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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竹马有毒-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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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送父亲上衙了,江月儿马上改了爱好,每天醒来头一件事就是跑到院子里的葡萄架下仰着头数葡萄:每天扳着指头算,葡萄到底什么时候熟。
  她爹说了声“得到八月了吧”,她还拿了黄历,在“八月一号”这一天画了个巨大的墨团(葡萄),一天数一回离八月一号还有多少天。
  江家的葡萄还没熟,严家的楼管家又来了一回。说家里新修了个水榭,要是江书办怕女儿被热着,可以让江月儿去水榭帮助少爷们训练。
  这一回,连杜氏看看家里两个像前世仇人一样的孩子都点了头:在家里她是没办法了,去了严家,打打闹闹的,两个孩子总要合作罢,这回她才不信闺女还能忍着不跟衍哥儿说话!
  于是,时隔一个多月,江月儿又一次到了严家。
  严家的水榭只是建在湖边,说是水榭,其实被严家请来的匠人一修整,宽大得都有点像水台了,上面搭了一层卷棚,面积也有演武场的一半大。
  严家兄弟就抱着手臂,站在水台中央等他们。
  江月儿大为惊讶:“你们俩怎么晒成黑炭了?”
  严小二亮了亮黑黑的细胳膊,说道:“你懂什么?要想练成绝世功夫,必须吃得苦中苦,每天打熬筋骨,一日不可懈怠,才有成大器的可能。”
  杜衍看了严小二一眼:这话,不像他能说出来的啊!
  江月儿嘲笑着,直接摆出架式:“别吹牛了,你先打过我吧。”
  严小二怒目圆睁:“你别太得意!”招呼他哥一声:“哥,给他们看看我们的厉害!”
  严大郎也是一脸跃跃欲试:“没错,该让你们瞧瞧我们的厉害了!”说完,他却往后退了一步。
  严小二则绕着江家的两个孩子转起了圈子。
  两兄弟竟都没急着出手。
  转了两圈,江月儿就觉得不耐烦了:“你们转什么转?弄得我头晕!”
  杜衍的神情则越来越严肃:这两个摆出的架子,怎么有点像江阿叔兵书上写的,什么来着?
  “这就是我们的战术!小二,上!”严大郎一声令下,严二郎大叫一声,朝江月儿扑了过来!
  杜衍和江月儿大惊失色:虽然严老爷严令两个儿子不许对江月儿动手,但武场上拳脚不长眼,万一打出真火来,叫他们碰上一下,那也有得受啊!
  杜衍急忙冲上去,却不知是不是巧合,严大郎正巧退到杜衍身边,他冷不丁伸出胳膊一拦,杜衍被拦得踉跄了一下!
  而原本冲向江月儿的严小二身子转了半个圈,正对着杜衍就是一拳!
  江月儿“啊”地叫了一声,
  站在水榭外看场子的武师也赶忙制止:“二少爷,不能!”
  严家两小充耳不闻,一个压腿,一个压胳膊,将他牢牢锁在了地上!
  江月儿终于忍不住怒道:“严小二!”虽然顾大坏蛋很坏,可看见他被严家两兄弟擒住的那个眼神,她还是没有忍心……
  合力将杜衍压下后,严大郎才慢悠悠道:“不能什么?”
  武师皱了眉头:“两位少爷,你们快放了杜少爷。老爷定下的规矩——”
  严大郎问道:“规矩怎么了?我们犯了爹订下的什么规矩?”
  武师和江月儿同时哑然:严老爷的规矩是,严大郎和严二郎不许对江月儿动手。因为杜衍原本就没算在严老爷调|教儿子的计划中,他从来没说过,他们可以怎样对付杜衍!
  所以,他们像这样偷袭杜衍,虽然有点使巧耍诡,但不能说,他们做错了。
  见他们无话可说,严大郎叫来一个丫鬟:“把他捆上。”没了杜燕子在场边使坏,看小胖妞还能怎么对付他们!哈哈!
  己方开场就损失一员大将,可想而知,江月儿这半天的训练变成了什么样。
  严家兄弟就像逗猫斗狗一样地,哄着她跑东跑西,还偏偏叫她一个也抓不到!
  几个孩子这时都忘了,一个多月前他们做过的那个作弊协议。
  到最后,江月儿也看出自己今天是赢不了了,喘着粗气提前缴了白旗:“不来了不来了!梨子姐姐,我想吃西瓜。”
  严家兄弟扬眉吐气:被欺负了这么多天,终于让他们找回了场子,哈哈哈哈!
