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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斛珠(尼卡)-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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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你。说等你收拾好了再过去见他。”董夫人说。

    董亚宁大口的吃着碗里的甜品,有点儿烫口。圆子咬开,里面的馅儿更烫。他却吃完了一碗,又将盅子里剩下的盛出来,再吃了一碗。没有问身边的母亲要不要吃。好像饿了很久的人似的,胃里空空的,必须有什么东西填满。可是把这些吃下去,他仍觉得胃里还是空的。

    “亚宁。”董夫人叫了儿子一声。

    亚宁拿着空碗已经坐了有一会儿了。

    “妈,”亚宁将碗放下,他转过脸来,看着母亲,“妈,湘湘今天差点儿把三叔撞死。”

    董夫人沉默着。她右手里拿着帕子,这时候擦了一下左手心。

    “当然三叔没生命危险。”亚宁语气淡淡的。一场通透的冷水浴,把他浇的彻底冷透了。“您都知道了吧?”

    “你想说什么?”董夫人语气也淡淡的。只是手里的帕子被捏紧了。

    董亚宁看着,说:“糖水红薯,湘湘可喜欢吃了。咱们家阿姨做这个拿手,做的比他们家自己做的好吃多了。我说过一回,说湘湘来的时候,让阿姨给做这个。可是她来过几次,都没吃到。我那时候就知道,我喜欢的,您真不一定支持。我还抱着希望,您能因为我喜欢而接受。”

    “我当然会这样。”董夫人说。

    董亚宁笑了。


第二十二章 重重初敞的锦帐 (三)
他近来明显的瘦了,眼下、唇角的笑纹便更深,笑声也干巴巴的,让人听起来非常的不舒服。

    董夫人眉尖蹙起。

    亚宁止住笑,看着母亲说:“不,您不会。”

    董夫人缓慢的眨了下眼,蹙起的眉舒展开来,终于坦坦荡荡的舒展开来廓。

    “妈,我也不是怪您不喜欢她。我也没指望过您像疼芳菲那样疼她,但是妈,就算是为了我,接受她总是可以的吧?”董亚宁笑纹渐渐的浅了,“结果接受也做不到。我一退再退,一退再退,终于退无可退——我总不能真听你们的,不要她了吧?这些您跟爸爸都该知道。”

    “亚宁,你想要说什么?”

    “妈,我知道这些年您心累。”董亚宁低着头,不去看母亲的脸色。“我从来没跟您说破过,那是因为我心疼您累。您哑忍,我也哑忍。有什么我能做的,我总替您做到。有时候我想,我做的也许太多了,您遇事反而比我想的开。有些事情,倒是我放不下。”

    时钟敲了一下。已经两点半了,夜深人静的时刻,都没有睡意。

    “湘湘……她也许性情并不好,也不太懂怎么讨好人,还会让我累。她有一大堆的小毛病,都让你们看不上。你们反对她,我能理解。我为什么要她,可能从来没有跟你们说详细过,何况也说不明白,感情的事,喜欢就是喜欢了,说不上为什么。妈,我只告诉您,当初在我对爸爸失望、开始对咱们这个家觉得绝望的时候,只有她能安慰我。她说最辛苦的是您。让我无论如何,保护好您和芳菲。她说芳菲离的远不能时常在您身边,如果连我都不懂事,那会让您更难过。”

    董夫人抬手,遮住了眼睛杰。

    “这事情眼下不是秘密了。在当初还只是绝密的时候,她就已经知道。她,可曾因为这个,对您、对咱们家的人有过任何不敬?有过任何轻视?没有吧?您想过为什么?”董亚宁问,“因为那时候,她爱我。”

    “别说了。”

    “她爱我。曾经,非常的爱我。”

    “亚宁!”

