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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斛珠(尼卡)-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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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东西。
        叶崇磬看出他不舒服来。心里倒是有些诧异,董亚宁今晚喝了这么多,这会儿还能跟他这么正常的说话。
        




     第八章 没有色彩的画卷 (十一)
    
            虽然董亚宁号称海量,一般状况撂不倒他,这几年他也颇见着董亚宁醉过几回。每一回都是狂态大发,很让人头疼。他也在他酒醒之后近乎玩笑的说过,跟他做邻居,恐怕是冒着有一天被烧了房子的危险呢……隐隐的觉得他似是有些说不出的心事。此刻眼前的董亚宁,周身被蒸发出来的酒雾绕着,却颇有让人愈加看不清面目的感觉;也许,亚宁只有在对着他的旺财的时候,才有完全彻底放松的时刻——他懂得那样的时刻,于是他不打算问他什么。懒
        想到这儿他说:“找个地方吃点儿东西?”
        董亚宁摇头,说:“吃不下。”
        他素来有喝了酒便吃不下东西的毛病。只一味的难过。
        叶崇磬看了他一会儿,才说:“我看你有时候喝起酒来,真的是不要命的意思。何苦来的。”
        董亚宁喝一口茶,笑道:“人生不过几十年,活那么仔细做什么?活痛快了比什么都强。也用不着求神拜佛续命延年。”
        叶崇磬一时没有说话。从心里也赞同亚宁的说法。
        亚宁将茶都喝光,才说:“我找你是有事。”
        “我就知道你不跟他们一起去疯呢,决不能没理由。”叶崇磬说,“什么事?”
        董亚宁将杯子放在搁板上,“这事儿还非你不行,跟别人讲,我丢不起那人。”
        叶崇磬见董亚宁再抬起眼来,目光中忽然有了股子森森的冷意,心知恐怕说出来的不是大事,也是紧要的事。虫
        “我明天去纽约。跟iem的合作要走一个听证程序。”董亚宁说。
        叶崇磬点头。
        “问题不大,只不过我得亲自出席。”董亚宁揉了一下眉心,“我那个三叔又闯祸了。”
        叶崇磬心里有数,“说来听听。”
        亚宁的这位三叔,也小有名气。只不过不是好名气。所以亚宁提起来皱眉头的时候多。他听着董亚宁几乎不带温度和感情的叙述事件过程,心里慢慢的有了计较。
        最后亚宁说:“这回我得给他个教训。所以这事儿必须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这笔款子我明天让李晋跟你交割清楚。我先谢谢你。就是拉你替我出头先做坏人,对不住了。”
        叶崇磬说:“先别忙说这些。到最后谁谢谁还真不一定呢。”
        董亚宁听他的口气,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酒一上来,确实延误做出反应的时间。他想了一会儿,才说:“你是说……”
        “你别管了。明儿让李晋直接上我办公室来。我了解下情况。”叶崇磬拂了一下手里的文件袋,说:“不过,你这三叔,日后还是派专人盯着些吧。每次都是你收拾残局,收拾到什么时候是个头?”
        董亚宁摸了下下巴。
        叶崇磬说的他当然明白。这次就连他父亲也说,这样下去怕是不行。父亲一向疼爱三叔这个小兄弟,往日做出诸多离谱的事,其实都是父亲纵容他。这几年他看的紧、掐的死,也逼的三叔越发的铤而走险,真要闯点儿祸出来,就是个难看的——他一想到这儿额上冒了一层汗。
        叶崇磬不动声色的送了一块毛巾上来。
        董亚宁按了下额头,再看叶崇磬,越发嗅出了一丝异样。
        叶崇磬见他表情沉郁,说:“就这么点儿事,你至于?”
        董亚宁没了话。
        ……
        屹湘进门以后知道自己所料无差,果然舅舅一家没去住酒店,要在家里住一晚。她进去略站了站,见母亲没在,便问过他们要不要吃点儿粥,舅舅还没说什么,表姐就先说晚上吃了好多东西,这会儿再吃怎么吃的下?表姐看了她一会儿又说知道你是孝敬姑父的,还不快去?
        屹湘回身去厨房,在门口听到母亲的声音,就开口叫了一声。
        郗广舒在里面答应,屹湘进去把东西放下,见母亲在切水果,忙问:“爸爸呢?我买了粥回来……您怎么不在里面?”她看了眼旁边忙着炖东西的阿姨。
        “睡下了。”郗广舒对女儿微笑一下,“你进去看看爸爸,等会儿出来吃水果。好久没见舅舅,他变多了吧?”
