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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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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这么一说,旁边人才把目光朝倪简投来。
    那些妇人、小姐,老的、年轻的,倪简一个都认不出来,索性都不叫了,只看着肖老太太,嘴边挂着一丝僵硬的笑容。
    一旁,妆容精致的肖勤笑容灿烂地介绍:“大家还不认识吧,这是我大姐,她一向忙得很,今年难得露面给奶奶贺寿,刚好趁此机会给大家介绍一下。”
    说完,对倪简说,“来,大姐,你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倪简抿唇看了她一眼,移开目光,简洁地说:“大家好,我叫倪简。”
    众人笑着朝她点头。
    倪简不是傻子,那些笑容里包含的没有言明的意味,她都懂。
    她姓倪,不姓肖。
    她知道,这些人都注意到了。
    倪简也笑了笑,闭上嘴不再说话。
    但肖勤很热情。
    她帮着介绍:“啊,我忘了说,我大姐比较特殊,她耳朵聋了,听不见,所以你们跟她打招呼要站在她面前,这样她就能看到了。”
    肖勤说完对倪简笑了一下。
    倪简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人群里的窃窃私语,她听不见,也不想费力地一个个去看。
    这一刻,她发现,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见自己不想见的人,待在自己不想待的地方,比预料中更令人疲倦。
    她尽力了,没办法做到更好。
    程虹要是再不满意,她也没办法。
    倪简默默站了几秒,一句话也没说。
    肖勤觉得无趣,懒得理她了,很快带出一个新话题,又把一堆人的目光吸引到她身上去了。
    倪简找了个稍微安静的角落坐着,活生生熬了两个小时。
    期间,她的目光远远跟程虹碰了几眼。
    倪简想,这算查过岗了吧。
    然后,她从宴厅的侧门溜走了。
    夜里十点,倪简仍在长安街上游荡。
    北京的风比南方更烈。
    倪简没有戴围巾,风裹着光溜溜的脖子,从衣服缝隙里钻进去,冷得人牙根打颤。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靠着路灯柱给陆繁发短信:今天忙么?
    很快收到回音——
    还好,出了四次警,你还好么,北京很冷吧?
    倪简笑了笑,回:废话。
    陆繁:多穿点,记得戴围巾。
    一阵冷风刮来,倪简打了个哆嗦,她伸手摸摸脖子,凉得刺手了。
    她靠着灯柱蹲下来,用快要冻僵的手指头慢慢摁:嗯,你也是,换厚鞋子穿。
    顿了顿,又摁出几个字:后天,你来么?
    停了两秒,又一个一个删回去,换了另外五个字:不说了,睡了。
    *
    除夕夜,下雪了。
    时隔多年,倪简再一次看到北京的雪,仍然如鹅毛一般,一片抵别处两片,飘飘洒洒。
    天格外的冷,但依旧要参加宴会。
    这回吃的是年夜饭,算是家宴,在北京饭店,五点开席,八点多就结束了。
    一家人都回了老宅,晚上,程虹还在家里安排了别的活动。
    倪简待了几分钟,就溜出来了。
    程虹前两天拨了一辆车给倪简用,钥匙还在倪简手里。
    倪简取了车,离开了老宅。
    在这个飘雪的除夕夜,倪简在漫天烟花爆竹中独自驱车去了北京南站。
    她没有收到陆繁的信息。
    她也不问他。
    今晚,她在这儿等。
    他来了,他们一起过年。
    他不来,她进去取票,赶凌晨的火车。
    她没告诉他,那天,她弄了两张票。

☆、第34章

倪简给陆繁买的那趟车三点多发车,正点到站应该是晚上九点半的样子。
    倪简瞥了一眼手机屏幕,九点三刻了。
    她没告诉他具体地址,如果他到了,必然要发信息问她。
    倪简等到十一点,手机没有任何动静。
    她转头看了看窗外灯火,闭了闭眼,头转回来时发动了车子,往西停车场去了。
    她锁好车,拔了钥匙,离开停车场。
    安检时,手机震了。
    倪简划开一看,心腔震了震。
    她飞快地摁了几个字:你在哪?
