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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动听的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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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船又突地往右摆,贝耳朵整个人倒向叶抒微。
    船再次往左摆,船舱外的老船工纳闷地睁开瞌睡的眼睛,叹息道:“起风了?”
    里头的贝耳朵为保持重心,整个人已经死死贴在叶抒微怀里。
    他的怀抱很宽敞,很温暖。
    等船逐渐平稳下来,她小心翼翼地抬头,有些气急,试图对上某人高不可攀的眼睛。
    叶抒微双手轻按在她的后腰的凹陷,看着她晕染开浅浅玫瑰色的脸蛋,鼻尖嗅到她呼吸里的杏仁茶甜味,再联想到刚才自己手指按在她肌肤上,感受到那比想象中还要柔软如羽的触感……全身血液急骤往某个部位聚集。
    “抒微,抒……微?”她觉得他低下来的眼神不仅怪异,还很矛盾,就像是一波清泉点燃了一簇火。
    她最后一个字还未落下,他环在她腰上的手骤然一紧,她整个人前倾。
    “你怎么了?”她本能地问,声音和平常一样没有防备,对他信任有加。
    他黑眸压抑,手上的动作一顿,克制住那想带她无限地贴近自己着火的源泉的念头。
    风越来越大,撞破深蓝色幕帘而入,多少冲散了他某处的热血淤结。
    他微微闭了闭眼,低下头,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那柔软,清凉的触感和温度虽然远远不够,但暂且可以给他一点甜头……
    贝耳朵完全没了反应,任由他和她额抵额,长睫毛几乎刷在她脸上。
    如此近依恋,足以让她感受到他呼吸的滚烫。
    他似乎变得很不正常。
    “别动。”他声音沙哑,唇飞速地,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脸颊,“我先出去处理一下。”
    他说完松开她的腰,独自转身出了船舱,留下不知其意的贝耳朵。
    当叶抒微站在船舱外,对风冷静时,划桨的老船工打了个哈欠,不由地喵了他一眼,这一眼就喵到了令人不齿的重点,老脸有些发红,别扭转过头去,语气带着对世风日下的愤慨:“现在的年轻人,怎么一个个都那么冲动,喝吃了火药一样。”
    过了好一会,叶抒微转头:“不好意思,您刚才说什么?”
    老船工没好气地瞪他:“我说你要不要跳下水去冷静一下。”
    “我也想下去游两圈,但没带泳裤,算了。”叶抒微回身,走进船舱。
    看 着蓝色幕帘诡异地落下,老船工的心咯噔一下,暗道,人不可貌相,仪表堂堂不代表行径光明磊落,这人大晚上包了船,把船舱装扮得那么花里胡哨,原来是真没安 好心,里头的小姑娘才多大啊,乍看长相还有点像自家外孙女,亲切又可爱,要是有什么危险千万要出声,我虽然这把年纪,但也绝不会坐视不理的。
    这样想着,好心的老船工摸出了口袋里的老年人手机,随时准备报警。
    下一秒,蓝色幕帘被撩起。
    老船工忧心忡忡的眼睛对上叶抒微波澜不惊的眼睛。
    “放心,她是我女朋友。”叶抒微认真地说,“有我在的地方她不会发生危险。”
    仅一秒后,幕帘再次挂下。
    ……
    作者有话要说:
    事实是,月黑风高,在某人身边才是最危险……
    这章的重点不用总结了,在抒微的安排下,耳朵已经对他表白了,两人互诉衷情后,抒微当然不忘动手……满满都是揩油。
    这张背景是,抒微优雅地拿起刀叉,准备开吃,耳朵已经在碗里了……



☆、第25章 
????贝耳朵见叶抒微莫名其妙地出了船舱,回来后又默默无语地喝茶,忍不住问:“你刚才去外面做什么了?”
    “这里太闷了,我出去透了透气。
他回答。
    “可外面不是正起风吗?”她狐疑。
    “是吗?没注意。”
    “……”
    叶抒微推开杯子,再次凝视对面的人,把话题带回正事上:“我们刚才进行到哪了?”
    “互相表白的环节。”
    “嗯,下面我们练习一下情侣之间的家常话。”
    “譬如?”
    “我父亲每次说累了,我母亲都会走过去面带微笑地说,闭上眼睛,我帮你捶腿。”
    “还有呢?”
