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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定你只是一场意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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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他牵着自己的手站在叶家大门前的那一刻起,命运就好像已经绑在一起了。
  一个能用生命去保护自己的亲人,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走向背叛呢?
  ————
  唐小诗这一觉睡起来才发现天都亮了,要知道,昨晚她真心是折腾了整整一夜都没睡呢。
  这会儿坐在软软的床上,私下打量了一下周围的布置,当场就不淡定了——为毛在叶启皓家啊?
  回忆之前好像是在云江医院的接待大厅里,叶启皓在对付记者,自己则小心翼翼地在跟江岩聊天。然后跟着他们上了车,突然好累好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
  这家伙,不会是趁着她睡着了已经大功告成了吧!唐小诗心里一阵寒,掀开被子低头看了看,好像也没什么特别?
  只是觉得腿上很暖,又暖又软的十分舒服。她往旁边踢了踢,还以为是女佣帮她弄得热水袋。结果这么一踢,那热水袋‘咪’了一声,腾一下翻起来!
  “警长!”唐小诗差点激动到热泪盈眶,一把搂住猫,蹭得那猫一脸嫌弃地挣扎出来。
  看不出来,那男人还挺细心的,居然把猫给自己接来了呢。想到这,唐小诗心里就一阵暖意。
  翻身看到手机和包包都在床头柜上,手机下面居然还压了一张字条:
  【左手边第一个抽屉,有清洁剂,橡胶手套,工作服,叶家的别墅不白住。】
  这不是叶启皓的字,唐小诗想:尼玛那不是叶启皓写的不就是江岩写的了么?!这屋子里还特么有谁懂中文。
  真是字如其人,笔锋流畅,字体花哨,光看着就有一种暗黑的压迫感。
  随手拉开抽屉,果然是配套工具齐全啊!
  掏出那件工作服——尼玛又是粉色!这个老男人是变态么!
  穿你奶奶个爪!唐小诗三下五除二的,把那粉色清洁服给撕了,看看这棉布的质地不错,当抹布用好了。
  唐小诗爬下床来,先给刘欣蓓打了个电话。
  护士长告诉她说,让她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先休几天假好了。等医院这些事都处理好了工作也恢复了正轨,不用太在意别人的风言风语。
  只不过她没好意思跟唐小诗说:关于她之前的风言风语,已经被今天跟叶启皓牵着手答记者问的壮举消磨得差不多了——现在大家在传的话题更劲爆:说是唐小诗竟然跟云江医院的新任股东有一腿,马鸿嘉那种不自量力的小喽啰说不定就是叶启皓派去做掉的。
  唉,人类有时真的是闲的蛋疼。
  唐小诗讪讪起身,伸展了一下筋骨。虽然对江岩依旧把她当女佣的态度表示很不满,但就算是叶启皓的女朋友,趁他们不在家的时候好好打扫下卫生也是该做的事吧。
  唐小诗倒是没那么多矫情,蹬蹬跑出门去,跟佣人玛利亚三下五除二地瞎比划,总算是弄来了水桶什么的,就这么开始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大扫除。
  其实家里是很干净没错啦,像这两个洁癖到变态的男人怎么能容许生活的环境里有一丝一毫的污秽呢。于是唐小诗戴上口罩和手套,开始调配之前从医院里取出来的消毒剂,用很专业的手法荼毒着这三层的每一个房间。
  一边做事一边吐槽,有再多的钱也不过就是睡半张床,要那么多房间干什么!大晚上的不怕闹鬼么!
  结果说鬼鬼就来啊,当唐小诗推开三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时,差点被墙上的两张遗像吓尿了!
  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才意识到这应该就是叶启皓的父母了。
  叶启皓长得跟他父亲还真是挺像的,尤其是那张薄薄的唇,看起来就挺薄情。反倒是江岩长得更像他姐姐一些,眼睛是自带着弯笑的。只不过,叶启皓的妈妈那种笑眼让人看了就浑身充满了治愈的力量。而江岩的眼睛,快赶上美杜莎了,谁看谁特么吓得石化!
  当时唐小诗就在想,像叶启皓妈妈这样的女人的确有一种让男人一眼就怜惜上的气质,如果说她真的是个伎女,那也一定是为生活所迫,不得不做的选择——
  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唐鑫,他,会不会真的也是因为什么不得已的理由做过违背自己良心的事呢?
