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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长着喵尾巴-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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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骏孙的声线偏低,低而磁,崔眉听到后面已经不在乎他说什么,只盼他说得更多一点,更久一些。
等到屏幕重归黑暗,崔眉尚有些意犹未尽,饭也不吃了,撑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玩弄筷子。
万幸其他人并不比她好多少,男生们边吃饭边梦游,小卷毛满脸懵懂,两只眼睛几乎转成蚊香,裴莘田把自己的碗和他交换了一下,大口刨着他的剩饭,屁股后头的马尾巴却像风车那样狂热地旋转不停。
刘灵吃饱了,拈起餐巾纸优雅地擦了擦嘴巴,见众人还是神不守舍的样子,摇头道:“别想了,想也没用,SAG真正的研究中心在北京,成都这边就只是商业化的基础业务:游戏、社交网络、APP……”
说到这里,像是害怕打击众人的积极性,她又话风一转。
“公司内部每旬都有跨部门招聘,吴老板只要最好的,你们想追随他改变世界,就从今天开始努力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sad…tango和哎嘿嘿和青沫,刚开文就给我雷,亲爱的你们太好了!
☆、第四章 锚点
吃过午饭,刘灵带领大家在SAG公司的开放区域逛了逛,她提醒这群未来的同事不要乱闯,公司内部也有许多按权限封闭的禁区。尤其是北区办公楼的四楼以上,五层属于CTO,六层属于CEO,普通员工严禁通行。
黄子怡快嘴地又问道:“我知道,六楼是吴老板的办公室,听说他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北京的,每年就四月和五月会回四川……是了,现在是四月,他正在公司里对不对?”
想到吴骏孙就在触手可及之处,她激动得声音都变调了,眼神中充满赤/裸/裸的渴望。最可恶的是,这时候她还不忘拖崔眉下水,假装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我是帮你问的,你不是暗恋吴老板吗?多好的机会!”
崔眉并不辩解,往旁边挪一步,礼貌但坚持地拉开她的手。
其他人也有些兴奋,可不管他们怎么期待,刘灵并没有回答黄子怡的问题,她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了许久,身后的马尾巴慢悠悠地转了一圈又一圈。
现场出现尴尬的沉默,直到黄子怡脸色涨得通红,红了又白,眼角都快迸出泪花。
“走吧,”刘灵终于放过她,“签完合同你们就可以回去了,明天给你们一天处理杂事的时间,后天准时过来上班。”
新人们噤若寒蝉,跟在刘灵身后走向办公楼,吃了这个迟来的下马威,一个个乖得像幼儿园的模范生。
黄子怡走在人群侧方,低下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其他人也不去打扰她。毕竟是二十岁刚出头的小姑娘,被当众打脸,谁都以为她羞愧难当。
其他人或许还会对她心生同情,崔眉却微微蹙眉,目光望向她身后。那条野鸡尾巴仿佛陷入疯狂,鞭子般到处无差别乱抽,除了她刻意躲避,众人或多或少都挨了几下,刘灵更是被劈头盖脸抽个没完。
崔眉心下叹气,知道黄子怡记恨上了所有目睹她丢脸的人。她这么有恃无恐,背后总有点原因,此事恐怕不能善了。
第二天是最后的假期,崔眉回学校收拾东西,打了两个包,自己一手一个提着,轻轻松松地拎出女生宿舍。
她站在宿舍楼下回望,对于这幢断断续续住满四年的小楼没有什么感想。或许曾经是有的,休学以后再回来,她的室友换成年龄相差甚大的新生,三年一个代沟,彼此都是好人,相互之间也真的无话可说。
崔眉故意绕远道在校园里慢慢地溜达,她从篮球场经过,看到那些活力四射的小男孩儿,再看场边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儿,心中不是不羡慕。
她猜测他们都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父母深爱他们的小儿子和小女儿,所以他们敢于探索这个陌生的广大世界,不管遭遇再多冷漠,再多不幸,他们知道,自己至少还有一个值得归去的地方。
而她的人生里似乎就从来没有这样的笃定,在茫茫人海中寻到一个坚定的锚点,不会飘摇不会迷失,哪怕只是短暂的片刻,允许她放下一切,坦然地享受单纯的快活……这样一个地方,一个人,她十七岁的时候没有,二十七岁的如今还是没有。
不过,她相信将来一定会有。
崔眉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走出校园。
…………
……
玻璃门打开的时候几乎悄无声息,吴骏孙还是第一时间睁眼,从沙发上坐了起来。
进门的是一位斯文白净的年轻男子,戴副眼镜,典型的高学历高智商精英模样。而如果崔眉在场,肯定会感叹他屁股后头那条狐狸尾巴——好像越来越胖了。
当然是他,也只能是他,吴骏孙理智地想,除了他自己,只有眼前这个人能够在禁区出入自如。
可是他的理智没办法说服感性,他清楚地感觉到了心底隐隐的失望,他的潜意识到底在期待谁?
