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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斛珠(尼卡)-第1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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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雨滂沱,暴风雨也正在路上。
 
      午夜的广播已经终止。在终止前插播的新闻,提到将在半岛登陆的台风。
 
     他们要求的目的地,正在台风必经的路线上。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将跟台风中心同时到达那里。
 
     车子里响起音乐,低沉悠扬的大提琴。旋律似曾相识,只是她反应有些迟缓,听不出是什么曲子。
 
     叶崇磬说:“换个别的?”
 
     屹湘慢慢的说:“不用,这个就很好。”
 
     是让人会不由自主的将呼吸与心跳都放缓的音乐,大提琴就是有这样的魅力。
 
     想起有一回,她的车子坏在路边,叶崇磬送她去赴芳菲的约,在车上,放的是崇磐的折子戏,那一字一句的,从耳入心······大提琴弦被弓弦缓慢的拉动,弦上音符,让人心口窝都在震颤。
 
     她想,身边这个静默的男人,内心的不平静,恐怕不亚于她。
 
    “休息一会儿吧,还有好几个小时才到。”叶崇磬说。
 
     屹湘说好。明知道是睡不着的,还是说好。然后隔了一会儿,说:“谢谢。”
 
     叶崇磬将音乐稍稍放小了些,问:“能听的出来这是谁演奏的吗?”
 
     屹湘靠在座椅中,心思飘忽不定间,根本听不出来什么差异。
 
    “我。”叶崇磬说。他微笑了下,“念书的时候有时间,也还爱玩,跟几个朋友组织小乐队,灌唱片。我是年纪最大、技术最差的那个,每次都是他们的出色表现帮衬我。我的老师很棒,蜚声国际的大师。只是一般情况我都不承认自己是他的学生,怕给他丢脸。”
 
    “没有啦。”屹湘轻声说:“我大概能猜出来你是哪位大师的弟子······有些技巧是标志性的。你的演奏中能看出受他影响的痕迹。”
 
     “是么?”叶崇磬微笑着问,“我还以为你听不出。”
 
     “学琴和学画一样,一学十年,若是不像老师,那不是成了数典忘祖?”屹湘半转了身。唱片中叶崇磬对曲子的演绎,技巧已经称得上娴熟,风格清新中有些稚嫩,听起来真舒服······也许他继续走这条路也是可以的。有些人就是这么聪明的让人气馁,不管做什么,都有那个能力做到好。
 
      叶崇磬笑笑。
 
     “老师问,叶你要报考茱莉亚吗?我说不。没有志向成为大提琴演奏家。他说,叶,如果你坚持下去。,会做的很好。他还说我是个会将事情做到极致的人。”
 
      屹湘看着叶崇磬唇边的微笑。
 
     “听起来不太像在夸奖我是不是?像是在说我是个偏执狂。不过我承认如果是我心甘情愿去做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我认为的最好,并不计较代价。”叶崇磬将音乐声再调低些,“睡一觉吧。睡起来就看到海了。其他的,先不要想。”
 
      屹湘过了一会儿,才闭上眼睛。
 
      叶崇磬看了一眼屹湘的手,还是很紧的攥着手机。这说明她根本就毫无睡意。他试了一下出风口位置的冷风。
 
      还好。不冷,也让车厢内不热。是很适合休息的温度。
 
      他有个电话进来,看看号码,并不接。电话随后便进入语音信箱。
 
      他松口气。
 
      手机早就调至静音。他没关机,已经告诉Sophie除非非他处理不可的事情,都不要打电话通知他。这几天他本应该寸步不离办公室的,可眼下看起来,起码今天他绝对是不会在办公室里出现了。
 
      他暂时不去想回去之后会有什么样的麻烦事,至少他的麻烦并不是迫在眉睫的,眼下最大的麻烦,不是他自己的。
 
      此时他开着车在凌晨三点的高速路上,除了偶尔遇到一辆大型货车,机会没有同行的车子,这让他油然而生一股孤独的感觉。
 
·······
 
     清晨五点半,在平常日子里已经亮透了天的时间,天仍然是暗灰色的。通往城市的道路两边偶尔有亮着灯的警车,和穿着带荧光条制服的警察。
 
     屹湘先看到警车,车顶一闪一闪的刺目的警灯,让她心里一跳。
 
     叶崇磬在警车对他们做出停车手势的时候缓缓的将车子停下,天阴沉的像是傍晚,没有雨,风很大。
 
     他打开车窗,警车往车内看了看,问他是往哪里去,是不是去机场。
 
     叶崇磬看看远处的立交桥,回答说不是,我往市中心去。
 
     警车的制服被风吹的鼓起来,对他挥着手说不去机场就好,那边的路已经封了,往市中心去就顺着这条路上桥,一直左转······他说着再看了一眼车内。补充说台风来了,路上注意安全。到达目的地之后非必要尽量减少外出。
 