  算了不要再想了,休假就是休假嘛。
  唐小诗小心翼翼地爬上去,想去给两幅遗像擦擦浮灰。但是个子小脑子慢再加上四肢不协调——碰到叶佩文照片的瞬间也不知怎么就脱手了。
  啪嚓一声,整个相框砸地上了,当场就碎了。
  唐小诗一下子就傻眼了——她不知道叶启皓会生多大的气,反正如果是唐鑫的遗像被人砸了,她肯定上去拼命的心都有了。
  这会儿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似的,唐小诗赶紧蹲过去可怜兮兮地盯着看,好像盯着看就能恢复原状一样!
  她心疼地捧起照片,也顾不上一小片玻璃碴子扎上了自己的食指。扫干净上面的灰尘——诶?
  原来这张放大的遗像后面还有一张两人的合照。
  叶佩文和江蓉的半身照,含情脉脉相对。
  多么般配的一对才子佳人呢,就连唐小诗这样一个外人,都很难不被这照片里呈现出的故事而感动。
  叶启皓很少说起自己的事,唐小诗也没多问过。但想想也知道,以江蓉这样的身份必然是进不了叶家大门的。所以她想,也许这张合照就等同于没有名分的结婚照的意义——照片上的两人似乎都经过了静心的打扮,得体的衣装,幸福的笑容洋溢在脸上。
  他们十指紧扣放在胸前,彼此都是唯一。女人的手上还带着一只十分精致的戒指,就像三生不老的定情一样。
  女佣玛利亚虽然听不懂中文,但玻璃破碎的声可是全世界都一样,不用翻译。闻声后,她胖墩墩的身影挤进来,用唐小诗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咕噜了几句。
  眼下也没别的办法,于是唐小诗只好指手画脚地比量着。意思是说家里还有没有多余的什么相框,先借过来用用。
  总之死者为大,就剩挂在墙上的这点地方了,总不能让人家一张相片纸就这么随风凌乱着呢吧。
  也难为玛利亚了,竟然听懂了唐小诗想表达的意思。她引着女孩来到二楼的书房,往里面指了指。
  哦,这种东西一般书房应该会有——什么奖状资质登记牌照之类的,唐小诗也没想那么多,溜溜就进去了。
  一眼就在墙上看到了一张也不知什么东西的全英文文稿,低下有签名和盖章,像是授权书一类的东西。大小正好A4,不错不错,先摘了再说。
  这回她可不敢毛躁了,轻手轻脚地摘下来,带着点愧疚的小心情,把人家父亲的遗像换上去,再把那张合照也给塞后面。然后一脸不好意思都交给玛利亚。
  算了,等叶启皓回来以后再请罪吧。
  唐小诗想找个文件夹把这张替下来的纸稿夹进去,突然口袋里的手机一响,吓得她一哆嗦。庆幸已经把相框交给女佣了,否则这一惊一乍只怕要再砸碎一个了。
  电话是叶启皓打来的。
  “你在干什么?”
  “没……没什么啊?”唐小诗心说,这人真是不能犯一点错误啊,搞什么飞机,跟全球同步直播似的。
  “醒了的话,叫玛利亚她们给你做点吃的。”叶启皓说:“明天一早是我继母的葬礼,所以今晚我要留在叶家大宅这边。”
  唐小诗心说:灰姑娘的继母死了,难不成灰姑娘还要守灵啊?但是这样没轻没重的吐槽不该在这种场合下问出口,她知道叶启皓是叶家嫡系的长子长孙,该有的礼节是应该做到的。
  “没关系的,我……我反正睡了吃吃了睡,”唐小诗嘿嘿一声:“哦,顺便帮你把家里打扫了一下下。”
  “不需要,”叶启皓的声音冷冷的:“家里的东西你不要乱动,笨手笨脚的。”
  “哦……谢谢你这么忙还来伤害我。”唐小诗心里没底气,哼了一声。
  “猫我帮你送过去了,无聊的话就看看电视。我接下来会很忙,你要是实在不喜欢呆在那就出去找朋友玩。”
  这家伙,总算还会说几句人话。唐小诗心里听着挺欣慰的,因为两人之间的感情依靠的不是依附而是尊重,叶启皓允许她来去自如——已经最好地说明了这一点。
  “警长很好,谢谢你。”唐小诗深吸一口气,虽然她知道叶启皓现在一定很忙,但还是有点不舍得挂断电话呢。
  男人那边沉默了一会,最后说:“医院的事你不要乱掺合了,也别瞎想,有事打我电话。先专心休息几天,等我这里事情都结束,带你出去度假。”
  “恩,你忙你的好了,我没事儿。”唐小诗挂了电话,独自抱着胸口傻笑了好一会儿。
  原来这就是别人常说的那种……恋爱的感觉么?真的会让人智商直线下降,呃,她本来也没有多少智商呢。
  拍了拍泛红的脸颊,唐小诗拿起桌上的文件,刚刚翻开一页,却被里面的内容十足震惊了!
