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撞鬼经-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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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赵安定吧?”
  我回头一看,后面站着两个高个男孩,大约都比我小几岁的样子,大学生模样,一个板寸头,一个蘑菇头。说话的人是蘑菇头,睁大眼睛看着我,然后又凑到板寸头旁边去瞧瞧,板寸头正拿着手机,抬眼看了看我,皱皱眉,又看看手机。完了冲蘑菇头点点头,“长得很像。”
  蘑菇头男孩没好气地拍了他一巴掌,“根本就一摸一样好吗!”
  说完他笑嘻嘻地看着我,“你好你好你好,我是赵安晨,他是赵安楠……我们等你好几天了,你可算是来了。我们是你的堂弟,你是我们的堂姐。”
  我和秦宵对视半晌。
  秦宵:堂弟?
  我:不认识。
  秦宵转过身去继续办理入住,我酝酿了一会儿,一时竟不知道对这俩突然冒出来的堂弟该说些什么。
  “真的真的!你看你看,这是莫老先生给我们发的照片。”
  我姥爷姓莫。蘑菇头一把抢过板寸头的手机凑到我面前,屏幕上刚好是我的照片……四年前的,脸确实是我那张没什么特色的脸,加上那个发型,倒也别有一番风味。那会儿我姥姥一时兴起,给我剪了个狗啃的短发,一直养了一年我的头发才恢复正常。
  “是吗?”我笑了笑,取过手机对那照片摁下删除,“对不起了,下次你们要我的照片的话,我可以给你们一张更好看的。”
  那简直是我人生中浓墨重彩的一笔黑历史!我不想污染你们的相册啊!
  “呜哇!你怎么删了!”蘑菇头拿回手机大叫一声。
  我现在相信这俩人是我堂弟了,后头的秦宵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感觉他笑得整个人都在发抖,顿时脸色一黑,“你看见了?”
  “看见了。”
  “给你两个选择,让我戳瞎你的眼,或者你自行忘记。”
  秦宵高举双手做投降状,“我什么也没看到。”
  板寸头皱了皱眉说:“你终于来了,二叔和阿婶等你很久了,这位是?”
  他问的是秦宵,我还来不及开口,蘑菇头一阵风似地摁住后边柜台的人,大声嚷嚷道:“不行不行,你不能在这儿住,我们都给你备好房间了,回去回去,哎对不起啊,这个房不要了。赵安楠你瞎什么,都一起回来了,肯定是那种关系啊!”
  “啊?!”
  那小蘑菇头长了一张娃娃脸,嘴巴一阵噼里啪啦,我好几次想解释,都被堵了回去。
  我抽了抽嘴角,默默跟秦宵拉开几步距离,只想说我们是纯洁关系。
  然而小蘑菇头并不给我解释的机会,他搞定那边之后,风风火火地抓住我一只手,另外用眼神示意板寸头,让板寸头抓住秦宵的另一只手。连拖带拽,把我俩往外推。
  “那个……我……”
  “不成不成,一定得回去住!外面太危险了!”
  速度之快,我整个人都震惊了,看了秦宵一眼,他也是一副惊愣的样子。他用一副我怎么躺着也中枪的惊讶表情看着我,我无辜地回望他,俩小伙子连蹦带跳,一直到被塞进了赵家的大门口我都久久不能平静。
  秦宵睁大眼,过了一会儿,用一种很微妙地赞赏的语气说:“你有没有一种被绑架的感觉?”
  “……绑你个头啊。”
  赵家也是那种老式的大宅子,古朴的镂窗,弯弯曲曲的廊子。秦宵默默把证件啊钱什么的塞回口袋,严肃地对我说:“我懒得走路了,你要负责。”
  ……你为什么要用这么正经严肃的表情说这种话啊!
  我无力地揉了揉额头,虽说我一开始就没打算住出去的,但是这一切实在是,太突然了,也不知道那小蘑菇头究竟是什么脑袋!我本不想把秦宵牵扯进来的,幸好他也不介意。
  蘑菇头娃娃脸进了赵家之后就又蹦蹦跳跳到别的地方去了,说是去通知他二叔,板寸头叫赵安楠,领着我们去住房。他们口中的二叔应该是我父亲,我其实对那个人没什么印象,但一想到他是我的父亲,又觉得有些忐忑。没感情是一回事,久而未见,再见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
  板寸头赵安楠不像小蘑菇头那么激动,他瘫着一张脸说:“一间房两间房?”