     叶崇磬和屹湘同时客气的说了声谢谢。
 
     关了车窗,叶崇磬嘴角牵了牵,说:“总说择日不如撞日,这下撞到了个台风天。”他看了看时间,开车上了立交桥。
 
     屹湘说:“离港交所开示还早,把我送到了,你就去酒店休息吧,还能睡一会儿。”她路上几次要换叶崇磬一会儿,他都没有同意,就这么一路开过来了。此时若是细看,就能看出他有些倦色。
 
     叶崇磬歪头,说:“你总让我意外。这么知道的?”
 
    “又不是什么天大的秘密。”屹湘舒了口气,说:“我虽然不太懂,财经新闻偶尔还是看的。”她是忽然想起来的,陆续的有消息出来,恒泰在收购栗氏。这种大规模的收购,不是海啸,也是台风吧?
 
     叶崇磬笑笑。
 
    “谈判呢,谈崩了?”屹湘问。以叶崇磬跟栗家的渊源,采取这种当面锣对面鼓的方式,恐怕这个决定作出的并不容易。她忽然就想起那心高气傲的栗茂茂来。虽说是在商言商,可心爱的人站在自家利益的对立面,该是怎么样的煎熬?
 
    “两手准备、两步走。”叶崇磬说。他并不隐瞒。何况今天之后,隐瞒也毫无意义。“希望最后还是回到谈判桌上来。这样彼此都不至于耗费更多。”
 
     “胃口不小。”屹湘说。 

第二十九章 乱云薄暮的惊回 (三)
 
     叶崇磬拍了下方向盘,有些不以为然的说:“这我不否认。也是势在必行而已。”
 
     “栗氏不像看上去那么无懈可击?”屹湘问。
 
     叶崇磬又笑笑,看她一眼,说:“可以这么说。”
 
     “难怪崇碧说,放你去做数学家,实在太可惜了。”屹湘摇着头。
 
     “有时候我宁可做数学研究。”叶崇磬看看路况。这一段走的非常顺利。不知道是不是这样轻松的聊天的缘故。
 
     “在普大,一笊篱下去,能捞出三五个数学家。做数学家你会沦为平庸;做银行家,你更有机会成功。”
 
     “这是奶奶的原话。”叶崇磬拿起一罐咖啡来,示意屹湘要不要。
 
     “崇碧说的。阻止不了她炫耀她那个了不起的哥哥。”屹湘说,“谁让我没的炫耀,我那个已经被她收了。”
 
     叶崇磬笑。慢慢啜着甜兮兮的咖啡饮品。
 
     气氛难得的轻松片刻。他只希望能够延续的久一点。
 
     “比如呢?”他问。
 
     “好像不久前方家有个融资计划找上恒泰,被你否决。崇碧说可惜那天她没赶上你跟爷爷顶牛儿。”屹湘说。
 
     叶崇磬点头,有点不好意思,说:“这种事她也说。”因为这件事被祖父借题发挥当着一家人的面教训他。他就是占理,那么当众顶撞祖父也实在是不合适。
 
     “后来听说恒泰没接的案子,栗氏接了。据我推测,这恐怕也是栗氏的败招之一。仅仅冲着这一点,栗氏的呆账坏账率低不了。你这笔买卖,做的到底划算不划算,也很难说。只不过有时候生意不见得要立马儿看到结果……就说你那个支持汽车工业海外并购的案子,赚未必会赚到,交换的得来的政策利益,却是史无前例的。”
 
     叶崇磬眉展了展。这个他们第一次见面,就伶牙俐齿的算计他钱的丫头,头脑里面赚钱的道道儿绝对不止一点两点。他清了清喉,说:“这个么……”
 
     “这个不可说。”
 
     “这宗买卖被亚宁笑话了大半年。”叶崇磬笑笑,“可以说,但不可以公开说。”
 
     “要我换你一下吗?”屹湘问。叶崇磬看上去没有疲劳之色,但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赶。
 
     “你方向感好过我?”
 
