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离[娱乐圈]-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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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萧衍如释重负道。
　　跟理念不同的人沟通起来就是有些累……
　　经纪人起身走出办公室，萧衍把手机还给孙程佩：“你问问编剧明天有没有时间，有关参考书目的事我想跟她单独聊聊。”
　　他不好直接说出目的，总得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哦。”孙程佩拿回手机，不做他想开始低头打字。
　　萧衍也起身走出门外，根本不知道这一说得过去的借口给此时的凌枝寒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压力，更不知道凌枝寒迅速给自己完成了心理建设，等待明天的暴风雨。
　　其实也没什么暴风雨。
　　开机仪式是宋导巴不得尽快走完的过场，所以众人的互相认识都被推到了后面，孙程佩在萧衍旁边提醒道：“萧哥，穿白色短袖那位就是凌编。”
　　萧衍扫了一眼孙程佩所看的位置：“你给的范围也太大了，我最起码能看见五个穿白色短袖的。”
　　“呃……”孙程佩也很快意识到这个问题，补充道：“长发扎起来，发尾烫卷，刚把帽子取下来拿在手里那位。”
　　萧衍定位到谁是凌枝寒以后，顿了顿道：“她是编剧？你确定？”
　　孙程佩明白萧衍的意思，这位编剧容貌气质不输明星，很容易被人误会以为是剧组找来的新人演员：“我找顾老师的助理要来照片看过，我确定，太漂亮了是吧？他们拍戏那时候也有人讨论过凌编该进娱乐圈什么的。”
　　孙程佩把照片点开给萧衍看了一眼：“你看我没认错吧？”
　　“嗯，你没认错。”萧衍点头确定道，凌枝寒又不是一副网红脸，不可能有脸盲这种情况发生，“我不是说她太漂亮，而是没想到她会这么年轻。还有，听你叫顾允义‘顾老师’感觉挺违和，你能叫他小顾吗？”
　　“萧哥，”孙程佩无奈道：“顾老师比你小可是他比我大啊……”
　　她怎么叫得出口？
　　“哦，对了，”孙程佩想起昨晚和凌枝寒的聊天记录，觉得自己有必要告知一下萧衍：“凌编以为你嫌参考书目太多才要跟她聊，我解释了一下说不是，后来你走了电话也联系不上，你到底要跟她聊什么啊？”
　　萧衍说：“谈生意。”
　　孙程佩“啊？”了一声，目瞪口呆地望着萧衍找凌枝寒聊天去了。
　　然而奇怪的是，这场生意并没有谈多久，萧衍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也没什么欣喜的意味。
　　孙程佩怀疑地问萧衍：“没谈成？”
　　“她说她喜欢我，这算我粉丝啊，”萧衍闭眼捏了捏眉骨，看上去有些头疼：“有点不好办。”
　　孙程佩不明所以：“怎么不好办？”
　　“我不想在生意上牵扯太多私人感情，更不希望她因为喜欢我而给我让利。”萧衍思索着道：“但是直接跟她说的话，我又怕伤她的心，所以我需要先确定她说的喜欢究竟是什么程度的喜欢。”
　　“萧哥，”孙程佩看萧衍的眼神像在看一种她难以理解的生物，“每次听到你说类似的话的时候我总觉得……”
　　萧衍心里想着事情，但还是听到了孙程佩的话，目光望着别处一心二用地问：“总觉得什么？”
　　“总觉得你巴不得这世上没人是你粉丝。”孙程佩说出自己的感受，仍然觉得这个想法不可思议，“是错觉吧？”
　　“是错觉。”萧衍的回答让孙程佩放心些许，然而接下来的话又让孙程佩确认自己的担忧不无道理：“你说那群粉丝什么时候能有点自己的事做？别整天关注我，连我接了什么戏都要来指手画脚？”
　　孙程佩隐隐有丝不详的预感，每当萧衍用这样的语气说话时，通常意味着他通过某种渠道怼了粉丝……
　　孙程佩紧张地问：“萧哥你干了什么？！”
　　萧衍轻描淡写道：“给一个粉丝的微博回复了条评论，她很开心，还给我做了表情包。”