    “对我来说,能让我和她分开的唯一理由,就是她不再爱我了而我也不再爱她了。”董亚宁清清楚楚的说。

    董夫人放下手来。她眼中微有泪光。

    “我有过动摇,想过放弃。那时候形势那么差,多少人都在如履薄冰,行差踏错一步,便身家不保。我也想过听从你们的安排顺势而为,为咱们家出点儿力。我也只有那么一点用处了。算从小看到大的,我知道什么时候该将自己的意愿和利益放到一边。可必须是我自己选的。不能是被逼的,更不能是被骗的。何况我当时也已经做出了决定。不管她家是占了上风还是一败涂地。只要我还爱她一天,就不能因为这些原因跟她分开。”

    “亚宁,既然你都明白,这些话就不该说。她父母亲也并不同意你们俩在一起。再说,出了那样的事,她还有什么脸面再进我们家门?我的儿媳妇,怎么可以出那种丑事?”董夫人尽量的和缓,但显然情绪也已经有些激动。董亚宁依旧冷静的,听着她讲。亚宁越冷静,董夫人反而觉得不对劲,她心一横,接着往下说:“即便是那样,你依旧认定了她。并不是你没有尽力挽留她,而是她自己放弃了。现在,又有什么好说的?她回来了,我就发现你不对劲。我警告过你,离她远一些。我就知道,她一回来,我们肯定又要家无宁日……”

    “她自己放弃了。”董亚宁也和缓的念着这句话,“她自己放弃了?妈,您怎么知道,是她自己放弃了?”他的脸转向母亲。

    董夫人一顿,才说:“难道不是?难道不是你一直在追着她?追到国外去求她、她都不肯回转,回国来还要你父亲逼着、打着,才不得不断了你那心思?”

    董亚宁抚着自己的膝盖。

    董夫人看到,心疼的伸手过来。

    母亲的手因为情绪激动而发颤,但依旧是温暖的。

    “吃了那么多苦才过来的,你怎么……”

    “妈,都来不及等我恢复好了,就送我走了——这到底是为了我好,还是为了别的什么?”董亚宁问出来,便觉得母亲的手像被什么烫到,一下子便缩了回去。他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背。

    董夫人睁大眼睛。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父亲当然是为了你好。难道留你在国内,让你继续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那成什么样子?”她握紧了手,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董亚宁听着,点了点头。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是这么多年,我既见不到她,也找不到线索。现在想想,我被送出去的那几年,有多少线索,也该洗净了。”董亚宁双手抵在鼻端。

    董夫人看着儿子的侧脸。

    “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亚宁?”董夫人终于问。

    “容我想想的。还有很多事情我想不通,想不通我什么也不能做。但是,妈,如果事情真的像我揣测的,”董亚宁盯着茶几上一点点的水渍,“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董夫人呼的一下站了起来。

    董亚宁仰头。

    母亲失态了。

    董夫人显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妥,她说:“你当然知道该怎么办的,如果有一天你必须在家人和她之间做出选择。”

    “也许就像当初,她必须在家人和我之间做出选择?”董亚宁缓缓的顺着母亲的话往下问。

    董夫人眼神骤冷,说:“姥爷还在等你,整理好了再去。”她说完便走。

    董亚宁也站起来,跟着母亲一道走出去。

    他低声的问:“妈,她在医院的时候,您去看过她吗?”

    董夫人已经走出去五六步,听到儿子问,她回身。

    “我去过。当时也没瞒着你。”

    “是的。我记得她说过,咱们家的人,没出事前,不喜欢她,出事之后,轮番的羞辱她。”

    “我去,是因为当时我必须去。并不是为了去羞辱她。我还是那么说,以她的聪明,不需要我说的太明白。”

    “为什么必须去医院?”

    “因为有些话,女人对女人说,更容易些。”

    “例如?”

    “……”

    “堕胎吗?”

    “亚宁!”董夫人厉声断喝。

    “就在您去见她的时候?”

    “你在胡说什么?还不给我住口!”


第二十二章 重重初敞的锦帐 (四)
 董亚宁就在这时伸手叩响了门板,他转身推门而入。

    门迅速的合拢,董夫人手都举了起来要拍门,却又放了下去。她的手颤着扶住了廊上的木柱。

    手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落了下去,修的整齐的指甲扣在有些龟裂的柱子上,细碎的漆落下去。

    月色很好,石板地上铺着的月光,很亮。

    亮的那么刺目……

    让她霎时想起那血红的颜色渗出雪白的纱布。纱布后是迸裂的伤口——是的她去见过湘湘。告诉跟随的人在下面看着,因为那次会面,必须隐秘。她除了想见湘湘,也想见她母亲。但是郗广舒并不在。只有湘湘从小的保姆守在门外。看到她来了不卑不亢的,当着她的面对自家的卫士说,湘湘正在养伤不宜打扰廓。