     屹湘摇头。
 
     叶崇磬道:“那就坐着吧。我保证把你安全送到目的地。”他将手边的牛奶递了一盒给屹湘,“回来半年,肠胃是不是早就适应了?”
 
     “嗯。”屹湘原本不想喝牛奶,看了一会儿牛奶盒子上那飘逸的标记,“蒙文吗?”
 
     叶崇磬迅速的念了一遍,说:“是蒙文。”
 
     “你还会几句?”屹湘问。叶家是有蒙古血统的。
 
     “也就是几句而已。”叶崇磬说,“爷爷是精通的。这行字,是有天看广告,跟爷爷学的,现在能跟他说几句蒙语的老头,也都不在了……人生不就是这样,虽然高寿,可是看着朋友们一个一个先自己而去,总归是件难过的事。”
 
     他说着,转了下头。
 
     屹湘没有接话,不知道此时在想什么。
 
     咖啡连喝了两罐,甜的腻住了喉咙。他又不住的喝水。
 
     “担不担心你的官司?”他问。
 
     “担心。但是不怕。”屹湘说。
 
     叶崇磬点着头,和缓的说:“没什么好怕的。看上去很难的局面,找对了角度,破局也只是手起刀落。”
 
     屹湘看他。
 
     “要说,亚宁竞标IEM也好,恒泰追逐栗氏也罢,我们这点小打小闹都不算什么,论市值论规模,IEM和栗氏都不算很大的盘子。二十多年前,百达出手收购邬氏纺织,一举拿下邬氏遍布全球尤其是亚洲非洲市场的几十家纺织工厂、数十个品牌,那才叫胃口不小。如果要我编教科书,这一战是要编进去的,只可惜百达从来低调,非常多的案例只看到结果、难见其详细过程。”
 
     屹湘听他提到百达收购邬氏,有些诧异。
 
     她轻声的说:“也许眼下的乱局,都是从收购邬氏埋下的祸根。你怎么留意到这个的?”她忘了手里的牛奶只喝了一半,捏着盒子,专注于叶崇磬的话。他也许并不知道汪瓷生与邬氏的恩怨纠葛,但是他的话里确有一丝暗示的意思。
 
     叶崇磬说:“也很偶然。年初,亚宁收购IEM,找到恒泰做的资金支援。既然支援,总要了解他们的主要对手。百达的事业布局非常传统派,多数都集中在基建和实业上。早年别说是新兴的这些技术产业,就连轻工业也鲜少涉足。这种投资风格,从收购邬氏开始有所改变。”叶崇磬缓缓的说。屹湘只是听。车子已经开进市中心,街道上的车辆仍然不多。“邬氏从纺织业巨头到事业失败、被百达一举吞并,过程之短暂,从正面来看是百达战略成功、行动迅捷,从反面来看是邬氏溃不成军。邬氏几代人辛苦积累下来的基业在数年之后变成了另一个面貌重新出现。很多人觉得邬氏神话的破灭简直是在一夕之间,或者归咎于其他因素,可是都忽略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屹湘问。
 
     “邬氏的债务危机,其实早就存在。”叶崇磬说。他车子开的稍慢些,在狭窄的弯道颇多的老城区穿行,需要格外多的耐性。“再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也许你会有兴趣一探究竟。也许稍晚会帮到你。”
 
     “你才总是令我吃惊。”屹湘说。也许叶崇磬并不是不知道的再具体些,他只是觉得点醒她的作用已经起到了而已。“谢谢。”
 
     “我只是从有限的数据来分析。”叶崇磬正正经经的说,“百达这些年夜在寻找契机进入中国大陆市场。尤其是通过了LW的不断试探和扩张,已经积累了不少经验。要不是百达的管理层政策相对拖延滞后,在中国大陆的实质性行动不会拖到现在才开展。”
 
     叶崇磬暂时还不能告诉屹湘,正是栗氏与百达的频繁接触,他才下决心让恒泰尽早行动。不能与百达硬碰硬,从客观到主观,他都不能采取那样策略。
 
     屹湘特别想长长的出一口气。
 
     但是这口气总是提到半截子,就继续不下去了……
 
     车子在街道上快速前进。
 
     这个城市里的行道树多为悬铃木,车子在这样的街道上行驶,如同穿过绿色的隧道。转了几个弯,便驶上靠海的路段,看出去,海天一色,都是暗黄昏黑,海上则巨浪翻滚。
 
     两个人都脸色凝重,谁也不再出声。
 
     屹湘心是越来越紧。
 
     车子越接近目的地,那个海边小镇,她越觉得手脚都在发冷。
 
     叶崇磬说:“看这样子,我们真的遇到了一点儿麻烦了。”
 
