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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斛珠(尼卡)-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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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屹湘清楚的吐出这两个字来。院子外面的光线闪过,她正注视着他,视线平平的,锁定的是他的胸口。如果目光可以试利刃,早已经插进了那个位置。她稳稳的说:“董亚宁你以后,千万别再偷偷的看多多;也千万别明目张胆的照着我的样子,来寻找下一个目标。没的让我恶心。”
“你多虑了。”董亚宁的嘴唇一张一合,扇动起来的一点点风,吹在屹湘的耳廓周围,“我绝对不会那么做,多多么····你自管留着,我才不会跟你抢。好好的教他,你知道他身上流着谁的血······当然了,他有个好舅舅,就算作出个大天来,想必也用不到我。至于我的目标,你不用介意。不管多像你,都不再是你。你这样的女人,这辈子,我也不想再碰到第二个。不过要是你舍不得我,我倒是不介意·······”
“啪”的一下,很轻的一巴掌,声音也不大,但落在董亚宁的腮上,又稳又准。
“今天你说的话,自己记住。”屹湘轻声的说,“没有跟你在一起,是做过的最正确的决定。你让开!”
董亚宁没让。
于是两人像两尊雕塑似的,直挺挺的站在那里。
屹湘的眼睛里在不断的涌出热乎乎的液体,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的呼吸产生异状。就在她要曝露自己哭泣的那一刻,她急忙的想要从他身旁逃离。可是董亚宁将她拦着,凶狠儿猛烈的,吻住了她的唇······蛮横的、带着明确的惩罚性的亲吻,真让人痛到骨里去。
屹湘狠狠的咬着董亚宁的嘴唇,血腥味充斥着鼻腔,董亚宁却丝毫没有放松。
屹湘就觉得自己全身的骨节儿都在痛,提醒着她刚刚他们是怎么样的互相伤害·····她用几乎是最后的一点清醒和意识和气力,踮起脚尖,回吻他。
董亚宁的唇舌在她的回吻中渐渐找回了正确节奏似的,温柔而有力。
这一吻,缠绵至极。
此时任谁发现他们,都会觉得紧紧的叠在一起的两人,亲密无间,却再不会想到,恰恰是这样的,恨意重重。
屹湘在亲吻中移动脚步,董亚宁的颈子被她勾的低下来,后背靠着长满爬墙虎的石墙。他的手始终紧紧的扣着她的腰肢,将她固定在自己身前······就在她试图抬腿攻击他的一瞬,他的手却迅速的离开了她的腰,同时转身,将她整个人推着摔在了墙上,她的腿被他紧紧的压制住·····亲吻在继续,仿佛一场永不会结束的战争。
可是她却在他攻城略地中节节败退,终于放弃了抵抗。
他停下来。
月光下她微扬的脸,沾满了汗水,也许还有泪。
他低声的,在她耳边说:“别跟我耍花样。这些招数儿,在我面前用一次就足够了·····我真的你现在杀了我的心都有,但是也别否认,我永远是最了解你的那一个······”
“董亚宁,你无耻!”她浑身发抖。
董亚宁放开她,说:“今天跟你说过的话,我会都记住的。”
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
像她靠近他的时候一样,她离开他的时候,也轻灵无比。
他眼前有些发黑,嘴巴里有残留的血腥味,血腥味越来越浓,他扶住石栏。
其实他倒是希望能听到她的脚步声,每一下,都像踩在心弦上。
他扼制不住的笑起来,笑的小花园似乎都在旋转,而那秋千,却在旋转中岿然不动·····时间不知过去多久,他闻到一股淡淡的烟味,深深的吸着气,那烟味便浓了些。于是回头,远远的,靠在门前石柱上的人,看到他,掐灭了手里的烟,不声不响的朝他走来。
“你这到底是在干什么?”叶崇磬高大壮硕的身形,几乎能把董亚宁罩住。他一抬手,拎住了董亚宁的衣领,猛的一甩,将他甩在石墙上,“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董亚宁格开叶崇磬的手,没能得逞。叶崇磬的怒气,令他的掌握有不可撼动的力量。
叶崇磬沉着脸,说:“亚宁,你会彻底失去她的。”
“那又怎样?”董亚宁问。他趁着叶崇磬被他反问弄的一错神,一把推了叶崇磬一个趔趄,“我他妈不在乎。不在乎!”