  赢了这一场,他们还挺有风度地叫来丫鬟把杜衍身上的绳子解开,跟江月儿围坐在一起吃起了西瓜。
  两块西瓜下肚,江月儿的火气也跟着下去了。
  她好奇地问严小二:“严二哥,你们怎么变得这么厉害了?”
  突然得到死对头的承认,严二郎立刻飘飘然了:“当然是因为我们新拜了师父啊。”
  严大郎皱眉:“小二!”
  杜衍便道:“怎么?这老师还见不得人吗?”
  严小二被他哥一喝,还有点怯,再叫杜衍这一说,顿时就不满了:“我楼叔可是大英雄大好汉,你才见不得人呢!”
  “楼叔是谁?”江月儿又问了。
  严二郎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楼叔你都不知道?你不是平时叫管管家,管管家叫得欢吗?他就是你管管家的儿子啊!”
  江月儿眨了眨眼,管管家的儿子?听杜衍问道:“楼管家的儿子?他怎么了?”
  严大郎瞪严二郎一眼,但他弟弟已经说飘起来,根本没看见他哥的眼色,得意道:“怎么了?楼叔可是六品校尉,从边关里真刀真枪的拼出来的,比咱们县令还大的官呢!”
  江月儿自然是不知道什么笑尉哭尉的,但严二郎一说比县令还大,她立刻就明白了,顿时惊叹道:“楼叔原来这么厉害啊!”
  严二郎与有容焉:“那当然了!”当即口沫横飞地跟江月儿吹嘘了不少“他楼叔”的丰功伟绩。
  这是江月儿生活里从来没出现过的一种人物,随着严二郎的描述,一个身高八尺,腰横十丈的莽汉形象顿时出现在她面前。
  她时而聚精汇神,时而惊叹连连的表情也极大地取悦了严二郎。就只在这休息的一刻钟里,严二郎已经把他知道的一切关于“他楼叔”的消息全倒给了江月儿。
  江月儿只会张着嘴感叹:“哇,楼叔真是了不得!楼叔太厉害了!”
  谁知,严二郎不知想到什么,神情突然落寞下来:“哎,楼叔是什么都好,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他跟我爹差不多大,他竟然没有儿子!你说,楼叔要是能给我生个小兄弟多好,我们就可以跟那桃源三兄弟一样,结为异姓兄弟了!”
  楼叔没儿子?
  作者有话要说:
  男女主算是另一种程度的势均力敌吧,前一章小燕子占了便宜,这一章必须得让女主出出气啊
  谢谢dabaobangzhu和慢慢小可爱的营养液


第23章 
  江月儿第一时间其实是没有想到“楼叔没儿子”这事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的。
  这天晚上,跟平常一样,吃完了晚饭,江月儿去大桑树下玩。
  当然没叫顾大坏蛋。
  大桑树下又来了新面孔,这新面孔是钱玉嫂的娘家嫂子。
  钱玉嫂立在自家门前,点着江月儿,跟她嫂子道:“这丫头就是江书办的独养闺女,看得可宝贝了。”
  她娘家嫂子也是擅谈之人:“就是你跟我说的,家里新养了个小女婿的那个?哎哟,小丫头长得真齐整。”
  江月儿皱了下眉,听钱玉嫂道:“就是他们家,他们家小女婿也生得好着呢。他跟月姐儿站一块儿,活脱儿送子娘娘座下那一对儿仙童。”
  她娘家嫂子便道:“长得好不好的倒不要紧。倒是江家老爷不愧是读书人,想得就是长呢。虽说这孩子现在不姓江姓杜,可他无亲无故的,不管姓杜还是姓江,将来不都还在一个门里住?说来跟儿子也差不多了。”
  “他才不是我爹的儿子呢!”江月儿越听越气,怒冲冲地打断了两个妇人嚼舌:她现在巴不得跟顾大坏蛋一点关系都没有,哪还会主动帮她爹认儿子的?
  钱玉嫂因生的几个都是儿子,最是喜欢这胖乎乎可人爱的小丫头,听见她说话便笑了:“衍小郎不是你爹的儿子,那是你小女婿不成?”
  路人打趣得多了,江月儿慢慢也能分辨些话,当然也不肯承认:“不是不是都不是!”
  钱玉嫂娘家嫂子看她一颗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也觉得有趣,笑着逗她:“那你可想好了,你家衍小郎生得这样好,你不稀罕,可有人稀罕。万一叫别人家瞧中了,他就是别人家的儿子了。”
  江月儿怒道:“那就叫他给别人做儿子去!”
