很轻很轻地拉过她,把她揽在怀里,像儿时徐义生做的那样。他没叫她别哭,只一下一下轻轻拍着她的背,陪她宣泄出那些藏了许久的泪与痛。
  良久,她抽噎着,说了声谢谢。
  乔野低下头来,“真要谢的话,陪我吃顿饭吧。”
  他看着她愈加单薄的身子,静静地说。


第七十五章 
  饭是在清花巷吃的。
  乔野将徐晚星带回了家,嘱咐她坐一坐,然后亲自下厨去了。
  “宋辞呢?”
  “上班。”
  “那你呢,今天不用上班吗?”
  乔野没说话,打开冰箱看了看,“土豆炖排骨,肉沫青豆,再加一个煎蛋汤?”
  徐晚星定定地看着他,“你翘班了?”
  “请过假了,不算翘班。”他把食材都拿了出来,“你要是没意见,就照刚才说的菜单做了。”
  徐晚星走到他身后,将毛衣袖口往上撸,“我帮你。”
  却被乔野摁住肩,挡在了厨房门口,“你去休息,饭我来做。”
  “你会做饭?”她显然还记得学生时代的情况,他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除了读书,从未下过厨房,就连蛋炒饭都没有动手炒过。
  乔野转身,系上围裙,云淡风轻说:“会不会,一会儿就知道了。”
  可等到半个多钟头后,乔野从厨房出来时,就看见徐晚星窝在沙发上睡着了。手边摆了本《暗淡蓝点》,耳发遮住了面颊,她的睡姿像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蜷缩成一团。
  垂在沙发边缘的手腕苍白纤细,脆弱得像陶瓷。
  他看她片刻,原本想叫她起来吃饭的,最终却没开口,只从卧室里拿出薄毯,替她搭上,然后调高了空调温度。
  徐晚星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过。
  这一觉睡得很沉,她花了片刻时间回神,才猛然坐起身,看清了周遭环境,也记起了睡前的一切。
  “醒了?”
  一旁的单人沙发上,乔野放下书,看了眼手表,“我去热饭。”
  徐晚星拿起茶几上的手机,摁亮了屏幕,一脸错愕:“都三点半了?”
  “你睡着了。”
  她掀开毯子,站起身来,看清了餐桌上一口未动的饭菜,“你也没吃?”
  “说好了陪我吃顿饭,怎么,又想放我鸽子,让我一个人吃?”
  热过的饭菜就失去了最初的味道,但徐晚星依然很给面子,吃了个饱。
  七年时间,大家都在成长,眼前的人也从那个缺乏自理能力的学霸变成了居家科学家。即便饭菜不新鲜了,也能尝出他手艺不错。
  乔野扫她一眼,“不用这么拍马屁。”
  “不是马屁。”她放下碗筷,笑笑,“我都不记得有多久没吃过一顿安稳饭了。”
  老徐住院后,日子就过得兵荒马乱的。要么在医院食堂解决,要么随顾先生东奔西跑,在外面胡吃海喝。
  小时候家境不好,总惦记着外面的东西。即便老徐手艺很好,她也热衷于下馆子。可长大后才发觉,原来山珍海味也比不过一顿家常便饭,只要桌子对面有家人。
  她笑笑,没有继续往下说。
  乔野顿了顿,问她:“晚上有安排吗?”
  “没有。”
  “那交给我来安排吧。”
  他们去电影院看了一场电影,喜剧动作片,可以边吃爆米花边笑成傻子的那一种。
  荧幕上光影转换,明明灭灭,电影院里一片欢声笑语,仿佛人间只有欢喜,没有忧愁。
  从电影院出来,商场还在营业。
  乔野说:“换季,买件衣服。”
  于是两人破天荒一同逛起了服装店。
  他是衣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可选的总是应一色的冷色调。
  徐晚星说:“年纪轻轻,干嘛穿得像个老态龙钟的人?”
  索性拿起枣红色的毛衣,配了件白色大衣,“试试这个?”
  他也没拒绝,从善如流接受了自己从来不会挑战的颜色,结果从试衣间里出来时,得到了店员们的一致好评。
  “你男朋友好帅啊。”店员甲偷偷跟徐晚星咬耳朵。
  “完全碾压了我们画册上的模特。”店员乙星星眼,毫不掩饰眼中的惊艳。
  乔野买下了新衣服,走出门时,侧眼看她,“现在轮到我了。”
  “?”