    “我父亲生日之前,我母亲都会问他想要什么礼物,他会说,我只想要你多在身边陪我读书。”
    “嗯,还有呢?”
    “我母亲为了维持身形每天晚上只吃水果,我父亲看不过去,会小声抱怨,我不想每天都搂着一把骨头睡觉。”
    “听起来他们真的很恩爱。”
    “对,他很粘她。”
    “你爸爸粘你妈妈?”
    “嗯。”
    遗传基因是强大的,孩子在性格上自然而然地会随父母的一半,加上常年共同生活,某些习惯和细节的潜移默化,会让孩子在情感上的悟性和选择和父母很像。
    这么看来,叶抒微婚后也会很粘夫人?
    贝耳朵暗想,这样一个一米九零的男人,粘起人来不知是怎么个样子,貌似画面很美不敢想象。
    “你在想什么?”他问。
    “我在想,你爸爸大你妈妈那么多,又喜欢粘她,你妈妈会不会觉得有点辛苦?”
    “怎么会?她是他太太,爱他敬他,自然很乐意把时间都分给他。”
    “你这么说就有点大男子主义了,好像女人天生就是从属地位,为男人服务是天经地义一样。”
    看出贝耳朵会错了意,开始幼稚地较真起来,叶抒微心下了然。
    他故作思考后纠正道:“我指的是双方,没有主从之分。只有感情深厚,一天都舍不得分开的男女才会选择走入婚姻,既然如此,婚后彼此束缚,把自己的时间和秘密都分享给对方也是心甘情愿的,难道不是?”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贝耳朵缓缓点头,“他们之间的那份束缚的确应该是甜蜜的。”
    头上的风灯慢悠悠地摇曳,暖黄色的灯光温柔地笼罩在她头顶,她安静平缓地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像是柔软的细绒一样,拂过对面人的视线,他目光下移,停留在她白皙的颈上。
    就在刚才,他亲手和那里碰触,触及之处比他抚摸过的最轻柔的动物羽翼都要柔软。
    对动物的羽翼,他是热衷,专注,有兴趣,对她的肌肤,他是留恋不舍,还带有珍视。
    贝耳朵抬眸,撞上他深邃的眼睛。
    “可以开始了吗?”他不避讳地继续看她。
    “嗯,没问题。”
    “就从那句我累了,你说帮我捶腿开始。”
    ……
    后面的一个小时,在叶抒微的教导下,贝耳朵对他说尽了平生最不可思议的情话。因为他要求严格,需要她控制语速和节奏,加以不浅淡的感情,看着他的眼睛逐字说出内容,她一一照做的结果是等单独辅导结束,船刚靠岸,她整个人就像是跑了整整两圈一样,精疲力竭。
    “好累。”她轻喃,要知道长时间直视他那双有魔力的眼睛和直视高分辨率的显示屏无异,都让人眩晕。
    “累?”他递给她一张纸巾,语气听不出情绪,“真是难为你了。”
    不过,以后会更累。
    ……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船舱,老船工重重的一声咳把贝耳朵的注意力拉到他身上。
    “辛苦您了,谢谢。”贝耳朵笑道。
    “没事,这是我的本职工作。”老船工一边说一边打量她身上那件巨大的毛衫,不由怀疑,“小姑娘,你怎么穿了一件这么大的衣服,袖子都要拖到地上了。”
    “因为我穿的是他的衣服。”贝耳朵指指前面的叶抒微,不好意思地解释。
    老船工的脸瞬间一沉,看向叶抒微的目光带着谴责,甚至是鄙薄,从大晚上包船,到把船舱打扮得花里胡哨到准备点心到定制蜿蜒曲折的船线……这个男人心机不轻,看来刚才在船舱里没少占小姑娘便宜,甚至是激动地扯坏了对方的衣服。
    越这样想脑海越浮现不忍入目的一面,老船工痛心摇头:“下次改白天来玩吧,晚上出来始终不太安全。”
    贝耳朵说:“还好,反正我不是一个人晚上出来玩,还有他在。”
    “就算是男女朋友,在关系稳定之前也要注意一点。”老船工提醒了一句。
    他做这行快二十年了,就没见过真正的两口子晚上来坐船玩浪漫的,通常都是上了年纪的男人牵着小姑娘来玩,多半,等小姑娘从船舱出来后脸上的妆都花了,衣衫不整,他就心知肚明里头发生了什么,从不多言,只是这一次的小姑娘看起来亲切可爱,他一时间没忍住多说了两句。