    陆繁把手里的袋子放到脚边,低头回道:地铁已经停了,我到北出站口了,听说这边好打车,你把地址给我。
    信息发送后,大约过了两三秒,倪简的信息过来了——
    站着别动。
    倪简从西停车场跑到北广场,花了六分钟。
    几乎一眼就看到了陆繁。
    他站在打车的人群中,手里拎着一个鼓鼓的大袋子,背上还是那个旧背包,不知装了些什么,鼓囊囊的一团,看起来有些重量。
    但他依然站得笔直。
    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颈子上裹着她买的深棕色围巾。
    灯光和雪花落在他身上。
    晶莹的白花瓣藏进他的短发里,消失了。
    倪简知道,雪化成水,留在他的发丝上了。
    倪简停下脚步,在两丈之外喊他的名字:“陆繁。”
    一声之后,嗓音微微抬高:“陆繁!”
    风雪天,寒冷的夜晚,嘈杂的广场。
    她的声音不算大,却仿佛带着难以言说的力量,穿透一切。
    陆繁回身,在纷扬白雪中看见他的姑娘。
    目光撞上。
    这一刻,倪简飘了几日的心似乎突然间归了位。
    风刮得眼睛发酸。
    她张了张嘴,想再喊他,一口风灌进嗓子眼,卡住了。
    倪简眯了眯眼睛,闭上嘴。
    片刻后。
    她朝他走。
    他也一样。
    距离缩短为一步之遥。
    周遭喧嚣不止。
    他们之间却是静谧的。
    陆繁把袋子放下来,跨过那一步,到她身边。
    谁也没有说话。
    倪简仰头,陆繁垂眼,双手捧起她冰凉的脸颊,对着她的唇吮上去。
    一切思念尽在其中。
    一吻结束,彼此呼吸都有些不稳。
    陆繁的唇退开。
    一片雪花沿着倪简的脸颊滑下来,到唇边,化了,倪简嘴唇一凉。
    不只嘴唇,睫毛上也挂上了雪和水。
    她眨了眨眼,凝着陆繁。
    灯柱就在他们身后,冷白的光兜头照着。
    在对方眼里,他们都是格外清晰真实的。
    半晌之后,倪简忽然笑了笑,对陆繁说:“走吧。”
    陆繁点头,一手提起袋子,一手牵她。
    倪简把陆繁带到停车场,打开后门,叫他把背包和袋子放进去。
    陆繁看了看车,眉头微皱。
    “你一个人开车来的?”
    倪简点点头,伸手拉开前门,要进驾驶位,陆繁拉住她,“我来开。”
    倪简看了他一眼,突然明白他刚刚为什么会皱眉。
    她是聋子。
    聋子是不能开车的。
    “我在美国有驾照的。”她抿了抿嘴,“小天帮我弄的,我技术还行,没出过事,现在也就偶尔偷着开开,上次小天的车我也开了,没什么要紧。”
    陆繁仍然不松手。
    倪简扯唇笑了一声,说:“这车是我妈给我用的,她都不操这个心,你担心什么?”
    说完,见陆繁眼中担忧更甚,她叹口气,妥协了。
    “行,你开。”
    倪简说了地点,等陆繁设好导航,就靠在副驾驶位上闭了眼。
    对一个嗜睡的人来说,大半夜还没上床实在折磨。
    下雪天路况不好,车速本来就上不去,加上陆繁开车求稳,这样一来就更慢了。
    倪简在车上睡了一觉,快一点时才醒。
    车已经停了。
    倪简睡眼朦胧,看了看窗外:“喔,到了。”
    陆繁伸手帮她捋了捋头发,扳过她的脑袋:“这是哪里?”
    倪简:“这么大的字,你看不见?”
    “不是……去你家么?”
    “什么?”倪简凑近,揉了揉眼,“你再说一遍,光线暗了,我没看清。”
    陆繁又说了一遍。
    倪简一愣,半是惊讶半是迷惘,“我没在这买房子,也没租屋,哪来的家啊。”
    陆繁:“……”
    他看了她两秒,低声问:“这几天你一直住这儿?”
    倪简:“嗯。”
    她回答得理所当然,陆繁心里一阵酸。
    他摸了摸她的脸:“你不是回家过年么,这样……为什么要回来?”
    倪简怔了怔,这才明白他所说的“家”是指什么。
    那个家,是程虹的家,是肖勉的家。
    在别人看来,也是她的家。
    但只有她知道,不是,根本就不是。
    *
    进了酒店房间,陆繁把背包和袋子放下,脱了羽绒服。
    倪简扯了扯那个不透明的黑色袋子,说:“你出个门东西还挺多,这装的什么?”