叶崇磬咬了下牙,一拳挥过去,正砸在董亚宁的下巴处。
董亚宁冷不丁的被他一记老拳挥到砸中,整个人向后倒去,叶崇磬眼疾手快的扯住他的衣领,将他带到自己面前,说:“董亚宁,难道你没有真正的失去过什么吗?”
“对,我没真正失去过。你有?你有是吗?”董亚宁瞪着血红的眼睛,口中迸发出的是极尖利的刺。
“我有。”叶崇磬低声的说,“所以,别轻易的切断那些你承受不住失去的联系。”
第二十七章 修竹风荷的屹立(十四)
董亚宁抬手蹭着下巴。火辣辣的疼着,嘴巴里有血腥味。
叶崇磬松了手,弯身将落在地上的那条手帕捡起来。白色的亚麻手帕,花边是手工蕾丝,,银丝挑绣的字母,清楚的显示着这是谁落下的东西。潮湿的,沾了草叶。他将手帕挑着,放在他和董亚宁之间的中心位置,说:“等你后悔,或者哪怕只是觉得不妥的时候,来不及的。”
“我不后悔。”董亚宁拂开叶崇磬的手。手帕清凉起舞,扫过他的手背。他清清楚楚的说;“我和湘湘,跟你和菁菁不同。我和多多,也跟你那个没出世的孩子不同。”
他清清楚楚的说出来,也就清清楚楚的看到叶崇磬的脸被阴影迅速笼罩了。他知道自己这下,真的戳中了叶崇磬的痛楚。
叶崇磬单手揪住他的衬衣领子,狠狠的、无声无息的收着手心里的布料。布料简直成了绳索,再收几分,就能让董亚宁窒息了……董亚宁已经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他还是继续说:“不止这些,我跟你,更是不一样。老叶,换个位置,我不一定比你做的差;换个位置,你也不见得会有比我更好的选择。别跟我说教,别教我怎么做,你,所有的人,都没有这个资格。”
他一句一句的说着,叶崇磬则一分一分的送着手心里的布料。
叶崇磬深沉的眼盯着董亚宁。这张脸,这几年他在所有的朋友里看的最多,熟的不能再熟了。从模样到性情,了解的不能再了解了。董亚宁做出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情来,大约在他,也只是意料之中,包括他随时口不择言的伤人,就像刚刚。
“你非得这样?”叶崇磬问。他松开手里最后一点布料。他搓了下手掌,掌心太热了,要起火了似的。
董亚宁从容的将自己的外衣穿上,整理好,言不对题的说:“至于湘湘,你要觉得你确实给她幸福,那就去。不管是她,还是多多,我都已经放下了。”董亚宁轻声的说。
“是吗?”叶崇磬也轻声的反问。他这张清瘦的脸上挂着的淡淡微笑,突然间一腔怒火蹿的更加猛烈起来。他真不该下了飞机就奔这里,真不该主动来找不见踪影的董亚宁,真不该在里面碰到流泪还若无其事的屹湘,更不该再看见董亚宁这副古怪的样子……他又一拳照准了董亚宁便挥手过去。
如果说上一拳还留了三分力气,这一拳便十足十的发了力。
董亚宁几乎听得到下颌骨破碎的声音,在他倒地的时候。疼痛是在好一会儿之后才袭来的,他知道自己是被打懵了。疼,非常的疼,可是也非常的痛快……他耳边嗡嗡作响,但还听得清叶崇磬在说:“混蛋。”
他古怪的笑着。
她骂他无耻,他骂他混蛋。
叶崇磬浑厚的嗓音压下来,对董亚宁说:“总有些事儿,你明明能做的更漂亮,偏偏不。金戈!”