    她想要在外面等,那保姆也不让,说董夫人,这不合适。

    她就在极力的想着接下去要怎么办的时候,听到病房里湘湘喊人。保姆进去一会儿之后,出来请她进去,说湘湘想见她。

    她至今记得那保姆的眼神,冷冽而犀利,刀子一样。

    后来只有她和那个孩子面对面在一个惨白的空间里,她说明来意。单刀直入的,没有绕弯子。

    从头到尾那孩子都没有一滴眼泪掉下来——每次回想起来她都害怕。该是怎么样的倔强,竟然全都承受了下来。

    只是开口便问她,董伯母我是不是真的不行了杰?

    这么问,已是卑微至极。倔强骄傲的孩子能用的最卑微的态度了,她知道。如果不是太爱太爱她的儿子,她不会有勇气问出来。

    她说不行。以前不行,现在更不行。

    湘湘说董伯母,我……不能自己决定。我没这个权利。

    她记得自己冷笑着逼问,那你要把亚宁置于何地?

    她不喜欢湘湘,并不代表不了解她。

    她知道自己只需要问这一个问题,所有的事情便迎刃而解。

    她走之前说,湘湘,你还年轻。可以犯错,也完全来得及重新开始。忘了亚宁吧。

    血不停的从湘湘颈下的伤口处往外渗,该是怎么个疼法儿,难以想象。可是湘湘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疼痛。她只麻木的看着窗外。

    那一天外面乌云密布,阴沉的随时会刮起狂风下起骤雨来似的。

    她说董伯母,我会重新开始。

    她说那就好。

    董伯母……

    她一直叫她董伯母。从小到大。不知道她有没有做过改称她一声婆婆或者妈妈的梦呢?她却是每次想到若是如此,总是如芒刺在背。

    难以解释为什么这么讨厌这个其实很可爱的女孩子。尤其是到后来,发觉当亚宁对她用情越深,就越加的厌弃。

    她说,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湘湘说,董伯母,我答应您。

    湘湘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颈子上的血滴到了病服上。

    她顿时有些怕,急忙的过去。想要按铃叫护士,却被湘湘一把按住了手。那手冰似的冷。

    湘湘说不用叫人,我撑得住。

    她觉得心慌意乱。

    湘湘说我不知道您做主能做到什么程度。但是如果您还是一个爱自己儿子的母亲,听我把话说完,我明白现在我除了屈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别说确实是我有错在先,就是我一点儿错没有,眼下的局势,我也没有别的选择。你们的要求我答应,但是绝不是现在。董伯母,我太了解董亚宁。他……您给我一点时间,让我把他的念头断干净。

    她问有这个必要吗?

    有。湘湘声音细弱但绝不怯懦。她说有必要。毁了我很容易,您看,我只要犯一点错误,就已经万劫不复;此时我要是再走错一步,更多的人被牵连进来。董伯母我不是怕自己万劫不复,也不是怕更多的人被牵连。可怜和可悲的是,这些都是我爱的人。您不就是利用这一点吗?其实如果我就此死了倒是最好的,偏偏没有,偏偏现在还不行。那么就给我一点时间。我让他心甘情愿的断干净。

    湘湘看着她的眼睛问:这样可以吗,董伯母?

    她说可以。这个主我做的了。

    湘湘说那我不送您了。

    她站在床边有一会儿没动。来之前想过非常多的困难,就是没想到事情是这么的顺利。

    她的手仍然按在按钮处,湘湘的手一挪开,她立即按了下去。走出那间病房之前她都撑足了场面,面对湘湘她没有露出一丝一毫软弱温情和可趁之机。站在楼下她回望病房那冰冷的窗子,就在那时骤然雨落。她在车上的时候经历的是电闪雷鸣,司机将车子停在安全地带避雨避雷。在车里只有半个钟点,她却几乎将自己大半生的经历回顾了一遍。她告诉自己即便是想要心软,这也不是心软的时候。而且就算是跟湘湘换了位置,湘湘所能做出的决定,也不会更仁慈。

