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野花-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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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午“嗯”了一声。
　　五个工作日一眨眼就过去，最累的当属周静。
　　白天对着电脑做她完全不感兴趣的财务工作，晚上跟着程午练习防身术和格斗，每当躺到床上；　眼睛一闭就睡着了，完全治好了她这么多年夜猫子的毛病。当然了，这并不是周静想要的生活，她第一次盼星星盼月亮的期待尽快开学。
　　周六一大早，周意立带程午回家。其实之前星期三晚上，沈霞还特意打了电话来问程午的口味喜好，这也就代表着周方正的态度。
　　程午化了淡妆，白T恤搭配浅色牛仔，简单清爽又得体。周意立看她这么穿了，他也穿了件白色的短袖，四舍五入也算情侣装了。
　　周静见了，说，“哥，你这么穿还跟姐姐挺配的。”
　　周意立反问，“不这么穿就不配了？”
　　“配不配你心里没点数吗？”
　　“皮痒了？”
　　“嘻嘻……要不您给我挠挠。”
　　“……”
　　皮这一下，周静真的很开心。
　　周意立开车，程午坐副驾驶。
　　周静在后面说，“姐，一会见到咱爸妈你别紧张啊，我哥是靠不住了，但还有我在呢，我罩着你，完全OK的。”
　　周意立气笑了，“能不能说点我的好话，你哥怎么就靠不住了？”
　　周静忙说，“靠得住靠得住，我这不是为了体现我作用更大，拉个人比较一下嘛。”
　　周意立空出一只手去拉程午，“紧张吗？”
　　程午轻轻与他交扣，“不紧张。”
　　她说不紧张，就是真的不紧张。
　　周意立逗她，“假如爸妈不同意我俩可怎么办？”
　　程午平静的看了周意立一眼，“你努力争取。”
　　周意立乐死了，“我绝对努力争取，实在不行，我还可以跟你私奔。”
　　周静不爱听了，“哥，幼稚死了，你吓人玩有意思吗……”
　　程午回过头，“没事，我知道他开玩笑。”
　　周静：“……”
　　到了周家，沈霞见到程午，当即眼睛一亮。
　　和想象中的类型完全不同，不是那些看起来妖里妖气的女孩子，她没想到儿子喜欢的女人看上去这么干净简单。
　　沈霞暗自想，五官漂亮，个子又高，这基因优秀了，下一代也长得好。
　　人和人之间都讲究眼缘。
　　未见面之前，沈霞对程午有感激有怜惜，她可以接受，却谈不上多喜欢。
　　这见到了，她对她的第一印象便打了满分，心中真正高兴起来。
　　周方正也很意外，美人在骨不在皮，她那“站如松，坐如钟”的挺拔姿态，倒让他对她有了好感。
　　他心里想，罢了罢了，不联姻就不联姻，周家儿女都是有能力的，靠自己本事做商业帝国倒也更加稳固。
　　程午话不多，但有周意立不时接口解围，再加上周静活跃气氛，她和他们相处得很好。
　　后来走时，沈霞还特别叮嘱，让周意立以后常带程午回家吃饭。
　　很快就到了九月中旬，学校开学，周静离开公司。走之前，她请财务部同事吃饭，亲热的拉着瞿红感谢她的教导和照顾。
　　一个星期后，周静在班上组织国庆节去翡翠湖秋游野炊的活动，她一向号召力强，几乎三分之二的人报了名。
　　同时，周意立也找了瞿红到办公司，跟她提这件事，表示他会付她露营借宿及其他相关费用。
　　瞿红倒没一口答应，她跟他说要回去和丈夫商量一下。结果自然是不出周意立预料，第二日，她就带来了肯定答案。
　　警局派了两个年轻警察充当周静的高中同学，加上他们俩，一共二十个人。
　　冯博自告奋勇参与这次行动，他和周意立与程午一人开了辆车，而杨华也因未在瞿红等人面前露过脸，于是他顶替司机，开了周意立那辆十一座的豪华商务车，四辆车到鹤城大学接人。
　　冯博最爱出风头，车一停下就探出脑袋招手，“小静静，冯博哥来了。”又“哟”了声，“小陈妹妹，好久不见，又长漂亮了！”
　　周静见怪不怪，倒是陈娅美面皮薄，闹了个大红脸。