年轻男子胸前的工作牌上印有他的名字和职位:徐慎,CTO(首席技术官)。
吴骏孙低头坐在沙发上,两边太阳穴抽疼无比,像有人在他的头骨上钻了两个孔,透过这两个孔一丝一缕地偷走他的脑子。他痛得直抽冷气,顾不得搭理徐慎,抬手在脑袋上胡乱按揉、拍打。
“别打了,”徐慎看不过去,“你这脑子要是打坏了,你自己都赔不起。”
他也算是有备而来,左手拿着冰袋,右手是一盒止疼片,先把冰袋贴到吴骏孙前额上。
冰袋迅速为吴骏孙的发根染上霜花,他迹近癫狂的动作霎时停住,须臾,仿佛溺水的人重新找回呼吸,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
徐慎把冰袋交给吴骏孙,又到饮水机前接了半杯温水,连药带水一块递过去,“吃药。”
这次吴骏孙没有接受他的好意,他睁开眼,长而微鬈的睫毛向上扬起,颠梢似乎也沾着点点白霜。他脸上仍有痛苦残留,手上却坚定地推开了他。
“为什么不肯吃药?”对于吴骏孙不爱惜身体,徐慎比当事人更愤怒,“你要痛死你自己吗?”
吴骏孙摇摇头,太阳穴又是一阵抽搐,他咬牙忍耐,沙哑地道:“失眠引发的偏头痛,吃药不如好好睡一觉。”
“那就好好睡觉!”徐慎继续紧迫逼问,“我记得医生给你开了不少助眠的药物,你都吃了没有?”
吴骏孙又想摇头,及时止住。他把冰袋移到右边太阳穴上死死按住,任由寒意锐如尖钉钻进去,想象脑浆也凝结为霜花,堵住了他头骨上的洞。
“我不能吃药。”
“为什么?!”
吴骏孙闭口不答,他歇了一会儿,等到太阳穴的疼痛缓解至可以承受,慢慢地站起身,走向东墙边的角落。
徐慎的目光一刻不停地随他移动,见他站在墙根抬头向上,也仰首望了眼,发现他在看头顶的摄像头。
摄像头处于运行状态,红光每隔一段时间规律地闪一闪,恍若一个别有深意的眨眼。
吴骏孙的背影僵立如雕像,他凝望着摄像头,半晌,低声问:“你见过我睡觉的样子吗?”
“当然,”徐慎莫名其妙地回答,“你在我下铺睡了八年,怎么可能没见过?”
吴骏孙又顿了顿,问道:“我以前有没有梦游的习惯?”
“没有!”徐慎断然给出否定的答案,他反应迅速,结合之前两人的对话,认为自己推理到了吴骏孙反常的原因,“你还记得那个梦,觉得梦中的女人是真人?”
“我说过,那不是梦。”太阳穴的疼痛又开始加剧,吴骏孙走回沙发边,抓起冰袋按在头上。“我还不至于分不清自己有没有和人睡过。”
“一夜/情并不比一场梦好多少。”徐慎不动声色地改口,“既然人家妹子没有回来找你,证明她就只想要一夜/情,你对她念念不忘也不能改变什么。”
他的劝说有理有据,吴骏孙却像是根本没有听进耳里,或者虽然听进耳里,但是左耳进右耳出,撼动不了他那颗有多聪明就有多顽固的大脑。
吴骏孙向后仰靠到沙发背上,闭着眼一动不动,过了许久,徐慎都要惊喜地以为他终于成功入睡了,他又猝不及防地睁开眼。
“那不是一夜/情,”他低低地道,低得像是忘了徐慎的存在,只说给自己听,“我睡不着,因为我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她……她在我怀里哭……”
“她在哭,她在等我找到她,她在等我去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 吴老板就是女主的锚点啊
下章插入前传,关于吴骏孙和崔眉的过往
☆、第五章 过往(上)
两年前
“咯嗒!”
