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知道_夜蔓-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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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希望是个女儿呢。傅延林一直都想要个女儿。
　　　　明桦翻开手机，他这两天都没有给她打电话，也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回来。
　　　　半夜下起了雨，雷声一阵一阵的。明桦起身，想起来二楼的窗户没关。家里冷清清的，她披着睡衣瑟缩了一下。
　　　　“咚——”的一声巨响。
　　　　明桦紧张地倚在墙上，她连忙关上了窗户，匆匆回到卧室，后背一阵冷汗。她把卧室的灯都开了。
　　　　躺在床上，再也无法入睡。没多久，小腹隐隐的坠痛。她起身去了洗手间一看，内裤上已经有了血迹。
　　　　明桦的脸色瞬间白了，她赶紧换上东西。回到床上躺下来，给傅延林打去电话。
　　　　她的手紧紧地捏着手机，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电话接通，“喂——”是个女声。
　　　　“延林在睡觉，你——”
　　　　明桦啪的一下挂了电话，小腹越来越疼。她咬咬牙，想了想拨通了急救电话。
　　　　她换好了衣服，一直在家等着。
　　　　急救中心的人来了之后，她已经快撑不住了，却一直坚持着，“医生，我怀孕了，救救我的孩子。”
　　　　医生和护士说了什么，明桦已经没有意识了。
　　　　好像做了一个梦，很虚幻的一个梦。
　　　　梦里她还是一个孩童，和明杉一起在幽深的巷子里玩耍。转眼间，她就变成了穿着白婚纱的新娘了，新郎握着她的手，认真地说着，“我愿意。”
　　　　明桦缓缓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墙面，还有一股刺鼻的药水味。
　　　　“你醒了？”护士走进来，调了一下点滴的速度。
　　　　明桦坐起来，看着窗外。又是新的一天，阳光一片灿烂。她轻轻抚了抚小腹，面色一片悲凉。
　　　　“你还年轻，身体养好了，还有机会的。”护士安慰道。
　　　　明桦目光死死地盯着前方，眼神空洞无力。以后，不会有机会了。
　　　　就这样吧。
　　　　她累了。他大概也累了吧。
　　　　“要不要通知你的家人过来？”
　　　　明桦摇摇头，“不用了。”
　　　　护士见她伤心也不再多说什么。
　　　　明桦编了一个理由，说自己随同事出差几天。她给傅延林发去信息，告诉他一声。半个小时后，傅延林打来电话。
　　　　“喂——”
　　　　“恩。”
　　　　“什么时候走？我马上到家了，送你过去。”
　　　　“不用了，我已经出发了，过几天就回来。妈把恒宇接走了，明晚送回来。”
　　　　“我知道。”
　　　　“好，那我挂了。”明桦哽咽着，喉咙像被什么堵住了。
　　　　“等一下，你昨晚打电话给我什么事？”
　　　　明桦用力地咬着唇角，“没事，就想问问你什么时候回家？”
　　　　傅延林眉心拧了一下，“昨晚喝多了，正好遇到陈璐，她帮我去买了药……”
　　　　“延林——”明桦突然打断他，“要检票了，不说了。再见。”
　　　　匆匆挂了电话，她的眼泪瞬间流下来。他不知道，她刚刚听到他提起陈璐的名字心里有多痛。
　　　　傅延林捏着电话，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昨晚明桦有说什么吗？”
　　　　陈璐打了一个哈欠，“我只说了一句你在睡觉，她就挂了。”
　　　　傅延林冷着脸，“以后我的电话不要接。”
　　　　陈璐耸耸肩，“傅先生，我是担心她有急事才接的。”见他脸色那么差，陈璐也有些过意不去，“回头我和她解释一下。”
　　　　“不用。”傅延林有些烦躁。
　　　　陈璐微微一笑，“我真羡慕明桦啊。”
　　　　傅延林看了她一眼，“韩扬对你差了？”
　　　　陈璐立刻抿嘴不语了。
　　　　明桦住院三天才回去。这件事她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可没想到会遇到了傅延北的妈妈。
　　　　“明桦你怎么在这里？生病了？”
　　　　“二婶，我没事。”
　　　　“脸色这么白，怎么了这事？我陪你进去看看。”
　　　　明桦拉住她，思前想后，把事情告诉了她。