     他指的当然的靠游艇上不了那个小岛。心里有些懊恼。这种大型的玩具,确实不适合来打硬仗。还好到了海边,换别的船倒也不成问题。他庆幸预案做的充分。A计划不行,就来B计划。再不行,还有别的选择。
 
     他皱着眉,自言自语的说:“要有军船就好了。”
 
     “不行。”屹湘摇了下头。哪儿那么容易。做到做不到的且不说,这也动静太大。
 
     “安全把人带回来是第一位,都这会儿了还管那么多呢。”叶崇磬说。他也不说没有顾虑,但眼下确实更为重要的,是找到董亚宁。“好吧,或许情况没有我们设想的糟糕。”
 
     屹湘没有说话。
 
     那是一个不大岛屿,岛上居住的人家不过两三户。与陆地连接的部分隐藏在海底,退潮的时候可以开车上岛,涨潮的时候,那海面便会将道路淹没,若想登陆或登岛,那就需要借助船只了。她曾经觉得这个岛屿怪,他说,不奇怪,但是很独特,这应该叫做间歇式半岛……已经很多年过去了,她偶尔会想起那个深藏在心底的岛子,并没有想过要在这台风肆虐的时候,回到这个地方来。
 
     暴雨在车窗上形成了一层厚厚的水膜。
 
     她握了握手臂。
 
     “已经到了这里,再难也能上岛的。”叶崇磬说。
 
     话音未落,钱币大小的雨点就落下来。密集而紧迫。
 
     前方又有一辆闪着红蓝警示灯的警车,在驱散靠近海岸的人和车辆。指挥棒在大风中坚定的指向与海边相反的方向,警示着过往的车辆。这无声的指示,更让人心惊。
 
     他皱皱眉,加快了车速。
 
     远远的看到暗青色的山,心里稍微放松了些,知道再往前一段路,也就到了那个海边小镇。
 
     车子像快艇划过水面似的,所过之处,溅起巨大的水花。
 
     叶崇磬塞上耳机,询问预备好的船只和人员。
 
     已经快到码头了,沟通还是有些不畅。对方在喊,他为了让对方听清楚,也必须大声。他不得不先停下车来确定位置。
  
 
第二十九章 乱云薄暮的惊回 (四)
 
     气氛就这样越来越紧张,屹湘就算是想忽略都不行,手臂已经被她掐出了红印子,忽然间看到,急忙收了手……外面雨大,隔了白纱似的,她看不清楚停靠在码头附近的这些船只里,哪一艘才是他们要上的船。海上灰蒙蒙的,雨大风也大,浪既高又凶险……她徒然间鼻子发酸。克制了好一会儿,听见叶崇磬挂断电话,说:“妥了。”
 
     她问:“你请朋友帮忙的?”
 
     叶崇磬点点头,答道:“也是你的朋友。”
 
     屹湘张了张嘴。
 
     叶崇磬说:“不用担心,都是特别靠实的人。暂时你就什么都别管了,都交给我。就算今天没人肯出海,只要有船就行。”
 
     “可是……”屹湘鼻尖更酸些。不由自主的在这个时候想哭。
 
     “别可是了。”叶崇磬目光温和的望着屹湘,下巴对着前方,指了指,说:“外面是这么一种情况,咱们有心也不能乱来。先在这里避风稍等。我首先要保证你的人身安全。等风力小一些再去。别慌,知道么?”
 