　　周意立把那两个警察安排在杨华那辆车上，周静则拉着陈娅美还有另外两个关系好的同学上了程午的车。
　　周静坐副驾驶，她回头，向她们介绍，“这是我嫂子。”
　　其中一个是男生，“嫂子好。”
　　周静伸手探到后面打了他一下，“这么不懂事，嫂子是你叫的，叫程姐。”
　　男生嬉皮笑脸的，“程姐好，程姐好。”
　　程午笑了，“你们好。”
　　陈娅美还记得程午，可以说印象深刻，她吃惊，“小静，我没记错的话，她是我们在洞里萨湖求合照的那个帅气姐姐吧？”
　　周静笑，“是啊，是不是觉得缘分很神奇？”
　　陈娅美使劲点头，“这缘分，太神奇了！”
　　路程稍远，车子开了三个小时才抵达。这会已将近中午，驶入别墅后发现，里面挺热闹的。
　　瞿红出来迎接他们，和她一起出来的还有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此人皮肤白净，眉上有一颗小痣，看着瘦瘦弱弱，像个斯文人。
　　她一个一个介绍。
　　“老康，这是我们周总，这是冯总。”
　　“这是我们周总女朋友，程小姐。”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聪明伶俐的小姑娘周静了。”
　　她又对周意立他们说，“他是我男人，康培。”
　　冯博打趣，“瞿姐，你是不是吃独食啊，怎么肉全长你身上了。”
　　瞿红笑着回，“可不是。”
　　倒是康培表现得像个老实人，一本正经，“没有，我就是怎么吃都长不胖。”
　　冯博“哟”了声，“你这话可会被小姑娘们羡慕嫉妒恨的，你说是不是啊，小静静。”
　　周静配合，“我已经羡慕嫉妒恨了。”
　　周意立随口问“瞿姐，今天这么热闹，你们家办酒啊？”
　　瞿红看向他，说：“我家没几个亲戚，哪有什么酒办？这两年来翡翠湖玩的人多了，每逢节假日，我和老康就借机做做餐饮住宿的生意，赚点外快糊口。”
　　冯博啧了两声，笑得极不正经，“住着这么大的别墅还糊口呢，瞿姐不愧是干财务工作的。”
　　“冯总就爱开玩笑。”瞿红说，“都别站外面了，这些孩们都饿了吧，给大家准备了饭菜，希望合你们胃口。”
　　“瞿姐谦虚了。”
　　夫妻两人领着他们进门，带他们去了一间单独的大包厢。
　　瞿红提前问清楚他们的人数，现下已经摆好三桌菜，农家的菜盘都大，份量十足，一桌热盘冷盘汤菜十几样，特别丰盛。
　　因为大部分都是学生，大伙儿对这欧美田园风格的大别墅还挺震撼的，一边吃东西，一边七嘴八舌讨论起来，气氛火热。
　　刚吃了两筷子菜，瞿红抱来了一坛酒，“周总，冯总，这是我们家老康自己酿的黄酒，你们尝尝。”
　　冯博道：“还自己酿酒哪？老康厉害啊，让我先闻一闻。”
　　说着就接过酒坛，一揭开盖子，低头去嗅，竖拇指，“香！”
　　周意立看着瞿红，“瞿姐，我们这桌没坐满，你和老康一起来吃饭。”
　　瞿红推辞，“不了，外面忙，你们吃好喝好，有什么需要叫我就行了。”


第33章　
　　既然打着秋游野炊的旗号；　总得把样子做到十成十。丰盛的午饭后，休息了一会儿，周静和她同学们带着食材和工具往翡翠湖去了。
　　瞿红问周意立；　“周总；　你们打牌吗？打牌的话，楼上有麻将机子。”
　　周意立笑说：“不了；　谁没事跑这么远来打牌，这边风景挺好的；　我们随便走走。你忙你的；　不用管我们。”
　　康培走过来；　对瞿红说，“不然我给谢老头打个电话，让周总冯总他们过去钓鱼吧；　正好不是要烧烤么。”
　　冯博接话，“可以可以，钓鱼是我的强项。”
　　周意立递了支烟给康培，“老康；　你那黄酒不错，还有么？走的时候卖两坛给我。”
　　冯博紧跟着说：“立哥我们想一块儿了，也卖两坛给我。”
　　康培接过烟；　却不抽，夹在耳朵背，“还有很多，承蒙周总冯总看得上；　我送你们两坛。”
　　冯博摆手，“一码归一码，不送，就卖，不然我们可不敢要。”
　　康培正要说话，瞿红接口，“不值几个钱，冯总就别客气了，以后您报账别拖延时间就算帮我大忙了。”
　　冯博哈哈大笑，“哟，瞿姐，藏得深啊，还不知道你对我意见挺大啊。”