  “两间!”
  秦宵被领到我隔壁房去了,完了赵安楠过来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我没打算在镇上久留,索性直切重点。
  “赵安锐怎么了?”赵安锐是我那弟弟的名字。
  赵安楠微微讶异地看着我,“莫老先生没有说吗?”
  “由于急着来,我姥爷大概还没酝酿好怎么讲。”我无奈地笑了笑。
  赵安楠了解似的点带念头,沉默了半晌,一张面瘫脸无言地看着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你不打算继续讲下去吗?”
  “酝酿一下。”
  “……”
  过了一会儿,“酝酿好了吗?”
  “好了。”
  “然后呢?”
  “其实是这样的……”赵安楠清咳几声,“赵安锐遇煞了。”
  “喔。”又过了一会儿,“然后呢?!”
  “就是这样了,别的我也不知道。”
  “好的,谢谢,再见。”

  ☆、第二章

  赵安楠不是个话多的人,相望两无语。很快我等来了我那个很多年没见过面的父亲。在见到他之前我一直在想,究竟是什么理由可以让一对父母对自己的孩子不闻不问十多年。假如他对我有稍微一点怀念的话,那些事也就算了。我是真的对他们没什么感情,所以才这么坦然,也许对于感情这方面,我是个怪胎也说不定。
  房门叩叩响着,接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二叔。”赵安楠朝那个男人点点头。
  我打量了中年男人一番,端端正正的面孔,五官略显冷硬严肃,但长得还是可以的。
  怎么我就长得这么路人?该不会不是亲生的吧。
  “你回来了。”他看着我点点头,接着转过头去对赵安楠说,“你二婶在照顾安锐,一时半会儿来不了。”
  非常冷淡。
  我一时有些纳闷,这也太过了吧。其实他要是想说我母亲来不了的话,可以对我说呀,为什么要对赵安楠说,这也太过份了。难道我真不是亲生的?可那也不对呀,小时候我问过我姥爷这种话,当时我姥爷提起鞋子就追过来揍我,至少我绝对是我姥爷的亲孙女。
  “你过得怎么样,听说你在医院工作。”他问。
  “哦哦,还不错,除了有点忙以外,没什么不好的。”我忙说。
  “等安锐的事情解决之后……”他顿了顿,“你想转行的话可以跟我说,我替你联系人。”
  这话说得,就跟“等你治好了赵安锐,我给你钱”一样,就是更含蓄了点。我觉得好笑,我父亲说话真是简单粗暴,从见了我之后就正眼都不带看的,估计要不是为了我那素未谋面的弟弟,他是连说话也不想跟我说。
  我叹了口气,我这是犯了什么错,童年没父母也就算了,见了面之后还得添堵。
  一时无话,我浑身不自在,忍了忍,问道:“安锐他出的是什么事?我能帮上什么忙?”
  他的神情一瞬间变了又变,最终看向我的时候,目光中有一些难以言喻的复杂。
  “这么多年,你有想过你十岁以前的事吗?”
  我愣了愣,没明白他为什么要问这个,“十岁以前的事?记不太清楚了。”
  他的目光冷了冷,半晌,说:“你只要知道安锐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多数是你的责任,你必须得救他。你在你姥爷那里住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姥爷没教过你要承担责任吗?”
  “二叔!”赵安楠制止地叫了一声。
  什么?我的责任?我顿时哭笑不得,这都什么莫名其妙的玩意儿,我那个弟弟我见都未曾见过,那关得了我什么事。我要真是个烂好人我就什么也不问都揽到自个儿身上算了,可我不愿意做那个烂好人啊。
  我皱皱眉,“什么我的责任?能帮得上忙我自然会帮忙,可你们说话遮遮掩掩,也不跟我说清楚,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说着说着我也有些动气了,“我姥爷再怎么着,也养了我这么多年,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既没作奸犯科也没杀人放火,除了不知道你那什么莫名其妙的责任,还有什么问题吗?”
  他怒气腾腾地瞪着我,赵安楠扯了扯他,一边皱着眉不赞同地看着他,一边对我做出制止的手势。
  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见面之后会是这样的场景,沉默了一会儿,气氛十分尴尬。
  我以为我算是百里挑一的好脾气了,万万没想到在今天破了功。
  如果记不得小时候那些杂七杂八的事也算是罪的话,我认了!