好远好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响应。
“你把这个混蛋送回去。他喝多了。”叶崇磬说完就走。带着他那一身淡淡的烟草味。
“叶哥!”金戈叫叶崇磬。他出来的晚了,这全武行的上演,只看到了结尾。以叶崇磬的性子,居然都动了手……他只见叶崇磬头都没回的挥了下手,说:“明天酒醒了,告诉他是谁打的。”便开了门,一闪身,那高大的身躯便不见了。
金戈呼了口气,转身看着董亚宁。好半响,他没动,只是看着,纹丝不动的董亚宁。
董亚宁躺在地上,望着天上,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闭上眼,却看到了星星。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
他耳边有人在唱歌。
很好听。
···········
叶崇磬疾步穿过会所安静的走廊,朝着正门外的停车处的方向走去。
他来到自己车前站住。良久,他猛捶了下车顶,才打开车门。
此时胸口鼓噪的,不止是怒气,还有说不出来的难受。
能迅速的离开这里就最好……竟发动不起车子来!
“该死。”他脱口而出。顷刻之间,他连续的吐着英文,连续的、不带停顿的,将他储备中的脏词儿重复的骂出来……他按着额头。
额上沁出一层汗水,身上则有种发力过后的虚脱感。
他坐在那里,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觉得自己渐渐的是头脑冷却下来了。
会所金光闪闪的大门处,陆陆续续的走出一群人来。
他从那一群人中轻易的就辨认出那根本是很不起眼的郗屹湘。穿着黑色衣裙的她低头走在Josephina身边,嘻嘻哈哈又奇形怪状的一帮设计师,在停车场互相道别,她就在嘈杂的环境中,也显得那么安静——仍是低着头的,在从手袋里拿出一个长条锦盒来,交到Josephina手上去的时候。
他点了一支烟。
车子依然打不着火。大概今天所有的火星子都聚集到了他身上来。再抬头看时,那群人散的只剩下了她和Josephina。
他很吸了口烟,开车门下来,叫道:“屹湘。”
屹湘那意外的表情,说明她根本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车。他想,她不止是此刻没有注意到他的车,刚刚他在里面看到她的时候,她慌乱间也并没有发现他……但是这不成问题。他说:“还好遇到你了。”
Josephina笑笑,拍拍屹湘的手臂,问:“我等你,还是?”她看了眼叶崇磬。虽不熟识,这个人她还是知道些的。
“我自己走。您快回去休息吧。”屹湘说着,拥抱了Josephina一下,说:“生日快乐。”
Josephina晃了晃手里的锦盒,说:“谢谢你的礼物。真懂得我。”由衷的高兴,并且心情极其愉快的上车离开了。
小小的停车场里便没几辆车了。
“怎么了?”屹湘朝叶崇磬走过来。
“我的老爷车,罢工。”叶崇磬抓了下头发,很有点儿无奈的说。
屹湘近距离的看着叶崇磬,看了一会儿,才说:“你可以开我的车。”
第二十七章 修竹风荷的屹立(十五)
叶崇磬的样子有些凌乱。很细微的小动作,让他一贯平稳的气度波澜重重,她看的出来。
她从包里找着车匙,说:“反正我今天喝酒了,不能开车。”只是找了半天,竟然没找到。她定了定神,从头再找。
叶崇磬见她两只胳膊都探进包里,半晌什么都没拿出来,回身锁了车。
屹湘有些无奈的抬头,看了眼耐心等着她的叶崇磬,说:“你等等啊······该不是落在里面了吧······在这儿!”