　　孙程佩本想拿出手机看看萧衍究竟回了什么内容，但是——
　　唉，算了……孙程佩放弃了拿出手机的念头，并且试图安慰自己，萧哥怼粉丝已是一种常态，坚定地粉他的那群人也适应了和他相爱相杀的相处模式，内心无比强大。
　　正主都不着急，她一个助理着什么急，她不管了。
　　萧衍拍完当天的戏份回到宾馆，顾允义给他发来一连串的追问：打游戏吗？打游戏吗？打！游！戏！吗？！
　　萧衍回：参考书没看完，不打。
　　顾允义秒懂：哦对对对，凌编这个人很学术派，一堆参考书，不过你可以让她给你讲啊，她会精简很多。
　　萧衍：时间还够，我用不着听精简版的。
　　顾允义感叹道：啧啧，你们两个都学术派，聊起来应该会很有话题。
　　萧衍决定调侃一下好友：聊得不多，毕竟她不用指导我演戏。
　　顾允义：呵呵。
　　凭两人之间的关系，顾允义自然不会把这样的调侃放在心上，没过多久便又发来询问：那正事呢？正事也没聊？
　　萧衍：她说她挺喜欢我，在确认她不会让私人感情影响工作之前，我要慎重考虑要不要和她谈这件事。
　　顾允义：哦。
　　顾允义：你不用把她说的喜欢太当回事，她之前还说喜欢听我的歌呢，结果说实话的时候真是一点不留情面啊……
　　萧衍：我觉得她欣赏你的歌喉和不留情面评价你的演技这二者之间并不冲突，我认同她的说法。
　　顾允义：真是谢谢您二位肯定我在音乐方面的建树，我进游戏了啊。
　　在和凌枝寒日常的相处中，萧衍不得不承认顾允义说的的确有那么几分道理。
　　凌枝寒对他的喜欢更接近于“佛系追星”这种状态，达成合作以后居然连他的微博都没有关注——萧衍在发现这一情况后闲极无聊翻了一遍凌枝寒的关注列表，找不到顾允义的账号，才确认凌枝寒不是因为粉丝论文的事对他有意见取关，应该是一开始就没关注。
　　是的，口口声声说喜欢他却连他的微博都没有关注，这真是……太棒了！
　　萧衍觉得自己可以找机会跟凌枝寒谈正事了。
　　但是这样的机会有点难找。
　　萧衍认为谈生意这种事当面说显得比较有诚意，可是在片场的时候，又多是唐珞婷在拉着凌枝寒聊天：“凌编，我太喜欢你的剧本了。”
　　凌枝寒受宠若惊：“怎么突然这么夸我？”
　　“我之前演的那些角色吧……”唐珞婷翻把手里的剧本翻过一页，脸上是一副难以描述的嫌弃表情：“表达情绪要靠吼的，想内敛一点都不行，演的时候总觉得我和其他人在编剧看来好像都耳背一样。”


第37章　获封影帝之后3
　　萧衍在旁边听着；　忍不住从鼻间哼出一声闷笑；　然后被他及时用一声咳嗽掩盖过去。
　　唐珞婷闻声瞟他一眼；　完全不受影响地回过头去跟凌枝寒继续吐槽：“当然啦；　萧老师嘛；　走的是另一个极端；　有段时间他那个情绪内敛的角色演多了我甚至怀疑他要抑郁。”
　　“你说的是他获奖那部吗？”凌枝寒见唐珞婷点头后，深有感触道：“我同学看的时候都觉得压抑；　更别说萧老师要去演；　真的太辛苦了。”
　　萧衍觉得此时用一句“还好；　不算太辛苦”来插话；　是个不错的开局，奈何女人之间的话题永远天马行空，不等他开口，唐珞婷已经跟凌枝寒讨论起女主下一场戏该以什么穿搭来展现人物内心。
　　展现人物内心需要靠穿搭吗？！需要吗？！好吧；　合适的穿搭在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必要——未能成功插话而情绪波动略微有些大的萧影帝如是想道。
　　等唐珞婷和凌枝寒聊得差不多，萧衍又想开口时；　导演助理跑了过来：“凌编；　宋导说有个情节得改……”
　　凌枝寒应声而起，跟着导演助理走了；　萧衍又一次没能抓到开口的机会。
　　唐珞婷奇怪地看着他：“你想和凌编说什么不能直说吗？为什么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
　　萧衍望着凌枝寒的背影叹气：“嗯；　顾虑太多。”
　　通过平常的交流萧衍可以看出；　凌枝寒并不吝惜和人交流自己的写作经验，甚至平常通过看什么书来提高写作能力也从不隐瞒，有时有意无意之间谈起；　他觉得凌枝寒吐露太多赶紧自己主动停止话题，凌枝寒还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他。