    她们都不止是自己……

    董夫人觉得腿软。

    她想要扶着栏杆坐下来,却不想没有来得及照准位置,一坐,便滑了下去,狠狠的被旷了一下,在落地的一刻,脚腕子钻心的疼。

    她摆手制止远远的看到她摔倒要过来扶她的勤务员,就那么坐在冰凉的石板地上。

    亚宁的话让她的心陷入了从未有过的慌乱。这慌乱远比被晚上父亲跟她的谈话更让她难以承受,这说明她一直担心的事情,很有可能已经变成了现实。最可怕的,是她的儿子,更有那接踵而至的一切。

    她该怎么跟儿子解释?还是根本就不需要解释,其实儿子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董夫人无力的靠在了石栏上。从内到外的,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冷,在这初夏的夜晚里。

    ……

    董亚宁进了门,靠在门边站了一会儿。

    只有几个字几句话,对着母亲问出来,身体里就像是被钉进了什么东西,骤然间说不出的痛苦。

    正屋里没有开灯,站在这里他看着外祖父的卧房里亮着的灯,隔了门窗雾气蒙蒙的。他小步在屋里走着。走到最里面的那张椅子边,站定了。双手扶在椅背上。

    就是一张这么沉重的椅子,被他父亲拎起来朝他砸过来……



第二十二章 重重初敞的锦帐 (五)

身后的房门开了,外祖父坐在轮椅上,叫了他一声“亚宁”。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

    “姥爷。”他回身,靠在椅背上,站着。看外祖父的电动轮椅灵活的转过来。

    老人家的眼睛在这深夜中仍炯炯有神。

    他沉默的等着外祖父先开口。

    资景行来到亚宁前方,轮椅嗡嗡作响,他停下来,问:“怎么不开灯?”

    “您找我?”亚宁答非所问。

    “坐下。”资景行说。

    “我站着就行了,姥爷。”亚宁说。

    资景行在暗光中瞅了外孙子一会儿,董亚宁轻轻的、有节奏的拍着手下的椅背。

    “你这样,还是因为邱家的那个孩子。”

    “哪个孩子,姥爷?”董亚宁问,“都是有名有姓的。”

    这话无异于顶撞,资景行却没有在意,他说:“湘湘。”

    董亚宁笑了笑,说:“人家早就不姓邱了,姥爷。”

    “姓不姓邱,还不一样是邱亚非的女儿。”资景行说。

    董亚宁点头诔。

    是一样,仍是邱家的女儿。懂事的,明理的,关键的时候理智战胜情感的邱家人。

    潇潇说“你别怪我”的时候,他就这么想的。果不其然是邱家的人。是怎么长起来的,总能在最需要热血的时候有热血,在最需要理智的时候有理智。

    “我倒向来欣赏邱家人的这份儿隐忍和倔强。且聪明,做事灵活。吃亏就吃亏在老家儿走的早了,到底单薄些。若不是亚非见风使舵的本领高超,广舒底子深厚,这几年也不见得就又能悄悄的把声势盛起来。”

    “多是暗中经营的功劳。不然也结不上叶家这门亲。”

    “你也看的清楚。怎么到了自己的事儿上就犯糊涂呢?”资景行的轮椅调转了方向。

    亚宁没动。

    外祖父话锋一转就尖锐的指向了他。

    “我看你现在已经忘了自己是谁、你都有些什么责任,一味的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你都是怎么料理好你公司那一摊子的?还是都交给手底下的人去干,自己做甩手掌柜的?”

    “姥爷。”亚宁走到外祖父身后,“您能听我说几句话嘛?”

    月光透过窗子透进来,祖孙俩都是满身的清冷。

    资景行心里明明白白、透透亮亮的,也知道这一席谈,不能回避。

    “进来说。”

    董亚宁跟着资景行进了内室。

    这里面灯光柔和。

    亚宁将外祖父扶到一张软椅上坐了,给他盖上一条薄毯子。随后,他便后退了两步,就在资景行的面前,跪了下来。

    资景行刚刚坐稳,见亚宁不声不响的便往地上一跪,心头这一震非同小可。他花白的眉毛陡然间一耸。

    “姥爷,我知道有些事情,您就算是知道,也只会让它烂在肚子里。那么我不问您,也省了您为难。您只要听我说完,就算是您疼我了。姥爷,这么多年我除了给您磕头拜过寿,到现在也只有这一回——算我求您听听这几句话。行不行?”