　　　　“你这孩子发生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和家里说一声，延林呢？”
　　　　“二婶，拜托您了，这事你就当做不知道吧。我也不想再提了。孩子已经没了，提了又不能失而复得。”明桦低着头，眼圈红红的。
　　　　“我不说。明桦，有些事你不能总憋在心里，你得和延林说。你们得沟通，你现在这样，很容易出问题的。”她轻轻叹口气，“我知道你心里有委屈，当初你婆婆想要你们生孩子，你压力大，现在都过来了。”
　　　　“谢谢您，二婶，我明白，我会和延林好好过日子的。”
　　　　“好了，别哭了。这时候不能哭。我送你回去吧。”
　　　　傅延林知道她今天回家一直在家等着，他带着傅恒宇在院子里玩，小家伙走路跌跌撞撞的，摔倒了还冲着傅延林笑。
　　　　明桦远远地就看到他们，眼睛一酸，她又想到了那个孩子，心里一阵刺痛。
　　　　“妈妈——”傅恒宇眼尖看到了她，指着小手，蹬蹬蹬地跑过来。
　　　　明桦弯下腰，紧紧地抱着他，“恒宇——”她的眼睛不自觉地湿润了。
　　　　傅延林走过来，“这才几天，这么想儿子？”
　　　　明桦吸吸鼻子，“我们回家。”
　　　　“我来抱吧。”他刚一伸手，明桦就躲开了。
　　　　傅延林笑道，“不抢你儿子啊。”
　　　　傅恒宇嘟嘟嘴，“要妈妈抱。”
　　　　傅延林摇摇头，“走吧。”他拿过她的手，摸到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凉？生病了？”说着就抱过儿子。
　　　　明桦连忙解释，“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
　　　　傅延林板着脸，“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他的话刚一说完，明桦的眼泪扑簌而下。
　　　　傅延林一脸错愕，“好了，我说错了。妞妞，是我的错。”他连忙抬手擦着她的眼泪，“谁惹我老婆生气了？”
　　　　明桦瞪了他一眼，“你！傅延林你这个混蛋！”
　　　　傅恒宇附和道，“蛋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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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2章
　　　　
　　　　时间悄然走过，转眼傅恒宇已经四岁了，上了幼儿园。明桦空下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她依旧做着翻译的工作，给儿子报了几个兴趣班；只是给孩子当个业余爱好。这些事，她都会和傅延林商量一下。
　　　　傅延林都依着她；明桦的心思基本上都放在儿子身上。傅延林用力很大的努力；感觉自己越发的难走入她的心里。她好像在身体里筑了一道铜墙。
　　　　这几年；傅家出了一些事；集团的事全权由傅延林一个人负责。渐渐地；傅延林也变得越来越忙。
　　　　两边的父母都发现了两人的问题；可谁都无能为力。谁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只能静观其变。
　　　　明母不知道一次的劝说明桦；可结果还是一样。她气得咬牙，“明桦，以后你要是后悔；我绝对不会站在你这里的。”
　　　　明桦轻轻握紧十指，“妈；就这样吧。哪天要是真过不下去了；我和延林也许会离婚。”
　　　　“离婚？你以为离婚光荣吗？你们对待感情怎么能这么随便？如果不能走下去，为什么当初你要答应他？你明知道要放弃的梦想，可你还是选择了。”
　　　　明桦拧着眉，“妈，你不明白。”
　　　　“我有什么不明白的？我和你爸在一起快30年，还有什么事我不能明白。”
　　　　有什么事，我们终其一生也不会明白了。好好的两人为什么走进了死胡同。明桦勾了勾嘴角不再说什么。
　　　　春暖花开，宁城渐渐温暖，又到了樱花盛开的季节。
　　　　明桦答应了儿子这周六带他去看樱花。早上起床，傅延林还在睡。他昨晚回来的迟，又喝了酒，脸色很差。
　　　　明桦煮了小米稀饭，给傅延林烤了吐司。
　　　　傅恒宇现在已经会自己刷牙洗脸了，他穿着连体睡衣走到厨房，“妈妈，好香啊。”
　　　　明桦回头，“去玩一会儿，好了妈妈叫你。”
　　　　傅恒宇点点头，“那我去叫爸爸起床。”
　　　　“让爸爸再睡一会儿。”明桦说道。
　　　　“好吧，我就去看看爸爸。好多天没有见到爸爸了。”小家伙嘀咕了一声，轻轻地钻进卧室。
　　　　傅延林眠浅，明桦起床的时候他就感觉，只是他没有睁开眼。