    贝耳朵再迟钝都听得出老人家话里的意思,尴尬地解释:“不用,他是正人君子。”
    正上岸的叶抒微听到身后贝耳朵对自己的评价,略有沉思,而后转过身,伸手很有君子风范地牵她上岸。
    “你听见了?”贝耳朵轻声问他,“我指刚才老人家说的话。”
    “嗯。”
    “不会生气吧?”她笑着看他的表情,“他把你当成居心叵测的人了。”
    “不会。”他态度淡然,“你知道我是正人君子就行了。”
    ……
    这一晚贝耳朵没有睡着。
    失眠的原因不外乎两种,太郁闷或者太开心,她是后者。
    虽然一切都是假的,但他是真实的。
    喜欢的人就近在咫尺,她可以凭借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光明正大地靠近他,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虽然没有恋爱经验,但对着他时不时的怦然心动,和他肢体接触时的本能慌张,和他并排漫步时的安稳踏实,这些应该就是恋爱中的真实感觉。
    在船舱里她说的都是实话,她从没有对一个异性产生过这样强烈又别扭的感觉,他是第一个让她觉得告别时会有不舍的男人。
    这样想着,贝耳朵翻了一个身,拉过覆盖在枕头一角的毛衫。
    刚才上岸后,他说温度有些低,怕她着凉,执意要她继续穿着他的衣服,直到车上,她都一路穿着,最后竟然就穿回家了。
    她的脸贴在毛衫的领口,深深吸了口气,果然是属于他的味道。
    莫名其妙的,越来越喜欢他了……尤其在他讲述他父母的婚姻,表达自己的婚姻观时,她对他的欣赏和爱慕又实实在在地多了一倍。
    要不要鼓起勇气找个时间把心里话告诉他?索性到宣传活动结束吧,那样的话,被拒绝也比较能接受,直接不再见面就行。
    贝耳朵把毛衫放回原处,坐起身来,开了小灯。
    她从来不是患得患失的人,没想到在二十五岁高龄第一次“初恋”竟然如此别扭,连十五岁的高中生都不如。
    她不喜欢这样的自己。
    如果爱,她希望自己对待爱情和做对待其他目标是一样的自信,充满活力。
    只不过,其他的目标和叶抒微这个大活物比起来差太多,在叶抒微这里,她第一次有这么重的得失心。
    *
    “你会有这么重的得失心是因为你很清楚以叶抒微的性格,如果你去表白,他拒绝你之后就会像隔离病菌一样彻底远离你。”午休时间,唐栗在电话里给贝耳朵当感情导师,“结果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所以你怕了。”
    “是吗?”
    “是的,耳朵,我太了解你了,你以前在学校参加演讲比赛,文艺汇演,运动会长跑,甚至是毕业后开小火锅店,你都保持了良好的心态去做,不问结果的原因归根到底是你不怕输,而这一次不一样,你怕输掉叶抒微。”
    “我不知道。”贝耳朵自己都有点迷茫了。
    “要是高中那些男同学知道你一个堂堂校花级的人物现在竟然在矛盾要不要去表白,肯定不敢相信。”
    “校花什么的都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还提它干嘛。”
    “我是想说,你有资本去爱叶抒微,怕什么。”
    “可叶抒微他不看重女人的长相,也不看重一般男人看重的那些,所以我很困惑,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她刚好遇到一个不按理出牌的男人。
    “这个我真的不知道,郁总说连他都不知道。”
    冷不丁提及郁升,贝耳朵切换话题:“你最近和郁总还好吗?”
    “还好,我们之间现在就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
    “不尴尬?”