  打破寂静的是这个身为我父亲的男人,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重而深刻地看着我说:“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们究竟为你做了什么。”
  气极了我反而冷静下来,“那你说,究竟做了什么?”
  他憋得脸色都红了,我耐心地等他说,就连赵安楠也睁着一双眼睛等他说话,过了一阵子,他腾地站起来,一声不吭地往外走。
  秦宵正巧过来找我,被那人火急火燎地撞了一记,秦宵看着他的背影茫然地扬了扬下巴,“谁?”
  我呼了一口气,难耐地揉了揉额头,指指赵安楠:“他二叔。”
  秦宵走进来,挑挑眉:“发生什么事了?你脸色很糟。”
  “家丑。”我睨了赵安楠一眼,“抱歉。”
  赵安楠犹豫了一下,说:“二叔脾气比较暴躁,而且他太担心安锐的事情了。”
  “我知道。”只是我火气太大。
  越想越发觉得懊恼,我对一个老头子发什么脾气,还在另一个陌生人面前,真是太失态了!
  忽然一只手摁住我的脑门,我抬眼看去,就见秦宵似笑非笑,“气什么,走,跟爷出去,请你吃馄饨。”
  “馄饨这么小气,至少要带鸡腿的好吗!”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对杵在一旁的赵安楠说:“不好意思,我和这家伙出去吃大餐了,今天麻烦你们了。”
  赵安楠点点头,“不麻烦。”
  等我和秦宵吃完东西回来已经□□点钟了,我俩各自分散各回各屋。姥爷说等到我到了无常镇之后让我给他打电话,刚才的事情太堵心了我一时半会儿给忘了,吃饱喝足之后心情恢复这才想起来。不过,我没手机啊。
  正发愁,那个蘑菇头的叭叭叭喇叭青年来找我,就是那个赵安晨啊。
  “什么?去拜祖宗?!”我惊诧地瞪着他,“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这人一过来就让我和他去拜赵家的老祖宗,我赶紧攀住门沿,我知道他风风火火,肯定会下意识地就选择用武力把我带去。
  “有什么问题吗?”他一边掰着我掐着门沿的手指一边睁大一双眼睛无辜地看着我,“这是规矩啊,每个从外面回来的人第一件事都是去拜拜老祖宗,虽然是大晚上,不过别担心,我们家没有鬼。”
  这特么都哪里的规矩啊!
  赵安晨扣下我最后一只手指,连拖带拽,拐过一个角又一个角,最后停在意见挂着白帘的屋子前。
  我打了个寒颤,他推开门,示意我走进去。
  我的内心是拒绝的,脑海中闪过容嬷嬷把紫薇关进小黑屋的场面,顿了一会儿,在他使用蛮力把我推进去之前,我深沉地问他:“我跟你有仇吗?你不会把我关在里面吧?”
  “啊?”他一副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看着我。
  一步三回头,他这才恍然地问我:“要我一起进去吗?”
  “……”必须的啊!
  讲真,我一点也不明白明明是现代社会,为什么这么一间大屋子,照明还要用蜡烛这种东西。烛光明明灭灭,忽明忽暗地摇曳着,我抬头看去,心头一跳,一股寒气从头顶直直串到脚底。
  牌位高高在上地立着,庄严肃穆,白帘晃动着,却也阴气沉沉。数不清有多少,幽暗的光线看不大清楚赵家祖先的名字。
  一阵阴风掠过,那牌位上面隐隐露出一张张脸,头挤着头就像一堵由脸组成的墙,苍白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我惊叫一声,踉跄着后退几步摔倒在地上。
  赵安晨忙跑上来扶住我,“怎么了吗?!”
  我颤了颤,凑到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你、你什么也没看见吗?”
  赵安晨一愣,半晌,目光中闪过一分怪异,说:“安定堂姐,这么多年,你果然还是没有变。”
  我不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咬了咬舌尖,令自己冷静下来,拍了拍衣服从地上起来。
  “你说什么?”我半垂着头,“哦,我刚才看见牌位上有一只蜘蛛,我比较怕那个,你看见了吗?”
  “哦。”他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声。
  “拜完了可以走了吧?”