  钱玉嫂看江月儿真恼了,忙拉了自家嫂子的手,叫她别再说下去。
  倒是江月儿,这随口的一句话一下打开了她的新世界:是啊!顾大坏蛋还可以去别人家做儿子啊!总之不留在她家就对了!
  这一想通,她又问道:“钱嫂嫂,你说,谁想找他做儿子啊?”
  钱玉嫂又不是江家东邻王家那个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的棒槌,当即笑着糊弄了江月儿两句,拉着她嫂子进了自家屋。
  江月儿也没放在心上,因为直到洗完澡躺到床上,她都还在琢磨:把顾大坏蛋送给谁当儿子好呢?
  这个问题,第二天到了严家,再听严二郎说起“他楼叔”时,江月儿豁然开朗:严小二他楼叔不是没儿子吗?顾大坏蛋可以给他当儿子啊!
  既存了这个心思,江月儿再问话时便多了点心:“你楼叔是不是很想要儿子啊?”
  严小二一翻眼睛:“这你还用问,他不想要儿子,还想要丫头片子不成?”
  简直跟这家伙好生说不了两句话!江月儿怒推他一把:“丫头片子怎么了?!”
  严小二最近正得意着,也就不跟江月儿这小丫头片子一般计较了,问她:“你怎么对我楼叔有没有儿子这么感兴趣?”
  别看江月儿没跟严小二算帐,可不代表她忘了这家伙跟顾大坏蛋串通好了来骗她的事呢!只是目前用得着他,且忍了:“你不是说大英雄没儿子不好吗?”
  严小二摸了摸下巴,是真心发愁:“那是自然!哎,你说我楼叔这么好一人……”
  江月儿站起来,拍拍纱裤上的灰,出了水台。
  水台剩下几个人莫名其妙地对视几眼,严小二撵上她问:“月妞儿,你去哪?”训练还没结束哪。
  江月儿自然不会告诉他:“跟你没关系。”
  严小二哼一声:“不问就不问。”
  江月儿说话做事一向坦坦荡荡,还没谁见过她有过什么秘密的样子。几人都有些好奇了,严二郎悄悄一招手,他们都很有默契地跟了上来,不远不近地坠在她身后。
  江月儿也不管他们,还推拒了丫鬟们的帮忙,自己撑开一柄油纸伞吭哧吭哧扛上肩,穿廊过桥地走了足有小半刻钟,才汗如雨下地在外院一间厢房门外停下来。
  “你来找楼管家?”严二郎问着话,从她身边越过,喊了声“楼管家你在家吗”,伸了手要敲门。
  “二少爷找我爹是有什么事吗?”一个人从里推开了门。
  那人穿一身皂衣,身材魁伟,面目倒是寻常,一双细眼半睁不睁,抱臂将几个孩子一一扫过。
  那人目光落在江月儿身上,她只觉汗毛一颤,像只受惊的小猫一般不自觉地抖了抖身子。
  “楼叔,不是我找你,是她找你。”严二郎自觉猜到了江月儿的来意,笑嘻嘻将她一指。
  那楼叔细目中的一点亮光便投到了江月儿身上。
  江月儿心猛地跳了一下,想好的话突然就说不出来了。
  偏那严二郎还没眼色地催她:“月妞儿,你大老远地跑来,不就是想看看楼叔吗?怎么现在不说话了?”
  江月儿脸涨得通红:她怎么知道她为什么说不出话了?明明这个人长得也不可怕啊!为什么她就是觉得喘不过来气呢?
  楼旷将她的神色收入眼中,小丫头,感觉倒敏锐,严大放心把儿子交给她,看来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他轻轻一笑让开了路:“几位少爷小姐进来坐吧。”
  他嘴里喊着“少爷小姐”,神态却没有一点卑微,还大马金刀走在众人前面进了屋。
  还是严大郎说了句:“楼叔你都当官了,往后别再叫我们少爷小姐啦。”楼旷笑了笑,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想到自己的来意,江月儿给自己鼓了鼓劲,跟着几个人一起进了屋。
  楼管家的房间江月儿先前来过几回,不需要楼旷招呼,几个孩子自己找了位置坐。楼旷取来桌上的大茶壶给每人倒了茶,面上挂了笑意看江月儿:“江小姐这是来看我的稀奇了?”
  江月儿本来没那么紧张了,被他一吓,登时又张口结舌起来。
  严二郎这时也看了出来,点着她哈哈直笑:“月妞儿你是不是怕我楼叔啊哈哈哈哈?!”