　　“不敢。”瞿红笑，转头说，“老康，那你现在就给谢老头说一声，我带周总冯总他们过去。”
　　康培推了推眼镜，“好。”
　　周意立开口，“我这司机也是钓鱼的一把好手，我问问他去不去。”
　　说着，他就走到商务豪车前，敲了敲车窗，“老康给我们找了一地方钓鱼。”
　　杨华想了一秒，“我跟你们一起。”
　　步行过去，沿路可见山清水秀。
　　周意立叼着烟，“这空气好啊，没有工业污染，适合养老，瞿姐你家还有没有别的地，卖两块给我，价钱好商量，我和程午也过来建一别墅住住。”
　　程午侧头看周意立，恰好他也看着她，两人视线相撞。
　　周意立笑了笑，“你觉得呢？”
　　她配合他，“我觉得可以。”
　　说什么都少不了冯博，“我也觉得相当可以，瞿姐，要有多的地，也卖我两块呗，我来和立哥做邻居。”
　　瞿红一笑，脸上的肉堆到了一起，“您二位就别开玩笑了，这儿顶多就是尚算靠近城市的农村，周总手里那么多好地儿，哪看得起这。”
　　冯博说：“你就是妄自菲薄了，我瞧再发展小十年，多的是人往这边跑。”
　　瞿红乐呵呵，“那就真借您吉言了。”
　　他们夫妻说的谢老头住在翡翠湖另一头，一个竹林和柳树掩映的小院子，院前一大片池塘，这个季节，荷花荷叶都败了，水中央伫立着未被采摘的干莲蓬，水上浮着大白鹅和肥鸭子，别有一番韵味。
　　零零散散已有十余人在这垂钓，看来这附近的农户，都有点生意头脑。
　　瞿红把他们送到这里，跟谢老头交待了几句，见他们开始钓鱼了才回去。
　　等到瞿红不见身影，周意立走到杨华身边，重新抛下鱼线，状似无意且压低声音问，“你们怎么安排的？什么时候行动？”
　　杨华也没有看他，全神贯注盯着水面，“晚上，别墅地下室一定有玄机。”
　　说完，杨华摸出烟递给周意立。
　　周意立取了一支衔进嘴里，“不是我置疑你们的办案能力，那俩小孩行么？”
　　杨华知道他的意思，笑着点燃烟，抽了两口说：“行不行看结果吧，去年进来的新人，就他俩表现最突出，鼻子敏，眼睛尖，耳朵灵，也足够聪明勇敢细心，是最好的人选。”
　　周意立点点头，“几成把握？”
　　杨华耸肩，“这康培搞建筑的，别墅是他自己设计的，还真不好说。”
　　他深深吸口烟，顿了顿，心情很沉重，“对这个案子，我们也很无力，知道这是犯罪团伙，可是没有证据，就只能眼睁睁看他们逍遥法外，拿他们没办法。要是迷信能有用就好了，想求老天开开眼，那些女孩还不知道正在遭受什么，希望能尽快解救出她们，减少她们的伤害。”
　　周意立沉默半晌，开口，“还需要我做什么？”
　　杨华摇摇头，“足够了，我们也会尽可能的小心隐蔽，毕竟带了这么大一帮子学生来掩人耳目，不能让他们出差池。”
　　周意立：“反正有用得着的地方，你尽管开口。”
　　“行。”杨华看了不远处的程午一眼，转了话题，，“眼光不错，嫂子太漂亮了。”
　　周意立笑了，满是得意，“是啊。”
　　竿往下沉，周意立收起鱼线，挂在钩上的鲫鱼在空中挣扎摆尾。
　　杨华的鱼线也有了动静，他抓住鱼，意有所指，“希望能钓条大的。”
　　周意立说：“会的。”
　　杨华挂了鱼饵，再次将鱼线投入水中，小声道，“我记得你以前喜欢钟媛姐，一头长发又黑又亮又顺跟仙女似的，性格也很温柔体贴。”
　　周意立好笑，“当时她跟你哥搞对象呢，那是你哥的菜，不是我的。”
　　杨华很惊讶的“啊”了声，“我哥和钟媛姐？”
　　“你不知道？”
　　“我还以为钟媛姐后来去娱乐圈发展，是你把她捧起来的。”
　　“她是实力派，有过合作，关系不大。”周意立也很诧异，开玩笑，“华子，你连这都没看出来，有点对不起你手里饭碗啊。”
　　杨华惭愧，“那我哥宣称不婚主义，和钟媛姐有关？”
　　周意立挑眉，“你说呢。”
　　杨华长长叹了口气。
　　一个备受瞩目的二线女明星，一个归隐田园的深山小老板，天差地别。
　　周意立拍了拍杨华肩膀，“钟媛也单身，据我所知，过段时间，她要去你哥那儿拍综艺节目，未必没有复合可能。”
　　杨华倒不是很信这话，笑了笑。