锁响过后,门向内推开,灿亮的阳光携带一束翻滚灰尘投射进来,首先照亮了门边的一小块地面,覆尘的红木地板无所循形。
手握门把的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的妇人,打扮得唯恐不够雍容华贵,衬着身旁那位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青春无敌,平白减龄许多。
“就是这里了,”美妇人往前踏了一步,高跟鞋在木地板上踩出一个清晰鞋印,她赶忙嫌弃地退出来,草草为同伴介绍,“你别看它现在的样子,听说民国时候是个姓吴的大军阀的私产,专为他最宠爱的姨太太修的,要多讲究有多讲究。”
“姓吴?”年轻女子微微蹙眉,心想,历史上川南驻扎过姓吴的军阀吗?难道是吴佩孚?
“对,姓吴的大军阀,”美妇人显然不知道同伴的关注点与她相差甚远,“跟现在这位买别墅的老板同姓,说不定就是他的后代,现在有钱人不是流行寻根、修族谱什么的?”
年轻女子笑了笑,眼角瞟到美妇人臀后摇来晃去的短尾巴,忍住到口的反驳:如果真是吴佩孚的旧宅,地方政府肯定不会拿出来拍卖,搞成名人故居吸引游客显然要合算得多。
美妇人也只是随口说说,没有把自己的话当真,象征性地聊完几句便切入正题,“崔眉呀,你也看到了,房子就是这么个情况,前年才重新装修过,大毛病是没有的,只是太久没住人,打扫起来麻烦……”
“我没问题的,”年轻女子崔眉适时接口,“谢谢你王太太,你介绍这份工作帮了我大忙,我一定好好干,在期限以前把房子打扫干净。”
她这么识趣,尤其是一声“王太太”,把姓王的美妇人唤得眉花眼笑,“哎哟你也不用急的哈,慢慢来,吴老板人还在上海,等他回来有一星期时间呢。”
崔眉知道她是暴发户出身,迷恋所谓上流社会的派头,最喜欢人家叫她“太太”,因此继续一口一个“王太太”的道谢,低眉顺眼地奉承她,把她哄得笑不绝口,好半天才舍得告别,
崔眉送她到正门外的石阶,就站在阶梯顶端往下望,不远处是一条沥青路,蜿蜒钻入树丛,绿荫遮不到的部分被太阳晒得粼粼反光。
王太太的mini cooper就停在路边,她踩着高跟鞋花枝颤袅地走下去,行走间丰臀高翘,那截毛茸茸肥嘟嘟的短尾巴就翘得更高了。
应该是绵羊尾巴,崔眉猜测。
王太太打开车门,进去前又仰首朝上,绵羊尾巴左右摇了摇。崔眉连忙也挥了挥手,不管她看不看得到,绽出满脸笑容。
袖珍小车车终于消失在青枝绿叶间,崔眉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好,她不应该欺负绵羊心大,应该多走几步把王太太送到车前……但她实在是没有力气。
崔眉一屁股坐倒在地,抬头望了望天穹,清明节刚过,川南地气潮湿,半空中蒸起一朵朵细巧玲珑的白云,阳光穿越间隙投射下来,鼻端尽是草木初经修剪的生嫩香气。
她注意观察,沥青路两旁的花草树木果然不是常见品种,不知从何处移来名品,经过精心栽培,仔细修整,移植到路边假充野生。
有钱人的趣味,崔眉羡慕地多看几眼,真是想方设法愉悦自己。不像她,现在最顾不上的就是自己。
她歇了一会儿,再想动弹却双腿无力。近些日子睡眠不足,食物也不够营养,阳光一晒就全都发作出来,头晕眼花,肠胃闹脾气似地翻腾不休。
不行啊,现在不是闹脾气的时候,还有工作要做。
崔眉咬牙站起身,又一次地逼迫自己。
妈妈还等着她呢。
…………
……
她并没有在老房子里耽搁太久,楼上楼下游览一回,推开所有窗户通风,找到厨房后头的天井,那儿有个锈迹斑斑的老式水泵。
花费十分钟时间,崔眉学会了如何使用水泵打水,心情很是振奋。
她算计着下次过来要带水桶、抹布、拖把等工具,犹豫片刻,决定这部分购物费用不向王太太支取,而是直接从预付款里扣。
毕竟王太太已经很大方了,崔眉认为,做人不能便宜占尽,那样不利于可持续发展。王太太这只肥羊,她还想尽可能地多薅几回羊毛。