  我怕他?!
  江月儿可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是害怕,她就是,就是——
  “楼大人,您是不是教过严城用锁鳞阵来对付我和我姐姐?”从始至终没有说话的杜衍突然开口问道。
  严二郎惊道:“你怎么知道锁鳞阵的?”一下就间接承认了。
  楼旷的目光在杜衍身上多留了片刻:锁鳞阵可不是什么知名的阵法,这孩子打哪知道的?
  杜衍腼腆地低下头:“我就是偶然在阿叔的书上看过,说军中有这一阵法,恰恰楼叔是军营中人,就想同您印证一番。”
  楼旷没想到在杨柳县这样一个小地方,还有小少年看出了点门道,:“除了锁鳞阵,你还看出什么了?”
  “他们的步法有点特殊,原本锁鳞阵是大阵,但他们的步法看似简单地在绕圈子,可是轻灵有自己的节奏,似乎可以用这种步法来简化布阵。”杜衍凭自己的直觉,这样推测道。
  楼旷身体前倾了一下:“还有没有?”这个孩子的眼力也很不错啊!小小年纪,真是难得!
  “还有?”杜衍犹豫了一下:“还有,他们十分喜爱啸叫,每每总会令我姐姐分神,这也是楼叔教的?”
  楼旷看向杜衍的目光充满了赞叹:博闻强识,体察入微,分析得一丝不差,这个孩子,可真不是一般的聪明!
  他顿时起了考校之心:“看你的样子,是进学了?学到哪了?”
  提及学业,杜衍急忙垂手站起来:“回楼叔的话,还不曾。只是在家胡乱识几个字罢了。”
  楼旷惊讶道:“只识了几个字?那你的锁鳞阵——”
  “锁鳞阵是……”
  慢慢的,房间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对答的声音。
  严氏兄弟暂且不提,江月儿的眼睛越听越亮:楼叔跟顾大坏蛋这样合得来,那——
  作者有话要说:
  起个绝早终于写完了,等我睡个回笼觉,就不一一跟大家说谢谢了


第24章 
  楼旷一直将几个孩子留到巳末。
  准确地说,是他跟杜衍说话直说到了巳末。
  一开始还是他在考校杜衍,后来变成了杜衍向楼旷请教问题。同行的其他三个,严家兄弟根本插不进话,江月儿觉得他们的问题又无聊又听不懂,索性还睡了一小觉。
  后来还是楼管家回房,说了声“老井的船等在门外”,才使这场谈话结束。
  回味着这场谈话,杜衍忍不住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楼大人虽是武官,竟也看过不少书。而且他又是自北关而来,只这一路风物,就有许多可说之处。总之,与他交谈这一回,自己见识也是长进不少。
  “你很喜欢楼叔?”走在前面的江月儿突然停下来转向他。
  杜衍又走了两步,才反应过来:“你在跟我说话?!”
  江月儿绷着小脸,只是重复了一遍:“你跟我说,是不是?”
  杜衍说实话,他有点受宠若惊了:“他是个好人。”
  江月儿点点头:“那你喜欢跟他在一起了?” 她一边问,一双大眼睛紧紧盯着他,仿佛这个问题对她很重要。
  那种久违的怪异感再次涌上了心头,杜衍不答反问:“我喜不喜欢和楼叔在一起,为什么你这么在乎?”
  江月儿竟有些忐忑,想想这些事早晚他也该知道,定了定心,问道:“你觉得你做楼叔的儿子怎么样?”
  杜衍脸刷地沉了下来,声音奇寒如冰:“你想赶我走?”
  江月儿真心觉得这主意不错,她先时忍了这样久没告诉阿爹阿娘,除了怕再被关起来之外,还怕万一她说出来后,他没有了去处,会再次落到先前那样的境地,才别扭为难了这么久。
  说到底,她只是怕杜衍会害到他们家,对他本人,她非但没有那么大的意见,反而,当她做出那个决定后,心里其实还难过了好些天。
  顾大坏蛋……呃,阿敬他性子又好,又肯帮她做针线,还肯陪她玩,她从来没遇到过一个对她那样耐心的男娃,她怎么可能舍得撵他走?
  江月儿赶忙道:“不是,我不是想赶你走。”
  “那你想干嘛?”杜衍一双黑眼紧紧盯着他,里面像掀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黑浪。
  “我,我——”江月儿为难极了:她答应过阿爹阿娘,不能说的!