        屹湘知道她并不是真要切水果,她是需要一点儿时间缓冲情绪。她于是故作轻松的说:“哪儿有变,还不是一样的啰嗦?就会问我有对象没有。”
        郗广舒将切成片的芭乐摆在果盘里,抬眼看女儿,轻声的说:“湘湘,舅舅关心的也在理——你总不能一直一个人。”
        “妈妈,我现在一个人挺好的。”
        “湘湘。”
        屹湘转开脸。
        母亲每次叫“湘湘”而没有下文的时候,总让她有一股子难以言表的压力。
        “妈妈,您别操心这些了。”
        “我不操心这些,还要操心哪些?”郗广舒抚了一下女儿的下巴,手指上沾着水果味,钻进屹湘鼻子里来。“湘湘,爸爸和妈妈年纪大了,总有一天会离开你。”
        “我还有哥。”
        “潇潇是你的后盾,可你需要一个人在你身边,照顾你。”
        屹湘抿了唇。
        这是一条无论如何也说不通的道理。
        郗广舒见屹湘沉默了,说:“那这么定了。我会安排。”
        屹湘低了头。沾在鼻尖上的那点儿水果味酸的很,且渐渐的蔓延开来。
        “我还真知道一个好小伙子……”郗广舒自言自语,她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女儿已经转了身。就是那么一个背影,让她心里陡然间更加难过起来,真想喊住女儿……但她忍住了,又低下头去,继续切水果。
        屹湘在父亲卧室门口站住了。
        她手扶在门框上,凉意让她想起父亲冰凉的手……她靠在廊柱上,看着暗暗天色下,这寂静的院落,还是记忆中那美好的模样。
        雕梁画栋,暗合了无数年少的时光。
        妈妈就是妈妈。妈妈永远知道湘湘的软肋在哪里……
        眼睛忽然被一双温暖的手遮住了,力道不大,那大而宽厚的手掌,遮住了她的半张脸。
        心猛的跳急了。想大叫一声,却没叫出来。
      




     第八章 没有色彩的画卷 (十二)
    
            人就那么僵在了那儿,像中了定身法似的。
        有淡淡的酒气,除了酒气还有一点柠檬的香味。这只手湿润润的,应该刚刚洗过……
        潇潇见妹妹动都不动,也不出声,一下子挪开了手掌,歪着头看她,“湘湘?”
        眼前又倏忽之间亮了起来,亮的让屹湘急忙抬了手揉眼睛。懒
        “哥,给你吓死了。”她抱怨。
        潇潇转到她身前去,看她一个劲儿的揉眼睛。
        “怎么了?戳到睫毛了?”邱潇潇低了头,“喂,本来想逗你的。”刚刚看着她站在这门口犹豫不决,就想逗逗妹妹,哪怕让她吓一跳也好。
        他看着屹湘的眼睛。
        有点儿发红,水润润的。
        屹湘眨着眼睛,一向干涩的眼睛里,此时泪腺像是被什么突然的打通了关节,不停的分泌出液体,泪滴竟扑簌簌的掉下来。她越眨眼,泪滴滚的越快。她有点儿狼狈的用手背蹭着下巴,看着对面而立的哥哥脸上的表情,伸手推了他一下,“都是你!”
        潇潇看着屹湘,忽然间哈哈大笑,一把将她搂在怀里,摇了两摇,那力道大的好像要把屹湘的骨架摇散,说:“你快点儿把眼泪擦干了,不然等下爸妈一准儿以为我欺负你。你看在我今儿辛苦了一整天的份儿上,千万替我兜着点儿,好呗?回头我请你吃巧克力。”虫
        屹湘又笑出来。
        熟门熟路的从潇潇裤子口袋里掏出手帕来,惹得潇潇叫道:“好痒!”