  那是云江医院的行政档案表!
  也难怪,叶启皓现在是云江医院的股东,手里有些医院的资料也是十分合情理的。特别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云江医院涉水的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外审内查必然是双管齐下的。
  唐小诗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把书房的门轻轻推上。她想起前几天跟院长秦梁宇请求过要看父亲的档案,被拒绝后一时半会儿也就给忘了。
  可是现在,这份东西就像从天而降一样落到自己面前,虽然她知道乱翻叶启皓的东西是很不好的行为,但说什么也没办法抵御这种诱惑。
  一页页纸张划过,唐小诗终于翻到了唐鑫,档案上的一寸照还是父亲刚刚入职的样子。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临床硕士毕业后就进了云江医院。
  那时他白净青涩,看起来有点腼腆。唐小诗红了红眼圈,赶紧屏住,可别把眼泪掉这里面去。
  她小心翼翼地解开装订线,把父亲的几张档案抽出来,大眼睛随意一瞄——没想到下面一页就是陆百年的!
  其实她早就听方慈静说起来过,他们三人本来就都是医学院的学生,上学的时候就是狗血三角恋。
  陆百年和唐鑫同届,方慈静比他们小几届,社团认识的。然后所有的故事都一样,两人相爱,一人暗恋。
  一男友,一备胎,真碧池!
  唐小诗不想在心里骂自己的妈妈,但事实差不多就这样的嘛。
  诶?唐小诗脑子里打了个弯,瞅了瞅陆百年的入职离职时间。
  唐鑫和陆百年当初同时研究生毕业又同时进入云江医院当实习医生——这陆百年才干了小半年,怎么会就被外派出国做研究,甚至连方慈静肚子里的孩子都不顾了?
  唐小诗觉得也不记得是听谁说的,反正就是听说,陆百年在国外了好几年,也没研究出什么医学领域的名堂来。只是下海经商了,十多年来生意越做越大,在自己十五岁的时候算是正经衣锦还乡。
  算了算了,管他那么多呢?唐小诗觉得烦躁,说得难听点,自己也就是欠了他一条X染色体罢了。二十三四年也没有尽过一点父亲的责任,懒得管他的事。
  唐小诗继续看唐鑫的档案,终于在奖惩记录栏里发现了关于五年前袭医事件的一点记录。
  但一看到责任名栏里那几个经过涂改后的字,唐小诗当场就淡定不下来了——
  遗体丢失?!
  父亲是因为……把人家死者的尸体弄丢了才挨打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好端端的伤者,送来医院抢救。就算是手忙脚乱,也不可能把那么大个人给弄丢了呀!
  要真是这么回事,别说家属用玻璃瓶子砸他——摊在自己身上的话,一样跳起来砸那个不负责任的大夫!
  唐小诗强迫自己冷静一下,好好捋一捋思路。
  然后顺着后面几句轻描淡写的记录,通读下去:大概意思是说,那次云江医院向下属医学院捐赠三具无名尸体,也不知怎么搞得,就把那车祸女孩的尸体给弄错了拉过去。唐鑫作为主治大夫是主要责任人。
  唐小诗想:会不会因为自己也在那次事故里受了伤,爸爸心烦意乱才不小心犯了这么低级的错误呢?
  总之这件事实在太奇怪,她必须得尽快告诉大穷。
  电话打过去,就听那小子嘘声嘘语地说:“嘘,我这儿正忙着呢不方便,等会打给你啊!”