　　　　小家伙好奇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又摸摸他的鼻子，最后落在他的喉结上。
　　　　傅延林咳了一声，“恒宇——”
　　　　小家伙一声尖叫，“爸爸，你醒了啊。”他脱了鞋子爬到他身上，“爸爸，这个鼓鼓的东西是什么？还会动呢。”
　　　　“等你长大了你也有的。”傅延林坐起来，傅恒宇坐在他的肚子上。
　　　　小家伙转了转圆鼓鼓的眼睛，“真的吗？可是妈妈有咪咪，我长大了就不会有啊。”
　　　　傅延林失笑，“这是男人才有的，你妈妈是女生和我们不一样。我们有的她没有，她有的我们就不会有的。这样才公平。”
　　　　小家伙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原来是这样啊。”
　　　　傅延林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小家伙越来越像明桦，密而长的睫毛一眨一眨，那双眼睛漂亮极了。傅延林平时忙，很少有这样和儿子玩耍的空闲。两人闹着，声音将明桦吸引来。
　　　　“恒宇——”
　　　　“妈妈，爸爸哈我痒痒，你快来帮我！”
　　　　明桦见他疯的一头汗，“好了，不是让你不要吵醒爸爸的吗？”
　　　　傅延林理了理衣服，“没事，我正好醒了。”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明桦不着痕迹地避开，“你带恒宇换身衣服，我去盛早饭。”
　　　　傅延林回头，冲着儿子苦苦一笑。
　　　　吃早饭的时候，傅恒宇突然说道，“爸爸，今天我们一起去看樱花吧。”
　　　　傅延林唔了一声，“你妈妈没邀请我？”
　　　　明桦愣了一下。
　　　　傅恒宇殷切地望着她，“妈妈，你快邀请爸爸吧。”
　　　　明桦擦擦嘴角，“你不忙？”
　　　　傅延林挑了挑眉，“陪家人的时间还是能抽出来的。”
　　　　明桦默了一下，“那就一起去看看。”
　　　　傅恒宇冲着傅延林眨眨眼，“爸爸，我们班叶笙上周去看樱花了，她说那里人好多。”
　　　　傅延林想了想，“要不改天我们一起去日本？”
　　　　明桦看了他一眼，“不去！哪里人都一样。”
　　　　傅延林失笑，“那去大理？你以前不是一直想去的吗？”
　　　　傅恒宇瞪大了眼睛，“我去我去。”只要听到出去玩他就激动了。
　　　　“你要上学。”明桦回道。
　　　　傅延林扯着笑，“可以请假。再说了，小孩子应该多出去走走，开拓眼界。”
　　　　傅恒宇直点头，“是的。”
　　　　明桦望着两父子，“你们是约好了？”
　　　　傅延林一瞬不瞬地望着她，“明桦，我们结婚五年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出去旅游了。”
　　　　五年了，他觉得有必要要打开她的心结了。
　　　　“妈妈，一起去吧？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出去玩过？我还没有做过飞机呢。我们班叶笙已经做过好几次飞机了。”傅恒宇委委屈屈地说道，一张脸都快皱成包子了。
　　　　明桦拗不过儿子，“妈妈先把工作完成，再看时间。”
　　　　傅延林微微一笑，“一言为定。”
　　　　明桦去洗碗，傅延林倚在厨房门口，静静地看着她。
　　　　明桦擦干了手上的水，“看什么？”
　　　　他轻轻一笑，“看你。”
　　　　明桦没想到他会这么回答她，“我有什么好看的。”
　　　　傅延林笑着，走过去揽着她的腰，“哪里不好看了？妞妞，我们已经认识六年了。”
　　　　明桦抿嘴唇角，手肘轻轻抵着他的胸口。
　　　　“妞妞，没有别人，从来都是你。”他低着头，喃喃说道，声音中透着无奈，还有些微的挫败。
　　　　明桦鼻子微酸，“延林，我们就这么过吧。”
　　　　“不，我不同意。明桦，如果你这里没我，我会放手。”他的手捂着她的胸口，清晰地感受着心脏有力的跳动声，“这里有我，是我。”
　　　　明桦咬着唇。
　　　　傅延林面色沉寂，“我一直以为你的心里有他——”
　　　　明桦愕然，“什么？”
　　　　傅延林闭着眼，掩去脸上的神伤，“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年不去招惹你，或许你现在和他一起追求梦想……”
　　　　明桦深吸一口气，“你误会了。”就像周靓靓说的，如果她真喜欢许远景，早就和他告白了。“我对许师兄是崇拜吧。”年轻的时候总喜欢品学兼优的学霸，加上许远景外形也出色，自然而然让她多了几分遐想。