        她擦着眼睛。手帕上的味道,真熟悉。心里也有些温暖。想起母亲刚刚说的那些话,默默的,迭起手帕。
        潇潇伸手敲了她的额头一记,说:“你呀!又哭又笑,小狗撒尿。”他低头看了眼屹湘的脚,问:“脚上的伤好了?没好利索呢,穿什么高跟鞋。”从脚到头的看妹妹一遍,撇了下嘴。
        屹湘皱眉道:“还不是因为你。”她说到这儿便停住了。
        潇潇笑了笑。
        屹湘猛的鼻子一痒,狠狠的两个喷嚏打出来,手帕按在鼻子上。
        潇潇摸了摸妹妹的额头,说:“怕是要感冒。等会儿喝点儿热水,来点儿vc。”
        “才不……”屹湘刚说出两个字来,又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潇潇的手还在她额头上,她拉下哥哥的手,“离我远点儿,传染你不得了。”
        潇潇替她整理一下刘海,“湘湘。”
        “咹?”屹湘擤着鼻涕,鼻头酸热,被她搓的火辣辣的痛。
        “甭老是为我想。照顾你是我的责任,照顾我不是你的责任。我才是哥哥,你明白?”潇潇低声说。
        屹湘擦鼻子的动作慢下来,看着阴影里的哥哥,没应声。
        潇潇对着父亲的卧室门努了努嘴。
        刚推开门,潇潇回头问道:“对了,妈说要让你去相亲了没?”
        屹湘愣了一下,“刚说。”她心里一跳。
        “你答应了?”潇潇看她。
        “哦。”屹湘想,刚刚自己那算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她回手关了门。
        潇潇说:“不想去就不去。我跟妈说过了,等你自个儿想明白了自然就会找。”
        屹湘抿了唇。
        潇潇过去,看看床上已经睡着的父亲,回头用更轻的声音说:“睡着了。”他说着坐了下来,整理了一下床边。其实父亲极修边幅,不但穿衣戴帽利落,日常就连床铺也整洁,即便是病着呢,躺在床上休息,被筒也规规矩矩的,哪儿还用人帮忙整理——屹湘看了,心里却觉得发酸。
        她在哥哥身边坐下来。
        兄妹俩不约而同的看着父亲放在被筒外的手。沉默良久,屹湘说:“咱们出去吧,舅舅在呢。”她给父亲拉了拉被子,盖住手臂。看着父亲睡眠中微微锁住的眉头,似乎在睡梦中仍被病痛折磨,她吸了下鼻子。
        “我看你快出去是正经,再在这儿坐下去,老爹要被你传染感冒才是真的。”潇潇见妹妹脸色更差了些,催着她出来。
        屹湘本意是想多陪父亲一会儿,而且舅舅其实待她并不算太亲……她想想,一时有些发怔。
        两人走到了上房门外,听着里面母亲正在说话呢。
        “湘湘,”潇潇隔着玻璃看着母亲在微笑,专注的听着舅妈讲什么事情,那棱角分明的侧面,即使是在笑,也并不显得很柔和。“爸妈的想法始终是爸妈的想法,你的生活是你的生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慢着跟我解释……要是你自己都不能放心过日子,你让爸爸怎么放心你?”
        “我知道。”
        潇潇看了妹妹一会儿,才说:“你知道就好。我是怕你一时头脑发热,做出什么事来,将来免得后悔……”
        “哥,我跟你一样岁数哎。”屹湘不服气。
        “嗯,你好跟我比?你是只长岁数不长心眼儿的。别的我看你不怎么会,头脑发热、做事冲动,这辈子你都不会改了。”潇潇伸出手指来,戳了一下屹湘下巴上的痣。
        屹湘笑出来。笑的眼睛又开始湿润。
        潇潇不再管她,转身先进了屋。
        屹湘在外面略停了一停。
        她揉着眼睛。
        好奇怪,许多年了,她总以为自己的泪腺可能在某个时刻被堵塞后,慢慢失去了功能,她甚至以为自己不再会流眼泪。必须靠着眼药水保持眼睛湿润的时候也有;甚至可能被泪水溺毙了的状况出现、她仍然一滴泪都流不出来的时候也有——仿佛是变的越来越坚强,却只是没有人能用正确的方式疏通她的泪腺而已……
        “湘湘快来,我们在说你穿球鞋配婚纱的笑话呢!”叫她的是表姐郗晓嵘。
        “来了!”屹湘脆脆的答应。
        *********
        清晨,屹湘还没有起床,就听见潇潇在外面嚷嚷,“湘湘,起来吃生日面!”
        她翻个身,正睡的香着呢,这活宝哥哥发什么神经……什么生日、谁生日、吃什么面呢……潇潇还在外面不住的嚷,她人就越发的往被子里面钻,忽然外面的声音住下了,她刚松一口气,潇潇又把门拍的山响!她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三下两下的蹦下床,也不顾自己蓬着头、穿着睡衣,只穿了一只拖鞋开了门,“潇潇!”