    陆繁还没回答,她已经扯开了袋口,扒开一看,愣了愣。
    “你哪来的这些东西?”
    陆繁:“买的。”
    “你买这些干什么?”
    陆繁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眉眼微微垂下了。
    倪简看着他清峻的眉骨,别开脸,吸了口气。
    “傻。”
    她骂了一句,眼里却起了雾。
    他以为她叫他来,是带他见家长,见这边的家人,所以他什么都准备好了,一大袋见面礼,补品、特产,各种各样的。
    程虹会稀罕这些么?
    肖家人会稀罕这些么?
    不会。
    程虹根本就没打算见他。
    而肖家人甚至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她的丈夫叫陆繁。
    这个傻子。
    倪简转回脸,问:“花了多少钱?”
    陆繁抬起头:“没多少。”
    倪简凑近,瞪着他,“你还不老实,不会说谎就不要说。”
    “没说谎。”陆繁皱眉,“别说这个了,你去洗个澡睡觉吧,眼睛都青了。”
    倪简抬脚踹他:“你眼睛才青了呢,你去洗。”
    她说完就往门外走。
    陆繁拉回她,“你去哪?”
    “我还能去哪?”倪简没好气,“去餐厅给你找吃的。”
    “现在没有了吧。”
    倪简斜他一眼:“今天是除夕。”
    “哦。”
    陆繁松开手。
    倪简出去了,临走前,催促他去洗澡。
    陆繁洗好澡出来,倪简已经回来了,桌上放着一个托盘,里头摆着一份牛肉套餐。
    “吃饭。”倪简说。
    陆繁走过来,“你呢?”
    “我早就吃过了。”倪简说完进了卫生间。
    等她洗完澡,陆繁早已吃完了饭。
    倪简看了看托盘,碗里干干净净,连米粒都没剩。
    显然,他是真的饿了。
    倪简问:“饱了?”
    陆繁点头。
    倪简走到床头吹头发。
    陆繁站着看了一会,走过去,握住吹风机的手柄。
    倪简抬头,陆繁说:“我帮你。”
    “不用。”倪简拒绝了,指指床,“你睡。”
    她拔掉吹风机的插头,拿着进了卫生间,把门关上了。
    嗡嗡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陆繁坐到床上,静静地听着。
    过了五分钟,倪简出来了。
    看到陆繁坐在床边,连衣服都没脱,她皱眉:“你怎么还不睡,折腾一天都不困?”
    陆繁看出她情绪不好,没多解释,起身脱衣服,“就睡了。”
    他刚才洗完澡只在内衣外面套了棉布裤子和薄毛衣,脱起来很快。
    陆繁脱完衣服,掀开被子坐进去了。
    倪简把浴袍解开,当着他的面换了套薄薄的真丝睡衣,没穿胸罩。
    陆繁看着她,喉咙有点痒。
    倪简一转头,对上他的目光。
    她愣了一秒,接着眼里有了兴味。
    “想做?”
    陆繁没接话。
    倪简走到床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说话。”
    陆繁还是不说话。
    倪简眼尾微扬,淡淡笑了:“不想是吧?行,那睡吧,困死了。”
    她掀开被子,贴着他的身体躺进去,对他说:“你关灯。”
    陆繁没动,他的目光随着她的脸移动,黑而静。
    倪简躺在那儿,睁眼看他:“你到底睡不睡?关灯!”