　　萧衍觉得自己从未这样受限过，跟铁笼中来回踱步的雄狮一般，一副烦闷到想吃人的样子——不过这也就是他心里想想，他的表情管理依然做的很好，旁人看不大出来。
　　“你说凌编是怎么做到笔下阴谋诡计无数，为人却又心怀坦荡的？”萧衍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唐珞婷。
　　“阴谋诡计无数？”唐珞婷感到震惊，仔细看了一眼自己剧本，怀疑地问：“是你那个角色？还是其他角色？”
　　萧衍认真思考着自己的问题，沉浸其中没听到唐珞婷的话，唐珞婷还想再问，却被叫去补妆，见萧衍回不过神来，只好先把这茬揭过。
　　改剧本的要求下达以后，凌枝寒更没时间和人闲聊，萧衍也只好把生意的事先放放，那天抓捕逃犯让她这个在忙的编剧出面解围，原以为她会心生烦闷，没想到她的心情反倒轻松愉悦，也没因为自己母亲乱点鸳鸯谱而生气，看来倒是很能自我排解。
　　至于凌枝寒最后改出的剧本，更是叫萧衍心生惊艳之感——能力达到这个地步，价位是不是得抬高一点？嗯，还好没急着跟她说。
　　剧本烧脑程度加深以后，唐珞婷没来得及做足功课，在试戏时被宋导说了一句：“你的情绪不对”，吓得战战兢兢，用求助的目光看向萧衍——凌枝寒改男主剧情线的这几天他几乎是同步跟进剧本的修改进度，自然研究得更为透彻。
　　马上就要正式开拍，萧衍尽量简短地道：“你跟我说台词的时候要演出意味深长的情绪，女主这时候没有怀疑男主，是做出来的假象。”
　　唐珞婷毕竟是演技过硬的演员，这短短的几句提醒已经足够，拍摄顺利完成。
　　拍摄结束以后，萧衍眼睁睁看着唐珞婷把凌枝寒叫上车一起走了才恍然大悟——自己怎么没想到把凌枝寒叫到车上聊这一招呢？车上只有司机和孙程佩，知道他的想法也没事。
　　之前没想到大概都是要避嫌的心理作祟……等等，避嫌？
　　萧衍惊觉自己多日以来烦躁的原因，似乎一直弄错了当事人，他不想在生意上牵扯太多私人感情，但说实在的，凌枝寒一直以来也没因为喜欢他的作品而对他多有眷顾。
　　倒是他自己，担心粉丝言论伤到她，除了回复粉丝以外还当面向她表明立场；明明对剧本足够熟悉还总喜欢听她讲创作灵感和细节，一开始安慰自己这是在考察潜在的合作伙伴其实性质早已悄然改变；他担心母亲给她压力还特意多问一句，其实内心是在隐隐好奇，母亲把他们配做一对这件事，她没有不高兴吧？
　　他之前的演艺生涯一直在按部就班地进行自己的工作，从没像现在这样重视，编剧在电视剧制作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那些出自于她笔下的精巧构思，简练却表意准确的台词，与其说他想探究凌枝寒的想法，毋宁说他想探究凌枝寒这个人。
　　她身上好像有许多故事，这些故事造就了她如今的性格，但又让人无法从她的性格倒推出她的经历。
　　所以她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他的好奇心，这样的好奇心让他移不开自己的目光。
　　会有私人感情牵扯的其实根本就是他自己。
　　理智告诉他凌枝寒是个优秀的编剧，和她合作亏不了生意，感情上却不愿意接受，从今往后和她只有冰冷的合作关系，所以他一直在犹豫拖延，变得不像他自己，连母亲催婚，哪怕催婚对象是她，也还要嘴硬装出一副一切如常的样子。
　　剧组的事务还有很多，萧衍虽然做不到在喜欢凌枝寒这件事上保持冷静，但把这种心情放一放拖到剧组的工作完成还是可以的。
　　可以才有鬼。
　　群里抢红包没有出现凌枝寒的身影，他随之想到这个一天到晚即使拿着手机也很少刷微博的编剧，多半是在做别的事陷入了一种与世隔绝的状态——那她被人恶意买来艳压唐珞婷的热搜怎么办？肯定也是没注意吧？
　　他还真花了不少心思去设计，怎么通过孙程佩来达到提醒凌枝寒看热搜的目的。
　　结果怎么也没想到，凌枝寒会在气温骤降的第二天清晨，告知他要一起坐车的消息。
　　他那时大脑尚未清醒，顺口就问了句“你和我们一起？”。
　　凌枝寒尴尬的神色落到他眼里时已经来不及解释，电梯门都完全合上，他不想让凌枝寒对自己产生不该有的误会，下意识拿出手机编辑信息时他醒悟过来自己彻底完了——旁人对他的误解，他向来不屑解释，如今却出现了一定要解释的人，那这个人必定是他命中的克星。