她终于一把捞到了车匙。递给叶崇磬。
叶崇磬狠吸了口烟,大概是在自己肺活量最大的程度内,手里这半只烟都成了灰烬。他从她手里抽过车匙,说:“走。”简短利落的一个字。
他看都没有看身后,即便是眼角的余光已经扫到了门口,也知道那几条人影都是谁。
屹湘站在原地。
车窗中人影重重,叶崇磬开门的一刻,那些人影霎那间暂时消失。
她没有再犹豫,迈步从另一边上车。
小车子塞下叶崇磬便显得有些局促,不过他好像并不在乎这样的不搭配。
屹湘看他调整着座椅。座椅退到不能再退,他的腿才施展的开——她想想大概有一个成语可以形容此时的叶崇磬,那就是“鸠占鹊巢”······本来是很有意思的场景,若是心情轻松而美好,她可以跟他开开玩笑的。但现在,她没有心情。看得出来,他也没有心情。
屹湘多看了眼叶崇磬。
她现在知道叶崇磬也会随时暴露他的脾气,尤其是在她面前。距离上次她眼见着他使性子,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她以为,她也许是再也看不到他这样了·······
叶崇磬系着安全带,发动车子的时候,听着引擎的声音,说:“还挺健康。”
“车子吗?”屹湘也已经系上安全带。这车子从她拿到手,坐在这个位子上,还是头一回,很有点新鲜的位置和视角,暂时让她忘却了一些东西。
“不然你以为我说什么?”叶崇磬看了下后视镜,自己的车子老老实实的停在那里。这方向盘在他手里就像个小玩具,轻松的摆弄着,车子灵巧的开出了小停车场。“我那老爷车,开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说扔下我,就扔下我。”
屹湘不言语。
空调口吹出来还是热风,变冷还得等一段时间。
叶崇磬见她轻轻的咬着手指,静默的令人生疑。
几辆豪华轿车连续风驰电擎的超过了他们。
屹湘和叶崇磬都看到,也都当作了没看到。尤其是叶崇磬。屹湘转头看他。光线模糊,也不妨碍他轮廓清晰而坚毅。也许是手指被捻的疼的厉害·····她转开脸。
“时间还早,想不想找个地方喝一杯?”他提议。
屹湘摁着手指尖,那根刺只在皮肉间,捻着,疼痛在慢慢渗透。
她吸了下鼻子,说:“我今天已经喝了不少酒。”
“不过偶尔为之。”叶崇磬说。她身上氤氲着酒气。不知道是不是酒惹的祸······也许什么都归咎于酒,事情反而会简单的多。“去不去?”
他声音闷闷的,也带着些执拗。好像不答应他一起前往,他就会继续使性子。
“去。”屹湘说。也许到家她得解释为什么回去晚了、为什么醉熏熏。好吧,她宁可解释那些,也想再喝两杯。
“不去那些正经八百的地方了。老拘着难受。”叶崇磬说着,望着车窗外安静整洁的街道,心想还得再往前开几条街,大概才能找到一个在街边坐下来就能喝酒吃肉的地方。
天气是这么的热,他也燥热,恨不得冰啤浴身。
“嗯?”屹湘看着叶崇磬的打扮。这一身并不像“拘着难受”,全身上下都松松垮垮的,跟平时“正经八百”的他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叶崇磬骨子里是有些名士派头的,随意起来,也能非常随意。
“爷爷。”叶崇磬说着,呼了口气。
“哦,奶奶身体好了?”屹湘忙问。
“前儿非要去苏州参加个活动,回来就倒下了。还好治疗及时,已经没事了。”叶崇磬说。祖父着急,不好对着祖母身边的人发火,就都照着他来了。他陪着祖父走这一趟,原本就是预备着受气的,倒不觉得怎样。几日下来不眠不休的,也并不觉得辛苦。待祖母身体好转,就催他们回京,借口,当然是他事情多。他看得出来祖父是很想多留几日的,祖母不允,他也没办法。于是回程很湿郁郁。他习惯祖父横挑鼻子竖挑眼,情绪这么低落,他的情绪也跟着一路走低。
一个半小时的飞行,祖孙俩没有一句交流。倒了家,祖父却留他坐下,喝了杯热茶。
滚烫的茶,炎热的天气,让他从内到外的发散着暑气。
祖父说小磬,别总以为自己还有很多时间蹉跎。
他一边琢磨着祖父的话,一边答应着,说好。