  “你选的衣服我穿了。换装游戏,也该轮到我来操作了。”
  他把徐晚星领进了女装店,从容淡定地坐在了沙发上,开始指挥她换装。
  徐晚星一向认为他的审美很好,可今天才发觉,男人就是男人。
  在他的操作下,她一共换了五套衣服,从繁复华丽的淑女裙到装逼气质满分的日系少女装,徐晚星这个穿的人都不好意思了,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却一脸淡定,偶尔发言:“转个身看看。”
  徐晚星满脸通红,瞪着眼睛说:“你就是想看我笑话。”
  结果冲进更衣室换衣服,腰后的蝴蝶结老解不开,店员小姑娘贴心地敲门进来,“我来帮你。”
  然后就偷偷跟她咬耳朵,“你男朋友真好。”
  她从哪里得出乔野很好的结论来的?徐晚星瞠目结舌,“满肚子坏心眼,哪里好了?”
  “情趣满分啊。”小姑娘笑眯眯,用欣羡的目光望着她,“还那么帅,肯陪你来逛街买衣服。”
  徐晚星:“……”无从解释。
  在乔野的主张下,徐晚星也久违地买了新衣服。
  最后拎着大包小包的两个人停在甜品店门前,对视一眼。
  乔野:“想吃?”
  徐晚星摸摸肚子,有点心虚:“你还吃得下吗?”
  “试试看吧。”
  就在徐晚星对着一众甜品犹豫不决时,前台的服务员笑着推荐:“二位可以选择我们新推出的情侣套餐,芒果冰和红豆糯米糍都是爆款。”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乔野回答说:“那就这个。”
  她心跳一滞,乱了节奏。
  灯火通明的店内,徐晚星一勺一勺挖着冰,间或才能看见乔野动一动勺子。店里放着舒缓的音乐,落地窗外是商场里来来去去形形色色的人。
  “一会儿回家吗?”
  “你累了吗?”
  “不累。”她挑眉,“毕竟睡了个那么长的午觉。”
  “那就继续,糟蹋完这一天。”
  他说到做到,又带她去了电玩城。这几年新流行起来的迷你ktv整齐地摆放在大厅一角,两个“老年人”钻进去捣鼓一阵,原本想学年轻人嗨一把,结果唱起歌来,全是周杰伦、林俊杰和s。h。e。
  隐约能听见隔壁的小隔间里传来tfboys的歌,两人面面相觑。
  乔野感叹:“不服老都不行了。”
  “我就不服。”徐晚星不服气地打开排行榜,试图找到热歌榜上自己会唱的歌,结果找来找去,就找到排名前十的一首《精忠报国》。
  中气十足吼到了“马蹄南去人北望”时,她被乔野拉出了隔间。
  “开赛车吧。”他淡定地揉了揉饱受凌虐的耳朵。
  一路从赛车玩到桌球,从打地鼠玩到射击,最后实在闲着没事,把剩下的游戏币都献给了娃娃机。可调试得松松垮垮的机器全然不给面子,几十枚游戏币进去了,一只玩偶也没有抓起来。
  走出游戏厅时,商场已经关门,他们从侧门的电梯下楼。冬夜的蓉城依然灯火辉煌,但行人已悉数归家,街上只剩下零星几个身影。
  府南河在夜色中静静流淌,五光十色的灯火将河面映照得辉煌明亮,仿佛银河。
  他们沿着河边慢慢走着,很久也没有说话。
  最后是徐晚星开口:“谢了,乔野。”
  “谢我什么?”
  “谢谢你体谅我老年人生活过了这么久,带我来体验一下年轻人的人间烟火。”她扬了扬手里的购物袋。
  他看她片刻,“这么客气,可不像我认识的校霸徐晚星。”
  “这么体贴,也不像我认识的高冷学霸乔野。”
  她知道他的用心,想把这些年来她错过的很多事情都重新带回她的世界。今夜平淡温馨,她很放松也很放肆,仿佛再也没有需要操心的事,再也没有时刻压在心上的沉重负担。
  见招拆招片刻,乔野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还在想。”
  “需要我提供一下参考思路吗?”
  她干脆利落地摇头,“才不要。念书的时候就全靠你提供思路,这都多少年了,难道我一点长进也没有?”