  “安定堂姐,你还没跪呢。”
  我抿了抿唇,也不知是从哪里生出来的感觉,“我不跪。”
  赵安晨这才有些讶异地看着我,说:“拜祖宗怎么可以不跪呢?”
  我暗暗呼了一口气,勉强拾起我刚才丢掉的那点勇气,没打算再理他,余光瞄了那些牌位一眼,先前那些人的脸犹如幻觉,竟然消失不见了。我揉了揉眼睛,定眼一看,竟真的什么也没有。
  经历了刚才那一幕,我再看到这些牌位仍有些发冷,却也没有怕得不敢看的的程度了。
  我粗粗看了一眼,那当然都是姓赵的。赵安晨又变成了先前那副嘴巴叭叭叭的样子,不过我可没忽略掉他刚才那句话,感情他以前果然是认识我的,估计是很小的时候,只是小时候那些事我都不大有印象了。小时候我发了一次高烧,后来我就把发烧以前的事忘得七七八八了。
  “堂姐,你这样不合规矩!”
  我有些不耐烦地摆摆手,“你在我耳边叭叭叭的,把人拖来拽去我还没说你不合规矩呢!”
  “……”
  “咦?!”我突然瞟见有一个牌位上面,写了一个似曾相识的名字。“赵飞燕?!”
  赵安晨只沉默了一瞬间,又开始叭叭叭地说:“哦,那个是前段时间回来的。听说在很久以前离开家失踪的,算是我们的奶奶奶奶奶奶辈,后来托梦给爷爷说她要回家,然后爷爷就把她的牌位安上了。”
  我抽了抽嘴角,“她是从哪里回来的?”
  “那地方好像叫长寿村。”
  “……”
  “你的表情好可怕。”
  我被惊得说不出话来了,原来我跟赵阿祖是有这种关系的吗?!怪不得那时候赵阿祖听说我的名字之后就停下手不打我,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在里面的吗?!
  这么说,阴山册找上我也不是偶然咯?
  赵安晨继续说:“当年她从家里带了一本书离开,好像叫阴山册,不过她在爷爷梦里说那本书后来就不在她手里了,丢了之后辗转很久又回到了赵家后人手里,赵家后人太多了,就是不知道是谁就是了。”
  是我。这话我没说出口,抿了抿唇,我还是回去睡觉消化消化吧。
  正打算离开,忽然发现墙上还有一个暗门。
  “那是什么?”
  赵安晨一愣,走过去开了门,只见里面有一张桌子,上面摆着一个牌位。
  “这个吗?也算是我们家的人吧。”赵安晨嘿嘿笑地挠挠头,“小时候养在我们家,你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我细细打量牌位上的那个名字,其实,对于这个名字,我好像有点印象。
  我笑了笑,“凌珰?铃铛,真是个有意思的名字。”
  话音刚落,我顿时僵住,在我念出“凌珰”的那一刻,我忽然感觉有人在看着我。
  猛地回头一看,屋外幽幽暗暗,什么也没有。
  我莫名觉得那道视线有些阴冷。

  ☆、第三章

  有人在看我!
  有时候我的直觉出奇的敏锐。
  “堂姐,你看什么?”赵安晨疑惑地问。
  我没搭理他,眯着眼一寸一寸地扫过去。赵家是那种老式建筑,祠堂建在赵家最靠里边的位置,出门有一个院子,然后是一条很长的廊子,这时候天已经暗了,白灯笼高高挂着,实际上光线也不怎么明亮。
  那道目光对我的大量一直没有停下,这使我陡然生出一股鸡皮疙瘩来,任谁被人在暗中偷窥也不会觉得好受。尤其是,那道视线隐隐约约带着些不怀好意的意味。
  “堂姐?堂姐?”赵安晨不明所以地拍了拍我。
  我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没什么。”
  我没留意到赵安晨眸子一暗,“看来堂姐还和过去一样看到不该看的东西了,我还以为那是小孩才有的能力。”
  “什么?”我倾过头去看他,他这话实在是很有意思,他怎么知道我总是看到那些奇怪的东西。听说我以前是住在赵家大宅的,难不成我小时候就这样了?
  关于我小时候的事,赵安晨看起来知道得还挺多的。我打量着他,白白净净的一个小男生,蘑菇头,穿得很潮流时尚,只是在这样的光线这样的地方之下,我实在是欣赏不来。目光移开,正思考着怎样打探点消息,毕竟没有谁对自己那空白的过去是不好奇的。
  结果不经意间发现他头发膨了起来,黑糊糊地飘起来一点,下意识地伸手去摸了摸,“你的头发怎么……”
  咦?奇怪了,也没膨起来啊。
  赵安晨一愣,受惊似地侧开头来,“堂姐?!”