祖父就说。别光说好,拿出点儿实际行动来。公司的事情上你现在是稳扎稳打,我看着也还凑合。但也别掉以轻心,磐儿岩岩他们是没把心思放在这里,放过来,哪一个也未必比你弱。至于说磐儿那摊子乱七八糟的, 我是不准他带回家里来的。你也给我好自为之。
这是祖父第一次明确的当着他的面对崇磐的私事表态,也是第一次明确的告诉他,他终于是在自家公司里站稳了脚跟。职位是早就尘埃落定,来自祖父的认可却迟迟未至。从回国来参与业务,正式进入接班人的培养程序,好像只有几年的时间,并不长,他却觉得过了很久。总归是在明争暗斗中耗费了额外的心神的缘故。
他笑而不语。只知道路还长着呢,刚刚开始而已。
祖父也看着他微笑,说,我知道你的目标不止恒泰。怎么扩张,你自己决定。董事会通过就行。哪怕是联姻。
祖父说到联姻他就有些心惊。
总算证实了,这一趟南下,祖父和祖母话虽总不投机,在原则问题上,还是同进同退的。
祖父说,小磬你的心思我大略的也明白些。要说赞成,我从心里是不大赞成的。但比起磐儿来,对你这不赞成,有是另一个样子。你该知道我和你奶奶对你的期望也是另一个样子。
他沉默。
祖父不说穿,他也明白,另一个样子,是什么样子。
说不出的烦躁。堂哥的一意孤行和放浪形骸,也不过是在如来佛手掌心里撒泡尿的恣意,从根儿上说,没逃掉。
那么他呢?
他陪在祖父母身边的这几日,对他们来说是难得的共处,他时常会想,如果他们还能在一起,度过余下的时间,也是很好的。但如果不能,其实也没有什么遗憾。他太能够理解祖母的选择······这一次去看祖母,总觉得她比前阵子离京时候虚弱多了。陪在她床前,给她讲这些日子来的趣事,尤其是崇碧和潇潇的趣事,她听着微笑,但过一会儿就会累。
他安静的坐着,翻翻书或者上上网,等她打一个盹儿醒来,接着问他:“······你刚刚说什么?”于是他便接着往下说。还好老人家思维是清晰的,他说到什么,她总是反应很快。很多事情不用讲的太详细,她就像在京里亲眼目睹一般。比起他们这些年轻人来,对问题判断的敏锐与果决分毫不让。说到高兴处,笑的很开心;说道感慨处,叹息不止。
他特别享受跟祖母独处。
走之前开口劝过她。明知结果只有一个,还是劝,希望她考虑回京。
祖母微笑着。把手边的那挂核桃交到他手上,说:“那么喜欢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亏你舍得。”
他接过来,微笑不语。
喜欢的东西很多,也许是世上唯一的。但东西到底是东西,比不得人来的金贵,更比不得情义来的奢侈。他有什么不懂的?他也许是有些痴心妄想。但他愿意用更多来换那稚嫩的笑靥,时常出现。不管那笑靥是对着谁的。
祖母说:“小磬,我还有时间,会看着你成家,会看着你有自己的孩子。”
他把那挂核桃交回到祖母手上。核桃油光铮亮的表面上,纹路清晰到有些面目狰狞。他说我答应您,尽量。
祖母说那就好,等那时候,我回京,守着你们。
他在祖母身边坐着,没有再出声。
祖母曾经说他是她现在最牵挂的一个。
他知道是为什么。长久以来类似自我封闭的行为,足以令祖母担心。这是他的不懂事。也许是唯一的不懂事,但是没有办法。有些失去,过于突然也过于惨烈。走出来,乃至忘记,需要花时间一分一毫的掩埋。直到即便被挖掘出来,不会再痛苦,才算真正痊愈,才算真正能够重新开始了······
屹湘跟老板要了两次茶水,老板娘才将一个沾满了油花的白瓷壶掼到简易桌子上。
第二十七章 修竹风荷的屹立(十六)
白瓷壶嘴被磕掉了一块瓷。那个缺口正在被茶垢填满。
她看了看从点完了餐就开始出神的叶崇磬,抽了湿纸巾仔细的擦着壶,也不管老板娘在招呼其他客人的侧目。
喝水用的简易塑料杯同样显得不清洁,叶崇磬看都没看,拿起来便把杯子里的温水喝光了。
屹湘又给他倒了一杯。
他再端起来的时候,才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屹湘说。
路边摊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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