        “快快,快祝我生日快乐!”邱潇潇穿着清爽的运动装,站在屹湘面前,“我也祝你生日快乐。”
        “神经病。”屹湘打了个哈欠,又接着打了个喷嚏,鼻音很重的说。她话音一落,头发梢儿被揪了起来,“哎哎哎……疼!”
        “废什么话呀,快点儿洗脸去,妈妈特意五点多起来给咱俩做面呢!”潇潇松了手。
        屹湘脑子这才清醒些,“真过生日?”
        “你这不废话嘛,这生日我想瞎过,我同意,你同意,妈轻易也不能同意啊。”
        “还不都是你,这生日就瞎过……”屹湘刚嘟哝了一句,潇潇又抓住了她的头发,“好好好……全随你、随你好吧?好好儿的怎么想起来过阳历了,你不是不喜欢生日赶上清明节?”她搓着头。头皮被潇潇扯头发扯的发痛。他们俩的生日,四月五日,出生那年,正是清明节。潇潇总有些拗脾气跟人不一样。结果他们家里,就他们俩的生日按农历过,为的就是潇潇这个莫名其妙的的讲究。
        “说你小猪吧,还嫌委屈了。”潇潇笑骂,一对漂亮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两条缝,“我过了节马上回乌市,初九那天咱俩分在两处各自过生日呢。你也不想想,咱俩多少年没捞着一处儿吹灯拔蜡了?”
        “呸!”屹湘脑子再不清楚,听到最后几个字儿也醒了,这回轮到她追着潇潇一顿乱打,“我叫你胡说八道!”
        兄妹两个就在廊子下面追着打起来,又是笑又是叫,惊动了上上下下的一干人,郗广舒从厨房里出来,看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从走廊里跑到院子里、又从院子里跑到走廊里,她忍不住叫起来“哎哎,你们两个”,忽然间看到丈夫从后面出来,手里还握着文件,身上则披着湘湘亲手给他织的长毛衣,含着笑对她摆手,她住了声。
        屹湘扶着腿,上气不接下气的指着气不长出的潇潇,“你……给我等着……你……”她拍着胸口,听到屋子里自己的手机在响,“你等着的!我等会儿跟你算账!”
        “怕你!”潇潇哈哈笑着。
        屹湘打着喷嚏,进屋接起电话来,听到对方的声音,她先是愣了一下,还没有开口,对方便笑着说:“生日快乐,屹湘小姐。”
        




     第八章 没有色彩的画卷 (十三)
    
            “邬先生。”屹湘坐下来。
        “家本。”邬家本依旧笑着纠正她。
        她就听到电话里有人在笑,她便说:“快请陈太接电话。”
        果然那边陈太接过电话便说:“生辰快乐,屹湘。”
        她换了电话号码,第一时间通知的就是陈太。这却是陈太第一次打给她。她们聊了几句,便听陈太告诉她:“家本要去北京,到了请你替我照顾他。”她便笑。懒
        邬家本需要她照顾?
        她大大方方的答应,陈太就很开心的嘱咐她说到做到,似乎也没有什么余外的可要说的。听着潇潇在外面叫她“快些过来吃面”,她趁机跟陈太道别收了线。
        餐厅里家里人都坐妥了。舅舅一家在,更显得热闹。屹湘见母亲亲手用长长的竹筷子一挑一挑细心的捞面——面细细的,微黄,煮出来近乎透明,是最难擀的鸡蛋面。难怪潇潇说母亲五点多就起来了。屹湘站在母亲身边,小声的说“干嘛这么辛苦啊”。
        瓷盆里的面热气腾腾的,每个人面前一只细瓷碗,碗中都是香喷喷的面。桌上摆的慢慢的都是精致的菜式,专门配面吃的。
        郗广舒把手里这碗塞到屹湘手里,笑着说:“潇潇和湘湘要吃双份儿的。”
        屹湘捧着碗,面前有一样是她最喜欢就着鸡蛋面吃的酸豆角炒肉末呢。小时候除了生日,那就是生病或者要什么奖励,妈妈问湘湘想吃什么?她必然说妈妈擀的鸡蛋面。加上酸豆角炒肉末,她能吃好多……虫
        “吃饭。”邱亚非看看儿子,看看女儿,微笑着说。他动了筷子,一桌子的人才开始吃东西。
        屹湘坐在妈妈旁边,吃一口,看父亲——父亲吃的很慢,而且只吃面——她低了头,香喷喷的鸡蛋面,热的烫口,香气热气喷在脸上,湿乎乎的,她不住的说“好吃”。
        郗广舒也不着急吃饭,拿着银匙,看屹湘碗里菜少了便加菜,坐在屹湘对面的潇潇终于忍不住了叫起来,“我也要。”一只碗伸过来,伸到母亲面前去。
        舅母笑着把他的碗拿过来,替他捞了一碗面,道:“给!看你以后有了儿子,怕是还得跟儿子吃醋呢!”