  “是我没长进,总是恨不能亲力亲为,把最好的解题方案双手奉上。”
  对视片刻,徐晚星移开视线,“我知道,所以我很感激你,从那个时候到现在都是。”
  银河如练,冬夜寂寂。
  她沉思片刻,才开口说:“我需要一点时间想想。想想自己想要做什么,希望成为什么样的人,有能力办到什么事,未来要怎么生活。”
  她说:“我爸走了,人生好像出现了一大块空缺,虽然没有那么多需要操心的事情了,可是操心了这么多年,突然一下无所事事,我好像失去了重心。”
  “我知道你会建议我继续念书,朝你我热爱的方向走下去。有你在前,这条路也许会顺得多,毕竟你也说了,你热衷于为我提供解决方案。”
  徐晚星呵出一口气,白雾氤氲不散,像是一个谜。
  她低头笑笑,轻轻踩在河边的石板路上,“可是乔野,我不想只当一个被指引的影子。我也想做颗星星。”
  脱离你的指引,靠自己发光,哪怕发光的晚了些,哪怕光芒微弱暗淡,至少它完完整整属于我。
  属于徐晚星。
  她洒脱一笑,抬起头来,“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
  “什么事?”
  “关于你的妈妈。”她斟酌片刻,笑着换了个词,“我们的妈妈。”
  徐晚星离开那天,送她的人一大堆。
  她用了一天时间向顾先生辞别,谢谢他这些年来的照顾。顾先生看着眼前不知何时长大的小姑娘,只含笑说了句:“朝前飞吧,想落脚时,再回巢来。”
  她用了一天时间收拾好了房子,将多余的东西都打包寄放在于胖子那里,然后挂牌出租,将后续事宜交给了春鸣。
  她跟辛意彻夜长谈,认认真真告诉好友,人一辈子只活一次,活给自己,其余任何人都只是陪衬。
  她抱着春鸣喝了一整瓶酒,拍拍他的背,说世界很大,总有人爱你。实在没有的话,自己爱自己不行吗。春鸣哈哈大笑,说老子最爱的就是你。
  最后,是万小福。
  他不知所措地想要劝她留下来,眼圈都红了。那模样像极了当初得知老徐生病,硬要留下来照顾徐晚星的少年。
  那一年,他说的话还历历在目。
  他说:“徐晚星,我是喜欢你,想帮你,但帮你是我的个人意愿,你用不着有压力。我没有半点道德绑架的念头,也用不着你还我什么。我万小福做事坦坦荡荡,一码归一码。徐晚星你爱我也好,不爱我也罢,那是你的个人选择。而我帮你也一样,这是我的个人选择,也请你不要拒绝。”
  “如果说有什么私心,你也用不着害怕,坦白说给你听吧,我做这么多就图一件事。”他咧嘴笑了,挠挠头,说,“徐晚星,你回头看看我吧。一眼都行,一眼就好。”
  那么多年里,徐晚星天不怕地不怕,谁都不放在眼里,唯独追在乔野屁股后头,他讲好听的她笑,不好听的她还笑,万小福快被气死了。
  凭什么他乔野能得到这份青睐啊?关键这死人还他妈身在福中不知福。
  万小福没有别的心愿,知道自己没有乔野的好皮囊和好能力,也知道徐晚星不可能突然之间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转眼爱上他,但他自忖这颗真心无论如何不比乔野差,他只缺一个好的开始,那个开始需要一个充分必要条件,那就是徐晚星回过头来,认认真真看到他。
  七年后,徐晚星站在马路边上,冲着万小福给了一个大大的拥抱。
  “小福哥,别等我了。大好的青春等着你,大把的好姑娘值得去爱。”
  万小福眼圈都红了,“我不稀罕!”
  “我稀罕。”徐晚星温温柔柔笑了,松开手,认真抬头望着他,“你那么好,我希望你身边也有个最好的人。”
  不是他不够好,是曾经这颗心里有人,后来就再没别的人能突破心防。她活一辈子,不想贪图安逸就选择一个全心全意爱她、而她不够爱的人。
  万小福值得最好最诚挚的心意,而这一点她办不到,给不了。
  很多人相送,最终开车将她载去机场的却只有乔野一人。
  他素来话少,也没有太多可以絮絮叨叨的叮咛,只沉默地一路相送,陪她走到了安检的队伍尽头。
  “回去吧。”她仰头笑。
  “嗯。”
  “不用担心,我走到哪里都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徐晚星。”
  他笑了,依然点头,回以一个单音:“嗯。”
  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他才说:“嫌话费贵,可以打语音电话。”
  “……”徐晚星差点没笑掉头。
  “长胖一点,女孩子太瘦也不好看。”
  “知道了。”
  千言万语,到最后也只剩下一句:“照顾好自己。”
  他站在人群最末,与她之间隔着一条红色的隔离带。她随队伍逐渐远去,而他在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静默地望着她。
  一直到她消失在安检口,回望那一刻,还看见他静止不动的身影。
  眼眶一热,徐晚星毅然决然转身离去。
  而大厅里,乔野接到宋辞的电话。
  “走了?”