一个小时以后,崔眉沿着山道迤逦而下,慢腾腾地走到大路边。
导航显示附近有处小巴站,那种短途客运也没有准确的发车时间,装满人便发一班。她运气不错,赶在天黑前挤上末班车。
崔眉左边是一位怀抱背篓的老农,拖着一条半秃的公鸡尾巴;右边是一位大腹便便也不知道生没生出来的大妈,野猪尾巴上黑毛根根倒竖,碰一下都像钢针般扎人。她被两位恶邻攻城掠地,挤得溃不成军,只好缩成小小的一团,昏沉沉瞌睡过去,
小巴足足一个半小时后才抵达市区,崔眉下车再转车,月亮都升起来了,总算望见市人民医院的大门。
住院部的值班护士大多认识她,路上遇到了一一打招呼,崔眉也笑逐颜开地招呼回去。医护人员也是人,比起愁眉不展的家属,自然更喜欢崔眉这样礼貌从容的家属,当即停步和她多聊几句。
王护士长是王太太的小姑子,也是她听说王太太急需保洁员,第一时间把崔眉推荐过去。崔眉非常感激她,跟她说话忍不住恭敬有余,如对师长。
“你去吧,”王护士长被她的态度弄得失笑,“你母亲在等你。”
“是。”崔眉郑重地鞠了一躬,目光从王护士长的狼尾巴上小心翼翼地移开,“多谢您。”
她转身走进住院大楼,听到身后有新来的护士问王护士长,“她是谁啊?护士长您的亲戚吗?”
“不是,”王护士长回答,“她是病人家属,她母亲就住在三楼。”
“三楼?”那个新人大惊小怪地嚷嚷,“那不是……”
崔眉快跑上楼梯,后面半截就没听到,不过她猜也能猜到。
相比人来人往的一楼和二楼,三楼的走廊上空荡荡的,两边病房帘幕低垂,窗户和门严丝合缝,阒无人声。
崔眉放缓脚步,握住其中一扇门的门把,微不可觉地停滞刹那,伸手推开了门。
“妈,”她笑容满面地迈进病房,“我回来了,有个好消息告诉你——我今天找到一份新的工作!”
灯亮了,照见床上躺着的那位中年妇人。她皮肤枯黄,发丝苍白,伶仃得像一副骷髅架绷了一层皮,要看了又看,才能由呼吸机笼罩下的五官依稀辨出几分与崔眉的相似。
崔眉絮絮叨叨,将今天发生的大事小事无一遗漏地向母亲汇报,边说边笑,开心得不得了的样子。
床上的中年妇人静若蜡像,没有给出任何反应。
“妈你歇着,”崔眉习以为常地站起身,“我打点水给你擦擦。”
三楼的卫生间旁边紧挨锅炉房,崔眉拿盆兑了点热水,端回来已经凉成温水,她蘸水细细地帮母亲擦拭身体,又小心地按摩四肢,活动关节。
指尖触摸到萎缩的肌肉,崔眉神色不动,为母亲穿好衣物,拉过薄被,轻巧地遮蔽了瘦骨嶙峋的躯体。
她站在床头凝视母亲的面容,耳边只能听到维生器械单调而规律的电流声,薄被掩盖下的胸膛许久未见起伏……脑波监测仪早已被撤掉,如果不是心脏监测仪上微弱的波浪线,连她也不敢相信那里躺着的还是活人。
不,那不是活人,母亲的灵魂去往了更好的地方,留下的只剩一具躯壳。
可就算是躯壳,也是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的亲人,唯一不长尾巴的同类。
“妈妈,”崔眉趴在床边,歪过脑袋亲密地靠向母亲枕畔,“请你不要离开我,请你陪着我久一点,再久一点……”
是自私吧,因为害怕寂寞,所以恐惧接受现实,所以紧攥着最后一点属于自己的东西,死都不肯放手。
在她看不见的背后,心脏监测仪跳出一个略高的波峰,旋即恢复平静,稳稳地继续向前。
…………
……
崔眉每天定时过去打扫,她住在医院附近的出租房,计划了一下,早晨五点起床,坐一个半小时车到山脚,再一个半小时爬上山,八点正好抵达别墅。
打扫一整天,下午六点结束,下山和返城花费的时间比来时要少,运气好的话,晚八点就能回到医院。
别墅打扫起来也挺容易,虽然因为长久无人居住灰尘密布,但也只是浮尘,沾水的毛巾一抹即净。不像那些住过人的老宅子里,灰尘跟油烟、脂腻、毛发搅和到一起,呈现油光发亮的板状,非得用化学药剂才能勉强清除。
崔眉还去租了一个吸尘器,楼上楼下吸出二十五袋灰尘,仿佛打开封印,显露出这幢小楼的真实面目。
它可真美啊。