    资景行注视着亚宁。

    好久,他才说:“你腿上有伤,起来说。不管你说什么,姥爷今天都听着。”

    “谢谢姥爷。我还是这样说。”董亚宁跪的直直的。

    资景行只好由着他。

    “昨天晚上我跟三叔约了在丰谷见面的。他说有事要找我面谈。”

    资景行点了下头。

    亚宁极少在他面前提起董家的人和董家的事,祖孙俩的谈话,开门见山便是他的三叔,还是头一回。

    “我知道他上来几天了,我总避着不见他。我不想管他的事儿,也不是从这一二日开始的。不过不管不管,这几年,他的事也大多数都是我在处理。您瞧不上这些事,也从不过问,为免您烦心,谁也不爱跟您提。”

    “也没什么。偶尔闲言碎语的,还是会听到一两句。我总跟你父母亲说,要紧的是别让你爷爷知道。毕竟年纪大了。那些年你爷爷奶奶也跟着老三生了不少气,如今他消停多了。”资景行说着,看着亚宁。

    董亚宁嘴角一沉。

    资景行看出他的不赞同来。

    “我母亲总看不太上那边。”

    “没有的事。你母亲最明事理。”

    “是。”董亚宁略低了头。“我母亲对什么事,看的都透彻。虽然平日里淡淡的,若是真闹出了什么大事,扯到我扯到我父亲,她是不惜一切代价的要维护的。而且,您还是要过问的,这点总不会错。”

    资景行拿起旁边的一只保温盒子里的紫砂杯,喝了口水。

    “我父亲顾及颜面不愿意他这个惹祸弟弟在这种错综复杂的地界儿里瞎混。这几年他果然老老实实的呆在下面不进京,还算我父亲有威严。但是我突然觉得并不只是这样的。早前他在京城里做混世魔王的时候,就是因为我父亲的意思是把他放在身边,他好就近管束,放到下面去,反而不好控制。说是爷爷需要人就近的照顾,这理由也很说的过去。就是因为这理由,我一直没起过疑心。何况打从他被放下去,虽然也干了很多离谱的事情,总归是戒了些坏毛病。吸毒**开***,这些事情起码我再没听说。让我想想……他从什么时候改了那些毛病的?他是怎么改了那些毛病的?他为什么会那样?”

    资景行握着杯子,面容安详稳重,没有因为亚宁说的话而有明显变化。

    “湘湘当时出事的时候,我脑子是懵的。气懵了。现在再往回想我都能记得当时我是怎么去找她、都说了些什么话。我只知道自己是被背叛了。我们没有彻底分手,她还是我的女人……她怎么就能只凭着她自己看到的那一点来判断我,怎么就能那么报复我呢?我知道她受伤了。是他们在聚会的时候被人报警,警方上去抓捕,她逃离现场时受伤的。我后来没有办法看到原始资料,我以为是邱家为了保护她、更重要的是保存颜面,将相关的人员封口、资料案底全部抹了去的。很长时间内我因为这个合理推断也深信不疑。”

    董亚宁停了下来。

    他看着外祖父。仍然没有得到明显的回应。


第二十二章 重重初敞的锦帐 (六)
他心一边跳一边闷痛,这种闷痛感难以言喻而且越来越剧烈。

    他必须换一口气才能继续往下说。

    “她的确有可能一气之下用极端的方式报复我。可是去参加那一个圈子的活动,不是她的做派。况且这种活动,非熟人介绍不会轻易吸纳新人。她刚刚落地两天,即使她以最快的速度跟那么一群她不熟的人混在了一起,还是得有人带着她。这个人是谁呢?”董亚宁眸子冷森森的,“只有我这样的傻子,只顾了自己眼前,根本没有注意到还有一个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也消失了。我想起很久没见他的时候,人已经在国外。他说他酒后驾车进了医院,养伤养了好久。我深信不疑。是车祸,昨晚,也是车祸,这未免也太巧了。我不能不联想……当时事情确实有发生,证据确凿。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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