  “等下,你听我说一句!”唐小诗急了:“我……我发现了一点关于我爸以前的事,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她简短几句话,解释了一下在叶启皓的办公室里发现云江医院资料的事。
  “你说唐叔当年挨打是因为弄丢了病人的尸体?”大穷倒吸一口冷气,因为此时此刻,他就站在云江医院的停尸房附近。
  昨晚送完唐小诗以后,他就回家了。失眠了好久,快天亮才睡着。醒来想要去找林展西,才听佣人说他哥一早就去公司了,这会儿想来想去坐立不安,就又跑到云江医院去探消息。
  他本来是想直接去找之前偶遇的那个停尸工老头子的,结果人家换班了,现在坐班的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叔。说那个眼睛有点不好使的老黄头以后可能不做了。
  大穷这正懊丧着,想要再多问几句的时候,就接到唐小诗的电话,开口提供了这么个诡异的线索,让他一下子来了精神:“唐小诗你听我说哈,先别瞎想,你把那份东西带出来。咱们看看再说。”
  “哦,我也这么打算呢!”唐小诗长出一口气,挂了电话后,她本来想给叶启皓打个电话,问问能不能把这份东西带走。后来转念一想,人家那么多事忙得很,还是别跟着添乱了。这不有复印机么?随便印两张就是了。
  于是乎她小心地把父亲这几页档案复印了一下,然后将原件原封不动地装订回去。女每贞血。
  顺便找了个透明的敞口文件袋,把从打印机上取下来的那几张复印件收起来摞整齐,然后装进文件袋塞到提包里。
  只是她太粗心了,没有仔细去看——那其中有一张A4纸文件,本来就躺在打印机的出纸槽里的,这会儿被她一并装走了……

  ☆、第七十二章 别以为我现在很累就拿你没办法

  被女人拽进叶家大宅顶层隐秘的拐角一处,江岩冷笑道:“今天可是给你妈守灵的头夜,连你弟弟那个不是一窝出来的兔子都得在前厅熬着,你就饥渴到这种程度?”
  身着一袭黑色衣裙的叶启臻面无表情地压住江岩的领带。她向来是不化妆不出门的,以至于像今天这样的素颜实在难得,江岩都快忘记她长什么样子了。
  “江岩,你就没有发现你失算了么?”叶启臻挑着苍白的唇冷笑:“我妈是我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她死了,我就没有顾忌了。你赢不了我了。”
  “这样啊?”江岩拿住她颤抖的手腕,掰开她的五指,反关节按住:“我还以为,你在这世上最后的牵挂是我呢?看来我自作多情了。”女每节亡。
  “如果是你,我现在就——”叶启臻劈手抓起桌上的烛台,白青蓝一向喜欢欧式风格的装潢和摆置。银质地的雕花上带着寒光的烛插,提供了激情杀人最好的武器。
  锋利的尖锐抵在男人的喉结上,她只是轻轻比划了一下。然后松手,任那沉重的自由落体滚在脚下。
  “我可不想杀人偿命。”叶启臻冷笑着推开他一掌:“江岩,你最好祈祷你自己跟我妈的死没关系,否则——”
  “如果我是你,我倒很希望跟我有关系呢。”江岩压住她。踩住地上的烛台,用皮鞋跳起来。俯身持在手中:“这样的话,咱们一人一条命还清了,不就能无所顾忌地相爱了么?”
  “相爱?凭你也配?”叶启臻咯咯冷笑,纤长的手指游走在江岩领带周围的衬衫褶皱上,被他反手按住拉高,推在头顶的墙壁上。犀利的镜片轻抵在女人的额头上,几缕发丝钻进视角:“废话就别说了,明天葬礼结束后,你约了律师吧?”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你不就是想要我妈那笔钱么?”叶启臻试图挣扎了两下,却无法脱开男人鹰爪般有力的钳捏:“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已经是板上钉钉的结果了,又何必让叶启皓再多买几个标位?”
  “多标位竞价本来就是一场博弈,这样做当然是为了好掌控他最后的决定,万一他在最后一刻只赌唯一的一步,那我们前面的努力不都白费了?”江岩俯身在女人耳垂上轻吻了一下。
  “哈哈哈,我还以为你已经能百分百控制叶启皓了呢。”
  “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最后的出手还不是靠他自己?”
  “那我来告诉你怎么控制他吧,”叶启臻咬着他的唇,笑得像一朵罂粟花一样妖媚:“只要把唐小诗给绑架了,逼他做什么都——啊!”