  杜衍重重地喷出一口气,头也不回地迈出了严家大门。
  江月儿急忙追上去解释道:“阿敬,你别生气呀,我真的不是想赶你走。你给楼叔当儿子了,我们也能在一处玩,当好——”
  杜衍一脚踹向拴船桩的铁链子!
  铁链子“哗啦”打在地上,激起大片灰尘,江月儿噤若寒蝉。
  白婆迎上来直跌足:“哎哟,祖宗们,这又是怎么了?”
  江家人很快就体会到了惹月丫儿生气和惹衍哥儿生气有什么不同。
  江月儿生了气也是小孩子似的胡闹,大人们苦恼的同时,笑话两句,看看热闹,也算种别样的乐趣。
  但杜衍若是生气了,他……他倒也不是“我不高兴,大家都别想痛快”的性子,只不过,他抿着嘴,视线不与众人交接,便是吃饭喝水都透着股“闲人勿近”的气势,无论如何也无法使人忽视。
  甚至是看他沉默着埋头扒饭的样子都替他难受,觉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江家两个大人自然也要问问情况,可杜衍的嘴比江月儿还紧,可想而知,他们还是什么都没打听出来。
  白婆早在回家时就说了,杜衍是跟江月儿吵架时发的脾气。
  想到他平时的好性子,众人看江月儿时,不觉带上了两分谴责。
  平常欢笑声不断的江家小院里,气氛也无端紧张了许多。
  尤其吃完饭两人在书房独自学习时,江月儿连呼吸都不敢放重一点,她一整个下午无心做针线,都在小心翼翼地观察杜衍的脸色……忽然感觉到自己现在的情形同前些日子的阿敬,似乎倒了个个儿……
  说来阿敬其实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最多就在自己试图跟他解释时当耳旁风,实在不耐烦听了再把阿青叫进来,让阿青监督自己做针线罢了。
  江月儿敏锐地意识到,阿敬明明跟平常一样,平静地站在窗前练了一下午的字,除了最开始的愤怒,他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没变,但还是有些不一样了,仿佛有什么东西似乎在这个身形单薄的男孩子身体里生长着,酝酿着,改变着……
  晚上躺在床上,江月儿不安地翻了好几个身,终于决定把这件事搁置一段时间再说。
  但还没等她找到时间同阿敬再好好说一次话,就被阿敬抢先敲了一闷棍。
  因为阿敬的反常,江月儿这两天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因此,他一在严家消失超过一炷香时间,她立刻就不安了:“严二哥,阿敬去都去茅房好久了,你跟我一道去看看吧。”
  严小二是个挺好哄的家伙,江月儿一声“严二哥”就哄得他顶着大太阳走出去,还撇嘴道:“去茅房怎么了?你难道以为他去个茅房就会丢吗?”
  然而,片刻之后,严小二惊慌失措地跑了回来:“茅房里没人,阿敬不见了!”
  今天陪两个孩子到严家的人是阿青,她大吃一惊:“衍小郎不见了?这是怎么回事?!”
  几天来隐隐压住的不安立刻落到了实处,江月儿当即跳起来:“不好了!阿敬他跑了!”
  严大郎一把拉住她:“急什么,你们家对他这么好,他没事跑什么跑?说不定阿敬偷偷躲在宅子哪玩呢?”
  他的话很有说服力,严家的仆人们听着严大郎的话,当即转了方向:“大少爷,您觉得杜少爷可能会在哪?”
  可江月儿干了什么事她心里有数,而且,她就是有一种预感,杜衍这几天不声不响的,一定是在计划这件事!他连到了人贩子手里都敢跑,何况是他们家?!
  江月儿急得说不清话,干脆挣开严大郎的手向门口跑去:“我就是知道!”
  严大郎一下没拦住,只好在后头高声叫:“拨几个人跟着江小姐,其他人随我来!”
  江月儿一口气跑到码头,然而码头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她抹了把汗,听阿青庆幸地笑:“这里没船,月姐儿,这回放心吧,衍小郎肯定没走呢。咱——哎!你还跑什么呀!”
  江月儿沿着河沿,追着数米外那艘小舟:别看船板上只有一个艄公,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知道,船舱里一定坐着阿敬!
  “阿敬!停下来!”眼看那船越开越远,转个角就要消失在河道的这一头,江月儿实在跑不动,急得哭得了起来。
  她的身边,一个领头的护卫对身边人使个眼色追了上去。
  江月儿却伤心得没空注意身边人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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