　　又钓起一条鱼，周意立回到程午身边，她脚边的桶里已经有两条了，他回去时，她正钓起第三条。
　　周意立揽了她腰，偷了个香。
　　四个人钓了三十条鲫鱼，都不怎么大，小个的只有尺长，烤着吃正好。
　　周意立找谢老头称重付钱，还借了厨房杀鱼刮鳞，程午跟着他一起进去。
　　杨华主动说，“我去帮立哥，嫂子就在外面等我们吧。”
　　冯博拉住杨华，露出暧昧的神情，“别啊，有点眼力见。”
　　杨华性格比较直，“嫂子一个女的，你让她杀鱼？”
　　冯博笑，“你嫂子可不是一般女人，别说杀鱼了，杀猪都没问题。”
　　杨华：“……”
　　周意立当然也舍不得程午做这种活，指道，“冯博，你来。”
　　冯博偷懒，“我信佛的，不杀生。”
　　程午说：“没事，我动作快。”
　　冯博：“谢谢嫂子，嫂子辛苦。”
　　周意立：“……”
　　程午：“……”
　　厨房不大，侧墙上有一扇门，打开后发现后面有天然水井和洗菜的石头台，周意立一手拎了个鱼桶，“咱到那去弄。”
　　程午取了两把菜刀跟过去，递给他一把，“你们说的我都听见了。”
　　周意立误会了，“吃醋了？我真没喜欢什么钟媛李媛张媛。”
　　程午抓了条鱼放在石台上，用菜刀拍几下，“不是这个，如果杨华需要你提供帮助，你别独自行动，你还有我。”
　　他看她手法利落，“可以啊，杀过鱼？”又笑，“我知道，你可是专业的。”
　　她非常认真，“没和你玩笑。”
　　周意立收了笑，郑重道，“我都听你的。”
　　程午点点头。
　　杨华还是来了，他们不再交谈。
　　也得亏他来了，三人打理这鱼都花了大半个小时，将石台和鱼鳞清理干净了才离开。
　　他们到达翡翠湖，时间已不早。游客差不多都走光了，留下的就只有这一群学生。
　　周静笑，“等你们好久了。”她走过来，悄悄对杨华说，“华子哥，下午我跟你手下去找农户买菜套到点消息。”


第34章　
　　下午那会儿；　两个年轻警察以食物不够为由，提出去附近农户家里买几只鸡鸭和一些新鲜的时令蔬菜回来，周静听了；　知道他们有任务在身上；　便跟上去给两人打掩护。
　　其实也没问出什么，总结起来；　就和杨华想的一样，别墅地下室有问题。
　　那各农民大妈倒是话多；　一会嫌弃康培吃软饭；　一会又说瞿红一个人辛辛苦苦挣钱养家；　还把女儿送到国外读书，工资肯定很高。
　　八卦了一番，最后才落到重点。
　　一般他们农村人建房子都会找同村相熟的人来帮忙做工；　可康培和瞿红没有请他们，而是找了外面的人。
　　这倒是其次，关键是康培看上去就属于那种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他们家地基却几乎由他一手完成；　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门子邪。
　　杨华便想，上一次搜查是从屋内着手，结果毫无所获。也许对方藏得太高明；　但也有可能，蹊跷之处在屋外。
　　天色一点点暗了，翡翠湖边燃起篝火，水中倒映着火红的光和虚虚幻幻的人影。
　　岸上炊烟袅袅；　火舌腾腾，鱼在烤架上滋滋作响，整鸡整鸭表皮金黄，热油飘香。
　　开动之前，周静把相机丢给周意立，让他给他们拍集体照。
　　拍好了，男生不讲究，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女生们爱干净，摘了树叶当垫子，俏声巧语，又是一道风光。
　　冯博最爱出风头，仗着比别人多吃了十年饭，大吹特吹，再加上他确实长得人模狗样的，惹得小女生们花枝乱颤，更有甚者，还对他送上秋波。
　　周静凑他耳边悄悄警告：“不许打我同学主意。”
　　冯博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放心吧，你冯博哥可不喜欢没滋没味的黄毛丫头。”
　　周静拧了他一把，咬牙切齿，“流氓。”
　　冯博：“……”
　　倒是周意立和程午没凑他们的热闹，两人拿了两条烤鱼、一只整鸡和几罐啤酒，躲到翡翠湖最边缘的角落去过二人世界了。
　　两人脱离群众时，小姑娘小伙子们“哟嗬唷呵”的起哄，闹的可欢实了。