    “他完全没有表现出尴尬,我自己或多或少有点吧,不过不会表现在脸上。”唐栗大咧咧道,“放心啦,我没事,反正我哪次暗恋不是以失败终结的?成功才奇怪,再说了,他说的有道理,办公室恋情实在太不明智了,我也没把握可以那样。”
    虽然唐栗话是如此,但贝耳朵还是听出了她的一些情绪,感觉她想说什么,但又不愿直言。
    “好啦,我先挂了,要去茶水间泡咖啡。”唐栗说。
    结束和贝耳朵的电话,唐栗端着马克杯去茶水间,碰巧看见邢真抱着新做的企划方案直奔二楼。
    邢 真是新来的实习生,郁升朋友亲自引荐的,和她同在市场部,第一天上班就受特殊照顾,接受温和周到的郁总亲自指导,她受宠若惊,感慨大名鼎鼎的传媒新贵对小 实习生竟然一点架子都没有,当场被他的风采魅力折服,工作特别有热情,积极到一点芝麻绿豆大的问题都要上楼去请教郁总,吃饭的时候还大赞郁总是暖男,一口 一个郁总真的好好哦。
    唐栗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合上的电梯门后,心中怅然。
    郁总果然对谁都很好,她真的不是特例,在职场上投入私人感情真的太幼稚了。
    突然羡慕起贝耳朵来,如果换作是叶抒微,他一定不会对任何异性都这么“热情”,那些女孩子也会因为他的态度对他望而却步。
    虽然贝耳朵在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困顿,但任谁都听得出她正浸泡在一缸蜜水里,咕噜噜地冒泡……
    唐栗泡好了咖啡,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给叶抒微,语气很客气。
    “叶抒微,麻烦你这段时间多腾出一点时间和贝耳朵接触,她在感情方面没有经验,我很怕她不小心出错。”
    等到傍晚,唐栗都忘了自己给叶抒微发过短信这一事,叶抒微才回复。
    “不麻烦。”
    ……
    贝耳朵洗完澡上微博,惊讶地看见有不少人艾特她。
    原博是某个十三中的女同学发的,说某天晚上,她溜去天台,发现叶抒微和贝耳朵在那里幽会,当时他们情到浓处,很不可控制地滚在了一起,那画面触目惊心,她当场吓傻了。
    下面大多数人都不信,却好玩一样地艾特了贝耳朵,问她是不是真的。
    贝耳朵囧,想起是有这么一回事,那天晚上她拒绝和叶抒微去酒店,改去自己高中教学楼天台密谈,结果被两个进来约会的学生撞见了……
    这个女同学竟然会说出来,好像她自己是上天台背单词一样的单纯正直。
    “据说你和你男人在天台滚来滚去,被纯洁的小孩子看见了,我想说好歹是公众人物,注意一点影响好不,拜拜。”不少人这样说。
    贝耳朵悔了,早知道那天的结果是这样,还不如和叶抒微去酒店。
    “我觉得这事八成属真,因为贝耳朵就是十三中毕业的,偶尔带男人回校找刺激也是合理的。”
    贝耳朵知道自己是解释不清了。
    果不其然,当贝耳朵依照任务把自己和叶抒微游湖那天的照片发上去,下面立刻暗搓搓地有了条评论。
    “这回从天台挪到了船里?别太能折腾,小心翻船。抠鼻。”
    ……
    贝耳朵发短信给叶抒微大吐苦水,叶抒微冷静回复:“早让你和我去开房间,你自己不听。”
    贝耳朵:“……”
    “不过,听你这么一说,网友们比想象中的有趣很多。”
    贝耳朵依旧语塞,暗道叶抒微的思维果然和一般人不一样,她鄙视地丢开了手机,不再和他继续交流。
    等睡觉之前,贝耳朵再次登录微博一看,评论都是戏谑他们的“天台动作片”,花式各异,惨不忍睹。
    她忿忿地去原博“不吃巧克力的小松鼠”一看,很多人在她那边留言问叶抒微和贝耳朵那天穿了什么衣服,两人具体怎么样,被撞破后是什么反应。
    “不吃巧克力的小松鼠”孜孜不倦地对他们回忆细节,当然很多经过了个人加工。
    贝耳朵一看右边,点赞都快超过一千个了。
    鼠标不经意地划开那个点赞区,看见一个很亮的昵称:小耳朵的抒微。
    贝耳朵心一提,顺着点开这个不忍直视的昵称一看,头像是空白的,什么内容也没有,也就十几个粉丝,一看就是刚刚注册的。
    ……
    小耳朵的抒微。
    怎么让她瞬间有不好的预感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张重点哪一个?
    耳朵天真地误会抒微是正人君子,都不知道他血液里流淌着什么。
    抒微暗示婚后会和耳朵寸步不离。
    小耳朵的抒微显然是某人一本正经用来调戏未来夫人的。
    勤快的作者这次不揭晓答案了。
    答对的少女给抒微,哦,错了,是给我么么一下。


☆、第26章 
????贝耳朵戳了戳“小耳朵的抒微”,发了条私信给他:“你是?”