        一句话说的大家都笑。
        恰好崇碧从外面来,很开心的加入其中。她说自己是吃过早饭来的,不过还是要来一碗生日面,“妈妈做的面最好吃。”她说,“我要学。”
        郗广舒笑着,“好吃多吃些,学就算了。”
        屹湘也学潇潇的口气叫起来:“妈妈偏心,当年逼着我学!”
        郗广舒笑而不语。
        潇潇笑着说,“刚刚谁打电话来,还记得你生日?”
        屹湘说,是我在美国的房东太太。她省去了邬家本的情节。
        郗广舒笑道:“难得这么细心周到。”
        可不是。
        屹湘想想。陈太是怎么知道她的生日的?大约是租房的时候,见过她的身份证明,从那时起就留了心;不过她们确切的说起,也还是那一年的这一天,她大清早的起床,用厨房里现成的面粉,擀了一块面皮。很久不做,擀的很不像样,但就是想吃一碗鸡蛋面。依稀的也许能找到一点点在家里吃母亲手擀面时的味道吧……陈太早起,见她擀面就已经意外,再看她切面的方式,小心翼翼的留“寿头”,又小心翼翼的不切断,就问她:“是不是做生日面?”
        那一日简单的一碗生日面,有陈太作伴,吃的不孤单……
        屹湘笑着跟母亲说:“我觉得您会喜欢她……妈妈,她祖籍湘西呢。我有邀请她。不知道肯不肯再回来。”
        “如果肯来,我跟爸爸请她来家里吃饭。”郗广舒微笑,“谢谢她这几年照顾你。”
        屹湘吐了吐舌,“来家里?免了吧。”
        郗广舒笑着,看着屹湘可爱的模样,想起来,交代潇潇晚上带妹妹一起吃饭,“我们晚上都有事情。”
        他们早饭后送走了舅舅一家,邱亚非夫妇各自出门。屹湘立即声明不要跟潇潇崇碧一起行动,“我另有安排。”
        崇碧看潇潇,潇潇说:“随她吧。”
        屹湘眨眨眼,说:“晚饭你们俩不用管我。”笑着回房去。
        崇碧问潇潇:“真的不管她?”
        潇潇点头。他看看崇碧,“咱俩呢,不如就在家呆一天好不好?”
        “好。”崇碧笑着说。潇潇就是这点儿好,他想要怎样,会跟她直说。有时候是征求意见的语气,但其实想要的结果是她同意。并不想令她难为。这一点他们俩很相似。
        这个时间也不过八点,温度还有些低。两个人站在院子里,慢慢的往潇潇房里去,他们走的极慢,好像生怕漏了一块砖似的,小碎步每挪一下,便踩在一块砖上……崇碧拉了潇潇的袖口,低着头走在他身后;潇潇回头看她一眼。
        其实崇碧的气质,偏硬朗些,却不知为何,这些日子越看她,越觉得孩子气重。
        他轻咳了一下。
        崇碧抬头问:“不舒服?”
        他摇头。
        “春天,小心呼吸道感染。”她说的极有经验似的。见潇潇笑了笑似乎并不以为然,崇碧秀眉一展,说,“号称自己是钢筋铁骨,还不是风吹吹就倒?”
        潇潇笑。知道崇碧是笑他上次生病。那确实是在山口吹了风。他看着捏住自己袖口的那只手,手上带着一枚指环。去选戒指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她选了这种小碎钻镶嵌的。窄窄的一溜儿铂金,一颗又一颗的碎钻挤挤挨挨,看上去是绵绵不断,所以店员说,这是最经典的款式,就叫做“永恒之环”。
        他开玩笑说你选大颗点儿的吧,这些小碎钻加起来不过半卡,不怕被朋友们比较完了之后说,得用放大镜才能看得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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