　　　　傅延林低语道，“都过去了，我们还有恒宇，我们一家人永不分开。”
　　　　明桦嗤笑，“恒宇以后也要结婚的，你以为他还会和我们一辈子啊。”
　　　　傅延林亲吻着她的脖子，“那就我们俩，一生一世。明桦，这几年我们到底是中了什么魔怔。”
　　　　一生一世，多好听的词啊。
　　　　“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脖子被他咬了一口。“傅延林！”她气得大叫。
　　　　现在都穿低领了，让她怎么出去。
　　　　傅恒宇咚咚咚地跑过来，“妈妈——”小家伙看到了这一幕，连忙捂住了眼睛，“亲亲——”
　　　　傅延林含笑松开了妻子，转身抱住小家伙，“爸爸爱妈妈，才这样亲妈妈。”
　　　　傅恒宇点点头，吧唧亲了他一口，“我也爱爸爸。”
　　　　傅延林一脸满足，他轻轻说道，“明桦，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们往前看。以前我也做的不好的地方，以后我都改的。延北回来了，过段时间，我会把公司交给他，以后我会多一点时间陪你们。”
　　　　明桦低着头。
　　　　这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好像有什么不一样。
　　　　婚姻、家庭，总要有一个人让步，总要有一个人多包容一点，两人才能走的更长远。
　　　　那日，他们还是去看樱花了。回来的时候，明桦抱怨了一句，“怎么这么多人啊。”
　　　　傅延林扬着嘴角，“每年都这样。”
　　　　“以后不来了。”今天要不是他在，她和儿子不知道要挤多久。恒宇坐在他的肩头倒是开心，抬眼就是盛开的樱花。
　　　　“妈妈，你不能再当宅女了，婆婆说你要多出来见见人。”
　　　　傅延林附和道，“恒宇说的没错。”
　　　　明桦：“……”
　　　　傅延林和明桦都在努力着。既然相遇了，就是他们的缘分。傅延北从美国回来后，傅延林慢慢放权，当然偶尔还要考验考验傅延北。
　　　　明桦总觉得这个男人越大越幼稚，不过他确实陪他们的时间多了。这一年，傅延北的女朋友也回宁城了。
　　　　四年未见，大家都变了。
　　　　明桦是亲眼见证了他们的故事，充满了波折，她感慨不已。
　　　　一晚上叹了好几口气。
　　　　傅延林抬首，“明桦——”
　　　　明桦回头，“怎么了？”
　　　　“你见过那孩子了，你觉得那个孩子像谁小北吗？”
　　　　明桦明显来了兴趣，“你是说，叶笙是小北的女儿？天啊。你查过了吗？”她急切地走到他身边。
　　　　傅延林却卖起了关子，“我还没有见过那孩子，听说也四岁了。”
　　　　“是啊，比恒宇小两个月。小姑娘看着真漂亮，很聪明，一双慧眼。”
　　　　傅延林笑笑，“这么喜欢啊？”
　　　　明桦忙不迭地点头，“要是真的，她要喊我一声大妈妈呢。下次我要准备礼物。”
　　　　傅延林顺势揽着她的肩头，“妞妞，我们再生个女儿吧。”
　　　　他一直想要个女儿，这么多年，都没有变。
　　　　明桦的脸色骤然一变，脸色一片惨白。“一个孩子就够了。”
　　　　
　　　　第83章
　　　　
　　　　傅延林看她脸色不好，怕她多心。先前她怀孕产后忧郁症，他现在也不敢大意。“女儿随缘；你别有压力。明桦，你总是喜欢把事憋在心里。”
　　　　明桦扯了扯嘴角；“没有。”
　　　　“瞧；你又在撒谎。”傅延林有些挫败，“我什么事都能泰然处之；唯独对你。”他也会束手无策。
　　　　明桦深吸一口气，“好。我答应你；以后我不再瞒你。”
　　　　傅延林抬起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一下。
　　　　过了些日子，明桦参加书展。这天晚上突然下起了暴雨，傅延林开车过来。
　　　　明桦的同事看到他；和他打了一声招呼。“明桦在收拾东西，一会儿就下来。”
　　　　傅延林见过她几次；问候了几句。
　　　　“对了，下个月我们要去出差；去青城算是领导给的福利。几年了；明桦一次都没有去过；恒宇也大了，这回你该舍得放人了吧？”
　　　　傅延林微愣，“你们之前不是一起去过广州吗？”
　　　　“广州？”同事迷糊了。“什么时候？”
　　　　“一年前。”傅延林脸色沉了几分。
　　　　“没有啊。”
　　　　“明桦没有和你去广州？”
　　　　“你是不是记错了？明桦从来不出差。”
　　　　傅延林定在那儿，眉心渐渐拧起，表情异常的冷峻，那么她去哪里了？“抱歉，可能我记错了。”
　　　　“我先回去了。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有印象了，一年前明桦有一次请了一个月的假。我们再见到她的时候，她瘦了一圈。”