  “走了。”
  “听听您这语气,啧,你也有今天啊。”
  乔野顿了顿,淡淡地说:“收拾好你的东西,准备乔迁新居——”
  “别别别,我就嘴贱一下。”宋辞赔笑,“晚上喝酒?”
  “不喝。明天要上班。”
  宋辞摸不着头脑,“你说你舍不得人走吧,那就把她留下来啊。又不劝,又不拦着,还他妈眼巴巴把人送走,这我可真搞不懂了。”
  乔野望着早已没有她身影的安检口,又站了好一会儿。
  他说:“她心比天高,不甘心做我羽翼下的幼鸟。”
  “所以你放她飞了?万一她飞不回来了呢?”
  他笑笑,“那就换我去找她。”
  作者有话要说:
  晚星会发光,后续都是糖(或车?
  喜怒哀乐,谢谢大家都陪我一起走过来了,这篇写到后面确实是有一点点沉重的亚子。下篇我就放飞自我了,写个人美路子野的女导演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日天日地,结果日到一块钢板被降服的故事。
  《年年有鱼》都收藏了


第七十六章 
  隔着十二小时的时差,乔野总在清晨看到徐晚星发在朋友圈里的一天小结。
  于是莫名其妙养成了每天早上刷一刷朋友圈的习惯。
  后来发现,现代人芝麻大点事也能刷屏,谁谁谁便秘了,谁谁谁又看演唱会了,跟弹幕似的连发数条。在千军万马中找到那只蘑菇头像,非常费劲。
  他干脆每天定时点开徐晚星的朋友圈,像是批改作业一样,风雨无阻。
  说起来,微信也还是她走之前才加上的。
  当时徐晚星还嘲笑他是中老年人,微信的名字是sean,他的英文名。
  头像留白,朋友圈里连只言片语都没有。
  他还云淡风轻说:“保密工作,要的就是口风紧,不胡说八道。”
  “别为自己的不活泼找借口,宋辞不就活泼可爱、能说会道吗?”
  “所以等你回来的时候,如果发现他不见了,不用感到奇怪。”
  “为什么不见了?”
  “被灭口了。”
  “……”
  去了美国以后,徐晚星的动态变得多了起来,去到哪里,吐槽到哪里。
  她去了mit做旁听生,发了一条朋友圈:
  【应用数学课的教授长得一表人才,人到中年还风度翩翩,每天都穿西装、系领带。但是同桌告诉我,他就是那种跟你讲话时满口和和气气的please、excuseme、well,但是期末挂你科时也只会人面兽心地摊手说ireallywanttohelp的人。】
  配图是一间教室,隐约可以瞥见窗外的如茵绿草,和修得像是国会大厦的白色高楼。
  她的桌前摆着厚厚的草稿本,密密麻麻写满了解题思路。
  要放大照片非常仔细地看,才能看见本子下方的印刷小字,massachusettsinstituteoftechnology(麻省理工学院)。
  也有非常真实的抱怨:
  【支配我的并不是数学题,而是数学题明明就已经很变态了,还tm是全英文。】
  配图是一张全英文的数学卷子,光看题目也能把人看得满脑子问号。
  又过了大半个月,有一条苦乐参半的内容:
  【教授今天下课主动跟我讲话了,让我以后都把作业交给他,他帮我批改。然后夸我脑子很好,数学很好,最后建议我去英文专业,学好语言重新再来。wtf???】
  乔野一般都默默看,却在这条下面破天荒地点了个赞,评论说:很中肯的建议。
  徐晚星:给你个机会,重新组织一下语言。
  乔野:goodsuggestion。
  徐晚星:………………
  她在波士顿租了一间很小很小的公寓,做两份工作,才能支付起日常花销和房租。
  一周有三个白天在便利店当收银员,三个夜晚在餐厅帮厨。
  好处是,便利店每晚九点后,当日食物半价出售,她能精挑细选到自己爱吃的黑椒排骨意大利面。
  以及,餐厅提供晚餐,并且任何时段,炸鸡与可乐都免费且无限量供应给员工。
  徐晚星每周量一次体重,悲哀地发现自己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胖下去,下定决心戒掉炸鸡与快乐肥宅水。
  可炸鸡的诱惑就在那里,香喷喷,金黄酥脆。
  她端着盘子来来去去,都要不住咽口水,最后安慰自己,只吃一块,没有问题。
  再接着就有了那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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