  尖锐的烛台一下子刺进女人被压在墙壁上的掌心里。
  “别出愚蠢的馊主意……”江岩微微转了下手掌的力道。女人的鲜血顺着白皙的臂膀滑进漆黑的衣衫里。
  江岩拧过她的脸,逼她直视:“你给我听着,该布的局我都已经布好,你少给我画蛇添足。只要按我说的步骤来做就是,再敢自作主张……”
  手上又用了几分力,血腥气弥漫地更重了。
  叶启臻咬住唇,始终不肯再吭一声。眼里尽是藐视和轻蔑。
  江岩讨厌她看自己的这种眼神,从一开始到现在,即便在床上也打不垮的眼神。
  烛插入肉几分深,保持耶稣钉上十字架一样残忍的姿势。
  “求饶,我就放了你。”
  “休想。”叶启臻呸了他一声,倔强的唇几乎染上了血色。
  “那你就挂这儿挂一晚上吧,当个十字架,给你妈的亡魂超度超度?”
  叶启臻渐渐脱力,不知不觉就软下了身体。江岩怕她突然失去意识而撕坏伤口,赶紧放开烛台。才发现这女人该是疼得昏了过去。
  叶启皓坐在楼下客厅里的沙发里,越是这样豪门世家反倒对红白事更有讲求。
  那些乱七八糟的习俗不仅让他烦躁,更让他觉得讽刺。
  一个把自己当成眼中钉,千方百计要他性命的女人,如今说死就死了,那感觉却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畅快淋漓。
  这种时候,他难免不会去回想自己的妈妈。那个只活在模糊记忆里的女人,人人口中的伎女娼妇。他觉得自己每次因为这些诋毁而难受的原因并非来源于对母亲的崇敬——
  而是因为没有母亲的人生让他的自尊从小就被磨砺到不可轻触的程度。
  对妈妈最后的回忆和对爸爸最后的回忆都停留在同一天。那是一个下雪的夜晚,江岩带着他来到医院的时候,盖着白色床单的女人早就已经凉了。
  那时他还不懂什么叫死亡,只知道妈妈出去买东西,就再也回不来了。爸爸靠在医院的角落里,一支一支地抽烟 ,什么话也不说。
  以至于后来的那么多年里,他每次遇到困难棘手烦躁的时候也喜欢那样躲在角落里抽烟。每一次,他都能想起来爸爸那时的眼神,就像失去了全世界一般昏暗。
  后来听说,爸爸独自一人来到他和妈妈最喜欢的那片海滩,留了一封充斥愤懑的遗书,就投海自尽了。
  他想:这世上最轻松的事就是死亡,两眼一闭,连土葬还是火葬都不用操心。
  叶启皓一边发呆一边犯困,偶尔还要打发一下前来吊唁的宾客,说着那些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客套话。
  等到他看到江岩抱着叶启臻从楼上下来的时候,顿时心里一阵阵恶寒。
  江岩把叶启臻放在沙发上,伸手掸了掸袖子上的血迹。
  “你都…不打算解释一下?”叶启皓黑色着脸,忍不住问。
  “哦,楼上有苍蝇,她一拍 ,手掌戳烛台上了。估计是疼昏过去了……”
  叶启皓心想:我特么相信你我就跟你姓。
  江岩俯下身来,用些简单的纱布缠住叶启臻的手,挑了挑眉对叶启皓道:“既然不相信,就别问那么多了。叫医生过来吧,这得打破伤风针。”
  “我刚才……稍微打了个盹儿,”叶启皓坐在沙发边缘,一边看着那尚未苏醒的叶启臻,一边对江岩说:“好像梦到我妈了。”
  “哦,她说她等你很久了?”江岩头也不抬,有一搭无一搭地回应。估计他心里也烦躁:刚才那一下扎太狠了,破她处的时候都没这么狠。这血流的止不住,可惜了一身的新西装!
  叶启皓懒得听他废话,径自叹了口气,拿了件外套给叶启臻盖上:“我只是觉得,人要是就那么死了,自我意识一点都没有,全靠别人的思想和梦境活着,想想也挺悲哀的。还有什么爱恨情仇放不下的?”
  他挑了下眼睛,不小心看到江岩被扯开领带的领口下,若隐若现的伤疤犹在。那是白青蓝恶毒的罪证,也是他一直以来很深的梦魇。但现在,好像什么都不那么重要了。
  江岩没有说话:叶启皓会这样的想法他从来不会意外。这也是为什么,他这些年来都没有将江蓉死亡的隐情告诉他的原因。
  叶启皓的性情太过明朗,适合角逐与搏杀,却不适合隐忍复仇。
  “我去吸支烟。”起身离开客厅,叶启皓走出院子,与进门的医生擦肩而过。
  “她的手,没有大碍吧?”江岩问医生。
  “江先生放心,只是点皮外伤,没动到筋骨。”医生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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