　　表现之夸张，连一向都云淡风轻的程午都乐了，说，“他们真活泼。”
　　周意立侧过头，天上的星子落入她眼中，散发出来的光更亮更美，他为此尤其着迷。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发现她对少年少女们挺友善。
　　在暹粒时，对他和冯博与对周静和那个姓陈的小姑娘完全是两个态度，在明月山时对那几个搭便车的学生也挺好，现在也是，很轻易就被这群小年轻感染了，还笑的这么真心实意。
　　周意立不太明白她这种情感，随口道，“我觉得吵死了。”
　　程午看了看他，问，“你那时不这样？”
　　周意立愣了一下，突然就懂了，她没有这样的青春，可以说也没有朋友，所以羡慕了。
　　果然，程午接着说：“我在保镖公司培训时，学员之间都是相互竞争的关系。”
　　她从来没有像周静他们一样正常的上学。
　　周意立从兜里摸出不知在哪拿来的两只红烛，点燃芯苗，滴了蜡在石头上固定。
　　他状似无意，“想去体验校园生活吗？”
　　程午愣了愣，坦诚道，“如果有机会，当然想。”
　　周意立开了罐啤酒给她，“想学什么？”
　　他也给自己开了一罐，轻轻与她碰了碰。
　　这个程午倒没想过，她喝了口酒，摇摇头，“不知道。”
　　周意立撕鸡腿给她，“你找找自己的兴趣，学校的事，我给你张罗。”
　　“不用了。”程午说，“我只有十个月假期。”
　　烛光在她脸上、眼中跳跃着，周意立呼吸一窒。
　　“程午。”他叫她。
　　程午看着他，“你说。”
　　“要不…”他顿了顿，“你把那份工作辞了吧。”
　　程午没说话。
　　他赶紧解释，“我不是不尊重你的职业，只是你想想，你的工作相当于没有私人空间，我想见你都见不着，这样我会很痛苦的。”
　　程午一听，还挺有道理，她设身处地的想，想见他却见不到，自己也会很痛苦。
　　周意立继续说：“我的意思是，我们不缺钱，完全不必非做这份工作。如果你担心的是除了保镖你不会其他的，刚好你不是想体验校园生活吗？那就先去学点东西，你觉得怎么样？考虑一下？”
　　程午几乎没有过多犹豫，点头，“好，我找时间和徐先生谈谈。”
　　周意立许了她一个家，对她而言，他就是她更重要的选择。
　　周意立大吃一惊，他不敢相信这么轻易就说服她了，“你答应了？”
　　程午伸腿，又直又长很是吸睛，“嗯。”
　　周意立心情大好，喝了一大口酒。
　　两人并排坐着，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聊，他不时将她逗笑。
　　周意立开第二罐啤酒时，没怎么使劲，却将易拉罐环扯下来了。他心一动，拿着这个环转身，“程午。”
　　程午抬眼，等他下文。
　　他还未说话，大概也是觉得接下来的举动太扯了，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笑出声来。
　　程午不解，“你笑什么？”
　　他手捏成拳头掩唇，咳了咳，渐渐收起笑，然后举着这个易拉罐环，郑重无比，“嫁给我。”
　　程午怔住了。
　　周意立很狂妄，“嫁不嫁？一句话。”
　　程午心中震动，难得失去平静，与他对视好一会，伸出手，“嫁。”
　　周意立一把捉住她的手，又笑了，“不戴这个，怎么这么天真，又不是钻戒，哪配得上你。”
　　程午不满，声音倏地变冷，“你跟我开玩笑？”
　　周意立倾身，在她手指印下炙热的一个吻，“谁跟你开玩笑。我求婚了，你答应了，家长也见了，咱俩这辈子就绑在一块过吧。”
　　程午面容和缓，“好。”
　　周意立说：“戒指我还没准备好，抱歉。”
　　程午心中欢喜，弯起嘴角，“没关系。”


第35章　
　　周意立把易拉罐环攥在手心里；　过了一会，揣进兜里，留作纪念。
　　他也将腿伸出去；　比她的长出一截。
　　两人继续吃喝；　吃完了，周意立把垃圾装进塑料袋；　打了结丢到一边。又去湖里舀了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