  下一刻,我惊恐地捂住嘴,右手还僵在原先那个地方。紧接着,一直青紫色的手沿着赵安晨的肩,缓缓地趴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冰冷粘腻的触感令我再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根本不是什么头发膨起来!
  就在赵安晨侧开头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他身后,青白色的带笑的诡异的脸,面上隐隐冒着黑雾,身上穿着古代的衣服,长袖垂垂落地,披头散发,没有眼仁的瞳孔直勾勾地望着我。
  他的白眼翻了翻,眼珠子在眼眶里挪动,接着慢慢滑下来。
  一双黑暗了无生气的眼。
  顿时天昏地暗,只是眨眼之间,他消失了,同时,我身边也没有了赵安晨。
  一阵闷热涌上来,我睁开眼睛,眼前一片黑暗,空气中湿臭腥泞。
  我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这令我十分恐惧。伸手朝前一摸,却被什么挡住,上下摸索了一下,指甲不经意刮在上面发出尖锐刺耳的声音,我心底一阵发麻,意识到自己现在很可能是被关在一个木箱子里面。
  “救命——”
  “有人吗?!”
  我挣扎着叫道,同时不停地刮挠着前面的木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在什么地方?
  还有那个……
  那个玩意又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心里发冷,被困在这样一个狭窄的地方,窒息感越来越严重,几乎令我头晕乏力,甚至双手都无法伸展,连抬起身体也做不到。周围传来一阵泥泞的泥土的味道,除了味道之外,我听不见声音,顶多是自己的耳朵被闷得太久而发出的嗡嗡声。
  不知过了多久,我挣扎着,终于在最上头的地方抠到一条缝隙,这块木板很大很重,我咬了咬牙,求生的意志令我使出吃奶的劲儿把那块木板抠下去。
  霎那间,一股浓烈的青草味夹杂着更浓的泥土味扑鼻而来。
  声音也随之涌了过来。
  是山间的虫鸣鸟叫,同时伴随着人声,还有泥土扑到木板上的噗噗声。
  “老二啊,你说你们家这事——”
  “闭嘴!”
  一声叹息。
  接着一阵哭泣声。
  “哭什么哭!还不是你要的!”
  我使力撑着身子起来,嘴巴凑到那条缝上,声音是难以想象的嘶哑,“救我——”
  “哎?!你们没上钉?!”
  “这么个小孩上什么钉,太缺德了点,我干不来!”
  “你!”
  我咽了咽口水,酝酿着,发出更大的声音,“救我救救我!”
  那哭声更为悲痛欲绝,我既无奈又害怕,口中不断地叫着救命,挣扎着起来,手指攀着那条缝的,使力再把那块木板往下拉,明明是很厚重的木板,大概是由于求生之心的爆发,我竟然又把它拉下去了一点。
  天色黯淡,我看见周围围着好几个模糊的人影,看不大清他们的模样,只依稀分辨出他们提着铲子,见我试图爬出来,不知谁骂了一声娘,扔下铲子跳下来——我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大坑。
  那一声骂娘令我意识到他并不是想要救我,我挣扎着,心跳剧烈地跳动着,绝望一点点从背脊弥漫上来。
  “救我!救我!”
  “让我出去!”
  “我不要待在这里!”
  这时,一只枯老的手从上方伸了过来,摁在我的头顶上。
  “闺女啊,怪只怪你的命不好啊。”
  沿着那只手看去,我看到一张皱如枯木的苍老的脸,浊白的眼里充满冰冷残酷。
  下一刻,那只手用力将我的脑袋摁了下去,咚地一声闷响,木板再次盖上。
  眼前一片黑暗,与绝望相伴的是无边无际的孤独,我抓挠了一阵子,始终无法再把板子拉下来,就在这时,不知从哪里伸出一只手,按住我,伴随着一阵子阴冷的气息扑到我脖子上。
  我打了个寒颤。
  “陪着我。”有个温柔粘腻得令人发寒的声音在我耳边说。
  我猛地一震,这声音像是把我从魔怔中唤醒一般,我陡然想起之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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