    陆繁没关灯,他的身子伏下来,脸贴近,唇覆上她的嘴。
    倪简跟他杠上了,紧闭着唇瓣不让他进去。
    陆繁喉咙里涩得不行,他抬手,沿着她的脖子往下,急躁地抚摸、刺探,一路从胸口下滑,到腰、胯,进了某一处。
    接着,唇随之往下。
    他的脚把被子踢开,身体挪动。
    最终,他的唇到了手在的地方。
    倪简叫出了声。
    她浑身绷得像伸到最大限度的弹簧,无力动作。
    只有本能的颤抖。
    他用这样的办法攻破了她。
    倪简软成了水,毫无反攻之力。
    她张着嘴呻…吟、喘息,伸手去拉他胳膊。
    “进来。”她说,“陆繁,你进来。”

☆、第35章

雪落了一夜。
    新年的早上,北京城白茫茫一片。这是几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疲惫的人仍在沉睡。
    倪简睡到下午一点才悠悠转醒。
    她醒来才发现,陆繁竟然破天荒的没有早起。
    窗帘没拉,白白的光照进来。
    陆繁仍闭着眼,睡得酣然。
    倪简静静看了半晌,没忍住,手从被窝里钻出来,碰了碰他密长的睫毛,之后移到眉峰,摩挲了两下,顺着脸颊往下,到了他唇边。
    昨夜,就是这两片唇瓣在她身上百般作乱。
    那感觉,她没忘。
    快要死掉,却还活着,前所未有的刺激。
    她轻轻抚摸,徐缓温柔,手指上移,停在刚冒头的青髭上,感受到他温热的呼息。
    他是个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男人。
    他睡在她的身边,赤…裸的身体贴着她的皮肤。
    他叫陆繁。
    他差三个月满三十岁。
    他是个普通的男人。
    他长得不错,甚至可以说有点小帅,但仍是平凡到不起眼的普通男人。
    他拿着微薄的工资,做着一份很多人不会去做的工作。
    他平静、沉稳、坚定,从不迷茫,从不伤惘。
    倪简想,也许在另一个平行世界,她和他仅止于那段被封藏的童年时光,这一生再无任何交集。
    他过着安静的日子,认识一个温柔的姑娘,娶她,有自己的孩子。
    也许是男孩,也许是女孩。
    也许是一男一女。
    他的一生,平凡却幸福。
    但这是另一个世界的事。
    在这里,在这一刻,没有什么温柔的姑娘。
    把他睡了的,是她。
    *
    陆繁醒来时,倪简已经洗漱好,换完衣服。
    她站在落地窗边看雪景,纤瘦的背影挺拔沉默。
    陆繁躺在那儿,侧着头凝视几秒,掀开被子,在床尾找到皱巴巴的内裤。
    他穿好内裤,从床头柜上拿起裤子套上,走去倪简身边。
    倪简的腰被抱住。
    她怔了怔,在他怀里转身。
    “醒了?”
    陆繁点头。
    倪简抬眼看他。
    他没穿上衣,光裸的身子线条流畅,肌肉结实紧硕。
    她知道,他的身材非常不错。
    倪简的手盖在他胸口,慢慢往下,摸他腹肌。
    紧接着,手捏了一把,勾着唇角睨他:“一起来就撩我,昨晚没够?”
    陆繁没吭声,黑漆漆的眼凝着她。
    倪简也不说话了,脸贴到他胸口,在他热乎乎的胸膛上靠了一会。
    难得的安宁。
    早饭睡没了,他们直接出去吃中饭。
    酒店对面是一所大学,附近分布着美食街,但因为过年,留校的学生少得可怜,所以周边店家几乎都关门了,只有零星的一两家开着,像是争劳模一样。
    陆繁牵着倪简沿着街道慢慢走。
    积雪上留下两对并排的脚印,一大一小。
    倪简低头,看了一眼陆繁的鞋,侧过头说:“怎么没穿我买的那个?”
    陆繁也看了看自己的的鞋,抬头回答:“这双还能穿。”
    倪简皱眉:“你这穿几年了,雪水都进去了吧。”
    “没有。”
    他刚说完,就看到倪简的脸拉下来了。
    他改口,“有一点。”
    倪简狠捏了一下他的手,努了努嘴,“快点,先吃饭。”
    他们进了一家小火锅店,店名很接地气,叫“张老坎火锅”。
    这是家很实惠的火锅店,汤底不错,菜也过得去,配料还足,两个人吃完一顿才花了不到八十块。
    结账时,倪简以为老板算错了。
    陆繁倒是认真地对了一遍账,发现老板多算了一份丸子的钱。
    这么算下来,连七十块都不到了。
    真是便宜得见鬼。
    回去的路上,倪简一路看着两旁店铺,总算找到了一家还在营业的鞋店,拉着陆繁进去挑了一双。
    回到酒店,陆繁换了鞋袜,倪简问:“你想去哪里玩?”