两层高的小楼采取的是砖木结构,外墙是裸露的红砖,内墙也仅刷了一层薄薄的白灰,沾水便透出内底的赭红色。
立柱、大门、窗框、地板,所有木制的地方都是用的红木,红木的颜色却又与砖墙的赭红色不同,是熟透了的樱桃的颜色,红里微带点乌,沉重浓郁,丰润欲滴。
屋里的家俱也是红木为主,有花梨木那样红得偏黄色,也有紫檀木那样红得偏紫色,还有酸枝木那样红得偏酱色,表面都泛起包浆,在烛光耀射下浑如晶莹华美的艺术品。
小楼没有通电,听说地下室里锁了一台发电机,所以各式各样的灯具并不少。客厅里悬挂着绚丽的水晶灯,每间房的墙壁上都嵌有别致的壁灯,床头和书案放置台灯,角落里还有细脚伶仃的落地灯……设计师还懂得擅用镜子,小块小块的水银镜配合灯具出现在合适的位置,小楼里幽光沉浮,暗香萦动,阳光或烛光映在镜面加倍的璀璨夺目。
它是如此的美,而它的美显示出新主人吴老板是位民国风爱好者,装修的时候尽量维持了原味,家具陈设似旧非旧,精美中透出一股盛极将衰的糜烂,又因这股糜烂渲染出纸醉金迷的奢华。
崔眉很喜欢这幢小楼,是人都会喜欢美好的事物,她认为小楼唯一的缺憾在于没有安装避雷针,川南五月过后夜夜雷雨,一个霹雳下来,房子烧了怎么办?
仅用五天,崔眉便把别墅打扫得一尘不染,随时可以入住。
因为说好是按天计费,她留了个心眼,没有立刻通知王太太验收,打算等晾在院子里的窗帘桌巾之类干了以后再说。
今天离开的时间比平常早,崔眉沿着曲曲折折的陡径走到一半,仰首上望,满山绿叶间露出一截褐红色墙体,背后是渲染成紫红色的黄昏天空。
难得见到晚霞,她驻足观赏,心里默默地许下三个愿望。
第一希望妈妈恢复健康,第二希望妈妈永远陪着她,第三个嘛……
她正想着第三个愿望,电话突然响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过去的部分有两章,明天可以开车了,激动!婴儿车还是儿童车呢?
☆、第六章 过往(下)
手机突然响铃,崔眉低头看了眼,屏幕上闪烁的是医院的号码。
是她最不想见到的号码。
崔眉心头打了个突,握着电话的右手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她不得不用上左手才接通了电话。
“喂?”那边传来王护士长的声音,“是崔眉吗?”
不祥的预感迅速主宰了她的身体,崔眉喉咙梗塞,舌头打结,浑身的血液仿佛冰封。
她没有回答,但愈来愈粗重的呼吸声显然给了对方足够的信号,王护士长微微叹息,柔声道:“崔眉,你也不要太伤心了,生老病死,有些事是免不了的……这么多年你也该有心理准备……”
她并没有明确地说出那个可怕的消息,崔眉却已经完全明白。那一瞬间,她忽然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感觉不到,世界变得无比寂静,她就像漂浮在真空里。
手机不知什么时候滑出了掌心,狠狠砸向沥青路面,她本能地伸手想捞,身躯重心前移,蓦地向前一栽,像是再也承受不起她沉重的灵魂,头下脚上地滚了下去。
这座山只是座无名小山,高度有限,盘山路也是铺平压整的沥青公路,崔眉几乎没有任何障碍地滚过最陡峭的一段路,由坡顶滚到坡底,看到手机摔得四分五裂,最大块的尸体残骸从自己头顶飞越而过,消失在道旁的树林里。
她平躺在粗砾的地面上,久久无法动弹。
直到天色彻底黑下来,气温下降,冷嗖嗖的风一阵阵扑到她脸上,像手机一样支离破碎的神智似乎也一点点归位。
她的脑子里“嗡”一声炸响,终于感觉到疼痛。
痛痛痛痛……
全身每处地方都在痛,像被血淋淋地扒掉了整层皮,一时竟分辨不出伤口在哪里。
崔眉艰难地抬起一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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