　　确定了自己心意的萧衍选择放弃挣扎，删掉之前的话，直接发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下次你忘了加外套可以穿我的，助理给我备了好几件在车上。
　　反正他就是在悄无声息间已经这么喜欢她，情意正浓淡也淡不下去，就看她怎么反应了，如果她被吓跑，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他这点小心思根本瞒不过眼光毒辣的唐珞婷，被问及“怕我伤着你心上人”时却产生了一种难以言说的愉悦。
　　是啊，他的心上人。
　　完成当天的拍摄回到宾馆，萧衍并不指望凌枝寒会马上回复消息，反正心思繁乱看不下去剧本，干脆和顾允义相约开了一局游戏。
　　组队语音里传来顾允义的声音：“萧哥，给我点绷带，三十五个吧，不要你太多。”
　　要的数还挺有零有整……
　　萧衍把东西扔给顾允义的同时不忘吐槽：“你不是捡到好多急救包了吗？我还看见你捡到了两个急救箱，别跟我哭穷！”
　　“对啊，有急救包急救箱就是没绷带啊！我掉百分之五的血用急救包难道就为了显得自己肥？行行行给你一个急救箱算扯平了吧？”顾允义说着扔下东西，屋外瞬间传来混战的枪响，顾允义忙喊：“卧倒卧倒！让他们打！”
　　萧衍凝神一听：“我好像听见脚步声，是不是有一队人进来了？”
　　“除了脚步声好像还有……”顾允义顿了顿，语气骤然加快：“跳窗！他们扔雷了我天！”
　　一阵白光，一阵烟雾，一阵刺耳的哨音过后，萧衍和顾允义的屏幕同时黯淡下来，第五名的成绩分外醒目。
　　顾允义遗憾地说：“可惜了我的八倍镜，没派上用场就肥了别人，再来一局？”
　　萧衍还没等到回复，安慰自己这事不能着急，没消息之前阵脚别乱，故作镇定地回答顾允义：“好，再来一局。”
　　“你之前几天可不是这样啊，”顾允义对他突如其来的沉迷游戏感到不解：“参考书看完了？和凌编的正事谈得不错？”
　　“没看完。”萧衍说完以后仔细想了想，觉得这事没必要瞒着顾允义：“正事……我想通了。”
　　“想通了是什么鬼？”顾允义组队进入游戏，闲来无事用自己的角色试了一下新获得的动作，感觉挺有意思，傻笑了几声。
　　萧衍说：“我之前一直担心私人感情牵扯生意，后来发现担心也没用就是被牵扯了，与其这样不如顺其自然。”
　　顾允义更听不懂了：“萧哥，请用我能明白的方式表述。”
　　萧衍说：“我想要涉足编剧界其实用不着亲自来，娶一个编剧似乎也不错？”
　　“噗——”正在喝水的顾允义一口气喷了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接上一句骚话：“那你不是还想涉足导演界吗？你再娶一个导演？”
　　“我以为你知道我们国家有重婚罪。”萧衍道：“偷懒的事做一次就够了，导演梦啊，大概只能靠我自己来了。”


第38章　
　　全剧组杀青当天正好也是唐珞婷的生日；　不过考虑到当晚的聚餐；　众人吃生日蛋糕时都比较节制——除了脑力劳动者凌枝寒；　她帮萧衍分担了蛋糕上的大部分奶油和巧克力碎；　让唐珞婷看得啧啧称奇。
　　萧衍故意无视了唐珞婷打趣的目光；　淡定地吃着自己那份光秃秃的蛋糕。
　　凌枝寒已经吃完一块；　因为感到自己对甜食的渴望尚未得到满足，又起身去取第二块；　唐珞婷趁这个机会问萧衍：“我刚发现凌编最近在找租房信息；　所在地还不是仙霖；　怎么回事？你没邀请她和你一起住？”
　　萧衍脸上竟难得出现几分羞赧：“现在就邀请她和我一起住会不会太唐突？”
　　“可她接下来要准备新剧本；　只是找个地方住，肯定不会挑仙霖这种房价高到离谱的地方啊！”唐珞婷为了二人的感情发展，简直心操稀碎：“那你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异地恋吗？当然是问她要不要住你家啊？！萧衍你不是挺会撩的吗怎么在这件事上这么迟钝？！”
　　“好好好，我问我问。”萧衍咽下嘴里的蛋糕承诺道；　“我觉得在催婚这件事上你越来越像我妈了，她是不是嘱托过你什么？”
　　唐珞婷翻白眼的同时干净利落地吐出一个字：“滚！”