　　　　傅延林咬了咬唇角，“我知道了。”
　　　　明桦下楼时，傅延林站在大堂的门口，也不知道是因为天气阴沉的缘故，他的背影看着无端端的有些萧瑟。
　　　　“延林——”她走过去。
　　　　傅延林回头，手里的烟才抽了一半。
　　　　“怎么在这里抽烟？”他的烟瘾不大，这是偶尔才抽一根。
　　　　傅延林微微一笑，将烟熄灭，“走吧。”
　　　　明桦觉得他怪怪的，只是天色渐晚，他们得早点赶回家，不然小家伙要担心了。
　　　　宁城一到雨季，道路总会积水，紧接着就是道路拥堵。
　　　　两人被堵在车上，明桦给家里打了电话，儿子在练钢琴，傅母让他们注意安全。
　　　　挂了电话，明桦摇下车窗，“这雨要下好几天呢。”她突然想到了伦敦，延北去伦敦了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他和叶然和好了吗？
　　　　傅延林大脑不停地转动，过去的一些事，断断续续在他脑海里徘徊。他想到了那个电话，一直以来，他都存着疑惑。那天晚上，她到底要要和他说什么？现在他已经有了答案。
　　　　“这车要堵到什么时候啊？早知道就不让你来接我了。”明桦喃喃地说道，从包里翻出了一盒酸奶。“你饿不饿？”
　　　　傅延林哽着喉咙，“不饿。”
　　　　明桦看了看时间，都八点了。两人都没有吃完饭，看样子今晚不到十点回不了家了。她把酸奶吸管递到他嘴边，“喝一点，垫垫肚子。”
　　　　傅延林舔了舔嘴角，喝了几口，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心里酸酸的。
　　　　明桦喝完剩下的，侧过头望着他，“你今天好像很累？”
　　　　傅延林应了一声，“开了一天的会。”
　　　　明桦默了一下，“等延北把叶然追回来，你就轻松了。”
　　　　傅延林紧握着方向盘，双百泛白。“妞妞——”话到了嘴边还是说不口了。
　　　　明桦疑惑，“怎么了？”
　　　　傅延林抿了抿唇角，“我刚听说你们下个月要去青城出差？”
　　　　“我不去。”
　　　　“想去就去吧，恒宇我会照顾好的。”
　　　　“傅先生，你今晚很奇怪啊。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啊？”
　　　　傅延林嘴角慢慢僵了，“如果我做了呢？你会原谅我吗？”
　　　　“先看看什么事？”明桦轻笑。
　　　　傅延林看着前方，望不到尽头，这条路上停满了车。
　　　　窗外的雨滴声也小了，看样子雨停了。他的眼睛渐渐迷糊了。
　　　　傅延林深深吸了一口气，“妞妞，为什么要骗我？”
　　　　“恩？”明桦正要开收音机，动作停滞了。
　　　　“你从来没有出过差？”傅延林慢慢转过身，这就是存在他俩之间的心结吧。“那个晚上，你给我打电话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明桦愣愣地看着他，车内光线昏暗，她的手在颤抖着。
　　　　傅延林捉住她的手，“告诉我。”
　　　　明桦有一舜的失语，过了一分钟，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你想知道？”
　　　　傅延林坚定的点点头。
　　　　明桦眨眨眼，她抽回手，慢慢转回头。“那次你出差，妈妈把恒宇接走带到姨妈家去玩了。我以为你晚上回来了，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她停了下来。
　　　　“什么事？”傅延林艰难地问道。
　　　　明桦好像没有听到他的问题，继续说道，“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家。半夜下起了雨，我胆子小，又是打雷又是闪电，就像今天的天气。二楼走廊的窗户没有关，我起床走到走廊上关了窗。等我回到房间，再也睡不着了。后来——”她咽了咽喉咙，“后来我的肚子开始隐隐作痛，一抽一抽的疼——”
　　　　傅延林的眸色越来越沉。
　　　　“我给你打电话，结果却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明桦勾了勾嘴角，“肚子越来越疼，我就打了120急救。再后来，醒来的时候，那个孩子就没了。”她垂下了脸，脸上一片晦暗不明的阴影。“孩子刚刚一个多月了，来的突然，走的也突然。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是她和我们的缘分太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