     屹湘点头。
 
     她不慌。慌也没有用。
 
     风暴在继续,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停歇。
 
     她没有太多的时间花在这里等待。更关键的是,那个人,大概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由着他恣意消耗。
 
     唯一的顾虑是,无论天气如何、无论登岛有多危险,她可以去,却不能让叶崇磬再跟她一起冒险。
 
     叶崇磬小心翼翼的将车子开上了码头边的一处高地上。在这个位置,能够将这个避风港内的景象尽收眼底——码头是停靠的船只就像沸腾在汤锅里的饺子,随着海面的剧烈起伏,被有节奏的抛上抛下,平时看上去像是庞然大物的船,这时候都轻的像纸船,显得脆弱不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等待更像是一种煎熬。雨势并不见减弱,风却小了些。被风雨摇动的树冠,已经不再是疯狂的一边倒。
 
     屹湘看着手机上,屏幕上显示此时通讯信号已经从之前的稍弱,显示满格。她握紧手机,放在口袋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叶崇磬又在询问天气情况是否影像出发……如果可以,那她这就同他讲,她自己跟船上岛去。
 
     “叶……”
 
     “稍等下,”叶崇磬给她使了个阻止的眼神,接通了另一个电话。屹湘就见他原本皱着的眉,在片刻之后展开了,竟有些惊喜的样子,说“……真的嘛……我跟湘湘在……”他向外张望了一下。
 
     屹湘也往外看了看,外面的码头上停靠的船密密麻麻的,避风的船只里三层外三层井然有序的泊着。她看不出究竟。
 
     “……我知道了,这就过去……很近的,我知道位置……行!太好了!今天不废话,回头说……我好好谢你!你说怎么谢都行!”叶崇磬要挂电话,那边叮嘱了他句什么,他微笑着说:“明白。放心,一定安全把她带回来。”
 
     叶崇磬马上发动了车子,动作迅速的简直像是突然被打了鸡血。
 
     屹湘问:“要去哪儿?”她以为他们会在这里乘船登岛的,好容易等到了风浪小些。
 
     “那个岛子上,有一班的驻军。补给船两天上不去,岛上有人生病,他们马上要换舰艇上岛补给,把病人带下来。可以把咱俩捎上去。”叶崇磬靠着刚刚记下来的路线,在车子驶出这个民用码头之后不久越过一道隔离带,前面的指示牌上显示这里已经是军事管制区,他已经不能再任意往前开了。
 
     屹湘怔住。
 
     峰回路转的消息,让她心跳加速。
 
     叶崇磬按了下车喇叭。前方路边停着的一辆草绿色方头方脑的军用吉普。
 
     “咱们得换车进去。”叶崇磬说。
 
     “等下让我自己去。”屹湘果断的说。她说着,将身上的东西检查了一下。出来的时间穿的裙子,长长的,太碍事。她低头将裙摆接缝处线头一扯,迅速的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然后挽了个结,长裙变成了短裙,行动起来会更方便些。
 
     “少废话。”叶崇磬说。
 
     雨点噼里啪啦的继续往下落,风似乎比先前更大了。
“不行!”屹湘看到前面军用吉普的车门开了,下来一位穿着雪白制服的军官,朝他们车子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有什么不行?如果他不在岛上呢?你要怎么办?”叶崇磬问。
 
     “他一定在。”她回答。
 
     叶崇磬望着屹湘亮晶晶的眸子。
 
     她说的如此镇定而斩钉截铁。他一定在?是的此时董亚宁能够出现的地方,就差挖地三尺了。不光的家里人在找,恐怕警察也在找……偏偏她就知道。偏偏他就跟她来到了这里。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又犯倔。这真让人恼火。
 
     叶崇磬不打算再跟屹湘辩论,他解开安全带,说:“下车。”他说着话,先对着前面那军官挥了挥手。
 
     “叶崇磬!”屹湘喊他。
 
     叶崇磬说着拿出两个袋子,交给屹湘一个,说:“雨衣穿好下车。等下跟我走。”
 
     “叶崇磬!”屹湘抓住雨衣包,真急了。
 
     “别浪费时间。这船可不会等我们。台风中心如果经过这里,还会有更大的风暴。到时候,不只是我们有危险。”
 
     他说完,几乎是逼视着她,也在等着她。
 
     屹湘咬了下牙,撕开雨衣的外封,抖开便披在了身上。
 
     “走吧。”叶崇磬用目光检视了一下屹湘。
 
     “叶崇磬……”屹湘开车门前,回头看他。
 
     叶崇磬嘴角一动,没有说话。
 
     她什么都明白,他也什么都知道。这一点他们一致。
 
     还有一点,他们也一致,那就是无论如何的明白和知道,他们都没有办法用理智控制情感,至少在这一天。
 
     而且他们将永远也不会后悔,今天的这个决定。
 
     叶崇磬先开车门下车,等着屹湘下来。他将车门重重的关上。风太大,要比平时用更多的力气才能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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