    陆繁捏着湿透的袜子,一时没答话。
    倪简说:“这时候玩正好,平常都要挤死的地儿,现在随便去。”
    当然,雍和宫就不要想了。
    陆繁想了想,说:“天—安—门,能去么。”
    倪简挑了挑眉:“你还真是党的好儿子。”
    积雪太厚,不便开车,倪简带陆繁坐地铁。
    倪简对北京地铁线路并不熟,只在三年前坐过一回,所以先查好了路线。好在路程不远,坐四号线到西单,换一号线,加起来才十站。
    过年果然不一样,连地铁里都装饰一新,挂了大红的“福”字和灯笼,很有节日气氛,在西单站下车时还收到了工作人员送的新春小礼品——两个大红的中国结。
    倪简和陆繁一人一个。
    倪简捏起来甩了甩,对陆繁说:“真没想到,我们第一件情侣物品居然是这玩意。”
    说完,自嘲地笑了一声。
    陆繁却侧过头,格外认真地看了她一眼。
    倪简撇撇嘴,“怎么?”
    “没怎么。”陆繁转回脸。
    倪简百无聊赖地揉捏手里的中国结,没注意到陆繁低头笑了。
    情侣物品。
    倪简本以为遇上这种天气,又是大年初一,天—安—门广场不说门可罗雀,也不会有多少人。
    谁知道,居然有一堆人赶过去欣赏雪景。
    倪简不是很懂。
    如果不是陆繁提起,她死也不会想到大新年的跑到这儿来看毛爷爷。
    这地方,她还是小时候来的。
    倪简不知道,陆繁也来过。
    初一那个暑假,他们一家来北京旅游过。
    那时,他还去了清华大学。
    那是他想考的大学。
    *
    离开天—安—门广场,已经下午四点半了。
    倪简带着陆繁沿着西长安街走。
    路过国家大剧院时,前面不知是谁掉了一张大红的宣传卡。
    倪简脚踩上去,低头一看,顿了顿。
    她收回脚,弯腰拾起宣传卡,瞥了瞥主要信息。
    2月2日晚19:00,国家大剧院,意大利国际表演艺术团;歌剧《天灯》……
    倪简的目光溜到最下面,落到那行醒目的蓝色小字上。
    她的视线里只剩下最末的两个词:
    danielsu。
    *
    倪简看了太久,陆繁觉得奇怪,凑近瞥了一眼。
    是个歌剧表演。
    陆繁看了看倪简。
    她没有动静,仍低着头。
    过了一会,陆繁握住了她的手。
    倪简抬起头,神情木讷。
    陆繁说:“想看这个?”
    “什么?”
    陆繁指着宣传卡,“这个。”
    倪简眸珠动了动,回过神,说:“这是歌剧。”
    陆繁没接腔。
    倪简扯扯唇,“聋子看歌剧,不是暴殄天物么。”
    她说完抽回手,走到垃圾桶边,把宣传卡丢进去,抬步走了。
    陆繁盯着她的背影望了一会,迈步跟上。
    *
    晚上,倪简洗好澡从卫生间出来,发现陆繁没在房间。
    他的背包、衣服都在,就是没见人。
    倪简有点奇怪,拿起手机给他发短信:跑哪儿去了?
    等了几分钟,没有回音。
    她捏着手机,本来就够烦躁的心慢慢窜出火了。
    他这样不说一声就出去,算什么意思。
    过了一个小时,陆繁回来了。
    倪简坐在床上,见他从门口进来,瞥了一眼,视线又落回了手机上。
    她手指飞快地摁着。
    陆繁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是个温和的小游戏。
    但她操作得像打仗一样。
    他感觉到她心情又不好了。
    从外面玩了回来,她就有些不高兴了。
    倪简的喜怒无常,陆繁之前已有体会,现在也不觉得意外。
    她要闹脾气,他让着就是了,不是什么大事。
    第二天一整天都在酒店,吃晚饭前,倪简上了个厕所,发现陆繁又不见了。
    这回等了十分钟他就回来了。
    但倪简很气。
    他现在越来越没有交代了。
    倪简把手机撂下,走过去说:“你要是在这看上了哪个姑娘,老实说,我给你时间约会去,老这么偷偷摸摸的有意思么。”
    陆繁一怔,皱了眉:“胡说什么。”
    “我胡说了?”倪简火气上来了,踮脚揪住他的衣领,“陆繁,你他妈现在是对我烦了?要朝三暮四、见异思迁啊?”
    陆繁捉住她的手,把她揪下来,“你怎么回事,吃炮仗了?”
    “我怎么回事?”倪简冷笑,“你怎么回事呢?你这两天干嘛啊,你这么不声不响地消失几回,当我眼瞎啊!你要烦我了,就滚!”
    “倪简!”
    他声音抬高,冷肃严厉。
    倪简听不见,但看得见他额角暴起的青筋。
    他生气了。
    倪简没动,眸光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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