    几分钟后,对方回复:“嗯。”
    贝耳朵:“……”
    这简洁的字眼,熟悉的口吻,不是他又会是谁?
    小耳朵的抒微……他的取名和她现用的“抒微的耳朵”真的只是遥相呼应这么简单?怎么她有一种被直接调戏的错觉,明明已经和他说了,别在耳朵面前自行加字,她会很害羞好吧。
    贝耳朵压住了内心的悸动,不敢再多问,秒速退出了。
    上床关灯之前,手机跳入一条短信。
    “等我下一次的约会安排。”
    发信人是叶抒微。
    看着这三个接触频率越来越高的字,贝耳朵的唇角绽放自己都没察觉的甜意。
    不知道他下次会把约会安排在哪里。
    她可以稍稍期待一下。
    而结果是,对叶抒微这样的单细胞生物不能抱什么期待,他的约会主题依旧围绕着湖。
    当两人坐在湖边一处稠密树荫下的椅子上,贝耳朵看着夕阳西下,被染红了半面的湖水和远远的一叶扁舟,忍不住说:“我以为你会换一个地方的。”
    “上次我们在湖上,这次在湖边。”叶抒微打开随身携带的东西,“完全不同。”
    贝耳朵无语地接过他递过来的蓝色保温盒,打开一看,竟然是做好的黑椒牛肉蛋炒饭。
    “先吃饭。”他递过来筷子。
    “你亲手做的?”她尝了一口。
    “随便做的。”
    “好香,味道超级好。”贝耳朵清楚适当的表扬会让他的心情变好,相处这么长时间这点还是了解的。
    果然,某人很不低调地回了一句:“我做的菜怎么可能没有水准。”
    “嗯,自从吃过你做的菜,我的嘴更挑了。”
    那是当然的,慢慢地你只会认准一种味道,没有其他的选择,叶抒微在心里下了结论。
    吃完后,两人开始练习情侣之间的家常话。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相依相伴地过好余生,等老到眼睛都睁不开的时候,你身上的气息是我能辨识这个世界的唯一……”贝耳朵突然停下,疑惑道,“抒微,你父母真的每天都会说这些?”
    “对。”
    “可是我觉得这好像是小说和电影上的台词,一般人生活中会常说这些爱的誓言?”
    “如果他们是相爱的人,每天重复三次都属正常。”
    “好吧。”那她继续好了。
    “那你父母呢,他们会说什么?”叶抒微问。
    “他们才没有这么有爱的对话,通常是我妈一回家就抱怨饭菜不好吃,房间空气不好,她很累很烦,我爸诚惶诚恐地把热水递过去,问她是不是工作不顺心,她立刻让他别出声,一边呆去……每天都是如此,日复一日。”贝耳朵耸肩,“家里气氛就没好过。”
    “既然他们没有感情,为什么当初要结婚?”
    “也许。”贝耳朵斟酌道,“和很多人说的那样,结婚不一定是为了爱情,还有生存。”
    “如果是生存,一个人也可以,不该去拖累另一个人。”
    “不是每个人的想法都和你这样透彻。”她说,“何况,大部分人都想找一个伴,那样就不会孤独。因为一个人过五年六年其实都不算是难事,但如果超过十年就没法想象。”
    叶抒微表情沉静,而后转过头看她:“如果不是自己有感觉的人,在一起一天都很难忍受。”
    “你把婚姻看得很神圣。”
    “神圣吗?在我看来,婚姻是爱情的自然需要,如果你喜欢对方,当然会想着和对方每天在一起,既然要在一起,用一种合情合理的形式来彰显身份和保护关系很正常。”
    叶抒微每说一个字,贝耳朵的心就扑通地猛跳一下。
    当他认真,坦然地阐述自己的婚姻观,竟然能让她对这个世界产生安全感。
    “我赞同你说的。”贝耳朵附和,“以后我的结婚对象一定是自己深爱的,独一无二,无法替代的人。”
    叶抒微没有再接这个话题,继续教贝耳朵念台词。
    “耳朵,说话的时候要看着我的眼睛。”他低下头,找到她的眼睛,“集中注意力,别总是躲开。”
    “好。”贝耳朵暗吸一口气,伸手扇了扇脸庞的热风,对上他璀璨光华的眼眸。
    “现在对我说刚才那句誓言。”他专注辅导。
    “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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