　　得益于唐珞婷的提醒；　萧衍在想开场白的时候顺便就把好友推了出来：“我听唐珞婷说你最近在找租房信息？”
　　此时唐珞婷去了别处拍照；　稍后发微博用，根本不知道自己被萧衍推出来背锅。
　　凌枝寒刚取回第二块蛋糕；　在萧衍旁边坐下就听到这句问话；　奇怪道：“前天我给中介打电话的时候你不是在旁边一直听着的吗？”
　　萧衍故作惊讶道：“哦……你是在跟房屋中介打电话啊？”
　　萧影帝此时的演技太过做作；　凌枝寒看得直皱眉：“你的语气听上去好假……”
　　萧衍心知推好友出来背锅的计划失败，清了清嗓子，犹豫着开口道：“那……要不要住我家？”
　　凌枝寒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住你家房租多少？”
　　萧衍没想到凌枝寒答应得这么爽快；　愣了一下才道：“我没租过……呃，以我们的交情，你用得着给我交房租？”
　　凌枝寒问了萧衍家的地址，查到附近的房价，视线扫过那一串数字以后，淡定地关闭手机屏幕，微笑着对萧衍道：“萧老师，我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以我们的交情，房租什么的应该可以免了。”
　　萧衍非常欣赏她这种能屈能伸的态度，点头道：“说的是。”
　　萧衍第二天下午还有通告要赶，聚餐完毕，凌枝寒就和他一起就坐上了最快的一趟飞机去往仙霖，飞机落地时已是深夜十二点。
　　萧衍原本的司机一路跟过来，整个人也非常疲惫，不可能再疲劳驾驶，孙程佩请了经济公司别的司机帮忙。
　　新司机看到凌枝寒后，眼神诧异，因为拍摄完成放松了精神的凌枝寒突然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真是时间太晚脑子都不清醒了，在剧组大家混得太熟就真把萧衍当成了普通人，她怎么能跟萧衍就这么一路回来呢？！刚才过vip通道的时候有记者和粉丝跟拍吗？！
　　然而凌枝寒紧接着做出了脑子更不清醒的事情，她对着最没必要与之撒谎的新司机道：“我是萧老师新招的助理。”
　　萧衍看不过眼，帮她把行李拎上车，在新司机愈发诧异的目光下解释道：“我女朋友，害羞。”
　　凌枝寒此刻真诚地希望自己的大学舍长在，能给自己后脑勺来一巴掌——经济公司的司机都是签过保密协议的，这种事情肯定不会轻易外传，她实在用不着撒谎。
　　凌枝寒挠挠额头，尝试做出一副害羞的样子……算了，她做不出来。
　　司机看她这样不禁觉得好笑，但还是使劲憋住了，尽责地把她和萧衍送到目的地，没多问半句话。
　　凌枝寒搜索萧衍家附近房价的时候就已经看过图片，内心惊讶过一轮，此刻已是凌晨两点，更没什么力气惊叹，只想赶紧洗漱完上床睡觉，揉着眼睛边打哈欠边问萧衍：“我睡哪个房间啊？”
　　这幢别墅虽然只有两层，但也装了一部室内电梯用来平日里搬运重物，凌枝寒拖着行李箱跟在萧衍身后出来，萧衍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回头对她道：“你在这里先等我一下。”
　　“哦。”凌枝寒停在原地摆正行李箱，一脸疑惑地看着萧衍走过去，略过第一个房间，打开后面一间的房门，很快关上，再打开一间，又很快关上……萧衍最终一脸尴尬地回到她面前：“我忘了叫人来打扫，客房都没收拾，你睡我房间吧，这间干净的。”
　　萧衍指着第一个他没打开过的房间。
　　凌枝寒奇怪地问：“我睡你房间你睡哪儿啊？”
　　萧衍扬扬下巴示意楼下道：“沙发可以打开，那里也能睡人的。”
　　“那怎么好意思？”凌枝寒笑笑，放下行李箱走到客房门前：“怎么个没收拾法？我先看看，我也不要多干净，能挪出片空来给我睡一觉就行。”
　　萧衍看着她欲言又止，没来得及阻止她打开客房门，凌枝寒打开房灯，停顿了几秒又很快关上，不信邪地打开下一间，下下一间……
　　凌枝寒一脸惊恐地回到萧衍面前：“你出去这几个月，家里是进贼了吧？要不要先报个警？”
　　萧衍尴尬地开着玩笑道：“进贼就该丢东西了，再说客厅值钱的东西更多，你看客厅多整洁。”
　　凌枝寒单手搭在二楼的栏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